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 后妃-明史

列传第一 后妃 明太祖鉴前代女祸,立纲陈纪,首严内教。洪武元年,命儒臣修女诫,谕翰林学士硃升曰:“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后妃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

列传第三-明史

列传第三 ○兴宗孝康皇帝孝康皇后吕太后睿宗献皇帝献皇后 兴宗孝康皇帝标,太祖长子也。母高皇后。元至正十五年生于太平陈迪家。太祖为吴王,立为王世子,从宋濂受经。 吴元年

列传第一 后妃

  明太祖鉴前代女祸,立纲陈纪,首严内教。洪武元年,命儒臣修女诫,谕翰林学士硃升曰:“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后妃虽母仪天下,然不可俾预政事。至于嫔嫱之属,不过备职事,侍巾栉;恩宠或过,则骄恣犯分,上下失序。历代宫闱,政由内出,鲜不为祸。惟明主能察于未然,下此多为所惑。卿等其纂女诫及古贤妃事可为法者,使后世子孙知所持守。”升等乃编录上之。  五年六月,命礼臣议宫官女职之制。礼臣上言:“周制,后宫设内官以赞内治。汉设内官一十四等,凡数百人。唐设六局二十四司,官凡一百九十人,女史五十余人,皆选良家女充之。”帝以所设过多,命重加裁定。于是折衷曩制,立六局一司。局曰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司曰宫正,秩皆正六品。每局领四司,其属二十有四,而尚宫总行六局之事。戒令责罚,则宫正掌之。官七十五人,女史十八人,视唐减百四十余人,凡以服劳宫寝、祗勤典守而已。诸妃位号亦惟取贤、淑、庄、敬、惠、顺、康、宁为称,闺房雍肃,旨寓深远。又命工部制红牌,镌戒谕后妃之词,悬于宫中。牌用铁,字饰以金。复著令典,自后妃以下至嫔御女史,巨细衣食之费,金银币帛、器用百物之供,皆自尚宫取旨,牒内使监覆奏,移部臣取给焉。若尚宫不及奏,内使监不覆奏,而辄领于部者,论死。或以私书出外,罪亦如之。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宫,以证取药。何其慎也!是以终明之代,宫壸肃清,论者谓其家法之善,超轶汉、唐。  爰自孝慈以迄愍后,考厥族里,次其世代,虽所遇不齐,显晦异致,而凡居正号者并列于篇。其妃嫔有事实者,亦附见焉。  ○后妃一  太祖孝慈高皇后孙贵妃李淑妃郭宁妃惠帝马皇后成祖仁孝徐皇后王贵妃权贤妃仁宗诚孝张皇后宣宗恭让胡皇后孝恭孙皇后吴贤妃郭嫔英宗孝庄钱皇后孝肃周太后景帝汪废后肃孝杭皇后宪宗吴废后孝贞王皇后孝穆纪太后孝惠邵太后万贵妃  太祖孝慈高皇后马氏,宿州人。父马公,母郑媪,早卒。马公素善郭子兴,遂以后托子兴。马公卒,子兴育之如己女。子兴奇太祖,以后归焉。  后仁慈有智鉴,好书史。太祖有答刂记,辄命后掌之,仓卒未尝忘。子兴尝信谗,疑太祖。后善事其妻,嫌隙得释。太祖既克太平,后率将士妻妾渡江。及居江宁,吴、汉接境,战无虚日,亲缉甲士衣鞋佐军。陈友谅寇龙湾,太祖率师御之,后尽发宫中金帛犒士。尝语太祖,定天下以不杀人为本。太祖善之。  洪武元年正月,太祖即帝位,册为皇后。初,后从帝军中,值岁大歉,帝又为郭氏所疑,尝乏食。后窃炊饼,怀以进,肉为焦。居常贮糗Я脯脩供帝,无所乏绝,而己不宿饱。及贵,帝比之“芜蒌豆粥”,“滹沱麦饭”,每对群臣述后贤,同于唐长孙皇后。退以语后。后曰:“妾闻夫妇相保易,君臣相保难。陛下不忘妾同贫贱,愿无忘群臣同艰难。且妾何敢比长孙皇后也!”  后勤于内治,暇则讲求古训。告六宫,以宋多贤后,命女史录其家法,朝夕省览。或言宋过仁厚,后曰:“过仁厚,不愈于刻薄乎?”一日,问女史:“黄老何教也,而窦太后好之?”女史曰:“清净无为为本。若绝仁弃义,民复教慈,是其教矣。”后曰:“孝慈即仁义也,讵有绝仁义而为孝慈者哉?”后尝诵《小学》,求帝表章焉。  帝前殿决事,或震怒,后伺帝还宫,辄随事微谏。虽帝性严,然为缓刑戮者数矣。参军郭景祥守和州,人言其子持槊欲杀父,帝将诛之。后曰:“景祥止一子,人言或不实,杀之恐绝其后。”帝廉之,果枉。李文忠守严州,杨宪诬其不法,帝欲召还。后曰:“严,敌境也,轻易将不宜。且文忠素贤,宪言讵可信?”帝遂已。文忠后卒有功。学士宋濂坐孙慎罪,逮至,论死,后谏曰:“民家为子弟延师,尚以礼全终始,况天子乎?且濂家居,必不知情。”帝不听。会后侍帝食,不御酒肉。帝问故。对曰:“妾为宋先生作福事也。”帝恻然,投箸起。明日赦濂,安置茂州。吴兴富民沈秀者,助筑都城三之一,又请犒军。帝怒曰:“匹夫犒天子军,乱民也,宜诛。”后谏曰:“妾闻法者,诛不法也,非以诛不祥。民富敌国,民自不祥。不祥之民,天将灾之,陛下何诛焉!”乃释秀,戍云南。帝尝令重囚筑城。后曰:“赎罪罚役,国家至恩。但疲囚加役,恐仍不免死亡。”帝乃悉赦之。帝尝怒责宫人,后亦佯怒,令执付宫正司议罪。帝曰:“何为?”后曰:“帝王不以喜怒加刑赏。当陛下怒时,恐有畸重。付宫正,则酌其平矣。即陛下论人罪亦诏有司耳。”  一日,问帝:“今天下民安乎?”帝曰:“此非尔所宜问也。”后曰:“陛下天下父,妾辱天下母,子之安否,何可不问!”遇岁旱,辄率宫人蔬食,助祈祷;岁凶,则设麦饭野羹。帝或告以振恤。后曰:“振恤不如蓄积之先备也。”奏事官朝散,会食廷中,后命中官取饮食亲尝之。味弗甘,遂启帝曰:“人主自奉欲薄,养贤宜厚。”帝为饬光禄官。帝幸太学还,后问生徒几何,帝曰:“数千。”后曰:“人才众矣。诸生有廪食,妻子将何所仰给?”于是立红板仓,积粮赐其家。太学生家粮自后始。诸将克元都,俘宝玉至。后曰:“元有是而不能守,意者帝王自有宝欤。”帝曰:“朕知后谓得贤为宝耳。”后拜谢曰:“诚如陛下言。妾与陛下起贫贱,至今日,恒恐骄纵生于奢侈,危亡起于细微,故愿得贤人共理天下。”又曰:法屡更必弊,法弊则奸生;民数扰必困,民困则乱生。”帝叹曰:“至言也。”命女史书之册。其规正,类如此。  帝每御膳,后皆躬自省视。平居服大练浣濯之衣,虽敝不忍易。闻元世祖后煮故弓弦事,亦命取练织为衾裯,以赐高年茕独。余帛颣丝,缉成衣裳,赐诸王妃公主,使知天桑艰难。妃嫔宫人被宠有子者,厚待之。命妇入朝,待之如家人礼。帝欲访后族人官之,后谢曰:“爵禄私外家,非法。”力辞而止。然言及父母早卒,辄悲哀流涕。帝封马公徐王,郑媪为王夫人,修墓置庙焉。  洪武十五年八月寝疾。群臣请祷祀,求良医。后谓帝曰:“死生,命也,祷祀何益!且医何能活人!使服药不效,得毋以妾故而罪诸医乎?”疾亟,帝问所欲言。曰:“愿陛下求贤纳谏,慎终如始,子孙皆贤,臣民得所而已。”是月丙戌崩,年五十一。帝恸哭,遂不复立后。是年九月庚午葬孝陵,谥曰孝慈皇后。宫人思之,作歌曰:“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怀德难忘,于万斯年。毖彼下泉,悠悠苍天。”永乐元年上尊谥曰孝慈昭宪至仁文德承天顺圣高皇后。嘉靖十七年加上尊谥曰孝慈贞化哲顺仁徽成天育圣至德高皇后。  成穆贵妃孙氏,陈州人。元末兵乱,妃父母俱亡,从仲兄蕃避兵扬州。青军陷城,元帅马世熊得之,育为义女。年十八,太祖纳焉。及即位,册封贵妃,位众妃上。洪武七年九月薨,年三十有二。帝以妃无子,命周王橚行慈母服三年,东宫、诸王皆期。敕儒臣作《孝慈录》。庶子为生母服三年,众子为庶母期,自妃始。葬褚冈。赐兄瑛田租三百石,岁供礼。后附葬孝陵。  淑妃李氏,寿州人。父杰,洪武初,以广武卫指挥北征,卒于阵。十七年九月,孝慈皇后服除,册封淑妃,摄六宫事。未几,薨。  宁妃郭氏,濠人郭山甫女。山甫善相人。太祖微时过其家,山甫相之,大惊曰:“公相贵不可言。”因谓诸子兴、英曰:“吾相汝曹皆可封侯者以此。”亟遣从渡江,并遣妃侍太祖。后封宁妃。李淑妃薨,妃摄六宫事。山甫累赠营国公,兴、英皆以功封侯,自有传。  惠帝皇后马氏,光禄少卿全女也。洪武二十八年册为皇太孙妃。建文元年二月册为皇后。四年六月,城陷,崩于火。  成祖仁孝皇后徐氏,中山王达长女也。幼贞静,好读书,称女诸生。太祖闻后贤淑,召达谓曰:“朕与卿,布衣交也。古君臣相契者,率为婚姻。卿有令女,其以朕子棣配焉。”达顿首谢。  洪武九年,册为燕王妃。高皇后深爱之。从王之籓,居孝慈高皇后丧三年,蔬食如礼。高皇后遗言可诵者,后一一举之不遗。  靖难兵起,王袭大宁,李景隆乘间进围北平。时仁宗以世子居守,凡部分备御,多禀命于后。景隆攻城急,城中兵少,后激劝将校士民妻,皆授甲登陴拒守,城卒以全。  王即帝位,册为皇后。言:“南北每年战斗,兵民疲敝,宜与休息。”又言:“当世贤才皆高皇帝所遗,陛下不宜以新旧间。”又言:“帝尧施仁自亲始。”帝辄嘉纳焉。初,后弟增寿常以国情输之燕,为惠帝所诛,至是欲赠爵,后力言不可。帝不听,竟封定国公,命其子景昌袭,乃以告后。后曰:“非妾志也。”终弗谢。尝言汉、赵二王性不顺,官僚宜择廷臣兼署之。一日,问:“陛下谁与图治者?”帝曰:“六卿理政务,翰林职论思。”后因请悉召见其命妇,赐冠服钞币。谕曰:“妇之事夫,奚止馈食衣服而已,必有助焉。朋友之言,有从有违,夫妇之言,婉顺易入。吾旦夕侍上,惟以生民为念,汝曹勉之。”尝采《女宪》、《女诫》作《内训》二十篇,又类编古人嘉言善行,作《劝善书》,颁行天下。  永乐五年七月,疾革,惟劝帝爱惜百姓,广求贤才,恩礼宗室,毋骄畜外家。又告皇太子:“曩者北平将校妻为我荷戈城守,恨未获随皇帝北巡,一赉恤之也。”是月乙卯崩,年四十有六。帝悲恸,为荐大斋于灵谷、天禧二寺,听群臣致祭,光禄为具物。十月甲午,谥曰仁孝皇后。七年营寿陵于昌平之天寿山,又四年而陵成,以后葬焉,即长陵也。帝亦不复立后。仁宗即位,上尊谥曰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后,祔太庙。  昭献贵妃王氏,苏州人。永乐七年封贵妃。妃有贤德,事仁孝皇后恭谨,为帝所重。帝晚年多急怒。妃曲为调护,自太子诸王公主以下皆倚赖焉。十八年七月薨,礼视太祖成穆孙贵妃。  恭献贤妃权氏,朝鲜人。永乐时,朝鲜贡女充掖庭,妃与焉。姿质穠农粹,善吹玉箫。帝爱怜之。七年封贤妃,命其父永均为光禄卿。明年十月侍帝北征。凯还,薨于临城,葬峄县。  仁宗诚孝皇后张氏,永城人。父麒以女贵,追封彭城伯,具《外戚传》。洪武二十八年封燕世子妃。永乐二年封皇太子妃。仁宗立,册为皇后。宣宗即位,尊为皇太后。英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  后始为太子妃,操妇道至谨,雅得成祖及仁孝皇后欢。太子数为汉、赵二王所间,体肥硕不能骑射。成祖恚,至减太子宫膳,濒易者屡矣,卒以后故得不废。及立为后,中外政事,莫不周知。  宣德初,军国大议多禀听裁决。是时海内宁泰,帝入奉起居,出奉游宴,四方贡献,虽微物必先上皇太后。两宫慈孝闻天下。三年,太后游西苑,皇后皇妃侍,帝亲掖舆登万岁山,奉觞上寿,献诗颁德。又明年谒长、献二陵,帝亲?鞬骑导。至河桥,下马扶辇。畿民夹道拜观,陵旁老稚皆山呼拜迎。太后顾曰:“百姓戴君,以能安之耳,皇帝宜重念。”及还,过农家,召老妇问生业,赐钞币。有献蔬食酒浆者,取以赐帝,曰:“此田家味也。”从臣英国公张辅,尚书蹇义,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金幼孜、杨溥请见行殿。太后慰劳之,且曰:“尔等先朝旧人,勉辅嗣君。”他日,帝谓士奇曰:“皇太后谒陵还,道汝辈行事甚习。言辅,武臣也,达大义。义重厚小心,第寡断。汝克正,言无避忤,先帝或数不乐,然终从汝,以不败事。又有三事,时悔不从也。”太后遇外家严,弟升至淳谨,然不许预议国事。  宣宗崩,英宗方九岁,宫中讹言将召立襄王矣。太后趣召诸大臣至乾清宫,指太子泣曰:“此新天子也。”君臣呼万岁,浮言乃息。大臣请太后垂帘听政,太后曰:“毋坏祖宗法。第悉罢一切不急务。”时时勖帝向学,委任股肱,以故王振虽宠于帝,终太后世不敢专大政。  正统七年十月崩。当大渐,召士奇、溥入,命中官问国家尚有何大事未办者。士奇举三事。一谓建庶人虽亡,当修实录。一谓太宗诏有收方孝孺诸臣遗书者死,宜弛其禁。其三未及奏上,而太后已崩。遗诏勉大臣佐帝惇行仁政,语甚谆笃。上尊谥曰诚孝恭肃明德弘仁顺天启圣昭皇后,合葬献陵,祔太庙。  宣宗恭让皇后胡氏,名善祥,济宁人。永乐十五年选为皇太孙妃。已,为皇太子妃。宣宗即位,立为皇后。时孙贵妃有宠,后未有子,又善病。三年春,帝令后上表辞位,乃退居长安宫,赐号静慈仙师,而册贵妃为后。诸大臣张辅、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等不能争。张太后悯后贤,常召居清宁宫。内廷朝宴,命居孙后上。孙后常怏怏。正统七年十月,太皇太后崩,后痛哭不已,逾年亦崩,用嫔御礼葬金山。  后无过被废,天下闻而怜之。宣宗后亦悔。尝自解曰:“此朕少年事。”天顺六年,孙太后崩,钱皇后为英宗言:“后贤而无罪,废为仙师。其没也,人畏太后,殓葬皆不如礼。”因劝复其位号。英宗问大学士李贤。贤对曰:“陛下此心,天地鬼神实临之。然臣以陵寝、享殿、神主俱宜如奉先殿式,庶称陛下明孝。”七年闰七月,上尊谥曰恭让诚顺康穆静慈章皇后,修陵寝,不祔庙。  宣宗孝恭皇后孙氏,邹平人。幼有美色。父忠,永城县主簿也。诚孝皇后母彭城伯夫人,故永城人,时时入禁中,言忠有贤女,遂得入宫。方十余岁,成祖命诚孝后育之。已而宣宗婚,诏选济宁胡氏为妃,而以孙氏为嫔。宣宗即位,封贵妃。故事:皇后金宝金册,贵妃以下,有册无宝。妃有宠,宣德元年五月,帝请于太后,制金宝赐焉。贵妃有宝自此始。  妃亦无子,阴取宫人子为己子,即英宗也,由是眷宠益重。胡后上表逊位,请早定国本。妃伪辞曰:“后病痊自有子,吾子敢先后子耶?”三年三月,胡后废,遂册为皇后。英宗立,尊为皇太后。  