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八-金史

列传第八 ○撒改宗宪本名阿懒习不失宗亨本名挞不也宗贤本名赛里石土门忠本名迪古乃习室思敬本名撒改 撒改者,景祖孙,韩国公劾者之长子,世祖之兄子也。劾者于次最长。景祖方,

列传第十-金史

列传第十 ○娄室活女谋衍仲本名石古乃海里银术可彀英本名挞懒麻吉子沃侧拔离速习古乃 娄室,字斡里衍,完颜部人。年二十一,代父白荅为七水诸部长。太祖克宁江州,使娄室招输

列传第八

  ○撒改宗宪本名阿懒习不失宗亨本名挞不也宗贤本名赛里石土门忠本名迪古乃习室思敬本名撒改  撒改者,景祖孙,韩国公劾者之长子,世祖之兄子也。劾者于次最长。景祖方计定诸部,爱世祖胆勇材略。及诸子长,国俗当异宫居,而命劾者与世祖同邸,劾者专治家务,世祖主外事。世祖袭节度使,越劾孙而传肃宗、穆宗,皆景祖志也。穆宗初袭位,念劾者长兄不得立,遂命撒改为国相。  穆宗履藉父兄址业,锄除强梗不服己者,使撒改取马纪岭道攻阿疏,穆宗自将,期阿疏城下会军。撒改行次阿不塞水,乌延部斜勒勃堇来谒,谓撒改曰:“闻国相将与太师会军阿疏城下,此为深入必取之策,宜先抚定潺蠢、星显之路,落其党附,夺其民人,然后合军未晚也。”撒改从之,攻钝恩城,请济师,穆宗与之,撒改遂攻下钝恩城,而与穆宗来会阿疏城下。钝恩在南,阿疏在北,穆宗初遣撒改分道,即会攻阿疏。闻其用斜勒计,先取钝恩城,与初议不合,颇不然之。及辽使来止勿攻阿疏,然后深以先取钝恩城为功也。及以国相都统讨留可、诈都、坞塔等军,而阿疏亡入于辽,终不敢归,留可、诈都、坞塔、钝恩皆降。  康宗没,太祖称都勃极烈,与撒改分治诸部,匹脱水以北太祖统之,来流水人民撒改统之。明年甲午,嗣节度命方至。  辽主荒于游畋,政事怠废,太祖知辽可伐,遂起兵。九月,与辽人战于界上,获谢十,太祖使告克于撒改,则以所获谢十乘马,撒改及将士皆欢呼曰:“义兵始至辽界,一战面是胜,灭辽必自此始矣。”遣子宗翰及完颜希尹来贺捷,因劝进,太祖未之从也。十月,师克宁江州,破辽师十万于鸭子河,师还。十二月,太宗及撒改、辞不失率诸将复劝进。收国元年正月朔,太祖即位,撒改行国相如故。伐辽之计决于迪古乃,赞成大计实自撒改启之。撒改自以宗室近属,且长房,继肃宗为国相,既贵且重,故身任大计,赞成如此,诸人莫之或先也。  太祖即位后,群臣奏事,撒改等前跪,上起,泣止之曰:“今日成功,皆诸君协辅之力,吾虽处大位,未易改旧俗也。”撒改等感激,再拜谢。凡臣下宴集,太祖尝赴之,主人拜,上亦答拜。天辅后,始正君臣之礼焉。七月,,太宗为谙版勃极烈,撒改国论勃极烈,辞不失阿买勃极烈,杲国论昊勃极烈。勃极烈,女直之尊官也。太衣自正位号,凡半岁,未闻有封拜。太宗介弟优礼绝等,杲母弟之最幼者,撒改、辞不失以宗室,同封拜。九月,加国论胡鲁勃极烈。天辅五年,薨。太祖往吊,乘白马,剺额哭之恸。及葬,,复亲临之,赗以所御马。  撒改为人,敦厚多智,长于用人,家居纯俭,好稼穑。自始为国相,能驯服诸部,讼狱得其情,当时有言:“不见国相,事何从决。”及举兵伐辽,撒改每以宗臣为内外倚重,不以战多为其功也。天会十五年,追封燕国王。正隆降封陈国公。大定三年,改赠金源郡王,配飨太祖庙廷,谥忠毅。十五年,诏图像于衍庆宫。子宗翰、宗宪。宗翰别有传。  宗宪三名阿懒。颁行女直字书,年十六,选入学。太宗幸学,宗宪与诸生俱谒,宗宪进止恂雅,太宗召至前,令诵所习,语音清亮,善应对。侍臣奏曰:“此左副元帅宗翰弟也。”上嗟赏久之。兼通契丹、汉字。未冠,后宗翰伐宋,汴京破,众人争府库取财物,宗宪独载图书以归。朝廷议制度礼乐,往往因仍辽旧,宗宪曰:“方今奄有辽、宋,当远引前古,因时制宜,成一代之法,何乃近取辽人制度哉。”希尹曰:“而意甚与我合。”由是器重之。  挞懒、宗隽唱议以齐地与宋,宗宪廷争折之,当时不用其言,其后宗弼复取河南、陕西地,如宗宪策。以捕宗磐、宗隽功。授昭武大将军”修国史,累官尚书左丞。熙宗从容谓之曰:“响以河南、陕西地与宋人,卿以为不当与,今复取之,是犹用卿言也。卿识虑深远,自今以往,其尽言无隐。”宗宪拜谢,遂摄门下侍郎。  初,熙宗以疑似杀左丞相希尹,久之,察其无罪,深闵惜之,谓宗宪曰:“希尹有大功于国,无罪而死,朕将录用其孙,如之何?”宗宪对曰:“陛下深念希尹,录用其孙,幸甚。若不先明死者无罪,生者何由得仕。”上曰:“卿言是也。”即日复希尹官爵,用其孙守道为应奉翰林文字。皇统五年,将肆赦,议覃恩止及女直人,宗宪奏曰:“莫非王臣,庆幸岂可有间邪。”遂改其文,使均被焉。转行台平章政事。天德初,为中京留守、安武军节度使。封河内郡王。改太原尹,进封钜鹿郡王。正隆例夺王爵,再迁震武、武定军节度使。  世宗即位,遣使召之,诏曰:“叔若能来,宜速至此,若为纥石烈志宁、白彦敬所遏,亦不烦叔忧。”宗宪闻世宗即位,先已弃官来归,与使者遇于中都,遂见上于小辽口,除中都留守,即遣赴任。诏与元帅完颜彀英同议军事。明年,改西京留守。八月,改南京。仆散忠义自行台朝京师,宗宪摄行台尚书省事。召为太子太师,上谓宗宪曰:“卿年老旧人,更事多矣,皇太子年尚少,谨训导之。”俄拜平章政,太子太师如故。诏以《太祖实录》赐宗宪及平章政事完颜元宜、左丞纥石烈良弼、判秘书监温王爽各一本。  移刺高山奴前为宁州刺史,以贪污免,世宗以功臣子孙宗族中无显仕者,以为秘书少监。是时,母丧未除,有司奏其事,宗宪曰:“高山奴傲狠贪墨,不可致之左右。”世宗曰:“朕以其父祖有功耳,既为人如此,岂可玷职位哉。”追还制命,因顾右丞苏保衡、参政石琚曰:“此朕之过举,不可不改,卿等当尽心以辅朕也。”有司言,诸路猛安谋克,怙其世袭多扰民,请同流官,以三十月为考。诏下尚书省议,宗宪乃上议曰:“昔太祖皇帝抚定天下,誓封功臣袭猛安谋克,今若改为迁调,非太祖约。臣谓凡猛安谋克,当明核善恶,进贤退不肖,有不职者,其弟侄中更择贤者代之。”上从其议。进拜右丞相。大定六年,薨,年五十九。上辍朝,悼惜者久之,命百官致奠,赙银一千五百两、重彩五十端、绢五百匹。  习不失本作辞不失,后定为习不失,昭祖之孙,乌骨出之次子也。初,昭祖久无继嗣,与威顺皇后徒单氏祷于巫,而生景祖及乌骨出。乌骨出长而酗酒,屡悖其母。昭祖没,徒单氏与景祖谋而杀之。部人怒,欲害景祖,徒单氏自以为事,而景祖乃得免。  习不失健捷,能左右射。世祖袭节度,肃宗与拒桓赧、散达,战于斡鲁绀出水,已再失利,世祖至军,吏士无人色。世祖使习不失先阵于脱豁改原,而身出搏战,败其步军。习不失自阵后奋击之,败其骑军,所乘马中九矢,不能驰,遂步趋而出。方战,其外兄乌葛名善射,居敌骑中,将射,习不失熟视识之,呼曰:“此小兒,是汝一人之事乎,何为推锋居前如此。”以弓弰击马首而去。是役也,习不失之功居多。桓赧、散达既败,习不失马弃阵中者亦自归。  世祖尝疑术甲孛里笃或与乌春等为变,遣习不失单骑往观,孛里笃与忽鲁置酒楼上以饮之。习不失闻其私语昵昵,若将执己者,一跃下楼,傍出籓篱之外,弃马而归,其勇如此。杯乃约乌春举兵,世祖至苏素海甸与乌春遇,肃宗前战,斜列、习不失佐之,束缊纵火,烟焰蔽天,大败乌春,执杯乃以归。太祖获麻产,献馘于辽,辽人赏功,穆宗、太祖、欢都、习不失皆为详隐焉。后与阿里合懑、斡带俱佐撒改攻留可城,下之。太祖伐辽,使领兵千人,夹侍左右。出河店之役,惟习不失之策与太祖合,卒破十万之师,挫其军锋。遂与太宗、撒改等劝进。收国元年七月,与太宗、撒改、杲俱为勃极烈,习不失为阿买勃极烈云。  天辅七年,太宗与习不失居守,郓王昂违纪律失众,法当死。于是,辽人以燕京降,宋人约岁币。三月,世宗生。习不失谓太宗曰:“兄弟骨肉,以恩掩义,宁屈法以全之。今国家迭有大庆,可减昂以无死,若主上有责言,以我为说。”太宗然之,遂杖昂以闻。太祖每伐辽,辄命习不失与太宗居守,虽无方面功,而倚任与撒改比侔矣。是岁七月,薨会太祖班师道病,太宗奉迎谒见,恐太祖感动而疾转甚,不敢以薨告。太祖辄问曰:“阿买勃极烈安在?”太宗绐对曰:“今即至矣。”正隆二年,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曹国公。大定三年,进封金源郡王,配飨太祖庙廷,谥曰忠毅。  子鹘沙虎,国初有功,天会间,为真定留守。子挞不也。  宗亨本名挞不也,性忠谨。天眷初,以宗室子,充护卫。擒宗磐、宗隽有功,加忠勇校尉,迁昭信校尉、尚厩局直长。三年,升本局副使。丁父忧,时宗正官属,例以材选,宗亨在选中,遂起复,为淑温特宗室将军。改会宁府少尹,历登州刺史,改献州刺史,为特满群牧使、同知北京路转运使,改泽州定国军节度使。海陵庶人南伐,以本职领武扬军都总管,过淮。  世宗即位,以手诏赐宗亨,宗亨得诏,即入朝。大定二年,授右宣徽使,未几,为北京路兵马都统,以讨契丹贼。右副元帅仆散忠义与窝斡遇于花道,宗亨与左翼万户蒲察世杰等,以七谋克军与之战,失利。及窝斡败,其党括里、扎八率众南奔,宗亨追及之。扎八诈降,宗亨信之。扎八诡曰:“括里遁,愿往邀。”宗亨听其去。大纵军士,取贼所弃囊橐人畜,多自有之。括里、扎八亡入于宋。坐是,降为宁州刺史。  宗贤本名赛里,习不失之孙也。从都统杲取中京,袭辽帝于鸳鸯泺。宗翰使挞懒袭耶律马哥,都统使蒲家奴及赛里等,以兵助之。蒲家奴使赛里、斜野、裴满胡挞、达鲁古厮列、耶律吴十等各率兵分行招谕,获辽留守迪越家人辎重,并降群牧官木卢瓦,得马甚多,使逐水草牧之。赛里等趋业迭,遂以偏师深入,敌邀击之,撒合战没。蒲家奴至旺国崖西,赛里兵会之。累官至左副点检。  天眷二年,方捕宗隽,赛里坐会饮其家,夺官爵。未几,复官。皇统四年,授世袭谋克,转都点检,封豳国公。拜平章政事。进拜右丞相,兼中书令。进拜太保、左丞相,监修国史。罢为左副元帅。无何,复为太保、左丞相,左副元帅如故。进太师,领三省事,兼都元帅,监修国史。出为南京留守,领行台尚书省事。复为左副元帅,兼西京留守。再为太保,领三省事。复为左丞相,兼都元帅。  赛里自护卫,未十年位兼将相,常感激,思自效以报朝廷。虽于悼后为母党,后专政,大臣或因之以取进用,赛里未尝附之。皇太子济安薨,魏王道济死,熙宗未有嗣子,赛里劝熙宗选后官以广继嗣,不少顾忌于后,后以此怨之。与海陵同在相位,未尝少肯假借,海陵虽专而心惮赛里,外以属尊加礼敬而内常忌之。海陵知悼后怨赛里,因与后共力排出之,赛里亦不以是少变。  胙王常胜死,熙宗纳其妻宫中,顷之,杀悼后及妃数人,将以常胜妻为后,未果也。及海陵弑熙宗,诡以熙宗将议立后,召诸王大臣,赛里闻召,以为信然,将入宫,谓人曰:“上必欲立常胜妻为后,我当力争之。”及被执,犹以为熙宗将立常胜妻,而先杀之也,曰:“谁能为我言者,我死固不足惜,独念主上左右无助耳。”遂遇害。  石土门,汉字一作神徒门,耶懒路完颜部人,世为其部长。父直离海,始祖弟保活里四世孙,虽同宗属,不相通问久矣。景祖时,直离海使部人邈孙来,请复通宗系。景祖留邈孙岁余,厚其饩廪饮食,善遇之。及还,以币帛数篚为赠,结其厚意。久之,耶懒岁饥,景祖与之马牛,为助籴费,使世祖往致之。会世祖有疾,石土门日夕不离左右,世祖疾愈辞归,与握手为别,约它日无相忘。石土门体貌魁伟,勇敢善战,质直孝友,强记辩捷,临事果断。  世祖袭位,交好益深,邻部不悦,遂合兵攻之。石土门使弟阿斯懑率二百人南下拒敌,敌兵千人,已出其东据高阜,石土门将五千人迎击之。敌将斡里本者,勇土也,出挑战,石土门射中其马,斡里本反射,射中石土门腹,石土门拔箭,战愈力。阿斯懑与勇士七人步战,杀斡里本,诸部兵遂败。石土门因招谕诸部,使附于世祖,世祖嘉之。后伐乌春、窝谋罕及钝恩、狄库德等,皆以所部从战,有功。  弟阿斯懑寻卒,及终丧,大会其族,太祖率官属往焉,就以代辽之议访之。方会祭,有飞鸟自燕而西,太祖射之,矢贯左翼而坠,石土门持至上前称庆曰:“乌鸢人所甚恶,今射获之,此吉兆也。”即以金版献之,后以本部兵从击高丽。及伐辽,功尤多。王师攻下西京,赐以金牌。其子蝉蠢从行,上语之曰:“吾妃之妹白散者在辽,俟其获,当以为汝妇。”竟如其言。  上之西征,诸将皆从,石土门乃率善射者三百人来卫京师,时太宗居守,喜其至,亲出迎劳。继闻黄龙府叛,与睿宗讨平之,睿宗赐以奴婢五百人,师还,赏赉良渥。至是卒,年六十一。正隆二年,封金源郡王。子习失、思敬。  完颜忠本名迪古乃,字阿思魁。石土门之弟。太祖器重之,将举兵伐辽,而未决也,欲与,迪古乃计事,于是宗斡、宗干、完颜希尹皆从。居数日,少间,太祖与迪古乃冯肩而语曰:“我此来岂徒然也,有谋于汝,汝为我决之。辽名为大国,其实空虚,主骄而士怯,战阵无勇,可取也。吾欲举兵,杖义而西,君以为如何?”迪古乃曰:“以主公英武,士众乐为用。辽帝荒于畋猎,政令无常,易与也。”太祖然之。明年,太祖伐辽,使婆卢火来征兵,迪古乃以兵会师。收国元年十二月,上御辽主兵,次爻刺,迪古乃与银术哥守达鲁古路。二年,与斡鲁、蒲察会斡鲁古,讨高永昌,破其兵,东京降。遂与斡鲁古等御耶律捏里,败之于蒺藜山,拔显州,乾、惠等州降。  天辅二年,与娄室俱入见,上曰:“辽主近在中京,而敢辄来,各杖之三十。”太祖驻军草泺,迪古乃敢奉圣州,破其兵五千于鸡鸣山,奉圣州降。太祖入燕京,迪古乃出德胜口,以代石土门为耶懒路都勃堇。天会二年,以耶懒地蒲斥卤,迁其部于苏滨水,仍以术实勒之田益之。  熙宗即位,加太子太师。十四年,加保大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薨。天德二年,迪古乃配飨太祖庙廷。大定二年,追封金源郡王。  习室。康宗时,高丽筑九城于曷懒甸,习室从斡赛军。太祖攻宁江州,习室推锋力战,授猛安。后从斜也克中京,袭辽主于鸳鸯泺,略定山囗,败夏将李良辅兵,与娄室俱获辽帝于余睹谷。  宗翰伐宋,与银术可围守太原。明年,攻襄垣,下潞城,降西京,至汴。元帅府以怀、孟北阻太行,南濒河,控制险要,使习室统十二猛安军镇抚之。”于是,殄平寇盗,招集流亡,四境以安。天会五年,薨。熙宗时,赠特进。大定间,谥威敏。  世宗思太祖、太宗创业艰难,求当时群臣勋业最著者,图像于衍庆宫:辽王斜也、金源郡王撒改、辽王宗干、秦王宗翰、宋王宗望、梁王宗弼、金源郡王习不失、金源郡王斡鲁、金源郡王希尹、金源郡王娄室、楚王宗雄、鲁王阇母、金源郡王银术可、隋国公阿离合懑、金源郡王完颜忠、豫国公蒲家奴、金源郡王撒离喝、兗国公刘彦宗、特进斡鲁古、齐国公韩企先,并习室凡二十一人。  初,海陵罢诸路万户,置苏滨路节度使。世宗时,近臣奏请改苏滨为耶懒节度使,不忘旧功。上曰:“苏滨、耶懒二水相距千里,节度使治苏滨,不必败。石土门亲管猛安于孙袭封者,可改为耶懒猛安,以示不忘其初。”  思敬本名撒改,押懒河人,金源郡王神土懑之子,习失弟也。初名思恭,避显宗讳改焉。体貌雄伟,美须髯,纯直有材干。年十一,从其父谒见太祖。太祖在纳邻淀,方猎,因诏从猎,射黄羊获之,太祖赐以从马。  宗翰自太原伐宋,从其兄习室攻太原。宗翰取河南,思敬从完颜活女涉渡河,下洛阳、围汴皆有功。师还,隶辽王宗干麾下。太宗幸东京温汤,思敬权护卫,押卫卒百人从行。领谋克。从征术虎麟有功,遂充护卫。天眷二年,以捕宗磐、宗隽功,迁显武将军。  熙宗捕鱼混同江,网索绝,曹国王宗敏乘醉,鞭马入江,手引系网大绳,沉于水中。熙宗呼左右救之,仓卒莫有应者,思敬跃入水,引宗敏出。熙宗称叹,赏赉甚厚。擢右卫将军,袭押懒路万户,授世袭谋克。七年,召见,赐以袭衣、厩马、钱万贯。及归,复遣使赐弓剑。是年,入为工部尚书,改殿前都点检。无何,为吏部尚书。  天德初,为报谕宋国使。宋人以旧例,请观钱塘江潮,思敬不观,曰:“我国东有巨海,而江水有大于钱塘者。”竟不往。使还,拜尚书右丞,罢为真定尹。用廉,封河内郡王,徙封钜鹿。丁母忧,起复本官,改益都尹。正隆二年,例夺王爵,改庆阳尹。  大定二年,授西南路招讨使,封济国公,兼天德军节度使。俄为北路都统,佩金牌及银牌二。西北路招讨使唐括孛古底副之。将本路兵二千,会孛古底,视地形冲要,或于狗泺屯驻,伺契丹贼出没之地,置守御,远斥候,贼至则战,不以昼夜为限。诏孛古底曰:“尔兵少,思敬未至,不得先战。”仆散忠义败窝斡于陷泉,诏思敬选新马三千,备追袭。窝斡入于奚中,思敬为元帅右都监,以旧领军入奚地张哥宅,会大军讨之。败伪节度特末也,获二百余人。贼降将稍合住与其党神独斡,执窝斡并其母徐辇、妻子弟侄家属及金银牌印诣思敬降。思敬献俘于京师,赐金百两、银千两、重彩四十端、玉带、厩马、名鹰。拜右副元帅,经略南边,驻山东。罢为北京留守。复拜右副元帅,仍经略山东。  初,猛安谋克屯田山东,各随所受地土,散处州县。世宗不欲猛安谋克与民户难处,欲使相聚居之,遣户部郎中完颜让往元帅府议之。思敬与山东路总管徒单克宁议曰:“大军方进伐宋,宜以家属权寓州县,量留军众以为备御。俟边事宁息,猛安谋克各使聚居,则军民俱便。”还奏,上从之。其后遂以猛安谋克自为保聚,其田土与民田犬牙相入者,互易之。三年四月,召还京师,以为北京留守,赐金鞍、勒马。七年,召为平章政事。先是,省并猛安谋克,及海陵时无功授猛、克者,皆罢之,失职者甚众。思敬请量才用之,上从其请。  思敬前为真定尹,其子取部民女为妾。至是,其兄乞离异,其妾畏思敬在相位,不敢去。诏还其家。  九年,拜枢密使,上疏论五事:其一,女直人可依汉人以文理选试。其二,契丹人可分隶女直猛安。其三,盐泺官可罢去。其四,与猛安同勾当副千户官亦可罢。其五,亲王府官属以文资官拟注,教以女直语言文字。上皆从之。其后女直人试进士,夹谷衡、尼厖古鉴、徒单镒、完颜匡辈,皆由此致宰相,实思敬启之也。  久之,上谓思敬曰:“朕欲修《熙宗实录》,卿尝为侍从,必能记其事迹。”对曰:“熙宗时,内外皆得人,风雨时,年谷丰,盗贼息,百姓安,此其大概也,何必余事。”上大悦。世宗喜立事,故其微谏如此。大定十三年,薨。上辍朝,亲临丧,哭之恸。曰:“旧臣也。”赙赠加厚,葬礼悉从官给。  孙吾侃术特,大定二十四年,除明威将军,授速滨路宝邻山猛安。  赞曰:劾者让国世祖,以开帝业。撒改治国家,定社稷,尊立太祖,深谋远略,为一代宗臣,贤矣哉。习不失盖前人之愆,著勋五世。《易》曰“有子考无咎”,其此之谓乎。始祖与季弟异部而处,子孙俱为强宗,而取辽之策,卒定于迪古乃,岂天道阴有以相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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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 ○撒改宗宪本名阿懒习不失宗亨本名挞不也宗贤本名赛里石土门忠本名迪古乃习室思敬本名撒改 撒改者,景祖孙,韩国公劾者之长子,世祖之兄子也。劾者于次最长。景祖方

