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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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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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

缅暹罗八百媳妇

缅国为西南夷,不知其族类所出。有城郭宫室以居,有象马以乘,舟筏以济。其文字进上者,用金叶写之,次用纸,又次用槟榔叶,谓之缅书。

世祖至元八年,大理宣慰司遣乞台脱因等招之,不得见其酋,见其长官,导使者偕来。

十年二月,以乞台脱因充礼部郎中,与勘马剌失里及工部郎中刘源、工部员外郎卜云失,充国信使,赐以玺书曰:“间者大理、善阐等路宣慰司导王国使诣京师,且言至王国,但见其臣下,未得见王,又欲观吾大国舍利。朕矜悯远来,即命来使觐见,又令纵观舍利。益询其所来,乃知王有内附之意。朕一视同仁,今再遣使往谕王国,诚能谨事大之礼,当遣子弟大臣来朝,彰我国家无外之义,用敦永好,时乃之休。至若用兵,夫谁所好?王其思之。”不报。

十二年,建宁路安抚使贺天爵奏:“金齿头目阿郭言:入缅有三道,一由天部马,一由骠甸,一由阿郭地界,俱会缅之江头城。又阿郭族人阿提范在缅掌五甸,户各万余,欲内属,请用为引导。”因言缅王无降云南行省意,去使不返,必须征讨。帝曰:“姑缓之。”

既而,金齿千额总管阿禾来附,具言国使前为蒲贼阻道,今蒲人降,国使已达,缅王留之不遣。无何,缅人以阿禾内附,怨之,攻其地,欲立砦腾越、永昌间。时万户忽都、总管信苴日、总把脱罗脱孩方奉命伐永昌之西腾越、蒲骠、阿昌、金齿未降诸部族,驻兵南甸。阿禾来告急,忽都等遂昼夜兼行,与缅军遇,阻河为阵,众约四五万,忽都等兵仅七百人。缅人前乘马,次象,次步卒,象被甲,背负战楼,两傍挟大竹筒及短枪。忽都下令:“贼众我寡,当先冲河北贼。”亲率二百八十骑为一队,信苴日以二百三十三骑傍河为一队,脱罗脱孩以一百八十七人依山为一队。战良久,蛮兵败走。追之三里,抵砦门,阻淖而返。有蛮兵万余绕出官军后,忽都复列为三阵,进至河岸击之,又败走。连破十七砦,逐北至窄山口,转战三十余里,蛮兵为象马所践蹂,故大败。日幕,忽都中伤,始收兵。明旦,追之至千额,不及而还。俘获甚众,军中以一帽、一靴、一毡衣易一俘。其脱者又为阿禾、阿昌邀杀,归者无几,官军惟一蒙古人获一象,不得其性被击死,余无死者。时十四年三月也。

十月,云南宣慰使都元帅纳速剌丁率蒙古、爨、僰、摩些军三千八百人征之,至江头城,招降具木、朵要、蒙帖、木耳、木充、磨欲等三百余砦,土官曲腊蒲折户四千、孟靡爱吕户一千,磨奈蒙匡黑答八刺户二万、蒙忙甸土官甫禄保户一万,木都弹图户二百,凡三万五千二百户。以暑热班师。

二十年,大军再伐缅,缅人请降。先是,帝听纳速剌丁言,发四川军万人,命药剌海领之,又佥思、播、叙三州军及亦奚不薛诸蛮军征缅,不果行。至是,诏宗王相吾答尔、右丞太卜、参政也罕的斤率诸将征之。是年九月,大军发中庆。至南甸,太卜由罗碧甸进军。十一月,王命也罕的斤取道阿昔江,达镇西阿禾江,造舟二百艘,顺流至江头城,断缅人水路,自将一军从骠甸径抵其国,与太卜军会。令诸将分攻,破其江头城。遣人说降缅王,不应。进攻建都太公城,捣其巢,建都及金齿十二部俱降,得珍珠、珊瑚、异采、七宝束带无算。

二十二年,缅王遣其盐井大官阿必立相至太公城,请纳款,为孟乃甸白衣头目觞塞阻道,不得行,遣腾马宅者持信札来乞。骠甸土官匿俗报上司,免军马入境。匿俗给榜遣腾马宅回江头城,招阿必立相赴省,且报镇西、平缅、丽川路宣慰司、宣抚司,差三参持榜至江头城付阿必立相、忙直十弄二人,期两月至江头城,宣抚司率蒙古军至骠甸相见议事。阿必立相先乞言于朝廷,降旨许其悔过,后差大官赴阙。

朝廷寻遣镇西平缅宣抚司达鲁花赤兼招讨使怯烈诣其国,宣上威德。又以张万为征缅副都元帅,也先铁木儿为征缅招讨使。敕造战船将兵六千人,以图满带为都元帅总之,由中庆抵永昌,经阿昔甸,以至忙乃甸。

二十四年正月,缅王为其庶子速速古里所执,囚于昔怯答剌之地,又害其嫡子三人,与大官木浪周等四人同为逆。云南王所命官阿难答等,亦遇害。帝决意再征之,以脱满答尔为都元帅,李海剌孙为征缅行省参政,将新附军五千、探马赤一千以行,仍调四川湖广军五千赴之,募能通白夷、金齿道路者从征,令驻缅近郊,俟进止。既而云南王与诸将进至浦甘,缅人诱使深入,大军失利,死七千余人。缅遣使谢罪纳款,云南王允之,就命其渠长为帅,定三岁一贡。二十六年,始遣委马剌菩提班的来进方物。

成宗元贞元年,缅国阿剌札高微班的来献舍利。二年,缅王遣子僧伽巴叔撒邦巴来贡。

大德元年,缅王请岁输银二千五百两、帛千匹、驯象二十头、粮万石,始封其主的立普哇拿阿提牙为缅国王,赐银印,子僧哈八的为缅国世子,赐虎符。又赐王弟撒邦巴一珠虎符,头令阿撒三青少年虎符,遣之。

谕年,复遣其世子奉表入谢,自陈部民为金币齿杀掠,率皆贫乏,以致上贡金币愆期。帝悯之,止命间岁贡象,仍赐衣遣还。

是年,云南省先遣管竹思加使登笼国,其国王遣其舅兀剌合兀都鲁新合二人从管竹思加赴阙。二月,至蒲甘,缅王帖灭的,令可瓦力引兵登舟,执兀剌合兀都鲁新合,劫掠贡物。六月,管竹思加至太公城,缅人阿只不伽阑等来言:“缅王帖灭的实劫夺于尔,今已去位,新王为邹聂,遣我辈召尔议,遣使入朝。”管竹思加至蒲甘,邹聂曰:“帖灭的引八百媳妇兵破我甘当散当只麻剌班罗等城,又劫夺登笼国贡物。尔等回朝,不知其故,必加兵于我。今帖灭的已废,特差大头目密得力信者章者思力三人奉贡物入朝。”又移文云南省,称:“木连城土官阿散哥也,皇帝命佩大牌子为官人,初实无罪,前缅王欲杀之。圣旨令官治僧民,前缅王却通叛人八百媳妇,引兵来坏甘当散当只麻剌班罗四族百姓,又劫夺登笼国贡物,故阿散哥也、阿剌者僧吉蓝、僧哥速等废前缅王,令我为王。”行省以闻。

三年八月,太公城总管细豆,移文江头站头目逮的剌必塞马加剌言:“阿散哥也兄弟三人,领军三万,杀缅王以下世子、妻妾、臣仆百余人。”云南省问其持文来者我文哥,言:“缅王就弑时,谓阿散哥也曰:‘我祖以来,不死于刃,可投我水中,或缢死。’。遂缢之,埋尸于屋下,七日风雨不止。见梦于国人曰:‘吾埋不得其地,若焚尸弃骨于水,则睛。’从之,果然。”我文哥出十余日,又闻世子及逃出次子之母,与前此随国信使留缅回回、畏吾儿、汉人百余,皆被害。阿散哥也又逼淫新王之母。是月,缅王之子及其师来奔,陈辞于云南省,乞复仇,大概谓:“阿巴民叛,缅王乞朝廷讨之,叛人怒,谓王请兵来杀掠我等,遂修城聚兵,谋废其王。又僧可速左右及阿剌者僧吉蓝从人相继从叛者,杀密里都拜加郎等族,王谓其兄阿散哥也,可劝汝兄弟勿尔。对曰:‘我说必听,不听我亲伐之。’王悉以国事付阿散哥也,因此得众,遂生二心。王执而囚之。僧哥速等于不雨宿吉老亦之地,筑大城拒守,水陆进兵,来逼蒲甘王释阿散哥也,出见僧哥速等,夺象马,掠百官,求钱物,烧城池,锁王足置豕牢中,分其妻妾。王为皇帝奴,冤若如此,望拯救。”云南行省左丞忙兀都鲁迷失又上言:“缅王归朝十一年矣,未尝违生。今其臣阿散哥也兄弟三人以三罪加其身,置父子缧絏,又通新王之母,据旧王之妻妾。假三罪皆实,亦当奏从朝廷区处,乃敢擅权废立,岂有此理。今其子来求救,且小甸叛人劫虏官民尚且赴救,答麻剌的微王乃上命为国主,叛臣囚之,岂可不救?抑使外国郊尤为乱,将至大患。”行省以闻。已而又闻新王亦被弑,阿散哥也篡立。九月,中书闻于上,上曰:“忙兀都鲁迷失之言是也,速议奏行。”十二月,阿散哥也犯边,攻阿真谷马来城,距太公城二十里,兵寻退。

四年正月,召忙兀都鲁迷失赴阙,议兵事。五月,故缅王婿马来城土官纳速剌上言:“大德元年,朝廷遣尚书教化的伴送世子僧加八的还国,国王集众听诏,惟阿剌者僧吉蓝、僧哥速不至。二年二月,兴兵叛逆,驻蒲甘近境。王亦整兵,谕叛贼之兄阿散哥也曰:‘尔二弟不听诏,又敢为乱。尔今退兵从命则已,否则治尔同谋之罪。’阿散哥也谕之不从,王遂囚阿散哥也。二人引兵逼城,王遣纳速剌等出战,纳速剌败,被擒。王令国中诸僧出谓二人曰:‘毋徒苦百姓。尔欲害我乎?若无此心,当释尔史,复乃职。否则,明以告我。’阿散哥也及二弟皆曰:‘王是我主,岂有异心。如不信,请如大寺为重誓。’从之。誓毕,释之。贼退,纳速剌亦得归。至五月,三人合兵攻蒲甘,执王及世子僧加八的、次子朝乞力朝普,囚于木连城,凡十有一月。三年四月十日,阿散哥也令弟阿难答速杀缅王并二子,余子康吉弄古马剌加失巴遁去,放世子于蒲甘,而夺其妻。又分据王妻妾。共立王孽弟邹聂,方十六岁,诛不附己者。十二月,又攻破阿真谷马来两城,纳速剌逃来。”

五月十五日,中书枢密奏:“征缅事,忙兀都鲁迷失请用六千人。臣等谓,缅与八百媳妇通好力大,非一万人不可。”敕:“所拟犹少,可增为一万二千人。”又奏:“忙兀都鲁迷失乞与薛超兀儿、刘都元帅德禄同事,及求云南土官高阿康从军,又请命亲王阔阔监军,以振兵威。”皆从之。上曰:“阔阔虽去,勿令预军事。”

四年闰八月,云南平章政事薛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等发中庆,期至大理西永昌、腾冲会集。十月,入缅境。十二月五日,至马来城大会。十五日,至阿散哥也兄弟三人所守木连城,三城相接,贼出战,败之,贼闭门拒守。忙兀都鲁迷失、刘左丞据城东北面,恭超兀儿、高阿康参政据西面,正南无军守之。贼日出战,城内四面立三梢单梢炮,向外攻击。官军寻立排沙傅其城。

五年正月,分军破石山寨,又召白衣催粮军二千人攻其城南面。十九日,城上发矢石擂木,杀官军五百余人。

二月二日,阿散哥也令十余人呼曰:“我非叛人,乃皇帝良民。以缅王作违理三事,我等收之,彼自饮药而死,非我等杀之。我等与蒙古人无甚作恶,若许我投降,顾永受约束。”又使人持金银礼物出见。分省官谕贼,三人亲出方可,不然难信,若一年不出,我军亦住一年。贼竟不肯亲出。

二十七日,万户章吉察儿等言:“炎天瘴发,军劳苦,不还实惧死伤获罪。若令我等住夏瘴死,不如赴上前就死。若明白有旨,敦敢不住。在法,口传圣旨勿行,我等今当回军。”二十八日,分省官方议事,章吉察儿等遽率所部退走。二十九日,分省官亦回。三月五日,至阿占国城,追及章吉察儿等。忙兀都鲁迷失移文称:“大事未成,岂可回军。若尔等果不肯住,可留军一半或三千住夏守贼。”平章薛超兀儿、刘左丞、高参政皆言:“平章能住夏,我辈原遍告军官,俱令住夏。”是日,新王之母乘象追及分省官,诉:“贼拘我于木连城,今始放出,若大军五日不退,必出降。”章吉察儿等宣言:“病军已先行,我等明日亦去,无可议者。”分省官命追回先行军,皆言:“已去远,无及矣。”次日,分省官遂下令班师。恭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上言:“贼兵困屈,旦夕出降。参政高阿康、土官察罕不花、军官章吉察儿等,同称军人多病,不可住,拟合回军。分省官留之不听,彼既行,分省官亦不能住。”又言:“贼馈阿康酒食,阿康受之,疑是宝货。”又军回五程,阿康出银三千两曰:“此阿散哥也赂诸将校者。”薛超兀儿等言:“此银尔实受之,我辈未尝知也。欲与诸将,尔自处之。”盖因阿康与察罕不花等预此行,故功不成,乞置对以惩受赂者。

八月八日,丞相完泽等奏遣河南平章政事二哥等赴云南,杂问之。自宗王阔阔,平章政事薛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左丞刘德禄,参知政事高阿康,下至一二大将,校幕官、令史皆受贼赂,共为金八百余两、银二千二百余两,遂不能号令偏裨。阿康因于察罕不花。令诸将抗言不能往夏,擅回。于是阿康、察罕不花俱伏诛。忙兀都鲁迷失前死。薛超兀儿、刘德禄遇赦,皆追夺宣敕,永不叙用。忙兀都鲁迷失子万户咬咬、忽都不丁,千户脱脱木儿真,杖决有差,皆夺所居,籍其家产之半。其余将校,各以轻重被笞。察罕不花者,丽江路军民宣抚使也。是役也,自宗王以下皆以纳赂丽于罚,辱国莫甚焉。