英宗北狩,太后命郕王监国。景帝即位,尊为上圣皇太后。时英宗在迤北,数寄御寒衣裘。及还,幽南宫,太后数入省视。石亨等谋夺门,先密白太后。许之。英宗复辞,上徽号曰圣烈慈寿皇太后。明兴,宫闱徽号亦自此始。天顺六年九月崩,上尊谥曰孝恭懿宪慈仁庄烈齐天配圣章皇后,合葬景陵,祔太庙。而英宗生母,人卒无知之者。  吴太后,景帝母也,丹徒人。宣宗为太子时,选入宫。宣德三年封贤妃。景帝即位,尊为皇太后。英宗复辟,复称宣庙贤妃。成化中薨。  郭嫔,名爱,字善理,凤阳人。贤而有文,入宫二旬而卒。自知死期,书楚声以自哀。词曰:“修短有数兮,不足较也。生而如梦兮,死则觉也。先吾亲而归兮,惭予之失孝也。心忄妻忄妻而不能已兮,是则可悼也。”正统元年八月,追赠皇庶母惠妃何氏为贵妃,谥端静;赵氏为贤妃,谥纯静;吴氏为惠妃,谥贞顺;焦氏为淑妃,谥庄静;曹氏为敬妃,谥庄顺;徐氏为顺妃,谥贞惠;袁氏为丽妃,谥恭定;诸氏为淑妃,谥贞静;李氏为充妃,谥恭顺;何氏为成妃,谥肃僖。册文曰:“兹委身而蹈义,随龙驭以上宾,宜荐徽称,用彰节行。”盖宣宗殉葬宫妃也。  初,太祖崩,宫人多从死者。建文、永乐时,相继优恤。若张凤、李衡、赵福、张璧、汪宾诸家,皆自锦衣卫所试百户、散骑带刀舍人进千百户,带俸世袭,人谓之“太祖朝天女户”。历成祖,仁、宣二宗亦皆用殉。景帝以郕王薨,犹用其制,盖当时王府皆然。至英宗遗诏,始罢之。  英宗孝庄皇后钱氏,海州人。正统七年立为后。帝悯后族单微,欲侯之,后辄逊谢。故后家独无封。英宗北狩,倾中宫赀佐迎驾。夜哀泣吁天,倦即卧地,损一股。以哭泣复损一目。英宗在南宫,不自得,后曲为慰解。后无子,周贵妃有子,立为皇太子。英宗大渐,遗命曰:“钱皇后千秋万岁後,与朕同葬。”大学士李贤退而书之册。  宪宗立,上两宫徽号,下廷臣议。太监夏时希贵妃意,传谕独尊贵妃为皇太后。大学士李贤、彭时力争,乃两宫并尊,而称后为慈懿皇太后。及营裕陵,贤、时请营三圹,下廷议。夏时复言不可,事竟寝。  成化四年六月,太后崩,周太后不欲后合葬。帝使夏时、怀恩召大臣议。彭时首对曰:“合葬裕陵,主祔庙,定礼也。”翼日,帝召问,时对如前。帝曰:“朕岂不知,虑他日妨母后耳。”时曰:“皇上孝事两宫,圣德彰闻。礼之所合,孝之所归也。”商辂亦言:“不祔葬,损圣德。”刘定之曰:“孝从义,不从命。”帝默然久之,曰:“不从命尚得为孝耶!”时力请合葬裕陵左,而虚右以待周太后。已,复与大臣疏争,帝再下廷议。吏部尚书李秉、礼部尚书姚夔集廷臣九十九人议,皆请如时言。帝曰:“卿等言是,顾朕屡请太后未得命。乖礼非孝,违亲亦非孝。”明日,詹事柯潜、给事中魏元等上疏,又明日,夔等合疏上,皆执议如初。中旨犹谕别择葬地。于是百官伏哭文华门外。帝命群臣退。众叩头,不得旨不敢退。自已至申,乃得允。众呼万岁出。事详时、夔传中。是年七月上尊谥曰孝庄献穆弘惠显仁恭天钦圣睿皇后,祔太庙。九月合葬裕陵,异隧,距英宗玄堂数丈许,中窒之,虚石圹以待周太后,其隧独通,而奉先殿祭,亦不设后主。  弘治十七年,周太后崩。孝宗御便殿,出裕陵图,示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曰:“陵有二隧,若者窒,若者可通往来,皆先朝内臣所为,此未合礼。昨见成化间彭时、姚夔等章奏,先朝大臣为国如此,先帝亦不得已耳。钦天监言通隧上干先帝陵堂,恐动地脉,朕已面折之。窒则天地闭塞,通则风气流行。”健等因力赞。帝复问祔庙礼,健等言:“祔二后,自唐始也。祔三后,自宋始也,汉以前一帝一后。曩者定议合祔,孝庄太后居左,今大行太皇太后居右,且引唐、宋故事为证,臣等以此不敢复论。”帝曰:“二后已非,况复三后!”迁曰:“宋祔三后,一继立,一生母也。”帝曰:“事须师古,太皇太后鞠育朕躬,朕岂敢忘?顾私情耳。祖宗来,一帝一后。今并祔,坏礼自朕始。且奉先殿祭皇祖,特座一饭一匙而已。夫孝穆皇太后,朕生母也,别祀之奉慈殿。今仁寿宫前殿稍宽,朕欲奉太皇太后于此,他日奉孝穆皇太后于后,岁时祭享,如太庙。”于是命群臣详议。议上,将建新庙,钦天监奏年方有碍。廷议请暂祀周太后于奉慈殿,称孝肃太皇太后。殿在奉先殿西,帝以祀孝穆,至是中奉孝肃而徙孝穆居左焉。帝始欲通隧,亦以阴阳家言,不果行。  孝肃周太后,英宗妃,宪宗生母也,昌平人。天顺元年封贵妃。宪宗即位,尊为皇太后。其年十月,太后诞日,帝令僧道建斋祭。礼部尚书姚夔帅群臣诣斋所,为太后祈福。给事中张宁等劾之。帝是其言,令自后僧道斋醮,百官不得行香。二十三年四月上徽号曰圣慈仁寿皇太后。孝宗立,尊为太皇太后。  先是,宪宗在位,事太后至孝,五日一朝,燕享必亲。太后意所欲,惟恐不欢。至钱太后合葬裕陵,太后殊难之。宪宗委曲宽譬,乃得请。孝宗生西宫,母妃纪氏薨,太后育之宫中,省视万方。及孝宗即位,事太后亦至孝。太后病疡,久之愈,诰谕群臣曰:“自英皇厌代,予正位长乐,宪宗皇帝以天下养,二十四年犹一日。兹予偶患疡,皇帝夜吁天,为予请命,春郊罢宴,问视惟勤,俾老年疾体,获底康宁。以昔视今,父子两世,孝同一揆,予甚嘉焉。”  弘治十一年冬,清宁宫灾,太后移居仁寿宫。明年,清宁宫成,乃还居焉。太后弟长宁伯彧家有赐田,有司请厘正之,帝未许也,太后曰:“奈何以我故骫皇帝法!”使归地于官。  弘治十七年三月崩,谥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睿皇后,合葬裕陵。以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议,别祀于奉慈殿,不祔庙,仍称太皇太后。嘉靖十五年,与纪、邵二太后并移祀陵殿,题主曰皇后,不系帝谥,以别嫡庶。其后穆宗母孝恪、神宗母孝定、光宗母孝靖、熹宗母孝和、庄烈帝母孝纯,咸遵用其制。  景帝废后汪氏,顺天人。正统十年册为郕王妃。十四年冬,王即皇帝位,册为皇后。后有贤德,尝念京师诸死事及老弱遇害者暴骨原野,令官校掩埋之。生二女,无子。景泰三年,妃杭氏生子见济,景帝欲立为太子,而废宪宗,后执不可。以是忤帝意,遂废后,立杭氏为皇后。七年,杭后崩,谥肃孝。英宗复位,削皇后号,毁所葬陵,而后仍称郕王妃。景帝崩,英宗以其后宫唐氏等殉,议及后。李贤曰:“妃已幽废,况两女幼,尤可悯。”帝乃已。  宪宗复立为太子,雅知后不欲废立,事之甚恭。因为帝言,迁之外王府,得尽携宫中所有而出。与周太后相得甚欢,岁时入宫,叙家人礼。然性刚执。一日,英宗问太监刘桓曰:“记有玉玲珑系腰,今何在?”桓言当在妃所。英宗命索之。后投诸井,对使者曰:“无之。”已而告人曰:“七年天子,不堪消受此数片玉耶!”已,有言后出所携钜万计,英宗遣使检取之,遂立尽。正德元年十二月薨,议祭葬礼。大学士王鏊曰:“葬以妃,祭以后。”遂合葬金山。明年上尊谥曰贞惠安和景皇后。  宪宗废后吴氏,顺天人。天顺八年七月立为皇后。先是,宪宗居东宫,万贵妃已擅宠。后既立,摘其过,杖之。帝怒,下诏曰:“先帝为朕简求贤淑,已定王氏,育于别宫待期。太监牛玉辄以选退吴氏于太后前复选。册立礼成之后,朕见举动轻佻,礼度率略,德不称位,因察其实,始知非预立者。用是不得已,请命太后,废吴氏别宫。”立甫逾月耳。后父俊,先授都督同知,至是下狱戍边。谪玉孝陵种菜,玉从子太常少卿纶、甥吏部员外郎杨琮并除名,姻家怀宁侯孙镗闲住。于是南京给事中王徽、王渊、硃宽、李翱、李钧等合疏言玉罪重罚轻,因并劾大学士李贤。帝怒,徽等皆贬边州判官。  后孝宗生于西宫,后保抱惟谨。孝宗即位,念后恩,命服膳皆如母后礼,官其侄锦衣百户。正德四年薨。刘瑾欲焚之。大学士王鏊持不可,乃以妃礼葬。  孝贞皇后王氏,上元人。宪宗在东宫,英宗为择配,得十二人,选后及吴氏、柏氏留宫中。吴氏既立而废,遂册为皇后,天顺八年十月也。万贵妃宠冠后宫,后处之淡如。孝宗即位,尊为皇太后。武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正德五年十二月上尊号曰慈圣康寿。十三年二月崩,上尊谥曰孝贞庄懿恭靖仁慈钦天辅圣纯皇后,合葬茂陵,祔太庙。  孝穆纪太后,孝宗生母也,贺县人。本蛮土官女。成化中征蛮,俘入掖庭,授女史,警敏通文字,命守内藏。时万贵妃专宠而妒,后宫有娠者皆治使堕。柏贤妃生悼恭太子,亦为所害。帝偶行内藏,应对称旨,悦,幸之,遂有身。万贵妃知而恚甚,令婢钩治之。婢谬报曰病痞。乃谪居安乐堂。久之,生孝宗,使门监张敏溺焉。敏惊曰:“上未有子,奈何弃之。”稍哺粉饵饴蜜,藏之他室,贵妃日伺无所得。至五六岁,未敢剪胎发。时吴后废居西内,近安乐堂,密知其事,往来哺养,帝不知也。  帝自悼恭太子薨后,久无嗣,中外皆以为忧。成化十一年,帝召张敏栉发,照镜叹曰:“老将至而无子。”敏伏地曰:“死罪,万岁已有子也。”帝愕然,问安在。对曰:“奴言即死,万岁当为皇子主。”于是太监怀恩顿首曰:“敏言是。皇子潜养西内,今已六岁矣,匿不敢闻。”帝大喜,即日幸西内,遣使往迎皇子。使至,妃抱皇子泣曰:“儿去,吾不得生。儿见黄袍有须者,即儿父也。”衣以小绯袍,乘小舆,拥至阶下,发披地,走投帝怀。帝置之膝,抚视久之,悲喜泣下曰:“我子也,类我。”使怀恩赴内阁具道其故。群臣皆大喜。明日,入贺,颁诏天下。移妃居永寿宫,数召见。万贵妃日夜怨泣曰:“群小绐我。”其年六月,妃暴薨。或曰贵妃致之死,或曰自缢也。谥恭恪庄僖淑妃。敏惧,亦吞金死。敏,同安人。  孝宗既立为皇太子,时孝肃皇太后居仁寿宫,语帝曰:“以儿付我。”太子遂居仁寿。一日,贵妃召太子食,孝肃谓太子曰:“儿去,无食也。”太子至,贵妃赐食,曰:“已饱。”进羹,曰:“疑有毒。”贵妃大恚曰:“是儿数岁即如是,他日鱼肉我矣。”因恚而成疾。孝宗即位,追谥淑妃为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纯皇后,迁葬茂陵,别祀奉慈殿。帝悲念太后,特遣太监蔡用求太后家,得纪父贵、纪祖旺兄弟以闻。帝大喜,诏改父贵为贵,授锦衣卫指挥同知;祖旺为旺,授锦衣卫指挥佥事。赐予第宅、金帛、庄田、奴婢,不可胜计。追赠太后父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母为夫人。其曾祖、祖父亦如之。遣修太后先茔之在贺者,置守坟户,复其家。  先是,太后在宫中,尝自言家贺县,姓纪,幼不能知亲族也。太监郭镛闻而识之。太监陆恺者,亦广西人,故姓李,蛮中纪、李同音,因妄称太后兄,令人访其族人诣京师。恺女兄夫韦父成者出冒之,有司待以戚畹,名所居里曰迎恩里。贵、旺曰:“韦犹冒李,况我实李氏。”因诈为宗系上有司,有司莫辨也。二人既骤贵,父成亦诣阙争辨。帝命郭镛按之。镛逐父成,犹令驰驿归。及帝使治后先茔,蛮中李姓者数辈,皆称太后家,自言于使者。使者还,奏贵、旺不实。复遣给事中孙珪、御史滕祐间行连、贺间,微服入瑶、僮中访之,尽得其状,归奏。帝谪罚镛等有差,戍贵、旺边海。自此帝数求太后家,竟不得。  弘治三年,礼部尚书耿裕奏曰:“粤西当大征之后,兵燹饥荒,人民奔窜,岁月悠远,踪迹难明。昔孝慈高皇后与高皇帝同起艰难,化家为国,徐王亲高皇后父,当后之身,寻求家族,尚不克获,然后立庙宿州,春秋祭祀。今纪太后幼离西粤,入侍先帝,连、贺非徐、宿中原之地,嫔宫无母后正位之年,陛下访寻虽切,安从得其实哉!臣愚谓可仿徐王故事,定拟太后父母封号,立祠桂林致祭。”帝曰:“孝穆皇太后早弃朕躬,每一思念,惄焉如割。初谓宗亲尚可旁求,宁受百欺,冀获一是。卿等谓岁久无从物色,请加封立庙,以慰圣母之灵。皇祖既有故事,朕心虽不忍,又奚敢违。”于是封后父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庆元伯,谥端僖,后母伯夫人,立庙桂林府,有司岁时祀。大学士尹直撰哀册有云:“睹汉家尧母之门,增宋室仁宗之恸。”帝燕闲念诵,辄欷歔流涕也。  孝惠邵太后,宪宗妃,兴献帝母也。父林,昌化人,贫甚,鬻女于杭州镇守太监,妃由此入宫。知书,有容色。成化十二年封宸妃,寻进封贵妃。兴王之籓,妃不得从。世宗入继大统,妃已老,目眚矣,喜孙为皇帝,摸世宗身,自顶至踵。已,尊为皇太后。嘉靖元年上尊号曰寿安。十一月崩。帝欲明年二月迁葬茂陵,大学士杨廷和等言:“祖陵不当数兴工作,惊动神灵。”不从。谥曰孝惠康肃温仁懿顺协天祐圣皇太后,别祀奉慈殿。七年七月改称太皇太后。十五年迁主陵殿,称皇后,与孝肃、孝穆等。  恭肃贵妃万氏,诸城人。四岁选入掖廷,为孙太后宫女。及长,侍宪宗于东宫。宪宗年十六即位,妃已三十有五,机警,善迎帝意,遂谗废皇后吴氏,六宫希得进御。帝每游幸,妃戎服前驱。成化二年正月生皇第一子,帝大喜,遣中使祀诸山川,遂封贵妃。皇子未期薨,妃亦自是不复娠矣。  当是时,帝未有子,中外以为忧,言者每请溥恩泽以广继嗣。给事中李森、魏元,御史康永韶等先后言尤切。四年秋,彗星屡见。大学士彭时、尚书姚夔亦以为言。帝曰:“内事也,朕自主之。”然不能用。妃益骄。中官用事者,一忤意,立见斥逐。掖廷御幸有身,饮药伤坠者无数。孝宗之生,顶寸许无发,或曰药所中也。纪淑妃之死,实妃为之。佞幸钱能、覃勤、汪直、梁芳、韦兴辈皆假贡献,苛敛民财,倾竭府库,以结贵妃欢。奇技淫巧,祷祠宫观,糜费无算。久之,帝后宫生子渐多,芳等惧太子年长,他日立,将治己罪,同导妃劝帝易储。会泰山震,占者谓应在东宫。帝心惧,事乃寝。  二十三年春,暴疾薨,帝辍朝七日。谥曰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葬天寿山。弘治初,御史曹璘请削妃谥号;鱼台县丞徐顼请逮治诊视纪太后诸医,捕万氏家属,究问当时薨状。孝宗以重违先帝意,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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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 诸王-明史