列传第九

  ○斡鲁斡鲁古勃堇婆卢火吾扎忽阇母宗叙本名德寿  斡鲁,韩国公劾者第三子。康宗初,苏滨水含国部斡豁勃堇及斡准、听备二部有异志,斡带治之,斡赛、斡鲁为之佐,遂伐斡豁,拔其城以归。高丽筑九城于曷懒甸。斡赛母疾病,斡鲁代将其兵者数月。斡鲁亦对筑九城与高丽抗,出则战,入则守,斡赛用之,卒城高丽。  收国二年四月,诏斡鲁统诸军,与阇母、蒲察、迪古乃合咸州路都统斡鲁古等,伐高永昌。诏曰:“永昌诱胁戍卒,窃据一方,直投其隙而取之耳。此非有远大计,其亡可立而待也。东京渤海人德我旧矣,易为招怀。如其不从,即议进讨,无事多杀。”  高永昌渤海人,在辽为裨将,以兵三千,屯东京八甔口。永昌见辽政日败,太祖起兵,辽人不能支,遂觊觎非常。是时,东京汉人与渤海人有怨,而多杀渤海人。永昌乃诱诸渤海,并其戍卒人据东京,旬月之间,远近响应,有兵八千人,遂僭称帝,改元隆基。辽人讨之,久不能克。  永昌使挞不野、杓合,以币求救于太祖,且曰:“愿并力以取辽。”太祖使胡沙补往谕之曰:“同力取辽固可。东京近地,汝辄据之,以僭大号可乎。若能归款,当处以王爵。仍遣系辽籍女直胡突古来。”高永昌使挞不野与胡沙补、胡突古偕来,而永昌表辞不逊,且请还所俘渤海人。太祖留胡突古不遣,遣大药师奴与挞不野往招谕之。  斡鲁方趋东京,辽兵六万来攻照散城,阿徒罕勃堇、乌论石准与战于益褪之地,大破之。五月,斡鲁与辽军遇于渖州,败之,进攻渖州,取之。永昌闻取渖州,大惧,使家奴铎刺以金印一、银牌五十来,愿去名号,称籓。斡鲁使胡沙补、撒八往报之。会渤海高桢降,言永昌非真降者,特以缓师耳。斡鲁进兵,永昌遂杀胡沙补等,率众来拒。遇于沃里活水,我军既济,永昌之军不战而却,逐北至东京城下。明日,永昌尽率其众来战,复大败之,遂以五千骑奔长松岛。  初,太祖下宁江州,获东京渤海人皆释之,往往中道亡去,诸将请杀之,太祖曰:“既以克敌下城,何为多杀。昔先太师尝破敌,获百余人,释之,皆亡去。既而,往往招其部人来降。今此辈亡,后日当有效用者。”至是,东京人恩胜奴、仙哥等,执永昌妻子以城降,即宁江州所释东京渤海人也。先太师,盖谓世祖云。未几,挞不野执永昌及铎刺以献,皆杀之。于是,辽之南路系籍女直及东京州县尽降。  以斡鲁为南路都统、迭勃极烈,留乌蠢知东京事。诏除辽法,省赋税,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之制。九月,斡鲁上谒于婆鲁买水,上慰劳之。辛亥,幸斡鲁第,张宴,官属皆预,赐赉有差。  烛偎水部实里古达,杀酬斡、仆忽得,斡鲁分胡刺古、乌蠢之兵讨之。酬斡宗室子,魁伟善战,年十五,隶军中,多见任用。以兵五百,败室韦,获其民众。及招降烛偎水部,以功为谋克。仆忽得初事撒改,从讨萧海里,降烛偎水部,领行军千户。从破黄龙府,战达鲁古城,皆有功。其破宁江州,渤海乙塞补叛去,仆忽得追复之。至是,与酬斡同被害。  斡鲁至石里罕河,实里古达遁去,追及于合挞刺山,诛其首恶四人,抚定余众。诏曰:“汝讨平叛乱,不劳师众,朕甚嘉之。酬斡等死于国事,闻其尸弃于河,俟冰释,必求以葬。其民可三百户为一谋克,以众所推服者领之,仍以其子弟等为质。”斡鲁乃还。天眷中,酬斡赠奉国上将军,仆忽得赠昭义大将军。  斡鲁从都统袭辽主,辽主西走,西京已降复叛,敌据城西浮图,下射攻城者。斡鲁与鹘巴鲁攻浮图,夺之,复以精锐乘浮图下射城中,遂破西京。夏国王使李良辅将兵三万来救辽,次于天德之境。娄室与斡鲁合军击败之,追至野谷,杀数千人。夏人渡涧水,水暴至,漂溺者不可胜计。辽主在阴山、青冢之间,斡鲁为西南路都统,往袭之。使勃刺淑、撒曷懑以兵二百,袭辽权六院司喝离质于白水泺,获之。辽主留辎重于青冢,领兵一万,往应州。遣照里、背答各率兵邀之,宗望奄至辽主营,尽俘其妻、子、宗族,得其传国玺。斡鲁使使奏捷曰:“赖陛下威灵,屡败敌兵,辽主无归,势必来降。已严戒邻境,毋纳宋人,合馈军粮,令银术可往代州受之。”诏:“遍谕有功将士,俟朕至彼,当次第推赏。辽主戚属勿去其舆帐,善抚存之。辽主伶俜去国,怀悲负耻,恐陨其命。孽虽自作,而尝居大位,深所不忍。如招之肯来,以其宗族付之。已遣杨璞征粮于宋,银术可不须往矣。辽赵王习泥烈及诸官吏,并释其罪,且抚慰之。”  太祖还京师,宗翰为西北、西南两路都统,斡鲁及蒲家奴副之。宗翰朝京师,诏:“以夏人言,宋侵略新割地,以便宜决之。”斡鲁奏曰:“夏人不尽归户口资帑,又以宋人侵赐地求援兵。宋之边臣将取所赐夏人疆土,盖有异图。”诏曰:“夏人屡求援兵者,或不欲归我户口,沮吾追袭辽主事也。宋人敢言自取疆土于夏,诚有异图。宜谨守备,尽索在夏户口,通闻两国,事审处之。”斡鲁复请弗割山西与宋,则辽主不能与宋郭药师交通。复诏曰:“宗翰请毋与宋山西地,卿复及此,疆场之事当慎毋忽。”及宗翰等伐宋,斡鲁行西南、西北两路都统事。天会五年,薨。皇统五年,追封郑国王。天德二年,酏享太祖庙廷。  子撒八,银青光禄大夫。子赛里。  斡鲁古勃堇,宗室子也。太祖伐辽,使斡鲁古、阿鲁抚谕斡忽、急赛两路系辽女直,与辽节度使挞不也战,败之,斩挞不也,酷辇岭阿鲁台罕等十四太弯皆降,斡忽、急赛两路亦降。与辽都统实娄战于咸州西,败之,斩实娄于阵,与娄室克咸州。陁满忽吐以所部降于斡鲁古,邻部户七千亦来归,遂与辽将喝补战,破其军数万人。太祖嘉之,以为咸州军帅。  斡鲁伐高永昌于东京,斡鲁古以咸州军佐之。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来伐,迪古乃、娄室、婆卢火等将二万众,合斡鲁古咸州兵往击之。  胡突古尝叛入于辽,居于东京,高永昌据东京,太祖索之以归。斡鲁古伐永昌,以便宜署胡突古为千户。散都鲁、讹鲁补皆无功,亦以便宜除官。及以便宜解权谋克斛拔鲁、黄哥、达及保等职,皆非其罪。太祖闻之,尽复斛拔鲁等谋克,胡突古等皆罢去。  太祖闻斡鲁古军中往往阙马,而官马多匿于私家,遂检括之。耶律捏里、佛顶遗斡鲁古书,请和。斡鲁古以捏里书并所答书来上,且请曰:“复有书问,宜如何报之?”诏曰:“若彼再来请和,汝当以阿疏等叛亡,索而不获至于交兵,我行人赛刺亦不遣还。若归赛刺,及送阿疏等,则和好之议方敢奏闻。仍恐议和非实,无失备御。”  耶律捏里军蒺藜山,斡鲁古以兵一万,戍东京。太祖使迪古乃、娄室复以兵一万益之,诏曰:“辽主失道,肆命徂征,惟尔将士,当体朕意,拒命者讨之,服者抚安之。毋贪俘掠,毋肆杀戮。所赐捏里诏书,可传致也。”诏捏里曰:“汝等诚欲请和,当废黜昏主,择立贤者,副朕吊伐之意,然后可议和约。不然,当尽并尔国。其审图之。”捏里复书斡鲁古,云:“降去人痕孛见还,则当送阿疏等。”上曰:“痕孛等乃交兵之后来降,阿疏则平日以罪亡去,其事特异。”复诏捏里,令此月十三日送阿疏至显州,各遣重臣议疆场事。  斡鲁古等攻显州,知东京事完颜斡论以兵来会,即以兵三千先渡辽水,得降户千余,遂薄显州。郭药师乘夜来袭,斡论击走之。斡鲁古等遂与捏里等战于蒺藜山,大败辽兵,追北至阿里真陂,获佛顶家属。遂围显州,攻其城西南,军士神笃逾城先入,烧其佛寺,烟焰扑人,守陴者不能立,诸军乘之,遂拔显州。于是、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皆降。乾州后为闾阳县,辽诸陵多在此,禁无所犯。徙成、川州人于同、银二州居之。  捏里再以书来请和,斡鲁古承前诏,以阿疏为言,答之。驻军显州以听命。赐斡鲁古等马十匹,诏曰:“汝等力摧大敌,攻下诸城,朕甚嘉之。辽主未获,人心易摇,不可恃战胜而失备御。”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降,斡鲁古以便宜命复其职,仍令世袭。  斡鲁古久在咸州,多立功,亦多自恣,劾里保、双古等告斡鲁古不法事:辽帝在中京可追袭而不追袭,咸州粮草丰足而奏数不以实,攻显州获生口财畜多自取。捏里、孛刺束等亦告孛堇瞢葛、麻吉、窝论、赤闰、阿刺本、乙刺等多取生口财畜。遂以阇哥代为咸州路都铣。  阇哥亦宗室子也,既代斡鲁古治咸州。初,迪古乃、娄室奏,攻显州新降附之民,可迁其富者于咸州路,其贫者徙内地。于是,诏使阇哥择其才可干事者授之谋克,其豪右诚心归附者拟为猛安,录其姓名以闻,饥贫之民,官赈给之,而使阇母为其副统云。久之,辽通、祺、双、辽四州之民八百余家,诣咸州都统降。上曰:“辽人赋敛无度,民不堪命,相率求生,不可使失望,分置诸部,择善地以处之。”  太祖召斡鲁古自问之,斡鲁古引伏。阇哥鞫窝论等。诏降斡鲁古为谋克,而禁锢窝论等。天辅六年,讨贼于牛心山,道病卒。天眷中,赠特进。天德二年,配享太祖庙廷。大定十五年,谥庄翼。  婆卢火,安帝五代孙。太祖伐辽,使婆卢火征迪古乃兵,失期,杖之。后与浑黜以四千人,往助娄室、银术哥攻黄龙府。辞勒罕、撒孛得兄弟,直攧里部人,尝寇耶懒路,穆宗遣婆卢火讨之。至阿里门河,辞勒罕伪降,遂略马畜三百而去,复掠兀勒部二十五寨。太祖复使婆卢火讨之。婆卢火渡苏衮河,招降旁近诸部,因籍丁壮为军,至特滕吴水,辙孛得伪降,复叛去,执而杀之。婆卢火至特邻城,围之,辞勒罕遁去。婆卢火破其城,执其妻子,辞勒罕遂降,曰:“我之马牛财货尽矣,何以为生。”婆卢火与之马十匹。直攧里部产良马,太祖使纥石烈阿习罕掌其畜牧,婆卢火及子婆速,俱为谋克。  天辅五年,摘取诸路猛安中万余家,屯田于泰州,婆卢火为都统,赐耕牛五十。婆卢火旧居按出虎水,自是徙居泰州,而遣拾得、查端、阿里徒欢、奚挞罕等俱徙焉。唯族子撒刺喝尝为世祖养子,独得不徙。  太祖取燕京,婆卢火为右翼,兵出居庸关,大败辽兵,遂取居庸。萧妃遁去,都监高六等来送款乞降。习古乃追萧妃至古北口,萧妃已过三日,不及而还。上令婆卢火、胡实赉率轻骑追之,萧妃已远去,获其从官统军察刺、宣徽查刺,并其家族,及银牌二、印十有一。  及迭刺叛,婆卢火、石古乃讨平之,其群官率众降者,就使领其所部。太宗以空名宣头及银牌给之。  同时有婆卢火者,娄室平陕西,婆卢火、绳果监战。后为平阳尹,西南路招讨使,终于庆阳尹。  泰州婆卢火守边屡有功,太宗赐衣一袭,并赐其子剖叔。八年,以甲胄赐所部诸谋克。天会十三年,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天眷元年,驻乌骨迪烈地,薨。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刚毅。  子剖叔,袭猛安,天眷二年,为泰州副都统,子斡带,广威将军。  婆速,官特进,子吾扎忽。  吾扎忽,善骑射,年二十,以本班祗候郎君都管,从征伐有功,授修武校尉。皇统二年,权领泰州军。平陕西,至泾州,大破宋兵于马西镇,超迁宁远大将军,袭猛安。复以本部军从宗弼,权都统。正隆末,从海陵伐宋。契丹反,与德昌军节度使移至懑同讨契丹,许以便宜从事。  大定初,除咸平尹,驻军泰州。俄改临潢尹,摄元帅左都监。与广宁尹仆散浑坦俱从元帅右都监神土懑解临潢之围。契丹引众东行,吾扎忽追及于窊历山。押军猛安契丹忽刺叔以所部助敌,攻官军,官军失利。泰州节度使乌里雅来救,未至临潢与敌遇,乌里雅败,仅以数骑脱归。敌攻泰州,其势大振,城中震骇,将士不敢出战,敌四面登城。押军猛安乌古孙阿里补率军士数人持钅算刀循城,应敌力战,斫刈甚众,敌乃退,泰州得完。吾扎忽乃使谋克蒲卢浑徙百姓旁邑及险厄之地,以俟大军。明年,聚甲士万三千于济州,会元帅谋衍,败窝斡于长泺。战霿{?松}河,战陷泉,皆有功,改胡里改节度使,卒。  吾扎忽性聪敏,有才智,善用军,常出敌之不意,故能以寡敌众,而所往无不克,号为“鹘军”云。  阇母,世祖第十一子,太祖异母弟也。高永昌据东京,斡鲁往伐之,阇母等为之佐。已克渖州,城中出奔者阇母邀击殆尽。与永昌隔沃里活水,众遇淖不敢进,阇母以所部先济,诸军毕济。军东京城下,城中人出城来战,阇母破之于首山,歼其众,获马五百匹。  及斡鲁古以罪去咸州,阇母氏代之,于是阇母为咸州路副统。辽议和久不成,太祖进兵,诏咸州路都统司,令斜葛留兵一千镇守,阇母以余兵会于浑河。太祖攻上京,实临潢府,谕之不下。辽人恃储蓄自固。上亲临阵,阇母以众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挞不野率众出降。都统杲兵至中京,阇母自城西沿土河以进,城中兵尚余三千,皆不能守,遂克之。  宗翰等攻西京,阇母、娄室等于城东为木洞以捍蔽矢石,于北隅以刍茭塞其隍,城中出兵万余,将烧之。温迪罕蒲匣率众力战,执旗者被创,蒲匣自执旗,奋击却之。又为四轮革车,高出于堞,阇母与麾下乘车先登,诸军继之,遂克西京。  与辽步骑五千战于朔州之境,,斩首三百级。复败辽骑三百于河阴。辽兵五千屯于马邑县南,复击破之,隳其营垒,尽得其车马、器械。辽兵三万,列营于西京之西,阇母以三千击之。阇母使士卒皆去马,阵于沟堑之间,曰:“以一击十,不致之死地,不可使战也。”谓众曰:“若不胜敌,不可以求生。”于是人皆殊死战,辽兵遂败,追至其营而止。明日,复败其兵七百余人。  兴中府宜州复叛,阇母讨之,并下诏招谕,诏阇母曰:“辽之土地皆为我有,彼虽复叛,终皆吾民,可纵其耕稼,毋得侵掠。”勃堇蒙刮、斜钵、吾挞等获契丹九斤,兴中平。  阇母为南路都统,讨回离保,诏曰:“回离保以乌合之众,保据险阻,其势必将自毙。若彼不出掠,毋庸攻讨。”耶律奥古哲等杀回离保于景、蓟之间,其众遂溃。  张觉据平州叛,入于宋,阇母自锦州往讨之。觉将以兵胁迁、来、润、隰四州之民阇母至润州,击走张觉军,逐北至榆关,遣俘侍书招之。复败觉兵于营州东北,欲乘胜进取南京。时方暑雨,退屯海?需,逐水草休息,使仆虺、蒙刮两猛安屯润州,制未降州县,不得与觉交通。九月,阇母破觉将王孝古于新安,败觉军于楼峰口。复与觉战于兔耳山,阇母大败。太宗使宗望问阇母败军之状,宗望遂以阇母军讨觉。及宗望破张觉,太宗乃赦阇母,召宗望赴阙。  阇母连破伪都统张敦固,遂克南京,执敦固杀之。上遣使迎劳之,诏曰:“闻下南京,抚定兵民,甚善。诸军之赏,卿差等以给之。”又诏曰:“南京疆场如旧,屯兵以镇之。命有司运米五万石于广宁,给南京、润州戍卒。”遂下宜州,拔叉牙山,杀其节度使韩庆民,得粮五千石。诏以南路岁饥,许田猎。  其后宋童贯、郭药师治兵,阇母辄因降人知之,即具奏,语在宋事中。而宗翰、宗望皆请伐宋,于是阇母副宗望伐宋,宗望以阇母属尊,先皇帝任使有功,请以为都统,己监战事。于是阇母为都统,扫喝副之,败郭药师兵于白河,遂降燕山,以先锋渡河围汴,宋人请盟。将士分屯于安肃、雄、霸、广、信之境,宗望还山西,阇母与刘彦宗留燕京,节制诸军。  八月,复伐宋,大军克汴州,诸军屯于城上。城中诸军溃而西出者十三万人,阇母、挞懒分击,大败之。师还,阇母为元帅左都监,攻河间,下之,大破敌兵万余于莫州。宗辅为右副元帅,徇地淄、青。阇母与宗弼分兵破山谷诸屯。宋李成兵围淄州,乌林荅泰欲破之。阇母克潍州。迪古补、术烈速连破赵子昉等兵,至于河上。乌林荅泰欲破敌于灵城镇。及仪伐康王,阇母欲先定河北,然后进讨,太宗乃酌取群议之中,使娄室取陕西,宗翰、宗辅南伐。  天会七年,薨,年四十。熙宗时,追封吴国王。天德二年,配享太祖庙廷。正隆,改封谭王。大定二年,徙封鲁王,谥庄襄。  子宗叙。  宗叙,本名德寿,阇母第四子也。奇伟有大志,喜谈兵。天德二年,充护卫,授武义将军。明年,授世袭谋克,擢御院通进,迁翰林待制,兼修起居注,转国子司业,兼左补阙。正隆初,转符宝郎,在宫职凡五年,皆带剑押领宿卫。迁大宗正丞,以母忧去官。以本官起复,未几,迁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改左骁骑都指挥使。明年,海陵幸南京,宗叙至汴。契丹撒八反,宗叙为咸平尹,兼本路兵马都总管,以甲仗四千付之,许以便宜。  宗叙出松亭关,取牛递于广宁。闻世宗即位,将归之。广宁尹按荅海弟燕京劝宗叙,乃还兴中。白彦敬、纥石烈志宁使宗叙奉表降。宗叙见世宗于梁鱼务,授宁昌军节度使。  明年二月,契丹攻宁昌,宗叙止有女直、渤海骑兵三十、汉兵百二十人,自将击之。遇贼千余骑,汉兵皆散走,宗叙与女直、渤海三十骑尽锐力战,身被二创,所乘马中箭而仆,遂为所执。居百余日,会贼中有临潢民移刺阿塔等,盗马授之,得脱归。  宗叙陷贼久,尽得其虚实,见元帅完颜谋衍、平章政事完颜元宜,谓之曰:“贼众乌合,无纪律,破之易耳。”于是帅府欲授军职,宗叙见谋衍贪卤掠,失事机,欲归白上,不肯受职,曰:“我有机密,须面奏。”是夕,乃遁去,至广宁,矫取驿马,驰至京师。而帅府先事以闻,上遣中使诘之曰:“汝为节度,不度众寡,战败被获,幸得脱归,乃拒帅府命,辄自乘传赴都,朕姑置汝罪,可速还军,并力破贼。”宗叙附奏曰:“臣非辞难者,事须面奏,不得不来。”遂召入,乃条奏贼中虚实,及诸军进退不合事机状。诏大臣议,皆以其言为然。是时,已诏仆散忠义代谋衍为元帅进讨,于是拜宗叙为兵部尚书,以本职领右翼都统,率宗宁、乌延查刺、乌林荅刺撒兵各千人,号三万,佐忠义军。至花道,遇贼,与战,左翼都统宗亨先败走,忠义亦引却,宗叙勒本部遮击之,麾帐下士三百,舍马步战,贼不得逞。大军整列复至,合势击之,贼遂败去。而元帅右监军纥石烈志宁率军至,追及窝斡于陷泉,大破之。复与志宁及徒单克宁,追至七渡河,复大败之。元帅忠义遂留宗叙自从。贼平,入为右宣徽使。  宋兵据海州,将谋深入。诏以宗叙为元帅右监军,往御之。宗叙驻山东,分兵据守要害,敌不得西。寻奉诏,与左副元帅纥石烈志宁参议军事。四年,宗叙入朝,奏曰:“暑月在近,顿兵边陲,飞挽颇艰,乞俟秋凉进发。”上从其请。及还军,授以成算,赐袭衣、弓矢。九月,渡淮,宗叙出唐、邓,比至襄阳,屡战皆捷。明年,宋人请和,军还,除河南路统军使。  河决李固渡,分流曹、单之间。诏遣都水监梁肃视河决,宗叙言:“河道填淤不受水,故有决溢之患。今欲河复故道,卒难成功,幸而可塞,它日不免决溢山东,非曹、单比也。沿河数州,骤兴大役,人心动摇,恐宋人乘间扇诱,构为边患。”梁肃亦请听两河分流,以杀水势,遂止不塞。  十年,召至京师,拜参知政事,上曰:“卿奏黄河利害,甚合朕意。朕念百姓差调,官吏为奸,率敛星火,所费倍蓰,委积经年,腐朽不可复用,若此等类,百孔千疮,百姓何以堪之。卿参朝政,择利而行,以副朕心。”及与上论南边事,宗叙曰:“南人遣谍来,多得我事情。我遣谍人,多不得其实。盖彼以厚赏故也。”上曰:“彼以厚利资谍人,徒费其财,何能为也。”  十一年,奉诏巡边。六月,至军中,将战,有疾,诏以右丞相纥石烈志宁代,宗叙还。七月,病甚,遗表朝政得失,及边防利害,力疾,使其子上之。薨,年四十六。上见其遗表,伤悼不已,辍朝,遣宣徽使敬嗣晖致祭,赙银千两、彩四十端、绢四百匹。上谓宰臣曰:“宗叙勤劳国家,他人不能及也。”  初,宗叙尝请募贫民戍边屯田,给以廪粟,既贫者无艰食之患,而富家免更代之劳,得专农业。上善其言,而未行也。十七年,上谓宰臣曰:“戍边之卒,岁冒寒暑,往来番休,以马牛往戍,往往皆死。且夺其农时,败其生业,朕甚闵之。朕欲使百姓安于田里,而边圉强固,卿等何术可以致死。”左丞相良弼曰:“边地不堪耕种,不能久戍,所以番代耳。”上曰:“卿等以此急务为未事耶。往岁,参政宗叙尝为朕言此事。若宗叙,可谓尽心于国者矣。今以两路招讨司、乌古里石垒部族、临潢、泰州等路,分置堡戍,详定以闻,朕将亲览。”  上追念宗叙,闻其子孙家用不给,诏赐钱三千贯。明昌五年,配享世宗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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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 ○欢都子谋演冶诃子阿鲁补骨赧讹古乃蒲查 欢都,完颜部人。祖石鲁,与昭祖同时同部同名,交相得,誓曰:“生则同川居,死则同谷葬。”土人呼昭祖为勇石鲁,呼石鲁为