武宗至大元年,缅使贡白象。帝命朵尔只为兵部侍郎,使其国。

仁宗延祐二年,缅王遣其子脱剌合来朝。六年,复遣其臣赵钦撒入贡。

英宗至治元年,帝御大明殿,受缅国使者朝。

泰定元年,缅国王子吾者那等争立,岁贡不至,命云南宣谕之。三年,缅国王答里耶伯以国乱来乞师,诏云南就近安抚之。四年,答里必牙请复立行省于迷郎崇城,不允。

文宗至顺三年,缅王遣使阿落等十人来贡方物。

惠宗后至元四年,又遣使来贡方物。立邦牙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并总管府。

缅国东至八百宣慰司,南至海,西至孟养,北至猛密宣抚司,自司东北三十八程至云南省治。其山曰小豹,其水曰金沙江,缅人恃以为险。其欲狙诈懔悍。男子善浮水,绾■〈髟上言下〉顶前,用青白布缠之。妇人绾■〈髟上言下〉顶后,不施脂粉。事佛敬僧,有大事则抱佛说誓,或诣僧誓之,然后决。其产、象、犀、马、椰子、白毡、布、兜罗绵。树类棕,高五六丈,结实如掌。土人以面纳罐中,以索悬罐于实下,划实取汁,熬为白糖。其叶即贝叶,写缅书用之。石油自石缝流出,臭恶而黑色,可涂疮。都会:有江头城,至腾冲十五日。太公城在江头南十日。马来城在太公城南八日。安正国城在马来城南五日。蒲甘,缅王城,在安天国城西南五日。所谓缅中五城也。

暹与罗斛,古之扶南国也。暹国,北与云南徼外八百媳妇接壤,东界安南,西北距顷国。罗斛,在暹之南,滨大海。暹土瘠,不宜稼穑。罗斛地平衍,种多获,暹人仰给焉。有大河自暹达于罗斛,东南入海。每夏有黄水自海港涨入内河,农民乘时擢舟播种,苗随水以渐而长,水尺苗亦尺,水退苗熟。有播植无耕耘,故谷丰而贱。《晋书》:“扶南国,西去林邑三千余里,在海大湾中,其境广袤三千里,人以耕种为务,一岁种,三岁获。”是也。历晋、宋齐、梁、隋、唐,屡通贡献。后分为暹、罗斛二国。

世祖至元二十六年,罗斛遣使入贡。成宗元贞初,暹国进金叶表。暹人与麻里予儿旧相雠杀,至是皆归顺。英宗至治三年,暹国来入贡。惠宗至正间,暹始降于暹罗斛。因合为暹罗国。暹罗南境,斗入大海中,形如箕舌,延袤约三千里,远出占城、真腊之西南,隔海相望,成一大湾云。

八百媳妇者,夷名景迈。世传其长,有妻八百,各领一寨,故名。自古不通中国。

世祖中统初,命将征之,不能达而还。后遣使招徕,置八百大甸军民宣慰司。

又有大、小彻里,本古产里。伊尹四方献令曰:“产里以象齿短狗献周公,作指南车导之归。”故又名车里,后讹为彻里云。其地在元江南,与八百媳妇犬牙相错。

成宗元贞二年,大彻胡会来降,立彻里军民总管府,又置耿东路耿当、孟弄二州。大德元年,八百媳妇叛,寇彻里,遣野老不花讨之,不克。

四年,用云南右丞刘深计,发兵二万,立征八百媳妇万户府二,出四川、云南囚徒从军,人给玐子六十索。深等将兵,取道顺元路,调民供给。土官宋隆济给其众曰:“官军征发汝等,尽翦发黥面为兵,身死行阵,妻子为奴,势所必至。”众惑其言,遂反。深复胁水西土官之妻蛇节,出金三千两、马三千匹。蛇节不能堪,联结隆济,率苗狫紫江诸蛮,围深穷谷中,攻破杨黄寨,杀掠甚众。朝命陕西平章也速带尔、湖广平章刘国杰,将兵合讨之,大败隆济兵于墨特川。其兄子顺元路同知阿重,缚之来献,蛇节亦乞降,并斩之。深坐弃市。于是,罢所置万户府,留蛇节养子阿阙于水西,以抚其民,而升阿重为宣抚使。

武宗至大二年,八百媳妇与大、小彻里作乱,威远州土官谷保夺据木罗甸,遣云南右丞算只尔威招之,私受谷保赂,竟以败还。

仁宗皇庆初,八百媳妇再寇边,帝降诏招抚之,始献驯象、白象,继遣其子招三听来朝,时大彻里哀用亦遣贡使七十五人诣阙,赐裘帽、靴靴有差。

泰定二年,以土人寒赛为彻里军府总官。四年,八百媳妇请官守,置蒙庆宣慰司都元帅及木安、孟杰二府于其地。

文宗嗣位,八百媳妇使者昭哀入贡。

其地东至老挝,南至波勒蛮,西至大吉剌,北至孟艮府。自姚关东南行五十程,至其国,有南格剌山,下有河,南属八百,北属车里。平川数千里,幅员广远。其产:巨象,安息、白檀诸香。民皆僰种,刺花样于眉目间,雕题也。好佛恶杀。每村立一寺,每寺建塔,约以万计。有敌人来侵,不得已举兵应之,得其仇即止。俗名慈悲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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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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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 缅暹罗八百媳妇缅国为西南夷,不知其族类所出。有城郭宫室以居,有象马以乘,舟筏以济。其文字进上者,用金叶写之,次用纸,又次用槟榔叶,谓之缅书,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西域上西域为唐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等地。唐初,大食灭波斯,其酋本阿剌比人奉谟罕默德之教,自称为哈里发,都报达,在波斯西境。至波斯东境,