列传第四 诸王 明制,皇子封亲王,授金册金宝,岁禄万石,府置官属。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为皖南休宁人,故名。为学先由文字、音韵、训诂入手,倡,多者至万九千人,隶籍兵部。

列传第二 后妃二-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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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 后妃-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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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 后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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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孝静皇后夏氏,上元人。正德元年册立为皇后。嘉靖元年上尊称曰庄肃皇后。十四年正月崩,合葬康陵,祔庙。初,礼臣上丧仪,帝曰:“嫂叔无服,且两宫在上,朕服青,臣民如母后服。”礼部尚书夏言曰:“皇上以嫂叔绝服,则群臣不敢素服见皇上,请暂罢朝参。”许之。已而议谥,大学士张孚敬曰:“大行皇后,上嫂也,与累朝元后异,宜用二字或四字。”李时曰:“宜用八。”左都御史王廷相、吏部侍郎霍韬等曰:“均帝后也,何殊!”言集众议,因奏曰:“古人尚质,谥法简,称其行,后人增加,臣子情也。生今世,宜行今制。大行皇后宜如列圣元后谥,二四及八,于礼无据。”帝不从,命再议。群臣请如孚敬言。帝曰:“用六,合阴数焉。”于是上谥孝静庄惠安肃毅皇后。十五年,帝觉孚敬言非是,敕曰:“孝静皇后谥不备,不称配武宗。乃改谥孝静庄惠安肃温诚顺天偕圣毅皇后。  世宗孝洁皇后陈氏,元城人。嘉靖元年册立为皇后。帝性严厉。一日,与后同坐,张、方二妃进茗,帝循视其手。后恚,投杯起。帝大怒。后惊悸,堕娠崩,七年十月也。丧礼从杀。帝素服御西角门十日,即玄冠玄裳御奉天门,谥曰悼灵,葬袄儿峪。葬之日,梓宫出王门,百官一日临。给事中王汝梅谏。不听。十五年,礼部尚书夏言议请改谥。时帝意久释矣,乃改谥曰孝洁。穆宗即位,礼臣议:“孝洁皇后,大行皇帝元配,宜合葬祔庙。若遵遗制祔孝烈,则舍元配也,若同祔,则二后也。大行皇帝升祔时,宜奉孝洁配,迁葬永陵,孝烈主宜别祀。”报可。隆庆元年二月上尊谥曰孝洁恭懿慈睿安庄相天翊圣肃皇后。  废后张氏,世宗第二后也。初封顺妃。七年,陈皇后崩,遂立为后。是时,帝方追古礼,令后率嫔御亲蚕北郊,又日率六宫听讲章圣《女训》于宫中。十三年正月废居别宫。十五年薨,丧葬仪视宣宗胡废后。  孝烈皇后方氏,世宗第三后也,江宁人。帝即位且十年,未有子。大学士张孚敬言:“古者天子立后,并建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所以广嗣也。陛下春秋鼎盛,宜博求淑女,为子嗣计。”从之。十年三月,后与郑氏、王氏、阎氏、韦氏、沈氏、卢氏、沈氏、杜氏同册为九嫔,冠九翟冠,大采鞠衣,圭用次玉,谷文,册黄金涂,视皇后杀五分之一。至期,帝衮冕告太庙,还服皮弁,御华盖殿,传制,遣大臣行册礼。既册,从皇后朝奉先殿。礼成,帝服皮弁,受百官贺,盖创礼也。张后废,遂立为后,而封沈氏为宸妃,阎氏为丽妃。旧制:立后,谒内庙而已。至是,下礼臣议庙见礼。于是群臣以天子立三宫以承宗庙,《礼经》有庙见之文,乃考据《礼经》,参稽《大明集礼》,拟仪注以上。至期,帝率后谒太庙及世庙。越三日,颁诏天下。明日,受命妇朝。  二十一年,宫婢杨金英等谋弑逆,帝赖后救得免,乃进后父泰和伯锐爵为侯。初,曹妃有色,帝爱之,册为端妃。是夕,帝宿端妃宫。金英等伺帝熟寝,以组缢帝项,误为死结,得不绝。同事张金莲知事不就,走告后。后驰至,解组,帝苏。后命内监张佐等捕宫人杂治,言金英等弑逆,王宁嫔首谋。又曰:曹端妃虽不与,亦知谋。时帝病悸不能言,后传帝命收端妃、宁嫔及金英等悉砾于市。并诛其族属十余人。然妃实不知也。久之,帝始知其冤。  二十六年十一月乙未,后崩。诏曰:“皇后比救朕危,奉天济难,其以元后礼葬。”预名葬地曰永陵,谥孝烈,亲定谥礼,视昔加隆焉。礼成,颁诏天下。及大祥,礼臣请安主奉先殿东夹室,帝曰:“奉先殿夹室,非正也,可即祔太庙。”于是大学士严嵩等请设位于太庙东,皇妣睿皇后之次,后寝藏主则设幄于宪庙皇祖妣之右,以从祔于祖姑之义。帝曰:“祔礼至重,岂可权就。后非帝,乃配帝者,自有一定之序,安有享从此而主藏彼之礼!其祧仁宗,祔以新序,即朕位次,勿得乱礼。”嵩曰:“祔新序,非臣下所敢言,且阴不可当阳位。”乃命姑藏主睿皇后侧。  二十九年十月,帝终欲祔后太庙,命再议。尚书徐阶言不可,给事中杨思忠是阶议,余无言者。帝觇知状。及议疏入,谓:“后正位中宫,礼宜祔享,但遽及庙次,则臣子之情,不唯不敢,实不忍也。宜设位奉先殿。”帝震怒。阶、思忠惶恐言:“周建九庙,三昭三穆。国朝庙制,同堂异室,与《周礼》不同。今太庙九室皆满,若以圣躬论,仁宗当祧,固不待言,但此乃异日圣子神孙之事。臣闻夏人之庙五,商以七,周以九。礼由义起,五可七,七可九,九之外亦可加也。请于太庙及奉先殿各增二室,以祔孝烈,则仁宗可不必祧,孝烈皇后可速正南面之位,陛下亦无预祧以俟之嫌。”帝曰:“臣子之谊,当祧当祔,力请可也。苟礼得其正,何避豫为!”于是阶等复会廷臣上言:“唐、虞、夏五庙,其祀皆止四世。周九庙,三昭三穆,然而兄弟相及,亦不能尽足六世。今仁宗为皇上五世祖,以圣躬论,仁宗于礼当祧,孝烈皇后于礼当祔。请祧仁宗,祔孝烈皇后于太庙第九室。”因上祧祔仪注。  已而请忌日祭,帝犹衔前议,报曰:“孝烈继后,所奉者又入继之君,忌不祭亦可。”阶等请益力,帝曰:“非天子不议礼。后当祔庙,居朕室次,礼官顾谓今日未宜,徒饰说以惑众听。”因谕严嵩等曰:“礼官从朕言,勉强耳。即不忍祧仁宗,且置后主别庙,将来由臣下议处。忌日令奠一卮酒,不至伤情。”于是礼臣不敢复言,第请如敕行。乃许之。后二年,杨思忠为贺表触忌,予杖削籍。隆庆初,与孝洁皇后同日上尊谥曰孝烈端顺敏惠恭诚祗天卫圣皇后,移主弘孝殿。  孝恪杜太后,穆宗生母也,大兴人。嘉靖十年封康嫔。十五年进封妃。三十三年正月薨。是时,穆宗以裕王居邸,礼部尚书欧阳德奏丧仪,请辍朝五日,裕王主丧事,遵高皇帝《孝慈录》,斩衰三年。帝谓当避君父之尊。大学士严嵩言:“高帝命周王橚为孙贵妃服慈母服,斩衰三年。是年,《孝慈录》成,遂为定制,自后久无是事。及兹当作则垂训于后。”帝命比贤妃郑氏故事:辍朝二日。赐谥荣淑,葬金山。穆宗立,上谥曰孝恪渊纯慈懿恭顺赞天开圣皇太后,迁葬永陵,祀主神霄殿。追封后父林为庆都伯,命其子继宗嗣。  穆宗孝懿皇后李氏,昌平人。穆宗为裕王,选为妃,生宪怀太子。嘉靖三十七年四月薨。帝以部疏称薨非制,命改称故,葬金山。穆宗即位,谥曰孝懿皇后,封后父铭德平伯。神宗即位,上尊谥曰孝懿贞惠顺哲恭仁俪天襄圣庄皇后,合葬昭陵,祔太庙。  孝安皇后陈氏,通州人。嘉靖三十七年九月选为裕王继妃。隆庆元年册为皇后。后无子多病,居别宫。神宗即位,上尊号曰仁圣皇太后,六年加上贞懿,十年加康静。初,神宗在东宫,每晨谒奉先殿、朝帝及生母毕,必之后所问安,后闻履声辄喜。既嗣位,孝事两宫无间。二十四年七月崩,谥曰孝安贞懿恭纯温惠佐天弘圣皇后,祀奉先殿别室。  孝定李太后,神宗生母也,漷县人。侍穆宗于裕邸。隆庆元年三月封贵妃。生神宗。即位,上尊号曰慈圣皇太后。旧制:天子立,尊皇后为皇太后,若有生母称太后者,则加徽号以别之。是时,太监冯保欲媚贵妃,因以并尊风大学士张居正下廷臣议,尊皇后曰仁圣皇太后,贵妃曰慈圣皇太后,始无别矣。仁圣居慈庆宫,慈圣居慈宁宫。居正请太后视帝起居,乃徙居乾清宫。  太后教帝颇严。帝或不读书,即召使长跪。每御讲筵入,尝令效讲臣进讲于前。遇朝期,五更至帝寝所,呼曰“帝起”,敕左右掖帝坐,取水为盥面,挈之登辇以出。帝事太后惟谨,而诸内臣奉太后旨者,往往挟持太过。帝尝在西城曲宴被酒,令内侍歌新声,辞不能,取剑击之。左右劝解,乃戏割其发。翼日,太后闻,传语居正具疏切谏,令为帝草罪己御札。又召帝长跪,数其过。帝涕泣请改乃已。六年,帝大婚,太后将返慈宁宫,敕居正曰:“吾不能视皇帝朝夕,先生亲受先帝付托,其朝夕纳诲,终先帝凭几之谊。”三月加尊号曰宣文。十年加明肃。十二年同仁圣太后谒山陵。二十九年加贞寿端献。三十四年加恭熹。四十二年二月崩,上尊谥曰孝定贞纯钦仁端肃弼天祚圣皇太后,合葬昭陵,别祀崇先殿。  后性严明。万历初政,委任张居正,综核名实,几于富强,后之力居多。光宗之未册立也,给事中姜应麟等疏请被谪,太后闻之弗善。一日,帝入侍,太后问故。帝曰:“彼都人子也。”太后大怒曰:“尔亦都人子!”帝惶恐,伏地不敢起。盖内廷呼宫人曰“都人”,太后亦由宫人进,故云。光宗由是得立。群臣请福王之籓,行有日矣,郑贵妃欲迟之明年,以祝太后诞为解。太后曰:“吾潞王亦可来上寿乎!”贵妃乃不敢留福王。御史曹学程以建言论死。太后怜其母老,言于帝,释之。后父伟封武清伯。家人尝有过,命中使出数之,而抵其家人于法。顾好佛,京师内外多置梵刹,动费钜万,帝亦助施无算。居正在日,尝以为言,未能用也。  神宗孝端皇后王氏,余姚人,生京师。万历六年册立为皇后。性端谨,事孝定太后得其欢心。光宗在东宫,危疑者数矣,调护备至。郑贵妃颛宠,后不较也。正位中宫者四十二年,以慈孝称。四十八年四月崩,谥孝端。光宗即位,上尊谥曰孝端贞恪庄惠仁明媲天毓圣显皇后。会帝崩,熹宗立,始上册宝,合葬定陵,主祔庙。  与后同日册封者有昭妃刘氏。天启、崇祯时,尝居慈宁宫,掌太后玺。性谨厚,抚爱诸王。庄烈帝礼事之如大母。尝以岁朝朝见,帝就便坐,俄假寐。太后戒勿惊,命尚衣谨护之。顷之,帝觉,摄衣冠起谢曰:“神祖时海内少事;今苦多难,两夜省文书,未尝交睫,在太妃前,困不自持如此。”太妃为之泣下。崇祯十五年薨,年八十有六。  孝靖王太后,光宗生母也。初为慈宁宫宫人。年长矣,帝过慈宁,私幸之,有身。故事:宫中承宠,必有赏赉,文书房内侍记年月及所赐以为验。时帝讳之,故左右无言者。一日,侍慈圣宴,语及之。帝不应。慈圣命取内起居注示帝,且好语曰:“吾老矣,犹未有孙。果男者,宗社福也。母以子贵,宁分差等耶?”十年四月封恭妃。八月,光宗生,是为皇长子。既而郑贵妃生皇三子,进封皇贵妃,而恭妃不进封。二十九年册立皇长子为皇太子,仍不封如故。三十四年,元孙生,加慈圣徽号,始进封皇贵妃。三十九年病革,光宗请旨得往省,宫门犹闭,抉钥而入。妃目眚,手光宗衣而泣曰:“儿长大如此,我死何恨!”遂薨。大学士叶向高言:“皇太子母妃薨,礼宜从厚。”不报。复请,乃得允。谥温肃端靖纯懿皇贵妃,葬天寿山。  光宗即位,下诏曰:“朕嗣承基绪,抚临万方,溯厥庆源,则我生母温肃端靖纯懿皇贵妃恩莫大焉。朕昔在青宫,莫亲温凊,今居禁闼,徒痛桮棬,欲伸罔极之深悰,惟有肇称乎殷礼。其准皇祖穆宗皇帝尊生母荣淑康妃故事,礼部详议以闻。”会崩,熹宗即位,上尊谥曰孝靖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迁葬定陵,祀奉慈殿。后父天瑞,封永宁伯。  恭恪贵妃郑氏,大兴人。万历初入宫,封贵妃,生皇三子,进皇贵妃。帝宠之。外廷疑妃有立己子谋。群臣争言立储事,章奏累数千百,皆指斥宫闱,攻击执政。帝概置不问。由是门户之祸大起。万历二十九年春,皇长子移迎禧宫,十月立为皇太子,而疑者仍未已。  先是,侍郎吕坤为按察使时,尝集《闺范图说》。太监陈矩见之,持以进帝。帝赐妃,妃重刻之,坤无与也。二十六年秋,或撰《闺范图说跋》,名曰《忧危竑议》,匿其名,盛传京师,谓坤书首载汉明德马后由宫人进位中宫,意以指妃,而妃之刊刻,实藉此为立己子之据。其文托“硃东吉”为问答。“东吉”者,东朝也。其名《忧危》,以坤曾有《忧危》一疏,因借其名以讽,盖言妖也。妃兄国泰、侄承恩以给事中戴士衡尝纠坤,全椒知县樊玉衡并纠贵妃,疑出自二人手。帝重谪二人,而置妖言不问。逾五年,《续忧危竑议》复出。是时太子已立,大学士硃赓得是书以闻。书托“郑福成”为问答。“郑福成”者,谓郑之福王当成也。大略言:“帝于东宫不得已而立,他日必易。其特用硃赓内阁者,实寓更易之义。”词尤诡妄,时皆谓之妖书。帝大怒,敕锦衣卫搜捕甚急。久之,乃得皦生光者,坐极刑,语详郭正域、沈鲤传。  四十一年,百户王曰乾又告变,言奸人孔学等为巫蛊,将不利于圣母及太子,语亦及妃。赖大学士叶向高劝帝以静处之,而速福王之籓,以息群言。事乃寝。其后“梃击”事起,主事王之寀疏言张差狱情,词连贵妃宫内侍庞保、刘成等,朝议氵匈氵匈。贵妃闻之,对帝泣。帝曰:“外廷语不易解,若须自求太子。”贵妃向太子号诉。贵妃拜,太子亦拜。帝又于慈宁宫太后几筵前召见群臣,令太子降谕禁株连,于是张差狱乃定。神宗崩,遗命封妃皇后。礼部侍郎孙如游争之,乃止。及光宗崩,有言妃与李选侍同居乾清宫谋垂帘听政者,久之始息。  崇祯三年七月薨,谥恭恪惠荣和靖皇贵妃,葬银泉山。  光宗孝元皇后郭氏,顺天人。父维城以女贵,封博平伯,进侯。卒,兄振明嗣。后于万历二十九年册为皇太子妃。四十一年十一月薨,谥恭靖。熹宗即位,上尊谥曰孝元昭懿哲惠庄仁合天弼圣贞皇后,迁葬庆陵,祔庙。  孝和王太后,熹宗生母也,顺天人。侍光宗东宫,为选侍。万历三十二年进才人。四十七年三月薨。熹宗即位,上尊谥曰孝和恭献温穆徽慈谐天鞠圣皇太后,迁葬庆陵,祀奉先殿。崇祯十一年三月以加上孝纯太后尊谥,于御用监得后及孝靖太后玉册玉宝,始命有司献于庙。忠贤党王体乾坐怠玩,论死。盖距上谥时十有八年矣。  孝纯刘太后,庄烈帝生母也,海州人,后籍宛平。初入宫为淑女。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生庄烈皇帝。已,失光宗意,被谴,薨。光宗中悔,恐神宗知之,戒掖庭勿言,葬于西山。及庄烈帝长,封信王,追进贤妃。时庄烈帝居勖勤宫,问近侍曰:“西山有申懿王坟乎?”曰:“有。”“傍有刘娘娘坟乎?”曰:“有。”每密付金钱往祭。及即位,上尊谥曰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毘天毓圣皇太后,迁葬庆陵。  帝五岁失太后,问左右遗像,莫能得。傅懿妃者,旧与太后同为淑女,比宫居,自称习太后,言宫人中状貌相类者,命后母瀛国太夫人指示画工,可意得也。图成,由正阳门具法驾迎入。帝跪迎于午门,悬之宫中,呼老宫婢视之,或曰似,或曰否。帝雨泣,六宫皆泣。  故事:生母忌日不设祭,不服青。十五年六月,帝以太后故,欲追前代生继七后,同建一庙,以展孝思。乃御德政殿,召大学士及礼臣入,问曰:“太庙之制,一帝一后,祧庙亦然,历朝继后及生母凡七位皆不得与,即宫中奉先殿亦尚无祭,奈何?”礼部侍郎蒋德璟曰:“奉先殿外尚有奉慈殿,所以奉继后及生母者,虽废可举也。”帝曰:“奉慈殿外,尚有弘孝、神霄、本恩诸殿。”德璟曰:“内廷规制,臣等未悉。孝宗建奉慈殿,嘉靖间废之,今未知尚有旧基否?”帝曰:“奉慈已撤,惟奉先尚可拓也。”于是别置一殿,祀孝纯及七后云。  康妃李氏,光宗选侍也。时宫中有二李选侍,人称东、西李。康妃者,西李也,最有宠,尝抚视熹宗及庄烈帝。光宗即位,不豫,召大臣入,帝御暖阁,凭几,命封选侍为皇贵妃。选侍趣熹宗出曰:“欲封后。”帝不应。礼部侍郎孙如游奏曰:“今两太后及元妃、才人谥号俱未上,俟四大礼举行后未晚。”既而帝崩,选侍尚居乾清宫,外廷恟惧,疑选侍欲听政。大学士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等上疏力争,选侍移居仁寿殿。事详一燝、涟传。  熹宗即位,降敕暴选侍凌殴圣母因致崩逝及妄觊垂帘状。而御史贾继春进安选侍揭,与周朝瑞争驳不已。帝复降敕曰:“九月一日,皇考宾天,大臣入宫哭临毕,因请朝见。选侍阻朕暖阁,司礼监官固请,乃得出。既许复悔,又使李进忠等再三趣回。及朕至乾清丹陛,进忠等犹牵朕衣不释。甫至前宫门,又数数遣人令朕还,毋御文华殿也。此诸臣所目睹。察选侍行事,明欲要挟朕躬,垂帘听政。朕蒙皇考令选侍抚视,饮膳衣服皆皇祖、皇考赐也。选侍侮慢凌虐,朕昼夜涕泣。皇考自知其误,时加劝慰。若避宫不早,则爪牙成列,朕且不知若何矣。选侍因殴崩圣母,自忖有罪,每使宫人窃伺,不令朕与圣母旧侍言,有辄捕去。朕之苦衷,外廷岂能尽悉。乃诸臣不念圣母,惟党选侍,妄生谤议,轻重失伦,理法焉在!朕今停选侍封号,以慰圣母在天之灵;厚养选侍及皇八妹,以敬遵皇考之意。尔诸臣可以仰体朕心矣。”已,复屡旨诘责继春,继春遂削籍去。  是时,熹宗初即位,委任司礼太监王安,故敕谕如此。久之,魏忠贤乱政。四年封选侍为康妃。五年修《三朝要典》,涟、光斗等皆得罪死,复召继春,与前旨大异矣。久之,始卒。庄妃李氏,即所称东李者也。仁慈寡言笑,位居西李前,而宠不及。庄烈帝幼失母,育于西李。既而西李生女,光宗改命东李抚视。天启元年二月封庄妃。魏忠贤、客氏用事,恶妃持正,宫中礼数多被裁损,愤郁薨。崇祯初,诏赐妃弟成楝田产。  选侍赵氏者,光宗时,未有封号。熹宗即位,忠贤、客氏恶之,矫旨赐自尽。选侍以光宗赐物列案上,西向礼佛,痛哭自经死。  熹宗懿安皇后张氏,祥符人。父国纪,以女贵,封太康伯。天启元年四月册为皇后。性严正,数于帝前言客氏、魏忠贤过失。尝召客氏至,欲绳以法。客、魏交恨,遂诬后非国纪女,几惑帝听。三年,后有娠,客、魏尽逐宫人异己者,而以其私人承奉,竟损元子。帝尝至后宫,后方读书。帝问何书。对曰:“《赵高传》也。”帝默然。时宫门有匿名书烈忠贤逆状者,忠贤疑出国纪及被逐诸臣手。其党邵辅忠、孙杰等,欲因此兴大狱,尽杀东林诸臣,而借国纪以摇动中宫,冀事成则立魏良卿女为后。顺天府丞刘志选侦知之,首上疏劾国纪,御史梁梦环继之,会有沮者乃已。及熹宗大渐,折忠贤逆谋、传位信王者,后力也。庄烈帝上尊号曰懿安皇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陷都城,后自缢。顺治元年,世祖章皇帝命合葬熹宗陵。  裕妃张氏,熹宗妃也。性直烈。客、魏恚其异己,幽于别宫,绝其饮食。天雨,妃匍匐饮檐溜而死。又慧妃范氏者,生悼怀太子不育,复失宠。李成妃侍寝,密为慧妃乞怜。客、魏知之怒,亦幽成妃于别宫。妃预藏食物檐瓦间,闭宫中半月不死,斥为宫人。崇祯初,皆复位号。  庄烈帝愍皇后周氏,其先苏州人,徙居大兴。天启中,选入信邸。时神宗刘昭妃摄太后宝,宫中之政悉禀成于熹宗张皇后。故事:宫中选大婚,一后以二贵人陪;中选,则皇太后幕以青纱帕,取金玉跳脱系其臂;不中,即以年月帖子纳淑女袖,侑以银币遣还。懿安疑后弱,昭妃曰:“今虽弱,后必长大。”因册为信王妃。帝即位,立为皇后。  后性严慎。尝以寇急,微言曰:“吾南中尚有一家居。”帝问之,遂不语,盖意在南迁也。至他政事,则未尝预。田贵妃有宠而骄,后裁之以礼。岁元日,寒甚,田妃来朝,翟车止庑下。后良久方御坐,受其拜,拜已遽下,无他言。而袁贵妃之朝也,相见甚欢,语移时。田妃闻而大恨,向帝泣。帝尝在交泰殿与后语不合,推后仆地,后愤不食。帝悔,使中使持貂裀赐后,且问起居。妃寻以过斥居启祥宫,三月不召。一日,后侍帝于永和门看花,请召妃。帝不应。后遽令以车迎之,乃相见如初。帝以寇乱茹蔬。后见帝容体日瘁,具馔将进,而瀛国夫人奏适至,曰:“夜梦孝纯太后归,语帝瘁而泣,且曰:‘为我语帝,食毋过苦。’”帝持奏入宫,后适进馔。帝追念孝纯,且感后意,因出奏示后,再拜举匕箸,相向而泣,泪盈盈沾案。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暝,都城陷,帝泣语后曰:“大事去矣。”后顿首曰:“妾事陛下十有八年,卒不听一语,至有今日。”乃抚太子、二王恸哭,遣之出宫。帝令后自裁。后入室阖户,宫人出奏,犹云“皇后领旨”。后遂先帝崩。帝又命袁贵妃自缢,系绝,久之苏。帝拔剑斫其肩,又斫所御妃嫔数人,袁妃卒不殊。世祖章皇帝定鼎,谥后曰庄烈愍皇后,与帝同葬田贵妃寝园,名曰思陵。下所司给袁妃居宅,赡养终其身。  有宫人魏氏者,当贼入宫,大呼曰:“我辈必遭贼污,有志者早为计。”遂跃入御河死,顷间从死者一二百人。宫人费氏,年十六,自投眢井中。贼钩出,见其姿容,争夺之。费氏绐曰:“我长公主也。”群贼不敢逼,拥见李自成。自成命中官审视之,非是,以赏部校罗某者。费氏复绐罗曰:“我实天潢,义难苟合,将军宜择吉成礼。”罗喜,置酒极欢。费氏怀利刃,俟罗醉,断其喉立死。因自诧曰:“我一弱女子,杀一贼帅足矣。”遂自刎死。自成闻大惊,令收葬之。  恭淑贵妃田氏,陕西人,后家扬州。父弘遇以女贵,官左都督,好佚游,为轻侠。妃生而纤妍,性寡言,多才艺,侍庄烈帝于信邸。崇祯元年封礼妃,进皇贵妃。宫中有夹道,暑月驾行幸,御盖行日中。妃命作蘧篨覆之,从者皆得休息。又易小黄门之舁舆者以宫婢。帝闻,以为知礼。尝有过,谪别宫省愆。所生皇五子,薨于别宫,妃遂病。十五年七月薨。谥恭淑端惠静怀皇贵妃,葬昌平天寿山,即思陵也。  赞曰:高皇后从太祖备历艰难,赞成大业,母仪天下,慈德昭彰。继以文皇后仁孝宽和,化行宫壸,后世承其遗范,内治肃雍。论者称有明家法,远过汉、唐,信不诬矣。万、郑两贵妃,亦非有阴鸷之谋、干政夺嫡之事,徒以恃宠溺爱,遂滋谤讪。《易》曰:“闲有家,悔亡。”苟越其闲,悔将无及。圣人之垂戒远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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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明史