列传第七

  太祖诸子  宗隽本名讹鲁观宗杰本名没里野宗强本名阿鲁爽本名阿邻可喜阿琐宗敏本名阿鲁补元  太祖圣穆皇后生景宣帝、丰王乌烈、赵王宗杰。光懿皇后生辽王宗干。钦宪皇后生宋王宗望、陈王宗隽、渖王讹鲁。宣献皇后生睿宗、豳王讹鲁朵。元妃乌古论氏生梁王宗弼、卫王宗强、蜀王宗敏。崇妃萧氏生纪王习泥烈、息王宁吉、莒王燕孙。娘子独奴可生鄴王斡忽。宗干、宗望、宗弼自有传。  宗隽,本名讹鲁观。天会十四年,为东京留守。天眷元年,入朝,与左副元帅挞懒建议,以河南、陕西地与宋。俄为尚书左丞相,加开府仪同三司,兼侍中,封陈王。二年,拜太堡,领三省事,进封兗国王,既而以谋反,诛。  宗杰,本名没里野。天会五年,薨。天会十三年,谥孝悼。天眷元年,追封越王。以其长子奭为会宁牧,封邓王。后为上京留守,再改燕京、西京。皇统三年,薨。子阿楞、挞楞。海陵为相,将谋弑立,构而杀之。海陵篡立,并杀宗杰妻。大定间,赠宗杰太师,进封赵王。  宗强,本名阿鲁。天眷元年,封纪王。三年,代宗固为燕京留守,封卫王,太师。皇统二年十月,薨,辍朝七日。丧至上京,上亲临哭之恸,仍亲视丧事。子阿邻、可喜、阿琐,爽,本名阿邻。天德三年,授世袭猛安。正隆二年,除横海军节度使,改安武军,留京师奉朝请。海陵将伐宋,严酒禁,爽坐与其弟阿琐,及从父兄京、徒单贞会饮,被杖,下迁归化州刺史,夺猛安。未几,复除安武军节度使。  海陵渡淮,分遣使者翦灭宗室,爽忧惧不知所出。会世宗即位东京,宗室璋推爽弟阿琐行中都留守,遣人报爽。爽弃妻子来奔,与弟忻州刺史可喜,俱至中都。东迎车驾,至梁鱼务入见,世宗大悦,即除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封温王,改秘书监。母忧,寻起复,迁太子太保,进封寿王。  顷之,世宗第五女蜀国公主下嫁唐括鼎,赐宴神龙殿,谓爽曰:“朕与卿兄弟,在正隆时,朝夕常惧不保,岂意今日赖尔兄弟之福,可以享安乐矣。”爽泣下,顿首谢。未几,判大宗正事,太子太保如故。  爽有疾,诏除其子符宝祗候思列为忠顺军节度副使。爽入谢,上曰:“朕以卿疾,使卿子迁官,冀卿因喜而愈也。思列年少,未闲政事,卿训以义方,使有善可称,别加升擢。”爽疾少间,将从上如凉陉,赐钱千万,进封英王,转太子太傅。复世袭猛安,进封荣王,改太子太师。  显宗长女鄴国公主下嫁乌古论谊,赐宴庆和殿,爽坐西向,迎夕照,面发赤似醉。上问曰:“卿醉邪?”对曰:“未也,臣面迎日色,非酒红也。”上悦,顾群臣曰:“此弟出言,未尝不实,自小如此。”因谓显宗兄弟曰:“汝等可以为法。”以爽赀用有阙,特赐钱一万贯。二十三年,爽疾久不愈,敕有司曰:“荣王告满百日,当给以王俸。”  既薨,上悼痛,辍朝,遣官致祭,赙银千两、重彩四十端、绢四百匹。陪葬山陵,亲王、百官送葬。他日,谓大臣曰:“荣王之葬,朕以不果亲送为恨。”其见友爱如此。  可喜,以宗室子,累官唐括部族节度使,降忻州刺史。海陵遣使杀之,可喜闻世宗即位,即弃州来归,与其兄归化州刺史阿邻会于中都。是时,弟阿琐权中都留守事,可喜谓阿邻曰:“阿琐愚戆,恐不能抚治,欲少留以助之。”阿邻乃行。可喜留中都,闻世宗发东京,乃迎见于麻吉铺。除兵部尚书,佩金牌,将兵往南京。行至中都,闻南京已定,遂止。  可喜材武过人,狠戾好乱,自以太祖孙,颇有异志。世宗初至中都,倥偬多事,扈从诸军未暇行赏,或有怨言。昭武大将军斡论,正隆末,被诏佩金牌,取河南兵四百人,监完颜彀英军于归化,次彰德。会独吉和尚持大定赦文至。和尚使人招之,斡论不听,率兵来迎,和尚亦以所将蒲辇兵,列阵待之。斡论兵皆不肯战,遂请降。和尚邀之入相州,收其甲兵,置酒相劳,斡论托腹疾,不肯饮。至夜,已张灯,时时出门,与其心腹密谋,欲就执和尚。稍具弓矢,和尚觉之,佯为不知,使其从者迫而伺之,斡论不得发。上至中都近郊,斡论上谒,上亦抚慰之。斡论自慊,初无降志。及河南统军司令史斡里朵,为人狡险,憙图事,斡论取兵于河南统军使陁满讹里也,斡里朵与俱来,俱不自安。同知延安尹李惟忠,与熙宗弑逆,构杀韩王亨,世宗疏斥之。同知中都留守璋,初自领其职,因而授之。完颜布辉为副统,以罪解职,居京师。于是可喜、斡论、李惟忠、斡里朵、璋、布辉谋,欲因扈从军士怨望作乱。斡论曰:“押军猛安沃窟刺,必不违我。”惟忠曰:“惟忠尝为神翼军总管,有两银牌尚在,可以矫发内藏赏士。万户高松与我旧,必见听。”众曰:“若得此军,举事无难矣。”斡论往约沃窟刺,沃窟刺从之。惟忠旆说高松,高松不听,语在《松传》。  大定二年正月甲戌,上谒山陵,可喜中道称疾而归。乙亥夜,召斡论、惟忠、斡里朵、璋、布辉会其家,沃窟刺以兵赴之,璋曰:“今不高松军,事不可成矣。”可喜、璋、布辉乃擒斡论、惟忠、斡里朵、沃窟刺,诣有司自首。既下诏狱,可喜不肯自言其始谋,及与斡论面质,然后款伏。上念兄弟少,太祖孙惟数人在,恻然伤之。诏罪止可喜一身,其兄弟子孙皆不缘坐。遂诛斡论、惟忠、斡里朵、沃窟刺等,其沃窟刺下谋克士卒皆释之。除璋彰化军节度使,布辉浚州防御使。辛巳,诏天下。是日,赐扈从万户银百两,猛安五十两,,谋克绢十匹,甲士绢五匹、钱六贯,阿里喜以下赐各有差。  阿琐,宗强之幼子也。长身多力。天德二年,以宗室子,授奉国上将军,累加金吾卫上将军,居于中都。  海陵伐宋,以左卫将军蒲察沙离只同知中都留守事,佩金牌,守管签。世宗即位东京,阿琐与璋等守城军官乌林荅石家奴等,入留守府,杀沙离只、府判抹捻撒离喝。众以阿琐行留守事,璋自署同知留守事,即遣谋克石家奴、乌林荅愿、蒲察蒲查、大兴少尹李天吉子磐等,奉表东京。  大定二年,授横海军节度使,刚以名鹰,诏曰:“卿方年少,宜自戒慎,留心政事。”改武定军,以母忧去官。起复兴平军节度使,赐以袭衣厩马。迁广宁尹,坐赃一万四千余贯,诏杖八十,削两阶,解职。入见于常武殿,上曰:“朕谓汝有才力,使之临民。今汝在法当死,朕以亲亲之故,曲为全贷。当思自今戒惧,勿复使恶声达于朕听。”改平凉、济南尹,卒官,年三十七。上命有司致祭,赙银千两、重彩四十端、绢四百匹。  宗敏,本名阿鲁补。天眷元年,封邢王。皇统三年,为东京留守,拜左副元帅,兼会宁牧。进拜都元帅,兼判大宗正事。再迁太保,领三省事,兼左副元帅,领行台尚书省事,封曹国王。  海陵谋弑立,畏宗敏尊且材勇,欲构诬以除之。时熙宗屡杀大臣,宗敏忧之,谓海陵曰:“主上喜残杀,而国家事重,奈何。”宗敏言时,适左右无人,海陵将以此为指斥构害之,自念无证不可发,乃止。  及弑熙宗,使葛王宗敏。葛王者,世宗初封也。宗敏闻海陵召,疑惧不敢往。葛王曰:“叔父今不即往,至明日,如何与之相见。”宗敏入宫,海陵欲杀之,尚犹豫,以问左右。乌带曰:“彼太祖子也,不杀之,众人必有异议,不如除之。”乃使仆散忽土杀之,忽土刃击宗敏,宗敏左右走避,肤发血肉,狼藉遍地。葛王见杀宗敏,问于众曰:“国王何罪而死?”乌带曰:“天许大事,尚已行之,此虮虱耳,何足道者。”天德三年,海陵追封宗敏为太师,进封爵。妃蒲察氏,进国号。封子撒合辇舒国公,赐名褒,进封王;阿里罕封密国公。正隆六年,契丹撒八反,海陵遣使杀诸宗室,阿里罕遂见杀。大定间,诏复官爵。  胙王元,景宣皇帝峻子也,本名常胜,为北京留守,弟查刺为安武军节度使。  皇统七年四月戊午,左副点检蒲察阿虎特子尚主,进礼物,赐宴便殿。熙宗被酒,酌酒赐元,元不能饮,上怒,仗剑逼之,元逃去。命左丞宗宪召元,宗宪与元俱去,上益怒,是时户部尚书宗礼在侧,使之跪,手杀之。  海陵与唐括辩谋废立,海陵曰:“若举大事,谁当立者。”海陵意谓己乃太祖长房之孙,当立。而辩与秉德初意不在海陵,常胜乃熙宗之弟,辩答曰:“无胙王常胜乎。”海陵复问其次,辩曰:“邓王子阿楞。海陵曰:“阿楞属疏。”由是海陵谓胙王有人望,不除之将不得立,故心忌常胜并阿楞。是时,阿楞方为奉国上将军。  河南军士孙进自称“皇弟按察大王”,熙宗疑“皇弟”二字或在常胜也,使特思鞫之,无状。特思乃尝疑海陵与唐括辩时时窃议,告之悼后者。海陵知熙宗有疑常胜心,因此可以除之,谓熙宗曰:“孙进反有端,不称他人,乃称皇弟大王。陛下弟止有常胜、查刺。特思鞫不以实,故出之矣。”熙宗以为然,使唐括辩、萧肄按问特思,特思自诬服,故出常胜罪。于是,乃杀常胜及其弟查刺,并杀特思。海陵乘此并挤阿楞杀之。阿楞弟挞楞,熙宗本无意杀之,海陵曰:“其兄既已伏诛,其弟安得独存。”又杀之。熙宗以海陵为忠,愈益任之,而不知其诈也。  海陵篡立,追封常胜、查刺、阿楞官爵,亲临葬所致祭。大定十三年六月丁巳,世宗召皇太子诸王,侍食于清辉殿,曰:“或称海陵多能,何也。海陵谲诈,睢盱杀人,空虚天下三分之二。太祖诸孙中,惟胙王元天性贤者也。”  元子育,本名合住,大定二十七年,自南京副留守迁大宗正丞,兼劝农副使。上问宰臣曰:“合住为人如何?”平章政事襄、参政宗浩对曰:“为人清廉干治。”上曰:“乃父亦然。”又曰:“蒲阳温胙王元,外若愚讷,临事明敏过人。朕于兄弟间,于元尤款密。”  赞曰:“太祖躬擐甲胄,以定国家,举无遗策,而诸子勇略材识,足以遂父之志。传及太宗,而诸孙享其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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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金史

列传第九 ○斡鲁斡鲁古勃堇婆卢火吾扎忽阇母宗叙本名德寿 斡鲁,韩国公劾者第三子。康宗初,苏滨水含国部斡豁勃堇及斡准、听备二部有异志,斡带治之,斡赛、斡鲁为之佐,遂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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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金史

列传第四 始祖以下诸子 勖本名乌野子宗秀隈可 ◎宗室 胡十门合住子布辉掴保衷本名丑汉齐本名扫合术鲁胡石改宗贤本名阿鲁挞懒卞本名吾母膏本名阿里刺弈本名三宝阿喜 勖,字勉道,

列传第七-金史

列传第七 太祖诸子 宗隽本名讹鲁观宗杰本名没里野宗强本名阿鲁爽本名阿邻可喜阿琐宗敏本名阿鲁补元 太祖圣穆皇后生景宣帝、丰王乌烈、赵王宗杰。光懿皇后生辽王宗干。钦宪皇后

列传第四

  始祖以下诸子  勖本名乌野子宗秀隈可  ◎宗室  胡十门合住子布辉掴保衷本名丑汉齐本名扫合术鲁胡石改宗贤本名阿鲁挞懒卞本名吾母膏本名阿里刺弈本名三宝阿喜  勖,字勉道。本名乌野,穆宗第五子。好学问,国人呼为秀才。年十六,从太祖攻宁江州,从宗望袭辽主于石辇铎。太宗嗣位,自军中召还,与谋政事。宗翰、宗望定汴州,受宋帝降。太宗使勖就军中往劳之。宗翰等问其所欲。曰:“惟好书耳。”载数车而还。  女直初无文字,及破辽,获契丹、汉人,始通契丹、汉字,于是诸子皆学之。宗雄能以两月尽通契丹大小字,而完颜希尹乃依仿契丹字制女直字。女直既未有文字,亦未尝有记录,故祖宗事皆不载。宗翰好访问女直老人,多得祖宗遗事。太宗初即位,复进士举,而韩昉辈皆在朝廷,文学之士稍拔擢用之。天会六年,诏书求访祖宗遗事,以备国史,命勖与耶律迪越掌之。勖等采摭遗言旧事,自始祖以下十帝,综为三卷。凡部族,既曰某部,复曰某水之某,又曰某乡某村,以别识之。凡与契丹往来及征伐诸部,其间诈谋诡计,一无所隐。事有详有略,咸得其实。  自太祖与高丽议和,凡女直入高丽者皆索之,至十余年,索之不已。勖上书谏曰:“臣闻德莫大于乐天,仁莫先于惠下。所索户口,皆前世奸宄叛亡,乌蠢、讹谟罕、阿海、阿合束之绪裔。先世绥怀四境,尚未宾服,自先君在与高丽通,闻我将大,因谓本自同出,稍稍款附。高丽既不听许,遂生边衅,因致交兵,久方连和,盖三十年。当时壮者今皆物故,子孙安于土俗,婚姻胶固,征索不已,彼固不敢稽留,骨肉乖离,诚非众愿。人情怨甚可愍者,而必欲求为己有,特彼我之蔽,非一视同仁之大也。国家民物繁夥,幅员万里,不知得此果何益耶。今索之不还,我以强兵劲卒取之无难。然兵凶器,战危事,不得已而后用。高丽称籓,职贡不阙,国且臣属,民亦非外。圣人行义,不责小过,理之所在,不俟终日。臣愚以为宜施惠下之仁,弘乐天之德,听免征索,则彼不谓己有,如自我得之矣。”从之。  十五年,为尚书左丞加镇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预平宗磐之难,赐与甚多,加仪同三司,以“皇叔祖”字冠其衔。勖皆力辞不受。  皇统元年,撰定熙宗尊号册文。上召勖饮于便殿,以玉带赐之。所撰《祖宗实录》成,凡三卷,进入,上焚香立受之,赏赉有差。制诏左丞勖、平章政事弈职俸外别给二品亲王俸傔。旧制,皇兄弟、皇子为亲王给二品俸。宗室封一字王者给三品俸,勖等别给亲王俸,皆异数也。宴群臣于五云楼,勖进酒称谢。帝起立,宰臣进曰:“至尊为臣下屡起,于礼未安。”上曰:“朕屈己待臣下,亦何害。”是日,上及群臣尽欢。俄同监修国史,进拜平章政事。光懿皇后忌辰,熙宗将出猎,勖谏而止。  熙宗猎于海岛,三日之间,亲射五虎获之。勖献《东狩射虎赋》,上悦,赐以佩刀、玉带、良马。能以契丹字为诗文,凡游宴有可言者,辄作诗以见意。时上日与近臣酣饮,或继以夜,莫能谏之。勖上疏谏,乃为止酒。进拜左丞相,兼侍中、监修如故。八年,奏上《太祖实录》二十卷,赐黄金八十两,银百两,重彩五十端,绢百匹,通犀、玉钩带各一。出领行台尚书省事,召拜太保,领三省、领行台如故,封鲁国王。  勖刚正寡言。海陵方用事,朝臣多附之者。一日,大臣会议,海陵后至,勖面责之曰:  “吾年五十余,犹不敢后,尔少年强健,肪敢如此。”海陵跪谢。九年,进拜太师,进封汉国王。海陵篡立,加恩大臣以收人望,封秦汉国王,领三省、监修如故。  及宗本无罪诛,勖髭鬓顿白,因上表请老。海陵不许,赐以玉带,优诏谕之。有大事令宰臣就第商议,入朝不拜。勖遂称疾笃不言,表请愈切,海陵不怿,从之。以本官致仕,进封周宋国王。正隆元年,与宗室俱迁中都。二年,例降封金源郡王。薨,年五十九。  撰定《女直郡望姓氏谱》及他文甚众。大定二十年,诏曰:“太师勖谏表诗文甚有典则,朕自即位所未尝见。其谏表可入《实录》,其《射虎赋》诗文等篇什,可镂版持之。”子宗秀。  宗秀,字实甫,本名撕里忽。涉猎经史,通契丹大小字。善骑射,与平宗磐、宗隽之乱,授定远大将军,以宗磐世袭猛安授之。  宗弼复取河南,宗秀与海陵俱赴军前任使。宋将岳飞军于亳、宿之间,宗秀率步骑三千扼其冲要,遂与诸军逆击败之。师还,为太原尹,改婆速路统军使、不受。高丽遣使以士产献,却之。入为刑部尚书,改御史中丞,授翰林学士。天德初,转承旨,封宿国公,赐玉带。历平阳尹、昭义军节度使,封广平郡王。正隆二年卒官,年四十二。是岁,例降二品以上封爵,改赠金紫光禄大夫。  康宗敬僖皇后生楚王谋良虎。次室温都氏生昭武大将军同乔茁。次室仆散氏坐事早死,生龙虎卫上将军隈可。  隈可亦作偎喝,美髯须,勇健有材略。从太祖伐辽,取宁江州,战出河店。天眷二年,授骠骑上将军,除迭鲁苾撒糺详隐,迁忠顺军节度使、兴平军节度使。天德二年,入为大宗正丞。四年,出为昭德军节度使。以兄谋良虎孙唤端合扎谋克余户,授偎上京路扎里瓜猛安所属世袭谋克。改德昌军节度使,封广平郡王。正隆二年,例夺王爵,改曷速馆节度使,再改忠顺军节度使。大定元年,封宗国公,为劝农使,卒官,年六十五。  始祖兄弟三人,保活里之后为神士懑、迪古乃,别有传。  胡十门者,曷苏馆人也。父挞不野,事辽为太尉。胡十门善汉语,通契丹大小字,勇而善战。高永昌据东京,招曷苏馆人,众畏高永昌兵强,且欲归之。胡十门不肯从,召其族人谋曰:“吾远祖兄弟三人,同出高丽。今大圣皇帝之祖入女直,吾祖留高丽,自高丽归于辽。吾与皇帝皆三祖之后。皇帝受命即大位,辽之败亡有征,吾岂能为永昌之臣哉!”始祖兄阿古乃留高丽中,胡十门自言如此,盖自谓阿古乃之后云。于是率其族属部众诣撒改,乌蠢降,营于驰回山之下。永昌攻之,胡十门力战不能敌,奔于撒改。及攻开州,胡十门以粮饷给军。后攻保州,辽奖以舟师遁,胡十门邀击败之,降其士卒。赏赐甚厚,以为曷苏馆七部勃堇,给银牌一、木牌三。天辅二年卒。赠监门卫上将军,再赠骠骑卫上将军。  子钩室,尝从攻显州,领四谋克军,破梁鱼务,功最,以其父所管七部为曷苏馆都勃堇。  有合住者,亦称始祖兄苗裔,但不知与胡十门相去几从耳。  合住,曷速馆苾里海水人也。仕辽,领辰、复二州汉人、渤海。  子蒲速越,袭父职,再迁静江中正军节度使,佩金牌,为曷速馆女直部长。  子余里也与胡十门同时归朝,屡以粮饷助伐高永昌及高丽、新罗。后从宗望伐宋,以功迁真定府路安抚使兼曹州防御使,佩金牌。授苾里海水世袭猛安。  长子布辉,识女直、契丹、汉字,善骑射。年十八,宗弼选为扎也,从阿里、蒲卢浑追宋康王于明州。睿宗闻其才,召置麾下,从经略山东、河北、陕西,袭其父猛安,授昭勇大将军。海陵伐宋,以本猛安兵从,半道与南征万户完颜福寿等俱亡归,谒世宗于辽阳。  世宗即位,除同知曷苏馆节度使事。刑部侍郎斜哥为都统,布辉副之,坐擅署置官吏、私用官中财物,削两阶解职。未浃旬,世宗献享山陵。兵部尚书可喜、昭毅大将军斡论、中都同知完颜璋等谋反,欲因上谒山陵举事。斡论与布辉亲旧,与之谋议,事具《可喜传》。既知事不可成,乃与可喜、璋执斡论等上变。可喜不肯以始谋尽首,遂并诛之,而赏布辉、璋。除布辉浚州防御使,累迁顺天军节度使。致仕,卒,年六十七。  昭祖族人掴保者,从昭祖耀武于青岭、白山。还至姑里甸,昭祖得疾,寝于村舍,洞无门扉,乃以车轮当门为蔽,掴保卧轮下为捍御。已而贼至,刃交于轮辐间。掴保洞腹见膏,恐昭祖知之,乃然薪取膏以为炙,问之,以他肉对。昭祖心知之,遂中夜启行。  衷,本名丑汉,中都司属司人,世祖曾孙。祖霸合布里封郓王,父悟烈官至特进。大定中,收充閤门祗候,授代州宣锐军都指挥使。岁旱,州委祷雨于五台灵潭,步致其水,雨随下,人为刻石纪之。四迁引进使,兼典客署令,改尚辇局使。扈从北幸,赐厩马二以旌其勤。寻为夏国王李仁孝封册使,历宁海、蠡州刺史,入为大睦亲府丞。除顺义军节度使,陛辞,赐金币,特宠异之。移镇镇西。泰和六年,致仕,卒。  衷孝悌贞谨,深悉本朝婚礼,皇族婚嫁每令衷相之。治复有能称,其在宁海、蠡州,平赋役无扰,民立石颂遗爱。大安初,追赠辅国上将军。  齐,本名扫合,穆宗曾孙。父胡八鲁,宁州刺史。大定中,以族次充司属司将军,授同知复州军州事,累迁刑部员外郎。上谕曰:“本朝以来,未尝有内族为六部郎官者,以卿历职廉能,故授之。”先是,复州合厮罕关地方七百八里,因围猎,禁民樵捕。齐言其地肥衍,令赋民开种则公私有益。上然之,为弛禁。即牧民以居,田收甚利,因名其地曰合厮罕猛安。  章宗立,改户部员外郎,出为磁州刺史,治以宽简,未尝留狱。属邑武安,有道士视观宇不谨,吏民为请邻郡王师者代主之。道士忿夺其利,告王私置禁铜器,法当徒。县令恶其为人,反坐之,具狱上。齐审其诬。又以王有德,不忍坐之,问同僚,无以对。齐曰:“道士同请即同居也,当准首,俱释其罪。”其宽明有体,皆此类也。  磁,名郡,刺史皆朝廷遴选,郡人以前政有声如刘徽柔、程辉、高德裕皆不及也。河北提刑司以治状闻。明昌三年,始议置诸王傅,颇难其选,乃以齐傅衮王。王将至任郡,猛安迎接,齐峻却之。王怪问故,曰:“王国籓辅,猛安皆总戎职,于王何利焉,却之以远嫌也。”王悦服。王府家奴为不法,辄发还本猛安,终更无敢犯者。  明年,授山东东、西路副统军,兼同知益都府事。有惠爱,郡人为之立碑。转彰化军节度使。六年,移利涉军。召见,劳尉有加。诏留守上京。承安二年,致仕,卒。齐明法识治体,所至有声,内族中与丞相承晖并称云。  术鲁,宗室子。从郑王斡赛败高丽于曷懒,取亚鲁城,克宁江州,取黄龙府。出河店之役、达鲁古城之役、护步荅冈之役皆力战有功。东京降,为本路招安副使。败辽兵,破同刮营。苏州汉民叛走,术鲁追复之,以功为谋克。天辅四年卒,年四十一。皇统中,赠镇国上将军。  胡石改,宗室子也。从太祖攻宁江,败辽兵于达鲁古城,破辽主亲兵,皆有功。辽军来援济州,胡石改与其兄实古乃以兵迎击,败之。还攻济州,中流矢,战益力,克其城。军中称其勇。从攻春、泰州,降之,并降境内诸部族,其不降者皆攻拔之。辽主西走,胡石改追至中京,获其宫人、辎重凡八百两。  有思泥古者,复以本部叛去,胡石改以兵五百追及之,获其亲属部人以还。德州复叛,胡石改以兵五千克其城。从娄室击败敌兵二万于归化之南,并降归化。从取居庸关,并燕之属县及其山谷诸屯。移失部既降,复叛去,胡石改引兵追及,战败之,俘获甚众。泽州诸部有逃者,皆追复之。又败叛人于临潢,诛其酋领而安抚其人民。  天眷二年,迁永定军节度使,改武定军,徙汴京留守。天德三年,授世袭猛安。卒,年六十八。  宗贤,本名阿鲁。太祖伐辽,从攻宁江州、临潢府。太宗监国,选侍左右,甚见亲信。临潢复叛,从宗望复取之。为内库都提点,再迁归德军节度使。政宽简,境内大治。秩满,士民数百人相率诣朝廷请留。及改武定军,百姓扶老携幼送数十里,悲号而去。改永定军。秉德廉访官吏,士民持盆水与镜,前拜言曰:“使君廉明清直类此,民实赖之。”秉德曰:“吾闻郡僚廉能如一,汝等以为如何?”众对曰:“公勤清俭皆法则于使君耳。”因谓宗贤曰:“人谓君善治,当在甲乙,果然贤使君也。”用是超迁两阶。  天德初,授世袭谋克,驰驿召之。雄州父老相率张青绳悬明镜于公署,老幼填门,三日乃得去。封定国公,再除忠顺军节度使,赐以玉带。捕盗司执数人至府,宗贤问曰:“罪状明白否?”对曰:“狱具矣。”宗贤阅其案,谓僚佐曰:“吾察此辈必冤。”不数日,贼果得,人服其明。改曷懒路兵马都总管,历广宁尹,封广平郡王。改崇义军节度使,兼领北京宗室事。正隆例夺王爵,加金紫光禄大夫,改临海军。大定初,遣使召之。宗贤率诸宗室见于辽阳,除同签大宗正事,封景国公,致仕。起为婆速路兵马都总管,复致仕。卒。  特进挞懒,宗室子。年十六,事太祖,未尝去左右。出河店之役,太祖欲亲战,挞懒控其马而止之曰:“主君何为轻敌。臣请效力。”即挺枪前,手杀七人。已而枪折,骑士曳而下者九人。太祖壮之曰:“诚得此辈数十,虽万众不能当也。”及战于达鲁古城,辽兵一千阵于营外,太祖遣挞懒往击之。挞懒冲出敌阵,大败其众。攻临潢府、春、泰州、中、西二京,皆有功。天辅六年,授谋克。  天会四年,从伐宋,屡以功受赏。明年,再举至汴。宗望闻宋人会诸路援兵于睢阳,遣挞懒与阿里刮将兵二千往拒之。败其前锋军三万于杞县,又破三寨,擒宋京东路都总管胡直孺、南路都统制隋师元及其三将并直孺二子,遂取拱州,降宁陵。复破二万于睢阳,进取亳州。闻宋兵十万且至,会宗望益兵四千,合击,大败之。其卒二千,阵而立,驰之不动,即麾军去马击之,尽殪,擒其将石瑱而还。帅府嘉其功,赏赉优渥。睿宗驻兵熙州,分遣诸将略地。挞懒以军五百入六盘山十六寨,降其官八十余,民户四千,获马二千疋。  皇统中,累加银青光禄大夫。天德初,加特进,授世袭猛安。卒,年六十五。海陵迁诸陵于大房山,以挞懒尝给事太祖,命作石像,置睿陵前。  卞,本名吾母,上京司属司人,大定二年,收充护卫,积劳授彰化军节度副使,入为都水监丞,累迁中都、西京路提刑使,徙知归德府、河平军节度使。王汝嘉奏卞前在都水监导河有劳,除北京留守。未几,改知大兴府事。时有言,尚书左丞夹谷衡在军不法,诏刑部问状。事下大兴府,卞辄令追摄,上以为失体,杖四十。久之,乞致仕,不许。拜御史大夫。先是,左司谏赤盏高门上言,御史大夫久阙,宪纪不振,宜选刚正疾恶之人肃清庶务。上由是用卞。前时孙铎、贾铉俱为尚书,铉拜参知政事,而铎再任,对贺客诵唐张在诗,有郁郁意。卞劾奏之,铎坐降黜。既而复申前请,遂以金吾卫上将军致仕,薨。  膏,本名阿里刺,隶上京司属司。大定十年,以皇家近亲,收充东宫护卫。转十人长,授御院通进,从世宗幸上京。会皇太子守国薨,世宗以膏亲密可委,特命与滕王府长史台驰驿往护丧。时章宗为金源郡王,亦留中都,且命膏等保护,谕之曰:“郡王遭此家难,哀哭当以礼节之,饮食尤宜谨视。”世宗还都,迁符宝郎,除吏部郎中。  章宗即位,坐与御史大夫唐括贡为寿,犯夜禁,夺官一阶,罢。明昌元年,起为同知棣州防御使事,上书历诋宰执。帝以小臣敢讥讪宰辅,杖八十,削一官,罢之,发还本猛安。  明年,隆授同知宣德州事。召授武卫军副都指挥使,四迁知大兴府事,转左右宣徽使。承安二年,拜尚书右丞,出为泰定军节度使,移知济南府。卒。  弈,本名三宝,隶梅坚塞吾司属司。大定七年,以近亲充东宫护卫十人长,转为尚厩局使。章宗即位,迁左卫副将军,累迁右副都点检,兼提点尚厩局使。谕旨曰:“汝非有过人才,第以久次迁授。当谨乃职,勿复有非违事,使朕闻之。”未几,坐厩马瘦,决三十。承安二年,改左副都点检,兼职如旧。俄授同签大睦亲府事,卒。  弈为人贪鄙,数以赃败,帝爱其能治围场,故进而委信之。  阿喜,宗室子,好学问。袭父北京路筈柏山猛安,听讼明决,人信而爱之。察廉能,除彰国军节度副使,改上京留守判官。提刑司奏彰国军治状,迁同知速频路节度事,改归德军,历海、邳二州刺史,皆兼总押军马。  宋统领刘文谦以兵犯宿迁,阿喜逆击,破之。复破戚春、夏兴国舟兵万余人,斩夏兴国于阵。迁镇国上将军,再赐银币,为元帅左监军纥石列执中前锋。渡淮,破宝应、天长二县。师还,迁同知归德府事,改泗州防御使。丁母忧,起复。大安二年,改华州防御使,迁镇南军节度使。贞祐二年,改知大名府,充马军都提控,历横海、安化军节度使,充宣差山东路左翼都提控。寻知济南府事,徙沁南军节度使,迁河南统军使,兼昌武军节度使,卒。  赞曰:金诸宗室,自始祖至康宗凡八世。献祖徙居海姑水纳葛里村,再徙安出虎水。世祖称海姑兄弟,盖指其所居也。完颜十二部,皆以部为氏,宣宗诏宗室皆书姓氏,然亦有部人以部为氏,非宗室同姓者,遂不可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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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金史