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

缅暹罗八百媳妇缅国为西南夷,不知其族类所出。有城郭宫室以居,有象马以乘,舟筏以济。其文字进上者,用金叶写之,次用纸,又次用槟榔叶,谓之缅书。世祖至元八年,大理宣慰司遣乞台脱因等招之,不得见其酋,见其长官,导使者偕来。十年二月,以乞台脱因充礼部郎中,与勘马剌失里及工部郎中刘源、工部员外郎卜云失,充国信使,赐以玺书曰:“间者大理、善阐等路宣慰司导王国使诣京师,且言至王国,但见其臣下,未得见王,又欲观吾大国舍利。朕矜悯远来,即命来使觐见,又令纵观舍利。益询其所来,乃知王有内附之意。朕一视同仁,今再遣使往谕王国,诚能谨事大之礼,当遣子弟大臣来朝,彰我国家无外之义,用敦永好,时乃之休。至若用兵,夫谁所好?王其思之。”不报。十二年,建宁路安抚使贺天爵奏:“金齿头目阿郭言:入缅有三道,一由天部马,一由骠甸,一由阿郭地界,俱会缅之江头城。又阿郭族人阿提范在缅掌五甸,户各万余,欲内属,请用为引导。”因言缅王无降云南行省意,去使不返,必须征讨。帝曰:“姑缓之。”既而,金齿千额总管阿禾来附,具言国使前为蒲贼阻道,今蒲人降,国使已达,缅王留之不遣。无何,缅人以阿禾内附,怨之,攻其地,欲立砦腾越、永昌间。时万户忽都、总管信苴日、总把脱罗脱孩方奉命伐永昌之西腾越、蒲骠、阿昌、金齿未降诸部族,驻兵南甸。阿禾来告急,忽都等遂昼夜兼行,与缅军遇,阻河为阵,众约四五万,忽都等兵仅七百人。缅人前乘马,次象,次步卒,象被甲,背负战楼,两傍挟大竹筒及短枪。忽都下令:“贼众我寡,当先冲河北贼。”亲率二百八十骑为一队,信苴日以二百三十三骑傍河为一队,脱罗脱孩以一百八十七人依山为一队。战良久,蛮兵败走。追之三里,抵砦门,阻淖而返。有蛮兵万余绕出官军后,忽都复列为三阵,进至河岸击之,又败走。连破十七砦,逐北至窄山口,转战三十余里,蛮兵为象马所践蹂,故大败。日幕,忽都中伤,始收兵。明旦,追之至千额,不及而还。俘获甚众,军中以一帽、一靴、一毡衣易一俘。其脱者又为阿禾、阿昌邀杀,归者无几,官军惟一蒙古人获一象,不得其性被击死,余无死者。时十四年三月也。十月,云南宣慰使都元帅纳速剌丁率蒙古、爨、僰、摩些军三千八百人征之,至江头城,招降具木、朵要、蒙帖、木耳、木充、磨欲等三百余砦,土官曲腊蒲折户四千、孟靡爱吕户一千,磨奈蒙匡黑答八刺户二万、蒙忙甸土官甫禄保户一万,木都弹图户二百,凡三万五千二百户。以暑热班师。二十年,大军再伐缅,缅人请降。先是,帝听纳速剌丁言,发四川军万人,命药剌海领之,又佥思、播、叙三州军及亦奚不薛诸蛮军征缅,不果行。至是,诏宗王相吾答尔、右丞太卜、参政也罕的斤率诸将征之。是年九月,大军发中庆。至南甸,太卜由罗碧甸进军。十一月,王命也罕的斤取道阿昔江,达镇西阿禾江,造舟二百艘,顺流至江头城,断缅人水路,自将一军从骠甸径抵其国,与太卜军会。令诸将分攻,破其江头城。遣人说降缅王,不应。进攻建都太公城,捣其巢,建都及金齿十二部俱降,得珍珠、珊瑚、异采、七宝束带无算。二十二年,缅王遣其盐井大官阿必立相至太公城,请纳款,为孟乃甸白衣头目觞塞阻道,不得行,遣腾马宅者持信札来乞。骠甸土官匿俗报上司,免军马入境。匿俗给榜遣腾马宅回江头城,招阿必立相赴省,且报镇西、平缅、丽川路宣慰司、宣抚司,差三参持榜至江头城付阿必立相、忙直十弄二人,期两月至江头城,宣抚司率蒙古军至骠甸相见议事。阿必立相先乞言于朝廷,降旨许其悔过,后差大官赴阙。朝廷寻遣镇西平缅宣抚司达鲁花赤兼招讨使怯烈诣其国,宣上威德。又以张万为征缅副都元帅,也先铁木儿为征缅招讨使。敕造战船将兵六千人,以图满带为都元帅总之,由中庆抵永昌,经阿昔甸,以至忙乃甸。二十四年正月,缅王为其庶子速速古里所执,囚于昔怯答剌之地,又害其嫡子三人,与大官木浪周等四人同为逆。云南王所命官阿难答等,亦遇害。帝决意再征之,以脱满答尔为都元帅,李海剌孙为征缅行省参政,将新附军五千、探马赤一千以行,仍调四川湖广军五千赴之,募能通白夷、金齿道路者从征,令驻缅近郊,俟进止。既而云南王与诸将进至浦甘,缅人诱使深入,大军失利,死七千余人。缅遣使谢罪纳款,云南王允之,就命其渠长为帅,定三岁一贡。二十六年,始遣委马剌菩提班的来进方物。成宗元贞元年,缅国阿剌札高微班的来献舍利。二年,缅王遣子僧伽巴叔撒邦巴来贡。大德元年,缅王请岁输银二千五百两、帛千匹、驯象二十头、粮万石,始封其主的立普哇拿阿提牙为缅国王,赐银印,子僧哈八的为缅国世子,赐虎符。又赐王弟撒邦巴一珠虎符,头令阿撒三青少年虎符,遣之。谕年,复遣其世子奉表入谢,自陈部民为金币齿杀掠,率皆贫乏,以致上贡金币愆期。帝悯之,止命间岁贡象,仍赐衣遣还。是年,云南省先遣管竹思加使登笼国,其国王遣其舅兀剌合兀都鲁新合二人从管竹思加赴阙。二月,至蒲甘,缅王帖灭的,令可瓦力引兵登舟,执兀剌合兀都鲁新合,劫掠贡物。六月,管竹思加至太公城,缅人阿只不伽阑等来言:“缅王帖灭的实劫夺于尔,今已去位,新王为邹聂,遣我辈召尔议,遣使入朝。”管竹思加至蒲甘,邹聂曰:“帖灭的引八百媳妇兵破我甘当散当只麻剌班罗等城,又劫夺登笼国贡物。尔等回朝,不知其故,必加兵于我。今帖灭的已废,特差大头目密得力信者章者思力三人奉贡物入朝。”又移文云南省,称:“木连城土官阿散哥也,皇帝命佩大牌子为官人,初实无罪,前缅王欲杀之。圣旨令官治僧民,前缅王却通叛人八百媳妇,引兵来坏甘当散当只麻剌班罗四族百姓,又劫夺登笼国贡物,故阿散哥也、阿剌者僧吉蓝、僧哥速等废前缅王,令我为王。”行省以闻。三年八月,太公城总管细豆,移文江头站头目逮的剌必塞马加剌言:“阿散哥也兄弟三人,领军三万,杀缅王以下世子、妻妾、臣仆百余人。”云南省问其持文来者我文哥,言:“缅王就弑时,谓阿散哥也曰:‘我祖以来,不死于刃,可投我水中,或缢死。’。遂缢之,埋尸于屋下,七日风雨不止。见梦于国人曰:‘吾埋不得其地,若焚尸弃骨于水,则睛。’从之,果然。”我文哥出十余日,又闻世子及逃出次子之母,与前此随国信使留缅回回、畏吾儿、汉人百余,皆被害。阿散哥也又逼淫新王之母。是月,缅王之子及其师来奔,陈辞于云南省,乞复仇,大概谓:“阿巴民叛,缅王乞朝廷讨之,叛人怒,谓王请兵来杀掠我等,遂修城聚兵,谋废其王。又僧可速左右及阿剌者僧吉蓝从人相继从叛者,杀密里都拜加郎等族,王谓其兄阿散哥也,可劝汝兄弟勿尔。对曰:‘我说必听,不听我亲伐之。’王悉以国事付阿散哥也,因此得众,遂生二心。王执而囚之。僧哥速等于不雨宿吉老亦之地,筑大城拒守,水陆进兵,来逼蒲甘王释阿散哥也,出见僧哥速等,夺象马,掠百官,求钱物,烧城池,锁王足置豕牢中,分其妻妾。王为皇帝奴,冤若如此,望拯救。”云南行省左丞忙兀都鲁迷失又上言:“缅王归朝十一年矣,未尝违生。今其臣阿散哥也兄弟三人以三罪加其身,置父子缧絏,又通新王之母,据旧王之妻妾。假三罪皆实,亦当奏从朝廷区处,乃敢擅权废立,岂有此理。今其子来求救,且小甸叛人劫虏官民尚且赴救,答麻剌的微王乃上命为国主,叛臣囚之,岂可不救?抑使外国郊尤为乱,将至大患。”行省以闻。已而又闻新王亦被弑,阿散哥也篡立。九月,中书闻于上,上曰:“忙兀都鲁迷失之言是也,速议奏行。”十二月,阿散哥也犯边,攻阿真谷马来城,距太公城二十里,兵寻退。四年正月,召忙兀都鲁迷失赴阙,议兵事。五月,故缅王婿马来城土官纳速剌上言:“大德元年,朝廷遣尚书教化的伴送世子僧加八的还国,国王集众听诏,惟阿剌者僧吉蓝、僧哥速不至。二年二月,兴兵叛逆,驻蒲甘近境。王亦整兵,谕叛贼之兄阿散哥也曰:‘尔二弟不听诏,又敢为乱。尔今退兵从命则已,否则治尔同谋之罪。’阿散哥也谕之不从,王遂囚阿散哥也。二人引兵逼城,王遣纳速剌等出战,纳速剌败,被擒。王令国中诸僧出谓二人曰:‘毋徒苦百姓。尔欲害我乎?若无此心,当释尔史,复乃职。否则,明以告我。’阿散哥也及二弟皆曰:‘王是我主,岂有异心。如不信,请如大寺为重誓。’从之。誓毕,释之。贼退,纳速剌亦得归。至五月,三人合兵攻蒲甘,执王及世子僧加八的、次子朝乞力朝普,囚于木连城,凡十有一月。三年四月十日,阿散哥也令弟阿难答速杀缅王并二子,余子康吉弄古马剌加失巴遁去,放世子于蒲甘,而夺其妻。又分据王妻妾。共立王孽弟邹聂,方十六岁,诛不附己者。十二月,又攻破阿真谷马来两城,纳速剌逃来。”五月十五日,中书枢密奏:“征缅事,忙兀都鲁迷失请用六千人。臣等谓,缅与八百媳妇通好力大,非一万人不可。”敕:“所拟犹少,可增为一万二千人。”又奏:“忙兀都鲁迷失乞与薛超兀儿、刘都元帅德禄同事,及求云南土官高阿康从军,又请命亲王阔阔监军,以振兵威。”皆从之。上曰:“阔阔虽去,勿令预军事。”四年闰八月,云南平章政事薛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等发中庆,期至大理西永昌、腾冲会集。十月,入缅境。十二月五日,至马来城大会。十五日,至阿散哥也兄弟三人所守木连城,三城相接,贼出战,败之,贼闭门拒守。忙兀都鲁迷失、刘左丞据城东北面,恭超兀儿、高阿康参政据西面,正南无军守之。贼日出战,城内四面立三梢单梢炮,向外攻击。官军寻立排沙傅其城。五年正月,分军破石山寨,又召白衣催粮军二千人攻其城南面。十九日,城上发矢石擂木,杀官军五百余人。二月二日,阿散哥也令十余人呼曰:“我非叛人,乃皇帝良民。以缅王作违理三事,我等收之,彼自饮药而死,非我等杀之。我等与蒙古人无甚作恶,若许我投降,顾永受约束。”又使人持金银礼物出见。分省官谕贼,三人亲出方可,不然难信,若一年不出,我军亦住一年。贼竟不肯亲出。二十七日,万户章吉察儿等言:“炎天瘴发,军劳苦,不还实惧死伤获罪。若令我等住夏瘴死,不如赴上前就死。若明白有旨,敦敢不住。在法,口传圣旨勿行,我等今当回军。”二十八日,分省官方议事,章吉察儿等遽率所部退走。二十九日,分省官亦回。三月五日,至阿占国城,追及章吉察儿等。忙兀都鲁迷失移文称:“大事未成,岂可回军。若尔等果不肯住,可留军一半或三千住夏守贼。”平章薛超兀儿、刘左丞、高参政皆言:“平章能住夏,我辈原遍告军官,俱令住夏。”是日,新王之母乘象追及分省官,诉:“贼拘我于木连城,今始放出,若大军五日不退,必出降。”章吉察儿等宣言:“病军已先行,我等明日亦去,无可议者。”分省官命追回先行军,皆言:“已去远,无及矣。”次日,分省官遂下令班师。恭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上言:“贼兵困屈,旦夕出降。参政高阿康、土官察罕不花、军官章吉察儿等,同称军人多病,不可住,拟合回军。分省官留之不听,彼既行,分省官亦不能住。”又言:“贼馈阿康酒食,阿康受之,疑是宝货。”又军回五程,阿康出银三千两曰:“此阿散哥也赂诸将校者。”薛超兀儿等言:“此银尔实受之,我辈未尝知也。欲与诸将,尔自处之。”盖因阿康与察罕不花等预此行,故功不成,乞置对以惩受赂者。八月八日,丞相完泽等奏遣河南平章政事二哥等赴云南,杂问之。自宗王阔阔,平章政事薛超兀儿、忙兀都鲁迷失,左丞刘德禄,参知政事高阿康,下至一二大将,校幕官、令史皆受贼赂,共为金八百余两、银二千二百余两,遂不能号令偏裨。阿康因于察罕不花。令诸将抗言不能往夏,擅回。于是阿康、察罕不花俱伏诛。忙兀都鲁迷失前死。薛超兀儿、刘德禄遇赦,皆追夺宣敕,永不叙用。忙兀都鲁迷失子万户咬咬、忽都不丁,千户脱脱木儿真,杖决有差,皆夺所居,籍其家产之半。其余将校,各以轻重被笞。察罕不花者,丽江路军民宣抚使也。是役也,自宗王以下皆以纳赂丽于罚,辱国莫甚焉。武宗至大元年,缅使贡白象。帝命朵尔只为兵部侍郎,使其国。仁宗延祐二年,缅王遣其子脱剌合来朝。六年,复遣其臣赵钦撒入贡。英宗至治元年,帝御大明殿,受缅国使者朝。泰定元年,缅国王子吾者那等争立,岁贡不至,命云南宣谕之。三年,缅国王答里耶伯以国乱来乞师,诏云南就近安抚之。四年,答里必牙请复立行省于迷郎崇城,不允。文宗至顺三年,缅王遣使阿落等十人来贡方物。惠宗后至元四年,又遣使来贡方物。立邦牙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并总管府。缅国东至八百宣慰司,南至海,西至孟养,北至猛密宣抚司,自司东北三十八程至云南省治。其山曰小豹,其水曰金沙江,缅人恃以为险。其欲狙诈懔悍。男子善浮水,绾■〈髟上言下〉顶前,用青白布缠之。妇人绾■〈髟上言下〉顶后,不施脂粉。事佛敬僧,有大事则抱佛说誓,或诣僧誓之,然后决。其产、象、犀、马、椰子、白毡、布、兜罗绵。树类棕,高五六丈,结实如掌。土人以面纳罐中,以索悬罐于实下,划实取汁,熬为白糖。其叶即贝叶,写缅书用之。石油自石缝流出,臭恶而黑色,可涂疮。都会:有江头城,至腾冲十五日。太公城在江头南十日。马来城在太公城南八日。安正国城在马来城南五日。蒲甘,缅王城,在安天国城西南五日。所谓缅中五城也。暹与罗斛,古之扶南国也。暹国,北与云南徼外八百媳妇接壤,东界安南,西北距顷国。罗斛,在暹之南,滨大海。暹土瘠,不宜稼穑。罗斛地平衍,种多获,暹人仰给焉。有大河自暹达于罗斛,东南入海。每夏有黄水自海港涨入内河,农民乘时擢舟播种,苗随水以渐而长,水尺苗亦尺,水退苗熟。有播植无耕耘,故谷丰而贱。《晋书》:“扶南国,西去林邑三千余里,在海大湾中,其境广袤三千里,人以耕种为务,一岁种,三岁获。”是也。历晋、宋齐、梁、隋、唐,屡通贡献。后分为暹、罗斛二国。世祖至元二十六年,罗斛遣使入贡。成宗元贞初,暹国进金叶表。暹人与麻里予儿旧相雠杀,至是皆归顺。英宗至治三年,暹国来入贡。惠宗至正间,暹始降于暹罗斛。因合为暹罗国。暹罗南境,斗入大海中,形如箕舌,延袤约三千里,远出占城、真腊之西南,隔海相望,成一大湾云。八百媳妇者,夷名景迈。世传其长,有妻八百,各领一寨,故名。自古不通中国。世祖中统初,命将征之,不能达而还。后遣使招徕,置八百大甸军民宣慰司。又有大、小彻里,本古产里。伊尹四方献令曰:“产里以象齿短狗献周公,作指南车导之归。”故又名车里,后讹为彻里云。其地在元江南,与八百媳妇犬牙相错。成宗元贞二年,大彻胡会来降,立彻里军民总管府,又置耿东路耿当、孟弄二州。大德元年,八百媳妇叛,寇彻里,遣野老不花讨之,不克。四年,用云南右丞刘深计,发兵二万,立征八百媳妇万户府二,出四川、云南囚徒从军,人给玐子六十索。深等将兵,取道顺元路,调民供给。土官宋隆济给其众曰:“官军征发汝等,尽翦发黥面为兵,身死行阵,妻子为奴,势所必至。”众惑其言,遂反。深复胁水西土官之妻蛇节,出金三千两、马三千匹。蛇节不能堪,联结隆济,率苗狫紫江诸蛮,围深穷谷中,攻破杨黄寨,杀掠甚众。朝命陕西平章也速带尔、湖广平章刘国杰,将兵合讨之,大败隆济兵于墨特川。其兄子顺元路同知阿重,缚之来献,蛇节亦乞降,并斩之。深坐弃市。于是,罢所置万户府,留蛇节养子阿阙于水西,以抚其民,而升阿重为宣抚使。武宗至大二年,八百媳妇与大、小彻里作乱,威远州土官谷保夺据木罗甸,遣云南右丞算只尔威招之,私受谷保赂,竟以败还。仁宗皇庆初,八百媳妇再寇边,帝降诏招抚之,始献驯象、白象,继遣其子招三听来朝,时大彻里哀用亦遣贡使七十五人诣阙,赐裘帽、靴靴有差。泰定二年,以土人寒赛为彻里军府总官。四年,八百媳妇请官守,置蒙庆宣慰司都元帅及木安、孟杰二府于其地。文宗嗣位,八百媳妇使者昭哀入贡。其地东至老挝,南至波勒蛮,西至大吉剌,北至孟艮府。自姚关东南行五十程,至其国,有南格剌山,下有河,南属八百,北属车里。平川数千里,幅员广远。其产:巨象,安息、白檀诸香。民皆僰种,刺花样于眉目间,雕题也。好佛恶杀。每村立一寺,每寺建塔,约以万计。有敌人来侵,不得已举兵应之,得其仇即止。俗名慈悲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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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占城爪哇流求岛夷诸国占城,本秦象郡林邑县地,东滨海,西际爪哇,南通真腊,北与安南之?州接壤,东西五百里而赢,南北三千里。都城去海一百二十里,近

列传一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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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 杨嗣昌 吴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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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一百四十九

  卢象升(弟象晋象观从弟象同)刘之纶邱民仰(邱禾嘉)

  卢象升,字建斗,宜兴人。祖立志,仪封知县。象升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举天启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员外郎,稍迁大名知府。

  崇祯二年,京师戒严,募万人入卫。明年,进右参政兼副使,整饬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号“天雄军”。又明年举治行卓异,进按察使,治兵如故。象升虽文士,善射,娴将略,能治军。  六年,山西贼流入畿辅,据临城之西山。象升击却之,与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连败贼。贼走还西山,围游击董维坤冷水村。象升设伏石城南,大破之,又破之青龙冈,又破之武安。连斩贼魁十一人,歼其党,收还男女二万。三郡之民,安堵者数岁。象升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勿顾,失马即步战,逐贼危崖,一贼自巅射中象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使遇即死,不可犯。”象升以是有能兵名。贼惧,南渡河。

  明年,贼入楚,陷郧阳六县。命象升以右佥都御史,代蒋允仪抚治郧阳。时蜀寇返楚者驻郧之黄龙滩,象升与总督陈奇瑜分道夹击,自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诸处,连战皆捷,斩馘五千六百有奇,汉南寇几尽。因请益郧主兵,减税赋,缮城郭,贷邻郡仓谷,募商采铜铸钱,郧得完辑。

  八年五月,擢象升右副都御史,代唐晖巡抚湖广。八月,命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总督洪承畴办西北,象升办东南。寻解巡抚任,进兵部侍郎,加督山西、陕西军务,赐尚方剑,便宜行事。汝、洛告警,象升倍道驰入汝。贼部众三十余万,连营百里,势甚盛。象升督副将李重镇、雷时声等击高迎祥于城西,用强弩射杀贼千余人。迎祥、李自成走,陷光州,象升复大破之确山。先是,大帅曹文诏、艾万年阵亡,尤世威败衄,诸将率畏贼不敢前,象升每慷慨洒泣,激以忠义。军中尝绝三日饷,象升亦水浆不入口,以是得将士心,战辄有功。  九年正月,大会诸将于凤阳。象升乃上言曰:“贼横而后调兵,贼多而后增兵,是为后局;兵至而后议饷,兵集而后请饷,是为危形。况请饷未敷,兵将从贼而为寇,是八年来所请之兵皆贼党,所用之饷皆盗粮也。”又言:“总督、总理宜有专兵专饷。请调咸宁、甘、固之兵属总督,蓟、辽、关、宁之兵属总理。”又言:“各直省抚臣,俱有封疆重任,毋得一有贼警即求援求调。不应则吴、越也,分应则何以支。”又言:“台谏诸臣,不问难易,不顾死生,专以求全责备。虽有长材,从何展布。臣与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言皆切中机宜。

  于是迎祥围庐州,不克,分道陷含山、和州,进围滁州。象升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救滁州,大战城东五里桥,斩贼首摇天动,夺其骏马。贼连营俱溃,逐北五十里,硃龙桥至关山,积尸填沟委堑,滁水为不流。贼乃北趋凤阳,围寿州,突颍、霍、萧、砀、灵璧、虹,窥曹、单。总兵刘泽清拒河,乃掠考城、仪封而西。其犯亳者,折入归德。永宁总兵官祖大乐邀击之,贼乃北向开封。陈永福败之硃仙镇,贼遂走登封,与他贼合,分趋裕州、南阳。象升合宽、大乐、岱兵大破之七顶山,歼自成精骑殆尽。已,次南阳,令大乐备汝宁,宽备邓州,而躬率诸军蹙贼。遣使告湖广巡抚王梦尹、郧阳抚治宋祖舜曰:“贼疲矣,东西邀击,前阻汉江,可一战歼也。”两人竟不能御,贼遂自光化潜渡汉入郧。象升遣总兵秦翼明、副将雷时声由南漳、谷城入山击贼。宽等骑军,不利阻隘,副将王进忠军哗,罗岱、刘肇基兵多逃,追之则弯弓内向。象升乃调四川及筸子土兵,搜捕均州贼。是时,楚、豫贼及迎祥等俱在秦、楚、蜀之交万山中,象升自南阳趋襄阳进兵。贼多兵少,而河南大饥,饷乏,边兵益汹汹。承畴、象升议,关中平旷,利骑兵,以宽、重镇军入陕,而襄阳、均、宜、谷、上津、南漳,环山皆贼。七月,象升渡淅河而南。九月,追贼至郧西。

