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十-元史

列传第十 ○布智兒 布智兒,蒙古脱脱里台氏。父纽兒杰,身长八尺,有勇力,善骑射,能造弓矢。尝道逢太祖前驱骑士别那颜,邀与俱见太祖,视其所挟弓矢甚佳,问谁为造者,对曰,

列传第九-元史

列传第九 ○巴而术阿而忒的斤 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亦都护,亦都护者,高昌国主号也。先世居畏兀兒之地,有和林山,二水出焉,曰秃忽剌,曰薛灵哥。一夕,有神光降于树,在两河之

列传第十

  ○布智兒  布智兒,蒙古脱脱里台氏。父纽兒杰,身长八尺,有勇力,善骑射,能造弓矢。尝道逢太祖前驱骑士别那颜,邀与俱见太祖,视其所挟弓矢甚佳,问谁为造者,对曰:“臣自为之。”适有野凫翔于前,射之,获其二,并以二矢献而退。别那颜随之,至所居,布智兒出见,别那颜奇之,许以女妻之,父子遂俱事太祖。尝从征讨,赐纽兒杰拔都名。从征回回、斡罗思等国,每临阵,布智兒奋身力战。身中数矢,太祖亲视之,令人拔其矢,血流满体,闷仆几绝。太祖命取一牛,剖其腹,纳布智兒于牛腹,浸热血中,移时遂更。纽兒杰卒,宪宗以布智兒为大都行天下诸路也可扎鲁忽赤,印造宝钞。赐七宝金带燕衣十袭,又赐蔚州、定安为食邑。  布智兒卒,有子四人。长好礼,事世祖,备宿卫。会丞相伯颜伐宋,奏好礼督水军攻襄樊,从渡江入临安,以功授昭毅大将军、水军翼万户府达鲁花赤。别帖木兒,吏部尚书。补兒答思,云南宣慰使。不兰奚,袭父职,为水军翼万户招讨使,镇守江阴,移通州。子完者不花,辽阳省理问。  ○召烈台抄兀兒  召烈台抄兀兒,初事太祖,时有哈剌赤、散只兀、朵鲁班、塔塔兒、弘吉剌、亦乞列思等,居坚河之滨忽兰也兒吉之地,谋奉扎木合为帝,将不利于太祖。抄兀兒知其谋,驰以告太祖,遂以兵收海剌兒阿带亦兒浑之地,尽诛扎木合等。惟弘吉剌入降。太祖赐以答剌罕之名。  其子那真,事世祖,为也可扎鲁花赤。那真殁,子伴撒袭其职。伴撒卒,子火鲁忽台袭。致和元年八月,执倒剌沙起军之使察罕不花,并其金字圆牌以献。天历元年十一月,帝赐金带,仍复其职。尝奏言:“有犯法者治之,当自贵人始;穷乏不给者救之,当自下始。如此则可得众心矣。”其言良切于事弊云。  阔阔不花  阔阔不花者,按摊脱脱里氏,为人魁岸,有膂力,以善射知名。岁庚寅,太祖命太师木华黎伐金,分探马赤为五部,各置将一人,阔阔不花为五部前锋都元帅,所向莫能支。然不嗜杀,惟欲以威信怀附,故所至无残破。略定滨、棣诸州,俘获焦林诸处民四百余,但籍其姓名,遣归乡里。徇益都,守将降,得其财物马畜,悉以分赐士卒。岁壬辰,从太宗渡河,攻汴梁、归德,分兵渡淮,攻寿州,守将无降意,射书城中谕之,城中人感泣,以彩舆奉金公主开门送款,阔阔不花下令军中,辄入城虏掠者死,城中帖然。公主,义宗之姑也。岁丙申,太宗命五部将分镇中原,阔阔不花镇益都、济南,按察兒镇平阳、太原,孛罗镇真定,肖乃台镇大名,怯烈台镇东平,括其民匠,得七十二万户,以三千户赐五部将。阔阔不花得分户六百,立官治其赋,得荐置长吏,岁从官给其所得五户丝,以疾卒官。  子黄头,代领探马赤为元帅,从丞相伯颜取宋,道死。子东哥马袭其职,累迁右都威卫千户,卒。  ○拜延八都鲁  拜延八都鲁,蒙古扎剌台氏,幼事太祖,赐名八都鲁。岁乙未,太宗命领扎剌军一千六百人,与塔海甘卜同征关西,有功。癸丑,宪宗命与阿脱、总帅汪世显创立利州城。甲寅,领兵紫金山,破宋军鹿角寨,夺其军饷器械。丁巳,从都元帅纽邻城成都,及领兵围云顶山,下其城。帝亲征,元帅纽邻既进兵,涉马湖江,留拜延八都鲁镇成都,降属县诸城,得其民,悉抚安之,赐黄金五十两、衣九袭。诸王哈丹、朵欢、脱脱等征大理还,命拜延八都鲁领兵迎之。道过新津寨,与宋潘都统遇,战败之,杀获甚众。中统二年,元帅纽邻上其功,授蒙古奥鲁官。  子外貌台,孙兀浑察。至元六年,拜延八都鲁告老,兀浑察代其军,从行省也速答兒征诸国有功。十六年,从大军征斡端,又有功,赏银五十两。二十一年,诸王术伯命兀浑察往乞失哈里之地为游击军。时敌军二千余,兀浑察以勇士五十人与战,擒其将也班胡火者以献。王壮之,以其功闻,赏银六百两、钞四千五百贯,授蒙古军万户,赐三珠虎符。三十年,以疾卒。次子袭授曲先塔林左副元帅,寻卒。弟塔海忽都袭,升镇国上将军都元帅,改授四川蒙古副都万户。至治二年,以疾退。子孛罗帖木兒袭。  ○阿术鲁  阿术鲁,蒙古氏。太祖时,命同饮班硃尼河之水,扈驾亲征有功,命领兵收附辽东女直,还,赏金甲、珠衣、宝带,他物称是。复命总兵征西夏,与敌兵大战于合剌合察兒之地。西夏势蹙,其主惧,乞降,执之以献,太宗杀之,赐以所籍赀产。继领兵收附信安,下金二十余城。其后告老,诸王塔察兒命其子不花代领其军。  ○绍古兒  绍古兒,麦里吉台氏。事太祖,命同饮班硃尼河之水,扈从亲征。已而从破信安,略地河西,赐金虎符,授洺磁等路都达鲁花赤。领军出征,复从伐金,破河南。太宗命领济南、大名、信安等处军马,复从国王答石出征。岁辛亥,卒。  子拜都袭。拜都卒,子忽都虎袭,移睢州。从世祖渡江,攻鄂,还镇恩州。中统三年,从征李璮有功,寻命修立邳州城,领兵镇两淮。十一年,从丞相伯颜渡江,有战功。又从参政董文炳沿海出征,还,镇嘉兴,行安抚事。十二年,加昭勇大将军,职如故。十四年,授嘉兴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寻升镇国上将军、黄州路宣慰使,寻罢黄州宣慰司,复旧任。十六年,改授浙西道宣慰使,加招讨使,仍镇国上将军。奉诏征占城,以其国降表、贡物入见,帝嘉之,厚加赏赉。二十四年,从征交趾。明年还师,授邳州万户府万户。三十年,没于军。  ○阿剌瓦而思  阿剌瓦而思,回鹘八瓦耳氏,仕其国为千夫长。太祖征西域,驻跸八瓦耳之地,阿剌瓦而思率其部曲来降。从帝亲征,既破瀚海军,又攻轮台、高昌、于阗、寻斯干等,靡战不克,没于军。  子阿剌瓦丁,从世祖北征有功,至元二十九年卒,寿一百二岁。  子赡思丁,有子五人:长乌马兒,陈州达鲁花赤;次不别,隆镇卫都指挥使;次忻都,监察御史;次阿合马,拱卫直司都指挥使;次阿散不别,骁勇善骑射,历事成宗、武宗、仁宗,数被宠遇,计前后所赐楮币余四十万缗,他物称是,积官荣禄大夫,三珠虎符。  子斡都蛮袭职。致和元年八月,自上都逃来,丞相燕帖木兒任为裨将,率壮士百人,围灭里帖木兒等于陀罗台驿,擒之以献,特赐衣一袭,及秃秃马失甲、金束带各一,白金一百两,钞二百锭。天历元年九月,充行院同佥。十月,从击忽剌台、马扎罕等军于卢沟桥,败之,追至紫荆关,多所俘获,招降安童所将军一千五百人,复以功受上赏。二年,进枢佥院。三年,以隆镇卫都指挥使兼领拱卫司。  ○抄兒  抄兒,别速氏。世居汴梁阳武县,从太祖收附诸国有功。又从征金,没于阵。  子抄海,从征河南、山东,复没于阵。子别帖,将其父军,从攻鄂州,以功赏银帛衣甲等,继从太子忽哥赤西征大理国,复没于阵。子阿必察,至元五年授武略将军、蒙古千户,赐金符,从围襄樊,复渡江,夺阳罗堡岸口,以功赏白金,进宣武将军、蒙古军总管,管领左右手两万户军。既下广德,从平章阿里海牙征海外国,率死士鼓战船进,夺岸口,擒勇士赵安等,以功赏银帛。十六年,命管领蒙古侍卫军,以疾卒于军。  ○也蒲甘卜  也蒲甘卜,唐兀氏。岁辛巳,率众归太祖,隶蒙古军籍。奉旨同所管河西人,从木华黎出征,以疾卒。  子昂吉兒袭领其军,征诸国有功。至元六年,授金符千户,从征蕲、黄、安庆等处。九年,易虎符,升信阳万户,从平章阿术南征,又有功,历淮西道宣慰使、参知政事、都元帅、庐州蒙古汉军万户府达鲁花赤、行省左丞相、尚书左丞,积官龙虎卫上将军。二十一年,携其子昂阿秃入见。世祖命昂阿秃充速古兒赤。二十四年,随驾征乃颜有功,奉旨代其父职。二十六年,授庐州蒙古汉军万户府达鲁花赤。大德六年,领兵讨宋隆济等,以功受上赏。还镇庐州,以私财筑室一百二十余间,以居军士之贫者,省台以其事闻,特命升其秩,以金束带赐之。泰定四年卒。昂阿秃之弟暗普,由速古兒赤授金符、唐兀秃鲁花千户,后改授海北海南道廉访使。  ○赵阿哥潘  赵阿哥潘,土播思乌思臧掇族氏。始附宋,赐姓赵氏。世居临洮。祖巴命,富甲诸羌。父阿哥昌,貌甚伟,有力兼人,金贞祐中,以军功至熙河节度使。金亡,保莲花山,以其众来归。皇子阔端之镇西土也,承制以阿哥昌为叠州安抚使。时兵兴,城无居人,至则招逃亡,立城垒,课耕桑以安辑之,年八十,卒于官。  阿哥潘事亲以孝闻,从伐蜀,与宋都统制曹友闻屡战,胜负略相当,以破大安功最,授同知临洮府事。斩朝天关,乘嘉陵江至阆州,获蜀船三百艘。攻利州,生得其刘太尉,战败宋师于川。宋制置使刘雄飞进攻青居山,阿哥潘击之,宵溃,四川大震。进逼成都,略嘉定,平峨眉太平寨,擒其将陈侍郎、田太尉,余众悉降。大小五十余战,皆先陷阵,皇子赐以金甲、银器。岁壬子,世祖以皇弟南征大理,道出临洮,见而奇之,命摄元帅,城益昌。时宋兵屯两川,堡栅相望,矢石交击,历五年而城始完。宪宗出蜀,以阿哥潘为选锋,攻西安,下之,赐金符,授临洮府元帅。帝驻钓鱼山,合州守将王坚夜来斫营,阿哥潘率壮士逆战,手杀数十百人,坚遂引去。明日陛见,帝喜曰:“有臣如此,朕复何忧!”赐黄金五十两,名曰拔都。中统建元,诏还镇临洮。岁饥,发私廪以赈贫乏。给民农种粟二千余石、芜菁子百石,人赖不饥。郡当孔道,传置旁午,有司敝于供给。阿哥潘以私马百匹充驿骑,羊千口代民输。帝闻而嘉之,诏京兆行省酬其直。阿哥潘曰:“我岂以私惠而邀公赏耶!”卒不受。以军事赴青居山,道为宋兵所邀,遂死于敌。  阿哥潘好畜良马,常千蹄,岁择其上骥五驷贡于朝,子孙遵之不替。先是,勋臣子孙为祖父请谥者,帝每靳之,至是敕大臣以美谥谥之,谥曰桓勇。  子重喜,始给侍皇子阔端为亲卫。癸丑,从世祖征哈剌章,数有功。中统元年,浑都海反,从总帅汪良臣引兵至拔沙河纳火石地逆战,以功授征行元帅。四年,从讨忽都、达吉、散竹台等,克之,制必帖木兒王承制使袭父职为元帅。入觐,赐金虎符,为临洮府达鲁花赤。时解军职而转民官者,例纳所佩符。有旨:“赵氏世世勤劳,其金符勿拘常例,使终佩之。”重喜在郡,劝农兴学,省刑敦教,以善治闻。请致仕,不许,诏其长子官卓斯结袭为达鲁花赤。升重喜巩昌二十四处宣慰使。卒,谥桓襄。  官卓斯结性靖退,辞官闲处二十余年。仁宗闻其名,召不起。子德寿,云南左丞。  ○纯只海  纯只海,散术台氏。弱冠宿卫太祖帐下,从征西域诸国有功。岁癸巳,太宗命佩金虎符,充益都行省军民达鲁花赤,从大帅太出破徐州,擒金帅国用安。丁酉,以益都为皇太子分土,迁京兆行省都达鲁花赤。至怀,值大疫,士卒困惫,有旨以本部兵就镇怀孟。未几,代察罕总军河南,寻复怀孟。己亥,同僚王荣潜畜异志,欲杀纯只海,伏甲絷之,断其两足跟,以帛缄纯只海口,置佛祠中。纯只海妻喜礼伯伦闻之,率其众攻荣家,夺出之。纯只海裹疮从二子驰旁郡,请兵讨荣,杀之。朝廷遣使以荣妻孥赀产赐纯只海家,且尽驱怀民万余口郭外,将戮之。纯只海力争曰:“为恶者止荣一人耳,其民何罪。若果尽诛,徒守空城何为?苟朝廷罪使者以不杀,吾请以身当之。”使者还奏,帝是其言,民赖不死。纯只海给荣妻孥券,放为民,遂以其宅为官廨,秋毫无所取。郡人德之。既入觐,太宗以纯只海先朝旧臣,功绩昭著,赐第一区于和林,寻以疾卒。敕葬山陵之侧。  皇庆初,赠推忠宣力功臣、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温国公,谥忠襄。仍敕词臣刘敏中制文树碑于怀,以旌其功云。子昂阿剌嗣。  ○苫彻拔都兒  苫彻拔都兒,钦察人。初事太宗,掌牧马。从攻凤翔,战潼关,皆有功。后从大将速不台攻汴京,金人列木栅于河南,苫彻拔都兒率死士往拔之,赐良马十匹。师还,金将高都尉率众邀于中路,苫彻拔都兒迎击,斩其首以归,赐白金五十两、币四匹。从攻蔡州,前锋答答兒与金将战,金将捽其须,苫彻拔都兒进斫金将,乃得脱。蔡州破,金守将佩虎符立城上,苫彻拔都兒以铁椎击杀之,取虎符以献。帝嘉其能,命从皇子攻枣阳。继从宗王口温不花攻光州,一日五战,光州下。赐黄金五十两、白金酒器一事、马三十匹。百户爱不怯赤自以临阵不勇,乞苫彻拔都兒自代,遂升百户。从攻滁州,与宋兵大战,至暮,宋兵败走西山,苫彻拔都兒与千户忽孙追杀之。  岁己未,世祖伐宋,募能先绝江者,苫彻拔都兒首应命,率众逼南岸。诏苫彻拔都兒与脱欢领兵百人。同宋使谕鄂州使降。抵城下,鄂守将杀使者以军来袭,苫彻拔都兒与之遇,奋击大破之。复赐黄金五十两。中统三年,授蔡州蒙古汉军万户。冬,宋人犯西平,苫彻拔都兒逐北逾淮,获其生口甚众。至元二年秋,由安庆入庐州,闻宋兵至,亟设伏于竹林,击杀之。四年秋九月,元帅阿术军襄阳安阳滩。宋兵据渡口,苫彻拔都兒击破其众。五年,从阿术围襄阳,击夺宋将夏贵米舟。阿术入汉江,以其有战功,俾与扎剌兒引军南略,获八十人。十年八月,略地淮东。十一年,遣招鄂州。十二年,遣招滁州,诛王安抚。改武略将军、管军千户。五月,伏兵大江北岸,击宋军,败走之。十三年,复略地淮东,获其总管二人以献。迁滁州总管府达鲁花赤。宋都统姜才率军取粮高邮,苫彻拔都兒从史万户夺其马及粮橐二万,淮东平,入朝。十四年,从讨叛人只里瓦歹于怀剌合都,改宣武将军、滁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  十七年,率其子脱欢、孙麻兀入见。奏曰:“臣老矣,幸主上怜之。”帝命以脱欢为宣武将军、管军总管,佩金符;麻兀为滁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其后脱欢以征倭功授明威将军、滁州万户府达鲁花赤,升昭勇大将军、征行军万户府达鲁花赤,佩三珠虎符。又以征爪哇功升昭毅大将军,镇守无为滁州万户府达鲁花赤。次子锁住,袭其职。  ○怯怯里  怯怯里,斡耳那氏。太宗七年南伐,以千户从阔端攻安丰、寿州。又从诸王塔察兒率蒙古军二千攻荆山,破之,赐马二匹。与万户纳?以兵守沂、郯,略涟海,又从元帅怀都攻襄阳。卒。  子相兀速袭父职,率本部兵从丞相阿术攻襄樊,又从塔出筑正阳堡。泸军乘舰来窥壁垒,相兀速率征骑逆之,夹淮水而军,射死者甚众。至元十一年,赐金符,授武略将军。明年,从御史大夫博罗罕平涟海。秋九月,从丞相伯颜渡淮,率兵一千骑攻淮安南门,破之。又从元帅博罗罕筑湾头堡。万户纳兒?卧疾,令相兀速权领蒙古、女直、汉人三万户。夏五月,宋扬州都统姜才引兵来侵,相兀速率本部兵逆战有功。又从丞相阿术袭制置使李庭芝及姜才于泰州,皆杀之。十四年,加宣武将军、管军总管。十八年,为蒙古侍卫亲军总管。二十三年,改千户。三十年,升蒙古侍卫亲军副指挥使司事,易金虎符,加显武将军。  子捏古?,元贞元年,为蒙古侍卫亲军百户。大德六年,袭父职,佩金虎符,授宣武将军。延祐四年,升左翊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仍所佩符,进怀远大将军。  ○塔不已兒  塔不已兒,束吕糺氏。太宗时以招讨使将兵出征,破信安、河南,以功授金虎符、征行万户。岁甲寅,以疾卒。  子脱察剌袭职。岁己未,率兵渡江,破十字寨。命其子重喜从行。重喜率先引弓,射中敌兵,又多杀获。既而与敌兵战于洋隘口,夺战舰一,流矢中左足,勇气愈倍。时世祖驻跸洋隘口北,亲劳之曰:“汝年幼能宣力如是,深可嘉尚。然继今尤当勉之。”及脱察剌卒,以重喜袭职。中统三年,从征李璮有功。四年,以兵镇莒州。至元二年,奉旨初筑十字路城,以备守御。重喜率兵南巡,为游击军。四年,从抄不花出征,至泗州北古城。时蔡千户为敌兵所围,重喜奋战,救而出之。五年,入觐。帝嘉其功,赐白金、纳失失段及金鞍弓矢等。十年,修正阳城。明年,宋兵围正阳,从战败之。十二年,从下涟海诸城。俄奉旨率五千人从出征,道过衡阳店,与宋将李提辖等战,大败之,杀掠几尽,遂驻兵瓜洲。十三年夏六月,宋都统姜才领诸军来围城堡,败之。秋七月,从兵袭击李庭芝等于泰州。十四年,进昭勇大将军、婺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佩已降虎符。未几卒。  子庆孙袭职,初授宣武将军、管军总管,镇守安乐州。十六年,移戍镇江府。十八年,还镇通州。二十年,进明威将军。二十二年,移镇十字路。二十四年,领诸翼军镇太湖,教习水战。二十九年,从征爪哇,升昭勇大将军、征行上万户。将行,有旨留之。皇庆二年卒。子孛兰奚袭。  ○直脱兒  直脱兒,蒙古氏,父阿察兒,事太祖,为博兒赤。直脱兒从太宗征钦察、康里、回回等部有功。四年,收河南、关西诸路,得民户四万余,以属庄圣皇太后,为脂粉丝线颜色户。八年,建织染七局于涿州。明年,改涿州路,以直脱兒为达鲁花赤。卒。  子哈兰术袭,佩虎符。李璮叛,世祖命领诸万户为监战达鲁花赤以讨之。有功,授解万户翼监战领军。迁益都路蒙古万户,监战密州,没于军。  从子忽剌出袭职,授昭勇大将军。至元十一年,攻宋六安军,有功。行中书省命领诸军战舰冲宋军,宋军败,有旨褒赏。九月,师次安庆。忽剌出及参政董文炳领山东诸军顺流东下,至丁家洲,遇宋臣夏贵、孙虎臣等,战江中,宋军大败,擒其将校三十七人、军五千余、船四十艘。十二年三月,与宋军战硃金沙,复有功。七月,复与宋军战焦山江中。时丞相阿术等督战,忽剌出与董文炳身冒矢石,沿流鏖战八十余里。忽剌出身被数伤,裹创力战,遂胜之。九月,宋臣张殿帅攻夺吕城仓、丹阳县。忽剌出与万户怀都往救,生擒之。十月,下常州,从丞相伯颜略苏、湖、秀州,至长桥,遇宋军,又败之。十三年正月,师至杭州,丞相伯颜命忽剌出守浙江亭及宋北门。五月,扬州军劫扬子桥堡,败之。六月,败真州军。七月,追李庭芝至通海口,降扬州及高邮、宝应、真州、滁州等城,江南平。加昭毅大将军,职如故。寻迁湖州路达鲁花赤。十四年,进镇国上将军、淮东宣慰使。已而屯守上都。十五年,授嘉议大夫、行御史台中丞。十九年,进资善大夫、福建行省左丞。黄华叛,平之。二十年,授江淮行省左丞。二十三年,迁右丞。三月,进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六月,卒。  ○月里麻思  月里麻思,乃马氏。岁丁酉,太宗命与断事官忽都那颜同署。岁戊戌,又同阿术鲁拔都兒充达鲁花赤,破南宿州。岁辛丑,使宋议和。从行者七十余人,月里麻思语之曰:“吾与汝等奉命南下,楚人多诈,倘遇害,当死焉,毋辱君命。”已而驰抵淮上,宋将以兵胁之,曰:“尔命在我,生死顷刻间耳。若能降,官爵可立致。不然,必不汝贷。”月里麻思曰:“吾持节南来,以通国好,反诱我以不义,有死而已。”言辞慷慨,不少屈。宋将知其不可逼,乃囚之长沙飞虎寨三十六年而死。世祖深悼之,诏复其家,以子忽都哈思为答剌罕,日给粮食其家人。忽都哈思自陈于帝曰:“臣愿为国效死,为父雪耻。”帝嘉纳之,授以上均州监战万户。十八年,以招讨使将兵征日本,死于敌。  ○捏古剌  捏古剌,在宪宗朝,与也里牙阿速三十人来归。后从征钓鱼山,讨李璮,皆有功。  子阿塔赤,世祖时围襄阳,下江南,败失列及,征乃颜,皆以功受赏。后事成宗、武宗,为札撒兀孙。仁宗时,历官至左阿速卫千户。卒。  子教化,初为速古兒赤,继袭父职。必里阿秃叛,奉旨往平之,凯还,赐衣一袭。天历元年八月,从丞相燕帖木兒战居庸北,有功。九月,进拱卫直都指挥使。寻迁章佩卿。  子者燕不花,初事仁宗,为速古兒赤。英宗时为进酒宝兒赤。天历元年,迎文宗于河南,赐白金、彩段,命为温都赤。九月,往居庸关料敌,道逢二军,谓探马赤诸军曰:“今北兵且至,其避之。”者燕不花恐摇众心,即拔所佩刀斩之。授兵部郎中。招集阿速军四百余人。十月,进兵部尚书,授双珠虎符,领军六百人迎敌通州。会丞相燕帖木兒至檀子山,与秃满迭兒战,败之。迁大司农丞。  ○阿兒思兰  阿兒思兰,阿速氏。初,宪宗以兵围阿兒思兰之城,阿兒思兰偕其子阿散真迎谒军门。帝赐手诏,命专领阿速人,且留其军之半,余悉还之,俾镇其境内。以阿散真置左右。道遇阇兒哥叛军,阿散真力战死之。帝遣使裹尸还葬之。阿兒思兰言于帝曰:“臣长子死,不能为国效力,今以次子捏古来献之陛下,愿用之。”捏古来至,帝命从兀良哈台征哈剌章,有功,兀良哈台赏以白金名马。从伐宋,中流矢而死。  子忽兒都答,充管军百户。世祖命从不罗那颜使哈兒马某之地,以疾卒。  子忽都帖木兒,武宗潜邸时从征海都,以功赏白金。至大元年,授宣武将军、左卫阿速亲军副都指挥使。四年,卒。  ○哈八兒秃  哈八兒秃,薛亦氏。宪宗时,从攻钓鱼山有功。还,又从亲王塔察兒北征,充千户所都镇抚。从千户脱伦伐宋,没于阵。  子察罕,从塔察兒攻樊城西门,领扬州等处游击军与宋兵战,有功。至元十一年,从忽都帖木兒攻江陵东南城堡,又从阿剌罕败宋兵于阳逻堡之南。阿剌罕选为本万户府副镇抚。十二年,分隶脱脱总管,出广德游击军,与宋兵战,败之,赐以白金酒器。又从攻独松、千秋、拨出等关及诸山寨,其降民悉绥抚之,赐白金一百两。十三年,中书省檄为瑞安县达鲁花赤。始至,招集逃移民十万余户。十四年,升忠显校尉、管军总把,并领新附军五百人,从宣慰唐兀台战于司空山,有功,命以其职兼都镇抚。俄选充侍卫亲军。十六年,授银符、忠武校尉、管军总把。二十四年,赐金符,授承信校尉、蒙古卫军屯田千户。二十五年,进武义将军、本所达鲁花赤。二十七年,升左翼屯田万户府副万户。大德五年卒。子太纳袭。  ○艾貌  艾貌拔都,康里氏。初从雪不台那演征钦察,攻河西城,收西关,破河南;继从定宗略地阿奴,皆有功。又从四太子南伐,命充怯怜口阿答赤孛可孙。又从兵渡江攻鄂,以疾卒于军。  子也速台兒,从讨阿蓝答、浑都海,征李璮,伐宋,累功授管军总把。至元十四年,从攻福建兴化,招古田等处民五千余户,以功升武略将军、千户,赐金符。又招手号新军二千五百余人,升宣武将军、总管,赐虎符。有旨征日本,也速台兒愿效力,赐以弓矢,进怀远大将军、万户。二十年,授泰州万户府达鲁花赤。二十三年,迁昭勇大将军、钦察亲军都指挥使。二十四年,从征乃颜有功。明年卒。后赠金吾卫上将军,追封成武郡公,谥显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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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一-元史

列传第十一 ○塔本 塔本,伊吾庐人。人以其好扬人善,称之曰扬公。父宋五设托陀,托陀者,其国主所赐号,犹华言国老也。塔本初从太祖讨诸部,屡厄艰危。复从围燕,征辽西,下

列传第八-元史

列传第八 ○速不台 速不台,蒙古兀良合人。其先世猎于斡难河上,遇敦必乃皇帝,因相结纳,至太祖时,已五世矣。捍里必者生孛忽都,众目为折里麻。折里麻者,汉言有谋略人也。,

列传第十-元史

列传第十 ○布智兒 布智兒,蒙古脱脱里台氏。父纽兒杰,身长八尺,有勇力,善骑射,能造弓矢。尝道逢太祖前驱骑士别那颜,邀与俱见太祖,视其所挟弓矢甚佳,问谁为造者,对曰