列传第三 ○兴宗孝康皇帝孝康皇后吕太后睿宗献皇帝献皇后 兴宗孝康皇帝标,太祖长子也。母高皇后。元至正十五年生于太平陈迪家。太祖为吴王,立为王世子,从宋濂受经。 吴元年

列传第三 后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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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八 世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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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 后妃二

  睿宗显懿庄圣皇后,名唆鲁和帖尼,怯烈氏,生子宪宗、世祖,相继为帝。至元二年超帝国主义论德国考茨基于1914年提出的右倾机会主,追上尊谥庄圣皇后,升祔睿宗庙。至大二年十二月,加谥显懿庄圣皇后。三年十月,又上玉册,其文曰:“祖功宗德,称诔于天。内则阃仪,受成于庙。行之大者名必显,恩之隆者报则丰。上以增佐定之光,下以伸遹追之孝。钦惟庄圣皇后,英明溥博,圣善柔嘉。尊俪景襄,阴教纯被。逮事光献,妇职勤修。勋聿著于承天,祥两占于梦日。迹圣绪洪源之有渐,知深仁厚泽之无垠。玄符肇自涂山,顾前徽之未称;苍箓兴于文母,岂后嗣之能忘。是用参考彝经,丕扬景铄。敷绎宝慈之谊,形容青史之规。谨遣摄太尉某奉玉册玉宝,加上尊谥曰显懿庄圣皇后。伏惟睿灵,昭垂鉴格。礼严閟宫,乐歌夷则。亿万斯年,承休无斁。”

  裕宗徽仁裕圣皇后伯蓝也怯赤,一名阔阔真,弘吉剌氏,生顺宗、成宗。先是世祖出田猎,道渴,至一帐房,见一女子缉驼茸,世祖从觅马湩。女子曰:“马湩有之,但我父母诸兄皆不在,我女子难以与汝。”世祖欲去之。女子又曰:“我独居此,汝自来自去,于理不宜。我父母即归,姑待之。”须臾果归。出马湩饮世祖。世祖既去,叹息曰:“得此等女子为人家妇,岂不美耶!”后与诸臣谋择太子妃,世祖俱不允。有一老臣尝知向者之言,知其未许嫁,言于世祖。世祖大喜,纳为太子妃。后性孝谨,善事中宫,世祖每称之为贤德媳妇。侍昭睿顺圣皇后,不离左右,至溷厕所用纸,亦以面擦,令柔软以进。一日,裕宗有病,世祖往视,见床上设织金卧褥。世祖愠而语之曰:“我尝以汝为贤,何乃若此耶?”后跪答曰:“常时不曾敢用,今为太子病,恐有湿气,因用之。”即时彻去。  世祖崩,成宗至上都,诸王毕会。先是,御史中丞崔彧得玉玺于木华黎国王曾孙世德家,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上之于后,至是,后手授成宗。即皇帝位,尊后为皇太后,册文曰:“自家而国,治道必有所先;立爱惟亲,君德莫先于孝。况恩深于鞠我,而礼重于正名。历代以来,令仪可考。人子之职所在,天下之母宜尊。恭惟圣母,圣善本乎天资,静专法乎地道。上以奉宗祏之重,下以叙伦纪之常。助我前人,守《卷耳》忧勤之志;保予冲子,成《思齐》雍肃之风。肆神器之有归,知孙谋之素定。畀付虽由于历数,规摹一出于庭闱。是用率吁众心,章明巨度,不胜拳拳大愿。谨奉册宝,上尊称曰皇太后。伏惟长信穆穆,周宗绵绵。备《洛书》之锡福,粲慈极之仪天。瑶图宝运,于万斯年。”命设官属,置徽政院。后院官有受献浙西田七百顷,籍于位下,太后曰:“我寡居妇人,衣食自有余,况江南率土,皆国家所有,我曷敢私之。”即命中书省尽易院官之受献者。后之弟欲因后求官,后语之曰:“若欲求官耶?汝自为之,勿以累我也。”其后,弟果被黜,人皆服后之先见。大德四年二月崩,祔葬先陵,谥曰裕圣皇后,升祔裕宗庙。至大三年十月,又追尊谥曰徽仁裕圣皇后。