  京师戒严,有诏入卫,再赐尚方剑。既行,贼遂大逞,骎骁乎不可复制矣。既解严,诏迁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大、山西军务。大兴屯政,谷熟,亩一钟,积粟二十余万。天子谕九边皆式宣、大。

  明年春,闻宣警,即夜驰至天城。矢檄旁午,言二百里外乞炭马蹄阔踏四十里。象升曰:“此大举也。”问:“入口乎?”曰:“未。”象升曰:“殆欲右窥云、晋,令我兵集宣,则彼乘虚入耳。”因檄云、晋兵勿动,自率师次右卫,戒边吏毋轻言战。持一月,象升曰:“懈矣,可击。”哨知三十六营离墙六十里,潜召云师西来,宣师东来,自督兵直子午,出羊房堡,计日鏖战。乞炭闻之遂遁。象升在阳和,乞炭不敢近边。五月,丁外艰,疏十上,乞奔丧。时杨嗣昌夺情任中枢,亦起陈新甲制中,而令象升席丧候代。进兵部尚书。新甲在远,未即至。

  九月,大清兵入墙子岭、青口山,杀总督吴阿衡,毁正关,至营城石匣,驻于牛兰。召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入卫,三赐象升尚方剑,督天下援兵。象升麻衣草履,誓师及郊,驰疏报曰:“臣非军旅才。愚心任事,谊不避难。但自臣父奄逝,长途惨伤,溃乱五官,非复昔时;兼以草土之身踞三军上,岂惟观瞻不耸,尤虞金鼓不灵。”已闻总监中官高起潜亦衰绖临戎,象升谓所亲曰:“吾三人皆不祥之身也。人臣无亲,安有君。枢辅夺情,亦欲予变礼以分諐耶?处心若此,安可与事君。他日必面责之。”当是时,嗣昌、起潜主和议。象升闻之,顿足叹曰:“予受国恩,恨不得死所,有如万分一不幸,宁捐躯断脰耳。”及都,帝召对,问方略。对曰:“臣主战。”帝色变,良久曰:“抚乃外廷议耳,其出与嗣昌、起潜议。”出与议,不合。明日,帝发万金犒军,嗣昌送之,屏左右,戒毋浪战,遂别去。师次昌平,帝复遣中官赍帑金三万犒军。明日,又赐御马百,太仆马千,银铁鞭五百。象升曰:“果然外廷议也,帝意锐甚矣。”决策议战,然事多为嗣昌、起潜挠。疏请分兵,则议宣、大、山西三帅属象升,关、宁诸路属起潜。象升名督天下兵,实不及二万。次顺义。

  先是,有瞽而卖卜者周元忠,善辽人,时遣之为媾。会嗣昌至军,象升责数之曰:“文弱,子不闻城下盟《春秋》耻之,而日为媾。长安口舌如锋,袁崇焕之祸其能免乎?”嗣昌颊赤,曰:“公直以尚方剑加我矣。”象升曰:“既不奔丧,又不能战,齿剑者我也,安能加人?”嗣昌辞遁。象升即言:“元忠讲款,往来非一日,事始于蓟门督监,受成于本兵,通国闻之,谁可讳也?”嗣昌语塞而去。又数日,会起潜安定门,两人各持一议。新甲亦至昌平,象升分兵与之。当是时,象升自将马步军列营都城之外,冲锋陷阵,军律甚整。  大清兵南下,三路出师:一由涞水攻易,一由新城攻雄,一由定兴攻安肃。象升遂由涿进据保定,命诸将分道出击,大战于庆都。编修杨廷麟上疏言:“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有若人,非封疆福。”嗣昌大怒,改廷麟兵部主事,赞画行营,夺象升尚书,侍郎视事。命大学士刘宇亮辅臣督师,巡抚张其平闭闉绝饷。俄又以云、晋警,趣出关,王朴径引兵去。

  象升提残卒,次宿三宫野外。畿南三郡父老闻之,咸叩军门请曰:“天下汹汹且十年,明公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先。乃奸臣在内,孤忠见嫉。三军捧出关之檄,将士怀西归之心,栖迟绝野,一饱无时。脱巾狂噪,云帅其见告矣。明公诚从愚计,移军广顺,召集义师。三郡子弟喜公之来,皆以昔非公死贼,今非公死兵,同心戮力,一呼而裹粮从者可十万,孰与只臂无援,立而就死哉!”象升泫然流涕而谓父老曰:“感父老义。虽然,自予与贼角,经数十百战未尝衄。今者,分疲卒五千,大敌西冲,援师东隔,事由中制,食尽力穷,旦夕死矣,无徒累尔父老为也。”众号泣雷动,各携床头斗粟饷军,或贻枣一升,曰:“公煮为粮。”十二月十一日,进师至钜鹿贾庄。起潜拥关、宁兵在鸡泽,距贾庄五十里而近,象升遣廷麟往乞援,不应。师至蒿水桥,遇大清兵。象升将中军,大威帅左,国柱帅右遂战。夜半,觱篥声四起。旦日,骑数万环之三匝。象升麾兵疾战,呼声动天,自辰迄未,砲尽矢穷。奋身斗,后骑皆进,手击杀数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仆。掌牧杨陆凯惧众之残其尸而伏其上,背负二十四矢以死。仆顾显者殉,一军尽覆。大威、国柱溃围乃得脱。  起潜闻败,仓皇遁,不言象升死状。嗣昌疑之,有诏验视。廷麟得其尸战场,麻衣白网巾。一卒遥见,即号泣曰:“此吾卢公也。”三郡之民闻之,哭失声。顺德知府于颍上状,嗣昌故靳之,八十日而后殓。明年,象升妻王请恤。又明年,其弟象晋、象观又请,不许。久之,嗣昌败,廷臣多为言者,乃赠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祭葬,世廕锦衣千户。福王时,追谥忠烈,建祠奉祀。

  象升少有大志,为学不事章句。居官勤劳倍下吏,夜刻烛,鸡鸣盥栉,得一机要,披衣起,立行之。暇即角射,箭衔花,五十步外,发必中。爱才惜下如不及,三赐剑,未尝戮一偏裨。

  高平知县侯弘文者,奇士也。侨寓襄阳,散家财,募滇军随象升讨贼。象升移宣、大,弘文率募兵至楚,巡抚王梦尹以扰驿闻。象升上疏救,不得,弘文卒遣戍。天下由是惜弘文而多象升。

  象升好畜骏马,皆有名字。尝逐贼南漳,败,追兵至沙河,水阔数丈,一跃而过,即所号五明骥也。

  方象升之战殁也,嗣昌遣三逻卒察其死状。其一人俞振龙者,归言象升实死。嗣昌怒,鞭之三日夜,且死,张目曰:“天道神明,无枉忠臣。”于是天下闻之,莫不欷歔,益恚嗣昌矣。

  其后南都亡,象观赴水死,象晋为僧,一门先后赴难者百余人。从弟象同及其部将陈安死尤烈。

  象观,崇祯十五年,乡荐第一,成进士。官中书。象晋、象同皆诸生。

  象升死时,年三十九。

  刘之纶,字元诚,宜宾人。家世务农。之纶少从父兄力田,间艾薪樵,卖之市中。归而学书,铭其座曰“必为圣人”,里中由是号之纶刘圣人。天启初,举乡试。奢崇明反,以策干监司扼贼归路,监司不能用。

  崇祯元年第进士,改庶吉士。与同馆金声及所客申甫三人者相与为友,造单轮火车、偏厢车、兽车,刳木为西洋大小砲,不费司农钱。

  明年冬,京师戒严。声上书得召见,荐之纶及甫。帝立召之纶、甫。之纶言兵,了了口辨。帝大悦,授甫京营副总兵,资之金十七万召募;改声御史,监其军;授之纶兵部右侍郎,副尚书闵梦得协理京营戎政。于是之纶宾宾以新进骤跻卿贰矣。

  初,正月元日有黑气起东北亘西方。甫见之大惊,趋语之纶、声曰:“天变如此,汝知之乎?今年当喋血京城下,可畏也。”闻者皆笑。及冬十一月三日,大清兵破遵化,十五日至坝上,二十日薄都城,自北而西。都人从城上望之,如云万许片驰风,须臾已过。遂克良乡,还至芦沟,夜杀甫一军七千余人,黎明掩杀大帅满桂、孙祖寿,生擒黑云龙、麻登云以去。之纶曰:“元日之言验矣。”请行,无兵,则请京营兵,不许;则请关外川兵,不许;则议召募,召募得万人,遂行。抵通州,时永平已陷,天大雨雪。之纶奏军机,七上,不报。

  明年正月,师次蓟。当是时,大清兵蒙古诸部号十余万,驻永平;诸勤王军数万在蓟。之纶乃与总兵马世龙、吴自勉约,由蓟趋永平,牵之无动,而自率兵八路进攻遵化。既由石门至白草顶,距遵化八里娘娘山而营,世龙、自勉不赴约。二十二日,大清兵自永平趋三屯营,骁骑三万,望见山上军,纵击之。之纶发砲,砲炸,军营自乱。左右请结阵徐退,以为后图,之纶叱曰:“毋多言!吾受国恩,吾死耳!”严鼓再战,流矢四集。之纶解所佩印付家人,“持此归报天子”,遂死。一军皆哭,拔营野战,皆死之。尸还,矢饮于颅,不可拔,声以齿啮之出,以授其家人。

  初,讲官文震孟入都,之纶、声往见之,震孟教以持重。之纶既受命视师,骤贵,廷臣抑之。震孟使人讽之,谓宜辞侍郎而易科衔以行,不听。既行,通州守者不纳,雨雪宿古庙中,御史董羽宸劾其行留。之纶曰:“小人意忌,有事则委卸,无事则议论,止从一侍郎起见耳。乞削臣今官,赐骸骨。”不许。及战死,天子嘉其忠,从优恤,赠兵部尚书。震孟止之曰:“死绥,分也,侍郎非不尊。”遂不予赠,赐一祭半葬,任一子。之纶母老,二子幼,贫不能返柩,请于朝,给驿还。久之,赠尚书。后十五年,声死难。

  邱民仰,字长白,渭南人。万历中举于乡。以教谕迁顺天东安知县,厘宿弊十二事。河啮,岁旱蝗,为文祭祷。河他徙,蝗亦尽。调繁保定之新城。  崇祯二年,县被兵,晨夕登陴守。四方勤王军毕出其地,民仰调度有方,民不知扰。擢御史,号敢言。时四方多盗,镇抚率怯懦不敢战,酿成大乱。吴桥兵变,列城多陷,巡抚余大成、孙元化皆主抚。流贼扰山西,巡抚宋统殷下令,杀贼者抵死。民仰先后疏论其非,后皆如民仰言。遭妻丧,告归。出为河间知府,迁天津副使,调大同监军汝宁,迁永平右参政,移督宁前兵备。民仰善理剧,以故所移皆要地。

  十三年三月,擢右佥都御史,代方一藻巡抚辽东,按行关外八城,驻宁远。十四年春,锦州被围,填壕毁堑,声援断绝。有传其帅祖大寿语者:“逼以车营,毋轻战。”总督洪承畴集兵,民仰转饷,未发。帝忧之。朝议两端。命郎中张若麒就行营计议,若麒至,则趣进师。七月,师次乳峰,去锦州五六里而营,旦日,杨国柱之军溃。逾月,王朴军亦溃。未几,马科等五将皆溃。大清兵掘松山,断我归路,遂大败,蹂躏杀溺无算,退保松山。围急,外援不至,刍粮竭。至明年二月,且半年矣,城破,承畴降,民仰死,若麒跳从海上荡渔舟而还,宁远、关门劲旅尽丧。事闻,帝惊悼甚,设坛都城,承畴十六,民仰六,赐祭尽哀。赠民仰右副都御史,官为营葬,录其一子。寻命建祠都城外,与承畴并列,帝将亲临祭焉。将祭,闻承畴降,乃止。

  邱禾嘉,贵州新添卫人。举万历四十一年乡试,好谈兵。天启时,安邦彦反,捐资制器,协擒其党何中蔚。选祁门教谕,以贵州巡抚蔡复一请,迁翰林待诏,参复一军。

  崇祯元年,有荐其知兵者,命条上方略。帝称善,即授兵部职方主事。三年正月,蓟辽总督梁廷栋入主中枢,衔总理马世龙违节制,命禾嘉监纪其军。时永平四城失守,枢辅孙承宗在关门,声息阻绝。蓟辽总督张凤翼未至,而顺天巡抚方大任老病不能军,惟禾嘉议通关门声援,率军入开平。二月,大清兵来攻,禾嘉力拒守,乃引去。已,分略古治乡,禾嘉令副将何可纲、张洪谟、金国奇、刘光祚等迎战,抵滦州。甫还,而大清兵复攻牛门、水门,又督参将曹文诏等转战,抵遵化而返。无何,四城皆复。

  宁远自毕自肃遇害,遂废巡抚官,以经略兼之,至是议复设。廷栋力推禾嘉才,超拜右佥都御史,巡抚其地,兼辖山海关诸处。禾嘉初莅镇,大清兵以二万骑围锦州,禾嘉督诸将赴救,城获全。登莱巡抚孙元化议彻岛上兵于关外,规复广宁及金、海、盖三卫,禾嘉议用岛兵复广宁、义州、右屯。廷栋虑其难,以咨承宗。承宗上奏曰:“广宁去海百八十里,去河百六十里,陆运难。义州地偏,去广宁远,必先据右屯,聚兵积粟,乃可渐逼广宁。”又言:“右屯城已隳,修筑而后可守。筑之,敌必至,必复大、小凌河,以接松、杏、锦州。锦州绕海而居敌,难陆运。而右屯之后即海,据此则粮可给,兵可聚,始得为发轫地。”奏入,廷栋力主之,于是有大凌筑城之议。