列传第六 ○欢都子谋演冶诃子阿鲁补骨赧讹古乃蒲查 欢都,完颜部人。祖石鲁,与昭祖同时同部同名,交相得,誓曰:“生则同川居,死则同谷葬。”土人呼昭祖为勇石鲁,呼石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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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金史

列传第五 ○石显桓赧弟散达乌春温敦蒲刺附腊醅弟麻产钝恩留可阿疏奚王回离保 石显,孩懒水乌林荅部人。昭祖以条教约束诸部,石显陆梁不可制。及昭祖没于逼刺纪村,部人以柩归,

列传第四-金史

列传第四 始祖以下诸子 勖本名乌野子宗秀隈可 ◎宗室 胡十门合住子布辉掴保衷本名丑汉齐本名扫合术鲁胡石改宗贤本名阿鲁挞懒卞本名吾母膏本名阿里刺弈本名三宝阿喜 勖,字勉道

列传第五

  ○石显桓赧弟散达乌春温敦蒲刺附腊醅弟麻产钝恩留可阿疏奚王回离保  石显,孩懒水乌林荅部人。昭祖以条教约束诸部,石显陆梁不可制。及昭祖没于逼刺纪村,部人以柩归,至孩懒水,石显与完颜部窝忽窝出邀于路,攻而夺之柩,扬言曰:“汝辈以石鲁为能而推尊之,吾今得之矣。”昭祖之徒告于蒲马太弯,与马纪岭劾保村完颜部蒙葛巴土等募军追及之,与战,复得柩。众推景祖为诸部长,白山、耶悔、统门、耶懒、土骨论、五国皆从服。  及辽使曷鲁林牙来索逋人,石显皆拒阻不听命,景祖攻之,不能克。景祖自度不可以力取,遂以诡计取之。乃以石显阻绝海东路请于辽,辽帝使人让之曰:“汝何敢阻绝鹰路?审无他意,遣其酋长来。”石显使其长子婆诸刊入朝,曰:“不敢违大国之命。”辽人厚赐遣还,谓婆诸刊曰:“汝父信无他,宜身自入朝。”石显信之,明年入见于春搜,婆诸刊从。辽主谓石显曰:“罪惟在汝,不在汝子。”乃命婆诸刊还,而流石显于边地。盖景祖以计除石显而欲抚有其子与部人也。  婆诸刊蓄怨未发,会活刺浑水纥石烈部腊醅、麻产起兵,婆诸刊往从之。及败于暮棱水,麻产先遁去,婆诸刊与腊醅就擒,及其党与,皆献之辽主。久之,世祖复使人言曰:“婆诸刊不还,则其部人自知罪重,因此恐惧,不肯归服。”辽主以为然,遂遣婆诸刊及前后所献罪人皆还之。  桓赧、散达兄弟者,国相雅达之子也。居完颜部邑屯村。雅达称国相,不知其所从来。景祖尝以币与马求国相于雅达,雅达许之。景祖得之,以命肃宗,其后撒改亦居是官焉。  桓赧兄弟尝事景祖。世祖初,季父跋黑有异志,阴诱桓赧欲与为乱。昭肃皇后往邑屯村,世祖、肃宗皆从行,遇桓赧、散达各被酒,言语纷争,遂相殴击,举刃相向。昭肃皇后亲解之,乃止,自是谋益甚。  是时乌春、窝谋罕亦与跋黑相结,诡以乌不屯卖甲为兵端,世祖不得已而与之和。间数年,乌春以其众涉活论、来流二水,世祖亲往拒之。桓赧、散达遂起兵。  肃宗以偏师拒桓赧、散达。世祖畏其合势也,戒之曰:“可和则和,否则战。”至斡鲁绀出水,既阵成列,肃宗使盆德勃堇议和。桓赧亦恃乌春之在北也,无和意。盆德报肃宗曰:“敌欲战。”或曰:“战地迫近村墟,虽胜不能尽敌,宜退军诱之宽地。”肃宗惑之,乃令军少却,未能成列。桓赧、散达乘之,肃宗败焉。桓赧乘胜,大肆钞略。是役也,乌春以久雨不能前,乃罢兵。  世祖闻肃宗败,乃自将,经舍很、贴割两水取桓赧、散达之家、桓赧、散达不知也。世祖焚其所居,杀略百许人而还。未至军,肃宗之军又败。世祖至,责让肃宗失利之状,使欢都、冶诃以本部七谋克助之,复遣人议和。桓赧、散达欲得盈歌之大赤马、辞不失之紫骝马,世祖不许,遂与不术鲁部卜灰、蒲察部撒骨出及混同江左右匹古敦水北诸部兵皆会,厚集为阵,呜鼓作气驰骋。桓赧恃其众,有必胜之心,下令曰:“今天门开矣,悉以尔车自随。凡乌古乃夫妇宝货财产恣尔取之,有不从者俘略之而去。”于是婆多吐水裴满部斡不勃堇附于世祖,桓赧等纵火焚之。斡不死,世祖厚抚其家,既定桓赧,以旧地还之。  桓赧军复来,蒲察部沙祗勃堇、胡补荅勃堇使阿喜间道来告,且问曰:“寇将至,吾属何以待之?”世祖复命曰:“事至此,不及谋矣。以众从之,自救可也,惟以旗帜自别耳。”每有兵至,则辄遣阿喜穿林潜来,令与毕察往还大道,即故潜往来林中路也。桓赧至北隘甸,世祖将出兵,闻跋黑食于驰满村死矣。乃沿安术虎水行,且欲并取海故术烈速勃堇之众而后战。觇者来报曰:“敌至矣。”世祖戒辞不失整军速进,使待于脱豁改原。当是时,桓赧兵众,世祖兵少,众寡不敌。比世祖至军,士气恤甚。世祖心知之而不敢言,但令解甲少憩,以水洗面,饮鲜水。顷之,士气稍苏息。是时,肃宗求救于辽,不在军中。将战,世祖屏人独与穆宗私语,兵败,则就与肃宗乞师以报仇。仍令穆宗勿预战事,介马以观胜负,先图去就。乃袒袖韔弓服矢,以缊袍下幅护前后心,三扬旗,三挝鼓,弃旗提剑,身为军锋,尽锐搏战。桓赧步军以干盾进,世祖之众以长枪击之,步军大败。辞不失从后奋击之,桓赧之骑兵亦败。世祖乘胜逐北,破多退水水为之赤。世祖止军勿追,尽获所弃车甲马牛军实,以战胜告于天地,颁所获于将士,各以功为差。  未几,桓赧、散达俱以其属来降。卜灰犹保撒阿辣村,招之不出。撒骨出据阿鲁绀出村,世祖遣人与之议和,撒骨出谩言为戏,答之曰:“我本欲和,壮士巴的懑不肯和,泣而谓我曰:‘若果与和,则美衣肥羊不可复得。’是以不敢从命。”遂纵兵俘略邻近村墅。有人从道傍射之,中口死。  卜灰之属曰石鲁,石鲁之母嫁丁驰满部达鲁罕勃堇而为之妾。达鲁罕与族兄弟抹腮引勃堇俱事世祖,世祖欲间石鲁于卜灰,谓达鲁罕曰:“汝之事我,不如抹腮引之坚固也。”盖谓石鲁母子一彼焉,一此焉,以此撼石鲁。石鲁闻之,遂杀卜灰而降。  石鲁通于卜灰之妾,常惧得罪,及闻世祖言,惑之,使告于达鲁罕曰:“将杀卜灰而来,汝待我于江。”伺卜灰睡熟,剚刃于胸而杀之。追者急,白日露鼻匿水中,逮夜,至江,方游以济。达鲁罕使人待之,乃得免。久之,醉酒,而与达鲁罕狠争,达鲁罕杀之。  乌春,阿跋斯水温都部人,以锻铁为业。因岁歉,策杖负檐与其族属来归。景祖与之处,以本业自给。既而知其果敢善断,命为本部长,仍遣族人盆德送归旧部。盆德,乌春之甥也。  世祖初嗣节度使,叔父跋黑阴怀觊觎,间诱桓赧、散达兄弟及乌春、窝谋罕等。乌春以跋黑居肘腋为变,信之,由是颇贰于世祖,而虐用其部人。部人诉于世祖,世祖使人让之曰:“吾父信任汝,以汝为部长。今人告汝有实状,杀无罪人,听讼不平,自今不得复尔为也。”乌春曰:“吾与汝父等辈旧人,汝为长能几日,于汝何事。世祖内畏跋黑,恐郡朋为变,故曲意怀抚,而欲以婚姻结其欢心。使与约婚,乌春不欲,笑曰:“狗彘之子同处,岂能生育。胡里改与女直岂可为亲也。”乌春欲发兵,而世祖待之如初,无以为端。  加古部乌不屯,亦铁工也,以被甲九十来售。乌春闻之,使人来让曰:“甲,吾甲也。来流水以南、匹古敦水以北,皆吾土也。何故辄取吾甲,其亟以归我。”世祖曰:“彼以甲来市,吾与直而售之。”乌春曰:“汝不肯与我甲而为和解,则使汝叔之子斜葛及厮勒来。”斜葛盖跋黑之子也。世祖度其意非真肯议和者,将以有为也,不欲遣。众固请曰:“不遣则必用兵。”不得已,遣之。谓厮勒曰:“斜葛无害。彼且执汝矣,半途辞疾勿往。”既行,厮勒曰:“我疾作,将止不往。”斜葛曰:“吾亦不能独往矣。”同行者强之使行。既见乌春,乌春与斜葛厚为礼,而果执厮勒,曰:得甲则生,否则杀汝。”世祖与其甲,厮勒乃得归。乌春自此益无所惮。  后数年,乌春举兵来战,道斜寸岭,涉活论、来流水,舍于术虎部阿里矮村滓布乃勃堇家。是时十月中,大雨累昼夜不止,冰澌覆地,乌春不能进,乃引去。于是桓赧、散达亦举兵。世祖自拒乌春,而使肃宗拒桓赧。巳而乌春遇雨归,叔父跋黑亦死,故世祖得并力于桓赧、散达,一战而遂败之。  斡勒部人杯乃,旧事景祖,至是亦有他志,徙于南毕恳忒村,遂以纵火诬欢都,欲因此除去之,语在《欢都传》中。世祖获杯乃,释其罪,杯乃终不自安,徙居吐窟村,与乌春、窝谋罕结约。乌春举兵度岭,世祖驻军屋辟村以待之。进至苏素海甸,两军皆阵,将战,世祖不亲战,命肃宗以左军战,斜列、辞不失助之,征异梦也。肃宗束缊纵火,大风从后起,火炽烈,时八月,野草尚青,火尽燎,烟焰张天。乌春军在下风,肃宗自上风击之,乌春大败,复获杯乃,献于辽,而城苏素海甸以据之。  纥石烈腊醅、麻产与世祖战于野鹊水。世祖中四创,军败。腊醅使旧贼秃罕等过青岭,见乌春,赂诸部与之交结。腊醅、麻产求助于乌春,乌春以姑里甸兵百十七人助之。世祖擒腊醅献于辽主,并言乌春助兵之状,仍以不修鹰道罪之。辽主使人至乌春问状,乌春惧,乃为谰言以告曰:“未尝与腊醅为助也。德邻石之北,姑里甸之民,所管不及此。”  腊醅既败,世祖尽得乌春姑里甸助兵一百十七人,而使其卒长斡善、斡脱往招其众,继遣斜钵勃堇抚定之。斜钵不能训齐其人,蒲察部故石、跋石等诱三百余人入城,尽陷之。世祖治鹰道还,斜列来告,世祖使欢都为都统,破乌春、窝谋罕于斜堆,故石、跋石皆就擒。世祖自将过乌纪岭,至窝谋海村,胡论加古部胜昆勃堇居,乌延部富者郭赧请分一军由所部伐乌春,盖以所部与乌春近,欲以自蔽故也。乃使斜列、跃盘以支军道其所居,世祖自将大军与欢都合。至阿不塞水,岭东诸部皆会,石土门亦以所部兵来。  是时,乌春前死,窝谋罕闻知世祖来伐,诉于辽人,乞与和解。使者已至其家,世祖军至,窝谋罕请缓师,尽以前所纳亡人归之。世祖使乌林荅故德黑勃堇往受所遣亡者。窝谋罕以三百骑乘懈来攻,世祖败之。辽使恶其无信,不复为主和,乃进军围之。太祖衣短甲行围,号令诸军,窝谋罕使太峪潜出城攻之。太峪驰马援枪,将及太祖,活腊胡击断其枪,太祖乃得免。斜列至斜寸水,用郭赧计,取先在乌春军者二十二人。乌春军觉之,杀二人,余二十人皆得之,益以土军来助。窝谋罕自知不敌,乃遁去。遂克其城,尽以赀产分赉军中,以功为次,诸部皆安辑焉。穆宗常嘉郭赧功,后以斜列之女守宁妻其子胡里罕。  乌春之后为温敦氏,裔孙曰蒲刺。  温敦蒲刺始居长白山阿不辛河,徙隆州移里闵河。蒲刺初从希尹征伐,摄猛安谋克事,遇贼突出,力击败之,手杀二十余人,用是擢修武校尉。天德初,充护卫,迁宿直将军,与众护卫射远,皆莫能及,海陵以玉鞍、衔赏之。往曷懒路选可充护卫者,使还称旨,迁耶卢椀群牧使,改辽州刺史。正隆伐宋,召为武翼军副都总管,将兵二千,至汝州南,遇宋兵二万余,邀击败之,手杀将士十余人。是时,嵩、汝两州百姓多逃去,蒲刺招集,使之复其业。改莫州刺史,征为太子左卫率府率,再迁陇州防御使,历镇西、胡里改、显德军节度使。致仕,卒。  腊醅、麻产兄弟者,活刺浑水诃邻乡纥石烈部人。兄弟七人,素有名声,人推服之。及乌春、窝谋罕等为难,故腊醅兄弟乘此际结陶温水之民,浸不可制。其同里中有避之者,徙于苾罕村野居女直中,腊醅怒,将攻之,乃约乌古论部骚腊勃堇、富者挞懒、胡什满勃堇、海罗勃堇、斡茁火勃堇。海罗、斡茁火间使人告野居女直,野居女直有备,腊醅等败归。腊醅乃由南路复袭野居女直,胜之,俘略甚众。海罗、斡茁火、胡什满畏腊醅,求援于世祖。斜列以轻兵邀击腊醅等于屯睦吐村,败之,尽得所俘。  腊醅、麻产驱掠来流水牧马。世祖至混同江,与穆宗分军。世祖自妒骨鲁津倍道兼行,马多乏,皆留之路傍,从五六十骑,遇腊醅于野鹊水。日已曛,腊醅兵众,世祖兵少,欢都鏖战,出入数四,马中创,死者十数。世祖突阵力战,中四创,不能军。穆宗自庵吐浑津度江,遇敌于蒲卢买水。敌问为谁,应之曰:“欢都。”问者射穆宗,矢著于弓箙。是岁,腊醅、麻产使其徒旧贼秃罕及驰朵剽取户鲁不泺牧马四百,及富者粘罕之马合七百余匹,过青岭东,与乌春、窝谋罕交结。世祖自将伐之,腊醅等伪降,还军。腊醅复求助于乌春、窝谋罕。窝谋罕以姑里甸兵百有十七人助之。腊醅据暮棱水,保固险阻,石显子婆诸刊亦往从之。世祖率兵围之,克其军,麻产遁去,遂擒腊醅及婆诸刊,皆献之辽。尽获其兵,使其卒长斡善、斡脱招抚其众,使斜钵抚定之。复使阿离合懑察暮棱水人情,并募兵与斜钵合,语在《乌春传》。  世祖既没,肃宗袭节度使。麻产据直屋铠水,缮完营堡,招纳亡命,杜绝往来者。恃陶温水民为之助,招之不听,使康宗伐之。是岁,白山混同江大溢,水与岸齐,康宗自阿邻冈乘舟至于帅水,舍舟沿帅水而进。使太祖从东路取麻产家属,尽获之。康宗围麻产急,太祖来会军,于是麻产先亡在外,其人乘夜突围遁去。太祖曰:“麻产之家荡尽矣,走将安归。”追之。麻产不知太祖急求己也,与三骑来伺军,其一人坠马下,太祖识之,问状。其人曰:“我随麻产来伺军,彼走者二人,麻产在焉。”麻产与其人分道走,太祖命劾鲁古追东走者,而自追西走者。至直屋铠水,失麻产不见,急追之,得遗甲于路,迹而往,前至大泽,泞淖。麻产弃马入萑苇,太祖亦弃马追及之,与之挑战。乌古论壮士活腊胡乘马来,问曰:“此何人也。”太祖初不识麻产,佯应曰:“麻产也。”活腊胡曰:“今亦追及此人邪。”遂下马援枪进战。麻产连射活腊胡,活腊胡中二矢,不能战。有顷,军至,围之。欢都射中麻产首,遂擒之。无有识之者,活腊胡乃前扶其首而视之,见其卤豁,曰:“真麻产也。”麻产张目曰:“公等事定矣。”遂杀之。太祖献馘于辽。  钝恩,阿里民忒石水纥石烈部人。祖曰劾鲁古,父纳根涅,世为其部勃堇。斡准部人冶刺勃堇、海葛安勃堇暴其族人斡达罕勃堇及诸弟屋里黑、屋徒门,抄略其家,及抄略阿活里勃堇家,侵及纳根涅所部。穆宗使纳根涅以本部兵往治冶刺等。行至苏滨水,辄募人为兵,主者拒之,辄抄略其人。遂攻乌古论部敌库德,入米里迷石罕城。及斡赛、冶诃来问状,止苏滨水西纳木汗村,纳根涅止苏滨水东屋迈村。纳根涅虽款伏而不肯征偿,时甲戌岁十月也。明年八月,纳根涅遁去,斡赛追而杀之,执其母及其妻子以归,而使钝恩复其所。  留可,统门、浑蠢水合流之地乌古论部人,忽沙浑勃堇之子。诈都,浑蠢水安春之子也。间诱奥纯、坞塔两部之民作乱。敌库德、钝恩皆叛而与留可、诈都合。两党扬言曰:“徒单部之党十四部为一,乌古论部之党十四部为一,蒲察部之党七部为一,凡三十五部。完颜部十二而已,以三十五部战十二部,三人战一人也,胜之必矣。”世祖降附诸部亦皆有离心。当是时,惟乌延部斜勒勃堇及统门水温迪痕部阿里保勃堇、撒葛周勃堇等皆使人来告难。斜勒,达纪保之子也,先使其兄保骨腊来,既而以其甲来归。阿里保等曰:“吾等必不从乱,但乞兵为援耳。”  穆宗使撒改伐留可,使谩都诃伐敌库德。既而太祖以七十甲诣撒改军,中道以四十甲与谩都诃。石土门之军与谩都诃会于米里迷石罕城下。而钝恩将援留可,闻谩都诃之兵寡,以为无备,而未知石土门之来会也,欲先攻谩都诃。谩都诃、石土门迎击,大破钝恩。米里迷石罕城遂降,获钝恩、敌库德,皆释弗诛。太祖至撒改军,明日遂攻破留可城,城中渠帅皆诛之,取其孥累赀产而还。坞塔城亦撒守备而降。留可先在辽,坞塔已脱身在外,由是皆未获。诈都亦诣蒲家奴降,太祖释之。于是,诸部皆安业如故。久之,留可、坞塔皆来降。  阿疏,星显水纥石烈部人。父阿海勃堇事景祖、世祖。世祖破乌春还,阿海率官属士民迎谒于双宜大泺,献黄金五斗。世祖喻之曰:“乌春本微贱,吾父抚育之,使为部长,而忘大恩,乃结怨于我,遂成大乱,自取灭亡。吾与汝等三十部人之人,自今可以保安休息。吾大数亦将终。我死,汝等当念我,竭力以辅我子弟,若乱心一生,则灭亡如乌春矣。”阿海与众跪而泣曰:“太师若有不讳,众人赖谁以生,勿为此言。”未几,世祖没,阿海亦死,阿疏继之。  阿疏自其父时常以事来,昭肃皇后甚怜爱之,每至,必留月余乃遣归。阿疏既为勃堇,尝与徒单部诈都勃堇争长,肃宗治之,乃长阿疏。  穆宗嗣节度,闻阿疏有异志,乃召阿疏赐以鞍马,深加抚谕,阴察其意趣。阿疏归,谋益甚,乃斥其事。复召之,阿疏不来,遂与同部毛睹禄勃董等起兵。  穆宗自马纪岭出兵攻之。撒改自胡论岭往略,定潺春、星显两路,攻下钝恩城。穆宗略阿茶桧水,益募军,至阿疏城。是日辰巳间,忽暴雨,晦曀,雷电下阿疏所居,既又有大光,声如雷,坠阿疏城中。识者以谓破亡之征。  阿疏闻穆宗来,与其弟狄故保往诉于辽。辽人来止勿攻。穆宗不得已,留劾者勃堇守阿疏城而归。金初亦有两劾者,其一撒改父,赠韩国公。其一守阿疏城者,后赠特进云。  劾者以兵守阿疏城者二年矣。阿疏在辽不敢归,毛睹禄乃降。辽使复为阿疏来。穆宗闻之,使乌林荅石鲁济师,且戒劾者令易衣服旗帜与阿疏城中同色,使辽使不可辨。辽使至,乃使蒲察部胡鲁勃堇、邈逊勃堇与俱至劾者军,而军中已易衣服旗帜,与阿疏城中如一,辽使果不能辨。劾者诡曰:“吾等白相攻,干汝何事,谁识汝之太师。”乃刺杀胡鲁、邈逊所乘马,辽使惊怖走去,遂破其城。狄故保先归,杀之。  阿疏闻穆宗以计却辽使,破其城,杀狄故保,复诉于辽。辽使奚节度使乙烈来问状,且使备偿阿疏。穆宗复使主隈、秃荅水人伪阻绝鹰路者,而使鳖故德部节度使言于辽,平鹰路非己不可。辽人不察也,信之。穆宗畋于土温水,谓辽人曰:“吾平鹰路也。”辽人以为功,使使来赏之。穆宗尽以其物与主隈、秃荅之人而不复备偿阿疏。辽人亦不复问。  阿疏在辽无所归,后二年,使其徒达纪至生女直界上,曷懒甸人畏穆宗,执而送之,阿疏遂终于辽。  及太祖伐辽,底辽之罪告于天地,而以阿疏亡命辽人不与为言,凡与辽往复书命必及之。天辅六年,阇母、娄室略定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获阿疏。军士问之曰:“尔为谁?”曰:“我破辽鬼也。”  赞曰:金之兴也,有自来矣。世祖擒腊醅、婆诸刊,既献之辽以为功,则又曰:“若不遣还,其部人疑惧,且为乱阶。”辽人不察,尽以前后所献罪人归之。景祖止曷鲁林牙、止同干,穆宗止辽使阿疏城,始终以鹰路误之,而辽人不悟。景祖有黄马,服乘如意,景祖没,辽贵人争欲得之。世祖弗与,曰:“难未息也,马不可以与人。”遂割其两耳,谓之秃耳马,辽贵人乃弗取。其前平诸部则借辽以为己重,既献而求之则市以为己重。战阵一良马终弗与辽人,而辽人终不悟,岂兴亡有数,盖天夺其魄欤。  奚,与契丹俱起,在元魏时号库莫奚,历宇文周、隋、唐,皆号兵强。其后契丹破走奚,奚西保冷陉,其留者臣服于契丹,号东、西奚。厥后辽太祖称帝,诸部皆内属矣。铁勒者,古部族之号,奚有其地,号称铁勒州,又书作铁骊州。奚有五王族,世与辽人为昏,因附姓述律氏中,事具《辽史》,今不载。  奚有十三部、二十八落、一百一帐、三百六十二族。甲午岁,太祖破耶律谢十,诸将连战皆捷,奚铁骊王回离保以所部降,未几,遁归于辽。及辽主使使请和,太祖曰:“归我叛人阿疏、降人回离保、迪里等,余事徐议之。”久之,辽主至鸳鸯泺,都统杲袭之,亡走天德。  回离保与辽大臣立秦晋国王耶律捏里于燕京。捏里死,萧妃权国事。太祖入居庸关,萧妃自古北口出奔。回离保至卢龙岭,遂留不行,会诸奚吏民于越里部,僭称帝,改元天复,改置官属,籍渤海、奚、汉丁壮为军。太祖诏回离保曰:“闻汝胁诱吏民,僭窃位号。辽主越在草莽,大福不再。汝之先世臣服于辽,今来臣属,与昔何异。汝与余睹有隙,故难其来。余睹设有睚眦,朕岂从之。傥能速降,尽释汝罪,仍俾主六部族,总山前奚众,还其官属财产。若尚执迷,遣兵致讨,必不汝赦。”回离保不听。天辅七年五月,回离保南寇燕地,败于景、蓟间,其众奔溃。耶律奥古哲及甥八斤、家奴白底哥等杀之。其妻阿古闻之,自刭而死。  先是,速古部人据劾山,奚路都统挞懒招之不服,往讨之。铁泥部众扼险拒战,杀之殆尽。至是,速古、啜里、铁泥三部所据十三岩皆讨平之。达鲁古部节度使乙列已降复叛,奚马和尚讨达鲁古并五院司等诸部,诸部皆降,遂执乙列,杖之一百,其父及其家人先被获者皆还之。  初,太祖破辽兵于达鲁古城,九百奚营来降。至是,回离保死,奚人以次附属,亦各置猛安谋克领之。  赞曰:库莫奚、契丹起于汉末,盛于隋、唐之间,俱强为邻国,合并为群臣,历八百余年,相为终始。奚有五,大定间,类族著姓有遥里氏、伯德氏、奥里氏、梅知氏、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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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七-金史