  显宗宣懿淑圣皇后,名普颜怯里迷失,弘吉剌氏,显宗居晋邸,纳为元妃,生泰定帝。泰定元年,追尊宣懿淑圣皇后,其册文曰:“祗缵皇图,方弘仁孝之化;追崇圣母,永怀鞠育之恩。匪建鸿名,畴彰厚德。钦惟皇妣晋王妃弘吉剌氏,淑侔周姒,贤迈虞嫔。俪我先王,恪守肇基之地;昭其懿范,益恢正始之风。顺坤道以承乾,炯月辉以溯日。阴功久积,衍圣绪于无疆;神器攸归,知庆源之有自。仰徽音之如在,慨至养之莫加。聿选休辰,爰修缛典。谨遣摄太尉某奉玉册玉宝,上尊谥曰宣懿淑圣皇后。伏惟淑灵在上,式垂鉴临,合享太宫,永锡繁祉。”升祔皇考显宗庙。天历初,复祧显宗庙祀。

  顺宗照献元圣皇后,名答己,弘吉剌氏,按陈孙浑都帖木兒之女。裕宗居燕邸及潮河,顺宗俱在侍,稍长,世祖赐女侍郭氏,后乃纳后为妃,生武宗及仁宗。大德九年,成宗不豫,卜鲁罕皇后秉政,遣仁宗母子出居怀州。十年十二月,后至怀州。十一年正月,成宗崩。时武宗总兵北边,右丞相答剌罕哈剌哈孙阴遣使报仁宗,与后奔还京师。后与仁宗入内哭,复出居旧邸,朝夕入奠。即遣使迎武宗还,以五月即位。先是,太后以两太子星命付阴阳家推算,问所宜立,对曰:“重光大荒落有灾,旃蒙作噩长久。”重光为武宗生年,旃蒙为仁宗生年。太后颇惑其言,遣近臣朵耳谕旨武宗曰:“汝兄弟二人,皆我所出,岂有亲疏。阴阳家所言,运祚修短,不容不思也。”武宗闻之默然,进康里脱脱而言曰:“我捍北边十年,又胤次居长,太后以星命为言,茫昧难信。使我设施合于天心民望,虽一日之短,亦足垂名万世。何可以阴阳家言,而乖祖宗之托哉!”脱脱以闻,太后愕然曰:“修短之说,虽出术家,吾为太子远虑,所以深爱太子也。太子既如是言,今当速来耳。”详见《康里脱脱传》中。  五月,武宗既立,即日尊太后为皇太后。立仁宗为皇太子。三宫协和。十一月,帝朝太后于隆福宫,上皇太后玉册玉宝。至大元年三月,帝为太后建兴圣宫,给钞五万锭、丝二万斤。二年正月,太后幸五台山作佛事,诏高丽王璋从之。四月,立兴圣宫江淮财赋总管府,以司太后钱粮。三年二月,以上皇太后尊号,告祀南郊。四月,以兴圣宫鹰坊等户四千,分处辽阳,建万户府统之。十月戊申,帝率皇太子诸王群臣朝兴圣宫,上皇太后尊号册宝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皇太后。庚戌,后恭谢太庙,以皇太后受尊号,诏赦天下。四年,仁宗即位。延祐二年三月,帝率诸王百官奉玉册玉宝,加上皇太后尊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全德泰宁福庆皇太后。延祐七年,英宗即位,十二月,上尊号太皇太后,册文云:“王政之先,无以加孝,人伦之本,莫大尊亲。肆予临御之初,首举推崇之典。恭惟太皇太后陛下,仁施溥博,明烛幽之微。爰自居渊潜之宫,已有母天下之望。方武宗之北狩,适成庙之宾天。旋克振于乾纲,谅再安于宗祏。虽有在躬之历数,实司创业之艰难。仪式表于慈闱,动协谋于先帝。莫究补天之妙,允如扶日之升。位履至尊,两翼成于圣子;嗣登大宝,复拥佑于眇躬。矧德迈涂山,功高文母。是宜加于四字,式益衍于徽称。谨奉玉册玉宝,加上尊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全德泰宁福庆徽文崇佑太皇太后。於戏!兹虽涉于强名,庶庸申于善颂。九州四海,养未足于孝心;万岁千秋,愿永膺于寿祉。”丙辰,太后御大明殿,受朝贺。戊辰,告太庙。太后见明宗少时有英气,而英宗稍柔懦,诸群小以立明宗必不利于己,遂拥立英宗。及既即位,太后来贺,英宗即毅然见于色,后退而悔曰:“我不拟养此兒耶!”遂饮恨成疾。至治三年二月崩,升祔顺宗庙配食。

  后性聪慧,历佐三朝,教宫中侍女皆执治女功,亲操井臼。然不事检饬,自正位东朝,淫恣益甚,内则黑驴母亦烈失八用事,外则幸臣失烈门、纽邻及时宰迭木帖兒相率为奸,以至箠辱平章张珪等,浊乱朝政,无所不至。及英宗立,群幸伏诛,而后势焰顿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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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七 世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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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 后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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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 后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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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 后妃一

  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名孛兒台旭真,弘吉剌氏,特薛禅之女也。特薛禅与子按陈从太祖征伐有功,赐号国舅工夫”的认识方法。主要著作《花潭集》。,封王爵,以统其部族。有旨:“生女为后,生男尚公主,世世不绝。”世祖至元二年十二月,追谥光献翼圣皇后。册文曰:“尊祖宗,致诚孝,实王政之攸先;法天地,建鸿名,亦母仪之克称。肆先虔于太室,庸昭示于后昆,体兹至公,节以大惠。钦惟光献皇后,宅收渊静,禀德柔嘉,当圣神创业之初,有夙夜求贤之助。功施社稷,垂慈训于景襄;庆衍宫闱,流徽音于庄圣。协赞龙飞之运,永诒燕翼之谋。惟周人著称《思齐》,亦推本兴王之迹;在汉世始谥光烈,盖笃申追远之情。是用稽迪旧章,增崇遗美。谨遣摄太尉某,奉玉册玉宝,加上尊谥曰光献翼圣皇后。伏惟淑灵降格,典礼备膺,于亿万年,茂隆丕祚。”升祔太祖庙。其余后妃,有四斡耳朵四十余人,不记氏族,其名悉见于《表》。后皆仿此。

  太宗昭慈皇后,名脱列哥那,乃马真氏,生定宗。岁辛丑十一月,太宗崩,后称制摄国者五年。丙午,会诸王百官,议立定宗。朝政多出于后。至元二年崩,追谥诏慈皇后,升祔太宗庙。

  定宗钦淑皇后,名斡兀立海迷失。定宗崩,后抱子失列门垂帘听政者六月。至元二年,追谥钦淑皇后。

  宪宗贞节皇后,名忽都台,弘吉剌氏,特薛禅孙忙哥陈之女也,蚤崩,后妹也速兒继为妃。至元二年,追谥贞节皇后,升祔宪宗庙。

  世祖昭睿顺圣皇后,名察必,弘吉剌氏,济宁忠武王按陈之女也。生裕宗。中统初,立为皇后。至元十年三月,授册宝,上尊号贞懿昭圣顺天睿文光应皇后。一日,四怯薛官奏割京城外近地牧马,帝既允,方以图进。后至帝前,将谏,先阳责太保刘秉忠曰:“汝汉人聪明者,言则帝听,汝何为不谏?向初到定都时,若以地牧马则可,今军蘸俱分业已定,夺之可乎?”帝默然,命寝其事。后尝于太府监支缯帛表里各一,帝谓后曰:“此军国所需,非私家物,后何可得支?”后自是率宫人亲执女工,拘诸旧弓弦练之,缉为绸,以为衣,其韧密比绫绮。宣徽院羊臑皮置不用,后取之,合缝为地毯。其劝俭有节而无弃物,类如此。十三年,平宋,幼主朝于上都。大宴,众皆欢甚,唯后不乐。帝曰:“我今平江南,自此不用兵甲,众人皆喜,尔独不乐,何耶?”后跪奏曰:“妾闻自古无千岁之国,毋使吾子孙及此,则幸矣。”帝以宋府库故物各聚置殿庭上,召后视之,后遍视即去。帝遣宦者追问后,欲何所取。后曰:“宋人贮蓄以遗其子孙,子孙不能守,而归于我,我何忍取一物耶!”时宋太后全氏至京,不习北方风土,后为奏令回江南。帝不允,至三奏,帝乃答曰:“尔妇人无远虑,若使之南还,或浮言一动,即废其家,非所以爱之也。苟能爱之,时加存恤,使之便安可也。”后退,益厚待之。胡帽旧无前檐,帝因射日色炫目,以语后,后即益前檐。帝大喜,遂命为式。又制一衣,前有裳无衽,后长倍于前,亦无领袖,缀以两襻,名曰比甲,以便弓马,时皆仿之。后性明敏,达于事机,国家初政,左右匡正,当时与有力焉。

  十八年二月崩。三十一年,成宗即位,五月,追谥昭睿顺圣皇后,其册文曰:“奉先思孝,臣子之至情;节惠易名,古今之大典。惟殷娥有明德之号,而周任著《思齐》之称。爰考旧章,式崇尊谥。恭惟先皇后,厚德载物,正位承天。隆内治于公宫,纲大伦于天下。曩事龙潜之邸,及乘虎变之秋。鄂渚班师,洞识事机之会;上都践祚,居多辅佐之谋。先物之明,独断于衷;进贤之志,允叶于上。左右我圣祖,建帝王之极功;抚育我前人,嗣社稷之重托。臣下之劝劳灼见,生民之疾苦周知。俪宸极二十年,垂慈范千万世。惟全美圣而益圣,宜显册书而屡书。不胜惓藐恳恳之诚,敬展尊尊亲亲之义,以扬盛烈,以对耿光。谨遣某官某奉玉册玉宝,上尊谥曰昭睿顺圣皇后。钦惟淑灵在天,明鉴逮下。增辉炜管,茂扬徽懿之音;合飨太宫,益衍寿昌之福。”升祔世祖庙。

  南必皇后,弘吉剌氏,纳陈孙仙童之女也。至元二十年,纳为皇后,继守正宫。时世祖春秋高,颇预政,相臣常不得见帝,辄因后奏事焉。有子一人,名铁蔑赤。

  成宗贞慈静懿皇后,名失怜答里,弘吉剌氏,斡罗陈之女也。大德三年十月,立为后。生皇子德寿,早薨。武宗至大三年十月,追尊谥贞慈静懿皇后,其册文曰:“宗祧定位,象天地之有阴阳;今古同符,通幽明以行典礼。哀荣斯备,孝敬兼陈。恭惟先元妃弘吉剌氏,庆毓仙源,德昭彤史。春宫主馈,共瞻采翟之辉;椒掖正名,莫际飞龙之会。惟贞协在中之美,而慈推成物之仁。静既合夫坤元,懿益彰于壸则。虽小星之逮下,岂众曜之敢齐。嗣服云初,追怀曷已。是用究成先志,式阐徽称。谨遣某官某,上尊谥曰贞慈静懿皇后,升祔于成宗皇帝殿室。伏惟淑灵,永伸配侑,介以景福,佑我无疆。”

  卜鲁罕皇后,伯岳吾氏,驸马脱里思之女。元贞初,立为皇后。大德三年十月,授册宝。成宗多疾,后居中用事,信任相臣哈剌哈孙,大德之政,人称平允,皆后处决。京师创建万宁寺,中塑秘密佛像,其形丑怪,后以手帕蒙覆其面,寻传旨毁之。省院台臣奏上尊号,帝不允。车驾幸上都,后方自奏请。帝曰:“我病日久,国家大事多废不举,尚宁理此等事耶!”事遂寝。大德十年,后尝谋贬顺宗妃答吉与其子仁宗往怀州。明年,成宗崩。时武宗在北边,恐其归,必报前怨,后乃命取安西王阿难答失里来京师,谋立之。仁宗自怀州入清宫禁,既诛安西王,并构后以私通事,出居东安州。

  武宗宣慈惠圣皇后,名真哥,弘吉剌氏,脱怜子迸不剌之女。至大三年四月,册为皇后,其文曰:“乾为天,坤为地,四时由是以相成,日宗阳,月宗阴,万象以之而并著。后职有关于世教,先猷具载于邦彝。惟慈旨之亲承,亦佥言之允若。咨尔皇后弘吉剌氏,睿聪淑哲,端懿诚庄。宝婺分辉,源天潢之自出;缨徽迪庆,系绂组以相仍。后逸”皇庆二年,立长秋寺,掌皇后宫政,秩三品。泰定四年十一月崩,上尊谥曰宣慈惠圣皇后,升祔武宗庙。

  速哥失里皇后,按陈从孙哈兒只之女、真哥皇后之从妹也。

  妃二人:亦乞烈氏,奴兀伦公主之女,实生明宗,天历二年追谥仁献章圣皇后;唐兀氏,生文宗,天历二年追谥文献昭圣皇后。  仁宗庄懿慈圣皇后,名阿纳失失里,弘吉剌氏,生英宗。皇庆二年三月,册为皇后,上册宝,遣官祭告天地于南郊及太庙。改典内院为中政院,秩正二品。

  英宗即位,上尊号皇太后,其册文曰:“坤承乾德,所以著两仪之称;母统父尊,所以崇一体之号。故因亲而立爱,宜考礼以正名。恭惟圣母,温慈惠和,淑哲端懿。上以奉宗祧之重,下以叙伦纪之常。恢王化于二南,嗣徽音于三母。辅佐先考,忧勤警戒之虑深;拥佑眇躬,抚育提携之恩至。迨于今日,绍我丕基。规摹一出于慈闱,付托益彰于祖训。致天下之养以为乐,未足尽于孝心;极域中之大以为尊,庶可称其懿美。式遵贵贵之义,用罄亲亲之情。谨遣某官某奉册,上尊号曰皇太后。伏惟周宗绵绵,长信穆穆,备《洛书》之锡福,粲坤极之仪天。启佑后人,永锡胤祚。”明日,受百官朝贺于兴圣宫。至治二年崩,上谥庄懿慈圣皇后,其册文曰:“致孝所以扬亲,易名所以表行。矧为天下母而养弗逮,履天子位而报则丰。曷胜孺慕之心,必尽钦崇之礼。钦惟先皇太后,夙明壸则,克嗣徽音。辅佐先朝,有恭俭节用之实;诞育眇质,有劬劳顾复之恩。九族咸育于仁,四海仰遵其化。昊天不吊,景命靡融。怆圣善之长违,念风猷之未泯。是用揄扬于彤史,正宜敷绎于宝慈。爰据彝经,追严徽号。谨遣摄太慰某官某奉玉册玉宝,上尊号曰庄懿慈圣皇后。伏惟淑灵如在,合飨太宫。鉴格孔昭,膺兹巨典。阴相丕祚,亿万斯年。”升祔仁宗庙。  英宗庄静懿圣皇后,名速哥八剌,亦启烈氏,昌国公主益里海涯女也。至治元年,册为皇后。泰定四年六月崩,谥曰庄静懿圣皇后。