  会禾嘉讦祖大寿,大寿亦发其赃私。承宗不欲以武将去文臣,抑使弗奏,密闻于朝,请改禾嘉他职。四年五月,命调南京太仆卿,以孙谷代。谷未至,部檄促城甚急。大寿以兵四千据其地,发班军万四千人筑之,护以石硅土兵万人。禾嘉往视之,条九议以上。工垂成,廷栋罢去。廷议大凌荒远不当城,撤班军赴蓟,责抚镇矫举,令回奏。禾嘉惧,尽撤防兵,留班军万人,输粮万石济之。  八月,大清兵抵城下,掘濠筑墙,四面合围,别遣一军截锦州大道。城外堠台皆下,城中兵出,悉败还。禾嘉闻之,驰入锦州,与总兵官吴襄、宋伟合兵赴救。离松山三十余里,与大清兵遇,大战长山、小凌河间,互有伤损。九月望,大清兵薄锦州,分五队直抵城下。襄、伟出战不胜,乃入城。二十四日,监军张春会襄、伟兵,过小凌河东五里,筑垒列车营,为大凌声援。大清兵扼长山,不得进。禾嘉遣副将张洪谟、祖大寿、靳国臣、孟道等出战五里庄,亦不胜。夜趋小凌河,至长山接战,大败。春及副将洪谟、杨华征、薛大湖等三十三人俱被执,副将张吉甫、满库、王之敬等战殁。大寿不敢出,凌城援自此绝。败书闻,举朝震骇。孙谷代禾嘉,未至而罢,改命谢琏。琏畏惧,久不至。后兵事亟,召琏驻关外,禾嘉留治中。及是闻败,移驻松山,图再举,言官以推委诋之帝。帝以禾嘉独守松山,非卸责,戒饬而已。

  大凌粮尽食人马。大清屡移书招之,大寿许诺,独副将可纲不从。十月二十七日,大寿杀可纲,与副将张存仁等三十九人投誓书约降。是夕出见,以妻子在锦州,请设计诱降锦州守将,而留诸子于大清。禾嘉闻大凌城砲声,谓大寿得脱,与襄及中官李明臣、高起潜发兵往迎。适大寿伪逃还,遂俱入锦州。大凌城人民商旅三万有奇,仅存三之一,悉为大清所有,城亦被毁。十一月六日,大清复攻杏山,明日攻中左所。城上用砲击,乃退。大寿入锦州,未得间,而禾嘉知其纳款状,具疏闻于朝。因初奏大寿突围出,前后不雠,引罪请死。于是言官交劾,严旨饬禾嘉。而帝于大寿欲羁縻之,弗罪也。

  新抚琏已至,禾嘉犹在锦州,会廷议山海别设巡抚。诏罢琏,令方一藻抚宁远,禾嘉仍以佥都御史巡抚山海、永平。寻论筑城召衅罪,贬二秩,巡抚如故。禾嘉请为监视中官设标兵。御史宋贤诋其谄附中人,帝怒,贬贤三秩。禾嘉持论每与承宗异,不为所喜,时有诋諆。既遭丧败,廷论益不容,遂坚以疾请。五年四月,诏许还京,以杨嗣昌代。令其妻代陈病状。乃命归田,未出都卒。

  明世举于乡而仕至巡抚者,隆庆朝止海瑞,万历朝张守中、艾穆。庄烈帝破格求才,得十人:邱民仰、宋一鹤、何腾蛟、张亮以忠义著,刘可训以武功闻,刘应遇、孙元化、徐起元皆以勤劳致位,而陈新甲官最显。

  赞曰:危乱之世,未尝乏才,顾往往不尽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驱之必死。若是者,人实为之,要之亦天意也。卢象升在庄烈帝时,岂非不世之才,乃困抑之以至死,何耶!至忠义激发,危不顾身,若刘之纶、邱民仰之徒,又相与俱尽,则天意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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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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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一百四十九-明史

列传一百四十九 卢象升(弟象晋象观从弟象同)刘之纶邱民仰(邱禾嘉) 卢象升,字建斗,宜兴人。祖立志,仪封知县。象升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举天启二年进士,授户部主,

列传第一百五十-明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 傅宗龙汪乔年(张国钦等)杨文岳(傅汝为等)孙传庭 傅宗龙,字仲纶,昆明人。万历三十八年进士。除铜梁知县,调巴县,行取,入为户部主事。久之,授御史。 天