列传第七 太祖诸子 宗隽本名讹鲁观宗杰本名没里野宗强本名阿鲁爽本名阿邻可喜阿琐宗敏本名阿鲁补元 太祖圣穆皇后生景宣帝、丰王乌烈、赵王宗杰。光懿皇后生辽王宗干。钦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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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八-金史

列传第十八 ○熙宗二子斜卯阿里突合速乌延蒲卢浑赤盏晖大抃本名挞不野磐本名蒲速越阿离补子方 熙宗诸子:悼平皇后生太子济安,贤妃生魏王道济。 济安,皇统二年二月戊子生于天,

列传第十九-金史

列传第十九 ○鹘谋琶迪姑迭阿徒罕夹谷谢奴阿勒根没都鲁黄掴敌古本蒲察胡盏夹谷吾里补王伯龙高彪温迪罕蒲里特伯德特离补耶律怀义萧王家奴田颢赵隇 鹘谋琶,术吉水斜卯部人也。

列传第十八

  ○熙宗二子斜卯阿里突合速乌延蒲卢浑赤盏晖大抃本名挞不野磐本名蒲速越阿离补子方  熙宗诸子:悼平皇后生太子济安,贤妃生魏王道济。  济安,皇统二年二月戊子生于天开殿。上年二十四始有皇子,喜甚,遣使驰报明德宫太皇太后。五日命名,大赦天下。三月甲寅,告天地宗庙。丁巳,剪{髟?},奏告天地宗庙。戊午,册为皇太子。封皇后父太尉胡塔为王,赐人口、马牛五百、驼五十、羊五千。随朝职官并迁一资,皆有赐。已未,诏天下。十二月,济安病剧,上与皇后幸佛寺焚香,流涕哀祷,曲赦五百里内罪囚。是夜,薨。谥英悼太子,葬兴陵之侧,上送至乌只黑水而还。命工塑其像于储庆寺,上与皇后幸寺安置之。海陵毁上京宫室,寺亦随毁。  道济,皇统三年,命为中京留守,以直学士阿懒为都提点,张玄素为同提点,左右辅导之。俄封魏王,封其母为贤妃。初居外,至是养之宫中。未几,熙宗怒杀之。  赞曰:国初制度未立,太宗、熙宗皆自谙班勃极烈即帝位。谙班勃极烈者,汉语云最尊官也。熙宗立济安为皇太子,始正名位,定制度焉。  斜卯阿里,父浑坦,穆宗时内附,数有战功。阿里年十七,从其伯父胡麻谷讨诈都,获其弟沙里只。高丽筑九城于曷懒甸,浑坦攻之,遇敌于木里门甸,力战久之,阿里挺枪驰刺其将于阵中,敌遂溃。浑坦与石适欢合兵于徒门水,阿里首败敌兵,取其二城。高丽入寇,以我兵屯守要害,不得进,乃还。阿里追及于曷懒水,高丽人争走冰上,阿里乘之,杀略几尽,遂合兵于石适欢。道遇敌兵五万,击走之。又与石适欢遇敌七万,阿里先登,奋击大败之。石适欢曰:“汝一日之间,三破重敌,功岂可忘。”乃厚赐之。  斡塞、乌睹本攻驼吉城,阿里凿墉为门,日已暮,不可入,以兵守之,旦日遂取其城。乌睹本以被甲并乘马赐之。从攻下宁江州,授猛安。又从攻信州、宾州,皆克之。辽人来攻孛堇忽沙里城,阿里率百余骑救之。辽兵数万,阿里兵少,乃令军士裂衣多为旗帜,出山谷间,辽兵望见,遁去。  苏、复州叛,众至十万。旁近女直皆保于太尉胡沙家,筑垒为固。敌围之数重,守者粮刍俱尽,牛马相食其鬃尾,人易子而食。夜,缒二人出,告急于阿里。阿里赴之,内外合击之,破其众于辟离密罕水上,剿杀几尽,水为之不流。蒲离古胡什吉水、马韩岛凡十余战,破数十万众。契丹、奚人聚舟千艘,将入于海。阿里以二十七舟邀之,中流矢,卧舟中,中夜始苏。敌船已入王家岛,即夜取海路追及之,敌走险以拒,阿里以骑兵邀击,再中流矢,力战不退,竟破之,尽获其舟。于是,苏、复州、婆速路皆平。  攻显州,下灵山县,取梁鱼务,败余睹兵,功皆最。后与散睹鲁屯高州,契丹昭古牙、九斤合兴中兵数万攻胡里特寨,阿里以八谋克兵救之。胡里特先往,败于城下。阿里指阵前绯衣者二十余人曰:“此必贼酋也。”麾兵奋击,皆杀之,余众大溃。来州、隰州兵围胡里特城,闻阿里来救,即解围去。  阇母讨张觉,有兵出楼峰口山谷间,阿里、散笃鲁、忽卢补三猛安击败之。宗望代阇母讨张觉,阿里再败平州兵。及伐宋,阿里别击宋兵,败之。孟阳之役,阿里扼桥渡力战。明年,再伐宋,至保州、中山,累破之。进围真定,阿里与娄室、豁鲁乘风纵火,焚其楼橹,诸军毕登,克其城。师至河上,粘割胡撒击走宋人,扼河津,兵数千遂渡河。诸将分出大名境,阿里破敌四百尽殪,遂围汴。汴中夜出兵来焚攻具,阿里与谋克常孙阳阿御之,其众大溃。还攻赵州,降之。  天会六年,伐宋主,取阳谷、莘县,败海州兵八万人,海州降。破贼船万余于梁山泊。招降滕阳、东平、泰山群盗。盗攻范县,击走之,获船七百艘。宗弼攻下睢阳,与乌延蒲卢浑先以二千人往招寿春,具舟淮水上。时康民聚贾船四百与寿春相近,术列速以骑四百破康民,斩馘数千。与当海、大抃破贼十万于淮南。比至江,连破宋兵,获舟二百艘。宗弼至江宁,阿里、蒲卢浑别降广德军,先趣杭州。去杭十余里,遇宋伏兵二千,取我前驱甲士三十人。阿里使诸军去马搏战,伏兵败,皆逼死于水。宗弼至余杭,而宋主走明州,阿里与蒲卢浑以精骑四千袭之,破东关兵,济曹娥江,败宋兵于高桥镇。至明州,颇失利。宋主已入于海,乃退军余姚。宗弼使当海济师,遂下明州,执宋守臣赵伯谔,进至昌国县。宋主自昌国走温州,由海路追三百余里,弗及。遂隳明州,与宗弼俱北归。  睿宗经略陕西,驻泾州,阿里先取渭州。睿宗趋熙河,阿里、斜喝、韩常三猛安为前军。十二年,与高彪监护水运。宋以舟师阻亳州河路,击败之,追杀六十余里,获其将萧通。破涟水水寨贼,尽得其大船,遂取涟水军,招徠安辑之。天眷间,盗据石州,阿里讨之。粘割胡撒与所部先登,遂克其城,石州平。  宗弼再伐宋,阿里已老,督造战船。宋称臣,诏赐阿里钱千万。自结发从军,大小数十战,尤习舟楫,江、淮用兵,无役不从,时人以水星目之。为迭里部节度使,历顺义、泰宁军,归德、济南尹。天德初,致仕,加特进,封王。正隆例封韩国公,召赴阙,命造战船。以疾薨,年七十八,谥智敏。  阿里性忠直,多智略。兄弟相友爱,家故饶财,以己猛安及财物尽与弟爱拔里。爱拔里不肯受,逃避岁余,阿里终与之。  突合速,宗室子,拿罕塞人。初隶万户石家奴麾下,尝领偏师破云中诸山寇盗。宗望攻平州,遣突合速讨应州贼,平之,抚安其民而还。及伐宋,在宗翰军,以八谋克破石岭关屯兵数万,杀戮几尽。师至太原,祁县降而复叛,突合速攻下之。进取文水县,后从诸帅列屯汾州之境。宋河东军帅郝仲连、张思正,陕西军帅张关索及其统制马忠,合兵数万来援,皆败之。  宗翰南伐至潞还,太原犹未下,即留完颜银术可总督诸军,经略其地。于是,宋援兵大至,突合速从马五、沃鲁破宋兵四千于文水。闻宋将黄迪等以兵三十万栅于县之西山,复与耿守忠合兵九千击之,杀八万余人,获马及资粮甚众。宋制置使姚古率兵至隆州谷,突合速与拔离速以步骑万余御之。种师中兵十万据榆次,银术可乃召突合速,使中分其兵而还,与活女等合兵八千击败之,斩师中于杀熊岭。宋将张灏以兵十万营于文水近郊,复与拔离速击破之。潞州复叛,宋兵号十七万,骨赧、突合速、拔离速皆被围。突合速麾军士,下马力战,遂溃围而出。  及再举伐宋,宗翰命娄室率军先趋汴。娄室至泽州,突合速、沃鲁以五百骑为前驱,往招河阳。先据黄河津,宋兵万余背水阵,进击败之,皆挤于水,遂降河阳。汴京平,诸将西趣陕津,略定河东郡县。突合速取宪州,遇其援军,击败之,生擒其将。孛堇浓瑰术鲁等攻保德,未下,突合速进兵助击,梯冲并进,遂克其城。孛堇乌谷攻石州,屡败,亡其三将,军士殁者数百人。突合速谓乌谷曰:“敌皆步兵,吾不可以骑战。”乌谷曰:“闻贼挟妖术,画马以系其足,疾甚奔马,步战岂可及之。”突合速笑曰:“岂有是耶?”乃令诸军去马战,尽殪之。六年,宗辅驻师邓州,突合速、马五、拔离速西取均、房,遂下其城。攻唐、蔡、陈州及颍昌府,皆克之。  天眷初,除彰德军节度使。三年,为元帅左监军。皇统八年,改济南尹。天德间,封定国公,授世袭千户。卒,年七十二。正隆二年,赠应国公。  初,突合速以次室受封,次室子因得袭其猛安。及分财异居,次室子取奴婢千二百口,正室子得八百口。久之,正室子争袭,连年不决,家赀费且尽,正室子奴婢存者二百口,次室子奴婢存者才五六十口。世宗闻突合速诸子贫窘,以问近臣,具以争袭之故为对,世宗曰:“次室子岂当受封邪?”遂以嫡妻长子袭。  乌延蒲卢浑,曷懒路乌古敌昏山人。父孛古剌,龙虎卫上将军。蒲卢浑膂力绝人,能挽强射二百七十步。与兄鹘沙虎俱以勇健隶阇母军,居帐下。攻黄龙府,力战有功。阇母败于兔耳山,张觉复整兵来,诸将皆不敢战。蒲卢浑登山望之,乃绐诸将曰:“敌军少,急击可破也。若入城,不可复制。”遂合战,破之。  郭药师、蔡靖以燕京降,蒲卢浑率九十骑先伺察城中居民去就。遂将汉兵千,隶元颜蒙适攻真定。进攻赞皇,取之,获人畜甲仗万余。汴城破,日已暮,宋人犹力战,枪刺中蒲卢浑手,战益力,遂败宋军,赐金五十两。  睿宗为右副元帅,已定关、陕,议取剑外诸州,遂拔和尚原。元帅府承制以蒲卢浑为河北西路兵马都总管。及宋主在扬州,蒲卢浑与蒙适将万骑袭之,宋主已渡江,破其余兵。后与斜卯阿里俱从宗弼自淮西渡江取江宁。宗弼入杭州,宋主走明州,再走温州,由海道追三百余里,隳明州而归,语在《阿里传》。  天眷二年,授镇国上将军,除安国军,以疾去官。皇统六年,授世袭谋克,起为延安尹,赐尚衣一袭,寻致仕。海陵迁中都,起为归德尹,就其家授之,赐银牌、袭衣、玉吐鹘,驰驿之官。蒲卢浑留数十日,已违程,复听致仕。召赴京师,至蓟州,见海陵于猎所。明日,从猎,获一狐。海陵曰:“卿年老,尚能驰逐击兽,健捷如此。”赐以御服,封豳国公。除太子少师,进太子太保,改真定尹,入判大宗正事。  顷之伐宋,以本官行右领军副都督事。师次西采石,海陵欲渡江,蒲卢浑曰:“宋军船高大,我船庳小,恐不可遽渡。”海陵怒曰:“汝昔从梁王追赵构于海岛,皆大舟耶?今乃沮吾兵事!设不能遽渡江,不过有少损耳。尔年已七十,纵自爱,岂有不死理耶。明日当与奔睹先济。”既而复止之,乃遣别将先渡江,舟小不可战,遂失利,两猛安及兵士二百余人皆陷没。海陵遇害,军还。  大定二年,至中都上谒,除东京留守。世宗召问年几何,对曰:“臣今年七十三矣。”上曰:“卿宿将,久练兵事,年虽老,精神不衰。”因命到官,每旬月一视事。赐衣一袭,进阶开府仪同三司,仍封豳国公。是岁,卒。十八年,孙扎虎迁广威将军,袭乌古敌昏山世袭猛安,并亲管谋克。  赤盏晖,字仲明,其先附于辽,居张皇堡,故尝以张为氏。后家来州。晖体貌雄伟,慷慨有志略。少游乡校。辽季以破贼功,授礼宾副使,领来、隰、迁、润四州屯兵。天辅六年降,仍命领其众,从阇母定兴中府义、锦等州。及破张觉,皆与有功,以粟万五千石助军,授洺州刺史。  宗望初伐宋,孟阳之战,敌之中军径薄宗望营,晖与诸将击败之,追杀至城下。讫师还,数立战功。明年,再举伐宋,攻下保州、真定,晖皆与焉。进围汴,宋人夜出兵二万焚我攻具,晖以二谋克兵击走之。凡城中出兵拒战,晖之所当,无不胜捷。  既克宋还,从攻河间。敌将李成以雄、莫之兵来援,晖与所部迎击,马伤而堕,晖辄奋起步斗,竟败成兵。是日,凡七战皆胜,敌人多逼死濠隍间,晖两臂亦数中流矢。贼将刘先生以兵二万夜袭营,晖力战达旦,贼始败走,皆溺死于水。晖复傅城力战,如是连月,诸军四面合攻,遂克之。加桂州管内观察使,因留抚河间。时居民皆为军士所掠,老幼存者亡几。晖下令军中听赎还之。未几,皆按堵如故。  从睿宗经略山东,既攻下青州,复从阇母攻潍州。晖督其裨校先登,而城中积刍茭乘风纵火发机石,晖率将士冲冒而下,力战败之。军还,复以三十骑破敌于范桥。帅府承制加静江军节度使。进攻,城中砲出,几中晖,拂其甲裳裂之。晖益奋攻,卒破其城。又从攻泗州,克之。还屯汶阳,破贼众于梁山泺,获舟千余。移军攻济州,既败敌兵,因傅城谕以祸福,乃举城降。晖约束军士,无秋毫犯,自是曹、单等州皆闻风而下。  从攻寿春、归德,及渡淮为先锋,遇重敌于秀州、苏州,皆击败之,遂至余杭。通粮饷,治桥道,晖之力为多。乃还,载《资治通鉴》版以归。大军过江宁,徙其官民北渡,时暑多疾疫,老弱转死道路,其知府陈邦光者诉于宗弼,怒将杀之,晖曰:“此义士也。”力营救之,竟得免。  富平之战,晖在右翼,遇泞而败,睿宗念其前功,杖而释之。师至熙河,晖别降诸寨将钤辖及吐蕃酋长等,并民户万五千余。兰州叛,与讹鲁补等攻下之,获河州安抚使白常、熙河路副都总管刘维辅以献。还攻庆阳,两败重敌,杀其将戴巢。师还,迁归德军节度使。  宋州旧无学,晖为营建学舍,劝督生徒,肄业者复其身,人劝趋之。属县民家奴王夔者,尝业进士,晖以钱五十万赎之,使卒其业,夔后至显官。密州吏庞乙卒于官,其孤贫,不克葬,晖为营治葬事,且资给其家。  十三年,复从大军渡淮。还镇,丁母忧,寻以旧职起复。既废齐,为安化军节度使。天眷三年,复河南,宋人乘间陷海州,帅府以登、莱、沂、密四州委晖经画,敌无敢窥其境者。为定海军节度使,寻改济南尹,累迁光禄大夫。俄以罪罢。久之,起为昌武军节度使。天德二年,迁南京留守,寻改河南路统军使,授世袭猛安,拜尚书右丞,封河内郡王。岁余,拜平章政事,封戴王。正隆初,出为兴平军节度使。正隆降王爵,为枢密副使,封景国公。未几,复为左丞,封济国公。寻除大兴尹,封荣国公。薨,年六十五。大定间谥曰武康。子师直,登进士第。  大抃,本名挞不野,其先辽阳人,世仕辽有显者。太祖伐辽,辽人征兵辽阳,时抃年二十余,在选中。辽兵败,抃脱身走宁江。宁江破,抃越城而逃,为军士所获,太祖问其家世,因收养之。收国二年,为东京奚民谋克。是时,初破高永昌,东京旁郡邑未尽服属,使抃伺察反侧。有闻必达,太祖以为忠实,授猛安,兼同知东京留守事。  取中、西两京,隶阇母军。辽军二十万来战,吴王使抃以本部守营,抃坚请出战,不许。或谓抃曰:“战,危事,独苦请,何也?”抃曰:“丈夫不得一决胜负,尚何为。苟临战不捷,虽死犹生也。”吴王闻而壮之,乃遣出战。既合战,阇母军少却,辽兵后蹑之,抃麾本部兵横击,杀数百人,由是显名军中。  天会三年,宗望伐宋,信德府居燕、汴之中,可驻军以济缓急,欲遂攻之,恐不能亟下,议未决。抃独率本部兵,选善射者射其城楼,别以轻锐潜升于楼角之间,遂克其城。明年,军至浚州,宋人已烧河桥,宗望下令,“军中有能先济者功为上”。抃捕得十余舟,使勇悍者径渡,击其守者而夺其戍栅,由是大军俱济。  八月,再伐宋,授万户,赐金牌。既破汴京,抃为河间路都统。已克河间,阇母怒其不早降,因纵军大掠,抃谏止之,已掠者官为赎还。除河间尹,从攻袭庆府。先一日,抃命军士预备畚锸及薪,既傅城,诸将方经营攻具,未鸣鼓,抃军有素备,遂先登。军帅以抃未鸣鼓辄战,不如军令,请罪抃,朝廷释弗问,仍例赏之。  宗弼伐江南,济淮,宋将时康民率兵十七万来拒,抃率本部从击,败之。复以骑二千与当海击败淮南贼十万,杀万余人,王善来降。将渡江,抃军先渡,舟行去岸尚远,宋列兵江口,抃视其水可涉,则麾兵舍舟趋岸疾击之,宋兵走,大军相继而济。俄遇杜充兵六万于江宁之西,抃与鹘卢补击走之。师还,抃留为扬州都统,经略淮、海、高邮之间。再为河间尹,兼总河北东路兵马。  十一年,入见,太宗赐坐,慰劳甚久,特迁太子太保,赐衣一袭、马二匹及鞍辔铠甲,改元帅右都监。齐国废,抃守汴京。熙宗念抃久劳,降御书宠异之。天眷三年,罢汉、渤海千户谋克,以抃旧臣,独命依旧世袭千户。是岁,拜元帅右监军。  宗弼再伐宋,宋人称臣乞和,遂班师,抃独留汴,行元帅府事。皇统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八年,进左监军。天德二年,改右副元帅,兼行台左丞。迁平章行台省事,进行台右丞相,右副元帅如故。海陵疑左副元帅撒离喝,以为行台左丞相,使抃伺察之,诏军事不令撒离喝与闻。撒离喝不知海陵意旨,每与抃争军事不能得,遂与抃有隙。海陵竟杀撒离喝,召抃入朝,拜尚书右丞相,封神麓郡王。  四年,请老,为东京留守。贞元三年,拜太傅,领三省事,累封汉国王。十二月,有疾,海陵幸其第问之。是岁,薨,年六十八。海陵亲临哭之,诏有司废务三日,禁乐三日。其三日当赐三国使馆燕,以不赐教坊乐,命左宣徽使敬嗣晖宣谕之。赠太师、晋国王,谥杰忠,遣使护丧归葬。正隆夺王爵,赠太傅、梁国公。子磐。  磐,本名蒲速越,以大臣子累官登州刺史,袭猛安。大定三年,除嵩州刺史,从仆散忠义伐宋有功。五年,召为符宝郎,迁拱卫直都指挥使。  初,磐以伐宋功,进官一阶,磐心少之,颇形于言。上闻之,下吏按问,杖一百五十,改左卫将军。诏求良弓,磐多自取,及护卫入直者,辄以己意更代。护卫娄室告其事,诏点检司诘问。磐有妹在宫中为宝林,磐属内侍僧兒员思忠使言于宝林曰:“我无罪,问事者迫我,使自诬服。”宝林诉于上,上怒,杖僧兒一百,磐责陇州防御使。上戒之曰:“汝在近密,执迷自用,朕以卿父之功,不忍废弃,姑令补外,其思勉之。”改亳州防御使,迁武宁军节度使,坐事除名。起为韩州刺史。改祁州刺史,复坐事,削四官,解职。  久之,尚书省奏“大磐以年当叙”,上曰:“刚暴之人,屡冒刑章,不可复用。太傅大抃,别无嫡嗣,其世袭猛安谋克,不可易也。”  阿离补,宗室子,系出景祖。屡从征伐,灭辽举宋皆有功。天会九年,睿宗经略陕西,阿离补为左翼都统,与右翼都统宗弼抚定巩、洮、河、西宁、兰、廓等州军,来宾、定远、和政、甘峪、宁洮、安陇等城寨,及镇、堡、蕃、汉营部四十余处,汉官军民蕃部酋长甚众,于是泾原、熙河两路皆平。诏以兄猛安沙离质亲管谋克之余户,以阿离补为世袭谋克。天会十二年,为元帅右都监。十五年,迁左监军。天眷三年,从宗弼复河南,迁左副元帅。皇统三年,封谭国公。六年,为行台左丞相,元帅如故。是岁,薨。  大定间,大褒功臣,图像衍庆宫。欢都死康宗时,不及与驰骛辽、宋之郊,然而异姓之臣莫先焉。故定衍庆亚次功臣:代国公欢都,金源郡王石土门,徐国公浑黜,郑国公谩都诃,濮国公石古乃,济国公蒲查,韩国公斜卯阿里,元帅左监军拔离速,鲁国公蒲察石家奴,银青光禄大夫蒙适,随国公活女,特进突合速,齐国公婆卢火,开府仪同三司乌延蒲卢浑,仪同三司阿鲁补,镇国上将军乌林答泰欲,太师领三省事勖,太傅大抃,大兴尹赤盏晖,金吾卫上将军耶律马五,骠骑卫上将军韩常并阿离补咸著勋焉。子言、方,言别有传。  方以宗室子累官京兆少尹,迁陕西路统军都监。方专事财贿,不恤军旅,诏戒之曰:“卿宗室旧人,乃纵肆败法,惟利是营,朕甚恶之。自今至于后日,万一为之,必罚无赦。”大定三年,迁元帅右都监,转元帅左监军,改顺天军节度使,上曰:“卿本无功,历显仕,不能接僚友,往往交恶,在京兆贪鄙彰闻,至无谓也。朕念卿已过中年,必能悛改,慎勿复尔。”除西南路招讨使,朝廷以兵部郎中高通为招讨都监,以佐之。诏通曰:“卿到天德,毋以其官长曲从之也。简阅沿边士卒,毋用孱弱之人,毋以仆隶代役。女直旧风,凡酒食会聚,以骑射为乐。今则弈棋双陆,宜悉禁止,令习骑射。从其居处之便,亦不可召集扰之。”久之,方坐强买部人马二匹,削一阶,解职,降耀州刺史。通亦坐赃除名。方后迁横海军节度使,人为同签大宗正事,签书枢密院事。  初,阿鲁补当授谋克,未封而薨,乌带受之。乌带死,兀答补袭之。兀答补死,乌也阿补当袭。是时,已降海陵为庶人,世宗以乌带在熙宗逆党中,其子孙不合受封,停封者久之,而阿离补功亦不可废绝,特诏方袭之云。  赞曰:斜卯阿里、突合速、乌延蒲卢浑、赤盏晖、大抃、阿离补等六人,皆收国以来所谓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也,其功有可录者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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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六 ○刘彦宗刘萼刘筈刘仲诲刘頍时立爱韩企先子铎 刘彦宗,子鲁开,大兴宛平人。远祖怦,唐卢龙节度使。石晋以幽、蓟入辽,刘氏六世仕辽,相继为宰相。父霄,至中京留