列传第八

  ○速不台  速不台,蒙古兀良合人。其先世猎于斡难河上,遇敦必乃皇帝,因相结纳,至太祖时,已五世矣。捍里必者生孛忽都,众目为折里麻。折里麻者,汉言有谋略人也。三世孙合赤温,生哈班。哈班二子,长忽鲁浑,次速不台,俱骁勇善骑射。太祖在班硃尼河时,哈班尝驱群羊以进,遇盗,被执。忽鲁浑与速不台继至,以枪剌之,人马皆倒,余党逸去,遂免父难,羊得达于行在所。忽鲁浑以百户从帝与乃蛮部主战于长城之南,忽鲁浑射却之,其众奔阔赤檀山而溃。  速不台以质子事帝,为百户。岁壬申,攻金桓州,先登,拔其城。帝命赐金帛一车。灭里吉部强盛不附,丙子,帝会诸将于秃兀剌河之黑林,问:“谁能为我征灭里吉者?”速不台请行,帝壮而许之。乃选裨将阿里出领百人先行,觇其虚实。速不台继进。速不台戒阿里出曰:“汝止宿,必载婴兒具以行,去则遗之,使若挈家而逃者。”灭里吉见之,果以为逃者,遂不为备。己卯,大军至蟾河,与灭里吉遇,一战而获其二将,尽降其众。其部主霍都奔钦察,速不台追之,与钦察战于玉峪,败之。壬午,帝征回回国,其主灭里委国而去。命速不台与只别追之,及于灰里河,只别战不利,速不台驻军河东,戒其众人爇三炬以张军势,其王夜遁。复命统兵万人由不罕川必里罕城追之,凡所经历,皆无水之地。既度川,先发千人为游骑,继以大军昼夜兼行。比至,灭里逃入海,不月余,病死,尽获其所弃珍宝以献。帝曰:“速不台枕干血战,为我家宣劳,朕甚嘉之。”赐以大珠、银罂。癸未,速不台上奏,请讨钦察。许之。遂引兵绕宽定吉思海,展转至太和岭,凿石开道,出其不意。至则遇其酋长玉里吉及塔塔哈兒方聚于不租河,纵兵奋击,其众溃走。矢及玉里吉之子,逃于林间,其奴来告而执之,余众悉降,遂收其境。又至阿里吉河,与斡罗思部大、小密赤思老遇,一战降之,略阿速部而还。钦察之奴来告其主者,速不台纵为民。还,以闻。帝曰:“奴不忠其主,肯忠他人乎?”遂戮之。又奏以灭里吉、乃蛮、怯烈、杭斤、钦察诸部千户,通立一军,从之。略也迷里霍只部,获马万匹以献。帝欲征河西,以速不台比年在外,恐父母思之,遣令归省。速不台奏,愿从西征。帝命度大碛以往。丙戌,攻下撒里畏吾、特勤、赤闵等部,及德顺、镇戎、兰、会、洮、河诸州,得牝马五千匹,悉献于朝。丁亥,闻太祖崩,乃还。己丑,太宗即位,以秃灭干公主妻之。从攻潼关,军失利,帝责之。睿宗时在籓邸,言兵家胜负不常,请令立功自效。遂命引兵从睿宗经理河南。道出牛头关,遇金将合达帅步骑数十万待战。睿宗问以方略,速不台曰:“城居之人不耐劳苦,数挑以劳之,战乃可胜也。”师集三峰山,金兵围之数匝。会风雪大作,其士卒僵仆,师乘之,杀戮殆尽。自是金军不能复振。壬辰夏,睿宗还驻官山,留速不台统诸道兵围汴。癸巳,金主渡河北走,追败之于黄龙冈,斩首万余级。金主复南走归德府,未几,复走蔡州。汴降,俘其后妃及宝器以献,进围蔡州。甲午,蔡州破,金主自焚死。时汴梁受兵日久,岁饥,人相食,速不台下令纵其民北渡以就食。乙未,太宗命诸王拔都西征八赤蛮,且曰:“闻八赤蛮有胆勇,速不台亦有胆勇,可以胜之。”遂命为先锋,与八赤蛮战。继又令统大军,遂虏八赤蛮妻子于宽田吉思海。八赤蛮闻速不台至,大惧,逃入海中。辛丑,太宗命诸王拔都等讨兀鲁思部主也烈班,为其所败,围秃里思哥城,不克。拔都奏遣速不台督战,速不台选哈必赤军怯怜口等五十人赴之,一战获也烈班。进攻秃里思哥城,三日克之,尽取兀鲁思所部而还。经哈咂里山,攻马札兒部主怯怜。速不台为先锋,与诸王拔都、吁里兀、昔班、哈丹五道分进。众曰:“怯怜军势盛,未可轻进。”速不台出奇计,诱其军至氵郭宁河。诸王军于上流,水浅,马可涉,中复有桥。下流水深,速不台欲结筏潜渡,绕出敌后。未渡,诸王先涉河与战。拔都军争桥,反为所乘,没甲士三十人,并亡其麾下将八哈秃。既渡,诸王以敌尚众,欲要速不台还,徐图之。速不台曰:“王欲归自归,我不至秃纳河马茶城,不还也。”及驰至马茶城,诸王亦至,遂攻拔之而还。诸王来会,拔都曰:“漷宁河战时,速不台救迟,杀我八哈秃。”速不台曰:“诸王惟知上流水浅,且有桥,遂渡而与战,不知我于下流结筏未成,今但言我迟,当思其故。”于是拔都亦悟。后大会,饮以马乳及蒲萄酒。言征怯怜时事,曰:“当时所获,皆速不台功也。”壬寅,太宗崩。癸卯,诸王大会,拔都欲不往。速不台曰:“大王于族属为兄,安得不往?”甲辰,遂会于也只里河。丙午,定宗即位,既朝会,还家于秃剌河上。戊申卒,年七十三。赠效忠宣力佐命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河南王,谥忠定。子兀良合台。  兀良合台,初事太祖。时宪宗为皇孙,尚幼,以兀良合台世为功臣家,使护育之。宪宗在潜邸,遂分掌宿卫。岁癸巳,领兵从定宗征女真国,破万奴于辽东。继从诸王拔都征钦察、兀鲁思、阿速、孛烈兒诸部。丙午,又从拔都讨孛烈兒乃、捏迷思部,平之。己酉,定宗崩。拔都与宗室大臣议立宪宗,事久未决。四月,诸王大会,定宗皇后问所宜立,皆惶惑,莫敢对。兀良合台对曰:“此议已先定矣,不可复变。”拔都曰:“兀良合台言是也。”议遂定。宪宗即位之明年,世祖以皇弟总兵讨西南夷乌蛮、白蛮、鬼蛮诸国,以兀良合台总督军事。其鬼蛮,即赤秃哥国也。癸丑秋,大军自旦当岭入云南境。摩些二部猷长唆火脱因、塔裹马来迎降,遂至金沙江。兀良合台分兵入察罕章,盖白蛮也,所在寨栅,以次攻下之。独阿塔剌所居半空和寨,依山枕江,牢不可拔。使人觇之,言当先绝其汲道。兀良合台率精锐立砲攻之。阿塔剌遣人来拒,兀良合台遣其子阿术迎击之,寨兵退走。遂并其弟阿叔城俱拔之。进师取龙首关,翊世祖入大理国城。甲寅秋,复分兵取附都善阐,转攻合剌章水城,屠之。合剌章。盖乌蛮也。前次罗部府,大酋高升集诸部兵拒战,大破之于洟可浪山下,遂进至乌蛮所都押赤城。城际滇池,三面皆水,既险且坚,选骁勇以砲摧其北门,纵火攻之,皆不克。乃大震鼓钲,进而作,作而止,使不知所为,如是者七日,伺其困乏,夜五鼓,遣其子阿术潜师跃入,乱斫之,遂大溃。至昆泽,擒其国王段兴智及其渠帅马合剌昔以献。余众依阻山谷者,分命裨将也里、脱伯、押真掩其右,合台护尉掩其左,约三日卷而内向。及围合,与阿术引善射者二百骑,期以三日,四面进击。兀良合台陷阵鏖战,又攻纤寨,拔之。至乾德哥城,兀良合台病,委军事于阿术。环城立砲,以草填堑,众军始集,阿术已率所部搏战城上,城遂破。乙卯,攻不花合因、阿合阿因等城,阿术先登,取其三城。又攻赤秃哥山寨,阿术缘岭而战,遂拔之。乘胜击破鲁厮国塔浑城,又取忽兰城。鲁鲁厮国大惧,请降。阿伯国有兵四万,不降。阿术攻之,入其城,举国请降。复攻阿鲁山寨,进攻阿鲁城,克之。乃搜捕未降者,遇赤秃哥军于合打台山,追赴临崖,尽杀之。自出师至此,凡二年,平大理五城八府四郡,洎乌、白等蛮三十七部。兵威所加,无不款附。丙辰,征白蛮国、波丽国,阿术生擒其骁将,献俘阙下。诏以便宜取道,与铁哥带兒兵合,遂出乌蒙,趋泸江,刬秃剌蛮三城,却宋将张都统兵三万,夺其船二百艘于马湖江,斩获不可胜计。遂通道于嘉定、重庆,抵合州,济蜀江,与铁哥带兒会。丁巳,以云南平,遣使献捷于朝,且请依汉故事,以西南夷悉为郡县,从之。赐其军银五千两、彩币二万四千匹,授银印,加大元帅。还镇大理,遂经六盘山至临洮府,与大营合。月余,复西征乌蛮。秋九月,遣使招降交趾,不报。冬十月,进兵压境。其国主陈日煚,隔江列象骑、步卒甚盛。兀良合台分军为三队济江,彻彻都从下流先济,大帅居中,驸马怀都与阿术在后。仍授彻彻都方略曰:“汝军既济,勿与之战,彼必来逆我,驸马随断其后,汝伺便夺其船。蛮若溃走,至江无船,必为我擒矣。”师既登岸,即纵与战,彻彻都违命,蛮虽大败,得驾舟逸去。兀良合台怒曰:“先锋违我节度,军有常刑。”彻彻都惧,饮药死。兀良合台入交趾,为久驻计,军令严肃,秋毫无犯。越七日,日煚请内附,于是置酒大飨军士。还军柙赤城。戊午,引兵入宋境,其地炎瘴,军士皆病,遇敌少却,亡军士四人。阿术还战,擒其卒十二人,其援复至,阿术以三十骑,阿马秃继以五十骑击走之。时兀良合台亦病,将旋师,阿术战马五十匹夜为秃剌蛮所掠,入告兀良合台曰:“吾马尽为盗掠去,将何以行?”即分军搜访,知有三寨藏马山颠。阿术亲率将士攀崖而上,破其诸寨,生擒贼酋,尽得前后所盗马千七百匹,乃屠柙赤城。宪宗遣使谕旨,约明年正月会军长沙,乃率四王骑兵三千,蛮、僰万人,破横山寨,辟老苍关,徇宋内地。宋陈兵六万以俟。遣阿术与四王潜自间道冲其中坚,大败之,尽杀其众。乘胜击逐,蹴贵州,蹂象州,入静江府,连破辰、沅二州,直抵潭州城下。潭州出兵二十万,断我归路。兀良合台遣阿术与大纳、玉龙帖木兒军其前,而自与四王军其后,夹击破之。兵自入敌境,转斗千里,未尝败北。大小十三战,杀宋兵四十余万,擒其将大小三人。其州又遣兵来攻,追至门濠,掩溺殆尽,乃不敢复出。壁城下月余。时世祖已渡江驻鄂州,遣也里蒙古领兵二千人来援,且加劳问。遂自鄂州之浒黄洲北渡,与大军合。庚申,世祖即位。夏四月,兀良合台至上都。后十二年卒,年七十二。子阿术,自有传。  ○按竺迩  按竺迩,雍古氏。其先居云中塞上,父公,为金群牧使。岁辛未,驱所牧马来归太祖,终其官。按竺迩幼鞠于外祖术要甲家,讹言为赵家,因姓赵氏。年十四,隶皇子察合台部。尝从大猎,射获数麋,有二虎突出,射之皆死。由是以善射名,皇子深器爱之。甲戌,太祖西征寻思干、阿里麻里等国,以功为千户。丁亥,从征积石州,先登,拔其城。围河州,斩首四十级。破临洮,攻德顺,斩首百余级。攻巩昌,驻兵秦州。  太宗即位,尊察合台为皇兄,以按竺迩为元帅。戊子,镇删丹州,自?郭煌置驿抵玉关,通西域,从定关陇。辛卯,从围凤翔,按竺迩分兵攻西南隅,城上礌石乱下,选死士先登,拔其城,斩金将刘兴哥。分兵攻西和州,宋将强俊领众数万,坚壁清野,以老我师。按竺迩率死士骂城下,挑战。俊怒,悉众出阵,按竺迩佯走,俊追之,因以奇兵夺其城。伏兵要其归,转战数十里,斩首数千级,擒俊。余众退保仇池,进击拔之,从拔平凉,庆阳、邠、原、宁皆降。泾州复叛,杀守将郭元恕,众议屠之,按竺迩但诛首恶。师还原州,降民弃老幼,夜亡走。众曰:“此必反也,宜诛之以警其余。”按竺迩曰:“此辈惧吾驱之北徙耳。”遣人谕之曰:“汝等若走,以军法治罪,父母妻子并诛矣。汝归,保无他。明年草青,具牛酒迎师于此州。”民皆复归。豪民陈苟集数千人潜新寨诸洞,众议以火攻之。按竺迩曰:“招谕不出,攻之未晚。”遂偕数骑抵寨,纵马解弓矢,召苟遥语,折矢与为誓。苟即相呼罗拜,谢更生之恩,皆降。  金人守潼关,攻之,战于扇车回,不克。睿宗分兵由山南入金境,按竺迩为先锋,趣散关。宋人已烧绝栈道,复由两当县出鱼关,军沔州。宋制置使桂如渊守兴元。按竺迩假道于如渊曰:“宋雠金久矣,何不从我兵锋,一洗国耻。今欲假道南郑,由金、洋达唐、邓,会大兵以灭金,岂独为吾之利?亦宋之利也。”如渊度我军压境,势不徒还,遂遣人导我师由武休关东抵邓州,西破小关。金人大骇,谓我军自天而下。其平章完颜合达、枢密使移剌蒲阿帅十七都尉,兵数十万,相拒于邓。我师不与战,直趣钧州,与亲王按赤台等兵合,陈三峰山下。会天大雪,金兵成列。按竺迩先率所部精兵迎击于前,诸军乘之,金师败绩。癸巳,金主奔蔡。十二月,从围蔡。甲午,金亡。初,金将郭斌自凤翔突围出,保金、兰、定、会四州。至是命按竺迩往取之,围斌于会州。食尽将走,败之于城门。兵入城巷战,死伤甚众。斌手剑驱其妻子聚一室,焚之。已而自投火中。有女奴自火中抱兒出,泣授人曰:“将军尽忠,忍使绝嗣,此其兒也,幸哀而收之。”言毕,复赴火死。按竺迩闻之恻然,命保其孤。遂定四州。金将汪世显守巩州,皇子阔端围之,未下。遣按竺迩等往招之,世显率众来降。皇兄嘉其材勇,赏赉甚厚,赐名拔都,拜征行大元帅。  丙申,大军伐蜀,皇子出大散关,分兵令宗王穆直等出阴平郡,期会于成都。按竺迩领砲手兵为先锋,破宕昌,残阶州。攻文州,守将刘禄,数月不下,谍知城中无井,乃夺其汲道,率勇士梯城先登,杀守陴者数十人,遂拔其城,禄死之。因招徠吐蕃酋长勘拖孟迦等十族,皆赐以银符。略定龙州。遂与大散军合,进克成都。师还,而成都复叛。丁酉,按竺迩言于宗王曰:“陇州县方平,人心犹贰,西汉阳当陇蜀之冲,宋及吐蕃利于入寇,宜得良将以镇之。”宗王曰:“安反侧,制寇贼,此上策也,然无以易汝。”遂分蒙古千户五人,隶麾下以往。按竺迩命侯和尚南戍沔州之石门,术鲁西戍阶州之两水,谨斥堠,严巡逻,西南诸州不敢犯之。戊戌,从元帅塔海率诸翼兵伐蜀,克隆庆。己亥,攻重庆。庚子,图万州。宋人将舟师数百艘逆流迎战。按竺迩顺流率劲兵,乘巨筏,浮革舟于其间,弓弩两射,宋人不能敌,败诸夔门。辛丑,伐西川,破二十余城。成都守将田显开北门以纳师。宋制置使陈隆之出奔,追获之,缚至汉州,令诱降守将王夔。夔不降,进兵攻之。夔夜驱火牛,突围出奔,遂斩隆之。壬寅,会大军破遂宁、泸、叙等州。癸卯,破资州。庚戌,按竺迩安辑泾、邠二州。宋制置使余玠攻兴元,文州降将王德新乘隙自阶州叛,执扈、牛二镇将,领众千余走江油。宪宗召按竺迩还旧镇。按竺迩遣将直捣江油,夺扈、牛以归。  中统元年,世祖即位,亲王有异谋者,其将阿蓝答兒、浑都海图据关陇。时按竺迩以老,委军于其子。帝遣宗王哈丹、哈必赤、阿曷马西讨。按竺迩曰:“今内难方殷,浸乱关陇,岂臣子安卧之时耶?吾虽老,尚能破贼。”遂引兵出删丹之耀碑谷,从阿曷马,与之合战。会大风,昼晦,战至晡,大败之,斩馘无算。按竺迩与总帅汪良臣获阿蓝答兒、浑都海等。捷闻,帝锡玺书褒美,赐弓矢锦衣。四年,卒,年六十九。延祐元年,赠推忠佐运功臣、太保、仪同三司、上柱国,封秦国公,谥武宣。  子十人,彻理、国宝最知名。彻理袭职为元帅。丁巳,从父攻泸州,降宋将刘整。宋将姚德壁云顶山,戊午,大军围之。彻理率部兵由水门先登,破其壁,德降。后以病废,卒。  国宝一名黑梓,少击剑学书,倜傥好义,有谋略。父为元帅,军务悉以委之,故所至多捷。从攻重庆,降宋都统张实,并掠合州以归。中统元年,从攻阿蓝答兒有功。阿蓝答兒叛将火都据吐蕃之点西岭。国宝摄帅事,讨之。众欲速战,国宝曰:“此穷寇也,宜少缓,以计破之。”遂以精兵袭其后。火都欲西走,国宝据险要之,挑战则敛兵自固。相持两月,潜兵出其不意,擒杀之。捷闻,赐弓矢、金绮。初,按竺迩之告老,制命彻理袭征行元帅。彻理以病不视事,国宝乃谓诸弟曰:“昔我先人,耀兵西陲,大功既集,关陇虽宁,而西戎未靖,此吾辈立功之秋也。”乃遣谢鼎与弟国能,持金帛说降吐蕃,酋长勘陀孟迦从国宝入觐。国宝奏曰:“文州山川险厄,控庸蜀,拒吐蕃,宜城文州,屯兵镇之。”从之,授国宝三品印,为蒙古汉军元帅,兼文州吐蕃万户府达鲁花赤,与勘陀孟迦皆赐金符。时扶州诸羌未附,国宝宣上威德,于是呵哩禅波哩揭诸酋长皆归款,从国宝入觐。国宝图山川形势以献,诏授呵哩禅波哩揭为万户,赐金虎符,诸酋长为千户,皆赐金符。赐国宝金币。国宝治文州有善政。至元四年卒。延祐元年,赠推诚佐理功臣、光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封梁国公,谥忠定。  子世荣、世延。初,国宝将卒,以世荣幼,命弟国安袭其职。国安既袭蒙古汉军元帅,兼文州吐蕃万户府达鲁花赤,后以其兄国宝安边功,赐金虎符,进昭勇大将军。十五年,讨叛王吐鲁于六盘,获之,请解职授世荣。帝曰:“人争而汝让,可以敦薄俗。”录其六盘功,进昭毅大将军、招讨使。世荣,袭怀远大将军、蒙古汉军元帅,兼文州吐蕃万户府达鲁花赤。后以功进安远大将军、吐蕃宣慰使议事都元帅,佩三珠虎符。世延,中书平章政事。  ○畏答兒  畏答兒,忙兀人。其先剌真八都兒,有二子,次名忙兀兒,始别为忙兀氏。畏答兒其六世孙也。与兄畏翼俱事太祖。时大畴强盛,畏翼率其属归之,畏答兒力止之,不听,追之,又不肯还,畏答兒乃还事太祖。太祖曰:“汝兄既去,汝独留此何为?”畏答兒无以自明,取矢折而誓曰:“所不终事主者,有如此矢。”太祖察其诚,更名为薛禅,约为按达。薛禅者,聪明之谓也;按达者,定交不易之谓也。太祖与克烈王罕对陈于哈剌真,师少不敌。帝命兀鲁一军先发,其将术彻台横鞭马鬣不应。畏答兒奋然曰:“我犹凿也,诸君斧也,凿匪斧不入,我请先入,诸军继之,万一不还,有三黄头兒在,唯上念之。”遂先出陷阵,大败之,至晡时,犹追逐不已,敕使止之,乃还。脑中流矢,创甚,帝亲傅以善药,留处帐中,月余卒,帝深惜之。  及王罕灭,帝以其将只里吉实抗畏答兒,乃分只里吉民百户隶其子,且使世世岁赐不绝。仍令收完忙兀人民之散亡者。太宗思其功,复以北方万户封其子忙哥为郡王。岁丙申,忽都忽大料汉民,分城邑以封功臣,授忙哥泰安州民万户。帝讶其少,忽都忽对曰:“臣今差次,惟视旧数多寡,忙哥旧才八百户。”帝曰:“不然,畏答兒封户虽少,战功则多,其增封为二万户,与十功臣同。为诸侯者,封户皆异其籍。”兀鲁争曰:“忙哥旧兵不及臣之半,今封顾多于臣。”帝曰:“汝忘而先横鞭马鬣时耶?”兀鲁遂不敢言。忙哥卒,孙只里瓦?、乞答?,曾孙忽都忽、兀乃忽里、哈赤,俱袭封为郡王。  ○博罗欢伯都  博罗欢,畏答兒幼子蘸木曷之孙,琐鲁火都之子也。时诸侯王及十功臣各有断事官,博罗欢年十六,为本部断事官。从世祖讨阿里不哥,数有功,帝喜而赐马四十匹,金币称之。中统三年,李璮叛。命帅忙兀一军围济南,分兵掠益都、莱州,悉平之。诏录燕南狱,谳决明允,赐衣一袭。皇子云南王忽哥赤为其省臣宝合丁毒死,事觉,中书择可治其狱者四人,奏上,皆不称旨。丞相纟泉真以博罗欢闻,帝可其奏。博罗欢辞曰:“臣不敢爱死,第年少不知书,恐误事耳。”帝乃以吏部尚书别帖木兒辅其行。未至云南,宝合丁密以金六籝迎馈,祈勿究其事。博罗欢虑其握兵徼外,拒之恐致变,阳诺曰:“吾橐不能容,可且持归,待我取之。”博罗欢至,则竟其狱,诛毒王者,而归其金于省。陛见,帝顾谓纟泉真曰:“卿举得其人矣。”赐黄金五十两,诏忙兀事无大小,悉统于博罗欢。授昭勇大将军、右卫亲军都指挥使,大都则专右卫,上都则兼三卫。  会伐宋,授金吾卫上将军、中书右丞。诏分大军为二,右军受伯颜、阿术节度,左军受博罗欢节度。俄兼淮东都元帅,罢山东经略司,而以其军悉隶焉。遂军于下邳,召将佐谋曰:“清河城小而固,与昭信、淮安、泗州为掎角,猝未易拔。海州、东海、石秋,远在数百里之外,必不严备。吾顿大兵为疑兵,以轻骑倍道袭之,其守将可擒也。”师至,三城果皆下,清河亦降。宋主以国内附,而淮东诸城犹为之守。诏博罗欢进军,拔淮安南堡,战白马湖及宝应,掠高邮,自西小河入漕河,据湾头,断通、泰援兵,遂下扬州,淮东平。益封桂阳、德庆二万一千户。十四年,讨叛臣只里斡台于应昌,平之。赐玉带文绮,与博罗同署枢密院事,拜中书右丞,行省北京。未几,召还。时江南新附,尚多反侧,诏募民能从大军进讨者,使自为一军,听节度于其长,而毋役于他军,制命符节,皆与正同。会博罗欢寝疾,乃附枢密董文忠奏曰:“今疆土浸广,胜兵百万,指挥可集,何假此无藉之徒。彼一践南土,则掠人货财,俘人妻孥,仇怨益滋,而叛者将愈众矣。”奏上,召舆疾赐坐,与语,帝大悟,遂可其奏。而常德入诉唐兀一军残暴其境内,敕斩以徇。凡所募军皆罢。  十六年,以哈剌斯、博罗思、斡罗罕诸部不相统,命博罗欢监之。十八年,以中书右丞行省甘肃。二十年,拜御史大夫,行御史台事,以疾归。诸王乃颜叛,帝将亲征。博罗欢谏曰:“昔太祖分封东诸侯,其地与户,臣皆知之,以二十为率,乃颜得其九,忙兀、兀鲁、扎剌兒、弘吉剌、亦其烈思五诸侯得其十一,惟征五诸侯兵,自足当之,何至上烦乘舆哉?臣疾且愈,请事东征。”帝乃赐铠甲弓矢鞍勒,命督五诸侯兵,与乃颜战,败之。其党塔不带以兵来拒,会久雨,军乏食,诸将欲退。博罗欢曰:“今两阵相对,岂容先动?”俄塔不带引兵退。博罗欢以其师乘之,转战二日,身中三矢,大破之,斩其驸马忽伦。适太师月鲁那演大军来会,遂平乃颜,擒塔不带。既而其党哈丹复叛,诏与诸侯王乃马带讨之。哈丹游骑猝至,博罗欢从三骑返走,抵绝涧,可二丈许,追骑垂及,博罗欢策其马一跃而过,三从骑皆没,人以为有神助云。哈丹死,斩其子老的于阵。往返凡四岁。凯旋,俘哈丹二妃以献,敕以一赐乃马带,一赐博罗欢。陈其金银器于延春阁,上召诸侯王将帅分赐之。博罗欢辞,帝曰:“卿可谓能让。”乃赐金银器五百两以旌之。  河南宣慰改行中书省,拜平章政事,有诏括马毋及勋臣之家。博罗欢曰:“吾马成群,所治地方三千里,不先出马,何以为吏民之倡?”乃先入善马十有八。汴南诸州,漭为巨浸,博罗欢躬行决口,督有司缮完之。三十一年,成宗立,迁陕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未行,留镇河南。入朝,请以泰安州所入五户丝四千斤易内库缯帛,分给忙兀一军。帝为敕递车送军中,赐以银百五十两。陛辞,帝谕之曰:“卿今白须,世祖德言,实多闻之,宜加慎护。”因以世祖所佩弓矢鞶带赐之。有顷,近臣奏:“伐宋时,右军分属伯颜、阿术,左军分属博罗欢。今伯颜、阿术皆受分地,而博罗欢未及,惟帝裁之。”帝曰:“何久不言,岂彼耻自请耶?”乃益封高邮五百户。  大德元年,叛王药木忽兒、兀鲁速不花来归。博罗欢闻之,遣使驰奏曰:“诸王之叛,皆由其父,此辈幼弱,无所与知。今兹来归,宜弃其前恶,以劝未至。”帝深以为然,赐金鞍勒,命以平章政事行省湖广。会并福建行省入江浙,拜光禄大夫、上柱国、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居岁余,卒,年六十三。  博罗欢勇有智略,战常以身先之,所获财物悉与将士,故得其死力。平居常以国事为忧,闻变即请行,至终其事乃止。其忠义盖天性然也。累赠推忠宣力赞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加封泰安王,谥武穆。  子浑都、伯都、野先帖木兒、博罗。浑都,山东宣慰使,遥授中书平章政事。野先帖木兒,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相。卒官开府仪同三司、翰林学士承旨。博罗,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野先帖木兒子尼摩星吉,袭郡王;亦思剌瓦性吉,中政使。  伯都幼颖异,不以家世自矜,长嗜书史。大德五年,擢江东道廉访副使,拜江南行台侍御史。未几,召入佥枢密院事,领舍兒别赤。至大二年,出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迁陕西行台御史大夫。延祐元年,拜甘肃行省平章政事。时米价腾氵勇,陆挽一石,费二百缗,乃为经画计,所省至四百余万缗,自是诸仓俱充溢。甘州气寒地瘠,少稔岁。民饥,则发粟赈之,春阙种,则贷之。于是兵饷既足,民食亦给。诏赐名鹰、甲胄、弓矢及钞五千缗以劳焉。四年,移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入为太子宾客。上书陈古先圣王正心修身之道,帝嘉纳之。迁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皇太后谓东宫官不宜使外,止其行。遂以疾辞去,寓居高邮。英宗即位,复命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陛见,以疾固辞。帝慰谕久之,命以平章之禄归养于家,复赐钞十万缗。所服药须空青,诏遣使江南访求之。伯都辞谢曰:“臣曩膺重寄,深惧弗称,今已病废,况敢叨滥厚禄以受重赐乎?”并以所给平章政事禄归有司。泰定元年,还京师,卒。朝廷知其贫,赙钞二万五千贯。御史台奏赙三万五千贯,仍还所辞禄,妻弘吉剌氏弗受,曰:“始伯都仕于朝,不敢虚受廪禄。今殁矣,苟受是禄,非其意也。”卒辞之。子笃尔只,将作院判官。  ○抄思  抄思,乃蛮部人。又号曰答禄。其先泰阳,为乃蛮部主。祖曲书律。父敞温。太祖举兵讨不庭,曲书律失其部落,敞温奔契丹卒。抄思尚幼,与其母跋涉间行,归太祖,奉中宫旨侍宫掖。抄思年二十五,即从征伐,破代、石二州,不避矢石,每先登焉。雁门之战,屡捷。会太宗命睿宗平金,抄思执锐以从,与金兵战,所向无前。壬辰,兵次钧州,金兵垒于三峰山,抄思察其营壁不坚,夜领精骑袭之,金兵惊扰,遂乘击之,拔三峰山。睿宗以抄思功闻于朝,有旨以汤阴县黄招抚等一百一十七户赐之。抄思力辞不受。复赐以男女五十口,宅一区,黄金鞶带、酒壶、杯盂各一。辞弗许,乃受之。制授万户,与内侍胡都虎、留乞签起西京等处军人征行及镇守随州。招集民户,每千人以官一员领之。丁酉秋七月,奉旨调军,得西京、大名、滨、棣、怀、孟、真定、河间、邢、名、磁、威、新、卫、保等府州军四千六十余人,统之。后移镇颍,以疾归大名。岁戊申正月卒,年四十四。子别的因。  别的因在襁褓时,父抄思方领兵平金,与其祖母康里氏在三皇后宫庭。戊申,父抄思卒,母张氏迎别的因以归。祖母康里氏卒。张尝从容训之曰:“人有三成人,知畏惧成人,知羞耻成人,知艰难成人。否则禽兽而已。”别的因受教唯谨。甲寅,世祖以宗王镇黑水,有旨谕察罕那颜,命别的因袭抄思职,为副万户,镇守随、颍等处。丙辰冬十有二月,世祖复谕征镇军士悉听别的因等号令。别的因身长七尺余,肩丰多力,善刀舞,尤精骑射,士卒咸畏服之。明年,庚申,世祖即位,委任尤专。癸亥正月,召赴行在所。冬十一月,谒见世祖于行在所,世祖赐金符,以别的因为寿颍二州屯田府达鲁花赤。时二州地多荒芜,有虎食民妻,其夫来告,别的因默然良久,曰:“此易治耳。”乃立槛设机,缚羔羊槛中以诱虎。夜半,虎果至,机发,虎堕槛中,因取射之,虎遂死。自是虎害顿息。至元十三年,授明威将军、信阳府达鲁花赤,佩金符。时信阳亦多虎,别的因至未久,一日,以马裼置鞍上出猎,命左右燔山,虎出走,别的因以裼掷虎,虎搏裼,据地而吼,别的因旋马视虎射之,虎立死。十六年,进宣威将军、常德路副达鲁花赤。会同知李明秀作乱,别的因请以单骑往招之,直抵贼垒,贼轻之,不设备。别的因谕以朝廷恩德,使为自新计,明秀素畏服,遂与俱来。别的因闻于朝,明秀伏诛,贼遂平。三十一年,进怀远大将军,迁池州路达鲁花赤。之官,道经颍上。颍近荆山,有野豕时出害民禾稼,民莫能制。闻别的因至,迎拜境上,告以其故。别的因曰:“毋虑也。”遂至荆山,以狼牙箭射之,豕走数里。大德十三年,进昭勇大将军、台州路达鲁花赤。卒,年八十一。  子不花,佥岭南广西道肃政廉访司事;文圭,有隐德,赠秘书监著作郎;延寿,汤阴县达鲁花赤。孙守恭,曾孙与权,皆读书登进士科,人多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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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元史

列传第九 ○巴而术阿而忒的斤 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亦都护,亦都护者,高昌国主号也。先世居畏兀兒之地,有和林山,二水出焉,曰秃忽剌,曰薛灵哥。一夕,有神光降于树,在两河之

列传第六-元史

列传第六 ○木华黎 木华黎,札剌兒氏,世居阿难水东。父孔温窟哇,以戚里故,在太祖麾下,从平篾里吉,征乃蛮部,数立功。后乃蛮又叛,太祖与六骑走,中道乏食,擒水际橐驼杀,

列传第七-元史

列传第七 ○察罕亦力撒合立智理威 察罕,初名益德,唐兀乌密氏。父曲也怯律,为夏臣。其妾方怀察罕,不容于嫡母,以配掌羊群者及里木。察罕稍长,其母以告,且曰:“嫡母已有