  泰定帝八不罕皇后,弘吉剌氏,按陈孙斡留察兒之女。泰定元年,册为皇后。

  妃二人:一曰必罕,一曰速哥答里,皆弘吉剌氏,兗王买住罕之女也。文宗天历初,俱安置东安州。

  明宗贞裕徽圣皇后,名迈来迪,生顺帝而崩。文宗立,谥贞裕徽圣皇后。

  八不沙皇后,成宗甥寿宁公主之女也。侍明宗潜邸,生宁宗。天历二年,立宁徽寺,掌明宗皇后宫事,以钞万锭、币帛二千匹,供后宫费用。十一月,后请为明宗资冥福,命帝师率诸僧作佛事七日于大天源延圣寺,道士建醮于玉虚、天宝、太乙、万寿四宫,及武当、龙虎二山。至顺元年,敕有司供明宗后宫币帛二百匹。是年四月崩。

  文宗卜答失里皇后,弘吉剌氏,父驸马鲁王雕阿不剌,母鲁国公主桑哥剌吉。文宗居建业,后亦在行。天历元年,文宗即位,立为皇后。二年,授册宝。十一月,后以银五万两助建大承天护圣寺。至顺元年,以籍没张珪家田四百顷,赐护圣寺为永业。后与宦者拜住谋杀明宗后八不沙。三年八月,文宗崩于上都,后导扬末命,申帝初志,遂立明宗次子懿璘质班,是为宁宗。十一月,奉玉册玉宝尊皇后为皇太后。十二月,御兴圣殿受朝贺。宁宗崩,大臣请立太子燕贴古思。后曰:“天位至重,吾子尚幼,明宗长子妥欢帖睦尔在广西,今十三岁矣,理当立之。”于是奉旨迎至京师,以明年六月即位,是为顺帝。元统元年,尊为太皇太后,仍称制临朝。至元六年六月,诏去尊号,安置东安州,寻崩。

  宁宗答里也忒迷失皇后,弘吉剌氏。至顺三年十月,立为后。至正二十八年崩,升祔宁宗庙。

  顺帝答纳失里皇后,钦察氏,师太平王燕铁木兒之女。至顺四年,立为后。元统二年,授册宝,其册文曰:“天之元统二气,配莫厚于坤仪;月之道循右行,明周贞于乾曜。若昔帝王之宅后,居多辅相之世勋。盖选德于亢宗,亦畴庸于先正。造周资任、姒之化,兴汉表马、邓之功。咨尔皇后钦察氏,雍肃惠慈,谦裕静淑。乃祖乃父,夙坚翼亮之心;于国于家,实获修齐之助。朕缵丕图之初载,亲承太后之睿谟。眷我元臣,简兹硕媛。相严禘而率典,奉慈极以愉颜。用彰祎翟之华,式著旗常之旧。令摄太尉某官授以玉册宝章,命尔为皇后。备成嘉礼,宏贲太猷。於戏!嵩高生贤,予笃怀于良佐;《关雎》正始,尔勉嗣于徽音。永锡寿康,昭示悠久。”三年,后兄御史大夫唐其势以谋逆诛,弟塔剌海走匿后宫,后以衣蔽之,因迁后出宫,丞相伯颜鸩后于开平民舍。

  伯颜忽都皇后,弘吉剌氏,宣慈惠圣皇后真哥侄毓德王孛罗帖木兒之女也。至元三年三月,立为皇后。其册文曰:“帝王之道,齐其家而天下平;风教所基,正乎位而人伦厚。爰择配以承宗事,若稽古以率典常。咨尔弘吉剌氏,淑哲温恭,齐庄贞一。属选贤于中壸,躬受命于慈闱。勖帅来嫔,蹈榘仪之有度;动容中礼,谨夙夜以无违。兹表式于宫庭,宜推崇其位号。乃蠲吉旦,庸举彝章,遣摄太尉某持节授以玉册宝章,命尔为皇后。於戏!乾施坤承,克顺成于四序;日明月俪,久照临于万方。朕欲跻世于乂安,尔其助予之德化,共御亨嘉之运,益延昌炽之期。勉尔徽音,聿修内治。”生皇子真金,二岁而夭。后性节俭,不妒忌,动以礼法自持。第二皇后奇氏素有宠,居兴圣西宫,帝希幸东内。后左右以为言,后无几微怨望意。从帝时巡上京,次中道,帝遣内官传旨,欲临幸,后辞曰:“暮夜非至尊往来之时。”内官往复者三,竟拒不纳,帝益贤之。帝尝问后:“中政院所支钱粮,皆传汝旨,汝还记之否?”后对曰:“妾当用则支。关防出入,必己选人司之,妾岂能尽记耶?”居坤德殿,终日端坐,未尝妄逾户阈。至正二十五年八月崩,年四十二。奇氏后见其所遗衣服弊坏,大笑曰:“正宫皇后,何至服此等衣耶!”其朴素可知。逾月,皇太子自冀宁归,哭之甚哀。

  完者忽都皇后奇氏,高丽人,生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家微,用后贵,三世皆追封王爵。初,徽政院使秃满迭兒进为宫女,主供茗饮,以事顺帝。后性颖黠,日见宠幸。後答纳失里皇后方骄妒,数箠辱之。答纳失里既遇害,帝欲立之,丞相伯颜争不可。伯颜罢相,沙剌班遂请立为第二皇后,居兴圣宫,改徽政院为资正院。后无事,则取《女孝经》、史书,访问历代皇后之有贤行者为法。四方贡献,或有珍味,辄先遣使荐太庙,然后敢食。至正十八年,京城大饥,后命官为粥食之。又出金银粟帛,命资正院使朴不花于京都十一门置冢,葬死者遗骼十余万,复命僧建水陆大会度之。时帝颇怠于政治,后与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遽谋内禅,遣朴不花谕意丞相太平,太平不答。复召太平至宫,举酒赐之,自申前请,太平依违而已,由是后与太子衔之。而帝亦知后意,怒而疏之,两月不见。朴不花因后而宠幸,既被劾黜,后讽御史大夫佛家奴为之辩明。佛家奴乃谋再劾朴不花,后知之,反嗾御史劾佛家奴,谪居潮河。初,奇氏之族在高丽者,怙势骄横,高丽王怒,尽杀之。二十三年,后谓皇太子曰:“汝何不为我复雠耶?”遂立高丽王族人留京师者为王,以奇族之子三宝奴为元子。遣同知枢密院事崔帖木兒为丞相,用兵一万,并招倭兵,共往纳之。过鸭绿水,伏兵四起,乃大败,余十七骑而还,后大惭。二十四年七月,孛罗帖木兒称兵犯阙,皇太子出奔冀宁,下令讨孛罗帖木兒。孛罗帖木兒怒,嗾监察御史武起宗言后外挠国政,奏帝宜迁后出于外,帝不答。二十五年三月,遂矫制幽于诸色总管府,令其党姚伯颜不花守之。四月庚寅,孛罗帖木兒逼后还宫,取印章,伪为后书召太子。后仍回幽所,后又数纳美女于孛罗帖木兒,至百日,始还宫。及孛罗帖木兒死,召皇太子还京师,后传旨令廓扩帖木兒以兵拥皇太子入城,欲胁帝禅位。廓扩帖木兒知其意,至京城三十里外,即遣军还营,皇太子复衔之。事见《扩廓帖木兒传》。会伯颜忽都皇后崩,十二月,中书省臣奏言,后宜正位中宫,帝不答。又奏改资正院为崇政院,而中政院亦兼主之,帝乃授之册宝,其册文曰:“坤以承乾元,人道莫先于夫妇;后以母天下,王化实始于家邦。典礼之常,古今攸重。咨尔肃良合氏,笃生名族,来事朕躬。儆戒相成,每勤于夙夜;恭俭率下,多历于岁年。既发祥元子于储闱,复流庆孙枝于甲观。眷若中宫之位,允宜淑配之贤。宗戚大臣,况佥言而敷请;掖庭诸御,咸倾望以推尊。乃屡逊辞,尤可嘉尚。今遣摄太尉某持节授以玉册玉宝,命尔为皇后。於戏!慎修壸政,益勉尔辅佐之心;昭嗣徽音,同保我延洪之福。其钦宠命,以衍寿祺。”二十八年,从帝北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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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八 世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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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一 后妃表-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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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二 宗室世系表-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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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一 后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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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 勘 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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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三 刑法四-元史

志第五十三 刑法四 ○诈伪 诸主谋伪造符宝,及受财铸造者,皆处死。同情转募工匠,及受募刻字者,杖一百七。伪造制敕者,与符宝同。诸妄增减制书者,处死。诸近侍官辄诈传上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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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三 刑法四