列传第十四

  ○太宗诸子宗磐本名蒲鲁虎宗固本名胡鲁宗本本名阿鲁萧玉附杲本名斜也宗义本名孛吉宗干本名斡本充本名神土懑子檀奴等永元本名元奴衮本名梧桐襄本名永庆衮本名蒲甲  太宗子十四人:蒲鲁虎、胡鲁、斛鲁补、阿鲁带、阿鲁补、斛沙虎、阿邻、阿鲁、鹘懒、胡里甲、神土门、斛孛束、斡烈、鹘沙。  宗磐本名蒲鲁虎。天辅五年,都统杲取中京,宗磐与斡鲁、宗翰宗干皆为之副。天会十年,为国论忽鲁勃极烈。熙宗即位,为尚书令,封宋国王。未几,拜太师,与宗干、宗翰并领三省事。  熙宗优礼宗室,宗翰没后,宗磐日益跋扈。尝与宗干争论于上前,即上表求退。乌野奏曰:“陛下富于春秋,而大臣不协,恐非国家之福。”熙宗因为两解。宗磐愈骄恣。其后于熙宗前持马向宗干,都点检萧仲恭呵止之。  既而左副元帅挞懒、东京留守宗隽入朝,宗磐阴相党与,而宗隽遂为右丞相,用事。挞懒属尊,功多,先荐刘豫,立为齐帝,至是唱议以河南、陕西与宋,使称臣。熙宗命群臣议,宗室大臣言其不可。宗磐、宗隽助之,卒以与宋。其后宗磐、宗隽、挞懒谋作乱,宗干、希尹发其事,熙宗下诏诛之。坐与宴饮者,皆贬削决责有差。赦其弟斛鲁补等九人,并赦挞懒,出为行台左丞相。  皇后生日,宰相诸王妃主命妇入贺。熙宗命去乐,曰:“宗磐等皆近属,辄构逆谋,情不能乐也。”以黄金合及两银鼎献明德宫太皇太后,并以金合、银鼎赐宗干、希尹焉。  宗固本名胡鲁。天会十五年为燕京留守,封豳王。宗雅本名斛鲁补,封代王。宗伟本名阿鲁补,封虞王。宗英本名斛沙虎,封滕王。宗懿本名阿邻,封薛王。宗本本名阿鲁,封厚王。鹘懒封翼王。宗美本名胡里甲,封丰王。神土门封郓王。斛孛束封霍王。斡烈封蔡王。宗哲本名鹘沙,封毕王。皆天眷元年受封。宗顺本名阿鲁带,天会二年薨,皇统五年赠金紫光禄大夫,后封徐王。  宗磐既诛,熙宗使宗固子京往燕京慰谕宗固。既而翼王鹘懒复与行台左丞相挞懒谋反伏诛。诏曰:“燕京留守豳王宗固等或谓当绝属籍,朕所不忍。宗固等但不得称皇叔,其母妻封号从而降者,审依旧典。”皇统二年,复封宗雅为代王。宗固为判大宗正,六年,为太保、右丞相兼中书令。是岁,薨。  海陵在熙宗时,见太宗诸子势强,而宗磐尤跋扈,与鹘懒相继皆以逆诛,心忌之。熙宗厚于宗室,礼遇不衰。海陵尝与秉德、唐括辩私议,主上不宜宠遇太宗诸子太甚。及篡立,谒奠太庙。韩王亨素号材武,使摄右卫将军,密谕之曰:“尔勿以此职为轻,朕疑太宗诸子太强,得卿卫左右,可无虑耳。”遂与秘书监萧裕谋去宗本兄弟。太宗子孙于是焉尽,语在《宗本传》中。  宗本本名阿鲁。皇统九年,为右丞相兼中书令,进太保,邻三省事。海陵篡立,进太傅,领三省事。  初,宗干谋诛宗磐,故海陵心忌太宗诸子。熙宗时,海陵私议宗本等势强,主上不宜优宠太甚。及篡立,猜忌益深,遂与秘书监萧裕谋杀太宗诸子。诬以秉德出领行台,与宗本别,因会饮,约内外相应。使尚书省令史萧玉告宗本亲谓玉言:“以汝于我故旧,必无它意,可布腹心事。邻省临行,言彼在外谕说军民,无以外患为虑。若太傅为内应,何事不成。”又云:“长子锁里虎当大贵,因是不令见主上。”宗本又言:“左丞相于我及我妃处,称主上近日见之辄不喜,故心常恐惧,若太傅一日得大位,此心方安。”唐括辩谓宗本言:“内侍张彦善相,相太傅有天子分。”宗本答曰:“宗本有兄东京留守在,宗本何能为是。”时宗美言“太傅正是太宗主家子,秪太傅便合为北京留守。”卞临行与宗本言“事不可迟”。宗本与玉言“大计只于日近围场内予决”。宗本因以马一匹、袍一领与玉,充表识物。玉恐围场日近,身縻于外,不能亲奏,遂以告秘书监萧裕。裕具以闻。  萧玉出入宗本家,亲信如家人。海陵既与萧裕谋杀宗本、秉德,诏天下,恐天下以宗本、秉德辇皆懿亲大臣,本无反状,裕构成其事,而萧玉与宗本厚,人所共知,使玉上变,庶可示信。于是使人召宗本等击鞠,海陵先登楼,命左卫将军徒单特思及萧裕妹婿近侍局副使耶律辟离刺小底密伺宗本及判大宗正事宗美,至,即杀之。宗美本名胡里甲,临死神色不变。  宗本已死,萧裕使人召萧玉。是日,玉送客出城,醉酒,露发披衣,以车载至裕弟点检萧祚家。逮日暮,玉酒醒,见军士围守之,意为人所累得罪,故至此。以头触屋壁,号咷曰:“臣未尝犯罪,老母年七十,愿哀怜之。”裕附耳告之曰:“主上以宗本诸人不可留,已诛之矣,欲加以反罪,令汝主告其事。今书汝告款已具,上即问汝,汝但言宗本辈反如状,勿复异词,恐祸及汝家也。”裕乃以巾服与玉,引见海陵。海陵问玉。玉言宗本反,具如裕所教。  海陵遗使杀东京留守宗懿、北京留守卞。及迁益都尹毕王宗哲、平阳尹禀、左宣徽使京等,家属分置别所,止听各以奴婢五人自随。既而使人要之于路,并其子男无少长皆杀之。而中京留守宗雅喜事佛,世称“善大王”,海陵知其无能,将存之以奉太宗。后召至关,不数日,竟杀之。太宗子孙死者七十余人,太宗后遂绝。卞本名可喜。禀本名胡离改。京,宗固子,本名胡石赉。  萧玉既如萧裕教对海陵,海陵遂以宗本、秉德等罪诏天下,以玉上变实之。  海陵使太府监完颜冯六籍宗本诸家,戒之曰:“珠玉金帛入于官,什器吾将分赐诸臣。”冯六以此不复拘籍什器,往往为人持去,冯六家童亦取其檀木屏风。少监刘景前为监丞时,太府监失火,案牍尽焚毁,数月方取诸司簿帐补之,监吏坐是稽缓,当得罪。景为吏,倒署年月。太仓都监焦子忠与景有旧,坐逋负,久不得调,景为尽力出之。久之,冯六与景就宫中相忿争,冯六言景倒署年月及出焦子忠事。御史劾奏景,景党诱冯六家奴发盗屏事。冯六自陈于尚书省。海陵使御史大夫赵资福、大理少卿许竑杂治。资福等奏冯六非自盗,又尝自首。海陵素恶冯六与宗室游从,谓宰臣曰:“冯六尝用所盗物,其自首不及此。法,盗宫中物者死,诸物已籍入官,与宫中物何异。”谓冯六曰:“太府掌宫中财贿,汝当防制奸欺,而自用盗物。”于是,冯六弃市,资福、竑坐鞫狱不尽,决杖有差。景亦伏受焦子忠赂金。海陵曰:“受金事无左验,景倒署年月,以免吏罪,是不可恕。”遂杀之。  大定二年,追封宗固鲁王、宗雅曹王、宗顺隋王、宗懿郑王、宗美卫王、宗哲韩王、宗本潞王、神土门豳王、斛孛束渖王、斡烈鄂王,胡里改、胡什赉、可喜并赠金吾卫上将军,惟宗磐、阿鲁补、斛沙虎、鹘懒四人不复加封。  萧玉,奚人。既从萧裕诬宗本罪,海陵喜甚,自尚书省令史为礼部尚书加特进,赐钱二千万、马五百匹、牛五百头、羊千口,数月为参知政事。丁母忧,以参政起复,俄授猛安,子尚公主。海陵谓玉曰:“朕始得天下,常患太宗诸子方强,赖社稷之灵,卿发其奸。朕无以报此功,使朕女为卿男妇,代朕事卿也。”赐第一区,分宗本家赀赐之。顷之,代张浩为尚书右丞,拜平章政事,进拜右丞相,封陈国公。  文思署令阎拱与太子詹事张安妻坐奸事,狱具,不应讯而讯之。海陵怒,玉与左丞蔡松年、右丞耶律安礼、御史中丞马讽决杖有差。玉等入谢罪。海陵曰:“为人臣以己意爱憎,妄作威福,使人畏之。如唐魏征、狄仁杰、姚崇、宋璟,岂肯立威使人畏哉,杨国忠之徒乃立威使人畏耳。”顾谓左司郎中吾带、右司郎中梁球曰:“往者德宗为相,萧斛律为左司郎中,赵德恭为右司朗中,除吏议法,多用己意。汝等能不以己意爱憎为予夺轻重,不亦善乎。朕信任汝等,有过则决责之,亦非得已。古者大臣有罪,贬谪数千里外,往来疲于奔走,有死道路者。朕则不然,有过则杖之,已杖则任之如初。如有不可恕,或处之死,亦未可知。汝等自勉。”  正隆三年,拜司徒,判大宗正事。五年,玉以司徒兼御史大夫。使参知政事李通谕旨曰:“判宗正之职固重,御史大夫尤难其人。朕将行幸南京,官吏多不法受赇,卿宜专纠劾,细务非所责也。御史大夫与宰执不相远,朕至南京,徐当思之。”继以司徒判大兴尹,玉固辞司徒。海陵曰:“朕将南巡,京师地重,非大臣不能镇抚,留卿居守,无为多让。”海陵至南京,以玉为尚书左丞相,进封吴国公。  海陵将伐宋,因赐群臣宴,顾谓玉曰:“卿尝读书否?”对曰:“亦尝观之。”中宴,海陵起,即召玉至内閤,因以《汉书》一册示玉。既而掷之曰:“此非所问也,朕欲与卿议事。朕今欲伐江南,卿以为如何?”玉对曰:“不可。”海陵曰:朕视宋国犹掌握间耳,何为不可。”玉曰:“天以长江限南北,舟楫非我所长。苻坚百万伐晋,不能以一骑渡,以是知其不可。”海陵怒,叱之使出。及张浩因周福兒附奏,海陵杖张浩,并杖玉。因谓群臣曰:“浩大臣,不面奏,因人达语,轻易如此。玉以苻坚比朕,朕欲断其舌,钉而砾之,以玉有功,隐忍至今。大臣决责,痛及尔体,如在朕躬,有不能已者,汝等悉之。”  及海陵自将发南京,玉与张浩留治省事。世宗即位,降奉国上将军,放归田里,夺所赐家产。久之,起为孟州防御使。世宗戒之曰:“昔海陵欲杀太宗子孙,借汝为证,遂被进用。朕思海陵肆虐,先杀宗本诸人,然后用汝质成其事,岂得专罪汝等。今复用汝,当思改过。若谓尝居要地,以今日为不足,必罚无赦。”转定海军节度使,改太原尹,与少尹乌古论扫喝互讼不公事,各削一官,解职,寻卒。  子德用。大定二十四年,尚书省奏玉子德用当升除,上曰:“海陵假口于玉以快其毒,玉子岂可升除邪。”  赞曰:宗磐尝从斜也取中京,不可谓无劳伐者,世禄鲜礼,自古有之,在国家善为保全之道耳。熙宗杀宗磐而存恤其母后,虽云矫情,犹畏物论。海陵造谋,杀宗本兄弟不遗余力。太宗举宋而有中原,金百世不迁之庙也,再传而无噍类,于是太祖之美意无复几微存者。春秋之世,宋公舍与夷而立其弟,祸延数世,害及五国,诚足为后世监乎。  杲本名斜也,世祖第五子,太祖母弟。收国元年,太宗为谙班勃极烈,杲为国论吴勃极烈。天辅元年,杲以兵一万攻泰州,下金山县,女固、脾室四部及渤海人皆来降,遂克泰州。城中积粟转致乌林野,赈先降诸部,因徙之内地。  天辅五年,为忽鲁勃极烈,都统内外诸军,取中京实北京也,蒲家奴、宗翰、宗干、宗磐副之,宗峻领合扎猛安,皆受金牌,耶律余睹为乡导。诏曰:“辽政不纲,人神共弃。今欲中外一统,故命汝率大军,以行讨伐。尔其慎重兵事,择用善谋。赏罚必行,粮饷必继。勿扰降服,勿纵俘掠。见可而进,无淹师期。事有从权,毋烦奏禀。”复诏曰:“若克中京,所得礼乐图书文籍,并先次律发赴阙。”  当是时,辽人守中京者,闻知师期,焚刍粮,欲徙居民遁去。奚王霞未则欲视我兵少则迎战,若不敌则退保山西。杲知辽人无斗志,乃委辎重,以轻兵击之。六年正月,克高、恩回纥三城,进至中京。辽兵皆不战而溃,遂克中京。获马一千二百、牛五百、驼一百七十、羊四万七千、车三百五十两。乃分兵屯守要害之地。驻兵中京,使使奏捷、献俘。诏曰:“汝等提兵于外,克副所任,攻下城邑,抚安人民,朕甚嘉之。分遣将士招降山前诸部,计已抚定。山后若未可往,即营田牧,俟秋大举,更当熟议,见可则行。如欲益兵,具数来上。无恃一战之胜,辄自弛慢。善抚存降附,宣谕将士,使知朕意。”  完颜欢都游兵出中京南,遇骑兵三十余绐曰:“乞明旦来降于此。”杲信之,使温迪痕阿里出、纳合钝恩、蒲察婆罗偎、诸甲拔剔邻往迎之。奚王霞末兵围阿里出等。遂据坂去马,皆殊死战,败霞末兵,追杀至暮而还。是役,纳合钝恩功为多。  宗翰降北安州,希尹获辽护卫习泥烈,言辽主在鸳鸯泺畋猎,可袭取之。宗翰移书于杲,请进兵。使者再往,曰:“一失机会,事难图矣。”杲意尚未决。宗干劝杲当从宗翰策,杲乃约宗翰会奚王岭。既会,始定议,杲出青岭,宗翰出瓢岭,期羊城泺会军。时辽主在草泺,使宗翰与宗干率精兵六千袭之。辽主西走,其都统马哥趋捣里。宗翰遣挞懒以兵一千往击之。挞懒请益兵于都统杲,而获辽枢密使得里底父子。  西京已降得叛,杲使招之不从,遂攻之。留守萧察刺逾城降。四月,复取西京。杲率大军趋白水泺,分遣诸将招抚未降州郡及诸部族。于是,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自立于燕京。山西诸城虽降,而人心未固,杲遣宗望奏事,仍请上临军。耶律坦招西南招讨司及所属诸部,西至夏境皆降,耶律佛顶亦降于坦。金肃、西平二郡汉军四千叛去,坦与阿沙兀野、挞不野简料新降丁壮,迨夜袭之。诘旦,战于河上,大败其众,皆委仗就擒。  耶律捏里移书于杲请和,杲复书,责以不先禀命上国,辄称大号,若能自归,当以燕京留守处之。捏里复以书来,其略曰:“昨即位时,在两国绝聘交兵之际。奚王与文武百官同心推戴,何暇请命。今诸军已集,傥欲加兵,未能束手待毙也。昔我先世,未尝残害大金人民,宠以位呈,日益强大。今忘此施,欲绝我宗祀,于义何如也。傥蒙惠顾,则感戴恩德,何有穷已。”杲复书曰L:“閤下向为元帅,总统诸军,任非不重,竟无尺寸之功。欲据一城,以抗国兵,不亦难乎。所任用者,前既不能死国,今谁肯为閤下用者。而云主辱臣死,欲恃此以成功,计亦疏矣。幕府奉诏,归者官之,逆者讨之。若执迷不从,期于殄灭而后已。”捏里乃遣使请于太祖。赐捏里诏曰:“汝,辽之所属,位居将相,不能与国存亡,乃窃据孤城,僭称大号,若不降附,将有后悔。”  六月,上发京师,诏都统曰:“汝等欲朕亲征,已于今月朔旦启行。辽主今定何在?何计可以取之,其具以闻。”杲使马和尚奉迎太祖于挞鲁河。斡鲁、娄室败夏将李良辅,杲使完颜希尹等奏捷,且请徙西南招讨司诸部于内地。希尹等见上于大泺西南,上嘉赏之。上至鸳鸯泺,杲上谒。上追辽主至回离畛川,南伐燕京,次奉圣州。诏曰:“自今诸诉讼书付都统杲决遣。若有大疑,即令闻奏。”太祖定燕京,还次鸳鸯泺,以宗翰为都统,杲从上还京师。  太宗即位,杲为谙班勃极烈,与宗干俱治国政。天会三年伐宋,杲领都元帅,居京师。宗翰、宗望分道进兵。四年,再伐宋,获宋二主以归。  天会八年,薨。皇统三年,追封辽越国王。天德二年,酏享太祖庙廷。正隆例封辽王。大定十五年,谥曰智烈。子孛吉。  宗义本名孛吉,斜也之第九子。天德间,为平章政事。  海陵已杀太宗子孙,尤忌斜也诸子盛强,欲尽除宗室勋旧大臣。是时,左副元帅撒离喝在汴京与挞不野有隙,挞不野女为海陵妃,海陵阴使挞不野图撒离喝。于是都元帅府令史遥设迎合风指,诈为撒离喝与其子宗安家书,宗女误遗宫外,遥设因拾得之,以上变。其书契丹小字,其封题已开。其中白纸一幅,有白字隐约,状若经水浸,致字画可读者,上有撒离喝手署及某王印。书辞云:“阿浑,汝安乐否。早晚到阙下。前者走马来时,曾议论我教汝阿浑平章、谋里野阿浑等处觑事势再通往来,缓急图谋,知汝已尝备细言之。谋里野阿浑所言?煞是,只杀挞不野则南路无忧虑矣。”详略互见《撒离喝传》中。女直谓子“阿浑”。前“阿浑”谓撒离喝子,其子宗安。后“阿浑平章”指宗义,宗义本宗室子,犹有旧称。以是杀宗义、谋里野,并杀宗安及太祖妃萧氏、任王隈喝及魏王斡带孙活里甲。遥设诈书无活里甲,海陵见其坦率善修饰,恶之。大臣以无罪为请,海陵曰:“第杀之,无复言也。”杀斜也子孙百余人,谋里野子孙二十余人。谋里野,景祖孙,谩都诃次子。  斜也有幼子阿虎里,其妻挞不野女,海陵妃大氏女兄。将杀阿虎里,使者不忍见其面,以衾覆而缢之,当其颐,久不死,及去被再缢之,海陵遣使赦其死,遂得免。后封为王,授世袭千户。  大定初,追复宗义官爵,赠特进。弟蒲马、孛论出、阿鲁、隈喝并赠龙虎卫上将军。  宗干本名斡本,太祖庶长子。太祖伐辽,辽人来御,遇于境上。使宗干率众先往填堑,士卒毕渡。渤海军驰突而前,左翼七谋克少却,遂犯中军。杲辄出战,太祖曰:“遇大敌不可易也。”使宗干止杲。宗干驰出杲前,控止导骑哲垤之马,杲乃还。达鲁古城之战,宗干以中军为疑兵。太祖既攻下黄龙府,即欲取春州。辽主闻黄龙不守,大惧,即自将,籍宗戚豪右少年与四方勇士及能言兵者,皆隶军中。宗干劝太祖毋攻春州,休息士卒。太祖以为然,遂班师。  宗干得降人,言春、泰州无守备,可取。于是斜也取春、泰州,宗雄、宗干等下金山县。宗雄即以兵三千属宗干,招集未降诸部。宗干择土人之材干者,以诏书谕之。于是女固、脾室四部及渤海人皆降。  太祖克临潢府,至沃黑河。宗干谏曰:“地远时暑,士罢马乏,若深入敌境,粮餫不继,恐有后艰。”上从之,遂班师。从都统杲取中京。宗翰自北安州移书于杲。是时,希尹获辽人,知辽主在鸳鸯泺,可袭取之。杲不能决。宗翰使再至。宗干谓杲曰:“移赉勃极烈灼见事机,再使来请,彼必不轻举。且彼已发兵,不可中止,请从其策。”再三言之,杲乃报宗翰会奚王岭。当时无宗干,杲终无进兵意。既会军于羊城泺,杲使宗干与宗翰以精兵六千袭辽至五院司。辽主已遁去,与辽将耿守忠战于西京城东四十里。守忠败走。  太宗即位,宗干为国论勃极烈,与斜也同辅政。天会三年,获辽主于应州西余睹谷。始议礼制度,正官名,定服色,兴庠序,设选举,治历明时,皆自宗干启之。四年,官制行,诏中外。  十年,熙宗为谙班勃极烈,宗干为国论左勃极烈。熙宗即位,拜太傅,与宗翰等并领三省事。天眷二年,进太师,封梁宋国王,入朝不拜,策杖上殿,仍以杖赐之。宗干有足疾,诏设坐奏事。无何,监修国史。皇统元年,赐宗干辇舆上殿,制诏不名。  上幸燕京,宗干从。有疾,上亲临问。自燕京还,至野狐岭,宗干疾亟不行,上亲临问,语及军国事,上悲泣不已。明日,上及后同往视,后亲与宗干馈食,至暮而还。因赦罪囚,与宗干禳疾。居数日,薨。上哭之恸,辍朝七日。大臣死辍朝,自宗干始。上致祭,是日庚戌,太史奏戌亥不宜哭,上不听曰:“朕幼冲时,太师有保傅之力,安得不哭。”哭之恸。上生日不举乐。上还上京,幸其第视殡事。及丧至上京,上临哭之。及葬,临视之。  海陵篡立,追谥宪古弘道文昭武烈章孝睿明皇帝,庙号德宗,以故第为兴圣宫。大定二年,除去庙号,改谥明肃皇帝。及海陵废为庶人,二十二年,皇太子允恭奏,略曰:“追惟熙宗世嫡统绪,海陵无道,弑帝自立,崇正昭穆,削其断王,俾齿庶人之列。瘗之闲旷,不封不树,既已申大义而明至公矣。海陵追崇其亲,逆配于庙。今海陵既废为庶人,而明肃犹窃帝尊之名,列庙祧之数。海陵大逆,正名定罪,明肃亦当缘坐。是时明肃已殂,不与于乱,臣以谓当削去明肃帝号,止从旧爵。或从太祖诸王有功例,加以官封,明诏中外,俾知大义。”书奏,世宗嘉纳,下尚书省议。于是追削明肃帝号,封为皇伯、太师、辽王,谥忠烈,妻子诸孙皆从降。明昌四年,配享太祖庙廷。  子弃、亮、兗、襄、衮。亮,是为海陵庶人。  充本名神士懑。母李氏,徒单氏以为己子。熙宗初,加光禄大夫。天眷间,为汴京留守。皇统间,封淄国公,为吏部尚书,进封代王,迁同判大宗正事。九年,拜左丞相。是岁,薨。追封郑王。大定二十二年,追降仪同三司、左丞相。子檀奴、元奴、耶补兒、阿里白。  檀奴,为归德军节度使。阿里白,定远大将军、和鲁忽土猛安忽邻河谋克。海陵弑徒单氏,以充尝为徒单养子,因并杀檀奴及阿里白。元奴、耶补兒逃归于世宗。檀奴赠荣禄大夫,阿里白辅国上将军。诏有司改葬。世宗时,元奴为宗正丞;耶补兒为镇国上将军,后为同知济南尹事。  永元字惇礼,本名元奴。幼聪敏,日诵千言。皇统元年,试宗室子作诗,永元中格。善《左氏春秋》,通其大义。天德初,授百女山世袭谋克。  海陵伐宋,已渡淮,军士多亡归而契丹叛,由是疑宗室益甚。已杀永元弟檀奴、阿里白,永元与弟耶补兒逃匿得免。  世宗即位于辽阳,与耶补兒俱来归,上慰劳甚厚。授宗正丞,改符宝郎,为滦州刺史。授世袭猛安,乞以谋克与耶补兒,诏许之。转棣州防御使、泰宁军节度使。  张弘信通检山东,专以多得民间物力为功,督责苛急。永元面责弘信曰:“朝廷以差调不均,立通检法。今使者所至,以残酷妄加农民田产,箠击百姓有至死者。市肆贾贩贸易有赢亏,田园屋宇利入有多寡,故官子孙闭门自守,使与商贾同处上役,岂立法本意哉。”弘信无以对。于是棣州赋税得以实自占。迁震武军节度使。  大定六年,丁母忧,起复崇义军节度使,徙顺义军。朔州西境多盗,而猾吏大姓蠹狱讼,[B139]乱赋役,永元剔其宿奸,百姓安之。坐卖马与驿人取赢利,及浚州防御使斡论坐纵孳畜践民田,俱解职。顷之,永元起为保大军节度使,历昭义、绛阳、震武军,迁济南尹、北京副留守。  灯国家婢丑底与咸平人化胡有奸,丑底于主印处绍取印署空纸与化胡,遂写作永元、宁国生宁日时辰,诬告永元、宁国谋逆。诏有司鞫问,乃丑底意望为良,使化胡为之。上曰:“化胡与丑底有奸,造作恶言,诬害宗室,化胡斩,丑底处死。”改兴中尹,为彰德军节度使。卒官,年五十一。丧过中都,遣使致祭,赙银三百两、彩十端、绢百匹。  永元历典大籓,多知民间利害,所至称治,相、棣、顺义政迹尤著,其民并为立祠。  兗本名梧桐。皇统七年,为左副点检,转都点检。九年,为会宁牧,改左宣徽使。海陵篡立,兗使宋还,拜司徒兼都元帅,领三省事,进拜太尉。及杀太祖妃萧氏,尽以其财产赐兗。罢都元帅府,立枢密院,兗为枢密使,太尉、领三省事如故。天德四年十二月晦,薨。明日,贞元元年元旦,海陵为兗辍朝,不受贺。宋、夏、高丽、回鹘贺正旦使,命有司受其贡献。追进兗王爵。大定二十二年,追降特进。  兗妻乌延氏,正隆六年坐与奴有奸,海陵杀之。其弟南京兵马副都指挥使习泥烈私于族弟屋谋鲁之妻,屋谋鲁之奴谋欲执习泥烈,习泥烈乃杀其奴。海陵闻之,遂杀习泥烈。  兗子阿合,大定中为符宝祗候,俄迁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上曰:“汝岁秩未满,朕念乃祖乃父为汝迁官,勿为不善,当尽心学之。”  襄本名永庆,海陵母弟。为辅国上将军。卒,天德二年,追封卫王,再赠司徒。大定二十二年,追降银青光禄大夫。  子和尚封应国公,赐名乐善。左宣徽使许霖之子知彰与和尚斗争,其母妃命家奴捽入凌辱之,使人曳霖至第殴詈之。明日,霖诉于朝。诏大兴尹萧玉、左丞良弼、权御史大夫张忠辅、左司员外郎王全杂治,妃杖一百,杀其家奴为首者,余决杖有差。霖尝跪于妃前,失大臣体,及所诉有妄,笞二十。  大定间,家奴小僧月一妄言和尚熟寝之次有异征,襄妃僧酷以为信然,召日者李端卜之。端云当为天子,司天张友直亦云当大贵。家奴李添寿上变。僧酷、和尚下吏验问有状,皆伏诛。上曰:“朕尝痛海陵翦灭宗族。今和尚所为如此,欲贷其罪,则妖妄误惑愚民者,便以为真,不可不灭。朕于此子,盖不得已也。”伤闵者久之。  衮本名蒲甲,亦作蒲家,桀惊强悍。海陵不喜其为人。初为辅国上将军。天德初,加特进,封王,为吏部尚书,判大宗正事。坐语禁中起居状,兵部侍郎萧恭首问,护卫张九具言之。海陵亲问。恭夺官解职,张九对不以实,特处死,衮与翰林学士承旨宗秀、护卫麻吉、小底王之章皆决杖有差。海陵自是愈忌之。未几,授猛安。  及迁中都,道中以蒲家为西京留守。西京兵马完颜谟卢瓦与蒲家有旧,同在西京,遂相往来。蒲家尝以玉带遗之。蒲家称谟卢瓦骁勇不减尉迟敬德。编修官圆福奴之妻与蒲家姻戚,圆福奴尝戒蒲家曰:“大王名太彰著,宜少谦晦。”蒲家心知海陵忌之,尝召日者问休咎。家奴喝里知海陵疑蒲家,乃上变告之,言与谟卢瓦等谋反,尝召日者问天命。御史大夫高桢、刑部侍郎耶律慎须吕就西京鞫之,无状。海陵怒,使使者往械蒲家等至中都,不复究问,斩之于市。谟卢瓦、圆福奴并日者皆凌迟处死。  赞曰:金议礼制度,班爵禄,正刑法,治历明时,行天子之事,成一代之典,杲、宗干经始之功多矣。杲子宗义为海陵所杀,宗干之后又不幸而有海陵,故其子孙之昌炽既鲜,而亦不免于僇辱焉。秦、汉而下,宗臣世家与国匹休者,何其少欤。君子于此,可以观世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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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七-金史