列传一百四十九

  卢象升(弟象晋象观从弟象同)刘之纶邱民仰(邱禾嘉)  卢象升,字建斗,宜兴人。祖立志,仪封知县。象升白皙而臞,膊独骨,负殊力。举天启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员外郎,稍迁大名知府。  崇祯二年,京师戒严,募万人入卫。明年,进右参政兼副使,整饬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号“天雄军”。又明年举治行卓异,进按察使,治兵如故。象升虽文士,善射,娴将略,能治军。  六年,山西贼流入畿辅,据临城之西山。象升击却之,与总兵梁甫、参议寇从化连败贼。贼走还西山,围游击董维坤冷水村。象升设伏石城南,大破之,又破之青龙冈,又破之武安。连斩贼魁十一人,歼其党,收还男女二万。三郡之民,安堵者数岁。象升每临阵,身先士卒,与贼格斗,刃及鞍勿顾,失马即步战,逐贼危崖,一贼自巅射中象升额,又一矢仆夫毙马下,象升提刀战益疾。贼骇走,相戒曰:“卢廉使遇即死,不可犯。”象升以是有能兵名。贼惧,南渡河。  明年,贼入楚,陷郧阳六县。命象升以右佥都御史,代蒋允仪抚治郧阳。时蜀寇返楚者驻郧之黄龙滩,象升与总督陈奇瑜分道夹击,自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诸处,连战皆捷,斩馘五千六百有奇,汉南寇几尽。因请益郧主兵,减税赋,缮城郭,贷邻郡仓谷,募商采铜铸钱,郧得完辑。  八年五月,擢象升右副都御史,代唐晖巡抚湖广。八月,命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总督洪承畴办西北,象升办东南。寻解巡抚任,进兵部侍郎,加督山西、陕西军务,赐尚方剑,便宜行事。汝、洛告警,象升倍道驰入汝。贼部众三十余万,连营百里,势甚盛。象升督副将李重镇、雷时声等击高迎祥于城西,用强弩射杀贼千余人。迎祥、李自成走,陷光州,象升复大破之确山。先是,大帅曹文诏、艾万年阵亡,尤世威败衄,诸将率畏贼不敢前,象升每慷慨洒泣,激以忠义。军中尝绝三日饷,象升亦水浆不入口,以是得将士心,战辄有功。  九年正月,大会诸将于凤阳。象升乃上言曰:“贼横而后调兵,贼多而后增兵,是为后局;兵至而后议饷,兵集而后请饷,是为危形。况请饷未敷,兵将从贼而为寇,是八年来所请之兵皆贼党,所用之饷皆盗粮也。”又言:“总督、总理宜有专兵专饷。请调咸宁、甘、固之兵属总督,蓟、辽、关、宁之兵属总理。”又言:“各直省抚臣,俱有封疆重任,毋得一有贼警即求援求调。不应则吴、越也,分应则何以支。”又言:“台谏诸臣,不问难易,不顾死生,专以求全责备。虽有长材,从何展布。臣与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言皆切中机宜。  于是迎祥围庐州,不克,分道陷含山、和州,进围滁州。象升率总兵祖宽、游击罗岱救滁州,大战城东五里桥,斩贼首摇天动,夺其骏马。贼连营俱溃,逐北五十里,硃龙桥至关山,积尸填沟委堑,滁水为不流。贼乃北趋凤阳,围寿州,突颍、霍、萧、砀、灵璧、虹,窥曹、单。总兵刘泽清拒河,乃掠考城、仪封而西。其犯亳者,折入归德。永宁总兵官祖大乐邀击之,贼乃北向开封。陈永福败之硃仙镇,贼遂走登封,与他贼合,分趋裕州、南阳。象升合宽、大乐、岱兵大破之七顶山,歼自成精骑殆尽。已,次南阳,令大乐备汝宁,宽备邓州,而躬率诸军蹙贼。遣使告湖广巡抚王梦尹、郧阳抚治宋祖舜曰:“贼疲矣,东西邀击,前阻汉江,可一战歼也。”两人竟不能御,贼遂自光化潜渡汉入郧。象升遣总兵秦翼明、副将雷时声由南漳、谷城入山击贼。宽等骑军,不利阻隘,副将王进忠军哗,罗岱、刘肇基兵多逃,追之则弯弓内向。象升乃调四川及筸子土兵,搜捕均州贼。是时,楚、豫贼及迎祥等俱在秦、楚、蜀之交万山中,象升自南阳趋襄阳进兵。贼多兵少,而河南大饥,饷乏,边兵益汹汹。承畴、象升议,关中平旷,利骑兵,以宽、重镇军入陕,而襄阳、均、宜、谷、上津、南漳,环山皆贼。七月,象升渡淅河而南。九月,追贼至郧西。  京师戒严,有诏入卫,再赐尚方剑。既行,贼遂大逞,骎骁乎不可复制矣。既解严,诏迁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大、山西军务。大兴屯政,谷熟,亩一钟,积粟二十余万。天子谕九边皆式宣、大。  明年春,闻宣警,即夜驰至天城。矢檄旁午,言二百里外乞炭马蹄阔踏四十里。象升曰:“此大举也。”问:“入口乎?”曰:“未。”象升曰:“殆欲右窥云、晋,令我兵集宣,则彼乘虚入耳。”因檄云、晋兵勿动,自率师次右卫,戒边吏毋轻言战。持一月,象升曰:“懈矣,可击。”哨知三十六营离墙六十里,潜召云师西来,宣师东来,自督兵直子午,出羊房堡,计日鏖战。乞炭闻之遂遁。象升在阳和,乞炭不敢近边。五月,丁外艰,疏十上,乞奔丧。时杨嗣昌夺情任中枢,亦起陈新甲制中,而令象升席丧候代。进兵部尚书。新甲在远,未即至。  九月,大清兵入墙子岭、青口山,杀总督吴阿衡,毁正关,至营城石匣,驻于牛兰。召宣、大、山西三总兵杨国柱、王朴、虎大威入卫,三赐象升尚方剑,督天下援兵。象升麻衣草履,誓师及郊,驰疏报曰:“臣非军旅才。愚心任事,谊不避难。但自臣父奄逝,长途惨伤,溃乱五官,非复昔时;兼以草土之身踞三军上,岂惟观瞻不耸,尤虞金鼓不灵。”已闻总监中官高起潜亦衰绖临戎,象升谓所亲曰:“吾三人皆不祥之身也。人臣无亲,安有君。枢辅夺情,亦欲予变礼以分諐耶?处心若此,安可与事君。他日必面责之。”当是时,嗣昌、起潜主和议。象升闻之,顿足叹曰:“予受国恩,恨不得死所,有如万分一不幸,宁捐躯断脰耳。”及都,帝召对,问方略。对曰:“臣主战。”帝色变,良久曰:“抚乃外廷议耳,其出与嗣昌、起潜议。”出与议,不合。明日,帝发万金犒军,嗣昌送之,屏左右,戒毋浪战,遂别去。师次昌平,帝复遣中官赍帑金三万犒军。明日,又赐御马百,太仆马千,银铁鞭五百。象升曰:“果然外廷议也,帝意锐甚矣。”决策议战,然事多为嗣昌、起潜挠。疏请分兵,则议宣、大、山西三帅属象升,关、宁诸路属起潜。象升名督天下兵,实不及二万。次顺义。  先是,有瞽而卖卜者周元忠,善辽人,时遣之为媾。会嗣昌至军,象升责数之曰:“文弱,子不闻城下盟《春秋》耻之,而日为媾。长安口舌如锋,袁崇焕之祸其能免乎?”嗣昌颊赤,曰:“公直以尚方剑加我矣。”象升曰:“既不奔丧,又不能战,齿剑者我也,安能加人?”嗣昌辞遁。象升即言:“元忠讲款,往来非一日,事始于蓟门督监,受成于本兵,通国闻之,谁可讳也?”嗣昌语塞而去。又数日,会起潜安定门,两人各持一议。新甲亦至昌平,象升分兵与之。当是时,象升自将马步军列营都城之外,冲锋陷阵,军律甚整。  大清兵南下,三路出师:一由涞水攻易,一由新城攻雄,一由定兴攻安肃。象升遂由涿进据保定,命诸将分道出击,大战于庆都。编修杨廷麟上疏言:“南仲在内,李纲无功;潜善秉成,宗泽殒恨。国有若人,非封疆福。”嗣昌大怒,改廷麟兵部主事,赞画行营,夺象升尚书,侍郎视事。命大学士刘宇亮辅臣督师,巡抚张其平闭闉绝饷。俄又以云、晋警,趣出关,王朴径引兵去。  象升提残卒,次宿三宫野外。畿南三郡父老闻之,咸叩军门请曰:“天下汹汹且十年,明公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先。乃奸臣在内,孤忠见嫉。三军捧出关之檄,将士怀西归之心,栖迟绝野,一饱无时。脱巾狂噪,云帅其见告矣。明公诚从愚计,移军广顺,召集义师。三郡子弟喜公之来,皆以昔非公死贼,今非公死兵,同心戮力,一呼而裹粮从者可十万,孰与只臂无援,立而就死哉!”象升泫然流涕而谓父老曰:“感父老义。虽然,自予与贼角,经数十百战未尝衄。今者,分疲卒五千,大敌西冲,援师东隔,事由中制,食尽力穷,旦夕死矣,无徒累尔父老为也。”众号泣雷动,各携床头斗粟饷军,或贻枣一升,曰:“公煮为粮。”十二月十一日,进师至钜鹿贾庄。起潜拥关、宁兵在鸡泽,距贾庄五十里而近,象升遣廷麟往乞援,不应。师至蒿水桥,遇大清兵。象升将中军,大威帅左,国柱帅右遂战。夜半,觱篥声四起。旦日,骑数万环之三匝。象升麾兵疾战,呼声动天,自辰迄未,砲尽矢穷。奋身斗,后骑皆进,手击杀数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仆。掌牧杨陆凯惧众之残其尸而伏其上,背负二十四矢以死。仆顾显者殉,一军尽覆。大威、国柱溃围乃得脱。  起潜闻败,仓皇遁,不言象升死状。嗣昌疑之,有诏验视。廷麟得其尸战场,麻衣白网巾。一卒遥见,即号泣曰:“此吾卢公也。”三郡之民闻之,哭失声。顺德知府于颍上状,嗣昌故靳之,八十日而后殓。明年,象升妻王请恤。又明年,其弟象晋、象观又请,不许。久之,嗣昌败,廷臣多为言者,乃赠太子少师、兵部尚书,赐祭葬,世廕锦衣千户。福王时,追谥忠烈,建祠奉祀。  象升少有大志,为学不事章句。居官勤劳倍下吏,夜刻烛,鸡鸣盥栉,得一机要,披衣起,立行之。暇即角射,箭衔花,五十步外,发必中。爱才惜下如不及,三赐剑,未尝戮一偏裨。  高平知县侯弘文者,奇士也。侨寓襄阳,散家财,募滇军随象升讨贼。象升移宣、大,弘文率募兵至楚,巡抚王梦尹以扰驿闻。象升上疏救,不得,弘文卒遣戍。天下由是惜弘文而多象升。  象升好畜骏马,皆有名字。尝逐贼南漳,败,追兵至沙河,水阔数丈,一跃而过,即所号五明骥也。  方象升之战殁也,嗣昌遣三逻卒察其死状。其一人俞振龙者,归言象升实死。嗣昌怒,鞭之三日夜,且死,张目曰:“天道神明,无枉忠臣。”于是天下闻之,莫不欷歔,益恚嗣昌矣。  其后南都亡,象观赴水死,象晋为僧,一门先后赴难者百余人。从弟象同及其部将陈安死尤烈。  象观,崇祯十五年,乡荐第一,成进士。官中书。象晋、象同皆诸生。  象升死时,年三十九。  刘之纶,字元诚,宜宾人。家世务农。之纶少从父兄力田,间艾薪樵,卖之市中。归而学书,铭其座曰“必为圣人”,里中由是号之纶刘圣人。天启初,举乡试。奢崇明反,以策干监司扼贼归路,监司不能用。  崇祯元年第进士,改庶吉士。与同馆金声及所客申甫三人者相与为友,造单轮火车、偏厢车、兽车,刳木为西洋大小砲,不费司农钱。  明年冬,京师戒严。声上书得召见,荐之纶及甫。帝立召之纶、甫。之纶言兵,了了口辨。帝大悦,授甫京营副总兵,资之金十七万召募;改声御史,监其军;授之纶兵部右侍郎,副尚书闵梦得协理京营戎政。于是之纶宾宾以新进骤跻卿贰矣。  初,正月元日有黑气起东北亘西方。甫见之大惊,趋语之纶、声曰:“天变如此,汝知之乎?今年当喋血京城下,可畏也。”闻者皆笑。及冬十一月三日,大清兵破遵化,十五日至坝上,二十日薄都城,自北而西。都人从城上望之,如云万许片驰风,须臾已过。遂克良乡,还至芦沟,夜杀甫一军七千余人,黎明掩杀大帅满桂、孙祖寿,生擒黑云龙、麻登云以去。之纶曰:“元日之言验矣。”请行,无兵,则请京营兵,不许;则请关外川兵,不许;则议召募,召募得万人,遂行。抵通州,时永平已陷,天大雨雪。之纶奏军机,七上,不报。  明年正月,师次蓟。当是时,大清兵蒙古诸部号十余万,驻永平;诸勤王军数万在蓟。之纶乃与总兵马世龙、吴自勉约,由蓟趋永平,牵之无动,而自率兵八路进攻遵化。既由石门至白草顶,距遵化八里娘娘山而营,世龙、自勉不赴约。二十二日,大清兵自永平趋三屯营,骁骑三万,望见山上军,纵击之。之纶发砲,砲炸,军营自乱。左右请结阵徐退,以为后图,之纶叱曰:“毋多言!吾受国恩,吾死耳!”严鼓再战,流矢四集。之纶解所佩印付家人,“持此归报天子”,遂死。一军皆哭,拔营野战,皆死之。尸还,矢饮于颅,不可拔,声以齿啮之出,以授其家人。  初,讲官文震孟入都,之纶、声往见之,震孟教以持重。之纶既受命视师,骤贵,廷臣抑之。震孟使人讽之,谓宜辞侍郎而易科衔以行,不听。既行,通州守者不纳,雨雪宿古庙中,御史董羽宸劾其行留。之纶曰:“小人意忌,有事则委卸,无事则议论,止从一侍郎起见耳。乞削臣今官,赐骸骨。”不许。及战死,天子嘉其忠,从优恤,赠兵部尚书。震孟止之曰:“死绥,分也,侍郎非不尊。”遂不予赠,赐一祭半葬,任一子。之纶母老,二子幼,贫不能返柩,请于朝,给驿还。久之,赠尚书。后十五年,声死难。  邱民仰,字长白,渭南人。万历中举于乡。以教谕迁顺天东安知县,厘宿弊十二事。河啮,岁旱蝗,为文祭祷。河他徙,蝗亦尽。调繁保定之新城。  崇祯二年,县被兵,晨夕登陴守。四方勤王军毕出其地,民仰调度有方,民不知扰。擢御史,号敢言。时四方多盗,镇抚率怯懦不敢战,酿成大乱。吴桥兵变,列城多陷,巡抚余大成、孙元化皆主抚。流贼扰山西,巡抚宋统殷下令,杀贼者抵死。民仰先后疏论其非,后皆如民仰言。遭妻丧,告归。出为河间知府,迁天津副使,调大同监军汝宁,迁永平右参政,移督宁前兵备。民仰善理剧,以故所移皆要地。  十三年三月,擢右佥都御史,代方一藻巡抚辽东,按行关外八城,驻宁远。十四年春,锦州被围,填壕毁堑,声援断绝。有传其帅祖大寿语者:“逼以车营,毋轻战。”总督洪承畴集兵,民仰转饷,未发。帝忧之。朝议两端。命郎中张若麒就行营计议,若麒至,则趣进师。七月,师次乳峰,去锦州五六里而营,旦日,杨国柱之军溃。逾月,王朴军亦溃。未几,马科等五将皆溃。大清兵掘松山,断我归路,遂大败,蹂躏杀溺无算,退保松山。围急,外援不至,刍粮竭。至明年二月,且半年矣,城破,承畴降,民仰死,若麒跳从海上荡渔舟而还,宁远、关门劲旅尽丧。事闻,帝惊悼甚,设坛都城,承畴十六,民仰六,赐祭尽哀。赠民仰右副都御史,官为营葬,录其一子。寻命建祠都城外,与承畴并列,帝将亲临祭焉。将祭,闻承畴降,乃止。  邱禾嘉,贵州新添卫人。举万历四十一年乡试,好谈兵。天启时,安邦彦反,捐资制器,协擒其党何中蔚。选祁门教谕,以贵州巡抚蔡复一请,迁翰林待诏,参复一军。  崇祯元年,有荐其知兵者,命条上方略。帝称善,即授兵部职方主事。三年正月,蓟辽总督梁廷栋入主中枢,衔总理马世龙违节制,命禾嘉监纪其军。时永平四城失守,枢辅孙承宗在关门,声息阻绝。蓟辽总督张凤翼未至,而顺天巡抚方大任老病不能军,惟禾嘉议通关门声援,率军入开平。二月,大清兵来攻,禾嘉力拒守,乃引去。已,分略古治乡,禾嘉令副将何可纲、张洪谟、金国奇、刘光祚等迎战,抵滦州。甫还,而大清兵复攻牛门、水门,又督参将曹文诏等转战,抵遵化而返。无何,四城皆复。  宁远自毕自肃遇害,遂废巡抚官,以经略兼之,至是议复设。廷栋力推禾嘉才,超拜右佥都御史,巡抚其地,兼辖山海关诸处。禾嘉初莅镇,大清兵以二万骑围锦州,禾嘉督诸将赴救,城获全。登莱巡抚孙元化议彻岛上兵于关外,规复广宁及金、海、盖三卫,禾嘉议用岛兵复广宁、义州、右屯。廷栋虑其难,以咨承宗。承宗上奏曰:“广宁去海百八十里,去河百六十里,陆运难。义州地偏,去广宁远,必先据右屯,聚兵积粟,乃可渐逼广宁。”又言:“右屯城已隳,修筑而后可守。筑之,敌必至,必复大、小凌河,以接松、杏、锦州。锦州绕海而居敌,难陆运。而右屯之后即海,据此则粮可给,兵可聚,始得为发轫地。”奏入,廷栋力主之,于是有大凌筑城之议。  会禾嘉讦祖大寿,大寿亦发其赃私。承宗不欲以武将去文臣,抑使弗奏,密闻于朝,请改禾嘉他职。四年五月,命调南京太仆卿,以孙谷代。谷未至,部檄促城甚急。大寿以兵四千据其地,发班军万四千人筑之,护以石硅土兵万人。禾嘉往视之,条九议以上。工垂成,廷栋罢去。廷议大凌荒远不当城,撤班军赴蓟,责抚镇矫举,令回奏。禾嘉惧,尽撤防兵,留班军万人,输粮万石济之。  八月,大清兵抵城下,掘濠筑墙,四面合围,别遣一军截锦州大道。城外堠台皆下,城中兵出,悉败还。禾嘉闻之,驰入锦州,与总兵官吴襄、宋伟合兵赴救。离松山三十余里,与大清兵遇,大战长山、小凌河间,互有伤损。九月望,大清兵薄锦州,分五队直抵城下。襄、伟出战不胜,乃入城。二十四日,监军张春会襄、伟兵,过小凌河东五里,筑垒列车营,为大凌声援。大清兵扼长山,不得进。禾嘉遣副将张洪谟、祖大寿、靳国臣、孟道等出战五里庄,亦不胜。夜趋小凌河,至长山接战,大败。春及副将洪谟、杨华征、薛大湖等三十三人俱被执,副将张吉甫、满库、王之敬等战殁。大寿不敢出,凌城援自此绝。败书闻,举朝震骇。孙谷代禾嘉,未至而罢,改命谢琏。琏畏惧,久不至。后兵事亟,召琏驻关外,禾嘉留治中。及是闻败,移驻松山,图再举,言官以推委诋之帝。帝以禾嘉独守松山,非卸责,戒饬而已。  大凌粮尽食人马。大清屡移书招之,大寿许诺,独副将可纲不从。十月二十七日,大寿杀可纲,与副将张存仁等三十九人投誓书约降。是夕出见,以妻子在锦州,请设计诱降锦州守将,而留诸子于大清。禾嘉闻大凌城砲声,谓大寿得脱,与襄及中官李明臣、高起潜发兵往迎。适大寿伪逃还,遂俱入锦州。大凌城人民商旅三万有奇,仅存三之一,悉为大清所有,城亦被毁。十一月六日,大清复攻杏山,明日攻中左所。城上用砲击,乃退。大寿入锦州,未得间,而禾嘉知其纳款状,具疏闻于朝。因初奏大寿突围出,前后不雠,引罪请死。于是言官交劾,严旨饬禾嘉。而帝于大寿欲羁縻之,弗罪也。  新抚琏已至,禾嘉犹在锦州,会廷议山海别设巡抚。诏罢琏,令方一藻抚宁远,禾嘉仍以佥都御史巡抚山海、永平。寻论筑城召衅罪,贬二秩,巡抚如故。禾嘉请为监视中官设标兵。御史宋贤诋其谄附中人,帝怒,贬贤三秩。禾嘉持论每与承宗异,不为所喜,时有诋諆。既遭丧败,廷论益不容,遂坚以疾请。五年四月,诏许还京,以杨嗣昌代。令其妻代陈病状。乃命归田,未出都卒。  明世举于乡而仕至巡抚者,隆庆朝止海瑞,万历朝张守中、艾穆。庄烈帝破格求才,得十人:邱民仰、宋一鹤、何腾蛟、张亮以忠义著,刘可训以武功闻,刘应遇、孙元化、徐起元皆以勤劳致位,而陈新甲官最显。  赞曰:危乱之世,未尝乏才,顾往往不尽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驱之必死。若是者,人实为之,要之亦天意也。卢象升在庄烈帝时,岂非不世之才,乃困抑之以至死,何耶!至忠义激发,危不顾身,若刘之纶、邱民仰之徒,又相与俱尽,则天意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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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五十二-明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贺逢圣(傅冠尹如翁)南居益(族父企仲(族弟居业周士朴吕维祺(弟维祮)王家祯焦源溥(兄源清)李梦辰宋师襄麻僖王道纯 田时震硃崇德崇德子国栋 贺逢圣,字

实录卷之一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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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一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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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一百四十九 

光绪八年。壬午。秋七月。乙酉朔。享太庙。遣怡亲王载敦恭代行礼。外记  

○上诣长春宫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安。至癸丑皆如之。内

○云贵总督刘长佑等奏遵饬。统领防军候补道沈寿榕带领各营。克日出关。择要分扎。并开谕越南。以释猜疑。联络粤军。以彰声势。将来应否添调防军。增募新练。一俟察看情形。酌量行止。得旨、仍著察看情形。妥为布置。毋稍疏虞。摺包  

○以安插耿马土族出力。予云南迤西道熊昭镜等升叙加衔有差。摺包  

○丙戌。谕内阁、巡视东城御史阿彦泰等奏、匪棍潜逃。所遗房屋。请旨办理一摺。仓匪张六即张凤义。畏罪潜逃。久未弋获。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勒限严拏务获。送部究办。该犯所遗房屋等项。著户部会同该城御史查收入官。现月  

○浙江巡抚陈士杰奏、浙西苏松常镇太五属引盐。销数渐旺。成本过重。拟请酌加引额。照完帑课。以利行销。下户部议。寻奏、于原定六万六千引外。加认三万四千引。照靖江县祇完帑课成案。藉以减价敌私。其余杂款概免输纳。允之。会典  

○戊子。盛京户部侍郎恩福奏、遵估永陵草仓河泊岸应修工程。开单呈览。下所司知之。摺包  

○己丑。谕内阁、丁宝桢奏、查明叙永厅等处被灾情形。分别酌量抚恤等语。本年夏闲。四川叙永、涪、彭水、奉节、巫山、綦江等处。大雨冰雹。河水陡涨。冲没田庐。淹毙人口。并资州所属地方。不戒于火。延烧民房二百余户。览奏实深悯恻。业经该督委员。会同各该地方官。查勘被灾轻重。分别筹款赈济。即著督饬认真抚恤。毋令一夫失所。用副轸念灾黎至意。现月  

○又谕、丁宝桢奏、□□□尔□劾知县等语。四川什邡县知县张惟一、徇纵书役。不恤民隐。且于酌定差规一事。故违功令。几酿事端。办理厘局委员候补知县徐世潢、巧于舞弊。迨经饬查。竟敢抗置不理。张惟一、徐世潢、均著即行革职。以肃吏治。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暨张树声、先后奏称。朝鲜乱党滋事。突围日本使馆。伤毙人命。朝鲜王宫。同时被劫。系该国王之本生父李昰应为首。并有戕害王妃及大臣多人情事。日本已有兵船前往。朝廷顾念藩封。当饬张树声、派提督丁汝昌、道员马建忠、酌带兵船。又添派提督吴长庆、统率所部六营。驰往相机因应。妥筹办理。并谕令李鸿章克日赴津。部署水陆各军。前往查办。朝鲜密迩陪都。特将该国变乱情形。谕令崇绮知悉。该将军接奉此旨。毋得稍涉张惶。就近探有消息。即著随时奏闻。将此密谕知之。洋务  