列传第六

  ○木华黎  木华黎,札剌兒氏,世居阿难水东。父孔温窟哇,以戚里故,在太祖麾下,从平篾里吉,征乃蛮部,数立功。后乃蛮又叛,太祖与六骑走,中道乏食,擒水际橐驼杀之,燔以啖太祖。追骑垂及,而太祖马毙,五骑相顾骇愕,孔温窟哇以所乘马济太祖,身当追骑,死之。太祖获免。有子五人,木华黎其第三子也。生时有白气出帐中。神巫异之,曰:“此非常兒也。”及长,沉毅多智略,猿臂善射,挽弓二石强。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事太祖,俱以忠勇称,号掇里班曲律,犹华言四杰也。  太祖军尝失利,会大雪,失牙帐所在,夜卧草泽中。木华黎与博尔术张裘氈,立雪中,障蔽太祖,达旦竟不移足。一日,太祖从三十余骑行溪谷间,顾谓曰:“此中或遇寇,当奈何?”对曰:“请以身当之。”既而,寇果自林间突出,矢下如雨。木华黎引弓射之,三发中三人。其酋呼曰:“尔为谁?”曰:“木华黎也。”徐解马鞍持之,捍卫太祖以出,寇遂引去。克烈王可汗与乃蛮部雠战,求援于太祖。太祖遣木华黎及博尔术等救之,尽杀乃蛮之众于按台之下,获甲仗、马牛而还。既而王可汗谋袭太祖,其下拔台知之,密告太祖。太祖遣木华黎选精骑夜斫其营,王可汗走死,诸部大人闻风款附。岁丙寅,太祖即皇帝位,首命木华黎、博尔术为左右万户。从容谓曰:“国内平定,汝等之力居多。我与汝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也。汝等切宜体此,勿替初心。”  金之降者,皆言其主璟杀戮宗亲,荒淫日恣。帝曰:“朕出师有名矣。”辛未,从伐金,薄宣德,遂克德兴。壬申,攻云中、九原诸郡,拔之,进围抚州。金兵号四十万,阵野狐岭北。木华黎曰:“彼众我寡,弗致死力战,未易破也。”率敢死士,策马横戈,大呼陷阵,帝麾诸军并进,大败金兵,追至浍河,僵尸百里。癸酉,攻居庸关,壁坚,不得入,遣别将阇别统兵趋紫荆口,金左监军高琪引兵来拒,不战而溃,遂拔涿州。因分兵攻下益都、滨、棣诸城,遂次霸州,史天倪、萧勃迭率众来降,并奏为万户。甲戌,从围燕,金主请和,北还。命统诸军征辽东,次高州,卢琮、金朴以城降。乙亥,裨将萧也先以计平定东京。进攻北京,金守将银青率众二十万拒花道逆战,败之,斩首八万余级。城中食尽,契丹军斩关来降,进军逼之,其下杀银青,推寅答虎为帅,遂举城降。木华黎怒其降缓,欲坑之,萧也先曰:“北京为辽西重镇,既降而坑之,后岂有降者乎?”从之。奏寅答虎留守北京,以吾也而权兵马都元帅镇之。遣高德玉、刘蒲速窝兒招谕兴中府,同知兀里卜不从,杀蒲速窝兒,德玉走免。未几,吏民杀兀里卜,推土豪石天应为帅,举城降,奏为兴中尹、兵马都提控。  锦州张鲸聚众十余万,杀节度使,称临海郡王,至是来降。诏木华黎以鲸总北京十提控兵,从掇忽阑南征未附州郡。木华黎密察鲸有反侧意,请以萧也先监其军。至平州,鲸称疾逗留,复谋遁去,监军萧也先执送行在,诛之。鲸弟致愤其兄被诛,据锦州叛,略平、滦、瑞、利、义、懿、广宁等州。木华黎率蒙古不花等军数万讨之,州郡多杀致所署长吏降。进逼红罗山,主将杜秀降,奏为锦州节度使。丙子,致陷兴中府。七月,进兵临兴中。先遣吾也而等攻溜石山,谕之曰:“今若急攻,贼必遣兵来援,我断其归路,致可擒也。”又遣蒙古不花屯永德县东候之。致果遣鲸子东平将骑兵八千、步卒三万,援溜石。蒙古不花引兵趋之,驰报,木华黎夜半引兵疾驰,遇于神水县东,夹击之。分麾下兵之半,下马步战。选善射者数千,令曰:“贼步兵无甲,疾射之!”乃麾骑兵齐进,大败之,斩东平及士卒万二千八百余级。拔开义县,进围锦州。致遣张太平、高益出战,又败之,斩首三千余级,溺死者不可胜数。围守月余,致愤将校不戮力,杀败将二十余人。高益惧,缚致出降,伏诛。广宁刘琰、懿州田和尚降,木华黎曰:“此叛寇,存之无以惩后。”除工匠优伶外,悉屠之。拔苏、复、海三州,斩完颜众家奴。咸平宣抚薄鲜等率众十余万,遁入海岛。  丁丑八月,诏封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赐誓券、黄金印曰:“子孙传国,世世不绝。”分弘吉剌、亦乞烈思、兀鲁兀、忙兀等十军,及吾也而契丹、蕃、汉等军,并属麾下。且谕曰:“太行之北,朕自经略,太行以南,卿其勉之。”赐大驾所建九斿大旗,仍谕诸将曰:“木华黎建此旗以出号令,如朕亲临也。”乃建行省于云、燕,以图中原,遂自燕南攻遂城及蠡州诸城,拔之。冬,破大名府,遂东定益都、淄、登、莱、潍、密等州。戊寅,自西京由太和岭入河东,攻太原、忻、代、泽、潞、汾、霍等州,悉降之。遂徇平阳,金守臣弃城遁,以前锋拓拔按察兒统蒙古军镇之拒金兵,以义州监军李廷植之弟守忠权河东南路帅府事。己卯,以萧特末兒等出云、朔,攻降岢岚火山军。以谷里夹打为元帅达鲁花赤,攻拔石、隰州,击绛州,克之。庚辰,复由燕徇赵,至满城。武仙举真定来降。权知河北西路兵马事史天倪进言曰:“今中原粗定,而所过犹纵兵抄掠,非王者吊民之意也。”木华黎曰:“善。”下令禁无剽掠,所获老稚,悉遣还田里,军中肃然,吏民大悦。兵至滏阳,金邢州节度使武贵迎降,进攻天平寨,破之。遣蒙古不花分兵略定河北卫、怀、孟州,入济南。严实籍所隶相、魏、磁、名、恩、博、滑、浚等州户三十万,诣军门降。  时金兵屯黄陵冈,号二十万,遣步兵二万袭济南。木华黎以轻兵五百击走之。遂会大军,薄黄陵冈。金兵阵河南岸,示以死战。木华黎曰:“此不可用长兵,当以短兵取胜。”令骑下马,引满齐发,亦下马督战,果大败之,溺死者众。进攻楚丘。楚丘城小而固,四面皆水,令诸军以草木填堑,直抵城下。严实率所部先登,拔之。攻下单州,围东平,以实权山东西路行省,戒之曰:“东平粮尽,必弃城走,汝伺其去,即入城安辑之,勿苦郡县,以败事也。”留梭鲁忽秃以蒙古军三千屯守之。辛巳四月,东平粮尽,金行省忙古奔汴,梭鲁忽秃邀击之,斩七千余级,忙古引数百骑遁去。实入城,建行省,抚其民。先是,郡王带孙攻洺不下,至是遣石天应拔之。五月,还军野狐岭。宋涟水忠义统辖石珪来降,以为济、兗、单三州都总管,予绣衣玉带,劳之曰:“汝不惮跋涉数千里,慕义而来,寻当列奏,赐汝高爵,尔其勉之。”京东安抚使张琳皆来降,以琳行山东东路益都沧景滨棣等州都元帅府事。郑遵亦以枣乡、莜县降,升为元州,以遵为节度使,行元帅府事。  秋八月,从驻青冢,监国公主遣使来劳,大飨将士,由东胜渡河,西夏国李王请以兵五万属焉。冬十月,复由云中历太和寨,入葭州,金将王公佐遁,以石天应权行台兵马都元帅。进取绥德,破马蹄寨,距延安三十里止舍。金行省完颜合达出兵三万阵于城东,蒙古不花以骑三千觇之,驰报曰:“彼见吾兵少,有轻敌心,明日合战,当佯败,可以伏兵取胜也。”从之。夜半以大军衔枚齐进,伏于城东十五里两谷间。明日,蒙古不花进兵,望见金兵,即弃鼓旗走。金兵果追之,伏发,鼓声震天地,万矢齐下,金兵大败,斩七千级,获马八百。合达走保延安,围之旬日,不下,乃南徇洛川,克鄜州。  北京权帅石天应擒送金骁将张铁枪,木华黎责其不降,厉声答曰:“我受金朝厚恩二十余年,今事至此,有死而已!”木华黎义之,欲解其缚,诸将怒其不屈,竟杀之。遂降坊州,大飨士卒。闻金复取隰州,以轩成为经略使,于是复由丹州渡河围隰,克之。留合丑统蒙古军镇石、隰间,以田雄权元帅府事。壬午秋七月,令蒙古不花引兵出秦陇,以张声势。视山川险夷,大兵道云中,攻下孟州四蹄寨,迁其民于州。拔晋阳义和寨,进克三清岩,入霍邑山堡,迁其人于赵城县。薄青龙堡,金平阳公胡天作拒守,裨将薄察定住、监军王和开壁降,迁天作于平阳。  八月,有星昼见,隐士乔静真曰:“今观天象,未可征进。”木华黎曰:“主上命我平定中原,今河北虽平,而河南、秦、巩未下,若因天象而不进兵,天下何时而定耶?且违君命,得为忠乎!”冬十月,过晋至绛,拔荣州胡瓶堡,所至望风归附,河中久为金有,至是复来归。木华黎召石天应谓曰:“蒲为河东要害,我择守者,非君不可。”乃以天应权河东南北路陕右关西行台,平阳李守忠、太原攸哈剌拔都、隰州田雄,并受节制。命天应造浮梁,以济归师,乃渡河拔同州,下蒲城,径趋长安。金京兆行省完颜合达拥兵二十万固守,不下。乃分麾下兀胡乃、太不花兵六千屯守之。遣按赤将兵三千断潼关,遂西击凤翔。月余不下,谓诸将曰:“吾奉命专征,不数年取辽西、辽东、山东、河北,不劳余力;前攻天平、延安,今攻凤翔皆不下,岂吾命将尽耶!”乃驻兵渭水南,遣蒙古不花南越牛岭关,徇宋凤州而还。  时中条山贼侯七等聚众十余万,伺大兵既西,谋袭河中。石天应遣别将吴权府引兵五百夜出东门,伏两谷间,戒之曰:“候贼过半,急击之,我出其前,尔攻其后,可克也。”吴权府醉酒失期,天应战死。城陷,贼烧毁庐舍,杀掠人民,还走中条。先锋元帅按察兒邀击,败之,斩数万级,侯七复遁去。木华黎以天应子斡可袭领其众。癸未春,师还,浮梁未成,顾诸将曰:“桥未毕工,安可坐待乎!”复攻下河西堡寨十余。三月,渡河,还闻喜县,疾笃,召其弟带孙曰:“我为国家助成大业,擐甲执锐垂四十年,东征西讨,无复遗恨,第恨汴京未下耳,汝其勉之!”薨,年五十四。厥后太祖亲攻凤翔,谓诸将曰:“使木华黎在,朕不亲至此矣。”至治元年,诏封孔温窟哇推忠效节保大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鲁国王,谥忠宣;木华黎体仁开国辅世佐命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鲁国王,谥忠武。子孛鲁嗣。  孛鲁,沈毅魁杰,宽厚爱人,通诸国语,善骑射,年二十七,入朝行在所。时太祖在西域,夏国主李王阴结外援,蓄异图,密诏孛鲁讨之。甲申秋九月,攻银州,克之,斩首数万级,获生口马驼牛羊数十万,俘监府塔海,命都元帅蒙古不华将兵守其要害而还。乙酉春,复朝行在所。同知真定府事武仙叛,杀都元帅史天倪,胁居民遁于双门寨。仙弟质于军中,挈家逃归,遣撒寒追及于紫荆关,斩之,命天倪弟天泽代领帅府事。丙戌夏,诏封功臣户口为食邑,曰十投下,孛鲁居其首。  宋将李全陷益都,执元帅张琳送楚州。秋九月,郡王带孙率兵围全于益都。冬十二月,孛鲁引兵入齐,先遣李喜孙招谕全,全欲降,部将田世荣等不从,杀喜孙。丁亥春三月,全突围欲走,邀击大败之,斩首七千余级,自相蹂践溺死不可胜计。夏四月,城中食尽,全降。诸将皆曰:“全势穷出降,非心服也,今若不诛,后必为患。”孛鲁曰:“不然,诛一人易耳。山东未降者尚多,全素得人心,杀之不足以立威,徒失民望。”表闻,诏孛鲁便宜处之。乃以全为山东淮南楚州行省,郑衍德、田世荣副之,郡县闻风款附,山东悉平。  时滕州尚为金守,诸将或言炎暑未可进攻,孛鲁曰:“主上亲督大军,平定西域数年,未闻当暑不战,我等安敢自逸乎!”遂促进兵。金兵出战,败之,斩三千余级,其余老幼开门出降,以州属石天禄。俾先锋元帅萧乃台统蒙古军屯潍、兗,课课不花以兵三千屯潍、沂、莒,以备宋。千户按札统大军驻河北,备金。九月,师还,至燕,猎于昌平,民持牛酒以献,却之。及还,赐馆人银数百两。闻太祖崩,趋赴北庭,哀毁遘疾。戊子夏五月薨,年三十二。至治元年,诏封纯诚开济保德辅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鲁国王,谥忠定。  子七人:长塔思,次速浑察,次霸都鲁,次伯亦难,次野蔑干,次野不干,次阿里乞失。  塔思,一名查剌温,幼与常兒异,英才大略,绰有祖风。木华黎常曰:“成吾志必此兒也。”及长,每语必先忠孝,曰:“大丈夫受天子厚恩,当效死行阵间,以图报称,安能委靡苟且目前,以隳先世勋业哉!”年十八袭爵,遂至云中。庚寅秋九月,叛将武仙围潞州,太宗命塔思救之,仙闻之,退军十余里。大兵未至,塔思率十余骑觇贼形势,仙恐有伏,不敢犯。塔思曰:“日暮矣,待明旦击之。”是夜五鼓,金将移剌蒲瓦来袭,我师与战不利,退守沁南。贼还攻潞州,城陷,主将任存死之。冬十月,帝亲征,遣万户因只吉台与塔思复取潞州,仙夜遁,邀击之,斩首七千余级,以任存侄代领其众。十一月,帝攻凤翔,命塔思守潼关以备金兵。河中自石天应死,复为金有。辛卯,帝亲攻拔之,金元帅完颜火燎遁,塔思追斩之。壬辰春,睿宗与金兵相拒于汝、汉间,金步骑二十万,帝命塔思与亲王按赤台、口温不花合军先进渡河,以为声援。至三峰山,与睿宗兵合。金兵成列,将战,会大雪,分兵四出,塔思冒矢石先挫其锋,诸军继进,大败金兵,擒移剌蒲瓦。完颜合达单骑走钧州,追斩之,遂拔钧州。三月,帝北还,诏塔思与忽都虎统兵,略定河南,诸郡皆降,惟汴京、归德、蔡州未下。塔思遣使请曰:“臣之祖父,佐兴大业,累著勋伐。臣袭世爵,曾无寸效,去岁复失利上党,罪当万死,愿分攻汴城一隅,以报陛下。”帝壮其言,命卜之,不利,乃止。癸巳秋九月,从定宗于潜邸,东征,擒金咸平宣抚颜万奴于辽东。万奴自乙亥岁率众保东海,至是平之。  甲午秋七月,朝行在所。时诸王大会,帝顾塔思曰:“先皇帝肇开大业,垂四十年。今中原、西夏、高丽、回鹘诸国皆已臣附,惟东南一隅,尚阻声教。朕欲躬行天讨,卿等以为何如?”群臣未对,塔思对曰:“臣家累世受恩,图报万一,正在今日。臣虽驽钝,愿仗天威,扫清淮、浙,何劳大驾亲临不测之地哉!”帝悦曰:“塔思虽年少,英风美绩,简在朕心,终能成我家大事矣。”赐黄金甲、玻璃带及良弓二十,命与王子曲出总军南征。乙未冬,拔枣阳。曲出别徇襄、邓,塔思引兵攻郢。郢濒汉江,城坚兵精,且多战舰。塔思命造木筏,遣汶上达鲁花赤刘拔都兒将死士五百,乘筏进击。引骑兵沿岸迎射,大破之,溺死者过半,余皆走郢,壁坚,不能下,俘生口、马牛数万而还。丙申冬十月,复出邓州,遂至蕲、黄。蕲州遣使献金帛、牛酒犒师,请曰:“宋小国也,进贡大朝有年矣。惟王以生灵为念。”乃舍之。遂进拔符镇、六安县焦家寨。丁酉秋九月,由八柳渡河,入汴京。守臣刘甫置酒大庆殿。塔思曰:“此故金主所居,我人臣也,不可处此。”遂宴于甫家。冬十月,复与口温不花攻光州,主将黄舜卿降。口温不花别略黄州。塔思攻大苏山,斩首数千级,获生口、牛马以千数。戊戌春正月,至安庆府,官民皆遁于江东。至北峡关,宋汪统制率兵三千降,迁之尉氏。三月,朝行在所。秋九月,帝宴群臣于行宫,塔思大醉。帝语侍臣曰:“塔思神已逝矣,其能久乎!”冬十二月,还云中。己亥春三月,薨,年二十八。  子硕笃兒幼,弟速浑察袭。硕笃兒既长,诏别赐民三千户为食邑,得建国王旗帜,降五品印一、七品印二,付其家臣,置官属如列侯故事。硕笃兒薨,子忽都华袭。忽都华薨,子忽都帖木兒袭。忽都帖木兒薨,子宝哥袭。宝哥薨,子道童袭。  速浑察,性严厉,赏罚明信,人莫敢犯。与兄塔思从太宗攻凤翔有功。将兵抵潼关,与金人战屡捷。既灭金,皇子阔出攻宋枣阳,入郢,速浑察皆与焉。岁己亥,塔思薨,速浑察袭爵,即上京之西阿兒查秃置营,总中都行省蒙古、汉军。凡他行省监镇事,必先白之,定其可否,而后上闻。帝尝遣使至,见其威容凛然,倜傥有奇气,所部军士纪纲整肃,还朝以告。帝曰:“真木华黎家兒也。”他国使有至者,每见皆仓皇失次,不能措辞,必慰抚良久,始得尽其所欲言。左右或谏曰:“诸王百司既莫敢越,而复示之以威,使人怖畏,盍少加宽恕以待之。”速浑察曰:“尔言诚是也,然时有不同,宽猛各有所宜施。天下初附,民心未安,万一守者自纵,事变忽起,悔之晚矣。”寻薨。延祐三年,赠宣忠同德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为东平郡王,谥忠宣。  子四人:曰忽林池,袭王爵;曰乃燕;曰相威;曰撒蛮。相威自有传。  乃燕,性谦和,好学,以贤能称。速浑察既薨,宪宗择于诸子,命乃燕袭爵。乃燕力辞曰:“臣有兄忽林池当袭。”帝曰:“朕知之,然柔弱不能胜。”忽林池亦固让,乃燕顿首涕泣力辞,不得命,既而曰:“若然,则王爵必不敢受,愿代臣兄行军国之事。”于是忽林池袭为国王,事无巨细,必与乃燕谋议,剖决精当,无所拥滞。世祖在潜籓,常与论事。乃燕敷陈大义,又明习典故。世祖谓左右曰:“乃燕后必可大用。”因号之曰薛禅,犹华言大贤也。乃燕虽居显要,而小心谨畏,每诲群从子弟曰:“先世从太祖皇帝出入矢石间,被坚执锐,斩将搴旗,勤劳四十余年,遂成功名。以故一家蒙恩深厚,可谓极矣。慎勿骄惰,以堕先王之名,尔曹戒之。”病卒。世祖闻之,为之悲悼。至正八年,赠中奉大夫、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鲁郡公。子二人:曰硕德,曰伯颜察兒。  硕德,通敏有干才。世祖即位,入宿卫,典朝仪,后同知通政院事。尝言辽东斡拙、吉烈灭二种民数为寇,宜遣近臣谕之。帝方难其人,佥曰:“惟硕德元勋世胄,可使。”帝深然之,以问硕德,对曰:“先臣从太祖皇帝定天下,不辞险艰,以立勋业。陛下不以臣年少愚戆,愿请行。”帝大喜,赐御衣,锡燕以行。硕德至,集诸万户陈兵冲要,诘其渠魁诛之。胁从者皆降。帝大悦,赏赉有差。后从征乃颜及使西域,屡建殊勋。卒,赠推忠宣惠宁远功臣,谥忠敏,加赠资善大夫、岭北等处行中书省右丞、上护军,追封鲁郡公。  霸突鲁,从世祖征伐,为先锋元帅,累立战功。世祖在潜邸,从容语霸突鲁曰:“今天下稍定,我欲劝主上驻驿回鹘,以休兵息民,何如?”对曰:“幽燕之地,龙蟠虎踞,形势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大王果欲经营天下,驻驿之所,非燕不可。”世祖怃然曰:“非卿言,我几失之。”己未秋,命霸突鲁率诸军由蔡伐宋,且移檄谕宋沿边诸将,遂与世祖兵合而南,五战皆捷,遂渡大江,傅于鄂。会宪宗崩于蜀,阿里不哥构乱和林,世祖北还,留霸突鲁总军务,以待命。世祖至开平,即位,还定都于燕。尝曰:“朕居此以临天下,霸突鲁之力也。”师还,中统二年卒于军。大德八年,追赠推诚宣力翊卫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东平王,谥武靖。夫人帖木伦,昭睿顺圣皇后同母兄也。  子四人:长安童,次定童,次霸都虎台;他姬子曰和童,袭国王。安童别有传。  塔塔兒台,孔温窟哇第三子带孙郡王之后。父曰忙哥,从宪宗征伐,累立战功。岁己未,攻合州,会宪宗崩,命塔塔兒台护灵驾赴北。会阿里不哥叛,拘留数日,逃归,追骑执以北还,将杀之,亲王阿速台、玉龙塔思曰:“塔塔兒台乃太师国王之裔,不可杀也。”遂获免。至元元年,从阿速台来归,世祖嘉之,授怀远大将军,佩金虎符,世袭东平达鲁花赤。命宿卫士四十人,给驿送之官所。莅官一纪,镇静不扰,郓人赖之以安。卒年四十二,子四人。  只必,幼嗜读书,习翰墨。至元十四年监东平,官少中大夫,多善政,以清白称。尝出家藏书二千余卷,置东平庙学,使学徒讲肄之。寻授嘉议大夫、江南湖北道提刑按察使,改浙西。大德四年入觐,赐金段十匹。明年春卒,年五十一。子三人,皆早丧。自只必除按察使,弟秃不申嗣其职。  秃不申,性淳靖,喜怒不形,知民疾苦,而能以善道之。旱尝致祷,即雨。岁饥,请于朝,发廪以赈之。睦同僚,兴学校。加太中大夫。士民刻石,纪其政绩云。卒年五十一。子五人:长不老赤,次塔实脱因,次阿鲁灰,次完者不花,次留住马。皆以次嗣为东平达鲁花赤。  脱脱,祖嗣国王速浑察,沈深有智略。尝奉命征讨,所向克捷。父撒蛮,幼颖异,自襁褓时,世祖抚育之若子。尝挟之南征,同舟济大江,虑其有失,系之御榻。及长,常侍左右。帝尝诏之曰:“男女异路,古制也,况掖庭乎。礼不可不肃,汝其司之。”既而近臣孛罗衔命遽出,行失其次。撒蛮怒其违礼,执而囚之别室。帝怪其久不至,询知其故,命释其罪。撒蛮因进曰:“令自陛下出,陛下乃自违之,何以责臣下乎?”帝曰:“卿言诚是也。”由是有意大任之。会以疾卒,不果,年仅一十有七。脱脱幼既失怙,其母孛罗海笃意教之,孜孜若恐不及。稍长,直宿卫,世祖复亲诲导,尤以嗜酒为戒。既冠,仪观甚伟。喜与儒士语,每闻一善言善行,若获拱璧,终身识之不忘。至元二十四年,从征乃颜。帝驻驿于山巅,旌旗蔽野。鼓未作,候者报有隙可乘,脱脱即擐甲率家奴数十人疾驰击之。众皆披靡不敢前。帝望见之,大加嗟赏,遣使者劳之,且召还曰:“卿勿轻进,此寇易擒也。”视其刀已折,马已中箭矣。帝顾谓近臣曰:“撒蛮不幸早死,脱脱幼,朕抚而教之,常恐其不立,今能如此,撒蛮可谓有子矣。”遂亲解佩刀及所乘马赐之。由是深加器重,得预闻机密之事。其后哈丹复为乱,成宗时在潜邸,督师往征之。脱脱引众率先跃马蹙之,其众大溃。脱脱马陷于淖泥中,哈丹兵复进挑战,脱脱弟阿老瓦丁奋戈冲击,遂大败之。成宗即位,其宠顾为尤笃,常侍禁闼,出入惟谨,退语家人曰:“我昔亲承先帝训,饬令毋嗜饮,今未能绝也。岂有为人知过而不能改者乎!自今以往,家人有以酒至吾前者,即痛惩之。”帝闻之,喜曰:“扎剌兒台如脱脱者无几,今能刚制于酒,真可大用矣。”即拜资德大夫、上都留守、通政院使、虎贲卫亲军都指挥使,政令严肃,克修其职。三年,朝议以江浙行省地大人众,非世臣有重望者,不足以镇之。进拜荣禄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有旨,命中书祖道都门外以饯之。始至,严饬左右,毋预公家事,且戒其掾属曰:“仆从有私嘱者,慎勿听。若军民诸事,有关于利害者,则言之。当言而不言,尔之责也;言而不听,我之咎也。”闻者为之悚栗。时硃清、张瑄以海运之故,致位参知政事,恃其势位,多行不法,恐事觉,以黄金五十两、珠三囊赂脱脱,求蔽其罪。脱脱大怒,系之有司,遣使者以闻。帝喜曰:“脱脱我家老臣之子孙,其志固宜与众人殊。”赐内府黄金五十两,命回使宠赉之。有豪民白昼杀人者,脱脱立命有司按法诛之,自是豪猾屏息,民赖以安。帝以浙民相安之久,未及召还,大德十一年,卒于位,年四十四。子朵兒只,别有传。  ○博尔术  博尔术,阿兒剌氏。始祖孛端察兒,以才武雄朔方。父纳忽阿兒阑,与烈祖神元皇帝接境,敦睦邻好。博尔术志意沉雄,善战知兵,事太祖于潜邸,共履艰危,义均同气,征伐四出,无往不从。时诸部未宁,博尔术每警夜,帝寝必安枕。寓直于内,语及政要,或至达旦。君臣之契,犹鱼水也。初,要兒斤部卒盗牧马,博尔术与往追之,时年十三,知众寡不敌,乃出奇从旁夹击之,盗舍所掠去。即战于大赤兀里,两军相接,下令殊死战,跬步勿退。博尔术系马于腰,跽而引满,分寸不离故处,太祖嘉其勇胆。又尝溃围于怯列,太祖失马,博尔术拥帝累骑饵驰,顿止中野。会天雨雪,失牙帐所在,卧草泽中,与木华黎张氈裘以蔽帝,同夕植立,足迹不移,及旦,雪深数尺,遂免于难。篾里期之战,亦以风雪迷阵,再入敌中,求太祖不见,急趋辎重,则帝已还卧憩车中,闻博尔术至,曰:“聪天赞我也。”丙寅岁,太祖即皇帝位,君臣之分益密,尝从容谓博尔术及木华黎曰:“今国内平定,多汝等之力,我之与汝,犹车之有辕,身之有臂,汝等宜体此勿替。”遂以博尔术及木华黎为左右万户,各以其属翊卫,位在诸将上。皇鬃察哈歹出镇西域,有旨从博尔术受教,博尔术教以人生经涉险阻,必获善地,她过无轻舍止。太祖谓皇子曰:“朕之教汝,亦不逾是。”未几,赐广平路户一亡七千三百有奇为分地。以老病薨,太祖痛悼之。大德五年,赠推忠协谋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广平王,谥武忠。  子孛栾台,袭爵万户,赠推诚宣力保顺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圭平王,谥忠定。孙玉昔帖木兒。  玉昔帖木兒,世祖时尝宠以不名,赐号月吕鲁那演,犹华言能官也。弱冠袭爵,统按台部众,器量宏达,莫测其际。世祖闻其贤,驿召赴阙,见其风骨庞乎,解御服银貂赐之。时重太官内膳之选,特命领其事。侍宴内殿,玉昔帖木兒起性酒,诏诸王妃皆为答礼。至元十二年,拜御史大夫。时江南既定,益封功臣后,遂赐全州清湘县户为分地。其在中台,务振宏纲,弗亲细故。兴利之臣欲援金就制,并宪司入漕府;当政者又请以郡府之吏,互照宪司检底。玉昔帖木兒曰:“风宪所以戢奸,若是,有伤监临之体。”其议乃沮。遇事廷辩,吐辞鲠直,誓祖每为之霁威。  至元二十四年,宗王乃颜叛东鄙,世祖躬行天讨,命总戎者先之。世祖至帮道,玉昔帖木兒已退敌,僵尸覆野,数旬之间,三战三捷,获乃颜以献。诏选诚舆橐驼百蹄劳之。谢曰:“天威所临,犹风偃草,臣何力之有。”世祖还,留吁昔帖木兒剿其余党,乃执其酋金家奴以献,戮其同恶数人于军前。明年,乃颜之遗孽哈丹秃鲁干复叛,再命出师,两与之遇,皆败之,追及两河,其众大衄,遂遁。时已盛冬,声言俟春方进,乃倍道兼行过黑龙江,捣其巢穴,杀戮殆尽。哈丹秃鲁干莫知所终,夷其城,抚其民而还。诏赐内府七宝冠带以旌之,加太傅、开府仪同三司。申命御边杭海。二十九年,加录军国重事、知枢密院事。宗王帅臣咸禀命焉。特赐步辇入内。位望之崇,廷臣无出其右。  三十年,成宗以皇孙抚军北边,玉昔帖木兒辅行,请授皇孙以储闱旧玺,诏从之。三十一年,世祖崩,皇孙南还。宗室诸王会于上都。定策之际,玉昔帖木兒起谓晋王甘麻剌曰:“宫车晏驾,已逾三月,神器不可久虚,宗祧不可乏主。畴昔储闱符玺既有所归,王为宗盟之长,奚俟而不言。”甘麻剌遽曰:“皇帝践祚,愿北面事之。”于是宗亲大臣合辞劝进,玉昔帖木兒复坐,曰:“大事已定,吾死且无憾。”皇孙遂即位。进秩太师,赐以尚方玉带宝服,还镇北边。元贞元年冬,议边事入朝,两宫锡宴,如家人礼。赐其妻秃忽鲁宴服,及他珍宝。十一月,以疾薨。大德五年,诏赠宣忠同德弼亮功臣,依前太师、开府仪同三司、录军国重事、御史大夫,追封广平王,谥曰贞宪。  子三人:木剌忽,仍袭爵为万户;次脱怜;次脱脱哈,为御史大夫。  ○博尔忽  博尔忽,许兀慎氏,事太祖为第一千户,殁于敌。子脱欢袭职,从宪宗四征不庭,有拓地功。子失里门,镇徼外,从征六诏等城,亦殁于兵。  子月赤察兒,性仁厚勤俭,事母以孝闻。资貌英伟,望之如神。世祖雅闻其贤,且闵其父之死,年十六,召见。帝见其容止端重,奏对详明,喜而谓曰:“失烈门有子矣。”即命领四怯薛太官。至元十七年,长一怯薛。明年诏曰:“月赤察兒秉心忠实,执事敬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晓暢朝章,言辄称旨,不可以其年少而弗升其官。可代纟泉真为宣徽使。”  二十六年,帝讨叛者于杭海,众皆阵,月赤察兒奏曰:“丞相安童、伯颜,御史大夫月吕禄,皆已受命征战,三人者臣不可以后之。今勍贼逆命,敢御天戈,惟陛下怜臣,使臣一战。”帝曰:“乃祖博尔忽,佐我太祖,无征不在,无战不克,其功大矣。卿以为安童辈与尔家同功一体,各立战功,自耻不逮。然亲属橐鞬,恭卫朝夕,尔功非小,何必身践行伍,手事斩馘,乃快尔心耶!”  二十七年,桑哥既立尚书省,杀异己者,箝天下口,以刑爵为货,既而纪纲大紊。尚书平章政事也速答兒,太官属也,潜以其事白月赤察兒,请奏劾之。桑哥伏诛,帝曰:“月赤察兒口伐大奸,发其蒙蔽。”乃以没入桑哥黄金四百两、白金三千五百两,及水田、水硙、别墅赏其清强。桑哥既败,帝以湖广行省西连番洞诸蛮,南接交趾岛夷,延袤数千里,其间土沃人稠,畲丁、溪子善惊好斗,思得贤方伯往抚安之。月赤察兒举哈剌哈孙答剌罕以为行省平章政事,凡八年,威德交孚,洽于海外;入为丞相,天下称贤。世以月赤察兒为知人。二十八年,都水使者请凿渠西导白浮诸水,经都城中,东入潞河,则江淮之舟既达广济渠,可直泊于都城之汇。帝亟欲其成,又不欲役其细民,敕四怯薛人及诸府人专其役,度其高深,画地分赋之,刻日使毕工。月赤察兒率其属,著役者服,操畚锸,即所赋以倡。趋者云集,依刻而渠成,赐名曰通惠河,公私便之。帝语近臣曰:“是渠非月赤察兒身率众手,成不速也。”成宗即位,制曰:“月赤察兒尽其诚力,深其谋议,抒忠于国,流惠于人,可加开府仪同三司、太保、录军国重事、枢密、宣徽使。”大德四年,拜太师。  初,金山南北,叛王海都、笃娃据之,不奉正朔垂五十年,时入为寇。尝命亲王统左右部宗王诸帅,屯列大军,备其冲突。五年,朝议北师少怠,纪律不严,命月赤察兒副晋王以督之。是年,海都、笃娃入寇。大军分为五队,月赤察兒将其一。锋既交,颇不利。月赤察兒怒,被甲持矛,身先陷阵,一军随之,出敌之背,五军合击,大败之。海都、笃娃遁去,月赤察兒亦罢兵归镇。厥后笃娃来请臣附。时武宗亦在军,月赤察兒遣使诣武宗及诸王将帅议曰:“笃娃请降,为我大利,固当待命于上。然往返再阅月,必失事机。事机一失,为国大患,人民困于转输,将士疲于讨伐,无有已时矣。笃娃之妻,我弟马兀合剌之妹也,宜遣使报之,许其臣附。”众议皆以为允。既遣,始以事闻,帝曰:“月赤察兒深识机宜。”既而马兀合剌复命,由是叛人稍稍来归。  十年冬,叛王灭里铁木兒等屯于金山,武宗帅师出其不意,先逾金山,月赤察兒以诸军继往,压之以威,啖之以利,灭里铁木兒乃降。其部人惊溃,月赤察兒遣秃满铁木兒、察忽将万人深入,其部人亦降。察八兒者,海都长子也,海都死,嗣领其众,至是掩取其部人,凡两部十余万口。至大元年,月赤察兒遣使奏曰:“诸王秃苦灭本怀携贰,而察八兒游兵近境,叛党素无悛心,倘合谋致死,则垂成之功顾为国患。臣以为昔者笃娃先众请和,虽死,宜遣使安抚其子款彻,使不我异。又诸部既已归明,我之牧地不足,宜处诸降人于金山之阳,吾军屯田金山之北,军食既饶,又成重戍,就彼有谋,吾已捣其腹心矣。”奏入,帝曰:“是谋甚善,卿宜移军阿答罕三撒海地。”月赤察兒既移军,察八兒、秃苦灭果欲奔款彻,不见纳,去留无所,遂相率来降,于是北边始宁。  帝诏月赤察兒曰:“卿之先世,佐我祖宗,常为大将,攻城战野,功烈甚著。卿乃国之元老,宣忠底绩,靖谧中外。朕入继大统,卿之谋猷居多。今立和林等处行中书省,以卿为右丞相,依前太师、录军国重事,特封淇阳王,佩黄金印。宗籓将领,实瞻卿麾进退。其益懋乃德,悉乃心力,毋替所服。”四年,月赤察兒入朝,帝宴于大明殿,眷礼优渥。寻以疾薨于第。诏赠宣忠安远佐运弼亮功臣,谥忠武。  塔察兒,一名奔盏,居官山。伯祖父博尔忽,从太祖起朔方,直宿卫为火兒赤。火兒赤者,佩橐鞬侍左右者也。由是子孙世其职。博尔忽从太祖平诸国,宣力为多,当时与木华黎等俱以功号四杰。塔察兒,其从孙也,骁勇善战,幼直宿卫。太祖平燕,睿宗监国,闻燕京盗贼恣意残杀,直指富庶之家,载运其物,有司不能禁。乃遣塔察兒、耶律楚材穷治其党,诛首恶十有六人,由是巨盗屏迹。太宗伐金,塔察兒从师,授行省兵马都元帅,分宿卫与诸王军士俾统之,下河东诸州郡,济河,破潼关,取陕洛。辛卯,从围河中府,拔之。壬辰,从渡白坡。时睿宗已自西和州入兴元,由武关出唐、邓,太宗以睿宗与金兵相持久,乃遣使约期,会兵合进。即诏发诸军至钧州,连日大雪,睿宗与金人战于三峰山,大破之。诏塔察兒等进围汴城。金主即以兄子曹王讹可为质,太宗与睿宗还河北。塔察兒复与金兵战于南薰门。癸巳,金主迁蔡州,塔察兒复帅师围蔡。甲午,灭金,遂留镇抚中原,分兵屯大河之上,以遏宋兵。丙申,破宋光、息诸州,事闻于朝,以息州军民三千户赐之。戊戌卒。  子别里虎?,嗣为火兒赤。宪宗即位,岁壬子,袭父职,总管四万户蒙古、汉军,攻宋两淮,悉定边地。戊午,会师围宋襄阳,逼樊城,力战死之。  次曰宋都?,至元七年,赐金虎符,袭蒙古军万户。八年,悉兵再攻襄阳,围樊城,进战鄂、岳、汉阳、江陵、归、峡诸州,皆有功。十二年,加昭毅大将军,受诏为隆兴出征都元帅,与李恆等长驱,而宋人莫当其锋,战胜攻取,望风迎降,尽平江西十一城,又徇岭南、广东。宋亡,还师,未及论功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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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元史

列传第八 ○速不台 速不台,蒙古兀良合人。其先世猎于斡难河上,遇敦必乃皇帝,因相结纳,至太祖时,已五世矣。捍里必者生孛忽都,众目为折里麻。折里麻者,汉言有谋略人也。

列传第五-元史

列传第五 ○特薛禅 特薛禅,姓孛思忽兒,弘吉剌氏,世居朔漠。本名特,因从太祖起兵有功,赐名薛禅,故兼称曰特薛禅。女曰孛兒台,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子曰按陈,从太祖征伐,,

列传第六-元史

列传第六 ○木华黎 木华黎,札剌兒氏,世居阿难水东。父孔温窟哇,以戚里故,在太祖麾下,从平篾里吉,征乃蛮部,数立功。后乃蛮又叛,太祖与六骑走,中道乏食,擒水际橐驼杀