  ○诈伪  诸主谋伪造符宝,及受财铸造者,皆处死。同情转募工匠,及受募刻字者,杖一百七。伪造制敕者,与符宝同。诸妄增减制书者,处死。诸近侍官辄诈传上旨者,杖一百七,除名不叙。诸伪造省府印信文字,但犯制敕者处死。若伪造省府劄付者,杖一百七,再犯流远。知情不首者,八十七。其文理讹谬不堪行用者,九十七。若伪造司县印信文字,追呼平民,勒取财物者,初犯杖七十七,累犯不悛者一百七。诸伪造宣慰司印信契本,及商税务青由欺冒商贾者,杖一百七。诸赦前伪造省印,赦后不曾销毁,杖七十七,有官者夺所受宣敕,除名不叙。诸掾属辄造省官押字,盗用省印,卖放官职者,虽会赦,流远。诸伪造税物杂印,私熬颜色,伪税物货者,杖八十七。告捕得实者,征中统钞一百贯充赏。物主知情,减犯人罪一等,其匿税之物,一半没官,于没官物内一半付告人充赏;不知情者不坐,物给元主。其捕获人擅自脱放者,减犯人罪二等,受财者与犯人同罪。诸省部小史,为人误毁行移检扎,辄自刻印信,伪补署押,求盖本罪,无他情弊者,杖七十七,发元籍。诸僧道伪造诸王印信及令旨抄题者,处死。诸盘获伪造印信之人,同获强盗给赏。诸告获私造历日者,赏银一百两。如无太史院历日印信,便同私历造者,以违制论。诸受财卖他人敕牒,及收买转卖者,杖一百七,刺面发元籍,买者杖八十七,发元籍。诸职官被差,以疾辄令人代乘驿传而往者,杖六十七,代者笞五十七。诸公差,于官船夹带从人,冒支分例者,笞一十七,记过,支过分例来,追征还官。  诸诈称使臣,伪写给驿文字,起马匹舟船者,杖一百七。有司失觉察,辄凭无印信关牒倒给者,判署官笞三十七,首领官吏四十七。诸职官诈传上司言语,擅起驿马者,杖六十七。脱脱禾孙依随擅给驿马者,笞五十七,并解职别叙,记过;驿官二十七,还职。诸诈称按部官,恐吓官吏者,杖六十七。诸诈称监临长官署置差遣,欺取钱物者,杖八十七,钱物没官。诸诈称奉使所委官,听理民讼者,杖九十七。诈称随行令史者,笞五十七。  诸伪造宝钞,首谋起意,并雕板抄纸,收买颜料,书填字号,窝藏印造,但同情者皆处死,仍没其家产。两邻知而不首者,杖七十七。坊里正、主首、社长失觉察,并巡捕军兵各笞四十七。捕盗官及镇守巡捕军官各三十七,未获贼徒,依强盗立限缉捕。买使伪钞者,初犯杖一百七,再犯加徒一年,三犯科断流远。诸捕获伪钞,赏银五锭,给银不给钞。诸父子同造伪钞者,皆处死。诸父造伪钞,子听给使,不与父同坐;子造伪钞,父不同造,不与子同坐。诸夫伪造宝钞者,妻不坐。诸伪造宝钞,印板不全者,杖一百七。诸伪造宝钞,没其家产,不及其妻子。诸赦前收藏伪钞,赦后行使者,杖一百七。不曾行使而不首者,减一等。诸伪造钞罪应死者,虽亲老无兼丁,不听上请。诸捕获伪造宝钞之人,虽已身故,其应得赏钱,仍给其亲属。诸奴婢买使伪钞,其主陈首者,不在理赏之例。诸挑剜裨辏宝钞者,不分首从,杖一百七,徒一年,再犯流远。年七十以上者,呈禀定夺,毋辄听赎。买使者减一等。诸烧造伪银者,徒。诸造卖伪银,买主不知情,价钱给主,伪银内销,提真银没官,依本犯科罪。诸伪造各仓支发粮筹者,笞五十七,已支出官粮者,准盗系官钱物科罪。仓官人等有犯者,依监主自盗法,赃重者从重论。诸冒支官钱,计赃以枉法论,并除名不叙。  诸冒名入仕者,杖六十七,夺所受命,追俸发元籍,会赦不首,笞四十七,仍追夺之。诸奴受主命冒充职官者,杖九十七。其主及同僚相容隐者,八十七。诸子冒父官居职任事者,杖七十七,犯在革前,革后不出首者,笞四十七,并追回所受宣敕,及支过俸禄还官。诸边臣,辄以子婿诈称招徠蛮獠,保充土官者,除名不叙,拘夺所授官。诸军官承袭,伪增年者,监察御史廉访司纠察之,滥保官吏,并坐罪。诸职官妄报出身履历者,除名不叙。诸译史、令史,有过不叙。诈称作阙,别处补用者,笞五十七,罢役不叙。  诸输纳官物,辄增改硃钞者,杖六十七,罢之。诸有司长官,辄以追到盗赃支使,却虚立给主文案者,虽会赦,解职,降先职二等叙。承吏,除名不叙。诸帅府上功文字,诈添有功军人名数,主谋者杖八十七,除名不叙,随从书写者笞五十七。诸诈以军功受举入仕者,罢之,仍夺所受命。诸擅改已奏官员选目姓名者,虽会赦,除名发元籍。诸曹吏辄于公版改易年月,图逭罪责者,笞五十七,罢役别叙,记过。诸哗强之人,辄为人伪增籍面者,杖八十七,红泥粉壁识过其门。诸蒙古译史,能辨出诈伪文字二起以上者,减一资升转。  ○诉讼  诸告人罪者,须明注年月,指陈实事,不得称疑。诬告者抵罪反坐,越诉者笞五十七。本属官司有过,及有冤抑,屡告不理,或理断偏屈,并应合回避者,许赴上司陈之。诸诉讼本争事外,别生余事者,禁。其本争事毕,别诉者听。诸军民风宪官有罪,各从其所属上司诉之。诸民间杂犯,赴有司陈首者听。诸告言重事实,轻事虚,免坐;轻事实,重事虚,反坐。诸中外有司,发人家录私书,辄兴狱讼者,禁之。若本宗事须引用证验者,仍听追照。其构饰傅会,以文致人罪者,审辨之。除本宗外,余事并勿听理。诸教令人告缌麻以上亲,及奴婢告主者,各减告者罪一等。若教令人告子孙,各减所告罪二等。其教令人告事虚应反坐,或得实应赏者,皆以告者为首,教令为从。诸老废笃疾,事须争诉,止令同属亲属深知本末者代之。若谋反大逆,子孙不孝,为同居所侵侮,必须自陈者听。诸致仕得代官,不得已与齐民讼,许其亲属家人代诉,所司毋侵挠之。诸妇人辄代男子告辨争讼者,禁之。若果寡居,及虽有子男,为他故所妨,事须争讼者,不在禁例。诸子证其父,奴讦其主,及妻妾弟侄不相容隐,凡干名犯义,为风化之玷者,并禁止之。诸亲属相告,并同自首。诸妻讦夫恶,比同自首原免。凡夫有罪,非恶逆重事,妻得相容隐,而辄告讦其夫者,笞四十七。诸妻曾背夫而逃,被断复诬告其夫以重罪者,抵罪反坐,从其夫嫁卖。诸职官同僚相言者,并解职别叙,记过。诸告人罪者,自下而上,不得越诉。诸府州司县应受理而不受理,虽受理而听断偏屈,或迁延不决者,随轻重而罪罚之。诸诉官吏受赂不法,径赴宪司者,不以越诉论。诸陈诉有理,路府州县不行,诉之省部台院,省部台院不行,经乘舆诉之。未诉省部台院,辄经乘舆诉者,罪之。诸职官诬告人枉法赃者,以其罪罪之,除名不叙。诸奴婢诬告其主者处死,本主求免者,职减一等。诸以奴告主私事,主同自首,奴杖七十七。  ○斗殴  诸斗殴,以手足击人伤者,笞二十七,以他物者三十七。伤及拔发方寸以上,四十七。若血从耳目出及内损吐血者,加一等。折齿、毁缺耳鼻、眇一目及折手足指,若破骨及汤火伤人者,杖六十七。折二齿二指以上,及髡发,并刃伤、折人肋、眇人两目、堕人胎,七十七。以秽物污人头面者,罪亦如之。折跌人肢体,及瞎其目者,九十七。辜内平复者,各减二等。即损二事以上,及因旧患,令至笃疾,若断舌及毁败人阴阳者,一百七。诸诉殴詈,有阑告者勿听,违者究之。诸保辜者,手足殴伤人,限十日。以他物殴伤者,二十日。以刃及汤火伤人者,三十日,折跌肢体及破骨者,五十日。殴伤不相须,余条殴伤,及杀伤者准此。限内死者,各依杀人论。其在限外,及虽在限内,以他故死者,各依本殴伤法。他故,谓别增余患而死者。诸倡女斗伤良人,辜限之外死者,杖七十七,单衣受刑。诸殴伤人,辜限外死者,杖七十七。诸以非理殴伤妻妾者,罪以本殴伤论,并离之。若妻不为父母悦,以致非理殴伤者,罪减三等,仍离之。诸职官殴妻堕胎者,笞三十七,解职,期年后降先品一等,注边远一任,妻离之。诸以非理苦虐未成婚男妇者,笞四十七,妇归宗,不追聘财。诸舅姑非理陵虐无罪男妇者,笞四十七,男妇归宗,不追聘财。诸蒙古人与汉人争,殴汉人,汉人勿还报,许诉于有司。诸蒙古人斫伤他人奴,知罪愿休和者听。诸以他物伤人,致成废疾者,杖七十七,仍追中统钞一十锭,付被伤人,充养济之资。诸因斗殴,斫伤人成废疾者,杖八十七,征中统钞一十锭,付被伤人,充养济之资。为父还殴致伤者,征其钞之半。诸豪横辄诬平人为盗,捕其夫妇男女,于私家拷讯监禁,非理陵虐者,杖一百七,流远。其被害有致残废者,人征中统钞二十锭,充养赡之赀。诸职官辄将养男去势,以充阉官进纳者,杖一百七,除名不叙,记过,义男归宗。诸以微故残伤义男肢体废疾者,加凡人折跌肢体一等论,义男归宗,仍征中统钞五百贯,充养赡之赀。诸尊长辄以微罪刺伤弟侄双目者,与常人同罪,杖一百七,追征赡养钞二十锭给苦主,免流,识过于门;无罪者,仍流。诸弟虽听其兄之仇,同谋剜其兄之眼,即以弟为首,各杖一百七,流远,而弟加远。诸卑幼挟仇,辄刺伤尊长双目成废疾者,杖一百七,流远。诸以刃刺破人两目成笃疾者,杖一百七,流远,仍征中统钞二十锭,充养赡之赀,主使者亦如之。诸挟仇伤人之目者,若一目元损,又伤其一目,与伤两目同论,虽会赦,仍流。诸因争误瞎人一目者,杖七十七,征中统钞五十两,充医药之赀。  诸脱脱禾孙辄殴伤往来使臣者,笞四十七,解职记过。诸职官辄以他物殴伤使臣者,杖六十七。诸司属官辄殴本管上司幕官者,笞四十七,解职记过。诸方镇僚属辄以他物殴伤主帅者,杖六十七,幕官使酒骂长官者,笞四十七,并解职别叙,记过。诸按部官因争辩,辄殴有司官,有司官还殴者,各笞三十七,解职。诸监临官挟怨,当?扯捽属官,属官辄殴之者,笞四十七,解职。诸方面大臣,不能以正率下,辄与幕属公堂斗争,虽会赦,并罢免记过,赦前无招者还职。诸职官辄殴伤所监临,以所殴伤法论罪,记过。诸职官殴伤同署长官者,笞五十七,解见任,降先品一等叙,仍记过名。诸有司长官,辄殴同位正官者,笞三十七,殴佐贰官者,二十七,并解职记过。诸同僚改除,复以私忿相殴詈者,皆罢其所受新命。诸在闲职官,辄殴詈本籍在任长官者,杖六十七。诸职官相殴,其官等,从所伤轻重论罪。诸军官纵酒,因戏而怒,故殴伤有司官者,笞三十七,记过。诸幕僚因公辄以恶言詈长官者,笞四十七,长官辄还殴者,笞一十七,并记过名。诸职官乘醉当街殴伤平人者,笞四十七,记过。诸职官闲居与庶民相殴者,职官减一等,听罚赎。诸以他物殴伤职官者,加一等,笞五十七。诸小民恃年老殴詈所属官长者,杖六十七,不听赎。诸恶少无赖辄殴伤禁近之人者,杖七十七。  ○杀伤  诸杀人者死,仍于家属征烧埋银五十两给苦主,无银者征中统钞一十锭,会赦免罪者倍之。诸部民殴死官长,主谋及下手者皆处死,同殴伤非致命者,杖一百七,流远,均征烧埋银。诸杀人还自杀不死者,仍处死。诸杀人从而加功,无故杀之情者,会赦仍释之。诸斗殴杀人,先误后故者,即以故杀论。诸因斗殴,以刃杀人,及他物殴死人者,并同故杀。诸因争以刃伤人,幸获生免者,杖一百七。诸持刃方杀人,人觉而逃,却移怒杀所解劝者,与故杀同。诸有司征科急,民弗堪,致杀其征科者,仍以故杀论。诸醉中欲杀其妻不得,移怒杀死其解纷之人者,处死。诸欲诱倡女逃,不从辄杀之者,与杀常人同。诸斗殴杀人者,结案待报。诸人杀死其父,子殴之死者,不坐,仍于杀父者之家征烧埋银五十两。诸蒙古人因争及乘醉殴死汉人者,断罚出征,并全征烧埋银。诸因閧争,一人误蹂死小兒,一人殴人致死,殴者结案,蹂者杖一百七,并征烧埋银。诸有人戏调其妻,夫遇而殴之,因伤而死者,减死一等论罪,仍征烧埋银。诸殴死应捕杀恶逆之人者,免罪,不征烧埋银。诸以他物伤人,伤毒流注而死,虽在辜限之外,仍减杀人罪三等坐之。诸因争,以头触人,与人俱仆,肘抵其心,邂逅致死者,杖一百七,全征烧埋银。诸出使从人,殴死馆夫者,以殴杀论。诸因戏言相殴,致伤人命者,杖一百七。诸父亡,母复纳他人为夫,即为义父。若逐其子出居于外,即同凡人,其有所斗殴杀伤,即以凡人斗殴杀伤论。诸彼此有罪之人,相格致死者,与杀常人同。  诸职官以微故殴死齐民者,处死,诸职官受赃,为民所告,辄殴死告者,以故杀论。诸军官因公乘怒,辄命麾下殴人致死者,杖八十七,解职,期年后降先品一等叙,征烧埋银给苦主,若会赦,仍殿降征银。诸阃帅侵盗系官钱粮,怒吏发其奸,辄令人殴死者,以故杀论,虽会大赦,仍追夺不叙,倍征烧埋银。诸局院官辄以微故殴死匠人者,处死。  诸父无故以刃杀其子者,杖七十七。诸子不孝,父与弟侄同谋置之死地者,父不坐,弟侄杖一百七。诸女已嫁,闻女有过,辄杀其女者,笞五十七,追还元受聘财,给夫别娶。诸父有故殴其子女,邂逅致死者,免罪。诸后夫殴死前夫之子者,处死。诸妻故杀妾子者,杖九十七,从其夫嫁卖。诸男妇虽有过,舅姑辄加残虐致死者,杖一百七。诸子不孝,父杀其子,因及其妇者,杖七十七,妇元有妆奁之物,尽归其父母。诸以细故杀其弟者,处死。诸兄以立继之子,主谋杀其嫡弟者,主谋下手皆处死,其田宅人口财物尽归死者妻子,其子归宗。诸弟先殴其兄,兄还杀其弟,即兄杀有罪之弟,不以凡人斗杀论。诸因争误殴死异居弟者,杖七十七,征烧埋银之半。诸因争故杀族弟者,与杀常人同。诸妹为尼与人私,兄闻而谏之,不从,反诟詈扯捽其兄,兄杀之,即兄杀有罪之妹,不以凡人斗杀论。诸兄殴弟妻,因伤而死者,杖一百七,征烧埋银。诸嫂溺死其小姑者,以故杀论。诸因争殴死族兄弟之子者,杖一百七;故以刃杀之者,处死,并征烧埋银。诸殴死兄弟之子而图其财者,处死。诸夫妇同谋,杀其兄弟之子者,皆处死。诸尊长误殴卑幼致死者,杖七十七,异居者仍征烧埋银。诸以微过辄杀其妻者,处死。诸因夫妻反目,辄药死其妻者,与故杀常人同。诸妻悖慢其舅姑,其夫殴之致死者,杖七十七。诸夫卧疾,妻不侍汤药,又诟詈其舅姑,以伤其夫之心,夫殴之,邂逅致死者,不坐。诸夫恶妻而爱妾,辄求妻微罪而杀之者,处死。诸风闻涉疑,故杀定婚妻者,与杀凡人同论。诸妻以残酷殴死其妾者,杖一百七,去衣受刑。诸舅以无实之罪故杀其甥者,与杀常人同论。诸因争挟仇殴死其婿者,与杀常人同。  诸奴殴詈其主,主殴伤奴致死者,免罪。诸故杀无罪奴婢,杖八十七,因醉杀之者,减一等。诸殴死拟放良奴婢者,杖七十七。诸谋杀已放良奴婢者,与故杀常人同。诸良人以斗殴杀人奴,杖一百七,征烧埋银五十两。诸良人戏杀他人奴者,杖七十七,征烧埋银五十两。诸奴殴死其弟,弟亦为同主奴,主乞贷死者听。诸异主奴婢相犯死者,同常人;同主相犯至重刑者,仍依例结案。诸地主殴死佃客者,杖一百七,征烧埋银五十两。  诸醉中误认他人为仇人,故杀致命者,虽误同故。诸奴受本主命,执仇杀人者,减死流远。诸挟仇杀人会赦,为首下手者不赦,为从不曾下手者免死,徒一年,诸以老病杀人者,不以老病免。诸谋故杀人年七十以上,并枷禁归勘结案。诸两家之子,昏暮奔还,中路相迎,撞仆于地,因伤致死者,不坐,仍征钞五十两给苦主。诸十五以下小兒,过失杀人者,免罪,征烧埋银。诸十五以下小兒,因争毁伤人致死者,听赎,征烧埋银给苦主。诸瞽者殴人,因伤致死,杖一百七,征烧埋银给苦主。诸病风狂,殴伤人致死,免罪,征烧埋银。诸庸医以针药杀人者,杖一百七,征烧埋银。诸飏砖石剥邻之果,误伤人致死者,杖八十七,征烧埋银。诸军士习射,招箭者不谨,致被伤而死,射者不坐,仍征烧埋银。诸过误踏死小兒,杖七十七,征烧埋银给苦主。诸昏夜驰马,误触人死,杖七十七,征烧埋银。诸驱车走马,致伤人命者,杖七十七,征烧埋银。诸昏夜行车,不知有人在地,误致轹死者,笞三十七,征烧埋银之半给苦主。诸幼小自相作戏,误伤致死者,不坐。诸戏伤人命,自愿休和者听。诸两人作戏争物,一人放手,一人失势跌死,放者不坐。诸以物戏惊小兒,成疾而死者,杖六十七,追征烧埋银五十两。诸以戏与人相逐,致人跌伤而死者,其罪徒,仍征烧埋银给苦主。诸骆驼在牧,啮人而死者,牧人笞一十七,以骆驼给苦主。诸驿马在野,啮人而死者,以其马给苦主,马主别买当役。诸奴故杀其子女,以诬其主者,杖一百七。诸因争,以妻前夫男女溺死,诬赖人者,以故杀论。诸后夫置毒饮食,与前夫子女食而死者,与药死常人同。诸故杀无罪子孙,以诬赖仇人者,以故杀常人论。诸杀人无苦主者,免征烧埋银,犯人财产人口并付其妻子,仍为民当差。诸杀有罪之人,免征烧埋银。诸图财谋故杀人多者,皆凌迟处死,验各贼所杀人数,于家属均征烧埋银。诸同居相殴而死,及杀人罪未结正而死者,并不征烧埋银。诸杀人者,被杀之人或家住他所,官征烧埋银移本籍,得其家属给之。诸斗殴杀人,应征烧埋银,而犯人贫窭,不能出备,并其余亲属无应征之人,官与支给。