○补行引见京察兵部郎中宗室丰烈、光禄寺署丞伊绵布、得旨、丰烈以四五品京堂补用。伊绵布照旧供职。现月  

○四川总督丁宝桢奏、三岩野番。经剿办后。畏罪就抚。川藏大道肃清。下所司知之。摺包  

○察哈尔都统谦禧奏、清查察哈尔旗群垦荒。侵占游牧。有碍蒙民生计。现拟掘濠分界。界外不得复行开垦。报闻。摺包  

○以通政使司通政使文晖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朱签  

○庚寅。谕内阁、给事中楼誉普奏、浙江杭州等府。同被水灾。请饬速筹抚恤一摺。前据陈士杰奏、杭嘉湖各府属。雨水过多。田禾被淹。饬令该地方官。确切履勘。妥为安抚。兹据该给事中奏称、本年五月下旬。余杭县之苕溪。水势骤涨。冲坍塘堤。田庐被淹。临安于潜等县。均发蛟水。仁和钱塘二县。农田亦被浸灌。湖州府属之霅溪。同时漫溢。嘉兴府属之海塘。决口多处。以致各州县同被水患等语。览奏、被灾情形甚重。殊堪轸恻。著陈士杰迅速派员。会同各该州县。勘明被灾地方。妥筹抚恤。分别办理。毋任失所。用副轸念民艰至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浙江余杭县县丞程家骥黩货昧良。因该县知县王崧辰形同聋瞆。各事欺饰。有伊同乡程锦涛藉势招摇。为其羽翼。遇有词讼。该县丞辄进县署干预。温台棚党。久肆横霸。前经乡民捆送监禁。该县丞得贿请释。几酿大患。本年五月闲。该县遭水坍塘。王崧辰甫劝捐款赶修。程家骥勒索陋规。以致掣肘。该知县又复置若罔闻。请饬查办等语。地方官宜如何洁己爱民。况值现被水灾。塘工尤应赶紧修理。以卫民生。若如所□□□尔□各节。实属不成事体。著陈士杰确切查明。据实□□□尔□奏。毋稍徇隐。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山东巡抚任道镕奏、黄水盛涨。历城、章邱、齐东等处。民堤漫决。利津民灶各坝。亦被冲刷。现饬筹办工赈。得旨、即著督饬印委各员。勘明被灾轻重情形。分别工赈。奏明办理。摺包  

○缓徵山东济阳钜野二县。临清一卫。暨钜野县境之济甯临清二卫被灾村庄新旧粮赋租课。现月  

○壬辰。帮办军务伊犁将军全顺奏、伊犁善后事宜。拟斟酌缓急。次第兴办。得旨、所有一切善后事宜。著该将军酌度缓急情形。次第举办。中外交涉之事。尤须审慎办理。毋稍大意。摺奏  

○以内阁学士贵恒为山东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檀玑为副考官。翰林院编修李联芳为山西乡试正考官。宗人府主事龚镇湘为副考官。翰林院编修吴树梅为河南乡试正考官。郑嵩龄为副考官。朱签  

○癸巳。孝静成皇后忌辰。遣官祭慕东陵。照录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学政昆冈、考试草率。按临所至。急于蒇事。即如建甯府属。文试以生童合作一场考试。武童步射。每以四人排列并射。本届建甯科试。含糊尤甚。竟以六日考竣。覆试生童。卷未交齐。业已揭晓。覆试几同虚设。其一等试卷。发交本生改誊。科试九郡。合程途计算。统共不及四月。所过郡邑。导从铺设。事事讲求。于生童试卷。多不过目等语。考试为抡才大典。岂容草率从事。弃取不公。所□□□尔□各节。是否属实。著何璟、张兆栋、查明据实覆奏。毋得稍涉瞻徇。又奏、建甯镇标中军守备关旗新驻扎浦城县。于衙署开场聚赌。经年累月。以致赌风日炽。城乡内外。宝摊花会等局。不下数十百处。该守备收受陋规。知县文溥知情徇隐等语。著何璟等查明该守备如有前项劣迹。即行严□□□尔□惩办。并责成该县。将各处赌局。严行禁止。又奏、长汀县署内。私设班馆。勒索陵虐。差役供给府县署凉棚器用等费。官取之役。役取之民。遂敢肆行无忌等语。著何璟等严饬该府县裁革供给。禁止班馆私押。各府州县。如有似此情事。一体严行禁革。原摺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甲午。孝懿仁皇后忌辰。遣官祭景陵。照录  

○谕内阁、左宗棠奏、闽省船政局。制造快船。应由南洋协拨银二十万两。除前由粤海关监督。在于欠解南洋经费内。两次拨过银九万两。刘坤一在于收存南洋经费项下。解过银四万两。现因闽厂需款孔亟。复经左宗棠于应解还陕甘饷款内。暂拨银四万两解闽。仍欠银三万两。无款可筹。请饬粤海关监督。迅速拨解等语。著崇光迅即在于欠解南洋经费款内。拨银三万两。径解闽厂。以济要需。另拨银四万两。解至江甯。以为解还陕甘饷银之款。其余应解南洋银两。并著埽数拨解。毋再延欠。现月  

○又谕、顺天学政孙诒经奏、考试八旗屯居童生。请饬明定章程一摺。著礼部议奏。寻奏、嗣后八旗屯居童生报考。取具该屯守堡领催及族长切结。如有顶冒情弊。除将本童科罪外。所有出结之领催族长等。均照例议处。从之。会典  

○谕军机大臣等、张树声奏、提督刘维桢由鄂到津。所部步队四营。拟请暂缓撤回。并请饬湖北照旧接济饷需等语。已照该署督所请。准将鄂军步队四营。暂缓遣撤矣。所有该军月饷。即著涂宗瀛、彭祖贤、照旧接济。毋误要需。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张树声奏、援护朝鲜陆师。拔队起程。并查探情形。暨请暂留鄂军四营各摺片吴长庆督率所部各营。分起东行。俟抵朝鲜后。扼扎海口附近地方。该提督即亲统数营。向王京进扎。拟将李昰应获致。除其凶顽。以期转危为安。所筹尚合机宜。即著该督。饬令吴长庆酌度情形。稳慎进扎。务将李昰应获致。庶该国之乱自平。该提督当相机因应。妥为办理。张树声以朝鲜事势。应否续调陆师。尚难豫定。请将鄂军步队四营。暂缓撤回。著照所请行。本日已谕令涂宗瀛、彭祖贤、将该军月饷照旧接济矣。至将来如需添调援师。宋庆一军。素称得力。堪以调往。著该督随时酌办。并仍将该国情形探明。迅速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  

○署两广总督广东巡抚裕宽奏、本年举行壬午科乡试。例应入闱监临。因现权督篆。广东交涉事繁。拟派藩司姚觐元代办。报闻。摺包  

○以教练出力。开复已革总管达尔济原官。并赏还头品顶戴巴图鲁名号。随手  

○乙未。以镶黄旗蒙古副都统松溎兼署正白旗蒙古副都统。朱签  

○丙申。孝贞显皇后诞辰。上诣建福宫圣容前行礼。  

○谕内阁、御史李肇锡奏大臣滥保人员请予申儆一摺。已革山西冀甯道王定安前经曾国荃保荐擢用。乃竟至贪黩营私。种种荒谬。该督荐举匪人。自有应得之咎。曾国荃著交部议处。嗣后中外大臣。务当懔遵叠次谕旨。切实保举。不得徒采虚声。甚至徇私滥保。致干咎戾。用副朝廷延揽人才综核名实至意。寻吏部议。曾国荃应得降三级调用处分。得旨、加恩改为革职留任。现月  

○又谕、御史李肇锡奏、山东各州县开徵粮票。先由粮差领出。该户尚未交柜。粮差辄为代纳。事后加倍取偿。未餍所欲。即禀官追押。恣其鱼肉。地方官庇役责民。以致胥役日横等语。钱粮为惟正之供。岂容胥役藉端需索。贻累闾阎。著任道镕严行查禁。如有粮差代垫索费。经该粮户告发。即行惩办。地方官不得稍涉徇纵。此等弊端。他省恐亦不免。并著各督抚一体查禁。以惩蠹役而恤民生。现月  

○又谕、御史谢谦亨奏、闽省教官。于□山戊不□科两试新进童生。勒索脩贽。威吓陵辱。各生补廪充贡选拔举优均须议明规费。并于诸生户婚词讼。辄行羁押需索。请饬查禁等语。教官勒索规礼。干预词讼。例禁綦严。若如所奏。殊属不成事体。著该督抚会同学政。严行禁止。此等积弊。他省恐亦不免。并著各直省督抚学政。申明例禁。加意访查。如有前项弊端。即将该教官严行□□□尔□办。以肃功令。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御史谢谦亨奏、福建诏安营游击施才学庇兵吞饷。素行贪污。于六年十月间。便服亲带兵丁。在该县溪东等村。向花会议定场规。代为包庇。请饬查办等语。著何璟、张兆栋、确切查明。据实□□□尔□办。并通饬各州县。一律严禁。有犯必惩。原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劣员僭妄滥刑。查覆有据。督臣延匿欺饰一摺。据称福建通判鲍复康、声名狼藉。前署莆田县事。经知府梁景先、以任性滥刑等款禀揭。何璟委同知程起鹗、署知府沉定均密查。旋据程起鹗禀覆。已批司详□□□尔□。复任令辗转稽延。仍作罢论。迨被陈宝琛列款奏□□□尔□。何璟覆奏。又复欺饰。并风闻鲍复康、勒索莆田县柜书多赃。又在湄州办案。藉收缴军器为名。勒交缴费。有林姓欠交缴费。守备方得发、禀明鲍复康火其住屋。计共得缴费二千余圆等语。鲍复康被□□□尔□各款。前据何璟等查明覆奏。均无确据。兹复有人□□□尔□奏。是否鲍复康劣迹昭著。该督等覆奏不实。著张兆栋确切查明。据实具奏。该署抚甫经到任。无所用其回护。原摺暨钞呈程起鹗禀稿。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河南巡抚李鹤年奏、遵议筹设营汛。拟于固始之黎家集。添设守备把总各一员。马守兵一百二十名。商城之武庙集。添设千总一员。马守兵三十名。下部议行。  

○又奏、怀庆府属之武陟沁河堤工。残缺单薄。应动款兴修。下部知之。摺包  

○旌表节妇四川崇庆州儒士朱介堂妻高氏。  

○旌表割肝疗姑孝妇湖北兴国州文童袁开平妻俞氏。随手  

○丁酉。予摆罗防营积劳病故分省补用知县曹桂森荫恤加等。随手  

○戊戌。以神灵显应。颁马兰峪城外五神祠扁额曰。嘉承天祐。现月  

○陕西巡抚冯誉骥奏、商州雒南被水。筹备赈恤。得旨、览奏殊深悯恻。著即督饬印委各员。将各处被水情形。详加覆勘。加意抚恤。毋任一夫失所。摺包  

○以故哈密札萨克亲王迈哈默特入继子沙瓜胡索特袭爵。随手  

○己亥。中元节。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泰陵。泰东陵。裕陵。昌陵。昌西陵。慕陵。慕东陵。定陵。定东陵。惠陵。  

○遣官祭端慧皇太子园寝。照录  

○谕军机大臣等、礼部奏、朝鲜国文称。内地渔船。违禁逞凶。请申前禁。并钞录原咨呈览一摺。据称本年正月有渔船数百只。至朝鲜元山镇攘夺殴打。岛民失业等语。内地渔船。在朝鲜境内滋事。前于六年七月间。谕令李鸿章确查严禁。自应认真办理。乃未逾两年。复有渔船数百只。前往该国。违禁逞凶。实属不成事体。著崇绮、张树声、任道镕、严饬所属。实力禁止。毋得视为具文。并饬沿海各州县。将渔船认真编查。如有私往朝鲜者。立即从严惩办。仍由礼部知照朝鲜国王。嗣后如遇此等船只到境。即行捕拏解送。以儆凶顽。原咨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张树声奏、接到朝鲜国王咨文。暨官军行抵该国大略情形各摺片。提督吴长庆统带各营。于本月初七日。行抵朝鲜。向该国都进发。著张树声饬令吴长庆、将该国现在情形。探明确实。斟酌机宜。妥筹办理。一面约束部伍。毋任稍有扰累日本之兵。作何举动。并著随时探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洋务  

○礼部奏、朝鲜咨称。该国军民。聚众滋事。据情转奏。得旨、朝鲜变乱情形。前已饬令张树声派提督丁汝昌、道员马建忠、并派提督吴长庆、统带水陆各营。驰往该国。相机妥办。并谕令李鸿章克日赴津。将现在情形筹办矣。洋务  

○前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谨遵谕饬。于七月十二日。由合肥本籍起行。航海北上。得旨、李鸿章闻命即行。力顾大局。览奏实深欣慰。该大臣抵津后。著将筹办情形。即行具奏。摺包  

○以解送军火出力。予神机营副将衔即补冠军使穆津布等升叙有差。摺包  

○庚子。以神灵显应。颁湖北黄陂县城隍庙扁额曰。功德昭明。木兰山山神庙扁额曰普为仁表。现月  

○谕内阁、前据都察院奏、浙江道员王荫樾、以查荒被殴一案。抚臣并未传讯。该道亦未输服等词。赴该衙门呈诉。当谕令陈士杰据实覆奏。兹据奏称、前次业将庄书王陆沅等分别问拟。并将知府许瑶光等奏请交部察议。当查办时。王荫樾求见。经该抚传问开导。该道面称如此办理。亦其所愿等语。此案王荫樾因公受辱。已将官民等分别惩处。究竟该道办理亦涉操切。业经奏结。何得屡次渎控。著仍照陈士杰前奏所拟完结。所请饬交闽浙总督再行查办之处。著毋庸议。现月  

○又谕、诚端奏、沥陈并无私收地租。革退陵户各情。系知州宋文、纵串役民朱艺等。捏词诬控。请派员查究等语。明陵附近开垦地亩各节。前据张树声等查明具奏。并经户部议覆。此次诚端所奏。是否属实。著毕道远、周家楣确切查明。据实具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候选道姚文枬、及其子山西候补道姚宝勋。在晋豫赈款中。牟利营私。姚宝勋在上海劝捐。恣睢佻达。近黎兆棠委购西洋木植。浮冒侵蚀。劣迹甚著。并有无耻取利情事。请饬查办等语。著左宗棠、卫荣光、确切查明。据实□□□尔□奏。毋稍徇隐。原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候选道姚文枬、及其子山西候补道姚宝勋。在晋豫赈款中。营私牟利。姚文枬尝为长芦盐官。诡立商名运盐。管理赈捐。控告有案。捐款以少报多。移甲就乙。请饬查办等语。著李鸿章、张树声、张之洞、确切会查。据实□□□尔□奏。毋稍徇隐。原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陈士杰奏、知府督拏要匪。逾限未获。据实□□□尔□办。并请调革员各摺片。匪首金满。结党肆扰台属。日久逋诛。现虽据报叠次追捕。格毙擒获多名。匪党分起散逃。金满迄未就获。知府成邦干任事几及一年。于限拏要犯。逾期未能购致。实属办理不善。著摘去顶戴。即行撤任。以示惩儆。仍勒令缉拏金满务获。毋任逃逸。已革提督罗大春。既据奏称熟悉该处情形。著照所请。饬令接统温台各营。责成联络绅民。务将台属匪党。次第摉捕。以期净绝根株。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礼部奏、朝鲜请遣使驻京。未蒙俞允。谨陈惶恐情形。据咨转奏。报闻。摺包  