列传第十七 ○郦琼李成孔彦舟徐文施宜生张中孚张中彦宇文虚中王伦 郦琼,字国宝,相州临漳人。补州学生。宋宣和间,盗贼起,琼乃更学击刺挽强,试弓马,隶宗泽军,驻于磁州。

挨什么挨什么的成语

列传第十五-金史

列传第十五 ○宗弼本名兀术亨本名孛迭张邦昌刘豫挞懒 宗弼,本名斡啜,又作兀术,亦作斡出,或作晃斡出,太祖第四子也。希尹获辽护卫习泥烈,问知辽帝猎鸳鸯泺。都统杲出青岭,

列传第十四-金史

列传第十四 ○太宗诸子宗磐本名蒲鲁虎宗固本名胡鲁宗本本名阿鲁萧玉附杲本名斜也宗义本名孛吉宗干本名斡本充本名神土懑子檀奴等永元本名元奴衮本名梧桐襄本名永庆衮本名蒲甲

列传第十五

  ○宗弼本名兀术亨本名孛迭张邦昌刘豫挞懒  宗弼,本名斡啜,又作兀术,亦作斡出,或作晃斡出,太祖第四子也。希尹获辽护卫习泥烈,问知辽帝猎鸳鸯泺。都统杲出青岭,宗望、宗弼率百骑与马和尚逐越卢、孛古、野里斯等,驰击败之。宗弼矢尽,遂夺辽兵士枪,独杀八人,生获五人,遂审得辽主在鸳鸯泺畋猎,尚未去,可袭取者。  及宗望伐宋,宗弼从军。取汤阴县,降其卒三千人。至御河,宋人已焚桥,不得渡,合鲁索以七十骑涉之,杀宋焚桥军五百人。宗望遣吴孝民先入汴谕宋人,宗弼以三千骑薄汴城。宋上皇出奔,选百骑追之,弗及,获马三千而还。  宗望薨,宗辅为右副元帅,徇地淄、青。宗弼败宋郑宗孟数万众,遂克青州。复破贼将赵成于临朐,大破黄琼军,遂取临朐。宗辅军还,遇敌三万众于河上,宗弼击败之,杀万余人。诏伐宋康王,宗辅发河北,宗弼攻开德府,粮乏,转攻濮州。前锋乌林答泰欲破王善二十万众,遂克濮州,降旁近五县。攻开德府,宗弼以其军先登,奋击破之。攻大名府,宗弼军复先登,破其城。河北平。  宋主自扬州奔于江南,宗弼等分道伐之。进兵归德,城中有自西门北门出者,当海复败之。乃绝隍筑道,列砲隍上,将攻之。城中人惧,遂降。先遣阿里、蒲卢浑至寿春,宗弼军继之。宋安抚使马世元率官属出降。进降卢州,再降巢县王善军。当海等破郦琼万余众于和州,遂自和州渡江。将至江宁西二十里,宋杜充率步骑六万来拒战,鹘卢补、当海、迪虎、大抃合击破之。宋陈邦光以江宁府降。留长安奴、斡里也守江宁。使阿鲁补、斡里也别将兵徇地,下太平州、濠州及句容、溧阳等县,溯江而西,屡败张永等兵,杜充遂降。  宗弼自江宁取广德军路,追袭宋主于越州。至湖州,取之。先使阿里、蒲卢浑趋杭州,具舟于钱塘江。宗弼至杭州,官守巨室皆逃去,遂攻杭州,取之。宋主闻杭州不守,遂自越奔明州。宗弼留杭州,使阿里、蒲卢浑以精兵四千袭之。讹鲁补、术列速降越州。大抃破宋周汪军,阿里、蒲鲁浑破宋兵三千,遂渡曹娥江。去明州二十五里,大破宋兵,追至其城下。城中出兵,战失利,宋主走入于海。宗弼中分麾下兵,会攻明州,克之。阿里、蒲卢浑泛海至昌国县,执宋明州守赵伯谔,伯谔言:“宋主奔温州,将自温州趋福州矣。”遂行海追三百余里,不及,阿里、蒲卢浑乃还。  宗弼还自杭州,遂取秀州。赤盏晖败宋军于平江,遂取平江。阿里率兵先趋镇江,宋韩世忠以舟师扼江口。宗弼舟小,契丹、汉军没者二百余人,遂自镇江溯流西上。世忠袭之,夺世忠大舟十艘,于是宗弼循南岸,世忠循北岸,且战且行。世忠艨艟大舰数倍宗弼军,出宗弼军前后数里,击柝之声,自夜达旦。世忠以轻舟来挑战,一日数接。将至黄天荡,宗弼乃因老鹳河故道开三十里通秦淮,一日一夜而成,宗弼乃得至江宁。挞懒使移剌古自天长趋江宁援宗弼,乌林答泰欲亦以兵来会,连败宋兵。  宗弼发江宁,将渡江而北。宗弼军渡自东,移剌古渡自西,与世忠战于江渡。世忠分舟师绝江流上下,将左右掩击之。世忠舟皆张五纟两,宗弼选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世忠舟上五纟两,五纟两著火箭,皆自焚,烟焰满江,世忠不能军,追北七十里,舟军歼焉,世忠仅能自免。  宗弼渡江北还,遂从宗辅定陕西。与张浚战于富平。宗弼陷重围中,韩常流矢中目,怒拔去其矢,血淋漓,以土塞创,跃马奋呼搏战,遂解围,与宗弼俱出。既败张浚军于富平,遂与阿卢补招降熙河、泾原两路。及攻吴玠于和尚原,抵险不可进,乃退军。伏兵起,且战且走。行三十里,将至平地,宋军阵于山口,宗弼大败,将士多战没。明年,复攻和尚原,克之。天会十五年,为右副元帅,封沈王。  天眷元年,挞懒、宗磐执议以河南之地割赐宋,诏遣张通古等奉使江南。明年,宋主遣端明殿学士韩肖胄奉表谢,遣王伦等乞归父丧及母韦氏兄弟。宗弼自军中入朝,进拜都元帅。宗弼察挞懒与宋人交通赂遗,遂以河南、陕西与宋,奏请诛挞懒,复旧疆。是时,宗磐已诛,挞懒在行台,复与鹘懒谋反。会置行台于燕京,诏宗弼为太保,领行台尚书省,都元帅如故,往燕京诛挞懒。挞懒自燕京南走,将亡入于宋,追至祁州,杀之。  诏“诸州郡军旅之事,决于帅府。民讼钱谷,行台尚书省治之”。宗弼兼总其事,遂议南伐。太师宗干以下皆曰:“构蒙再造之恩,不思报德,妄自鸱张,祈求无厌,今若不取,后恐难图。”上曰:“彼将谓我不能奄有河南之地。且都元帅久在方面,深究利害,宜即举兵讨之。”遂命元帅府复河南疆土,诏中外。  宗弼由黎阳趋汴,右监军撒离喝出河中趋陕西。宋岳飞、韩世忠分据河南州郡要害,复出兵涉河东,驻岚、石、保德之境,以相牵制。宗弼遣孔彦舟下汴、郑两州,王伯龙取陈州,李成取洛阳,自率众取亳州及顺昌府,嵩、汝等州相次皆下。时暑,宗弼还军于汴,岳飞等军皆退去,河南平,时天眷三年也。上使使劳问宗弼以下将士,凡有功军士三千,并加忠勇校尉。攻岚、石、保德皆克之。  宗弼入朝,是时,上幸燕京,宗弼见于行在所。居再旬,宗弼还军,上起立,酌酒饮之,赐以甲胄弓矢及马二匹。宗弼已启行四日,召还。至日,希尹诛。越五日,宗弼还军,进伐淮南,克庐州。  上幸燕京,宗弼朝燕京,乞取江南,上从之。制诏都元帅宗弼比还军,与宰臣同入奏事。俄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太保、都元帅、领行台如故。诏以燕京路隶尚书省,西京及山后诸部族隶元帅府。乃还军,遂伐江南。既渡淮,以书责让宋人,宋人答书乞加宽宥。宗弼令宋主遣信臣来禀议,宋主乞“先敛兵,许弊邑拜表阙下”,宗弼以便宜约以画淮水为界。上遣护卫将军撒改往军中劳之。  皇统二年二月,宗弼朝京师,兼监修国史。宋主遣端明殿学士何铸等进誓表,其表曰:“臣构言,今来画疆,合以淮水中流为界,西有唐、邓州割属上国。自邓州西四十里并南四十里为界,属邓州。其四十里外并西南尽属光化军,为弊邑沿边州城。既蒙恩造,许备籓方,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每年皇帝生辰并正旦,遣使称贺不绝。岁贡银、绢二十五万两、匹,自壬戌年为首,每春季差人般送至泗州交纳。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坠命亡氏,踣其国家。臣今既进誓表,伏望上国蚤降誓诏,庶使弊邑永有凭焉。”  宗弼进拜太傅。乃遣左宣徽使刘筈使宋,以衮冕圭宝佩璲玉册册康王为宋帝。其册文曰“皇帝若曰:咨尔宋康王赵构。不吊,天降丧于尔邦,亟渎齐盟,自贻颠覆,俾尔越在江表。用勤我师旅,盖十有八年于兹。朕用震悼,斯民其何罪。今天其悔祸,诞诱尔衷,封奏狎至,愿身列于籓辅。今遣光禄大夫、左宣徽使刘筈等持节册命尔为帝,国号宋,世服臣职,永为屏翰。呜呼钦哉,其恭听朕命。”仍诏天下。赐宗弼人口牛马各千、驼百、羊万,仍每岁宋国进贡内给银、绢二千两、匹。  宗弼表乞致仕,不许,优诏答之,赐以金券。皇统七年,为太师,领三省事,都元帅、领行台尚书省事如故。皇统八年,薨。大定十五年,谥忠烈,十八年,配享太宗庙廷。子孛迭。  亨,本名孛迭。熙宗时,封芮王,为猛安,加银青光禄大夫。天德初,加特进。海陵忌太宗诸子,将谒太庙,以亨为右卫将军,语在《太宗诸王传》。海陵赐良弓,亨性直,材勇绝人,喜自负,辞曰:“所赐弓,弱不可用。”海陵遂忌之,出为真定尹,谓亨曰:“太宗诸子方强,多在河朔、山东,真定据其冲要,如其有变,欲倚卿为重耳。”其实忌亨也。历中京、东京留守。家奴梁遵告亨与卫士符公弼谋反,考验无状,遵坐诛。海陵益疑之。改广宁尹,再任李老僧使伺察亨动静,且令构其罪状。  亨初除广宁,诸公主宗妇往贺其母徒单氏,太祖长女兀鲁曰:“孛迭虽稍下迁,勿以为嫌,国家视京府一也,况孛迭年富,何患不贵显乎!”是时,兀鲁与徒单斜也为室,斜也妾忽挞得幸于徒单后,忽挞诣后,告“兀鲁语涉怨望,且指斥,又言孛迭当大贵”。海陵使萧裕鞫之,左验皆不敢言,遂杀兀鲁而杖斜也,免其官,以兀鲁怨望,斜也不先奏闻故也。乃封忽挞为莘国夫人。  久之,亨家奴六斤颇黠,给使总诸奴,老僧谓六斤曰:“尔渤海大族,不幸坐累为奴,宁不念为良乎!”六斤识其意。六斤尝与亨侍妾私通,亨知之,怒曰:“必杀此奴!”六斤闻之惧,密与老僧谋告亨谋逆。亨有良马,将因海陵生辰进之,以谓生辰进马者众,不能以良马自异,欲他日入见进之。六斤言亨笑海陵不识马,不足进。亨之奴有自京师来者,具言徒单阿里出虎诛死。亨曰:“彼有贷死誓券,安得诛之。”奴曰:“必欲杀之,誓券安足用哉。”亨曰:“然则将及我矣。”六斤即以为怨望,遂诬亨欲因间刺海陵。老僧即捕系亨以闻。工部尚书耶律安礼、大理正忒里等鞫之,亨言尝论铁券事,实无反心,而六斤亦自引伏与妾私通,亨尝言欲杀之状。安礼等还奏,海陵怒,复遣与老僧同鞫之。与其家奴并加榜掠,皆不伏。老僧夜至亨囚所,使人蹴其阴间杀之。亨比至死,不胜楚痛,声达于外。海陵闻亨死,佯为泣下,遣人谕其母曰:“尔子所犯法,当考掠,不意饮水致死。”  亨击鞠为天下第一,常独当数人。马无良恶,皆如意。马方驰,辄投杖马前,侧身附地,取杖而去。每畋猎,持铁连锤击狐兔。一日与海陵同行道中,遇群豕,亨曰:“吾能以锤杀之。”即奋锤遥击,中其腹,穿入之。终以勇力见忌焉。  正隆六年,海陵遣使杀诸宗室,于是杀亨妃徒单氏、次妃大氏及子羊蹄等三人。大定初,追复亨官爵,封韩王。十七年,诏有司改葬亨及妻子。  赞曰:宗弼蹙宋主于海岛,卒定画淮之约。熙宗举河南、陕西以与宋人,矫而正之者,宗弼也。宗翰死,宗磐、宗隽、挞懒湛溺富贵,人人有自为之心,宗干独立,不能如之何,时无宗弼,金之国势亦曰殆哉。世宗尝有言曰:“宗翰之后,惟宗弼一人。”非虚言也。  张邦昌,《宋史》有传。天会四年,宗望军围汴,宋少帝请割三镇地及输岁币、纳质修好。于是,邦昌为宋太宰,与肃王枢俱为质以来。而少帝以书诱耶律余睹,宗翰、宗望复伐宋,执二帝以归。刘彦宗乞复立赵氏,太宗不许。宋吏部尚书王时雍等请邦昌治国事,天会五年三月,立邦昌为大楚皇帝。  初,少帝以康王构与邦昌为质,既而肃王枢易之,康王乃归。及宗望再举兵,少帝复使康王奉玉册玉宝衮冕,增上太宗尊号请和。康王至磁州,而宗望已自魏县渡河围汴矣。及二帝出汴州,从大军北来,而邦昌至汴,康王入于归德。邦昌劝进于归德,康王已即位,罪以隐事杀之。  邦昌死,太宗闻之,大怒,诏元帅府伐宋,宋主走扬州,事具宗翰等传。其后,太宗复立刘豫继邦昌,号大齐。  刘豫,字彦游,景州阜城人。宋宣和末,仕为河北西路提刑。徙浙西。抵仪真,丧妻翟氏,继值父忧。康王至扬州,枢密使张悫荐知济南府。是时,山东盗贼满野,豫欲得江南一郡,宰相不与,忿忿而去。挞懒攻济南,有关胜者,济南骁将也,屡出城拒战,豫遂杀关胜出降。遂为京东东、西、淮南安抚使,知东平府兼诸路马步军都总管,节制河外诸军。以豫子麟知济南府。挞懒屯兵冲要,以镇抚之。  初,康王既杀张邦昌,自归德奔扬州,诏左右副元帅合兵讨之,诏曰:“俟宋平,当援立籓辅,以镇南服,如张邦昌者。”及宋主自明州入海亡去,宗弼北还,乃议更立其人。众议折可求、刘豫皆可立,而豫亦有心。挞懒为豫求封,太宗用封张邦昌故事,以九月朔旦授策。受策之后,以籓王礼见使者。臣宗翰、臣宗辅议:“既策为籓辅,称臣奉表,朝廷报谕诏命,避正位与使人抗礼,余礼并从帝者。”诏曰:“今立豫为子皇帝,既为邻国之君,又为大朝之子,其见大朝使介,惟使者始见躬问起居与面辞有奏则立,其余并行皇帝礼。”  天会八年九月戊申,备礼册命,立豫为大齐皇帝,都大名,仍号北京,置丞相以下官,赦境内。复自大名还居东平,以东平为东京,汴州为汴京,降宋南京为归德府,降淮宁、永昌、顺昌、兴仁府俱为州。张孝纯等为宰相,弟益为北京留守,母翟氏为皇太后,妾钱氏为皇后。钱氏,宣和内人也。以辛亥年为阜昌元年。以其子麟为尚书左丞相、诸路兵马大总管。宋人畏之,待以敌国礼,国书称大齐皇帝。豫宰相张孝纯、郑亿年、李鄴家人皆在宋,宋人加意抚之。阜昌二年,豫迁都于汴。睿宗定陕西,太宗以其地赐豫,从张邦昌所受封略故也。  元帅府使萧庆如汴,与豫议以伐宋事,豫报曰:“宋主军帅韩世忠屯润州,刘光世屯江宁。今举大兵,欲往采石渡江,而刘光世拒守江宁。若出宿州抵扬州,则世忠必聚海船截瓜洲渡。若轻兵直趋采石,彼未有备,我必径渡江矣。光世海船亦在润州,韩世忠必先取之,二将由此必不和。以此逼宋主,其可以也。”  未几,宋主阁门宣赞舍人徐文将大小船六十只、军兵七百余人来奔,至密州界中,率将佐至汴。豫与元帅府书曰:“徐文一行,久在海中,尽知江南利害。文言:宋主在杭州,其候潮门外钱塘江内有船二百只。宋主初走入海时,于此上船,过钱塘江别有河入越州,向明州定海口迤逦前去昌国县。其县在海中,宋人聚船积粮之处。今大军可先往昌国县,攻取船粮,还趋明州城下,夺取宋主御船,直抵钱塘江口。今自密州上船,如风势顺,可五日夜到昌国县,或风势稍慢,十日或半月可至。”  初,宗弼自江南北还,宗翰将入朝,再议以伐宋事。宗翰坚执以为可伐。宗弼曰:“江南卑湿,今士马困惫,粮储未丰足,恐无成功。”宗翰曰:“都监务偷安尔。”及豫以书报,而睿宗亦不肯用豫策,使挞懒帅师至瓜洲而还。  天会十四年,制诏“齐国与本朝军民相诉,关涉文移,署年止用天会”。天会十五年,诏废齐国,降封豫为蜀王。豫称大号凡八年。于是,置行台尚书省于汴,除去豫弊政,人情大悦。以故齐宰相张孝纯权行台左丞相,遂迁豫家属于临潢府。  皇统元年,赐豫钱一万贯、田五十顷、牛五十头。二年,进封曹王。六年,薨。子麟。  麟字元瑞,豫之子也。宋宣和间,父廕补将仕郎,累加承务郎。天会七年,豫以济南降,麟因从军,讨水贼王江,破降之。豫节制东平,以麟知济南府事。齐国建,以济南为兴平军,麟为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梁国公,充诸路兵马大总管,判济南府事。明年,为齐尚书左丞相。明年,从豫迁汴,罢判济南,依前开府,听置参谋。豫请立麟为太子,朝廷不许,曰:“若与我伐宋有功则立之。”于是,麟连岁帅兵南伐,皆无功而还。  及朝廷议废齐,报以南伐之期,俾豫先遣兵驻淮上。挞懒以军废豫,止刁马河。麟从数百骑出迎,挞懒谕麟,止从骑南岸,独召麟渡河,因执麟。豫废,麟迁临潢。顷之,授北京路都转运使,历中京、燕京路都转运使、参知政事、尚书左丞,复为兴平军节度使、上京路转运使、开府仪同三司,封韩国公。薨,年六十四。正隆间,降二品以上官封,改赠特进、息国公。  昌,本名挞懒,穆宗子。宗翰袭辽主于鸳鸯泺,辽都统马哥奔捣里,挞懒收其群牧。宗翰使挞懒追击之,不及,获辽枢密使得里底及其子磨哥、那野以还。太祖自将袭辽主于大鱼泺,留辎重于草泺,使挞懒、牙卯守之。奚路兵官浑黜不能安辑其众,遂以挞懒为奚六路军帅镇之。习古乃、婆卢火护送常胜军及燕京豪族工匠自松亭关入内地,上戒之曰:“若遇险厄,则分兵以往。”习古乃、婆卢火乃合于挞懒。  久之,讨劾山速古部奚人。奚人据险战,杀且尽,速古、啜里、铁尼十三砦皆平之。诏曰:“朕以奚路险阻,经略为难,命汝往任其事,而克副所托,良用嘉叹。今回离保部族来附,余众奔溃,无能为已。比命习古乃、波卢火获送降人,若遇险阻,即分兵以行,余众悉与汝合。降诏二十,招谕未降,汝当审度其事,从宜处之。”其后抚定奚部及分南路边界,表请设官镇守。上曰:“依东京渤海列置千户、谋克。”  辽外戚遥辇昭古牙部族在建州,斜野袭走之,获其妻孥及官豪之族。挞懒复击之,擒其队将曷鲁燥、白撒葛,杀之,降民户千余,进降金源县。诏增赐银牌十。又降遥辇二部,再破兴中兵,降建州官属,得山砦二十,村堡五百八十。阿忽复败昭古牙,降其官民尤多。昭古牙势蹙亦降,兴中、建州皆平。诏第将士功赏,抚安新民。  挞懒请以遥辇九营为九猛安。上以夺邻有功,使领四猛安,昭古牙仍为亲管猛安。五猛安之都帅,命挞懒择人授之。挞懒与刘彦宗举萧公翊为兴中尹,郡府各以契丹、汉官摄治,上皆从之。及宗翰、宗望伐宋,挞懒为六部路都统。宗望已受宋盟,军还,挞懒乃归中京。  天会四年八月,复伐宋。闰月,宗翰、宗望军皆至汴州。挞懒、阿里刮破宋兵二万于杞,覆其三营,获京东路都总管胡直孺及其二子与南路都统制隋师元及其三将,遂克拱州,降宁陵,破睢阳,下亳州。宋兵来复睢阳,又击走之,擒其将石瑱。  宋二帝已降,大军北还,挞懒为元帅左监军,徇地山东,取密州。迪虎取单州,挞懒取巨鹿,阿里刮取宗城,迪古不取清平、临清,蒙刮取赵州,阿里刮徇下浚、滑、恩及高唐,分遣诸将趣磁、信德,皆降之。刘豫以济南府降,诏以豫为安抚使,治东平,挞懒以左监军镇抚之,大事专决焉。后为右副元帅。天会十五年为左副元帅,封鲁国王。  初,宋人既诛张邦昌,太宗诏诸将复求如邦昌者立之,或举折可求,挞懒力举刘豫。豫立为帝,号大齐。豫为帝数年,无尺寸功,遂废豫为蜀王。挞懒与右副元帅宗弼俱在河南,宋使王伦求河南、陕西地于挞懒。明年,挞懒朝京师,倡议以废齐旧地与宋,熙宗命群臣议,会东京留守宗隽来朝,与挞懒合力,宗干等争之不能得。宗隽曰:“我以地与宋,宋必德我。”宗宪折之日:“我俘宋人父兄,怨非一日。若复资以土地,是助仇也,何德之有。勿与便。”挞懒弟勖亦以为不可。既退,挞懒责勖曰:“他人尚有从我者,汝乃异议乎。”勖曰:“苟利国家,岂敢私邪。”是时,太宗长子宗磐为宰相,位在宗干上,挞懒、宗隽附之,竟执议以河南、陕西地与宋。张通古为诏谕江南使。  久子,宗磐跋扈尤甚,宗隽亦为丞相,挞懒持兵柄,谋反有状。宗磐、宗隽皆伏诛,诏以挞懒属尊,有大功,因释不问,出为行台尚书左丞相,手诏慰遣。挞懒至燕京,愈骄肆不法,复与翼王鹘懒谋反,而朝议渐知其初与宋交通而倡议割河南、陕西之地。宗弼请复取河南、陕西。会有上变告挞懒者,熙宗乃下诏诛之。挞懒自燕京南走,追而杀之于祁州,并杀翼王及宗人活离胡土、挞懒二子斡带、乌达补,而赦其党与。  宗弼为都元帅,再定河南、陕西。伐宋渡淮,宋康王乞和,遂称臣,画淮为界,乃罢兵。  赞曰:君臣之位,如冠屦定分,不可顷刻易也。五季乱极,纲常斁坏。辽之太宗,慢亵神器,倒置冠屦,援立石晋,以臣易君,宇宙以来之一大变也。金人效尤,而张邦昌、刘豫之事出焉。邦昌虽非本心,以死辞之,孰曰不可。豫乘时徼利,金人欲倚以为功,岂有是理哉。挞懒初荐刘豫,后以陕西、河南归宋,视犹傥来,初无固志以处此也。积其轻躁,终陷逆图,事败南奔,适足以实通宋之事尔,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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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六-金史

列传第十六 ○刘彦宗刘萼刘筈刘仲诲刘頍时立爱韩企先子铎 刘彦宗,子鲁开,大兴宛平人。远祖怦,唐卢龙节度使。石晋以幽、蓟入辽,刘氏六世仕辽,相继为宰相。父霄,至中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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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二-金史

列传第十二 ○宗翰本名粘罕子斜哥宗望本名斡离不子齐京文 宗翰本名粘没喝,汉语讹为粘罕,国相撒改之长子也。年十七,军中服其勇。及议伐辽,宗翰与太祖意合。太祖败辽师于境,