列传第五

  ○特薛禅  特薛禅,姓孛思忽兒,弘吉剌氏,世居朔漠。本名特,因从太祖起兵有功,赐名薛禅,故兼称曰特薛禅。女曰孛兒台,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子曰按陈,从太祖征伐,凡三十二战,平西夏,断潼关道,取回纥寻斯干城,皆与有功。岁丁亥,赐号国舅按陈那颜。壬辰,赐银印,封河西王,以统其国族。丁酉,赐钱二十万缗,有旨:“弘吉剌氏生女世以为后,生男世尚公主,每岁四时孟月,听读所赐旨,世世不绝。”又赐所俘获军民五千二百,仍授万户以领之。按陈薨,葬官人山。元贞元年二月,追封济宁王,谥忠武;妻哈真,追封济宁王妃。  子斡陈,岁戊戌授万户,尚睿宗女也速不花公主。斡陈薨,葬不海韩。  弟纳陈,岁丁巳袭万户,奉旨伐宋,攻钓鱼山。又从世祖南涉淮甸,下大清口,获船百余艘。又率兵平山东济、兗、单等州。及阿里不哥叛,中统二年与诸王北伐,以其子哈海、脱欢、斡罗陈等十人自从,至于莽来,由失木鲁与阿里不哥之党八兒哈八兒思等战,追北至孛罗克秃,复战,自旦及夕,斩首万级,僵尸被野。薨,葬末怀秃。斡罗陈袭万户,尚完泽公主。完泽公主薨,继尚囊加真公主。至元十四年薨,葬拓剌里。无子。  弟曰帖木兒,至元十八年袭万户。二十四年,乃颜叛,从帝亲征,以功封济宁郡王,赐白伞盖以宠之。二十五年,诸王哈丹秃鲁干叛,与诸王及统兵官玉速帖木兒等率兵讨之,由龟剌兒河与哈丹等遇,转战至恼木连河,歼其众。帝赐名按答兒秃那颜,以旌其功。薨,葬末怀秃。  子二人:长曰雕阿不剌,次曰桑哥不剌,皆幼。至元二十七年,以其弟蛮子台袭万户,亦尚囊加真公主。成宗即位,封皇姑鲁国大长公主,以金印封蛮子台为济宁王。奉旨率本部兵讨叛王海都、笃哇,既与之遇,方约战,行伍未定,单骑突入阵中,往复数四,敌兵大扰,一战遂大捷。时武宗在籓邸,统大军以镇朔方,有旨令蛮子台总领蒙古军民官,辅武宗守莽来,以遏北方。囊加真公主薨,继尚裕宗女喃哥不剌公主。蛮子台薨,年五十有二。  大德十一年三月,按答兒秃长子雕阿不剌袭万户,尚祥哥剌吉公主,六月,封大长公主,赐雕阿不剌金印,加封鲁王。至大二年,赐平江稻田一千五百顷。皇庆间,加封皇姊大长公主。天历间,加号皇姑徽文懿福贞寿大长公主。至大三年,雕阿不剌薨,葬末怀秃。  阿里嘉室利,雕阿不剌嫡子也。至大三年,甫八岁,袭万户。四年七月,袭封鲁王,尚朵兒只班公主。元统元年,阿里嘉失利薨。至顺间,封朵兒只班号肃雍贤宁公主。  桑哥不剌者,鲁王雕阿不剌之弟、阿里嘉室利之叔也。自幼奉世皇旨,养于斡可珍公主所,是为不只兒驸马,后袭统其本部民四百户。成宗时,奉旨尚普纳公主;至顺间,封郓安大长公主,授桑哥不剌金印,封郓安王,职千户。元统元年,授万户。二年三月,加封郓安公主号皇姑大长公主;加封桑哥不剌鲁王。以疾薨,年六十一。此皆以驸马袭封王爵者也。  唆兒火都者,亦按陈之子,以从征功,在太祖朝遥授左丞相,为千户,仍赐以涂金银章,及金银字海青圆符五、驿马券六。其子曰阿哈驸马,当宪宗朝尝率兵破徐州,以功受赏黄金一铤、白金十铤及银鞍勒,仍命袭父官。至世祖时,有昭“弘吉剌万户所受驿券、圆符皆仍其旧,凡唆兒火都所受者,宜皆收之”,而唆兒火都之诸孙若孛罗沙、伯颜、蛮子、添寿不花、大都不花、掌吉等,及阿哈千户之孙曰也速达兒与按陈之弟名册者,在太祖世授官本籓蒙古军站千户。册之子曰哈兒哈孙,以平金功,赐号拔都兒。哈兒哈孙之孙曰都罗兒,至元四年,授光禄大夫,以银章封懿国公。  有脱怜者,亦按陈之裔孙也,世祖授本籓千户,仍赐驿券、圆符各四,令以兵守朔土之怯鲁连。二十四年,从族父按答兒秃征叛王乃颜有功,亦赐号拔都兒。脱怜卒,子迸不剌嗣。迸不剌卒,子买住罕嗣。买住罕尚拜答沙公主。卒,弟孛罗帖木兒嗣,以金章封毓德王。孛罗帖木兒薨,买住罕孙阿失袭千户。  有名丑汉者,按陈次子必哥之裔孙,尚台忽鲁都公主。仁宗朝,封安远王,以兵守莽来。  有答兒罕者,亦特薛禅之裔孙也,以从军功,世祖亦赐以拔都兒之号,加赐黄金一铤。其子曰不只兒,从征乃颜,禽其党金家奴,帝赏以金带。其后有曰伯奢者,即其孙也。  又按陈之孙纳合,尚太宗唆兒哈罕公主。火忽之孙不只兒,尚斡可真公主。又特薛禅诸孙有名脱罗禾者,尚不鲁罕公主,继尚阔阔伦公主。此皆尚公主为驸马者也。  凡其女之为后者,自光献翼圣皇后以降,宪宗贞节皇后讳忽都台,及后妹也速兒,皆按陈从孙忙哥陈之女。世祖昭睿顺圣皇后讳察必,济宁忠武王按陈之女;其讳帖古伦者,按陈孙脱怜之女;讳喃必册继守正宫者,纳陈孙仙童之女。成宗贞慈静懿皇后讳实怜答里,斡罗陈之女也。顺宗昭献元圣皇后讳答吉,大德十一年十一月,武宗册上皇太后,至大三年十月,加上尊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皇太后,仁宗延祐二年,加上尊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全德泰宁福庆皇太后,延祐七年,又加徽文崇祐四字,尊号太皇太后,则按陈孙浑都帖木兒之女。武宗宣慈惠圣皇后讳真哥,脱怜子迸不剌之女;其讳速哥失里者,按陈从孙哈兒只之女。泰定皇后讳八不罕,按陈孙斡留察兒之女;其讳必罕、讳速哥答里者,皆脱怜孙买住罕之女。文宗皇后讳不答失里,雕阿不剌鲁王之女。此则弘吉剌氏之为后者也。  初,弘吉剌氏族居于苦烈兒、温都兒斤、迭烈木兒、也里古纳河之地。岁甲戌,太祖在迭蔑可兒时,有旨分赐按陈及其弟火忽、册等农土,农土犹言经界也。若曰“是苦烈兒、温都兒斤,以与按陈及哈撒兒为农土”。申谕按陈曰:“可木兒温都兒、答兒脑兒、迭蔑可兒等地,汝则居之。”谕册曰:“阿剌忽马乞迤东,蒜吉纳秃山、木兒速拓、哈海斡连直至阿只兒哈温都、哈老哥鲁等地,汝则居之。当以胡卢忽兒河北为邻,按赤台为界。”又谕火忽曰:“哈老温迤东,涂河、潢河之间,火兒赤纳庆州之地,与亦乞列思为邻,汝则居之。”又谕按陈之子唆鲁火都曰:“以汝父子能输忠于国,可木兒温都兒迤东,络马河至于赤山,涂河迤南,与国民为邻,汝则居之。”至至元七年,斡罗陈万户及其妃囊加真公主请于朝曰:“本籓所受农土,在上都东北三百里答兒海子,实本籓驻夏之地,可建城邑以居。”帝从之。遂名其城为应昌府。二十二年,改为应昌路。元贞元年,济宁王蛮子台亦尚囊加真公主,复与公主请于帝,以应昌路东七百里驻冬之地创建城邑,复从之。大德元年,名其城为全宁路。  弘吉剌之分邑,得任其陪臣为达鲁花赤者,有济宁路及济、兗、单三州,巨野、郓城、金乡、虞城、砀山、丰县、肥城、任城、鱼台、沛县、单父、嘉祥、磁阳、宁阳、曲阜、泗水一十六县。此丙申岁之所赐也。至元六年,升古济州为济宁府,十八年始升为路,而济、兗、单三州隶焉。又汀州路长汀、宁化、清流、武平、上杭、连城六县,此至元十三年之所赐也。又有永平路滦州、卢龙、迁安、抚宁、昌黎、石城、乐亭六县,此至大元年之所赐也。若平江稻田一千五百顷,则至大二年所赐也。其应昌、全宁等路则自达鲁花赤总管以下诸官属,皆得专任其陪臣,而王人不与焉。  此外,复有王傅府,自王傅六人而下,其群属有钱粮、人匠、鹰房、军民、军站、营田、稻田、烟粉千户、总管、提举等官,以署计者四十余,以员计者七百余,此可得而稽考者也。其五户丝、金钞之数,则丙申岁所赐济宁路之三万户,至元十八年所赐汀州路之四万户,丝以斤计者,岁二千二百有奇;钞以锭计者,岁一千六百有奇。此则所谓岁赐者也。  ○孛秃  孛秃,亦乞列思氏,善骑射。太祖尝潜遣术兒彻丹出使,至也兒古纳河。孛秃知其为帝所遣,值日暮,因留止宿,杀羊以享之。术兒彻丹马疲乏,复假以良马。及还,孛秃待之有加。术兒彻丹具以白帝,帝大喜,许妻以皇妹帖木伦。孛秃宗族乃遣也不坚歹等诣太祖,因致言曰:“臣闻威德所加,若云开见日、春风解冻,喜不自胜。”帝问:“孛秃孳畜几何?”也不坚歹对曰:“有马三十匹,请以马之半为聘礼。”帝怒曰:“婚姻而论财,殆若商贾矣。昔人有言,同心实难,朕方欲取天下,汝亦乞列思之民,从孛秃效忠于我可也,何以财为!”竟以皇妹妻之。既而札赤剌歹札木哈、脱也等以兵三万入寇。孛秃闻之,遣波栾歹、磨里秃秃来告,乃与哈剌里、札剌兀、塔兒哈泥等讨脱也等,掠其辎重,降其民。乃蛮叛,帝召孛秃以兵至,大战败之。皇妹薨,复妻以皇女火臣别吉,而命哈兒八台之子也可忽林图带弓矢为之侍。哈兒八台曰:“吾兒岂能为人臣仆,宁死不为也!”帝令孛秃与之敌,哈兒八台令月列等拒战于碗图河。孛秃直前擒月列,剌杀也可忽林图,哈兒八台走渡拙赤河,又擒之,尽杀其众。从太师国王木华黎略地辽东、西,以功封冠懿二州。从征西夏,病薨。赠推忠宣力佐命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驸马都尉、上柱国,进封昌王,谥忠武。子锁兒哈袭爵。  锁兒哈,事太宗。与木华黎取嘉州,降其民,遣伯秃兒哈拙赤碣来献捷,帝曰:“若父宣力国家,朕昔见之。今锁兒哈克光前烈。”赐以金锦、金带、七宝鞍,召至中都,以疾薨。锁兒哈娶皇子斡赤女安秃公主,生女,是为宪宗皇后。  子札忽兒臣,从定宗出讨万奴有功,太宗命亲王安赤台以女也孙真公主妻之。薨,赠推诚靖宣佐运赞治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驸马都尉、上柱国,袭封昌王,谥忠靖。  札忽兒臣有子二人:长月列台,娶皇子赛因主卜女哈答罕公主,生脱别台,与乃颜战,有功。次忽怜。  忽怜,尚宪宗女伯牙鲁罕公主。后脱黑帖木兒叛,世祖命忽怜与失列及等讨之,大战终日,脱黑帖木兒败走,帝嘉之,复令尚宪宗孙女不兰奚公主。宋平,封以广州。乃颜、声剌哈兒叛,世祖新征,薛彻坚等与哈答罕屡战,帝召忽怜至。值薛彻坚等战于程火失温之地,哈答罕众甚盛,忽怜以兵二百迎敌,败之。哈答罕等走度猱河,还其巢穴。逾年夏,帝命忽怜复征之。至曲列兒、塔兀兒二河之间,大战,其众皆度塔兀河遁去。余百人逃匿山谷,忽怜即率兵二百徒步追之。薛彻坚止之曰:“彼亡命者,安得徒行。”忽怜不听,往杀其众。薛彻坚以闻,赐金一铤、银五铤。又逾年,复往征之,与哈答罕遇于兀剌河。忽怜夜率千人潜入其军,尽杀之。帝赐钞五万贯、金一铤、银十铤。忽怜薨,赠效忠保德辅运佐理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驸马都尉、上柱国,追封昌王,谥忠宣。  子阿失,事成宗。笃哇叛于海都,帝遣晋王甘麻剌并武宗帅师讨之。大德五年,战哈剌答山,阿失射笃哇,中其膝,擒杀甚多,笃哇号哭而遁,武宗赐之衣。成宗加赐珠衣,封为昌王,置王府官属。仁宗朝,复赐以宁昌县税入。阿失尚成宗女亦里哈牙公主,复尚宪宗曾孙女买的公主。阿失薨,子八剌失里袭封昌王。忽怜从弟不花,尚世祖女兀鲁真公主;其弟锁郎哈,娶皇子忙哥剌女奴兀伦公主,生女,是为武宗仁献章圣皇后,实生明宗。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汪古部人,系出沙陀雁门之后。远祖卜国,世为部长。金源氏堑山为界,以限南北,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以一军守其冲要。时西北有国曰乃蛮,其主太阳可汗遣使来约,欲相亲附,以同据朔方。部众有欲从之者,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弗从,乃执其使,奉酒六尊,具以其谋来告太祖。时朔方未有酒,太祖饮三爵而止,曰:“是物少则发性,多则乱性。”使还,酬以马五百、羊一千,遂约同攻太阳可汗。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先期而至。既平乃蛮,从下中原,复为向导,南出界垣。太祖留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归镇本部,为其部众昔之异议者所杀,长子不颜昔班并死之。  其妻阿里黑携幼子孛要合与侄镇国逃难,夜遁至界垣,告守者,缒城以登,因避地云中。太祖既定云中,购求得之,赐与甚厚,乃追封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为高唐王,阿里黑为高唐王妃,以其子孛要合尚幼,先封其侄镇国为北平王。镇国薨,子聂古台袭爵,尚睿宗女独木干公主,略地江淮,薨于军,赐兴州民千余户,给其葬。  孛要合幼从攻西域,还封北平王,尚阿剌海别吉公主。公主明睿有智略,车驾征伐四出,尝使留守,军国大政,谘禀而后行,师出无内顾之忧,公主之力居多。孛要合未有子,公主为进姬妾,以广嗣续,生三子:曰君不花,曰爱不花,曰拙里不花。公主视之,皆如己出。孛要合薨,追封高唐王,谥武毅。后加赠宣忠协力翊卫果毅功臣、太傅、仪同三司、上柱国、驸马都尉,追封赵王。公主阿剌海别吉追封皇祖姑齐国大长公主,加封赵国。  子君不花,尚定宗长女叶里迷失公主。爱不花,尚世祖季女月烈公主。中统初,总兵讨阿里不哥,败阔不花于按檀火尔欢之地。三年,围李璮于济南,独当一面。事平,又从征西北,败叛王之党撒里蛮于孔古烈。爱不花卒。子阔里吉思。  阔里吉思,性勇毅,习武事,尤笃于儒术,筑万卷堂于私第,日与诸儒讨论经史,性理、阴阳、术数,靡不该贯。尚忽答的迷失公主,继尚爱牙失里公主。宗王也不干叛,率精骑千余,昼夜兼行,旬日追及之。时方暑,将战,北风大起,左右请待之,阔里吉思曰:“当暑得风,天赞我也。”策马赴战,骑士随之,大杀其众,也不干以数骑遁去。阔里吉思身中三矢,断其发。凯还,诏赐黄金三斤、白金千五百斤。成宗即位,封高唐王。西北不安,请于帝,愿往平之,再三请,帝乃许。及行,且誓曰:“若不平定西北,吾马首不南。”大德元年夏,遇敌于伯牙思之地,众谓当俟大军毕至,与战未晚,阔里吉思曰:“大丈夫报国,而待人耶!”即整众鼓躁以进,大败之,擒其将卒百数以献。诏赐世祖所服貂裘、宝鞍,及缯锦七百、介胄、戈戟、弓矢等物。二年秋,诸王将帅共议防边,咸曰:“敌往岁不冬出,且可休兵于境。”阔里吉思曰:“不然,今秋候骑来者甚少,所谓鸷鸟将击,必匿其形,备不可缓也。”众不以为然,阔里吉思独严兵以待之。是冬,敌兵果大至,三战三克,阔里吉思乘胜逐北,深入险地,后骑不继,马踬陷敌,遂为所执。敌诱使降,惟正言不屈,又欲以女妻之,阔里吉思毅然曰:“我帝婿也,非帝后面命,而再娶可乎!”敌不敢逼。帝尝遣其家臣阿昔思特使敌境,见于人众中,阔里吉思一见辄问两宫安否,次问嗣子何如,言未毕,左右即引其去。明日,遣使者还,不复再见,竟不屈死焉。九年,追封高唐忠献王,加赠推忠宣力崇文守正亮节保德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驸马都尉,追封赵王。公主忽答的迷失追封齐国长公主,爱牙失里封齐国公主,并加封赵国。  子术安幼,诏以弟术忽难袭高唐王。术忽难才识英伟,谨守成业,抚民御众,境内乂安。痛其兄死节,遣使如京师,表请恤典,又请翰林承旨阎复铭诸石。教养术安过于己子,命家臣之谨厚者掌其兄之珍服秘玩,待术安成立,悉以付之。至大二年,术忽难加封赵王,即以让术安。三年,术安袭赵王,尚晋王女阿剌的纳八剌公主。一日,召王傅脱欢、司马阿昔思谓曰:“先王旅殡卜罗,荒远之地,神灵将何依,吾痛心欲无生,若请于上,得归葬先茔,瞑目无憾矣。”二人言之知枢密院事也里吉尼以闻,帝嗟悼久之,曰:“术安孝子也。”即赐阿昔思黄金一瓶,得脱欢之子失忽都鲁、王傅术忽难之子阿鲁忽都、断事官也先等一十九人,乘驿以往,复赐从者钞五百贯。淇阳王月赤察兒、丞相脱禾出八都鲁差兵五百人,护其行至殡所,奠告启视,尸体如生,遂得归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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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七-元史

列传第七 ○察罕亦力撒合立智理威 察罕,初名益德,唐兀乌密氏。父曲也怯律,为夏臣。其妾方怀察罕,不容于嫡母,以配掌羊群者及里木。察罕稍长,其母以告,且曰:“嫡母已有

卷二帝纪第二 高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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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元史

列传第五 ○特薛禅 特薛禅,姓孛思忽兒,弘吉剌氏,世居朔漠。本名特,因从太祖起兵有功,赐名薛禅,故兼称曰特薛禅。女曰孛兒台,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子曰按陈,从太祖征伐,

卷二帝纪第二 高祖下

  八年春正月乙亥,陈遣散骑常侍袁雅、兼通直散骑常侍周止水来聘。二月庚子,镇星入东井。辛酉,陈人寇硖州。三月辛未,上柱国、陇西郡公李询卒。壬申,以成州刺史姜须达为会州总管。甲戌,遣兼散骑常侍程尚贤、兼通直散骑常侍韦恽使于陈。戊寅,诏曰:昔有苗不宾,唐尧薄伐,孙皓僭虐,晋武行诛。有陈窃据江表,逆天暴物。朕初受命,陈顼尚存,思欲教之以道,不以龚行为令,往来修睦,望其迁善。时日无几,衅恶已闻。厚纳叛亡,侵犯城戍,勾吴闽越,肆厥残忍。于时王师大举,将一车书,陈顼反地收兵,深怀震惧,责躬请约,俄而致殒。矜其丧祸,仍诏班师。叔宝承风,因求继好,载伫克念,共敦行李。每见珪璪入朝,輶轩出使,何尝不殷勤晓喻,戒以惟新。而狼子之心,出而弥野。威侮五行,怠弃三正,诛翦骨肉,夷灭才良。据手掌之地,恣溪壑之险,劫夺闾阎,资产俱竭,驱蹙内外,劳役弗已。征责女子,擅造宫室,日增月益,止足无期,帷薄嫔嫱,有逾万数。宝衣玉食,穷奢极侈,淫声乐饮,俾昼作夜。斩直言之客,灭无罪之家,剖人之肝,分人之血。欺天造恶,祭鬼求恩,歌儛衢路,酣醉宫阃。盛粉黛而执干戈,曳罗绮而呼警跸,跃马振策,从旦至昏,无所经营,驰走不息。负甲持仗,随逐徒行,追而不及,即加罪谴。自古昏乱,罕或能比。介士武夫,饥寒力役,筋髓罄于土木,性命俟于沟渠。

  君子潜逃,小人得志,家家隐杀戳,各各任聚敛。天灾地孽,物怪人妖,衣冠钳口,道路以目。倾心翘足,誓告于我,日月以冀,文奏相寻。重以背德违言,摇荡疆埸,巴峡之下,海筮已西,江北江南,为鬼为蜮。死陇穷发掘之酷,生居极攘夺之苦。

  抄掠人畜,断截樵苏,市井不立,农事废寝。历阳广陵,窥觎相继,或谋图城邑,或劫剥吏人,昼伏夜游,鼠窜狗盗。彼则羸兵敝卒,来必就擒,此则重门设险,有劳籓捍。天之所覆,无非朕臣,每关听览,有怀伤恻。有梁之国,我南籓也,其君入朝,潜相招诱,不顾朕恩。士女深迫胁之悲,城府致空虚之叹。非直朕居人上,怀此无忘,既而百辟屡以为言,兆庶不堪其请,岂容对而不诛,忍而不救!近日秋始,谋欲吊人。益部楼船,尽令东骛,便有神龙数十,腾跃江流,引伐罪之师,向金陵之路,船住则龙止,船行则龙去,四日之内,三军皆睹,岂非苍旻爱人,幽明展事,降神先路,协赞军威!以上天之灵,助戡定之力,便可出师授律,应机诛殄,在斯举也,永清吴越。其将士粮仗,水陆资须,期会进止,一准别敕。

  秋八月丁未,河北诸州饥,遣吏部尚书苏威赈恤之。九月丁丑,宴南征诸将,颁赐各有差。癸巳,嘉州言龙见。冬十月己亥,太白出西方。己未,置淮南行台省于寿春,以晋王广为尚书令。辛酉,陈遣兼散骑常侍王琬、兼通直散骑常侍许善心来聘,拘留不遣。甲子,将伐陈,有事于太庙。命晋王广、秦王俊、清河公杨素并为行军元帅以伐陈。于是晋王广出六合,秦王俊出襄阳,清河公杨素出信州,荆州刺史刘仁恩出江陵,宜阳公王世积出蕲春,新义公韩擒虎出庐江,襄邑公贺若弼出吴州,落丛公燕荣出东海,合总管九十,兵五十一万八千,皆受晋王节度。东接沧海,西拒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曲赦陈国。有星孛于牵牛。十一月丁卯,车驾饯师。诏购陈叔宝位上柱国、万户公。乙亥,行幸定城,陈师誓众。丙子,幸河东。十二月庚子,至自河东。

  九年春正月己巳,白虹夹日。辛未,贺若弼拔陈京口,韩擒虎拔陈南豫州。癸酉,以尚书右仆射虞庆则为右卫大将军。丙子,贺若弼败陈师于蒋山,获其将萧摩诃。韩擒虎进师入建鄴,获其将任蛮奴,获陈主叔宝。陈国平,合州三十,郡一百,县四百。癸巳,遣使持节巡抚之。二月乙未,废淮南行台省。丙申,制五百家为乡,正一人;百家为里,长一人。丁酉,以襄州总管韦世康为安州总管。夏四月己亥,幸骊山,亲劳旋师。乙巳,三军凯入,献俘于太庙。拜晋王广为太尉。庚戌,上御广阳门宴将士,颁赐各有差。辛亥,大赦天下。己未,以陈都官尚书孔范,散骑常侍王瑳、王仪,御史中丞沈观等,邪佞于其主,以致亡灭,皆投之边裔。辛酉,以信州总管杨素为荆州总管,吏部侍郎宇文弼为刑部尚书,宗正少卿杨异为工部尚书。

  壬戌,诏曰:往以吴越之野,群黎涂炭,干戈方用,积习未宁。今率土大同,含生遂性,太平之法,方可流行。凡我臣僚,澡身浴德,开通耳目,宜从兹始。丧乱已来,缅将十载,君无君德,臣失臣道,父有不慈,子有不孝,兄弟之情或薄,夫妇之义或违,长幼失序,尊卑错乱。朕为帝王,志存爱养,时有臻道,不敢宁息。内外职位,遐迩黎人,家家自修,人人克念,使不轨不法,荡然俱尽。兵可立威,不可不戢,刑可助化,不可专行。禁卫九重之余,镇守四方之外,戎旅军器,皆宜停罢。代路既夷,群方无事,武力之子,俱可学文,人间甲仗,悉皆除毁。有功之臣,降情文艺,家门子侄,各守一经,令海内翕然,高山仰止。京邑庠序,爰及州县,生徒受业,升进于朝,未有灼然明经高第,此则教训不笃,考课未精,明勒所由,隆兹儒训。官府从宦,丘园素士,心迹相表,宽弘为念,勿为跼促,乖我皇猷。朕君临区宇,于兹九载,开直言之路,披不讳之心,形于颜色,劳于兴寝。自顷逞艺论功,昌言乃众,推诚切谏,其事甚疏。公卿士庶,非所望也,各启至诚,匡兹不逮。见善必进,有才必举,无或噤默,退有后言。颁告天下,咸悉此意。

  闰月甲子,以安州总管韦世康为信州总管。丁丑,颁木鱼符于总管、刺史,雌一雄一。己卯,以吏部尚书苏威为尚书右仆射。六月乙丑,以荆州总管杨素为纳言。

  丁丑,以吏部侍郎卢恺为礼部尚书。时朝野物议,咸愿登封。秋七月丙午,诏曰:“岂可命一将军,除一小国,遐迩注意,便谓太平。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虚言而干上帝,非朕攸闻。而今以后,言及封禅,宜即禁绝。”八月壬戌,以广平王雄为司空。冬十一月壬辰,考使定州刺史豆卢通等上表,请封禅,上不许。庚子,以右卫大将军虞庆则为右武候大将军,右领军将军李安为右领军大将军。甲寅,降囚徒。

  十二月甲子,诏曰:“朕祗承天命,清荡万方。百王衰敝之后,兆庶浇浮之日,圣人遗训,扫地俱尽,制礼作乐,今也其时。朕情存古乐,深思雅道。郑卫淫声,鱼龙杂戏,乐府之内,尽以除之。今欲更调律吕,改张琴瑟。且妙术精微,非因教习,工人代掌,止传糟粕,不足达神明之德,论天地之和。区域之间,奇才异艺,天知神授,何代无哉!盖晦迹于非时,俟昌言于所好,宜可搜访,速以奏闻,庶睹一艺之能,共就九成之业。”仍诏太常牛弘、通直散骑常侍许善心、秘书丞姚察、通直郎虞世基等议定作乐。己巳,以黄州总管周法尚为永州总管。

  十年春正月乙未,以皇孙昭为河南王,楷为华阳王。二月庚申,幸并州。夏四月辛酉,至自并州。五月乙未,诏曰:“魏末丧乱,宇县瓜分,役车岁动,未遑休息。兵士军人,权置坊府,南征北伐,居处无定。家无完堵,地罕包桑,恆为流寓之人,竟无乡里之号。朕甚愍之。凡是军人,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

  军府统领,宜依旧式。罢山东河南及北方缘边之地新置军府。”六月辛酉,制人年五十,免役收庸。癸亥,以灵州总管王世积为荆州总管,淅州刺史元胄为灵州总管。

  秋七月癸卯,以纳言杨素为内史令。庚戌,上亲录囚徒。辛亥,高丽辽东郡公高阳卒。壬子,吐谷浑遣使来朝。八月壬申,遣柱国、襄阳郡公韦洸,上开府、东莱郡公王景,并持节巡抚岭南,百越皆服。冬十月甲子,颁木鱼符于京师官五品已上。

  戊辰,以永州总管周法尚为桂州总管。十一月辛卯,幸国学,颁赐各有差。丙午,契丹遣使朝贡。辛丑,有事于南郊。是月,婺州人汪文进、会稽人高智慧、苏州人沈玄懀皆举兵反,自称天子,署置百官。乐安蔡道人、蒋山李棱、饶州吴代华、永嘉沈孝澈、泉州王国庆、馀杭杨宝英、交趾李春等皆自称大都督,攻陷州县。诏上柱国、内史令、越国公杨素讨平之。

  十一年春正月丁酉,以平陈所得古器多为妖变,悉命毁之。辛丑,高丽遣使朝贡。丙午,皇太子妃元氏薨,上举哀于文思殿。二月戊午,吐谷浑遣使贡方物。以大将军苏孝慈为工部尚书。丙子,以临颍令刘旷治术尤异,擢为莒州刺史。己卯,突厥遣使献七宝碗。辛巳晦,日有蚀之。三月壬午,遣通事舍人若干洽使于吐谷浑。

  癸未,以幽州总管周摇为寿州总管,朔州总管吐万绪为夏州总管。夏四月戊午,突厥雍虞闾可汗遣其特勤来朝。五月甲子,高丽遣使贡方物。癸卯,诏百官悉诣朝堂上封事。乙巳,以右卫将军元旻为左卫大将军。秋七月己丑,以柱国杜彦为洪州总管。八月壬申,幸栗园。滕王瓚薨。乙亥,至自栗园。上柱国、沛国公郑译卒。十二月丙辰,靺鞨遣使贡方物。  十二年春正月壬子,以苏州刺史皇甫绩为信州总管,宣州刺史席代雅为广州总管。二月己巳,以蜀王秀为内史令,兼右领军大将军,汉王谅为雍州牧、右卫大将军。夏四月辛卯,以寿州总管周摇为襄州总管。五月辛亥,广州总管席代雅卒。秋七月乙巳,尚书右仆射、邳国公苏威,礼部尚书、容城县侯卢恺并坐事除名。壬戌,幸昆明池,其日还宫。己巳,有事于太庙。壬申晦,日有蚀之。八月甲戌,制天下死罪,诸州不得便决,皆令大理覆治。乙亥,幸龙首池。癸巳,制宿卫者不得辄离所守。丁酉,上柱国、夏州总管、楚国公豆卢勣卒。戊戌,上亲录囚徒。九月丁未,以工部尚书杨异为吴州总管。冬十月丁丑,以遂安王集为卫王。壬午,有事于太庙。

  至太祖神主前,上流涕呜咽,悲不自胜。十一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壬子,宴百僚,颁赐各有差。己未,上柱国、新义郡公韩擒虎卒。庚申,以豫州刺史权武为潭州总管。甲子,百僚大射于武德殿。十二月癸酉,突厥遣使来朝。乙酉,以上柱国、内史令杨素为尚书右仆射。己酉,吐谷浑、靺鞨并遣使贡方物。  十三年春正月乙巳,上柱国、郇国公韩建业卒。丙午,契丹、奚、?、室韦并遣使贡方物。壬子,亲祀感帝。己未,以信州总管韦世康为吏部尚书。壬戌,行幸岐州。二月丙子,诏营仁寿宫。丁亥,至自岐州。戊子,宴考使于嘉则殿。己卯,立皇孙暕为豫章王。戊子,晋州刺史、南阳郡公贾悉达,显州总管、抚宁郡公韩延等以贿伏诛。己丑,制坐事去官者,配流一年。丁酉,制私家不得隐藏纬候图谶。

  夏四月癸未,制战亡之家,给复一年。五月癸亥,诏人间有撰集国史、臧否人物者,皆令禁绝。秋七月戊申,靺鞨遣使贡方物。壬子,左卫大将军、云州总管、钜鹿郡公贺娄子干卒。丁巳,幸昆明池。戊辰晦,日有蚀之。九月丙辰,降囚徒。庚申,以邵国公杨纶为滕王。乙丑,以柱国杜彦为云州总管。冬十月乙卯,上柱国、华阳郡公梁彦光卒。  十四年夏四月乙丑,诏曰:“在昔圣人,作乐崇德,移风易俗,于斯为大。自晋氏播迁,兵戈不息,雅乐流散,年代已多,四方未一,无由辨正。赖上天鉴临,明神降福,拯兹涂炭,安息苍生,天下大同,归于治理,遗文旧物,皆为国有。比命所司,总令研究,正乐雅声,详考已讫,宜即施用,见行者停。人间音乐,流僻日久,弃其旧体,竞造繁声,浮宕不归,遂以成俗。宜加禁约,务存其本。”五月辛酉,京师地震。关内诸州旱。六月丁卯,诏省府州县,皆给公廨田,不得治生,与人争利。秋七月乙未,以邳国公苏威为纳言。八月辛未,关中大旱,人饥。上率户口就食于洛阳。九月己未,以齐州刺史樊子盖为循州总管。丁巳,以基州刺史崔仲方为会州总管。冬闰十月甲寅,诏曰:“齐、梁、陈往皆创业一方,绵历年代。

  既宗祀废绝,祭奠无主,兴言矜念,良以怆然。莒国公萧琮及高仁英、陈叔宝等,宜令以时修其祭祀。所须器物,有司给之。”乙卯,制外官九品已上,父母及子年十五已上,不得将之官。十一月壬戌,制州县佐吏,三年一代,不得重任。癸未,有星孛于角亢。十二月乙未,东巡狩。

  十五年春正月壬戌,车驾次齐州,亲问疾苦。丙寅,旅王符山。庚午,上以岁旱,祠太山,以谢愆咎。大赦天下。二月丙辰,收天下兵器,敢有私造者,坐之。

  关中缘边,不在其例。丁巳,上柱国、蒋国公梁睿卒。三月己未,至自东巡狩。望祭五岳海渎。丁亥,幸仁寿宫。营州总管韦艺卒。夏四月己丑朔,大赦天下。甲辰,以赵州刺史杨达为工部尚书。丁未,以开府仪同三司韦冲为营州总管。五月癸酉,吐谷浑遣使朝贡。丁亥,制京官五品已上,佩铜鱼符。六月戊子,诏凿底柱。庚寅,相州刺史豆卢通贡绫文布,命焚之于朝堂。乙未,林邑遣使来贡方物。辛丑,诏名山大川未在祀典者,悉祠之。秋七月乙丑,晋王广献毛龟。甲戌,遣邳国公苏威巡省江南。戊寅,至自仁寿宫。辛巳,制九品已上官以理去职者,听并执笏。冬十月戊子,以吏部尚书韦世康为荆州总管。十一月辛酉,幸温汤。乙丑,至自温汤。十二月戊子,敕盗边粮一升已上皆斩,并籍没其家。己丑,诏文武官以四考交代。