○以庸劣不职。革记名总兵贺世清、沅江营都司柏正才等职。摺包  

○予骂贼不屈殉难巡检赵元勋荫恤如例。随手  

○旌表孝子直隶天津县候选典史张淦、玉田县民刘士琨、随手  

○辛丑。文宗显皇帝忌辰。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遣官祭定陵。照

○谕内阁、奕谟等奏、拏获擅入阙左门人犯。请交部治罪一摺。禁城重地。理宜严肃。乃本月十六日夜闲。竟有人犯向万轩在阙左门迤东直房墙上行走。实属胆玩。向万轩著交刑部讯明。从重治罪。另片奏、阙左门迤东直房。应由太常寺管理稽查等语。著该衙门堂官查明办理。现

○谕军机大臣等、都察院奏、内阁即补侍读陈景墀遣抱。以湖田有碍水利。请照案禁种等词。赴该衙门呈诉。据称浙江慈溪县北乡五都地方。有农田十余万亩。全赖杜白二湖。蓄水灌溉。同治九年。经巡抚杨昌浚、将占湖民田。给价平毁。去年有监生叶礼谦、名方圻、创种桑麻。知府宗源瀚、有开禁种桑之谕。乡愚藉端种稻。诚恐水利日坏。受害无穷等语。该处湖田。前经杨昌浚奏明禁种。何以复议开禁。所呈各节。是否属实。如果有碍水利。自应仍行禁止。著陈士杰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原呈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闽浙总督何璟奏、漳州厦门被水。提款分别赈恤。得旨、览奏殊堪悯恻。即著督饬印委各员。认真查勘。妥筹抚恤。毋任一夫失所。此外有无被灾之处。并著一体查明具奏。摺包  

○旌表节妇广东海阳县封职钟时福妻翁氏。随手  

○癸卯。谕内阁、御史李映庚奏、淮盐增引。亟宜设法维持一摺。著户部议奏。现月  

○准故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刘熙载、学行事迹。宣付国史馆。列入儒林传。从江苏巡抚卫荣光请也。现月  

○甲辰。谕内阁、溥廉等奏、库存祭器亏短。并自请从重治罪一摺。本年五月闲。裕陵纯惠皇贵妃园寝陈设。甫经被窃。乃本月查点祭器。又复短少三十余件之多。该管大臣等。所司何事。实属咎无可辞。溥廉、荣毓、桂昂、著交该衙门严加议处。其掌守人员。暨直班官兵。著查明分别□□□尔□办。并著顺天府、五城直隶总督、各饬所属。将两次贼犯。一并勒限缉拏务获。严行惩办。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金顺奏、伊犁参赞大臣升泰患病恳请开缺。并起程回京日期。暨请派会办分界事宜。一面行知额尔庆额前往各一摺。览奏殊堪诧异。伊犁甫经收还。办理分界及善后各事宜。关系何等重大。叠经谕令妥慎筹办。金顺、升泰、宜如何勉力和衷。期无遗误。如果金顺与升泰有意见不合之处。升泰尽可据实指陈。听候察夺。即使患病属实。吁请开缺。亦应自行陈奏。候旨遵行。乃竟咨请金顺代奏。擅自起程回京。金顺明知分界诸事。正当吃紧。并不力为阻止。竟敢率行代奏。任令起程。即派额尔庆额前往会办。似此玩视边务。轻量朝廷。种种谬妄。殊出情理之外。即将金顺、升泰、置之重典。亦属罪有应得。姑念边疆紧要。金顺、升泰从宽。均著革职留任。升泰无论行抵何处。即著迅速折回。将分界善后一切事宜。与金顺悉心商办。彼此不准以意气用事。致误机宜。傥敢各存成见。置国事于不顾。定将金顺、升泰、从重治罪。勿谓宽典可以幸邀也。现在分界期迫。即著长顺、额尔庆额等。会同慎重办理。毋稍草率。并著刘锦棠、谭钟麟、杜嘎尔等。查明升泰现在行抵何处。饬令迅回伊犁。不准逗遛。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  

○帮办军务伊犁将军金顺奏、记名提督曹正兴现丁父忧。该员带队分扎清水河。地当西北之冲。极关紧要。拟请暂缓奔丧。从之。摺包  

○予故云南巡抚张日晸入祀名宦祠。从云南巡抚杜瑞联请也。摺包  

○乙巳。谕内阁、朕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两月以来。叠据各省奏报水灾。详加披阅。时切廑怀。因思安徽、浙江、江西、被灾最重。漂没田庐。淹毙人口之处甚多。小民困苦情形。尤为可悯。深宫焦念。寝馈难安。虽经各该抚筹款赈恤。诚恐力难遍及。未能普济灾黎。所有安徽浙江江西三省。著户部各拨银六万两。以资赈济。即将本年中秋节应进宫内款项。拨抵应用。毋庸呈进。犹恐由部发往。缓不济急。即著由各该省应解京饷项下。就近划扣。俾灾民得以早沾实惠。其余江苏、山东、湖北、四川、福建、陕西等省。均有被灾之处。即著各该省宽筹款项。妥为抚恤。各该督抚务当严饬所属。将所拨银两。核实散放。毋任一夫失所。仰副皇太后节用推恩。勤恤民隐至意。现

月  

○又谕、御史陈启泰条陈兴利除弊事宜一摺。著各该衙门议奏。现月  

○江西学政洪钧奏、泸溪训导晏联奎潜心数理。拟请录用。得旨、著李文敏饬令。该训导即行来京。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察看。摺包  

○以前直隶按察使黎兆棠为光禄寺卿。现月  

○丙午。予在籍殉难工部侍郎吕贤基建立专祠。列入舒城祀典。并以河南开封下北河同知徐启山、刑部主事朱麟祺附祀。从安徽巡抚裕禄请也。摺包  

○丁未。谕内阁、刘锦棠、谭钟麟、张曜、奏请变通新疆官制营制各摺片。著各该衙门速议具奏。寻奏、新设南路道厅州县等缺。系为治理得人起见。应准如所请。至三四品阿奇木依什罕伯克各有专责。今请裁撤衔额仅留顶戴。回民能否相安。并世袭王公台吉所兼伯克职任、暨吐鲁番协理旗务伯克等。向有呈进贡物及年班等事。是否仍照旧制。未据声明。应请旨饬令该大臣等妥议章程具奏。城垣衙署坛庙仓廒监狱驿传塘站等工。应令核实估计具报。其徵粮较多之处。兵食有余。即行折徵银两。与从前南路各城折变之例相符。均应照准。从之。现有方略  

○又谕、御史陈启泰奏、太常寺卿周瑞清包揽云南报销。经该省粮道崔尊彝、永昌府知府潘英章、来京汇兑银两。贿托关说等语。著派麟书、潘祖荫、确切查办。据实具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四川万县知县于德楷、用盐勇站堂。廪生万含光、无故被殴。文生向京城、以赎田掌责。结土豪陈地扶等为里总。包揽词讼。在白羊坪等处。重立盐店。强卖渔利。纵勇搕诈向明珠钱三百串。军功黄世安、以田土被笞。监生王嵩山等、无辜滥刑斥革。又资州知州高培谷、前随其父高以庄在云阳县任内。向邑人强贷捐纳知县。未及一年。勒捐十余万金。民怨沸腾。联名上控。嗣在重庆强抽猪厘。屠户罢市。夤缘保升。以酷济贪。久为民害。又奉节县知县耿士玮、信任门丁廖松亭私设卡房。搕索民财。擅打生员。县丞胡淩文、因钱债细故。当街笞责。威逼典史陈树烈自尽。以重贿和息。每案罚钱。尽归私囊。又酆都县知县何诒孙、纵门丁赵二开设钱店茶馆。为通贿之路。用林标为九轮总役。遇案勒钱。致大堂缢死一人。于条粮擡高银价。两年浮收万金。文生陈继昌、获贼送县。反被拘锁。迎春摆马百十匹。致踏毙者一百六十余人。请饬查办等语。州县为亲民之官。宜如何洁己慎刑。爱惜民命。若如所奏贪酷情形。实出情理之外。著丁宝桢按照所□□□尔□各节。确切查明。据实□□□尔□奏。毋稍徇隐。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前据张之洞奏、已革藩司葆亨、道员王定安、贪黩营私各节。当经降旨将该革员等惩办。所奏滥支各款内。并有奏结不发之款。国帑攸关。不容稍有亏短。著张之洞详细确查。将不应支发及蒙混开销款项。责令葆亨、王定安、分别赔缴。并此外有无侵蚀之款。一并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张曜奏、敬抒愚见恳准赏假一年。并将嵩武军分别留撤一摺。所陈裁汰勇丁。规复兵额。变通营制各节。已有旨令各衙门速议具奏矣。现在伊犁界务未定。南路边防。关系甚重。仍须妥筹布置。张曜向来带兵。甚为得力。际兹防务紧要。岂可请假远离。仍著该提督督饬所部各营。严密防守。毋稍疏懈。以副委任。所请赏假一年之处。著毋庸议。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张树声奏、获致朝鲜乱首李昰应。暨添调练军东渡各摺片。吴长庆等统领官军。驰至朝鲜国都。将李昰应获致。现已解送到津。此次援护朝鲜。张树声督饬吴长庆等迅赴事机。获致乱首。俾该国王得以复其政权。徐图善后之策。办理深合机宜。殊堪嘉尚。著将李昰应暂行妥为安置。俟李鸿章到津后。会同张树声、向李昰应究出该国变乱缘由。及著名乱党。详细具奏。候旨遵行。吴长庆现派队伍围攻枉寻利泰两村。著饬令该提督稳慎进攻。将乱党渠首。迅速捕除。一面妥筹防范。镇定人心。以安反侧。所有出力文武员弁。俟事竣后。准其择尤保奏。吴长庆所统各营。不敷分布。现已添调总兵黄金志、带队前往。将来应否添调重兵。著李鸿章等随时体察情形。酌量办理。将此各谕令知之。洋务  

○己酉。仁宗睿皇帝忌辰。遣官祭昌陵。照录  

○谕军机大臣等、户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东北边防经费。各省报解迟延。请旨严催一摺。据称各省关应解本年东北边防经费。截至七月止。除已解到银六十四万五千两。暨报解银十六万两外。尚欠解银一百十九万五千两。请旨严催等语。此项经费银两。关系紧要。自应迅速筹解。以济要需。著各该将军督抚监督。将欠解银两。赶紧筹解。傥再迟延。即著户部照贻误京饷例。指名严□□□尔□。原单著分别摘钞给与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福州将军、两江闽浙湖广两广四川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江西山东山西湖北湖南广东各督抚、并传谕粤海关监督知之。现

○漕运总督庆裕奏、江水积涨不消。拟严守堤防。后开各坝。得旨、仍著督饬在工各员。实力防护以保农田。  

○以理藩院尚书麟书为崇文门监督。镶蓝旗蒙古都统穆隆阿为副监督。  

○庚戌。予绥定营积劳病故。甘肃遇缺题奏道桂芬、荫恤加等。摺奏  

○辛亥。谕内阁、御史谭承祖奏、京师地面。近来藉端生事之人。各分地段。纠党肆行。设有嫌隙。竞相报复。毫无忌惮。请饬拏究等语。辇毂重地。岂容此等匪徒。肆意扰害。似此逞凶滋事。暋不畏法。殊堪痛恨。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访拏。从严惩办。以儆凶顽而安良善。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御史谭承祖奏、江西河道淤塞。急宜乘便疏通一摺。据称江西近年以来。水患频仍。由于鄱阳湖不能消洩。支河闲有壅阻。他如吉安抚州各处。亦因河身淤浅。不能容水。以致常被水灾。该省现有水师营弁勇三千余人。正宜藉此兵力。设法挑穵等语。江西频年水患。皆因河道淤塞。不能畅消所致。亟宜设法开通。以苏民困。应如何妥筹疏浚之法。著李文敏体察情形。酌度办理。另片奏、景德镇。现被水灾。请饬一体抚恤等语。著李文敏即将该处被灾户口。详细查明。妥为抚恤。毋令一夫失所。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守护东陵大臣镇国公溥廉奏、审理要案。内务府郎中文荣不知远嫌。请交部严议。得旨、文荣投递名片。原属不知远嫌。该员究竟有无请托偏袒情弊。著溥廉等查讯明确。再行具奏请旨摺包  

○壬子。署黑龙江将军文绪等奏由军功保至总管协领。人员过多。拟按旗翼。先行借补骁骑校。以次按品递相推补。下兵部议。摺包  

○癸丑。谕内阁、麟书、潘祖荫奏、请饬提要证归案审讯一摺。据称周瑞清被□□□尔□包揽云南报销一案。现经严讯天顺祥乾盛亨商人王敬臣、阎时灿等。据供潘英章、崔尊彝、均曾在各该铺汇用银两。请饬提讯等语。云南粮储道崔尊彝、现在请假回籍。永昌府知府潘英章、业已回任。著云贵总督、云南巡抚、安徽巡抚、饬令崔尊彝、潘英章、迅速赴部。听候质讯。不准稍有迟延。太常寺卿周瑞清著听候查办。毋庸在军机章京上行走。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奏、官军捕治朝鲜乱党情形。并商办善后事宜一摺。朝鲜乱党。经提督吴长庆等督兵摉捕。擒获一百七十余人。将罪状较著者立予就戮。胁从者酌交释放。现在乱党业已剿散。该国大势粗定。办理甚为妥速。日兵未撤以前。自应留军驻守。著李鸿章、张树声、饬令吴长庆等严肃营规。妥为镇摄。仍认真摉捕余党。以净根株。李昰应现已解回天津。并著李鸿章等仍遵前旨。详细究问具奏。至善后一切事宜。关系紧要。该国现经派员到津。即著悉心商度。次第酌办。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  

○协修官许承尧恭纂  

总纂官熊方燧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二签七月初五日正总裁那恭阅八月十二日专司藳本陆恭覆阅壬子十一月二十日  

徐恭阅十一月初九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二签六月二十一日

郭恭阅七月十九日  

陈恭阅三签十月二十二日初校修改上卷肆拾签吴家棣恭校熙月日覆校修改上卷拾壹签吴葆諴详校宗室麒月日总校修改上卷伍拾签商衍鎏总校蒙古总裁恩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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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七-元史

列传第四十七 ○王磐 王磐,字文炳,广平永年人,世业农,岁得麦万石,乡人号万石王家。父禧,金末入财佐军兴,补进义副尉。国兵破永年,将屠其城,禧复罄家赀以助军费,众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