诸致伤人命,应征烧埋银者,止征银价中统钞一十锭。诸因争同殴死人,会赦应倍征烧埋银者,为首致命征中统钞一十锭,为从均征一十锭。诸殴死人,虽不见尸,招证明白者,仍征烧埋银。诸僧道杀人,烧埋银于常住追征。诸庸作殴伤人命,征烧埋银,不及庸作之家。诸奴殴人致死,犯在主家,于本主征烧埋银;不犯在主家,烧埋银无可征者,不征于其主。  ○禁令  诸度量权衡不同者,犯人笞五十七。司县正官,初犯罚俸一月,再犯笞二十七,三犯别议,仍记过名。路府州县达鲁花赤长官提调失职,初犯罚俸二十日,再犯别议。诸奏目及官府公文,并用国字,其有袭用畏兀字者,禁之。诸但降诏旨条画,民间辄刻小本卖于市者,禁之。诸内外应佩符职官,辄以符付其傔从佩服者,禁之。诸官员朝会,服其朝服,私致敬于人臣者罚。诸随朝文武百官,朝贺不至者,罚中统钞十贯,失仪者罚中统钞八贯。诸宰相出入,辄敢冲犯者,罪之。  诸章服,惟蒙古人及宿卫之士,不许服龙凤文,余并不禁。谓龙,五爪二角者。职官一品、二品许服浑金花,三品服金答子,四品、五品服云袖带襕,六品、七品服六花,八品、九品服四花,职事散官从一高。命妇一品至三品服浑金,四品、五品服金答子,六品以下惟服销金并金纱答子。首饰,一品至三品许用金珠宝玉,四品、五品用金玉真珠,六品以下用金,惟耳环用珠玉。同籍者,不限亲疏,期亲虽别籍并出嫁同。车舆并不得用龙凤文,一品至三品许用间金妆饰、银螭头、绣带、青幔,四品、五品用素狮头、绣带、青幔,六品至九品用素云头、素带、青幔。内外有出身考满应入流见役人员,服用与九品同。受各投下令旨钧旨,有印信见任人员,亦与九品同。庶人惟许服暗花纻丝、丝绸绫罗、毛毳,不许用赭黄,冒笠不得饰以金玉,靴不得裁置花样。首饰许用翠花金钗篦各一事,惟耳环许用金珠碧甸,余并用银。车舆,黑油齐头平顶皁幔。诸色目人,除行营帐外,余并与庶人同。职官致仕与见任同,解降者依应得品级;不叙者与庶人同。父祖有官,既殁年深,非犯除名不叙,其命妇及子孙与见任同。诸乐人工艺人等服用,与庶人同,凡承应妆扮之物,不拘上例。皁隶公使人,惟许服绸绢。倡家出入,止服皁褙,不许乘坐车马。应服色等第,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违者,职官解见任,期年后降一等叙,余人笞五十七,违禁之物,付告捉人充赏。御赐之物,不在禁限。诸官员以黄金饰甲者禁之,违者甲匠同罪。诸常人鞍韂,画虎兔者听,画云龙犀牛者,禁之。诸段匹织造周身大龙者,禁之,胸背小龙者勿禁。诸市造鞍辔箭镞靴履及诸杂带,用金为饰者,禁之。  诸郡县达鲁花赤及诸投下,擅造军器者,禁之。诸神庙仪仗,止以土木纸彩代之,用真兵器者禁。诸都城小民,造弹弓及执者,杖七十七,没其家财之半,在外郡县不在禁限。诸打捕及捕盗巡马弓手、巡盐弓手,许执弓箭,余悉禁之。诸汉人持兵器者,禁之;汉人为军者不禁。诸卖军器者,卖与应执把之人者不禁。诸民间有藏铁尺、铁骨朵,及含刀铁拄杖者,禁之。诸私藏甲全副者,处死;不成副者,笞五十七,徒一年;零散甲片下堪穿系御敌者,笞三十七。枪若刀若弩私有十件者,处死;五件以上,杖九十七,徒三年;四件以上,七十七,徒二年;不堪使用,笞五十七。弓箭私有十副者,处死;五副以上,杖九十七,徒三年;四副以下,七十七,徒二年;不成副,笞五十七。凡弓一,箭三十,为一副。  诸岳渎祠庙,辄敢触犯作践者,禁之。诸伏羲、娲皇、尧、舜、禹、汤、后土等庙,军马使臣敢沮坏者,禁之。诸名山大川寺观祠庙,并前代名人遗迹,敢拆毁者,禁之。诸改寺为观,改观为寺者,禁之。诸祠庙寺观,模勒御宝圣旨及诸王令旨者,禁之。  诸为子行孝,辄以割肝、刲股、埋兒之属为孝者,并禁止之。诸民间丧葬,以纸为屋室,金银为马,杂彩衣服帷帐者,悉禁之。诸坟墓以砖瓦为屋其上者,禁之。诸家庙春秋祭祀,辄用公服行礼者,禁之。诸民间祖宗神主,称皇字者,禁之。诸小民房屋,安置鹅项衔脊,有鳞爪瓦兽者,笞三十七,陶人二十七。诸职官居见任,虽有善政,不许立碑,已立而犯赃污者毁之,无治状以虚誉立碑者毁之。  诸夜禁,一更三点,钟声绝,禁人行。五更三点,钟声动,听人行。违者笞二十七,有官者听赎。其公务急速,及疾病死丧产育之类不禁。诸有司晓钟未动,寺观辄鸣钟者,禁之。诸江南之地,每夜禁钟以前,市井点灯买卖,晓钟之后,人家点灯读书工作者,并不禁。其集众祠祷者,禁之。诸犯夜拒捕,斫伤徼巡者,杖一百七。  诸城郭人民,邻甲相保,门置水彻,积水常盈,家设火具,每物须备,大风时作,则传呼以徇于路。有司不时点视,凡救火之具不备者,罪之。诸遗火延烧系官房舍,杖七十七;延烧民房舍,笞五十七;因致伤人命者,杖八十七;所毁房舍财畜,公私俱免征偿。烧自己房舍者,笞二十七,止坐失火之人。诸煎盐草地,辄纵野火延烧者,杖八十七,因致阙用者,奏取圣裁。邻接管民官,专一关防禁治。诸纵火围猎,延烧民房舍钱谷者,断罪勒偿,偿未尽而会赦者,免征。诸故烧太子诸王房舍者,处死。诸故烧官府廨宇,及有人居止宅舍,无问舍宇大小,财物多寡,比同强盗,免刺,杖一百七,徒三年;因伤人命,同杀人。其无人居止空房,并损坏财物,及田场积聚之物,同窃盗,免刺,计赃断罪。因盗取财物者,同强盗,刺断,并追陪所烧物价;伤人命者,仍征烧埋银。再犯者决配,役满,徙千里之外。诸挟仇放火,随时扑灭,不曾延燎者,比强盗不曾伤人不得财,杖七十七,徒一年半,免刺,虽亲属相犯,比同常人。  诸每月朔望二弦,凡有生之物,杀者禁之。诸郡县岁正月五月,各禁宰杀十日,其饥馑去处,自朔日为始,禁杀三日。诸每岁,自十二月至来岁正月,杀母羊者,禁之。诸宴会,虽达官,杀马为礼者,禁之。其有老病不任鞍勒者,亦必与众验而后杀之。诸私宰牛马者,杖一百,征钞二十五两,付告人充赏。两邻知而不首者,笞二十七。本管头目失觉察者,笞五十七。有见杀不告,因胁取钱物者,杖七十七。若老病不任用者,从有司辨验,方许宰杀。已病死者,申验开剥,其筋角即付官,皮肉若不自用,须投税货卖,违者同匿税法。有司禁治不严者,纠之。诸私宰官马牛,为首杖一百七,为从八十七。诸助力私宰马牛者,减正犯人二等论罪。诸牛马驴骡死,而筋角不尽实输官者,一副以上,笞二十七;五副以上,四十七;十副以上,杖六十七,仍征所犯物价,付告人充赏。  诸毁伤体肤以行丐于市者,禁之。诸城郭内外放鸽带铃者,禁之。诸诸王驸马及诸权贵豪右,侵占山场,阻民樵采者,罪之。诸关讥不严,受财故纵者,罪之。诸江河津渡,或明知潮信已到,及风涛将起,贪索渡钱,淹延不渡,以致中流覆溺,伤害人命者,为首处死,为从减一等。  诸弃俗出家,不从有司体覆,辄度为僧道者,其师笞五十七,受度者四十七,发元籍。诸以白衣善友为名,聚众结社者,禁之。诸色目僧尼女冠,辄入民家强行抄化者,禁之。诸僧道伪造经文,犯上惑众,为首者斩,为从者各以轻重论刑。诸以非理迎赛祈祷,惑众乱民者,禁之。诸俗人集众鸣铙作佛事者,禁之。诸军官鸠财聚众,张设仪卫,鸣锣击鼓,迎赛神社,以为民倡者,笞五十七,其副二十七,并记过。诸阴阳家天文图谶应禁之书,敢私藏者罪之。诸阴阳家伪造图谶,释老家私撰经文,凡以邪说左道诬民惑众者,禁之,违者重罪之。在寺观者,罪及主守,居外者,所在有司察之。诸妄言禁书者,徒。诸阴阳家者流,辄为人燃灯祭星,蛊惑人心者,禁之。诸妄言星变灾祥,杖一百七。诸阴阳法师,辄入诸王公主驸马家者,禁之。诸以阴阳相法书符咒水,凡异端之?,惑乱人听,希求仕进者,禁之,违者罪之。  诸写匿名文书,所言重者处死,轻者流,没其妻子,与捕获人充赏。事主自获者不赏。诸写匿名文字,讦人私罪,不涉官事者,杖七十七。诸投匿名文字于人家,胁取钱物者,杖八十七,发元籍。诸见匿名文书,非随时败获者,即与烧毁;辄以闻官者,减犯人二等论罪。凡匿名文字,其言不及官府,止欲讦人罪者,如所讦论。  诸民间子弟,不务生业,辄于城市坊镇演唱词话,教习杂戏,聚众淫谑,并禁治之。诸弄禽蛇、傀儡,藏擫撇钹、倒花钱、击鱼鼓,惑人集众,以卖伪药者,禁之,违者重罪之。诸弃本逐末,习用角牴之戏,学攻刺之?者,师弟子并杖七十七。诸乱制词曲为讥议者,流。  诸赌博钱物,杖七十七,钱物没官,有官者罢见任,期年后杂职内叙。开张博房之家,罪亦如之,再犯加徒一年。应捕故纵,笞四十七,受财者同罪。有司纵令攀指平人,及在前同赌人,罪及官吏。赌饮食者,不坐。诸赌博钱物,同赌之人自首者,勿论。诸赌博,因事发露,追到摊场,赌具赃证明白者,即以本法科论,不以展转攀指革拨。  诸故纵牛马食践田禾者,禁之。诸所在镇守蒙古、汉军,各立营所。无故辄入人家,求索酒食,及纵头匹食践田禾桑果,罪及主将。诸籓王无都省文书,辄于各处征收差发,强取饮食草料,为民害者,禁之。  诸有虎豹为害之处,有司严勒官兵及打捕之人,多方捕之。其中不应捕之人,自能设机捕获者,皮肉不须纳官,就以充赏。诸职官违例放鹰,追夺当日所服用鞍马衣物没官。诸所拨各官围猎山场,并毋禁民樵采,违者治之。诸年谷不登,人民愁困,诸王达官应出围猎者,并禁止之。诸田禾未收,毋纵围猎,于迤北不耕种之地围猎者听。诸军人受财,伪造火印,将所管官马盗换与人者,杖九十七,追赃没官。诸年谷不登,百姓饥乏,遇禁地野兽,搏而食之者,毋辄没入。诸打捕鹰坊官,以合进御膳野物卖价自私者,计赃以枉法论,除名不叙。诸舟车之靡、器服之奇,方面大臣非锡贡不得擅进。  诸阑遗人口到监,即移所称籍贯,召主识认。半年之上无主识认者,匹配为户,付有司当差。残疾老病,给以文引,而纵遣之。头匹有主识认者,征还已有草料价钱,然后给主;无主识认,则籍其毛齿而收养之。诸阑遗奴婢,私相配合,虽生育子女,有主识认者,各归其主,无本主者官与收系。诸隐藏阑遗鹰犬者,笞三十七,没其家财之半。其收拾阑遗鹰犬之人,因以为民害者,罪之。  诸锄获宿藏之物,在他人地内者,与地主中分,在官地内者一半纳官,在己地内者即同业主。得古器珍宝之物者,闻官进献,约量给价,若有诈伪隐匿,断罪追没。  诸监临官辄举贷于民者,取与俱罪之。诸称贷钱谷,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息,有辄取赢于人,或转换契券,息上加息,或占人牛马财产,夺人子女以为奴婢者,重加之罪,仍偿多取之息,其本息没官。诸典质,不设正库,不立信帖,违例取息者,禁之。  诸关厢店户,居停各旅,非所知识,必问其所奉官府文引,但有可疑者,不得容止,违者罪之。诸官户行钱商船,辄竖旗号,置弓箭锣鼓,揭钱主衙门职名,往来江河者,禁之。诸经商及因事出外,必从有司会问邻保,出给文引,违者究治。诸投下并其余有印信衙门,并不得滥给文引。  诸有毒之药,非医人辄相卖买,致伤人命者,买者卖者皆处死。不曾伤人者,各杖六十七,仍追至元钞一百两,与告人充赏。不通医?,制合伪药,于市井贷卖者,禁之。  诸下海使臣及舶商,辄以中国生口、宝货、戎器、马匹遗外番者,从廉访司察之。诸商贾收买金银下番者,禁之,违者罪之。诸海滨豪民,辄与番商交通贸易铜钱下海者,杖一百七。  诸倡妓之家,所生男女,每季不过次月十日,会其数以上于中书省。有未生堕其胎、已生辄残其命者,禁之。诸倡妓之家,辄买良人为倡,而有司不审,滥给公据,税务无凭,辄与印税,并严禁之,违者痛绳之。  ○杂犯  诸斗争折辨,辄提大名字者,罪之。诸职官因公失口乱言者,笞二十七。诸快意中或酒后及害风狂疾,失口乱言,别无情理者,免罪。  诸恶少无赖,结聚朋党,陵轹善良,故行斗争,相与罗织者,与木偶连锁,巡行街衢,得后犯人代之,然后决遣。诸恶少白昼持刀剑于都市中,欲杀本部官长者,杖九十七。诸无赖军人,辄受财殴人,因夺取钱物者,杖八十七,红泥粉壁识过其门,免徒。诸先作过犯,曾经红泥粉壁,后犯未应迁徙者,于元置红泥粉壁添录过名。  诸豪右权移官府,威行乡井,淫暴贪虐,累犯不悛者,徙远恶之地屯种。诸频犯过恶,累断不改者,流远。诸凶人残害良善,强将男子去势,绝灭人后,幸获生免者,杖一百七,流远。诸贵势之家,奴隶有犯,辄私置铁枷,钉项禁锢,及擅刺其面者,禁之。诸获逃奴,辄刺面劓鼻,非理残苦者,禁之。诸无故擅刺其奴者,杖六十七。诸啰哩、回回为民害者,从所在有司禁治。  ○捕亡  诸失盗,捕盗官不立限捕盗,却令他户陪偿事主财物者,罚俸两月,仍立限追捕。诸强盗杀人,三限不获,会赦,捕盗官合得罪罚革拨,仍令捕盗,任满不获,解由内通行开写,依例黜降。诸他境盗入境逃藏,捕盗官辄分彼疆此界,不即捕捉者,笞四十七,解职别叙,记过。  诸已断流囚,在禁未发,反狱殴伤禁子,已逃复获者,处死;未出禁者杖一百七,发已拟流所。诸解发囚徒,经过州县止宿,不寄收牢房,辄于逆旅监系,以致脱监在逃者,长押官笞二十七,还役;防送官四十七,记过。诸囚徒反狱而逃,主守减犯人罪二等,提牢官又减主守四等。随时捉获及半以上者,罚俸一月。  诸奴婢背主而逃,杖七十七;诱引窝藏者,六十七。邻人、社长、坊里正知不首捕者,笞三十七;关讥应捕人受赃脱放者,以枉法论。寺观、军营、势家影蔽,及投下冒收为户者,依藏匿论,自首者免罪。诸告获逃奴者,于所将财物内,三分取一,付告获人充赏。诸逃奴拒捕,不曾致伤人命者,仗一百七。  ○恤刑  诸狱囚,必轻重异处,男女异室,毋或参杂。司狱致其慎,狱卒去其虐,提牢官尽其诚。诸在禁囚徒,无亲属供给,或有亲属而贫不能给者,日给仓米一升,三升之中,给粟一升,以食有疾者。凡油炭席荐之属,各以时具。其饥寒而衣粮不继,疾患而医疗不时,致非理死损者,坐有司罪。诸各处司狱司看守囚徒,夜支清油一斤。诸路府州县,但停囚去处,于鼠耗粮内放支囚粮。诸在禁无家属囚徒,岁十二月至于正月,给羊皮为披盖,袴袜及薪草为暖匣熏炕之用。诸狱讼,有必听候归对之人,召保知在,如无保识,有司给粮养济,勿寄养于民家。诸流囚在路,有司日给米一升,有疾命良医治之,疾愈随时发遣。诸狱医,囚之司命,必试而后用之,若有弗称,坐掌医及提调官之罪。诸狱囚病至二分,申报渐增至九分,为死证,若以重为轻,以急为缓,误伤人命者,究之。诸狱囚有病,主司验实,给医药,病重者去枷锁杻,听家人入侍。职事散官五品以上,听二人入侍。犯恶逆以上,及强盗至死,奴婢杀主者,给医药而已。诸有司,在禁囚徒饥寒,衣食不时,病不督医看候,不脱枷杻,不令亲人入侍,一岁之内死至十人以上者,正官笞二十七,次官三十七,还职;首领官四十七,罢职别叙,记过。诸孕妇有罪,产后百日决遣,临产之月,听令召保,产后二十日,复追入禁。无保及犯死罪者,产时令妇人入侍。诸犯死罪,有亲年七十以上,无兼丁侍养者,许陈请奏裁。诸有罪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笃废残疾罚赎者,每笞杖一,罚中统钞一贯。诸疑狱,在禁五年之上不能明者,遇赦释免。  ○平反  诸官吏平反冤狱,应赏者,从有司保勘,廉访司体覆,而后议之。其有冒滥不实者,罪及保勘体覆官吏。诸路府军民长官,因收捕反叛,辄罗织平民,强奸室女,杀虏人口财产,并覆人之家,其同僚能理平民之冤,正犯人之罪,归其俘虏,活其死命者,于本官上优升一等迁用。凡职官能平反重刑一起以上,升等同。诸职官能平反冤狱一起之上,与减一资。诸路府曹吏,能平反冤狱者,于各道宣慰司部令史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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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二 宗室世系表-元史

表第二 宗室世系表 表第二 宗室世系表表第二 宗室世系表 表略 上一章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