  十六年春正月丁亥,以皇孙裕为平原王,筠为安成王,嶷为安平王,恪为襄城王,该为高阳王,韶为建安王,煚为颍川王。夏五月丁巳,以怀州刺史庞晃为夏州总管,蔡阳县公姚辩为灵州总管。六月甲午,制工商不得进仕。并州大蝗。辛丑,诏九品已上妻、五品已上妾夫亡不得改嫁。秋八月丙戌,诏决死罪者,三奏而后行刑。冬十月己丑,幸长春宫。十一月壬子,至自长春宫。

  十七年春二月癸未,太平公史万岁击西宁羌,平之。庚寅,幸仁寿宫。庚子,上柱国王世积讨桂州贼李光仕,平之。壬寅,河南王昭纳妃,宴群臣,颁赐各有差。

  三月丙辰,诏曰:“分职设官,共理时务,班位高下,各有等差。

  若所在官人不相敬惮,多自宽纵,事难克举。诸有殿失,虽备科条,或据律乃轻,论情则重,不即决罪,无以惩肃。其诸司论属官,若有愆犯,听于律外斟酌决杖。”  辛酉,上亲录囚徒。癸亥,上柱国、彭国公刘昶以罪伏诛。庚午,遣治书侍御史柳彧、皇甫诞巡省河南、河北。夏四月戊寅,颁新历。壬午,诏曰:“周历告终,群凶作乱,衅起蕃服,毒被生人。朕受命上玄,廓清区宇,圣灵垂祐,文武同心。申明公穆、郧襄公孝宽、广平王雄、蒋国公睿、楚国公勣、齐国公颎、越国公素、鲁国公庆则、新宁公长叉、宜阳公世积、赵国公罗云、陇西公询、广业公景、真昌公振、沛国公译、项城公子相、钜鹿公子干等,登庸纳揆之时,草昧经纶之日,丹诚大节,心尽帝图,茂绩殊勋,力宣王府。宜弘其门绪,与国同休。其世子世孙未经州任者,宜量才升用,庶享荣位,世禄无穷。”五月,宴百僚于玉女泉,颁赐各有差。己巳,蜀王秀来朝。高丽遣使贡方物。甲戌,以左卫将军独孤罗云为凉州总管。

  闰月己卯,群鹿入殿门,驯扰侍卫之内。秋七月丁丑,桂州人李代贤反,遣右武候大将军虞庆则讨平之。丁亥,上柱国、并州总管秦王俊坐事免,以王就第。戊戌,突厥遣使贡方物。八月丁卯,荆州总管、上庸郡公韦世康卒。九月甲申,至自仁寿宫。庚寅,上谓侍臣曰:“礼主于敬,皆当尽心。黍稷非馨,贵在祗肃。庙庭设乐,本以迎神,斋祭之日,触目多感。当此之际,何可为心!在路奏乐,礼未为允。群公卿士,宜更详之。”冬十月丁未,颁铜兽符于骠骑、车骑府。戊申,道王静薨。

  庚午,诏曰:“五帝异乐,三王殊礼,皆随事而有损益,因情而立节文。仰惟祭享宗庙,瞻敬如在,罔极之感,情深兹日。而礼毕升路,鼓吹发音,还入宫门,金石振响。斯则哀乐同日,心事相违,情所不安,理实未允。宜改兹往式,用弘礼教。  自今已后,享庙日不须备鼓吹,殿庭勿设乐悬。”辛未,京师大索。十一月丁亥,突厥遣使来朝。十二月壬子,上柱国、右武候大将军、鲁国公虞庆则以罪伏诛。

  十八年春正月辛丑,诏曰:“吴越之人,往承弊俗,所在之处,私造大船,因相聚结,致有侵害。其江南诸州,人间有船长三丈已上,悉括入官。”二月甲辰,幸仁寿宫。乙巳,以汉王谅为行军元帅,水陆三十万伐高丽。三月乙亥,以柱国杜彦为朔州总管。夏四月癸卯,以蒋州刺史郭衍为洪州总管。五月辛亥,诏畜猫鬼、蛊毒、厌魅、野道之家,投于四裔。六月丙寅,下诏黜高丽王高元官爵。秋七月壬申,诏以河南八州水,免其课役。丙子,诏京官五品已上,总管、刺史,以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二科举人。九月己丑,汉王谅师遇疾疫而旋,死者十八九。庚寅,敕舍客无公验者,坐及刺史、县令。辛卯,至自仁寿宫。冬十一月甲戌,上亲录囚徒。  癸未,有事于南郊。十二月庚子,上柱国、夏州总管、任城郡公王景以罪伏诛。是月,自京师至仁寿宫,置行宫十有二所。

  十九年春正月癸酉,大赦天下。戊寅,大射武德殿,宴赐百官。二月己亥,晋王广来朝。辛丑,以并州总管长史宇文弼为朔州总管。甲寅,幸仁寿宫。夏四月丁酉,突厥利可汗内附。达头可汗犯塞,遣行军总管史万岁击破之。六月丁酉,以豫章王暕为内史令。秋八月癸卯,上柱国、尚书左仆射、齐国公高颎坐事免。辛亥,上柱国、皖城郡公张威卒。甲寅,上柱国、城阳郡公李彻卒。九月乙丑,以太常卿牛弘为吏部尚书。冬十月甲午,以突厥利可汗为启人可汗,筑大利城处其部落。庚子,以朔州总管宇文弼为代州总管。十二月乙未,突厥都蓝可汗为部下所杀。丁丑,星陨于勃海。

  二十年春正月辛酉朔,上在仁寿宫。突厥、高丽、契丹并遣使贡方物。癸亥,以代州总管宇文弼为吴州总管。二月己巳,以上柱国崔弘度为原州总管。丁丑,无云而雷。三月辛卯,熙州人李英林反,遣行军总管张衡讨平之。夏四月壬戌,突厥犯塞,以晋王广为行军元帅,击破之。乙亥,天有声如泻水,自南而北。六月丁丑,秦王俊薨。秋八月,老人星见。九月丁未,至自仁寿宫。癸丑,吴州总管杨异卒。

  冬十月己未,太白昼见。乙丑,皇太子勇及诸子并废为庶人。杀柱国、太平县公史万岁。己巳,杀左卫大将军、五原郡公元旻。十一月戊子,天下地震,京师大风雪。

  以晋王广为皇太子。十二月戊午,诏东宫官属不得称臣于皇太子。辛巳,诏曰:“佛法深妙,道教虚融,咸降大慈,济度群品,凡在含识,皆蒙覆护。所以雕铸灵相,图写真形,率土瞻仰,用申诚敬。其五岳四镇,节宣云雨,江河淮海,浸润区域,并生养万物,利益兆人,故建庙立祀,以时恭敬。敢有毁坏偷盗佛及天尊像、岳镇海渎神形者,以不道论。沙门坏佛像,道士坏天尊者,以恶逆论。  仁寿元年春正月乙酉朔,大赦,改元。以尚书右仆射杨素为尚书左仆射,纳言苏威为尚书右仆射。丁酉,徙河南王昭为晋王。突厥寇恆安,遣柱国韩洪击之,官军败绩。以晋王昭为内史令。辛丑,诏曰:“君子立身,虽云百行,唯诚与孝最为其首。故投主殉节,自古称难,殒身王事,礼加二等。而代俗之徒,不达大义,至于致命戎旅,不入兆域,亏孝子之意,伤人臣之心。兴言念此,每深愍叹。且入庙祭祀,并不废阙,何止坟茔,独在其外。自今已后,战亡之徒,宜入墓域。”二月乙卯朔,日有蚀之。辛巳,以上柱国独孤楷为原州总管。三月壬辰,以豫章王暕为扬州总管。夏四月,以淅州刺史苏孝慈为洪州总管。五月己丑,突厥男女九万口来降。壬辰,骤雨震雷,大风拔木,宜君湫水移于始平。六月癸丑,洪州总管苏孝慈卒。乙卯,遣十六使巡省风俗。乙丑,诏曰:“儒学之道,训教生人,识父子君臣之义,知尊卑长幼之序,升之于朝,任之以职,故能赞理时务,弘益风范。朕抚临天下,思弘德教,延集学徒,崇建庠序,开进仕之路,伫贤隽之人。而国学胄子,垂将千数,州县诸生,咸亦不少。徒有名录,空度岁时,未有德为代范,才任国用。

  良由设学之理,多而未精。今宜简省,明加奖励。”于是国子学唯留学生七十人,太学、四门及州县学并废。其日,颁舍利于诸州。秋七月戊戌,改国子为太学。九月癸未,以柱国杜彦为云州总管。十一月己丑,有事于南郊。壬辰,以资州刺史卫玄为遂州总管。

  二年春二月辛亥,以邢州刺史侯莫陈颖为桂州总管,宗正杨文纪为荆州总管。

  三月己亥,幸仁寿宫。壬寅,以齐州刺史张乔为潭州总管。夏四月庚戌,岐、雍二州地震。秋七月丙戌,诏内外官各举所知。戊子,以原州总管独孤楷为益州总管。  八月己巳,皇后独孤氏崩。九月丙戌,至自仁寿宫。壬辰,河南北诸州大水,遣工部尚书杨达赈恤之。乙未,上柱国、襄州总管、金水郡公周摇卒。陇西地震。冬十月壬子,曲赦益州管内。癸丑,以工部尚书杨达为纳言。闰月甲申,诏尚书左仆射杨素与诸术者刊定阴阳舛谬。己丑,诏曰:“礼之为用,时义大矣。黄琮苍璧,降天地之神,粢盛牲食,展宗庙之敬,正父子君臣之序,明婚姻丧纪之节。故道德仁义,非礼不成,安上治人,莫善于礼。自区宇乱离,绵历年代,王道衰而变风作,微言绝而大义乖,与代推移,其弊日甚。至于四时郊祀之节文,五服麻葛之隆杀,是非异说,踳驳殊途,致使圣教凋讹,轻重无准。朕祗承天命,抚临生人,当洗涤之时,属干戈之代,克定祸乱,先运武功,删正彝典,日不暇给。今四海乂安,五戎勿用,理宜弘风训俗,导德齐礼,缀往圣之旧章,兴先王之茂则。尚书左仆射、越国公杨素,尚书右仆射、邳国公苏威,吏部尚书、奇章公牛弘,内史侍郎薛道衡,秘书丞许善心,内史舍人虞世基,著作郎王劭,或任居端揆,博达古今,或器推令望,学综经史,委以裁缉,实允佥议。可并修定五礼。”壬寅,葬献皇后于太陵。

  十二月癸巳,上柱国、益州总管蜀王秀废为庶人。交州人李佛子举兵反,遣行军总管刘方讨平之。

  三年春二月己卯,原州总管、比阳县公庞晃卒。戊子,以大将军、蔡阳郡公姚辩为左武候大将军。夏五月癸卯,诏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德,昊天罔极。但风树不静,严敬莫追,霜露既降,感思空切。六月十三日,是朕生日,宜令海内为武元皇帝、元明皇后断屠。”六月甲午,诏曰:《礼》云:“至亲以期断。”盖以四时之变易,万物之更始,故圣人象之。其有三年,加隆尔也。但家无二尊,母为厌降,是以父存丧母,还服于期者,服之正也,岂容期内而更小祥!然三年之丧而有小祥者,《礼》云:“期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以是之故,虽未再期,而天地一变,不可不祭,不可不除。故有练焉,以存丧祭之本。然期丧有练,于理未安。虽云十一月而练,乃无所法象,非期非时,岂可除祭。而儒者徒拟三年之丧,立练禫之节,可谓苟存其变,而失其本,欲渐于夺,乃薄于丧。致使子则冠练去绖,黄里縓缘,绖则布葛在躬,粗服未改。

  岂非绖哀尚存,子情已夺,亲疏失伦,轻重颠倒!乃不顺人情,岂圣人之意也!故知先圣之礼废于人邪,三年之丧尚有不行之者,至于祥练之节,安能不坠者乎?  《礼》云:“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而大夫士之丧父母,乃贵贱异服。然则礼坏乐崩,由来渐矣。所以晏平仲之斩粗缞,其老谓之非礼,滕文公之服三年,其臣咸所不欲。盖由王道既衰,诸侯异政,将逾越于法度,恶礼制之害己,乃灭去篇籍,自制其宜。遂至骨肉之恩,轻重从俗,无易之道,隆杀任情。况孔子没而微言隐,秦灭学而经籍焚者乎!有汉之兴,虽求儒雅,人皆异说,义非一贯。又近代乱离,唯务兵革,其于典礼,时所未遑。夫礼不从天降,不从地出,乃人心而已者,谓情缘于恩也。故恩厚者其礼隆,情轻者其礼杀。圣人以是称情立文,别亲疏贵贱之节。

  自臣子道消,上下失序,莫大之恩,逐情而薄,莫重之礼,与时而杀。此乃服不称丧,容不称服,非所谓圣人缘恩表情,制礼之义也。

  然丧与易也,宁在于戚,则礼之本也。礼有其余,未若于哀,则情之实也。今十一月而练者,非礼之本,非情之实。由是言之,父存丧母,不宜有练。但依礼十三月而祥,中月而禫。庶以合圣人之意,达孝子之心。

  秋七月丁卯,诏曰:日往月来,唯天所以运序;山镇川流,唯地所以宣气。运序则寒暑无差,宣气则云雨有作,故能成天地之大德,育万物而为功。况一人君于四海,睹物欲运,独见致治,不藉群才,未之有也。是以唐尧钦明,命羲、和以居岳,虞舜叡德,升元、凯而作相。伊尹鼎俎之媵,为殷之阿衡,吕望渔钓之夫,为周之尚父。此则鸣鹤在阴,其子必和,风云之从龙虎,贤哲之应圣明。君德不回,臣道以正,故能通天地之和,顺阴阳之序,岂不由元首而有股肱乎?自王道衰,人风薄,居上莫能公道以御物,为下必踵私法以希时。上下相蒙,君臣义失,义失则政乖,政乖则人困。盖同德之风难嗣,离德之轨易追,则任者不休,休者不任,则众口铄金,戮辱之祸不测。是以行歌避代,辞位灌园,卷而可怀,黜而无愠,放逐江湖之上,沈赴河海之流,所以自洁而不悔者也。至于闾阎秀异之士,乡曲博雅之儒,言足以佐时,行足以励俗,遗弃于草野,堙灭而无闻,岂胜道哉!所以览古而叹息者也。方今区宇一家,烟火万里,百姓乂安,四夷宾服,岂是人功,实乃天意。朕惟夙夜祗惧,将所以上嗣明灵,是以小心励己,日慎一日。以黎元在念,忧兆庶未康,以庶政为怀,虑一物失所。虽求傅岩,莫见幽人,徒想崆峒,未闻至道。唯恐商歌于长夜,抱关于夷门,远迹犬羊之间,屈身僮仆之伍。其令州县搜扬贤哲,皆取明知今古,通识治乱,究政教之本,达礼乐之源。不限多少,不得不举。限以三旬,咸令进路。征召将送,必须以礼。

  八月壬申,上柱国、检校幽州总管、落丛郡公燕荣以罪伏诛。九月壬戌,置常平官。甲子,以营州总管韦冲为民部尚书。十二月癸酉,河南诸州水,遣纳言杨达赈恤之。

  四年春正月丙辰,大赦。甲子,幸仁寿宫。乙丑,诏赏罚支度,事无巨细,并付皇太子。夏四月乙卯,上不豫。六月庚申,大赦天下。有星入月中,数日而退。

  长人见于雁门。秋七月乙未,日青无光,八日乃复。己亥,以大将军段文振为云州总管。甲辰,上以疾甚,卧于仁寿宫,与百僚辞诀,并握手歔欷。丁未,崩于大宝殿,时年六十四。遗诏曰:嗟乎!自昔晋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以至周、齐,战争相寻,年将三百。故割疆土者非一所,称帝王者非一人,书轨不同,生人涂炭。上天降鉴,爰命于朕,用登大位,岂关人力!故得拨乱反正,偃武修文,天下大同,声教远被,此又是天意欲宁区夏。所以昧旦临朝,不敢逸豫,一日万机,留心亲览,晦明寒暑,不惮劬劳,匪曰朕躬,盖为百姓故也。王公卿士,每日阙庭,刺史以下,三时朝集,何尝不罄竭心府,诫敕殷勤。义乃君臣,情兼父子。庶藉百僚智力,万国欢心,欲令率土之人,永得安乐,不谓遘疾弥留,至于大渐。此乃人生常分,何足言及!但四海百姓,衣食不丰,教化政刑,犹未尽善,兴言念此,唯以留恨。朕今年逾六十,不复称夭,但筋力精神,一时劳竭。如此之事,本非为身,止欲安养百姓,所以致此。人生子孙,谁不爱念,既为天下,事须割情。勇及秀等,并怀悖恶,既知无臣子之心,所以废黜。古人有言:“知臣莫若于君,知子莫若于父。”若令勇、秀得志,共治家国,必当戮辱遍于公卿,酷毒流于人庶。今恶子孙已为百姓黜屏,好子孙足堪负荷大业。此虽朕家事,理不容隐,前对文武侍卫,具已论述。皇太子广,地居上嗣,仁孝著闻,以其行业,堪成朕志。但令内外群官,同心戮力,以此共治天下,朕虽瞑目,何所复恨。但国家事大,不可限以常礼。既葬公除,行之自昔,今宜遵用,不劳改定。凶礼所须,才令周事。务从节俭,不得劳人。诸州总管、刺史已下,宜各率其职,不须奔赴。自古哲王,因人作法,前帝后帝,沿革随时。律令格式,或有不便于事者,宜依前敕修改,务当政要。呜呼,敬之哉!无坠朕命!

  乙卯,发丧。河间杨柳四株无故黄落,既而花叶复生。八月丁卯,梓宫至自仁寿宫。丙子,殡于大兴前殿。冬十月己卯,合葬于太陵,同坟而异穴。

  上性严重,有威容,外质木而内明敏,有大略。初,得政之始,群情不附,诸子幼弱,内有六王之谋,外致三方之乱。握强兵、居重镇者,皆周之旧臣。上推以赤心,各展其用,不逾期月,克定三边,未及十年,平一四海。薄赋敛,轻刑罚,内修制度,外抚戎夷。每旦听朝,日昃忘倦,居处服玩,务存节俭,令行禁止,上下化之。开皇、仁寿之间,丈夫不衣绫绮,而无金玉之饰,常服率多布帛,装带不过以铜铁骨角而已。虽啬于财,至于赏赐有功,亦无所爱吝。乘舆四出,路逢上表者,则驻马亲自临问。或潜遣行人采听风俗,吏治得失,人间疾苦,无不留意。尝遇关中饥,遣左右视百姓所食。有得豆屑杂糠而奏之者,上流涕以示群臣,深自咎责,为之撤膳,不御酒肉者殆将一期。及东拜太山,关中户口就食洛阳者,道路相属。上敕斥候,不得辄有驱逼。男女参厕于仗卫之间,逢扶老携幼者,辄引马避之,慰勉而去。至艰险之处,见负担者,遽令左右扶助之。其有将士战没,必加优赏,仍令使者就家劳问。自强不息,朝夕孜孜,人庶殷繁,帑藏充实。虽未能臻于至治,亦足称近代之良主。然天性沉猜,素无学术,好为小数,不达大体,故忠臣义士,莫得尽心竭辞。其草创元勋及有功诸将,诛夷罪退,罕有存者。又不悦诗书,废除学校,唯妇言是用,废黜诸子。逮于暮年,持法尤峻,喜怒不常,过于杀戮。尝令左右送西域朝贡使出玉门关,其人所经之处,或受牧宰小物,馈遗鹦鹉、麖皮、马鞭之属,上闻而大怒。又诣武库,见署中芜秽不治,于是执武库令及诸受遗者,出开远门外,亲自临决,死者数十人。又往往潜令人赂遗令史府史,有受者必死,无所宽贷。议者以此少之。

  史臣曰:高祖龙德在田,奇表见异,晦明藏用,故知我者希。始以外戚之尊,受托孤之任,与能之议,未为当时所许,是以周室旧臣,咸怀愤惋。既而王谦固三蜀之阻,不逾期月,尉迥举全齐之众,一战而亡,斯乃非止人谋,抑亦天之所赞也。  乖兹机运,遂迁周鼎。于时蛮夷猾夏,荆、扬未一,劬劳日昃,经营四方。楼船南迈,则金陵失险,骠骑北指,则单于款塞,《职方》所载,并入疆理,《禹贡》所图,咸受正朔。虽晋武之克平吴会,汉宣之推亡固存,比义论功,不能尚也。七德既敷,九歌已洽,要荒咸暨,尉候无警。于是躬节俭,平徭赋,仓廪实,法令行,君子咸乐其生,小人各安其业,强无陵弱,众不暴寡,人物殷阜,朝野欢娱。二十年间,天下无事,区宇之内晏如也。考之前王,足以参踪盛烈。但素无术学,不能尽下,无宽仁之度,有刻薄之资,暨乎暮年,此风逾扇。又雅好符瑞,暗于大道,建彼维城,权侔京室,皆同帝制,靡所适从。听哲妇之言,惑邪臣之说,溺宠废嫡,托付失所。灭父子之道,开昆弟之隙,纵其寻斧,剪伐本枝。坟土未干,子孙继踵屠戮,松槚才列,天下已非隋有。惜哉!迹其衰怠之源,稽其乱亡之兆,起自高祖,成于炀帝,所由来远矣,非一朝一夕。其不祀忽诸,未为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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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元史

列传第六 ○木华黎 木华黎,札剌兒氏,世居阿难水东。父孔温窟哇,以戚里故,在太祖麾下,从平篾里吉,征乃蛮部,数立功。后乃蛮又叛,太祖与六骑走,中道乏食,擒水际橐驼杀

列传第四-元史

列传第四 ○别里古台 宗王别里古台者,烈祖之第五子,太祖之季弟也。天性纯厚,明敏多智略,不喜华饰,躯干魁伟,勇力绝人。幼从太祖平诸部落,掌从马。国法:常以腹心遇败则,

列传第九十四 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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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

  ○别里古台  宗王别里古台者,烈祖之第五子,太祖之季弟也。天性纯厚,明敏多智略,不喜华饰,躯干魁伟,勇力绝人。幼从太祖平诸部落,掌从马。国法:常以腹心遇败则牵从马。其子孙最多,居处近太祖行在所,南接按只台营地。尝从太祖宴诸部族,或潜图害别里古台,以刀斫其臂,伤甚。帝大怒,欲索而诛之。别里古台曰:“今将举大事于天下,其可以臣故而生衅隙哉!且臣虽伤甚,幸不至死,请勿治。”帝尤贤之。当创业之初,征取诸国,王未尝不在军中,摧锋陷阵,不避艰险。帝尝曰:“有别里古台之力,哈撒兒之射,此朕之所以取天下也。”其见称如此。尝立为国相,又长扎鲁火赤,别授之印。赐以蒙古百姓三千户,及广宁路、恩州二城户一万一千六百三,以为分地;又以斡难、怯鲁连之地建营以居。江南平,加赐信州路及铅山州二城户一万八千。王薨。子曰罕秃忽,曰也速不花,曰口温不花。  罕秃忽,性刚猛,知兵。从宪宗征伐,多立战功,及攻钓鱼山而还,道由河南,招来流亡百余户,悉以入籍。罕秃忽子曰霍历极,以疾废,不能军,世祖俾居于恩,以统其籓人。至大三年,霍历极薨,子塔出嗣。塔出性温厚,谦恭好学,通经史,能抚恤其民云。  也速不花子曰爪都,中统三年,始以推戴功,封广宁王。至元十三年,赐银印。  口温不花,领兵河南,屡建大功,子曰灭里吉台、甕吉剌台。  ○术赤  术赤者,太祖长子也。国初,以亲王分封西北。其地极远,去京师数万里,驿骑急行二百余日,方达京师,以故其地郡邑风俗皆莫得而详焉。术赤薨,子拔都嗣。拔都薨,弟撒里答嗣。撒里答薨,弟忙哥帖木兒嗣。忙哥帖木兒薨,弟脱脱忙哥嗣。脱脱忙哥薨,弟脱脱嗣。脱脱薨,弟伯忽嗣。伯忽薨,弟月即别嗣。至元二年,月即别遣使来求分地岁赐,以赈给军站,京师元无所领府治。三年,中书请置总管府,给正三品印。至大元年,月即别薨,子札尼别嗣。其位下旧赐平阳、晋州、永州分地,岁赋中统钞二千四百锭,自至元五年己卯岁始给之。  ○秃剌  秃剌,太祖次子察合台四世孙也。少以勇力闻。大德十一年春,成宗崩,左丞相阿忽台等潜谋立安西王阿难答,而推皇后伯岳吾氏称制,中外汹汹。仁宗归自怀孟,引秃剌入内,缚阿忽台等以出,诛之,大事遂定。武宗即位,第功,封越王,锡金印,以绍兴路为其分地。秃剌居常怏怏,有怨望意。至大元年秋,武宗幸凉亭,将御舟,秃剌前止之。帝曰:“尔何如?朕欲登舟。”秃剌曰:“人有常言:一箭中麋,毋曰自能;百兔未得,未可遽止。”此盖国俗侪辈相靳之语,而秃剌言之,武宗由是衔焉。既而大宴万岁山,秃剌醉起,解其腰带掷诸地,嗔目谓帝曰:“尔与我者,止此尔!”帝益疑其有异志。二年春,命楚王牙忽都、丞相脱脱、平章赤因铁木兒鞫之,辞服,遂伏诛。  子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天历初以推戴功,进封豫王。  ○牙忽都  牙忽都,祖父拨绰,睿宗庶子也。拨绰之母曰马一实,乃马真氏。拨绰骁勇善骑射,宪宗命将大军,北征钦察有功,赐号拔都。岁丁巳,分土诸侯王,赐蠡州三千三百四十七户,为其食邑。拨绰娶察浑灭兒乞氏,生薛必烈杰兒。薛必烈杰兒娶弘吉剌氏,生牙忽都。  牙忽都年十三,世祖命袭其祖父统军。至元十二年,从北安王北征。十三年,失列吉叛,遣人诱胁之,牙忽都不从,事王益忠谨。八鲁浑拔都兒、粘闿与海都通,相率引去,王遣牙忽都将兵追之,擒八鲁浑等以献。未几,失列吉、约木忽兒、脱帖木兒等反,以兵攻王。脱帖木兒生致牙忽都,使失列吉拘系之。牙忽都与王亲臣那台等谋逃归,事觉,那台等被杀,复系牙忽都,困辱备至。十四年,兀鲁兀台、伯颜帅师讨叛,失列吉、约木忽兒迎战,牙忽都潜结赤斤帖木兒、秃秃哈乱其阵。失列吉军乱,因得脱走。见帝,须发尽白。帝闵之,赏赉甚厚。至元十八年,加封耒阳州五千三百四十七户。  二十一年,命与秃秃哈同讨海都,牙忽都先进,逻得谍人,知其虚实,直前冲敌阵,破其精兵,海都败走,得所俘掠军民而还。朵兒朵哈上其功,诏赐钞币、铠甲、弓矢。其后北安王驻帖木兒河。乃颜、也不坚有异图,也不坚引兵趋怯绿怜河大帐。王遣阔阔出、秃秃哈率众追之。那怀之民扰攘不知所从。牙忽都将三百骑,进至阿赤怯地。会王帐下逊笃思部兵逃去,牙忽都谕之使还。时怯必秃忽兒霍台诱蒙古军二万从乃颜,牙忽都知之,夜袭其河上军,突入帐中,遇忽都灭兒坚,几获之,间道逸去。二十七年,海都入寇。时朵兒哈方居守大帐,诏遣牙忽都同力备御。军未战而溃,牙忽都妻帑辎重驻不思哈剌岭上,悉为药木忽兒、明理帖木兒所掠。牙忽都与其子脱列帖木兒相失,独与十三骑奔还。世祖抚慰嘉叹,赐爵镇远王,涂金银印,以弘吉剌氏女赐之,资装特厚。复命纳里忽、彻彻不花往锡命其部属同时被剽掠者,以故相桑哥家财分赐之,仍各赐白金五十两、珠子一酒扈,钞币称是。又命牙忽都居北安王第二帐。王薨,帝命掌大帐,固辞。成宗立,命牙忽都常侍左右。武宗抚兵漠北,请以子脱列帖木兒从。大德五年,海都、笃哇合军入寇,脱列帖木兒将兵千人拥护,先后力战,功多,在军十年。  成宗崩,安西王阿难答与明理帖木兒窥望神器。牙忽都曰:“世祖皇帝之嫡孙在,神器所当属。安西,籓王也,入继非制。”武宗即位,以其父子劳效忠勤,益厚遇之,进封楚王,赐金印,置王傅,以驸马都尉都剌哈之女弟弘吉烈氏为楚王妃,又以叛王察八兒亲属赐之。脱列帖木兒袭封镇远王。  至大三年,察八兒来归,宗亲皆会。牙忽都进曰:“太祖皇帝削平四方,惟南土未定,列圣嗣位,未遑统一。世祖皇帝混一四海,顾惟宗室诸王,弗克同堂而燕。今陛下洪福齐天,拔都罕之裔,首已附顺,叛王察八兒举族来归,人民境土,悉为一家。地大物众,有可恃者焉,有不可恃者焉。昔我太祖有训,世祖诵之,臣与有闻,治乱国者,宜以法齐之,所以辨上下,定民志。今请有以氏整饬之,则人将有所劝惩,惟陛下鉴之。”帝嘉纳其言。  牙忽都薨,仁宗命脱列帖木兒嗣楚王。延祐中,明宗西出,脱列帖木兒坐累,徙西番,没入其家赀之半。明宗即位,制曰:“脱列帖木兒何罪,其转徙籍没,岂不以我故耶。其复故号,人民赀帑悉归之。”脱列帖木兒薨,子八都兒立。八都兒薨,有子三人:曰燕帖木兒,曰速哥帖木兒,曰朵罗不花。燕帖木兒嗣,时年十有二,妃弘吉剌氏,哈只兒驸马之女孙,速哥失里皇后之从妹也。  ○宽彻普化  宽彻普化,世祖之孙,镇南王脱欢子也。泰定三年,封威顺王,镇武昌,赐金印,拨付怯薛丹五百名,又自募至一千名。设王传官属。湖广行省供亿钱粮衣装,岁支米三万石,钱三万二千锭,又日给王子诸妃饮膳。文宗天历初,赐宽彻普化金银各五十两、币三十匹,仍镇湖广,而宽彻普化纵怯薛等官侵夺民利,民颇患苦之。至元五年,太师伯颜矫制召赴京,贬之。及脱脱为相,始明其无辜,命复还镇。至正二年,湖北廉访司纠言,宽彻普化恃以宗室,恣行不法。不报。  十一年,徐寿辉为乱,起蕲、黄,宽彻普化与其子别帖木兒、答帖木兒引兵至金刚台,寿辉部将倪文俊败之,执别帖木兒。十二年,寿辉伪将邹普胜陷武昌,宽彻普化与湖广行省平章和尚弃城走,诏追夺宽彻普化印,而诛和尚。十三年,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阿鲁辉克复武昌及汉阳。宽彻普化复率领王子并本部怯薛丹,屡讨贼立功。十四年,诏宽彻普化复镇武昌,还其印。十六年,命宽彻普化与宣让王帖木兒不花以兵镇遏怀庆,各赐黄金一锭、白金五锭、币帛九匹、钞二十锭。未几,复还武昌,命其子报恩奴、接待奴、佛家奴以大船四十余只水陆并进,至沔阳攻徐寿辉伪将倪文俊,且载妃妾以行。兵至汉川县鸡鸣汊,水浅船阁,不能行,文俊以火筏尽焚其船,接待奴、佛家奴皆遇害,而报恩奴自死,妃妾皆陷,宽彻普化走陕西。二十五年,侯伯颜答失奉宽彻普化自云南经蜀转战而去,至成州,欲之京师,李思齐以取蜀为名,扼不令行,俾屯田于成州以没。  其子曰和尚者,封义王,侍从顺帝左右,多著劳效,帝出入常与俱。至正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兒称兵犯阙,遂为中书右丞相,总握国柄,恣为淫虐。和尚心忿其无君,数为帝言之。受密旨,与儒士徐士本谋,交结勇士上都马、金那海、伯颜达兒、帖古思不花、火你忽都、洪宝宝、黄哈剌八秃、龙从云,阴图刺孛罗帖木兒。帝期以事济,放鸽铃为号,徐士本掌之。明年七月,孛罗帖木兒入奏事,行至延春阁李树下,伯颜达兒自众中奋出,斫孛罗帖木兒,中其脑,上都马等兢前斫死之。详见《孛罗帖木兒传》。二十八年,顺帝将北奔,诏淮王帖木兒不花监国,而以和尚佐之,及京城将破,即先遁,不知所之。  ○帖木兒不花  帖木兒不花,世祖孙,镇南王脱欢第四子也。初,世祖第九子脱欢以讨安南无成功,终身不许见,遂封镇南王,出镇扬州。脱欢薨,子老章袭封镇南王。老章薨,弟脱不花袭封镇南王。脱不花薨,子孛罗不花幼,帖木兒不花乃嗣为镇南王。文宗天历初,赐帖木兒不花黄金五十两、白金五十两、币三十匹。二年,孛罗不花已长,帖木兒不花请以其位复还孛罗不花。朝廷以其让而不居也,改封宣让王,赐金印,移镇于庐州。顺帝至元元年,拨庐州、饶州牧地一百顷赐之。二年,赐市宅钱四千锭,命其王府官凡班次列于有司之右。五年,伯彦擅权,矫制贬帖木兒不花及威顺王宽彻普化。至脱脱为相,始言于帝,明此两王者皆无辜,诏令复还镇。至正十二年,庐州境内贼起,淮西廉访使陈思谦言于帖木兒不花曰:“王以帝室之胄,镇抚淮甸,岂宜坐视。且府中官属及怯薛丹人等数甚多,必有可使摧锋陷阵者,惟王图之。”帖木兒不花大悟其言,曰:“此吾责也。”即命以所部兵及诸王乞塔歹等,分道击贼,擒其渠帅,庐州境内皆平。帝闻之,赐金带、银钞,以赏其功。十六年,命帖木兒不花与宽彻普化以兵镇遏怀庆路,赐金银各一锭、币帛九匹、钞二十锭。既而汝、颍之寇南渡淮,帖木兒不花复以便宜,调芍陂屯军拒之。及庐州不守,乃挈身北归,留京师。二十七年,进封淮王,赐金印,设王傅等官。二十八年,大明兵逼京师,顺帝北奔,诏以帖木兒不花监国,而拜庆童中书左丞相辅之。俄而城破,帖木兒不花死之,年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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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 宪宗 宪宗桓肃皇帝,讳蒙哥,睿宗拖雷之长子也。母曰庄圣太后,怯烈氏,讳唆鲁禾帖尼。岁戊辰罗纳德即“摩诃提婆·戈文德·罗纳德”。,十二月三日生帝。时有黄忽答部

本纪第二 太宗

  太宗英文皇帝,讳窝阔台,太祖第三子。母曰光献皇后,弘吉剌氏。太祖伐金、定西域,帝攻城略地之功居多。太祖崩根本保证。书中还指出布尔什维克党革命经验的国际意义,以,自霍博之地来会丧。  元年己丑夏,至忽鲁班雪不只之地,皇弟拖雷来见。秋八月己未,诸王百官大会于怯绿连河曲雕阿兰之地,以太祖遗诏即皇帝位于库铁乌阿剌里。始立朝仪,皇族尊属皆拜。颁大札撒。华言大法令也。金遣阿虎带来归太祖之赗,帝曰:“汝主久不降,使先帝老于兵间,吾岂能忘也,赗何为哉!”却之,遂议伐金。敕蒙古民有马百者输牝马一,牛百者输牸牛一,羊百者输羒羊一,为永制。始置仓廪,立驿传。命河北汉民以户计,出赋调,耶律楚材主之;西域人以丁计,出赋调,麻合没的滑剌西迷主之。印度国主、木罗夷国主来朝。西域伊思八剌纳城酋长来降。是岁,金复遣使来聘,不受。  二年庚寅春正月,诏自今以前事勿问。定诸路课税,酒课验实息十取一,杂税三十取一。是春,帝与拖雷猎于斡兒寒河,遂遣兵围京兆。金主率师来援,败之,寻拔其城。夏,避暑于塔密兒河。朵忽鲁及金兵战,败绩,命速不台援之。  秋月,帝自将南伐,皇弟拖雷、皇侄蒙哥率师从,拔天成等堡,遂渡河攻凤翔。冬十一月,始置十路征收课税使,以陈时可、赵昉使燕京,刘中、刘桓使宣德,周立和、王贞使西京,吕振、刘子振使太原,杨简、高廷英使平阳,王晋、贾从使真定,张瑜、王锐使东平,王德亨、侯显使北京,夹谷永、程泰使平州,田木西、李天翼使济南。是月,师攻潼关、蓝关,不克。十二月,拔天胜寨及韩城、蒲城。  三年辛卯春二月,克凤翔,攻洛阳、河中诸城,下之。夏五月,避暑于九十九泉。命拖雷出师宝鸡。遣搠不罕使宋假道,宋杀之。复遣李国昌使宋需粮。秋八月,幸云中。始立中书省,改侍从官名,以耶律楚材为中书令,粘合重山为左丞相,镇海为右丞相。是月,以高丽杀使者,命撒礼塔率师讨之,取四十余城。高丽王皞遣其弟怀安公请降,撒礼塔承制设官分镇其地,乃还。冬十月乙卯,帝围河中。十二月己未,拔之。  四年壬辰春正月戊子,帝由白坡渡河。庚寅,拖雷渡汉江,遣使来报,即诏诸军进发。甲午,次郑州。金防城提控马伯坚降,授伯坚金符,使守之。丙申,大雪。丁酉,又雪。次新郑。是日,拖雷及金师战于钧州之三峰,大败之,获金将蒲阿。戊戌,帝至三峰。壬寅,攻钧州,克之,获金将合达,遂下商、虢、嵩、汝、陕、洛、许、郑、陈、亳、颍、寿、睢、永等州。三月,命速不台等围南京,金主遣其弟曹王讹可入质。帝还,留速不台守河南。夏四月,出居庸,避暑官山。高丽叛,杀所置官吏,徙居江华岛。秋七月,遣唐庆使金谕降,金杀之。八月,撒礼塔复征高丽,中矢卒。金参政完颜思烈、恆山公武仙救南京,诸军与战,败之。九月,拖雷薨,帝还龙庭。冬十一月,猎于纳兰赤剌温之野。十二月,如太祖行宫。  五年癸巳春正月庚申,金主奔归德。戊辰,金西面元帅崔立杀留守完颜奴申、完颜习捏阿不,以南京降。二月,幸铁列都之地。诏诸王议伐万奴,遂命皇子贵由及诸王按赤带将左翼军讨之。夏四月,速不台进至青城,崔立以金太后王氏、后徒单氏及梁王从恪、荆王守纯等至军中,速不台遣送行在,遂入南京。六月,金主奔蔡,塔察兒率师围之。诏以孔子五十一世孙元措袭封衍圣公。秋八月,猎于兀必思地。以阿同葛等充宣差勘事官,括中州户,得户七十三万余。九月,擒万奴。冬十一月,宋遣荆鄂都统孟珙以兵粮来助。十二月,诸军与宋兵合攻蔡,败武仙于息州,金人以海、沂、莱、潍等州降。是冬,帝至阿鲁兀忽可吾行宫。大风霾七昼夜。敕修孔子庙及浑天仪。  六年甲午春正月,金主传位于宗室子承麟,遂自经而焚。城拔,获承麟,杀之。宋兵取金主余骨以归,金亡。是春,会诸王,宴射于斡兒寒河。夏五月,帝在达兰达葩之地,大会诸王百僚,谕条令曰:“凡当会不赴而私宴者,斩。诸出入宫禁,各有从者,男女止以十人为朋,出入毋得相杂。军中凡十人置甲长,听其指挥,专擅者论罪。其甲长以事来宫中,即置权摄一人、甲外一人,二人不得擅自往来,违者罪之。诸公事非当言而言者,拳其耳;再犯,笞;三犯,杖;四犯,论死。诸千户越万户前行者,随以木镞射之。百户、甲长、诸军有犯,其罪同。不遵此法者,斥罢。今后来会诸军,甲内数不足,于近翼抽补足之。诸人或居室,或在军,毋敢喧呼。凡来会,用善马五十匹为一羁,守者五人,饲羸马三人,守乞烈思三人。但盗马一二者,即论死。诸人马不应绊于乞烈思内者,辄没与畜虎豹人。诸妇人制质孙燕服不如法者,及妒者,乘以骣牛徇部中,论罪,即聚财为更娶。”秋七月,以胡土虎那颜为中州断事官。遣达海绀卜征蜀。是秋,帝在八里里答阑答八思之地,议自将伐宋,国王查老温请行,遂遣之。冬,猎于脱卜寒地。  七年乙未春,城和林,作万安宫。遣诸王拔都及皇子贵由、皇侄蒙哥征西域,皇子阔端征秦、巩,皇子曲出及胡土虎伐宋,唐古征高丽。秋九月,诸王口温不花获宋何太尉。冬十月,曲出围枣阳,拔之,遂徇襄、邓,入郢,虏人民牛马数万而还。十一月,阔端攻石门,金便宜都总帅汪世显降。中书省臣请契勘《大明历》,从之。  八年丙申春正月,诸王各治具来会宴。万安宫落成。诏印造交钞行之。二月,命应州郭胜、钧州孛术鲁九住、邓州赵祥从曲出充先锋伐宋。三月,复修孔子庙及司天台。夏六月,复括中州户口,得续户一百一十余万。耶律楚材请立编修所于燕京,经籍所于平阳,编集经史,召儒士梁陟充长官,以王万庆、赵著副之。  秋月,命陈时可阅刑名、科差、课税等案,赴阙磨照。诏以真定民户奉太后汤沐,中原诸州民户分赐诸王、贵戚、斡鲁朵:拔都,平阳府;茶合带,太原府;古与,大名府;孛鲁带,邢州;果鲁干,河间府;孛鲁古带,广宁府;野苦,益都、济南二府户内拨赐;按赤带,滨、棣州;斡陈那颜,平、滦州;皇子阔端、驸马赤苦、公主阿剌海、公主果真、国王查剌温、茶合带、锻真、蒙古寒札、按赤那颜、圻那颜、火斜、术思,并于东平府户内拨赐有差。耶律楚材言非便,遂命各位止设达鲁花赤,朝廷置官吏收其租颁之,非奉诏不得征兵赋。阔端率汪世显等入蜀,取宋关外数州,斩蜀将曹友闻。冬十月,阔端入成都。诏招谕秦、巩等二十余州,皆降。皇子曲出薨。张柔等攻郢州,拔之。襄阳府来附,以游显领襄阳、樊城事。  九年丁酉春,猎于揭揭察哈之泽。蒙哥征钦察部,破之,擒其酋八赤蛮。夏四月,筑扫邻城,作迦坚茶寒殿。六月,左翼诸部讹言括民女,帝怒,因括以赐麾下。秋八月,命术虎乃、刘中试诸路儒士,中选者除本贯议事官,得四千三十人。冬十月,猎于野马川,幸龙庭,遂至行宫。是冬,口温不花等围光州,命张柔、巩彦晖、史天泽攻下之,遂别攻蕲州,降随州,略地至黄州,宋惧请和,乃还。  十年戊戌春,塔思军至北峡关,宋将汪统制降。夏,襄阳别将刘义叛,执游显等降宋。宋兵复取襄、樊。帝猎于揭揭察哈之泽。筑图苏湖城,作迎驾殿。秋八月,陈时可、高庆民等言诸路旱蝗,诏免今年田租,仍停旧未输纳者,俟丰岁议之。  十一年己亥春,复猎于揭揭察哈之泽。皇子阔端军至自西川。秋七月,游显自宋逃归。以山东诸路灾,免其税粮。冬十一月,蒙哥率师围阿速蔑怯思城,阅三月,拔之。十二月,商人奥都剌合蛮买扑中原银课二万二千锭,以四万四千锭为额,从之。  十二年庚子春正月,以奥都剌合蛮充提领诸路课税所官。皇子贵由克西域未下诸部,遣使奏捷。命张柔等八万户伐宋。冬十二月,诏贵由班师。敕州郡失盗不获者,以官物偿之。国初,令民代偿,民多亡命,至是罢之。是岁,以官民贷回鹘金偿官者岁加倍,名羊羔息,其害为甚,诏以官物代还,凡七万六千锭。仍命凡假贷岁久,惟子本相侔而止,著为令。籍诸王大臣所俘男女为民。  十三年辛丑春二月,猎于揭揭察哈之泽。帝有疾,诏赦天下囚徒。帝瘳。秋,高丽国王王皞以族子綧入质。冬十月,命牙老瓦赤主管汉民公事。十一月丁亥,大猎。庚寅,还至鈋铁钅辜胡兰山。奥都剌合蛮进酒,帝欢饮,极夜乃罢。辛卯迟明,帝崩于行殿。在位十三年,寿五十有六。葬起辇谷。追谥英文皇帝,庙号太宗。  帝有宽弘之量,忠恕之心,量时度力,举无过事,华夏富庶,羊马成群,旅不赍粮,时称治平。  壬寅年春,六皇后乃马真氏始称制。秋七月,张柔自五河口渡淮,攻宋扬、滁、和等州。  癸卯年春正月,张柔分兵屯田于襄城。夏五月,荧惑犯房星。秋,后命张柔总兵戍杞。  甲辰年夏五月,中书令耶律楚材薨。  乙巳年秋,后命马步军都元帅察罕等率骑三万与张柔掠淮西,攻寿州,拔之,遂攻泗州、盱眙及扬州。宋制置赵蔡请和,乃还。  ◎定宗  定宗简平皇帝,讳贵由,太宗长子也。母曰六皇后,乃马真氏,以丙寅年生帝。太宗尝命诸王按只带伐金,帝以皇子从,虏其亲王而归。又从诸王拔都西征,次阿速境,攻围木栅山寨,以三十余人与战,帝及宪宗与焉。太宗尝有旨以皇孙失烈门为嗣。太宗崩,皇后临朝,会诸王百官于答兰答八思之地,遂议立帝。  元年丙午春正月,张柔入觐于和林。秋七月,即皇帝位于汪吉宿灭秃里之地。帝虽御极,而朝政犹出于六皇后云。冬,猎黄羊于野马川。权万户史权等耀兵淮南,攻虎头关寨,拔之,进围黄州。  二年丁未春,张柔攻泗州。夏,避暑于曲律淮黑哈速之地。秋,西巡。八月,命野里知吉带率搠思蛮部兵征西。是月,诏蒙古人户每百以一名充拔都鲁。九月,取太宗宿卫之半,以也曲门答兒领之。冬十月,括人户。  三年戊申春三月,帝崩于横相乙兒之地。在位三年,寿四十有三。葬起辇谷。追谥简平皇帝,庙号定宗。是岁大旱,河水尽涸,野草自焚,牛马十死八九,人不聊生。诸王及各部又遣使于燕京迤南诸郡,征求货财、弓矢、鞍辔之物,或于西域回鹘索取珠玑,或于海东楼取鹰鹘,驲骑络绎,昼夜不绝,民力益困。然自壬寅以来,法度不一,内外离心,而太宗之政衰矣。  己酉年。  庚戌年。  定宗崩后,议所立未决。当是时,已三岁无君,其行事之详,简策失书,无从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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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 世祖一-元史

本纪第四 世祖一 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讳忽必烈,睿宗皇帝第四子。母庄圣太后,怯烈氏。以乙亥岁八月乙卯生。及长,仁明英睿牙利、意大利出现的一种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某种

本纪第一 太祖-元史

本纪第一 太祖 太祖法天启运圣武皇帝,讳铁木真,姓奇渥温氏,蒙古部人。太祖其十世祖孛端义兒,母曰阿兰果火器。,嫁脱奔咩哩犍,生二子,长曰博寒葛答黑,次曰博合睹撒里直,

本纪第二 太宗-元史

本纪第二 太宗 太宗英文皇帝,讳窝阔台,太祖第三子。母曰光献皇后,弘吉剌氏。太祖伐金、定西域,帝攻城略地之功居多。太祖崩根本保证。书中还指出布尔什维克党革命经验的国

本纪第一 太祖

  太祖法天启运圣武皇帝,讳铁木真,姓奇渥温氏,蒙古部人。太祖其十世祖孛端义兒,母曰阿兰果火器。,嫁脱奔咩哩犍,生二子,长曰博寒葛答黑,次曰博合睹撒里直。既而夫亡,阿兰寡居,夜寝帐中,梦白光自天窗中入,化为金色神人,来趋卧榻。阿兰惊觉,遂有娠,产一子,即孛端义兒也。孛端义兒状貌奇异,沉默寡言,家人谓之痴,独阿兰语人曰:“此兒非痴,后世子孙必有大贵者。”阿兰没,诸兄分家赀,不及之。孛端义兒曰:“贫贱富贵,命也,赀财何足道!”独乘青白马,至八里屯阿懒之地居焉。食饮无所得,适有苍鹰搏野兽而食,孛端义兒以缗设机取之,鹰即驯狎,乃臂鹰,猎兔禽以为膳,或阙即继,似有天相之。  居月,有民数十家自统急里忽鲁之野逐水草来迁。孛端义兒结茅与之居,出入相资,自此生理稍足。一日,仲兄忽思之,曰:“孛端义兒独出而无赍,近者得无冻馁乎?”即自来访,邀与俱归。孛端义兒中路谓其兄曰:“统急里忽鲁之民无所属附,若临之以兵,可服也。”兄以为然,至家,即选壮士,令孛端义兒帅之前行,果尽降之。  孛端义兒殁,子八林昔黑剌秃合必畜嗣,生子曰咩撚笃敦。咩撚笃敦妻曰莫拿伦,生七子而寡。莫拿伦性刚急。时押剌伊而部有群小兒掘田间草根以为食,莫拿伦乘车出,适见之,怒曰:“此田乃我子驰马之所,群兒辄敢坏之邪?”驱车径出,辗伤诸兒,有至死者。押剌伊而忿怨,尽驱莫拿伦马群以去。莫拿伦诸子闻之,不及被甲,往追之。莫拿伦私忧曰:“吾兒不甲以往,恐不能胜敌。”令子妇载甲赴之,已无及矣。既而果为所败,六子皆死。押剌伊而乘胜杀莫拿伦,灭其家。唯一长孙海都尚幼,乳母匿诸积木中,得免。先是莫拿伦第七子纳真,于八剌忽民家为赘婿,故不及难。闻其家被祸,来视之,见病妪十数与海都尚在,其计无所出,幸驱马时,兄之黄马三次掣套竿逸归,纳真至是得乘之。乃伪为牧马者,诣押剌伊而。路逢父子二骑先后行,臂鹰而猎。纳真识其鹰,曰:“此吾兄所擎者也。”趋前绐其少者曰:“有赤马引群马而东,汝见之乎?”曰:“否。”少者乃问曰:“尔所经过有凫雁乎?”曰:“有。”曰:“汝可为吾前导乎?”曰:“可。”遂同行。转一河隈,度后骑相去稍远,刺杀之。絷马与鹰,趋迎后骑,绐之如初。后骑问曰:“前射凫雁者,吾子也,何为久卧不起耶?”纳真以鼻衄对。骑者方怒,纳真乘隙刺杀之。复前行,至一山下,有马数百,牧者唯童子数人,方击髀石为戏。纳真熟视之,亦兄家物也。绐问童子,亦如之。于是登山四顾,悄无来人,尽杀童子,驱马臂鹰而还,取海都并病妪,归八剌忽之地止焉。海都稍长,纳真率八剌忽怯谷诸民,共立为君。海都既立,以兵攻押剌伊而,臣属之,形势浸大,列营帐于八剌合黑河上,跨河为梁,以便往来。由是四傍部族归之者渐众。  海都殁,子拜姓忽兒嗣。拜姓忽兒殁,子敦必乃嗣。敦必乃殁,子葛不律寒嗣。葛不律寒殁,子八哩丹嗣。八哩丹殁,子也速该嗣,并吞诸部落,势愈盛大。也速该崩,至元三年十月,追谥烈祖神元皇帝。  初,烈祖征塔塔兒部,获其部长铁木真。宣懿太后月伦适生帝,手握凝血如赤石。烈祖异之,因以所获铁木真名之,志武功也。族人泰赤乌部旧与烈祖相善,后因塔兒不台用事,遂生嫌隙,绝不与通。及烈祖崩,帝方幼冲,部众多归泰赤乌。近侍有脱端火兒真者,亦将叛,帝自泣留之。脱端曰:“深池已干矣,坚石已碎矣,留复何为!”竟帅众驰去。宣懿太后怒其弱己也,麾旗将兵,躬自追叛者,驱其太半而还。时帝麾下搠只别居萨里河。札木合部人秃台察兒居玉律哥泉,时欲相侵凌,掠萨里河牧马以去。搠只麾左右匿群马中,射杀之。札木合以为怨,遂与泰赤乌诸部合谋,以众三万来战。帝时驻军答兰版硃思之野,闻变,大集诸部兵,分十有三翼以俟。已而札木合至,帝与大战,破走之。  当是时,诸部之中,唯泰赤乌地广民众,号为最强。其族照烈部,与帝所居相近。帝常出猎,偶与照烈猎骑相属。帝谓之曰:“今夕可同宿乎?”照烈曰:“同宿固所愿,但从者四百,因糗粮不具,已遣半还矣,今将奈何?”帝固邀与宿,凡其留者,悉饮食之。明日再合围,帝使左右驱兽向照烈,照烈得多获以归。其众感之,私相语曰:“泰赤乌与我虽兄弟,常攘我车马,夺我饮食,无人君之度。有人君之度者,其惟铁木真太子乎?”照烈之长玉律,时为泰赤乌所虐,不能堪,遂与塔海答鲁领所部来归,将杀泰赤乌以自效。帝曰:“我方熟寐,幸汝觉我,自今车辙人迹之途,当尽夺以与汝矣。”已而二人不能践其言,复叛去。塔海答鲁至中路,为泰赤乌部人所杀,照烈部遂亡。  时帝功德日盛,泰赤乌诸部多苦其主非法,见帝宽仁,时赐人以裘马,心悦之。若赤老温、若哲别、若失力哥也不干诸人,若朵郎吉、若札剌兒、若忙兀诸部,皆慕义来降。  帝会诸族薛彻、大丑等,各以旄车载湩酪,宴于斡难河上。帝与诸族及薛彻别吉之毋忽兒真之前,共置马湩一革囊;薛彻别吉次毋野别该之前,独置一革囊。忽兒真怒曰:“今不尊我,而贵野别该乎?”疑帝之主膳者失丘兒所为,遂笞之。于是颇有隙。时皇弟别里古台掌帝乞列思事,乞列思,华言禁外系马所也。播里掌薛彻别吉乞列思事。播里从者因盗去马靷,别里古台执之。播里怒,斫别里古台,伤其背。左右欲斗,别里古台止之,曰:“汝等欲即复仇乎?我伤幸未甚,姑待之。”不听,各持马乳橦疾斗,夺忽兒真、火里真二哈敦以归。薛彻别吉遣使请和,因令二哈敦还。会塔塔兒部长蔑兀真笑里徒背金约,金主遣丞相完颜襄帅兵逐之北走。帝闻之,发近兵自斡难河迎击,仍谕薛彻别吉帅部人来助。候六日不至,帝自与战,杀蔑兀真笑里徒,尽虏其辎重。帝之麾下有为乃蛮部人所掠者,帝欲讨之,复遣六十人征兵于薛彻别吉。薛彻别吉以旧怨之故,杀其十人,去五十人衣而归之。帝怒曰:“薛彻别吉曩笞我失丘兒,斫伤我别里古台,今又敢乘敌势以陵我耶?”因帅兵逾沙碛攻之,杀虏其部众,唯薛彻、大丑仅以妻孥免。越数月,帝复伐薛彻、大丑,追至帖烈徒之隘,灭之。  克烈部札阿绀孛来归。札阿绀孛者,部长汪罕之弟也。汪罕名脱里,受金封爵为王,番言音重,故称王为汪罕。初,汪罕之父忽兒札胡思杯禄既卒,汪罕嗣位,多杀戮昆弟。其叔父菊兒罕帅兵与汪罕战,逼于哈剌温隘,败之,仅以百余骑脱走,奔于烈祖。烈祖亲将兵逐菊兒罕走西夏,复夺部众归汪罕。汪罕德之,遂相与盟,称为按答。按答,华言交物之友也。烈祖崩,汪罕之弟也力可哈剌,怨汪罕多杀之故,复叛归乃蛮部。乃蛮部长亦难赤为发兵伐汪罕,尽夺其部众与之。汪罕走河西、回鹘、回回三国,奔契丹。既而复叛归,中道粮绝,捋羊乳为饮,刺橐驼血为食,困乏之甚。帝以其与烈祖交好,遣近侍往招之。帝亲迎抚劳,安置军中振给之,遂会于土兀剌河上,尊汪罕为父。  未几,帝伐蔑里乞部,与其部长脱脱战于莫那察山,遂掠其资财、田禾,以遗汪罕。汪罕因此部众稍集。居亡何,汪罕自以其势足以有为,不告于帝,独率兵复攻蔑里乞部。部人败走,脱脱奔八兒忽真之隘。汪罕大掠而还,于帝一无所遗,帝不以屑意。  会乃蛮部长不欲鲁罕不服,帝复与汪罕征之。至黑辛八石之野,遇其前锋也的脱孛鲁者,领百骑来战,见军势渐逼,走据高山,其马鞍转坠,擒之。曾未几何,帝复与乃蛮骁将曲薛吾撒八剌二人遇,会日暮,各还营垒,约明日战。是夜,汪罕多燃火营中,示人不疑,潜移部众于别所。及旦,帝始知之,因颇疑其有异志,退师萨里河。既而汪罕亦还至土兀剌河,汪罕子亦剌合及札阿绀孛来会。曲薛吾等察知之,乘其不备,袭虏其部众于道。亦剌合奔告汪罕,汪罕命亦剌合与卜鲁忽?共追之,且遣使来曰:“乃蛮不道,掠我人民,太子有四良将,能假我以雪耻乎?”帝顿释前憾,遂遣博尔术、木华黎、博罗浑、赤老温四人,帅师以往。师未至,亦剌合已追及曲薛吾,与之战,大败,卜鲁忽?成擒,流矢中亦剌合马胯,几为所获。须臾,四将至,击乃蛮走,尽夺所掠归汪罕。已而与皇弟哈撒兒再伐乃蛮,拒斗于忽兰盏侧山,大败之,尽杀其诸将族众,积尸以为京观,乃蛮之势遂弱。  时泰赤乌犹强,帝会汪罕于萨里河,与泰赤乌部长沆忽等大战斡难河上,败走之,斩获无算。哈答斤部、散只兀部、朵鲁班部、塔塔兒部、弘吉剌部闻乃蛮、泰赤乌败,皆畏威不自安,会于阿雷泉,斩白马为誓,欲袭帝及汪罕。弘吉剌部长迭夷恐事不成,潜遣人告变。帝与汪罕自虎图泽逆战于杯亦烈川,又大败之。汪罕遂分兵,自由怯绿怜河而行。札阿绀孛谋于按敦阿述、燕火脱兒等曰:“我兄性行不常,既屠绝我昆弟,我辈又岂得独全乎?”按敦阿述泄其言,汪罕令执燕火脱兒等至帐下,解其缚,且谓燕火脱兒曰:“吾辈由西夏而来,道路饥困,其相誓之语,遽忘之乎?”因唾其面,坐上之人皆起而唾之。汪罕又屡责札阿绀孛,至于不能堪,札阿绀孛与燕火脱兒等俱奔乃蛮。  帝驻军于彻彻兒山,起兵伐塔塔兒部。部长阿剌兀都兒等来逆战,大败之。  时弘吉剌部欲来附,哈撒兒不知其意,往掠之。于是弘吉剌归札木合部,与朵鲁班、亦乞剌思、哈答斤、火鲁剌思、塔塔兒、散只兀诸部,会于犍河,共立札木合为局兒罕,盟于秃律别兒河岸,为誓曰:“凡我同盟,有泄此谋者,如岸之摧,如林之伐。”誓毕,共举足蹋岸,挥刀斫林,驱士卒来侵。塔海哈时在众中,与帝麾下抄吾兒连姻。抄吾兒偶往视之,具知其谋,即还至帝所,悉以其谋告之。帝即起兵,逆战于海剌兒、帖尼火鲁罕之地,破之,札木合脱走,弘吉剌部来降。  岁壬戌,帝发兵于兀鲁回失连真河,伐按赤塔塔兒、察罕塔塔兒二部。先誓师曰:“苟破敌逐北,见弃遗物,慎无获,俟军事毕散之。”既而果胜,族人按弹、火察兒、答力台三人背约,帝怒,尽夺其所获,分之军中。  初,脱脱败走八兒忽真隘,既而复出为患,帝帅兵讨走之。至是又会乃蛮部不欲鲁罕约朵鲁班、塔塔兒、哈答斤、散只兀诸部来侵。帝遣骑乘高四望,知乃蛮兵渐至,帝与汪罕移军入塞。亦剌合自北边来据高山结营,乃蛮军冲之不动,遂还。亦剌合寻亦入塞。将战,帝迁辎重于他所,与汪罕倚阿兰塞为壁,大战于阙奕坛之野,乃蛮使神巫祭风雪,欲因其势进攻。既而反风,逆击其阵,乃蛮军不能战,欲引还。雪满沟涧,帝勒兵乘之,乃蛮大败。是时札木合部起兵援乃蛮,见其败,即还,道经诸部之立己者,大纵掠而去。  帝欲为长子术赤求昏于汪罕女抄兒伯姬,汪罕之孙秃撒合亦欲尚帝女火阿真伯姬,俱不谐,自是颇有违言。初,帝与汪罕合军攻乃蛮,约明日战,札木合言于汪罕曰:“我于君是白翎雀,他人是鸿雁耳。白翎雀寒暑常在北方,鸿雁遇寒则南飞就暖耳。”意谓帝心不可保也。汪罕闻之疑,遂移部众于别所。及议昏不成,札木合复乘隙谓亦剌合曰:“太子虽言是汪罕之子,尝通信于乃蛮,将不利于君父子。君若能加兵,我当从傍助君也。”亦剌合信之。会答力台、火察兒、按弹等叛归亦剌合,亦说之曰:“我等愿佐君讨宣懿太后诸子也。”亦剌合大喜,遣使言于汪罕。汪罕曰:“札木合,巧言寡信人也,不足听。”亦剌合力言之,使者往返者数四。汪罕曰:“吾身之存,实太子是赖。髭须已白,遗骸冀得安寝,汝乃喋喋不已耶?汝善自为之,毋贻吾忧可也。”札木合遂纵火焚帝牧地而去。  岁癸亥,汪罕父子谋欲害帝,乃遣使者来曰:“向者所议姻事,今当相从,请来饮布浑察兒。”布浑察兒,华言许亲酒也。帝以为然,率十骑赴之,至中道,心有所疑,命一骑往谢,帝遂还。汪罕谋既不成,即议举兵来侵。圉人乞失力闻其事,密与弟把带告帝。帝即驰军阿兰塞,悉移辎重于他所,遣折里麦为前锋,俟汪罕至,即整兵出战。先与硃力斤部遇,次与董哀部遇,又次与火力失烈门部遇,皆败之;最后与汪罕亲兵遇,又败之。亦剌合见势急,突来冲阵,射之中颊,即敛兵而退。怯里亦部人遂弃汪罕来降。  汪罕既败而归,帝亦将兵还,至董哥泽驻军,遣阿里海致责于汪罕曰:“君为叔父菊兒罕所逐,困迫来归,我父即攻菊兒罕,败之于河西,其土地人民尽收与君,此大有功于君一也。君为乃蛮所攻,西奔日没处。君弟札阿绀孛在金境,我亟遣人召还。比至,又为蔑里乞部人所逼,我请我兄薛彻别及及我弟大丑往杀之,此大有功于君二也。君困迫来归时,我过哈丁里,历掠诸部羊、马、资财,尽以奉君,不半月间,令君饥者饱,瘠者肥,此大有功于君三也。君不告我,往掠蔑里乞部,大获而还,未尝以毫发分我,我不以为意。及君为乃蛮所倾覆,我遣四将夺还尔民人,重立尔国家,此大有功于君四也。我征朵鲁班、塔塔兒、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五部,如海东鸷禽之于鹅雁,见无不获,获则必致于君,此大有功于君五也。是五者皆有明验,君不报我则已,今乃易恩为仇,而遽加兵于我哉?”汪罕闻之,语亦剌合曰:“我向者之言何如?吾兒宜识之。”亦剌合曰:“事势至今日,必不可已,唯有竭力战斗。我胜则并彼,彼胜则并我耳。多言何为?”时帝诸族按弹、火察兒皆在汪罕左右,帝因遣阿里海诮责汪罕,就令告之曰:“昔者吾国无主,以薛彻、太丑二人实我伯祖八剌哈之裔,欲立之。二人既已固辞,乃以汝火察兒为伯父聂坤之子,又欲立之,汝又固辞。然事不可中辍,复以汝按弹为我祖忽都剌之子,又欲立之,汝又固辞。于是汝等推戴吾为之主,初岂我之本心哉,不自意相迫至于如此也。三河,祖宗肇基之地,毋为他人所有。汝善事汪罕,汪罕性无常,遇我尚如此,况汝辈乎?我今去矣,我今去矣!”按弹等无一言。  帝既遣使于汪罕,遂进兵虏弘吉剌别部溺兒斤以行。至班硃尼河,河水方浑,帝饮之以誓众。有亦乞烈部人孛徒者,为火鲁剌部所败,因遇帝,与之同盟。哈撒兒别居哈剌浑山,妻子为汪罕所虏,挟幼子脱虎走,粮绝,探鸟卵为食,来会于河上。时汪罕形势盛强,帝微弱,胜败未可知,众颇危惧。凡与饮河水者,谓之饮浑水,言其曾同艰难也。汪罕兵至,帝与战于哈阑真沙陀之地,汪罕大败,其臣按弹、火察兒、札木合等谋弑汪罕,弗克,往奔乃蛮。答力台、把怜等部稽颡来降。帝移军斡难河源,谋攻汪罕,复遣二使往汪罕,伪为哈撒兒之言曰:“我兄太子今既不知所在,我之妻孥又在王所,纵我欲往,将安所之耶?王傥弃我前愆,念我旧好,即束手来归矣。”汪罕信之,因遣人随二使来,以皮囊盛血与之盟。及至,即以二使为向导,令军士衔枚夜趋折折运都山,出其不意,袭汪罕,败之,尽降克烈部众,汪罕与亦剌合挺身遁去。汪罕叹曰:“我为吾兒所误,今日之祸,悔将何及!”汪罕出走,路逢乃蛮部将,遂为其所杀。亦剌哈走西夏,日剽掠以自资。既而亦为西夏所攻走,至龟兹国,龟兹国主以兵讨杀之。帝既灭汪罕,大猎于帖麦该川,宣布号令,振凯而归。  时乃蛮部长太阳罕心忌帝能,遣使谋于白达达部主阿剌忽思曰:“吾闻东方有称帝者,天无二日,民岂有二王耶?君能益吾右翼,吾将夺其弧矢也。”阿剌忽思即以是谋报帝,居无何,举部来归。  岁甲子,帝大会于帖麦该川,议伐乃蛮。群臣以方春马瘦,宜俟秋高为言。皇弟斡赤斤曰:“事所当为,断之在早,何可以马瘦为辞?”别里古台亦曰:“乃蛮欲夺我弧矢,是小我也,我辈义当同死。彼恃其国大而言夸,苟乘其不备而攻之,功当可成也。”帝悦,曰:“以此众战,何忧不胜。”遂进兵伐乃蛮,驻兵于建忒该山,先遣虎必来、哲别二人为前锋。太阳罕至自按台,营于沆海山,与蔑里乞部长脱脱、克烈部长阿怜太石、猥剌部长忽都花别吉,暨秃鲁班、塔塔兒、哈答斤、散只兀诸部合,兵势颇盛。时我队中羸马有惊入乃蛮营中者,太阳罕见之,与众谋曰:“蒙古之马瘦弱如此,今当诱其深入,然后战而擒之。”其将火力速八赤对曰:“先王战伐,勇进不回,马尾人背不使敌人见之。今为此迁延之计,得非心中有所惧乎?苟惧之,何不令后妃来统军也。”太阳罕怒,即跃马索战。帝以哈撒兒主中军。时札木合从太阳罕来,见帝军容整肃,谓左右曰:“乃蛮初举兵,视蒙古军若甗珝羔兒,意谓蹄皮亦不留。今吾观其气势,殆非往时矣。”遂引所部兵遁去。是日,帝与乃蛮军大战至晡,禽杀太阳罕。诸部军一时皆溃,夜走绝险,坠崖死者不可胜计。明日,余众悉降。于是朵鲁班、塔塔兒、哈答斤、散只兀四部亦来降。已而复征蔑里乞部,其长脱脱奔太阳罕之兄卜欲鲁罕,其属带兒兀孙献女迎降,俄复  叛去。帝至泰寒寨,遣孛罗欢、沈白二人领右军往平之。  ”  岁乙丑,帝征西夏,拔力吉里寨,经落思城,大掠人民及其橐驼而还。  元年丙寅,帝大会诸王群臣,建九斿白旗,即皇帝位于斡难河之源,诸王群臣共上尊号曰成吉思皇帝。是岁实金泰和之六年也。帝既即位,遂发兵复征乃蛮。时卜欲鲁罕猎于兀鲁塔山,擒之以归。太阳罕子屈出律罕与脱脱奔也兒的石河上。帝始议伐金。初,金杀帝宗亲咸补海罕,帝欲复仇。会金降俘等具言金主璟肆行暴虐,帝乃定议致讨,然未敢轻动也。  二年丁卯秋,再征西夏,克斡罗孩城。是岁,遣按弹、不兀剌二人使乞力吉思。既而野牒亦纳里部、阿里替也兒部,皆通使来献名鹰。  三年戊辰春,帝至自西夏。夏,避暑龙庭。冬,再征脱脱及屈出律罕。时斡亦剌部等遇我前锋,不战而降,因用为向导。至也兒的石河,讨蔑里乞部,灭之,脱脱中流矢死,屈出律奔契丹。  四年己巳春,畏吾兒国来归。帝入河西,夏主李安全遣其世子率师来战,败之,获其副元帅高令公。克兀剌海城,俘其太傅西壁氏。进至克夷门,复败夏师,获其将嵬名令公。薄中兴府,引河水灌之,堤决,水外溃,遂撤围还。遣太傅讹答入中兴,招谕夏主,夏主纳女请和。  五年庚午春,金谋来伐,筑乌沙堡。帝命遮别袭杀其众,遂略地而东。初,帝贡岁币于金,金主使卫王允济受贡于净州。帝见允济不为礼。允济归,欲请兵攻之。会金主璟殂,允济嗣位,有诏至国,传言当拜受。帝问金使曰:“新君为谁?”金使曰:“卫王也。”帝遽南面唾曰:“我谓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做,此等庸懦亦为之耶?何以拜为!”即乘马北去。金使还言,允济益怒,欲俟帝再入贡,就进场害之。帝知之,遂与金绝,益严兵为备。  六年辛未春,帝居怯绿连河。西域哈剌鲁部主阿昔兰罕来降,畏吾兒国主亦都护来觐。二月,帝自将南伐,败金将定薛于野狐岭,取大水泺、丰利等县。金复筑乌沙堡。秋七月,命遮别攻乌沙堡及乌月营,拔之。八月,帝及金师战于宣平之会河川,败之。九月,拔德兴府,居庸关守将遁去。遮别遂入关,抵中都。  冬月,袭金群牧监,驱其马而还。耶律阿海降,入见帝于行在所。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分徇云内、东胜、武、朔等州,下之。是冬,驻跸金之北境。刘伯林、夹谷长哥等来降。  七年壬申春正月,耶律留哥聚众于隆安,自为都元帅,遣使来附。帝破昌、桓、抚等州。金将纥石烈九斤等率兵三十万来援,帝与战于貛兒觜,大败之。秋,围西京。金元帅左都监奥屯襄率师来援,帝遣兵诱至密谷口,逆击之,尽殪。复攻西京,帝中流矢,遂撤围。九月,察罕克奉圣州。冬十二月甲申,遮别攻东京不拔,即引去,夜驰还,袭克之。  八年癸酉春,耶律留哥自立为辽王,改元元统。秋七月,克宣德府,遂攻德兴府。皇子拖雷、驸马赤驹先登,拔之。帝进至怀来,及金行省完颜纲、元帅高琪战,败之,追至北口。金兵保居庸。诏可忒、薄刹守之,遂趋涿鹿。金西京留守忽沙虎遁去。帝出紫荆关,败金师于五回岭,拔涿、易二州。契丹讹鲁不兒等献北口,遮别遂取居庸,与可忒、薄刹会。八月,金忽沙虎弑其主允济,迎丰王珣立之。是秋,分兵三道:命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为右军,循太行而南,取保、遂、安肃、安、定、邢、洺、磁、相、卫、辉、怀、孟,掠泽、潞、辽、沁、平阳、太原、吉、隰,拔汾、石、岚、忻、代、武等州而还;皇弟哈撒兒及斡陈那颜、拙赤?、薄刹为左军,遵海而东,取蓟州、平、滦、辽西诸郡而还;帝与皇子拖雷为中军,取雄、霸、莫、安、河间、沧、景、献、深、祁、蠡、冀、恩、濮、开、滑、博、济、泰安、济南、滨、棣、益都、淄、潍、登、莱、沂等郡。复命木华黎攻密州,屠之。史天倪、萧勃迭率众来降,木华黎承制并以为万户。帝至中都,三道兵还,合屯大口。是岁,河北郡县尽拔,唯中都、通、顺、真定、清、沃、大名、东平、德、邳、海州十一城不下。  九年甲戌春三月,驻跸中都北郊。诸将请乘胜破燕,帝不从,乃遣使谕金主曰:“汝山东、河北郡县悉为我有,汝所守惟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复迫汝于险,天其谓我何?我今还军,汝不能犒师以弭我诸将之怒耶?”金主遂遣使求和,奉卫绍王女岐国公主及金帛、童男女五百、马三千以献,仍遣其丞相完颜福兴送帝出居庸。夏五月,金主迁汴,以完颜福兴及参政抹撚尽忠辅其太子守忠,留守中都。六月,金糺军斫答等杀其主帅,率众来降。诏三摸合、石抹明安与斫答等围中都。帝避暑鱼兒泺。秋七月,金太子守忠走汴。冬十月,木华黎征辽东,高州卢琮、金朴等降。锦州张鲸杀其节度使,自立为临海王,遣使来降。  十年乙亥春正月,金右副元帅蒲察七斤以通州降,以七斤为元帅。二月,木华黎攻北京,金元帅寅答虎、乌古伦以城降,以寅答虎为留守,吾也而权兵马都元帅镇之。兴中府元帅石天应来降,以天应为兴中府尹。三月,金御史中丞李英等率师援中都,战于霸州,败之。夏四月,克清、顺二州。诏张鲸总北京十提控兵从南征,鲸谋叛,伏诛。鲸弟致遂据锦州,僭号汉兴皇帝,改元兴龙。五月庚申,金中都留守完颜福兴仰药死,抹撚尽忠弃城走,明安入守之。是月,避暑桓州凉泾,遣忽都忽等籍中都帑藏。秋七月,红罗山寨主杜秀降,以秀为锦州节度使。遣乙职里往谕金主以河北、山东未下诸城来献,及去帝号为河南王,当为罢兵,不从。诏史天倪南征,授右副都元帅,赐金虎符。八月,天倪取平州,金经略使乞住降。木华黎遣史进道等攻广宁府,降之。是秋,取城邑凡八百六十有二。  冬月,金宣抚蒲鲜万奴据辽东,僭称天王,国号大真,改元天泰。十一月,耶律留哥来朝,以其子斜阇入侍。史天祥讨兴州,擒其节度使赵守玉。  十一年丙子春,还庐朐河行宫。张致陷兴中府,木华黎讨平之。秋,撒里知兀?三摸合拔都鲁率师由西夏趋关中,遂越潼关,获金西安军节度使尼庞古薄鲁虎,拔汝州等郡,抵汴京而还。冬十月,薄鲜万奴降,以其子帖哥入侍。既而复叛,僭称东夏。  十二年丁丑夏,盗祁和尚据武平,史天祥讨平之,遂擒金将巢元帅以献。察罕破金监军夹谷于霸州,金求和,察罕乃还。秋八月,以木华黎为太师,封国王,将蒙古、糺、汉诸军南征,拔遂城、蠡州。冬,克大名府,遂东定益都、淄、登、莱、潍、密等州。是岁,秃满部民叛,命钵鲁完、朵鲁伯讨平之。  十三年戊寅秋八月,兵出紫荆口,获金行元帅事张柔,命还其旧职。木华黎自西京入河东,克太原、平阳及忻、代、泽、潞、汾、霍等州。金将武仙攻满城,张柔击败之。是年,伐西夏,围其王城,夏主李遵顼出走西凉。契丹六哥据高丽江东城,命哈真、札剌率师平之;高丽王皞遂降,请岁贡方物。  十四年己卯春,张柔败武仙,降祁阳、曲阳、中山等城。夏六月,西域杀使者,帝率师亲征,取讹答剌城,擒其酋哈只兒只兰秃。秋,木华黎克岢岚、吉、隰等州,进攻绛州,拔其城,屠之。  十五年庚辰春三月,帝克蒲华城。夏五月,克寻思干城,驻跸也兒的石河。秋,攻斡脱罗兒城,克之。木华黎徇地至真定,武仙出降。以史天倪为河北西路兵马都元帅、行府事,仙副之。东平严实籍彰德、大名、磁、洺、恩、博、滑、浚等州户三十万来归,木华黎承制授实金紫光禄大夫、行尚书省事。冬,金邢州节度使武贵降。木华黎攻东平,不克,留严实守之,撤围趋洺州,分兵徇河北诸郡。是岁,授董俊龙虎卫上将军、右副都元帅。  十六年辛巳春,帝攻卜哈兒、薛迷思干等城,皇子术赤攻养吉干、八兒真等城,并下之。夏四月,驻跸铁门关,金主遣乌古孙仲端奉国书请和,称帝为兄,不允。金东平行省事忙古弃城遁,严实入守之。宋遣苟梦玉来请和。夏六月,宋涟水忠义统辖石珪率众来降,以珪为济、兗、单三州总管。秋,帝攻班勒纥等城,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分攻玉龙杰赤等城,下之。冬十月,皇子拖雷克马鲁察叶可、马鲁、昔剌思等城。木华黎出河西,克葭、绥德、保安、鄜、坊、丹等州,进攻延安,不下。十一月,宋京东安抚使张琳以京东诸郡来降,以琳为沧、景、滨、棣等州行都元帅。是岁诏谕德顺州。  十七年壬午春,皇子拖雷克徒思、匿察兀兒等城,还经木剌夷国,大掠之,渡搠搠阑河,克也里等城。遂与帝会,合兵攻塔里寒寨,拔之。木华黎军克乾、泾、邠、原等州,攻凤翔,不下。夏,避暑塔里寒寨。西域主札阑丁出奔,与灭里可汗合,忽都忽与战不利。帝自将击之,擒灭里可汗。札阑丁遁去,遣八剌追之,不获。秋,金复遣乌古孙仲端来请和,见帝于回鹘国。帝谓曰:“我向欲汝主授我河朔地,令汝主为河南王,彼此罢兵,汝主不从。今木华黎已尽取之,乃始来请耶?”仲端乞哀,帝曰:“念汝远来,河朔既为我有,关西数城未下者,其割付我,令汝主为河南王,勿复违也。”仲端乃归。金平阳公胡天祚以青龙堡降。冬十月,金河中府来附,以石天应为兵马都元帅守之。  十八年癸未春三月,太师国王木华黎薨。夏,避暑八鲁弯川。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及八剌之兵来会,遂定西域诸城,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冬十月,金主珣殂,子守绪立。是岁,宋复遣苟梦玉来。  十九年甲申夏,宋大名总管彭义斌侵河北,史天倪与战于恩州,败之。是岁,帝至东印度国,角端见,班师。  二十年乙酉春正月,还行宫。二月,武仙以真定叛,杀史天倪。董俊判官李全亦以中山叛。三月,史天泽击仙走之,复真定。夏六月,彭义斌以兵应仙,天泽御于赞皇,擒斩之。  二十一年丙戌春正月,帝以西夏纳仇人亦??喝翔昆及不遣质子,自将伐之。  二月,取黑水等城。夏,避暑于浑垂山。取甘、肃等州。秋,取西凉府搠罗、河罗等县,遂逾沙陀,至黄河九渡,取应里等县。九月,李全执张琳,郡王带孙进兵围全于益都。冬十一月庚申,帝攻灵州,夏遣嵬名令公来援。丙寅,帝渡河击夏师,败之。丁丑,五星聚见于西南。驻跸盐州川。十二月,李全降。授张柔行军千户、保州等处都元帅。是岁,皇子窝阔台及察罕之师围金南京,遣唐庆责岁币于金。  二十二年丁亥春,帝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师渡河攻积石州。二月,破临洮府。  三月,破洮、河、西宁二州。遣斡陈那颜攻信都府,拔之。夏四月,帝次龙德,拔德顺等州,德顺节度使爱申、进士马肩龙死焉。五月,遣唐庆等使金。闰月,避暑六盘山。六月,金遣完颜合周、奥屯阿虎来请和。帝谓群臣曰:“朕自去冬五星聚时,已尝许不杀掠,遽忘下诏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是月,夏主李晛降。帝次清水县西江。秋七月壬午,不豫。己丑,崩于萨里川哈老徒之行宫。临崩谓左右曰:“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兵唐、邓,直捣大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弊,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言讫而崩,寿六十六,葬起辇谷。至元三年冬十月,追谥圣武皇帝。至大二年冬十一月庚辰,加谥法天启运圣武皇帝,庙号太祖。在位二十二年。  帝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故能灭国四十,遂平西夏。其奇勋伟迹甚众,惜乎当时史官不备,或多失于纪载云。  戊子年。是岁,皇子拖雷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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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 宪宗-元史

本纪第三 宪宗 宪宗桓肃皇帝,讳蒙哥,睿宗拖雷之长子也。母曰庄圣太后,怯烈氏,讳唆鲁禾帖尼。岁戊辰罗纳德即“摩诃提婆·戈文德·罗纳德”。,十二月三日生帝。时有黄忽答部

本纪第二-金史

本纪第二 太祖 太祖应乾兴运昭德定功仁明庄孝大圣武元皇帝,讳旻,本讳阿骨打,世祖第二子也。母曰翼简皇后拏懒氏。辽道宗时有五色云气屡出东方,大若二千斛囷仓之状,司天孔,

本纪第三-金史

本纪第三 太宗 太宗体元应运世德昭功哲惠仁圣文烈皇帝,讳晟,本讳吴乞买,世祖第四子,母曰翼简皇后拏懒氏,太祖母弟也。辽太康元年乙卯岁生。初为穆宗养子。收国元年十月,

本纪第二

  太祖  太祖应乾兴运昭德定功仁明庄孝大圣武元皇帝,讳旻,本讳阿骨打,世祖第二子也。母曰翼简皇后拏懒氏。辽道宗时有五色云气屡出东方,大若二千斛囷仓之状,司天孔致和窃谓人曰:“其下当生异人,建非常之事。天以象告,非人力所能为也。”咸雍四年戊申七月一日,太祖生。幼时与群兒戏,力兼数辈,举止端重,世祖尤爱之。世祖与腊碚、麻产战于野鹊水,世祖被四创,疾困,坐太祖于膝,循其发而抚之,曰:“此兒长大,吾复何忧?”十岁,好弓矢。甫成童,即善射。一日,辽使坐府中,顾见太祖手持弓矢,使射群乌,连三发皆中。辽使矍然曰:“奇男子也!”太祖尝宴纥石烈部活离罕家,散步门外,南望高阜,使众射之,皆不能至。太祖一发过之,度所至逾三百二十步。宗室谩都诃最善射远,其不及者犹百步也。天德三年,立射碑以识焉。  世祖伐卜灰,太祖因辞不失请从行,世祖不许而心异之。乌春既死,窝谋罕请和。既请和,复来攻,遂围其城。太祖年二十三,被短甲,免胄,不介马,行围号令诸军。城中望而识之。壮士太峪乘骏马持枪出城,驰刺太祖。太祖不及备,舅氏活腊胡驰出其间,击太峪,枪折,刺中其马,太峪仅得免。尝与沙忽带出营杀略,不令世祖知之。且还,敌以重兵追之。独行隘巷中,失道,追者益急。值高岸与人等,马一跃而过,追者乃还。世祖寝疾,太祖以事如辽统军司。将行,世祖戒之曰:“汝速了此事,五月未半而归,则我犹及见汝也。”太祖往见曷鲁骚古统军,既毕事,前世祖没一日还至家。世祖见太祖来,所请事皆如志,喜甚,执太祖手,抱其颈而抚之,谓穆宗曰:“乌雅束柔善,惟此子足了契丹事。”穆宗亦雅重太祖,出入必俱。太祖远出而归,穆宗必亲迓之。  世祖已擒腊醅,麻产尚据直屋铠水。肃宗使太祖先取麻产家属,康宗至直屋铠水围之。太祖会军,亲获麻产,献馘于辽。辽命太祖为详稳,仍命穆宗、辞不失、欢都皆为详稳。久之。以偏师伐泥厖古部跋黑、播立开等,乃以达涂阿为乡导,沿帅水夜行袭之,卤其妻子。初,温都部跋忒杀唐括部跋葛,穆宗命太祖伐之。太祖入辞,谓穆宗曰:“昨夕见赤祥,此行必克敌。”遂行。是岁大雪,寒甚。与乌古论部兵沿土温水过末邻乡,追及跋忒于阿斯温山北泺之间,杀之。军还,穆宗亲迓太祖于霭建村。  撒改以都统伐留可,谩都诃合石土门伐敌库德。撒改与将佐议,或欲先平边地部落城堡,或欲径攻留可城,议不能决,愿得太祖至军中。穆宗使太祖往,曰:“事必有可疑。军之未发者止有甲士七十,尽以畀汝。”谩都诃在米里迷石罕城下,石土门未到,土人欲执谩都诃以与敌,使来告急,遇太祖于斜堆甸。太祖曰:“国兵尽在此矣。使敌先得志于谩都诃,后虽种诛之,何益也。”乃分甲士四十与之。太祖以三十人指撒改军。道遇人曰:“敌已据盆搦岭南路矣。”众欲由沙偏岭往,太祖曰:“汝等畏敌耶?”既度盆搦岭,不见敌,已而闻敌乃守沙偏岭以拒我。及至撒改军,夜急攻之,迟明破其众。是时,留可、坞塔皆在辽。既破留可,还攻坞塔城,城中人以城降。初,太祖过盆搦岭,经坞塔城下,从骑有后者,坞塔城人攻而夺之釜。太祖驻马呼谓之曰:“毋取我炊食器。”其人谩言曰:“公能来此,何忧不得食。”太祖以鞭指之曰:“吾破留可,即于汝乎取之。”至是,其人持釜而前曰:“奴辈谁敢毁祥稳之器也。”遣蒲家奴招诈都,诈都乃降,释之。穆宗将伐萧海里,募兵得千余人。女直兵未尝满千,至是,太祖勇气自倍,曰:“有此甲兵,何事不可图也!”海里来战,与辽兵合,因止辽人,自为战。勃海留守以甲赠太祖,太祖亦不受。穆宗问何为不受?曰:“被彼甲而战,战胜则是因彼成功也。”穆宗末年,令诸部不得擅置信牌驰驿讯事,号令自此始一,皆自太祖启之。  康宗七年,岁不登,民多流莩,强者转而为盗。欢都等欲重其法,为盗者皆杀之。太祖曰:“以财杀人,不可!财者,人所致也。”遂减盗贼征偿法为征三倍。民间多逋负,卖妻子不能偿,康宗与官属会议,太祖在外庭以帛系杖端,麾其众,令曰:“今贫者不能自活,卖妻子以偿债。骨肉之爱,人心所同。自今三年勿征,过三年徐图之。”众皆听令,闻者感泣,自是远近归心焉。岁癸巳十月,康宗梦逐狼,屡发不能中,太祖前射中之。旦日,以所梦问僚佐,众曰:“吉。兄不能得而弟得之之兆也。”是月,康宗即世,太祖袭位为都勃极烈。辽使阿息保来,曰:“何以不告丧?”太祖曰:“有丧不能吊,而乃以为罪乎?”他日,阿息保复来,径骑至康宗殡所,阅赗马,欲取之。太祖怒,将杀之,宗雄谏而止。既而辽命久不至。辽主好畋猎、淫酗,怠于政事,四方奏事,往往不见省。纥石烈阿疏既奔辽,穆宗取其城及其部众,不能归。遂与族弟银术可、辞里罕阴结南江居人浑都仆速,欲与俱亡入高丽。事觉,太祖使夹古撒喝捕之,而银术可、辞里罕先为辽戍所获,浑都仆速已亡去,撒喝取其妻子而还。  二年甲午六月,太祖至江西,辽使使来致袭节度之命。初,辽每岁遣使市名鹰海东青于海上,道出境内,使者贪纵,征索无艺,公私厌苦之。康宗尝以不遣阿疏为言,稍拒其使者。太祖嗣节度,亦遣蒲家奴往索阿疏,故常以此二者为言,终至于灭辽然后已。至是,复遣宗室习古乃、完颜银术可往索阿疏。习古乃等还,具言辽主骄肆废弛之状。于是召官僚耆旧,以伐辽告之,使备冲要,建城堡,修戎器,以听后命。辽统军司闻之,使节度使捏哥来问状,曰:“汝等有异志乎?修战具,伤守备,将以谁御?”太祖答之曰:“设险自守,又何问哉!”辽复遣阿息保来诘之。太祖谓之曰:“我小国也,事大国不敢废礼。大国德泽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无望乎?若以阿疏与我,请事朝贡。苟不获已,岂能束手受制也。”阿息保还,辽人始为备,命统军萧挞不野调诸军于宁江州。太祖闻之,使仆聒剌复索阿疏,实观其形势。仆聒剌还言:“辽兵多,不知其数。”太祖曰:“彼初调兵,岂能遽集如此。”复遣胡沙保往,还言:“惟四院统军司与宁江州军及渤海八百人耳。”太祖曰:“果如吾言。”谓诸将佐曰:“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之,无为人制。”众皆曰:“善。”乃入见宣靖皇后,告以伐辽事。后曰:“汝嗣父兄立邦家,见可则行。吾老矣,无贻我忧,汝必不至是也。”太祖感泣,奉觞为寿。即奉后率诸将出门,举觞东向,以辽人荒肆,不归阿疏,并己用兵之意,祷于皇天后土。酹毕,后命太祖正坐,与僚属会酒,号令诸部。使婆卢火征移懒路迪古乃兵,斡鲁古、阿鲁抚谕斡忽、急赛两路系辽籍女直,实不迭往完睹路执辽障鹰官达鲁古部副使辞列、宁江州渤海大家奴。于是达鲁古部实里馆来告曰:“闻举兵伐辽,我部谁从?”太祖曰:“吾兵虽少,旧国也,与汝邻境,固当从我。若畏辽人,自往就之。”  九月,太祖进军宁江州,次寥晦城。婆卢火征兵后期,杖之,复遣督军。诸路兵皆会于来流水,得二千五百人。致辽之罪,申告于天地曰:“世事辽国,恪修职贡,定乌春、窝谋罕之乱,破萧海里之众,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罪人阿疏,屡请不遣。今将问罪于辽,天地其鉴佑之。”遂命诸将传挺而誓曰:“汝等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苟违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师次唐括带斡甲之地,诸军禳射,介而立,有光如烈火,起于人足及戈矛之上,人以为兵祥。明日,次扎只水,光见如初。将至辽界,先使宗幹督士卒夷堑。既度遇渤海军攻我左翼七谋克,众少却,敌兵直犯中军。斜也出战,哲垤先驱。太祖曰:“战不可易也。”遣宗干止之。宗干驰出斜也前,控止哲垤马,斜也遂与俱还。敌人从之,耶律谢十坠马,辽人前救。太祖射救者毙。并射谢十中之。有骑突前,又射之,彻扎洞胸。谢十拔箭走,追射之,中其背,饮矢之半,偾而死,获所乘马。宗干与数骑陷辽军中,太祖救之,免胄战。或自傍射之,矢拂于颡。太祖顾见射者,一矢而毙。谓将士曰:“尽敌而止。”众从之,勇气自倍。敌大奔,相蹂践死者十七八。撒改在别路,不及会战,使人以战胜告之,而以谢十马赐之。撒改使其子宗翰、完颜希尹来贺,且称帝,因劝进。太祖曰:“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进军宁江州,诸军填堑攻城。宁江人自东门出,温迪痕、阿徒罕邀击,尽殪之。  十月朔,克其城,获防御使大药师奴,阴纵之,使招谕辽人。铁骊部来送款。次来流城,以俘获赐将士。召渤海梁福、斡答剌使之伪亡去,招谕其乡人曰:“女直、渤海本同一家,我兴师伐罪,不滥及无辜也。”使完颜娄室招谕系辽籍女直。师还,谒宣靖皇后,以所获颁宗室耆老,以实里馆赀产给将士。初命诸路以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为猛安。酬斡等抚定谗谋水女直。鳖古酋长胡苏鲁以城降。  十一月,辽都统萧糺里、副都统挞不野将步骑十万会于鸭子河北。太祖自将击之。未至鸭子河,既夜,太祖方就枕,若有扶其首者三,寤而起,曰:“神明警我也!”即鸣鼓举燧而行。黎明及河,辽兵方坏凌道,选壮士十辈击走之。大军继进,遂登岸。甲士三千七百,至者才三之一。俄与敌遇于出河店,会大风起,尘埃蔽天,乘风势击之,辽兵溃。逐至斡论泺,杀获首虏及车马甲兵珍玩不可胜计,遍赐官属将士,燕犒弥日。辽人尝言女直兵若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斡鲁古败辽兵,斩其节度使挞不野。仆虺等攻宾州,拔之。兀惹雏鹘室来降。辽将赤狗兒战于宾州,仆虺、浑黜败之。铁骊王回离保以所部降。吾睹补、蒲察复败赤狗兒、萧乙薛军于祥州东。斡忽、急塞两路降。斡鲁古败辽军于咸州西,斩统军实娄于阵。完颜娄室克咸州。  是月,吴乞买、撒改、辞不失率宫属诸将劝进,愿以新岁元日恭上尊号,太祖不许。阿离合懑、蒲家奴、宗翰等进曰:“今大功已建,若不称号,无以系天下心。”太祖曰:“吾将思之。”  收国元年正月壬申朔,群臣奉上尊号。是日,即皇帝位。上曰:“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于是国号大金,改元收国。丙子,上自将攻黄龙府,进临益州。州人走保黄龙,取其余民以归。辽遣都统耶律讹里朵、左副统萧乙薛、右副统耶律张奴、都监萧谢佛留,骑二十万、步卒七万戍边。留娄室、银术可守黄龙,上率兵趋达鲁古城,次宁江州西。辽使僧家奴来议和,国书斥上名,且使为属国。庚子,进师,有火光正圆,自空而坠。上曰:“此祥征,殆天助也!”酹白水而拜,将士莫不喜跃,进逼达鲁古城。上登高望辽兵若连云灌木状,顾谓左右曰:“辽兵心贰而情怯。虽多不足畏!”遂趋高阜为阵。宗雄以右翼先驰辽左军,左军却。左翼出其阵后,辽右军皆力战。娄室、银术可冲其中坚。凡九陷阵,皆力战而出。宗翰请以中军助之。上使宗干往为疑兵。宗雄已得利,击辽右军,辽兵遂败。乘胜追蹑,至其营,会日已暮,围之。黎明,辽军溃围出,逐北至阿娄冈。辽步卒尽殪,得其耕具数千以给诸军。是役也,辽人本欲屯田,且战且守,故并其耕具获之。  二月,师还。三月辛未朔,猎于寥晦城。四月,辽耶律张奴以国书来。上以书辞慢侮,留其五人,独遣张奴回报,书亦如之。五月庚午朔,避暑于近郊。甲戌,拜天射柳。故事,五月五日、七月十五日、九月九日拜天射柳,岁以为常。  六月己亥朔,辽耶律张奴复以国书来,犹斥上名。上亦斥辽主名以复之,且谕之使降。七月戊辰,以弟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国相撒改为国论勃极烈。辞不失为阿买勃极烈,弟斜也为国论昊勃极烈,甲戌,辽使辞剌以书来,留之不遣。九百奚营来降。  八月戊戌,上亲征黄龙府。次混同江,无舟,上使一人道前,乘赭白马径涉,曰:“视吾鞭所指而行。”诸军随之,水及马腹。后使舟人测其渡处,深不得其底。熙宗天眷二年,以黄龙府为济州,军曰利涉,盖以太祖涉济故也。  九月,克黄龙府,遣辞剌还,遂班师。至江,径渡如前。丁丑,至自黄龙府。己卯,黄龙见空中。癸巳,以国论勃极烈撒改为国论忽鲁勃极烈,阿离合懑为国论乙室勃极烈。  十一月,辽主闻取黄龙府,大惧,自将七十万至驼门。附马萧特末、林牙萧查剌等骑五万、步四十万至斡邻泺。上自将御之。  十二月己亥,行次爻剌,会诸将议。皆曰:“辽兵号七十万,其锋未易当。吾军远来。人马疲乏,宜驻于此,深沟高垒以待。”上从之。遣迪古乃、银术可镇达鲁古。丁未,上以骑兵亲候辽军,获督饷者,知辽主以张奴叛,西还二日矣。是日,上还至熟结泺,有光见于予端。戊申,诸将曰:“今辽主既还,可乘怠追击之。”上曰“敌来不迎战,去而追之,欲以此为勇邪?”众皆悚愧,愿自效。上复曰:“诚欲追敌,约赍以往,无事餫馈。若破敌,何求不得。”众皆奋跃,追及辽主于护步答冈。是役也,兵止二万。上曰:“彼众我寡,兵不可分。视其中军最坚,辽主必在焉。败其中军,可以得志。”使右翼先战。兵数交,左翼合而攻之。辽兵大溃,我师驰之,横出其中。辽师败绩,死者相属百余里。获舆辇帟幄兵械军资,他宝物马牛不可胜计。是战,斜也援矛杀数十人,阿离本被围,温迪罕迪忽迭以四谋克兵出之,完颜蒙刮身被数创,力战不已,功皆论最。萧特末等焚营遁去,遂班师。来谷撒喝取开州,婆卢火下特邻城,辞里罕降。  二年正月戊子,诏曰:“自破辽兵,四方来降者众,宜加优恤。自今契丹、奚、汉、渤海、系辽籍女直、室韦、达鲁古、兀惹、铁骊诸部官民,己降或为军所俘获,逃遁而还者,勿以为罪。其酋长仍官之,且使从宜居处。”  闰月,高永昌据东京,使挞不野来求援。高丽遣使来贺捷,且求保州。诏许自取之。二月己巳,诏曰:“比以岁凶,庶民艰食,多依附豪族,因为奴隶,及有犯法,征偿莫办,折身为奴者,或私约立限,以人对赎,过期则为奴者,并听以两人赎一为良。若元约以一人赎者,即从元约。”四月乙丑,以斡鲁统内外诸军,与蒲察、迪古乃会咸州路都统斡鲁古讨高永昌。胡沙补等被害。五月,斡鲁等败永昌,挞不野擒永昌以献,戮之于军。东京州县及南路系辽女直皆降。诏除辽法,省税赋,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之制。以斡鲁为南路都统。迭勃极烈阿徒罕破辽兵六万于照散城。九月己亥,上猎近郊。乙巳,南路都统斡鲁来见于婆卢买水。始制金牌。十二月庚申朔,谙班勃极烈吴乞买及群臣上尊号曰大圣皇帝,改明年为天辅元年。  天辅元年正月,开州叛,加古撒喝等讨平之。国论昊勃极烈斜也以兵一万取泰州。四月,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来伐,迪古乃、娄室、婆卢火将兵二万。会咸州路都统斡鲁古击之。五月丁巳,诏自收宁江州已后同姓为婚者,杖而离之。七月戊申,以完颜斡论知东京事。八月癸亥,高丽遣使来请保州。十二月甲子,斡鲁古等败耶律捍里兵于蒺藜山,拔显州,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皆降。  是月,宋使登州防御使马政以国书来,其略曰:“日出之分,实生圣人。窃闻征辽,屡破勍敌。若克辽之后,五代时陷入契丹汉地,愿畀下邑。”  二年正月庚寅,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降。使散睹如宋报聘,书曰:“所请之地,今当与宋夹攻,得者有之。”  二月癸丑朔,辽使耶律奴哥等来议和。辛酉,孛堇迪古乃、娄室来见。上以辽主近在中京,而敢辄来,皆杖之。劾里保、双古等言,咸州都统斡鲁古知辽主在中京而不进讨,刍粮丰足而不以实闻,攻显州时所获生口财畜多自取。  三月癸未朔,命阇哥代为都统而鞫治之,斡鲁古坐降谋克。壬辰,辽使耶律奴哥以国书来。庚子,以娄室言黄龙府地僻且远,宜重戍守,乃命合诸路谋克,以娄室为万户镇之。  四月辛巳,辽使以国书来。  五月丙申,命胡突衮如辽。  六月甲寅,诏有司禁民凌虐典雇良人,及倍取赎直者。甲戌,辽通、祺、双、辽等州八百余户来归,命分置诸部,择膏腴之地处之。  七月癸未,诏曰:“匹里水路完颜术里古、渤海大家奴等六谋克贫乏之民,昔尝给以官粮,置之渔猎之地。今历日已久,不知登耗,可具其数以闻。”胡突衮还自辽,耶律奴哥复以国书来。丙申,胡突衮如辽。辽户二百来归,处之泰州。诏遣阿里骨、李家奴、特里底招谕未降者。仍诏达鲁古部勃堇辞列:“凡降附新民,善为存抚。来者各令从便安居,给以官粮,毋辄动扰。”  八月,胡突衮还自辽,耶律奴哥、突迭复以国书来。  九月戊子,诏曰:“国书诏令,宜选善属文者为之。其令所在访求博学雄才之士。敦遣赴阙。”  闰月庚戌朔,以降将霍石、韩庆和为千户。九百奚部萧宝、乙辛,北部讹里野,汉人王六兒、王伯龙,契丹特末、高从佑等,各率众来降。辽耶律奴哥以国书来。  十月癸未,以龙化州降者张应古、刘仲良为千户。乙未,咸州都统司言,汉人李孝功、渤海二哥率众来降。命各以所部为千户。  十二月甲辰,遣孛堇术孛以定辽地谕高丽。耶律奴哥以国书来。辽懿州节度使刘宏以户三千并执辽候人来降,以为千户。川州寇二万已降复叛,纥古烈照里击破之。  三年正月甲寅,东京人为质者永吉等五人结众叛。事觉,诛其首恶,余皆杖百,没入在行家属资产之半。诏知东京事斡论,继有犯者并如之。丙辰,诏鳖古孛堇酬斡曰:“胡鲁古、迭八合二部来送款,若等先时不无交恶,自今毋相侵扰。”  三月,耶律奴哥以国书来。  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五月壬戌,诏咸州路都统司曰:“兵兴以前,曷苏馆、回怕里与系辽籍、不系辽籍女直户民,有犯罪流窜边境或亡入于辽者,本皆吾民,远在异境,朕甚悯之。今即议和,当行理索。可明谕诸路千户、谋克,遍与询访其官称、名氏、地里,具录以上。”  六月辛卯,辽遣太传习泥烈等奉册尔来,上擿册文不合者数事复之。散睹还自宋。宋使马政及其子宏来聘。散睹受宋团练使,上怒,杖而夺之。宋使还,复遣孛堇辞列、鲁等如宋。  七月辛亥,辽人杨询卿、罗子韦各率众来降,命各以所部为谋克。  八月己丑,颁女直字。  九月,以辽册礼使失期,诏诸路军过江屯驻。  十一月,习泥烈等复以国书来。曷懒甸长城,高丽增筑三尺。诏胡剌古、习显慎固营垒。  四年二月,辞列、曷鲁还自宋。宋使赵良嗣、王晖来议燕京、西京地。  三月甲辰,上谓群臣曰:“辽人屡败,遣使求成,惟饰虚辞,以为缓师之计,当议进讨。其令咸州路统军司治军旅、修器械,具数以闻。”辛酉,诏咸州路都统司曰:“朕以辽国和议无成,将以四月二十五日进师。”令斜葛留兵一千镇守,阇母以余兵来会于浑河。辽习泥烈以国书来。  四月乙未,上自将伐辽。以辽使习泥烈、宋使赵良嗣等从行。  五月甲辰,次浑河西,使宗雄先趋上京,遣降者马乙持诏谕城中。壬子,至上京,诏官民曰:“辽主失道,上下同怨。朕兴兵以来,所过城邑负固不服者即攻拔之,降者抚恤之,汝等必闻之矣。今尔国和好之事,反覆见欺,朕不欲天下生灵久罹涂炭,遂决策进讨。比遣宗雄等相继招谕,尚不听从。今若攻之,则城破矣!重以吊伐之义,不欲残民,故开示明诏,谕以祸福,其审图之。”上京人恃御备储蓄为固守计。甲寅,亟命进攻。上谓习泥烈、赵良嗣等曰:“汝可观吾用兵,以卜去就。”上亲临城,督将士诸军鼓噪而进。自旦及巳,阇母以麾下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挞不野以城降。赵良嗣等奉觞为寿,皆称万岁。是日,赦上京官民。诏谕辽副统余睹。壬戌,次沃黑河。宗干率群臣谏曰:“地远时暑,军马罢乏,若深入敌境,粮馈乏绝,恐有后艰。”上从之,乃班师,命分兵攻庆州。余睹袭阇母于辽河,完颜背答、乌塔等战却之,完颜特虎死焉。  七月癸卯,上至自伐辽。  九月,烛隈水部实里古达等杀孛堇酬斡、仆忽得以叛。  十月戊辰朔,日有食之。戊寅,命斡鲁分胡剌古、乌春之兵以讨实里古达。  十一月,东京留守司乞本京官民质子增数番代,上不许,曰:“诸质子已各受田庐,若复番代,则往来动摇,可并仍旧。”  十二月,宋复使马政来请西京之地。  五年春正月,斡鲁败实里古达于合挞剌山,诛首恶四人,余悉抚定。  二月,遣昱及宗雄分诸路猛安谋克之民万户屯泰州,以婆卢火统之,赐耕牛五十。  四月乙丑朔,宗翰请伐辽,诏诸路预戒军事。  五月,辽都统耶律余睹等诣咸州降。闰月辛巳,国论胡鲁勃极烈撒改薨。  六月癸巳,余睹与其将吏来见。丙申,千户胡离答坐擅署部人为蒲里衍,杖一百,罢之。庚子,诏谙版勃极烈吴乞买贰国政。以昊勃极烈斜也为忽鲁勃极烈,蒲家奴为昊勃极烈,宗翰为移赉勃极烈。  七月庚辰,诏咸州都统司曰:“自余睹来,灼见辽国事宜,已决议亲征,其治军以俟师期。”寻以连雨罢亲征。命昊勃极烈昱为都统,称赉勃极烈宗翰副之,帅师而西。  十二月辛丑,以忽鲁勃极烈杲为内外诸军都统,以昱、宗翰、宗干、宗望、宗盘等副之。甲辰,诏曰:“辽政不纲,人神共弃。今欲中外一统,故命汝率大军以行讨伐。尔其慎重兵事,择用善谋,赏罚必行,粮饷必继,勿扰降服,勿纵俘掠,见可而进,无淹师期。事有从权,毋须申禀。”戊申,诏曰:“若克中京,所得礼乐仪仗图书文籍,并先次津发赴阙。”  六年正月癸酉,都统杲克高、恩、回纥三城。乙亥,取中京,遂下泽州。  二月庚寅朔,日有食之。己亥,宗翰等败辽奚王霞末于北安州,降。奚部西节度使讹里剌以本部降。壬寅,都统杲遣使来奏捷,并献所获货宝。诏曰:“汝等提兵于外,克副所任,攻下城邑,抚安人民,朕甚嘉之。所言分遣将士招降山前诸部,计悉已抚定,续遣来报。山后若未可往,即营田牧马,俟及秋成,乃图大举。更当熟议,见可则行。如欲益兵,具数来上,不可恃一战之胜,辄有弛慢。新降附者当善抚存。宣谕将士,使知朕意。”宗翰驻北安,遣希尹等略地,获辽护卫耶律习泥烈,知辽主猎鸳鸯泺,以其子晋王贤而有人望,恶而杀之,众益离心。虽有西北、西南两路兵马,皆羸弱。遂遣耨碗温都等报都统杲进兵袭之。  三月,都统杲出青岭,宗翰出瓢岭,追辽主于鸳鸯泺。辽主奔西京。宗翰复追至白水泺,不及,获其货宝。己巳,至西京。壬申,西京降。希尹追辽主于乙室部,不及。乙亥,西京复叛。  是月,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即位于燕。  四月辛卯,复取西京。壬辰,遣徒单吴甲、高庆裔如宋。戊戌,都统杲自西京趋白水泺,昊勃极烈昱袭毗室部于铁吕川,为敌所败。还会察剌兵,追至黄水北,大破之。耶律坦招徠西南诸部,西至夏,其招讨使耶律佛顶降。金肃、西平二郡汉军四千余人叛去,耶律坦等袭取之。阇母、娄室招降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获阿疏而还。是时,山西城邑诸部虽降,人心未固,辽主保阴山,耶律捍里在燕京,都统杲遣宗望入奏,请上临军。  五月辛酉,宗望来奏捷,百官入贺,赐宴欢甚。先是,获辽枢密使得里底、节度使和尚、雅里斯、余里野等,都统杲使阿邻护送赴阙。得里底道亡,阿邻坐诛。耶律捍里遣使请罢兵。戊寅,使杨勉以书谕捍里,使之降。谋葛失遣其子菹泥刮失贡方物。  六月戊子朔,上亲征辽,发自上京。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监国。辛亥,诏谕上京官民曰:“朕顺天吊伐,已定三京,但以辽主未获,兵不能已。今者亲征,欲由上京路进,恐抚定新民,惊疑失业,已出自笃密吕。其先降后叛逃入险阻者,诏后出首,悉免其罪。若犹拒命,孥戮无赦。”  是月,耶律捍里卒。斡鲁、娄室败夏人于野谷。  七月甲子,诏诸将无得远迎,以废军务。乙丑,上京汉人毛八十率二千余户降,因命领之。丙寅,以斡荅剌招降者众,命领八千户,以忽薛副之。壬午,希尹以阿疏见杖而释之。  八月己丑,次鸳鸯泺。都统杲率官属来见。癸巳,上追辽主于大鱼泺。昱、宗望追及辽主于石辇铎,与战,败之,辽主遁。己亥,次居延北。辛丑,中京将完颜浑黜败契丹、奚、汉六万于高州,孛堇麻吉死之。得里得满部降。昱、宗望追辽主于乌里质铎,不及。  九月庚申,次草泺。阇母平中京部族之先叛者,及招抚沿海郡县。节度使耶律慎思领诸部入内地。乙丑,诏六部奚曰:“汝等既降复叛,扇诱众心,罪在不赦。尚以归附日浅,恐绥怀之道有所未孚,故复令招谕。若能速降,当释其罪,官皆仍旧。”归化州降。戊辰,次归化州。甲戌,宗雄薨。丁丑,奉圣州降。  十月丙戌朔,次奉圣州。诏曰;“朕屡敕将臣,安辑怀附,无或侵扰。然愚民无知,尚多逃匿山林,即欲加兵,深所不忍。今其逃散人民,罪无轻重,咸与矜免。有能率众归附者,授之世官。或奴婢先其主降,并释为良。其布告之,使谕朕意。”蔚州降。庚寅,余睹等遣蔚州降臣翟昭彦、徐兴、田庆来见。命昭彦、庆皆为刺史,兴为团练使。诏曰:“比以幽、蓟一方招之不服,今欲帅师以往,故先安抚山西诸部。汝等既已怀服,宜加抚存。官民未附已前,罪无轻重及系官逋负,皆与释免,诸官各迁叙之。”丁酉,蔚州翟昭产、田庆杀知州事萧观宁等以叛。丙午,复降。  十一月,诏谕燕京官民,王师所至,降者赦其罪,官皆仍旧。  十二月,上伐燕京。宗望率兵七千先之,迪古乃出得胜口,银术哥出居庸关,娄室为左翼,婆卢火为右翼,取居庸关。丁亥,次妫州。戊子,次居庸关。庚寅,辽统军都监高六等来送款。上至燕京,入自南门,使银术哥、娄室阵于城上,乃次于城南。辽知枢密院左企弓、虞仲文,枢密使曹勇义,副使张彦忠,参知政事康公弼,佥书刘彦宗奉表降。辛卯,辽百官诣军门叩头请罪,诏一切释之。壬辰,上御德胜殿,群臣称贺。甲午,命左企弓等抚定燕京诸州县。诏西京官吏曰:“乃者师至燕都,已皆抚定。唯萧妃与官属数人遁去,已发兵追袭,或至彼路,可执以来。”黄龙府叛,宗辅讨平之。  七年正月丁巳,辽奚王回离保僭称帝。甲子,辽平州节度使时立爱降。诏曲赦平州。又诏谙班勃极烈曰:“比遣昂徙诸部民人于岭东,而昂悖戾,骚动烦扰,致多怨叛。其违命失众,当置重典。若或有疑,禁锢以待。”庚午,诏中京都统斡论曰:“闻卿抚定人民,各安其业,朕甚嘉之。回离保聚徒逆命,汝宜计画,无使滋蔓。”壬申,诏招谕回离保。癸酉,以时立爱言招抚诸部。己卯,宋使来议燕京、西京地。庚辰,宜、锦、乾、显、成、川、豪、懿等州皆降。甲申,诏曰:“诸州部族归附日浅,民心未宁。今农事将兴,可遣分谕典兵之官,无纵军士动扰人民,以废农业。”  二月乙酉朔,命撒八诏谕兴中府,降之。辽来州节度使田颢、隰州刺史杜师回、迁州刺史高永福、润州刺史张成皆降。壬辰,诏谙版勃极烈曰:“郡县今皆抚定,有逃散未降者,已释其罪,更宜招谕之。前后起迁户民,去乡未久,岂无怀土之心?可令所在有司,深加存恤,毋辄有骚动。衣食不足者,官赈贷之。”癸巳,诏曰:“顷因兵事未息,诸路关津绝其往来。今天下一家,若仍禁之,非所以便民也。自今显、咸、东京等路往来,听从其便。其间被虏及鬻身者,并许自赎为良。”仍令驰驿布告。兴中、宜州复叛。宋使赵良嗣来,请加岁币以代燕税,及议画疆与遣使贺正旦生辰、置榷场交易,并计议西京等事。癸卯,银术哥、铎剌如宋。乙巳,诏都统杲曰:“新附之民有材能者,可录用之。”戊申,诏平州官与宋使同分割所与燕京六州之地。癸丑,大赦。  是月,改平州为南京,以张觉为留守。  三月甲寅朔,将诛昂,以习不失谏,杖之七十,仍拘泰州。戊午,都统杲等言耶律麻哲告余睹、吴十、铎刺等谋叛,宜早图之。上召余睹等,从容谓之曰:“朕得天下,皆我君臣同心同德以成大功,固非汝等之力。今闻汝等谋叛,若诚然耶,必须鞍马甲胄器械之属,当悉付汝,朕不食言。若再为我擒,无望免死。欲留事朕,无怀异志,吾不汝疑。”余睹等皆战栗不能对。命杖铎剌七十,余并释之。宋使卢益、赵良嗣、马宏以国书来。  四月丁亥,遣斡鲁、宗望袭辽主于阴山。壬辰,复书于宋。师初入燕,辽兵复犯奉圣州,林牙大石壁龙门东二十五里。都统斡鲁闻之,遣照立、娄室、马和尚等率兵讨之,生获大石,悉降其众。癸巳,诏曰:“自今军事若皆中覆,不无留滞。应此路事务申都统司,余皆取决枢密院。”契丹九斤取聚党兴中府作乱,擒之,九斤自杀。命习古乃、婆卢火监护长胜军,及燕京豪族工匠,由松亭关徙之内地。己亥,次儒州。斡鲁、宗望等袭辽权六院司喝离质于白水泺,获之。其宗属秦王、许王等十五人降。闻辽主留辎重青冢,以兵万人往应州,遣照里、背荅、宗望、娄室、银术哥等追袭之。宗望追及辽主,决战,大败之,获其子赵王习泥烈及传国玺。  五月甲寅,南京留守张觉据城叛。丙寅,次野狐岭。己巳,次落藜泺。斡鲁等以赵王习泥烈、林牙大石、附马乳奴等来献,并上所获国玺。宗隽以所俘辽主子秦王、许王、女奥野等来见。奚路都统挞懒攻速古、啜里、铁尼所部十三岩,皆平之。又遣奚马和尚攻下达鲁古并五院司诸部,执其节度乙列。回离保为其下所杀。辛巳,诏谕南京官民。  六月壬午朔,次鸳鸯泺。是日,阇母败张觉于营州。丙申,上不豫,将还上京,命移赉勃极烈宗翰为都统,昊勃极烈昱、迭勃极烈斡鲁副之,驻兵云中,以备边。己酉,次斡独山驿,召谙班勃极烈吴乞买。  七月辛酉,次牛山。宗翰还军中。  八月辛巳朔,日有食之。乙未,次浑河北。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率宗室百官上谒。戊申,上崩于部堵泺西行宫,年五十六。  九月癸丑,梓宫至上京。乙卯,葬宫城西南,建宁神殿。丙辰,谙班勃极烈即皇帝位。天会三年三月,上尊谥曰武元皇帝,庙号太祖,立原庙于西京。天会十三年二月辛酉,改葬和陵,立《开天启祚睿德神功之碑》于燕京城南尝所驻跸之地。皇统四年,改和陵曰睿陵。五年十月,增谥应乾兴运昭德定功睿神庄孝仁明大圣武元皇帝。贞元三年十一月,改葬于大房山,仍号睿陵。  赞曰:太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世祖阴有取辽之志,是以兄弟相授,传及康宗,遂及太祖。临终以太祖属穆宗,其素志盖如是也。初定东京,即除去辽法,减省租税,用本国制度。辽主播越,宋纳岁币,以幽、蓟、武、朔等州与宋,而置南京于平州。宋人终不能守燕、代,卒之辽主见获,宋主被执。虽功成于天会间,而规摹运为宾自此始。金有天下百十有九年,太祖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传之子孙。鸣呼,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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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十九 世纪补 景宣帝讳宗峻,本讳绳果,太祖第二子。母曰圣穆皇后唐括氏,太祖元妃。宗峻在诸子中最嫡。 天辅五年,忽鲁勃极烈杲都统诸军取中京,帝别领合扎猛安,受金牌,

实录卷之五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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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十九

  世纪补  景宣帝讳宗峻,本讳绳果,太祖第二子。母曰圣穆皇后唐括氏,太祖元妃。宗峻在诸子中最嫡。  天辅五年,忽鲁勃极烈杲都统诸军取中京,帝别领合扎猛安,受金牌,既克中京,遂与杲俱袭辽主于鸳鸯泺。辽主走阴山,耿守忠救西京,帝与宗翰等击走之。西京城南有浮图,敌先据之,下射,士卒多伤。帝曰:“先取是,则西京可下。”既而攻浮图,克下,遂下西京。太祖崩,帝与兄宗干率宗室群臣立太宗。天会二年薨。  熙宗即位,追上尊谥曰景宣皇帝,庙号徽宗。改葬兴陵。海陵弑立,降熙宗为东昏王,降帝为丰王。世宗复熙宗庙谥,尊帝为景宣皇帝。子合剌、常胜、查剌。合剌是为熙宗。  睿宗立德显仁启圣广运文武简肃皇帝讳宗尧,初讳宗辅,本讳讹里朵,大定上尊谥,追上今讳。魁伟尊严,人望而畏之。性宽恕,好施惠,尚诚实。太祖征伐四方,诸子皆总戎旅,帝常在帷幄。  天辅六年,太祖亲征,太宗居黄龙府,安福哥诱新降之民以叛,帝与乌古乃讨平之。南路军帅鹘实答以赃败,帝往阅实之,咸称平允。  天会五年,宗望薨,帝为右副元帅,驻兵燕京。十一月,分遣诸将伐宋,帝发自河间,徇地淄、青。六年正月,宋马括兵二十万至乐安,帝率师击破之。闻宋主在扬州,时东作方兴,留大军夹河屯田而还,军山西。二月,移剌古破宋台宗隽、宋忠军五万于大名,明日再破之,获宗隽、忠而还。冀州人乘夜出兵袭照里营。照里击败之。宋主奉表请和,密书以诱契丹、汉人。诏伐宋。帝发自河北,降滑州,取开德府,攻大名府,克之,河北平。  初,伐宋,河北、河东诸将议不决,或欲先定河北、或欲先平陕西,太宗两用其策。而宗翰来会于濮,既平河北,遂取东平及徐州,尽得宋人江淮运致金币在徐州官库者,分给诸军,而刘豫遂以济南降。使拔高速等袭宋主于扬州,而宋主闻之,比拔高速至扬州,前夕已渡江矣。宋主乃贬去帝号,再以书来请存社稷,语在《宗翰传》中,既而宗弼追宋主,宋渡江,入于杭州,复遁入海,宗弼乃还。  于是,娄室所下陕西城邑辄叛,宗翰等曰:“前讨宋,故分西师合于东军,而陕西五路兵力雄劲,当并力攻取。今挞懒抚定江北,宗弼以精兵二万先往洛阳。以八月往陕西,或使宗弼遂将以行,或宗辅、宗干、希尹中以一人往。”上曰:“娄室往者所向辄办,今专征陕西,岂倦于兵而自爱邪?卿等其戮力焉!”由是诏帝往。  是时,宋张浚兵取陕西,帝至洛水治兵,张浚骑兵六万,步卒十二万壁富平。帝至富平,娄室为左翼,宗弼为右翼,两军并进,自日中至于昏暮,凡六合战,破之。耀州、凤翔府皆来降。遂下泾、渭二州。败宋经略使刘倪军于瓦亭,原州降。撒离喝破德顺军静边寨,宋泾原路统制张中孚、知镇戎军李彦琦以城降。宋秦凤路都统制吴玠军于陇州境上,招讨都监马五击走之,降一县而还。帝进兵降甘泉等三堡,取保川城,破宋熙河路副总管军三万,获马千余,拔安西等二寨,熙州降。分遣左翼都统阿卢补、右翼都统守弼招抚城邑之未下者,遂得巩、洮、河、乐、西宁、兰、廓、积石等州,定远、和政、甘峪、宁洮、安陇等城寨及镇堡蕃汉营部四十余,于是泾原、熙河两路皆平。撒离喝降庆阳府,慕洧以环州降。既定陕西五路,乃选骑兵六千,使撒离喝列屯冲要。于是班师,与宗翰俱朝京师,立熙宗为谙版勃极烈,帝为左副元帅。  十三年,行次妫州薨,年四十,陪葬睿陵,追封潞王,谥襄穆。皇统六年,进冀国王。正隆二年,追赠太师、上柱国,改封许王。世宗即位,追上尊谥立德显仁启圣广运文武简肃皇帝,庙号睿宗。二年,改葬于大房山,号景陵。  显宗体道弘仁英文睿德光孝皇帝,讳允恭,本讳胡土瓦,世宗第二子,母曰明德皇后乌林答氏。皇统六年丙寅岁生。体貌雄伟,孝友谨厚。  大定元年十一月,世宗即位于东京。乙酉,封楚王,置官属。十二月,从至中都。  二年四月己卯,赐名允迪。五月壬寅,立为皇太子,世守谓之曰:“在礼贵嫡,所以立卿。卿友于兄弟,接百官以礼,勿以储位生骄慢。日勉学问,非有召命,不须侍食。”帝上表谢。专心学问,与诸儒臣讲议于承华殿。燕闲观书,乙夜忘倦,翼日辄以疑字付儒臣校证。九月庚子,诏东宫三师对皇太子称名,少师以降称臣。十一月庚子,生辰,百官贺于承华殿,世宗赐以袭衣良马,赐宴于仁政殿,皇族百官皆与。自后生辰,世宗或幸东宫,或宴内殿,岁以为常。十二月辛卯,奏曰:“东宫贺礼,亲王及一品皇族皆北面拜伏,臣但答揖。伏望天慈听臣答拜,庶惇亲亲友爱之道。”世宗从之,以为定制。  世宗闻儒者郑松贤,松先为同知博州防御事致仕,起为左谕德,诏免朝参,令辅太子读书。松以友谕自处,帝尝顾松使取服带,松对曰:“臣忝谕德,不敢奉命。”帝改容称善,自是益加礼遇。每出猎获鹿,辄分赐之。  四年九月,纳妃徒单氏,行亲迎礼。故事,大贺卤簿天子乘玉路,皇太子卤簿乘金路。六年,世宗行自西京还都,礼官不知皇太子自有卤簿金路,乃请太子就乘大驾缀路,行在天子之前。上疑其非礼,详阅旧典,礼官始觉其误。于是礼部郎中李邦直、员外郎李山削一阶,太常少卿武之才、太常丞张子羽、博士张榘削两阶。  顷之,礼官议受册谒谢太庙,服常朝服,乘马,世宗曰:“此与外宫礼上后谒诸神庙无异,海陵一时率意行之,何足为法?大册与三岁祫享当用古礼为是。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不当轻易如此。”又曰:“右丞苏保衡虽汉人不通经史,参政石琚通经史而不言,前日礼官既已削夺,犹不惧邪?其具前代典礼以闻,朕将择而处之。”久之,将授太子册宝,仪注备仪仗告太庙。上曰:“朕受尊号谒谢,乃用故宋真宗故事,常朝服乘马。皇太子乃用备礼,前后不称,甚无谓也。”谓右丞相良弼、左丞守道曰:“此卿等不用心所致。”良弼等谢曰:“臣愚虑不及此。”上复曰:“此文臣因循故也。”是年十月甲申,祫享于太庙,行亚献礼。  七年,帝有疾,诏左丞守道侍汤药,徙居琼林苑临芳殿调治。  八年正月甲戌,改赐名允恭。庚辰,受皇太子册宝,帝上表谢。  九年五月,世宗命避暑于草泺,隋王惟功从行,其应从行者皆给道路费。帝奏曰:“远去阙廷,独就凉地,非臣子所安,愿罢行。”世宗曰:“汝体羸弱,山后高凉,故命汝往。”丁丑,百官奉辞于都城之北,再拜,帝答拜。是月,百官承诏具笺问起居。  六月,百官问起居如前。八月乙酉,至自草泺,百官迎谒于都城之北,如送仪。丙戌,入见,世宗曰:“吾兒相别经夏,极甚思忆也。”九月,诏皇太子供膳勿月支,岁给五千万。  十年八月,帝在承华殿经筵,太子太保寿王爽启曰:“殿下颇未熟本朝语,何不屏去左右汉官,皆用女直人。”帝曰:“谕德、赞善及侍从官,曷敢辄去?”爽乃揖而退。帝曰:“宫官四员谓之谕德、赞善,义可见矣,而反欲去之,无学故也。”有使者自山东还,帝问民间何所苦,使者曰:“钱难最苦。官库钱满有露积者,而民间无钱,以此苦之。”帝曰:“贮之空室,虽多奚为。”谓户部尚书张仲愈曰:“天子富藏天下,何必独在府库也。”因奏曰:“钱在府库,何异铜矿在野。乞流转,使公私俱利。”世宗嘉纳,诏有司议行之。  十年一月丁亥,有事于圆丘,帝行亚献礼。  十二年五月,世宗闻德州防御使胡剌谋叛,因曰:“朕于亲亲之道未尝不笃,而辄敢如此。”帝徐奏曰:“叔胡剌性荒纵,耽娱乐,而无子嗣,忽如此狂谋,望更阅实之。”十月己未,祫享于太庙,帝摄行祀事。  十三年十月,承诏与赵王惟中、曹王惟功猎于保州、定州。十一月甲午,还京师。  十四年四月乙亥,世宗御垂拱殿,帝及诸王侍侧。世宗论及兄弟妻子之际,世宗曰:“妇言是听而兄弟相违,甚哉。”帝对曰:“《思齐》之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臣等愚昧,愿相励而修之。”因引《棠棣》华萼相承,脊令急难之义,为文见意,以诫兄弟焉。  十五年,世宗诏五品职事官谢见皇太子。  十七年五月甲辰,侍宴于常武殿,典食令涅合进粥,帝将食,有蜘蛛在粥碗中,涅合恐惧失措,帝从容曰:“蜘蛛吐丝乘空,忽堕此中尔,岂汝罪哉。”十月己卯,祫享于太庙,摄行祀事。  十九年四月戊申,有事于太庙,摄行祀事。丁巳,詹事乌林答愿入谢,帝命取幞头腰带,官属请曰:“此见宰相师傅之礼也。”帝曰:“愿事陛下久,以此加敬耳。”皆曰:“非臣等所及。”十一月,改葬明德皇后于坤厚陵,帝徒行挽灵车。遇大风雪,左右进雨具,帝却之。比至顿所,衣尽沾湿,观者无不下泪。海陵虽贬黜为庶人,宗干尚称明肃皇帝,议者以为未尽,帝具表奏论。世宗嘉纳之。于是宗干削去帝号,降封辽王。  二十四年,世宗将幸上京,诏帝守国,作“守国之宝”以授之。其遣使、祭享、五品以上官及事利害重者遣使驰奏,六品以下官、其余常事,并听裁决。每三日一次于集贤殿受尚书省启事。京朝官遇朔望具朝服问侯。车驾在路,每二十日一遣使问起居。已达上京,每三十日一问起居。世宗曰:“今巡幸或能留一二年,以汝守国。譬之农家种田,商人营利,但能不坠父业。即为克家子也。”帝对曰:“臣在东宫二十余年,过失甚多,陛下以明德皇后之故未尝见责。臣诚愚昧,不克负荷,乞备扈从。”世宗曰:“凡人养子,皆望投老得力。朕留太尉、左右丞、参政辅汝,彼皆国家旧人,可与商议。且政事无难,但用心公正,无纳谗邪,一月之后,政事自熟。”帝流涕坚辞,左右为之感动。三月,世宗如上京,帝守国留中都。初,帝在东宫,或携中侍步于芳苑。中侍出入禁中,未尝限阻。此辈见帝守国,各为得意,帝知之,谓诸中侍曰:“我向在东宫,不亲国政,日与汝辈语话。今即守国,汝等有召命然后得入。”五月,世宗至上京,赐敕书曰:“朕以前月八日到辽阳,此月二日达上京,翌日祀庆元庙。省方观民,古之制也。汝守国任重,夏暑方炽,益当自爱,无贻朕忧。”帝谓徒单克宁曰:“车驾巡幸,以国事见属。刑名最重,人之死生系焉。凡有可议,当尽至公。比主上还都,勿有废事。”自是,凡启禀刑名,帝自披阅,召都事委曲折正,移晷忘倦,或赐之食。近侍报瑶池位莲开,当设宴。帝曰:“圣上东巡,命我守国,何敢宴游废事?采致数花足矣。”七月,遣子金源郡王麻达葛奉表问起居,请世宗还都。十一月壬寅,帝冬猎。辛亥,还都。  二十五年正月乙酉朔,免群臣贺礼。帝自守国,深怀谦抑,宫臣不庭拜,启事时不侍立,免朔望礼。京朝朔日当具公服问候,并停免。至是,群臣当贺,亦不肯受。甲寅,帝如春水。二月庚申,还都。丁卯,遣子金源郡王麻达葛奉表贺万春节。四月,久不雨,帝亲祷,即日沾足。  六月甲寅,帝不豫。庚申,崩于承华殿。世宗自上京还,次天平山好水川,讣闻,为位临奠于行宫之南,大恸者久之。亲王、百官、皇族、命妇及侍卫皆会哭,世宗号泣还宫。比至中都,为位奠哭者凡七焉。世宗以豳王永成为中都留守,来护丧,遣滕王府长史再兴、御院通进阿里剌来保护金源郡王,遣左宣徽使唐括鼎来致祭,诏妃徒单氏及诸皇孙丧服并如汉制。帝王储位久,恩德在人者深,每日三时哭临,侍卫军士皆争入临,伏哭于承华殿下,声殷如雷。中都百姓市门巷端为位恸哭。七月壬午朔,赐谥宣孝太子。九月庚寅,殡于南园熙春殿。己酉,世宗至自上京,未入国门,先至熙春殿致奠,恸哭久之。比葬,亲临者六。帝事世宗,凡巡幸西京、凉陉,及上陵、祭庙、谒衍庆宫,田猎观稼,拜天射柳,未尝去左右。上有事于圆丘,及亲享于太庙,则行亚献礼,不亲祀则摄行祀事。国有大庆则率百官上表贺。正旦、万春节则总班上寿。冬十月庚戌朔,宰相以下朝见于庆和殿,太尉完颜守道上寿,世宗追悼凄怆者久之。十一月甲申,灵驾发引,世宗路祭于都城之西。庚寅,葬于大房山。世宗欲加帝号,以问群臣,翰林修撰赵可对曰:“唐高宗追谥太子弘为孝敬皇帝。”左丞张汝弼曰:“此盖出于武后。”遂止,乃建庙于衍庆宫后,祭和三献,乐用登歌。  二十六年,立子璟为皇太孙。二十九年,世宗崩。太孙即位,是为章宗。  五月甲午,追谥体弘仁英文睿德光孝皇帝,庙号显宗。丁酉,祔于太庙,陵曰裕陵。  帝天性仁厚,不忍刑杀。梁檀兒盗金银叶,怜其母老,李福兴盗段匹,值坤厚陵礼成,家令本把盗银器,值万春节,皆委曲全活之。亡失物者,责其偿而不加罪。闻四方饥馑,辄先奏,加赈赡。因田猎出巡,所过问民间疾苦。敬礼大臣,友爱兄弟。葬明德皇后于坤厚陵,诸妃皆祔,自磐宁宫发引,赵王惟中以其母挽车先发,令张黄盖者前行,帝呼执盖者不应,少府监张仅言欲奏其事,帝止之。尝作《重光座铭》,及刻座右铭于小玉碑,并刻其碑阴,皆深有理致。最善射而不殚物,尝奉诏拜陵,先猎,射一鹿获之,即命罢猎,曰:“足奉祀事,焉用多杀?”好生盖其天性云。  赞曰:辽王杲取中京,宗翰、宗望皆从,景宣别领合扎猛安。合扎猛安者,太祖之猛安也。宗翰请立熙宗,宗干不敢违,太宗不能拒,其义正,其理直矣。旧史称睿宗宽恕好施惠,熙宗不终,海陵陨毙,自时厥后,得大位者皆其子孙,有以夫。显宗孝友惇睦,在东宫二十五年,不闻有过。承意开导,四方阴受其赐。天下不假之年,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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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一-金史

志第一 天文 自伏羲仰观俯察,黄帝迎日推策,重黎序天地,尧历日月星辰,舜齐七政,周武王访箕子,陈《洪范》,协五纪,而观天之道备矣。《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