列传第十三-金史

列传第十三 ○卢彦伦子玑孙亨嗣毛子廉李三锡孔敬宗李师夔沈璋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附左氵必弟渊侄光庆 卢彦伦,临潢人。辽天庆初,萧贞一留守上京,置为吏,以材干称。是

列传第十二

  ○宗翰本名粘罕子斜哥宗望本名斡离不子齐京文  宗翰本名粘没喝,汉语讹为粘罕,国相撒改之长子也。年十七,军中服其勇。及议伐辽,宗翰与太祖意合。太祖败辽师于境上,获耶律谢十。撒改使宗翰及完颜希尹来贺捷,即称帝为贺。及太宗以下宗室群臣皆劝进,太祖犹谦让。宗翰与阿离合懑、蒲家奴等进曰:“若不以时建号,无以系天下心。”太祖意乃决。辽都统耶律讹里朵以二十余万戍边,太祖逆击之,宗翰为右军,大败辽人于达鲁古城。  天辅五年四月,宗翰奏曰:“辽主失德,中外离心。我朝兴师,大业既定,而根本弗除,后必为患。今乘其衅,可袭取之。天时人事,不可失也。”太祖然之,即命诸路戒备军事。五月戊戌,射柳,宴群臣。上顾谓宗翰曰:“今议西征,汝前后计议多合朕意。宗室中虽有长于汝者,若谋元帅,无以易汝。汝当治兵,以俟师期。”上亲酌酒饮之,且命之釂,解御衣以衣之。群臣言时方暑月,乃止。无何,为移赉勃极烈,副蒲家奴西袭辽帝,不果行。  十一月,宗翰复请曰:“诸军久驻,人思自奋,马亦壮健,宜乘此时进取中京。”群臣言时方寒,太祖不听,竟用宗翰策。于是,忽鲁勃极烈杲都统内外诸军,蒲家奴、宗翰、宗干、宗磐副之,宗峻领合扎猛安,皆受金牌,余睹为乡导,取中京实北京。既克中京,宗翰率偏师趋北安州,与娄室、徒单绰里合兵,大败奚王霞末,北安遂降。  宗翰驻军北安,遣希尹经略近地,获辽护卫耶律习泥烈,乃知辽主猎于鸳鸯泺,杀其子晋王敖鲁斡,众益离心,西北、西南两路兵马皆羸弱,不可用。宗翰使耨碗温都、移刺保报都统杲曰:“辽主穷迫于山西,犹事畋猎,不恤危亡,自杀其子,臣民失望。攻取之策,幸速见谕。若有异议,此当以偏师讨之。”杲使奔睹与移刺保同来报曰:“顷奉诏旨,不令便趋山西,当审详徐议。”当时,宗翰使人报杲,即整众俟兵期。及奔睹至,知杲无意进取,宗翰恐待杲约或失机会,即决策进兵。使移刺保复往报都统曰:“初受命虽未令便取山西,亦许便宜从事。辽人可取,其势已见,一失机会,后难图矣。今已进兵,当与大军会于何地,幸以见报。”宗干劝杲当如宗翰策,杲意乃决,约以奚王岭会议。  宗翰至奚王岭,与都统杲会。杲军出青岭,宗翰军出瓢岭,期于羊城泺会军。宗翰以精兵六千袭辽主,闻辽主自五院司来拒战,宗翰倍道兼行,一宿而至,辽主遁去。乃使希尹等追之。西京复叛,耿守忠以兵五千来救,至城东四十里,蒲察乌烈、谷赧先击之,斩首千余。宗翰、宗雄、宗干、宗峻继至,宗翰率麾下自其中冲击之,使余兵去马从旁射之。守忠败走,其众歼焉。宗翰弟扎保迪没于阵。天眷中,赠扎保迪特进云。  宗翰已抚定西路州县部族,谒上于行在所,遂从上取燕京。燕京平,赐宗翰、希尹、挞懒、耶律余睹金器有差。太祖既以燕京与宋人,还军次鸳鸯泺,不豫,将归京师。以宗翰为都统,昃勃极烈昱、迭勃极烈斡鲁副之,驻军云中。  太宗即位,诏宗翰曰:“寄尔以方面,当迁官资者,以便宜除授。”因以空名宣头百道给之。宋人来请割诸城,宗翰报以武、朔二州。宗翰请曰:“宋人不归我叛亡,阻绝燕山往来道路,后必败盟,请勿割山西郡县。”太宗曰:“先皇帝尝许之矣,当与之。”  诸将获耶律马哥,宗翰归之京师。诏以马七百匹给宗翰军,以田种千石、米七千石赈新附之民。诏曰:“新附之民,比及农时,度地以居之。”宗翰请分宗望、挞懒、石古乃精兵讨诸部。诏曰:“宗望军不可分,别以精锐五千给之。”宗翰朝太祖陵,入见上,奏曰:“先皇帝时,山西、南京诸部汉官,军帅皆得承制除授。今南京皆循旧制,惟山西优以朝命。”诏曰:“一用先皇帝燕京所降诏敕从事,卿等度其勤力而迁授之。”  宗翰复奏曰:“先皇帝征辽之初,图宋协力夹攻,故许以燕地。宋人既盟之后,请加币以求山西诸镇,先皇帝辞其加币。盟书曰:‘无容匿逋逃,诱扰边民。’今宋数路招纳叛亡,厚以恩赏。累疏叛人姓名,索之童贯,尝期以月日,约以哲书,一无所至。盟未期年,今已如此,万世守约,其可望乎。且西鄙未宁,割付山西诸郡,则诸军失屯据之所,将有经略,或难持久,请姑置勿割。”上悉如所请。  上以宗翰破辽,经略夏国奉表称籓,深嘉其功,以马十匹,使宗翰自择二匹,余赐群帅。  及斡鲁奏宋不遣岁币户口事,且将渝盟,不可不备。太宗命宗翰取诸路户籍按籍索之。而阇母再奏宋败盟有状,宗翰、宗望俱请伐宋。于是,谙班勃极烈杲领都元帅,居京师,宗翰为左副元帅,自太原路代宋。  宗翰发自河阴,遂降朔州,克代州,围太原府。宋河东、陕西军四万救太原,败于汾河之北,杀万余人。宗望自河北趋汴,久不闻问,遂留银术可等围太原,宗翰率师而南。天会四年降定诸县及威胜军,下隆德府实潞州。军至泽州,宋使至军中,始知割三镇讲和事。路允迪以宋割太原诏书来,太原人不受诏。宗翰取文水及盂县,复留银术可围太原。宗翰乃还山西。  宋少帝诱萧仲恭贻书余睹,以兴复辽社稷以动之。萧仲恭献其书,诏复伐宋。八月,宗翰发自西京。九月丙寅,宗翰克太原,执宋经略使张孝纯等。鹘沙虎取平遥,降灵石、介休、孝义诸县。十一月甲子,宗翰自太原趋汴,降威胜军,克隆德府,遂取泽州。撒刺荅等先已破天井关,进逼河阳,破宋兵万人,降其城。宗翰攻怀州,克之。丁亥,渡河。闰月,宗翰至汴,与宗望会兵。宋约画河为界,复请修好。不克和。丙辰,银术可等克汴州。辛酉,宋少帝诣军前,舍青城。十二月癸亥,少帝奏表降。诏元帅府曰:“将帅士卒立功者,第其功之高下迁赏之。其殒身行阵,没于王事者,厚恤其家,赐赠官爵务从优厚。”使勖就军中劳赐宗翰、宗望,使皆执其手以劳之。五年四月,以宋二主及其宗族四百七十余人及珪璋、宝印、衮冕、车辂、祭器、大乐、灵台、图书,与大军北还。七月,赐宗翰铁券,除反逆外,余皆不问,赐与甚厚。  宗翰奏河北、河东府镇州县请择前资官良能者任之,以安新民。上遣耶律晖等从宗翰行。诏黄龙府路、南路、东京路于所部各选如耶律晖者遣之。宗翰遂趋洛阳。宋董植以兵至郑州,郑州人复叛。宗翰使诸将击董植军,复取郑州。遂迁洛阳、襄阳、颍昌、汝、郑、均、房、唐、邓、陈、蔡之民于河北,而遣娄室平陕西州郡。是时河东寇盗尚多,宗翰乃分留将士,夹河屯守,而还师山西。昏德公致书“请立赵氏,奉职修贡,民心必喜,万世利也。”宗翰受其书而不答。  康王遣王师正奉表,密以书招诱契彤、汉人。获其书奏之。太宗下诏伐康王。河北诸将欲罢陕西兵,并力南伐。河东诸将不可,曰:“陕西与西夏为邻,事重体大,兵不可罢。”宗翰曰:“初与夏约夹攻宋人,而夏人弗应。而耶律大石在西北,交通西夏。吾舍陕西而会师河北,彼必谓我有急难。河北不足虞,宜先事陕西,略定五路,既弱西夏,然后取宋。”宗翰盖有意于夏人也。议久不决,奏请于上,上曰:“康王构当穷其所往而追之。俟平宋,当立籓辅如张邦昌者。陕右之地,亦未可置而不取。”于是娄室、蒲察帅师,绳果、婆卢火监战,平陕西。银术可守太原,耶律余睹留西京。  宗翰会东军于黎阳津,遂会睿宗于濮。进兵至东平,宋知府权邦彦弃家宵遁,降其城,驻军东平东南五十里。复取徐州。先是,宋人运江、淮金币皆在徐州官库,尽得之,分给诸军。袭庆府来降。宋知济南府刘豫以城降于挞懒。乃遣拔离速、乌林荅泰欲、马五袭康王于扬州,未至百五十里,马五以五百骑先驰至扬州城下。康王闻兵来,已于前一夕渡江矣。于是,康王以书请存赵氏社稷。先是,康王尝致书元帅府,称“大宋皇帝构致书大金元帅帐前”,至是乃贬去大号,自称“宋康王赵构谨致书元帅閤下”。其四月、七月两书皆然。元帅府答其书,招之使降。于是,挞懒、宗弼、拔离速、马五等分道南伐。宗弼之军渡江取建康,入于杭州。康王入海,阿里、蒲卢浑等自明州行海三百里,追之弗及。宗弼乃还。其后宗翰欲用徐文策伐江南,睿宗、宗弼议不合,乃止。语在《刘豫传》。归德叛,都统大糺里平之。  初,太宗以斜也为谙班勃极烈,天会八年,斜也薨,久虚此位。而熙宗宗峻子,太祖嫡孙,宗干等不以言太宗,而太宗亦无立熙宗意。宗翰朝京师,谓宗干曰:“储嗣虚位颇久,合刺先帝嫡孙,当立,不早定之,恐授非其人。宗翰日夜未尝忘此。”遂与宋干、希尹定议,入言于太宗,请之再三。太宗以宗翰等皆大臣,义不可夺,乃从之,遂立熙宗为谙班勃极烈。于是,宗翰为国论右勃极烈,兼都元帅。  熙宗即位,拜太保、尚书令,领三省事,封晋国王。乞致仕,诏不许。天会十四年薨,年五十八。追封周宋国正。正隆二年,例封金源郡王。大定间,改赠秦王,谥桓忠,配享太祖庙廷。  孙秉德、斜哥。秉德别有传。  斜哥,累官同知曷苏馆节度使事。大定初,除刑部侍郎,充都统,与副统完颜布辉自东京先赴中都,辄署置官吏,私用官中财物。世宗至中都,事觉,斜哥当死,布辉当除名。诏宽减,斜哥除名,布辉削两阶,解职。  二年,起为大宗正丞,除祁州刺史。坐赃枉法,当死,诏杖一百五十,除名。遣左卫将军夹谷查刺谕斜哥曰:“卿何面目至乡中与宗族相见。今徙鄜州,以家人自随,俟汝身死,听家人从便。”久之,起同知兴中尹,迁唐括部族节度使,历开远、顺义军。  斜哥前在云内受赃,御史台劾奏,上谓宰臣曰:“斜哥今三犯矣,盖其资质鄙恶如此。”令强干吏鞫之。狱成,法当死。上曰:“斜哥祖父秦王宗翰有大功,特免死,杖一百五十,除名。”久之,复起为劝农副使。  赞曰:宗翰内能谋国,外能谋敌,决策制胜,有古名将之风。临潢既捷,诸将皆有怠忽之心,而请伐不已。越千里以袭辽主,诸将皆有畏顾之心,而请期不已。观其欲置江、淮,专事陕服,当时无有能识其意者。甫释干戈,敛衽归朝,以定熙宗之位,精诚之发,孰可掩哉。  宗望本名斡鲁补,又作斡离不,太祖第二子也。每从太祖征伐,常在左右。  都统杲已克中京,宗翰在北安州,获辽护卫习泥烈,知辽主在鸳鸯泺,宗翰请袭之。杲出青岭,辽兵三百余掠降人家赀。宗望曰:“若生致此辈,可审得辽主所在虚实。”遂与宗弼率百骑进。骑多罢乏,独与马和尚逐越卢、孛古、野里斯等,留一骑趣后军,即驰击败之,生擒五人。因审辽主尚在鸳鸯泺未去无疑也。于是进兵。宗翰倍道兼行,追辽主于五院司,不及。娄室等追之至白水泺,辽主走阴山。辽秦晋国王捏里自立于燕京。新降州部,人心不固,杲使宗望请太祖临军。  宗望至京师,百官入贺。上曰:“宗望与十余骑经涉兵寇数千里,可嘉也。”上宴群臣,欢甚,宗望奏曰:“今云中新定,诸路辽兵尚数万,辽主尚在阴山、天德之间,而捏里自立于燕京,新降之民,其心未固,是以诸将望陛下幸军中也。”上曰:“悬军远伐,授以成算,岂能尽合机事。朕以六月朔启行。”既次大泺西南,果使希尹奏请徙西南招讨司诸部于内地。上顾谓群臣曰:“徙诸部人当出何路?”宗望对曰:“中京残弊,刍粮不给,由上京为宜。然新降之人,遽尔骚动,未降者必皆疑惧。劳师害人,所失多矣。”上京谓临潢府也。上乃下其议,命军帅度宜行之。  上闻辽主在大鱼泺,自将精兵万人袭之。蒲家奴、宗望率兵四千为前锋,昼夜兼行,马多乏,追及辽主于石辇驿,军士至者才千人,辽军余二万五千。方治营垒,蒲家奴与诸将议。余睹曰:“我军未集,人马疲剧,未可战。”宗望曰:“今追及辽主而不亟战,日入而遁,则无及。”遂战,短兵接,辽兵围之数重,士皆殊死战。辽主谓宗望兵少必败,遂与嫔御皆自高阜下平地观战。余睹示诸将曰:“此辽主麾盖也。若萃而薄之,可以得志。”骑兵驰赴之,辽主望见大惊,即遁去,辽兵遂溃。宗望等还。上曰:“辽主去不远,亟追之。”宗望以骑兵千余追之,蒲家奴为后继。  太祖已定燕京,斡鲁为都统,宗望副之,袭辽主于阴山、青冢之间。宗望、娄室、银术可以三千军分路袭之。将至青冢,遇泥泞,众不能进。宗望与当海四骑以绳系辽都统林牙大石,使为乡导,直至辽主营。时辽主往应州,其嫔御诸女见敌兵奄至惊骇欲奔,命骑下执之。有顷,后军至。辽太叔胡卢瓦妃,国王捏里次妃,辽汉夫人,并其子秦王、许王,女骨欲、余里衍、斡里衍、大奥野、次奥野、赵王妃斡里衍,招讨迪六,详稳六斤,节度使孛迭、赤狗兒皆降。得车万余乘,惟梁王雅里及其长女乘军乱亡去。娄室、银术可获其左右舆帐。进至扫里门,为书以招辽主。  辽主自金城来,知其族属皆见俘,率兵五千余决战。宗望以千兵击败之。辽主相去百步,遁去。获其子赵王习泥烈及传国玺。追二十余里,尽得其从马,而照里、特末、胡巴鲁、背荅别获牧马万四千匹、车八千乘。及献传国玺于行在,太祖曰:“此群臣之功也。”遂置玺于怀中,东面恭谢天地,乃大录诸帅功,加赏焉。  辽主乃使谋卢瓦持兔钮金印请降。宗望受之,视其文,乃“元帅燕国王之印”也。宗望复以书招之,谕以石晋北迁事。遂使使谕夏国,示以和好,所以沮疑其救辽之心也。宗望趋天德,辽耶律慎思降。及候人吴十回,皆言夏国迎护辽主度大河矣。宗望乃传檄夏国曰:“果欲附我,当如前谕,执送辽主。若犹疑贰,恐有后悔。”及辽秦王等以俘见太祖,太祖嘉宗望功,以辽蜀国公主余里衍赐之。  阇母与张觉战,大败于兔耳山。上使宗望问状,就以阇母军讨张觉,降濒海郡县。遂与觉战于南京城东。觉败,宵遁奔宋,语在《觉传》。城中人执觉父及其二子来献,宗望杀之。使以诏书宣谕城中张敦固等出降。使使与敦固俱入城收兵仗。城中人杀使者,立敦固为都统,劫府库,掠居民,乘城拒守。太宗赏破张觉功及有功将士各有差。  初,张觉奔宋,入于燕京,宗望责宋人纳叛人,且征军粮。久不闻问,宗望欲移书督之,请空名宣头千道,增信牌,安抚新降之民。诏以“新附长吏职员仍旧。已命诸路转输军粮,勿督于宋。给银牌十、空名宣头五十道。及迁、润、来、隰四州人徙于渖州者,俟毕农各复其业。”乃诏咸州输粟宗望军。  张敦固以兵八千分四队出战,大败。宗望再三开谕,敦固等曰:“屡尝拒战,不敢遽降。”宗望许其望阙遥拜。敦固乃开其一门。宗望使阇母奏其事,乃下诏赦南京官民,大小罪皆释之,官职如旧。别敕有司轻徭赋、劝稼穑,疆场之事,一决于宗望。又曰:“议索张觉及逋亡户口于宋。闻此岁不登,若如旧征敛,恐民匮乏,度其粮数赋之。射粮军愿为民者,使复田里。小大之事关白军帅,无得专达朝廷。”诏宗望曰:“选勋贤及有民望者为南京留守,及诸阙员,仍具姓名官阶以闻。”是时,迁、润、来、隰四州之民保山砦者甚众,宗望乙选良吏招抚。上从之。  上召宗望赴阙,而阇母克南京,兵执伪都统张敦固杀之,南京平。赴京师。于是,宗翰请无割山西地与宋,斡鲁亦言之。阇母论奏宋渝盟有验,不可不备。及宗望还军,上曰:“征岁币于宋,以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分赐尔军及六部东京诸军。”宗望至军,宋兵三千自海道来,破九寨,杀马城县戍将节度使度卢斡,取其银牌兵仗及马而去。宗望索户口,宋人弗言,且闻童贯、郭药师治军燕山。宗望奏请伐宋曰:“苟不先之,恐为后患。”宗翰亦以为方。故伐宋之策,宗望实启之。  宗望为南京路都统,阇母副之,自燕山路伐宋。宗望奏曰:“阇母于臣为叔父,请以阇母为都统,臣监战事。”上从之。以宗望监阇母、刘彦宗两军战事。宗望至三河,破郭药师兵四万五千于白河,蒲苋败宋兵三千于古北口,郭药师降。遂取燕山府,尽收其军实,马万匹、甲胄五万、兵七万,州县悉平。宋中山戍将王彦、刘璧率兵二千来降。蒲察、绳果以三百骑遇中山三万人于厄隘之地,力战,死之。术烈速、活里改军继至,杀二万余人。宗望破宋真定兵五千人,遂克信德府,次邯郸。宋李鄴请修旧好。宗望留军中不遣。  自郭药师降,益知宋之虚实。宗望请以为燕京留守。及董才降,益知宋之地里。宗望请任以军事。太宗俱赐姓完颜氏,皆给以金牌。  四年正月己巳,诸军渡河,取滑州。使吴孝民入汴,以诏书问纳平州张觉事,令执送童贯、谭积、詹度,以黄河为界,纳质奉贡。癸酉,诸军围汴。宋少帝请为伯侄国,效质纳地,增岁币请和。遂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书用伯侄礼,以康王构、太宰张邦昌为质。沈晦以哲书、三镇地图至军中,发币割地一依定约,语在宋事中。  二月丁酉朔,与宋平,退军孟阳。是夜,姚平仲兵四十万来袭。候骑觉之,分遣诸将迎击,大破平仲军,复进攻汴城,问举兵之状。少帝大恐,使宇文虚中来辨曰:“初不知其事,且将加罪其人。”宗望辍弗攻,改肃王枢为质,康王构遣归。师还,河北两镇不下,遂分兵讨之。  宗望罢常胜军,给还燕人田业,命将士分屯安肃、雄、霸、广信之境。宗望还山西。未几。为右副元帅,有功将士迁赏有差。  顷之,宋少帝以书诱余睹,肃仲恭献其书,诏复伐宋。八月,宗望会诸将,发自保州。耶律铎破敌兵三万于雄州,杀万余人。那野败宋军七千于中山。高六、董才破宋兵三千于广信。宋种师闵军四万人驻井陉,宗望大破之,遂取天威军。东还,遂克真定,杀知府李邈,得户三万,降五县。遂自真定趋汴。  十一月戊辰,宗望至河上,降魏县。诸军渡河,留诸将分出大名之境。降临河县,至大名县,德清军、开德府,皆克之。阿里刮以骑兵三千先趋汴,破宋军六千于路。取胙城,抵汴城下,覆宋兵千人,擒数将。宗望至汴,分遣诸将遏宋援兵,奔睹、那野、赛刺、台实连破宋援兵。闰月壬辰朔,宋兵一万出自汴城来战。宗望选劲勇五千,使当海、忽鲁、雏鹘失击败之。癸巳,宗翰自太原会军于汴。丙辰,克汴州。辛酉,宋少帝诣军前。十二月癸亥,宋帝奉表降。上使勖就军中劳赐宗翰、宗望,使皆执其手以劳之。五年四月,以宋二主及其宗族四百七十余人,及珪璋、宝印、衮冕、车辂、祭器、大乐、灵台、图书,与大军北还。  宗望乃分诸将镇守河北。董才降广信军及旁近县镇。宗望乃西上凉陉。诏宗望曰:“自河之北,今既分画,重念其民见城邑有被残者,遂阻命坚守,其申谕招辑安全之。傥坚执不移,自当致讨。若诸军敢利于俘掠,辄肆毁荡者,当底于罚。”  是月,宗望薨。天会十三年,封魏王。皇统三年,进许国王,又徙封晋国王。天德二年,赠太师,加辽燕国王,配享太宗庙廷。正隆二年,例降封。大定三年,改封宋王,谥桓肃。子齐、京、文。  初。辽帝之奔阴山也,辽节度使和尚与林牙马哥、男慎思俱被擒,都统杲使阿邻护送得里底、和尚、雅里斯等入京师。得里底道亡,太祖诛阿邻。和尚弟道温为兴中尹,太祖使谩都本以兵千人与和尚往招之。和尚欲亡去,不克,至兴中城下,以矢系书射城中,教道温毋降。事泄,谩都本责之曰:“汝何反覆如此?”对曰:“以忠报国,何反覆之有,虽死不恨。”乃杀之。既而宗望军遇辽都统孛迭等,道温在其中,相与隔水而语。宗望承制招之,孛迭唯诺,无降意。宗望谓道温曰:“汝兄和尚因战而获,未尝加罪,后以叛诛,能无痛悼。”道温曰:“吾兄辱于见获,荣于死国。”宗望顾马和尚曰:“能为我取此乎?”对曰:“能。”遂以所部渡水击败其众,直趋道温,射中其臂,获而杀之。  齐本名受速,长身美髯。天眷三年,以宗室子授镇国上将军。皇统元年,迁光禄大夫。正隆六年,迁银青荣禄大夫。大定初,迁特进,加安武军节度使,留京师奉朝请。齐以近属,上所宠遇,而性庸滞无材能。大定三年,罢节度官,给随朝三品俸,累官特进。卒。  弟京、弟文皆以谋反诛。世宗尽以其家财产与齐之子咬住。诏齐妻曰:“汝等皆当缘坐,有至大辟及流窜者。朕念宋王,故置而不问,且以其家产赐汝子。宜悉朕意。”十五年,上召英王爽谓曰:“卿于读者公主女子中为咬住择婚,其礼币命有司给之。”俄袭叔父京山东西路徒毋坚猛安。  京本名忽鲁,以宗室子累迁特进。天德二年,除翰林学士承旨,兼修国史,加开府仪同三司,迁工部尚书,改礼部、兵礼部,判大宗正事,封曹王,除河间尹。正隆二年,例封渖国公,北京留守,以丧去官。起复益都尹。六年,坐违制,立春日与徒单贞饮酒,降滦州刺史。未几,改绛阳军节度使。海陵遣护卫忽鲁往绛州杀之。京由间道走入汾州境得免。  世宗即位,来见于桃花坞。复判大宗正事,封寿王。二年正月戊辰朔,日食,伐鼓用币,上不视朝,减膳彻乐。诏京代拜行礼。世宗惩创海陵疏忌宗室,加礼京兄弟,情若同生。谓京等曰:“朕每见天象变异,辄思政事之阙,寤寐自责不遑。凡事必审思而后行,犹惧独见未能尽善,每令群臣集议,庶几无过举也。”是时,伐宋未罢兵,用度不足,百官未给全俸。京家人数百口,财用少,上闻之,赐金一百五十两、重彩百端、绢五百匹。改西京留守,赐佩刀厩马。  京到西京,京妻尝召日者孙邦荣推京禄命。邦荣言留守官至太师,爵封王。京问:“此上更无否?”邦荣曰:“止于此。”京曰:“若止于此,所官何为。”邦荣察其意,乃诈为图谶,作诗,中有“鹘鲁为”之语,以献于京。京曰:“后诚如此乎。”遂受其诗,再使卜之。邦荣称所得卦有独权之兆。京复使邦荣推世宗当生年月。家人孙小哥妄作谣言诳惑京,如邦荣指,京信之。京妻公寿具知其事。大定五年三月,孙邦荣上变。诏刑部侍郎高德基、户部员外郎完颜兀古出往鞫之。京等皆款伏。狱成,还奏。上曰:“海陵无道,使光英在,朕亦保全之,况京等哉。”于是,京夫妇特免死,杖一百,除名,岚州楼烦县安置,以奴婢百口自随,官给上田。遣兀古出、刘珫宣谕京,诏曰:“朕与汝皆太祖之孙。海陵失道,翦灭宗支,朕念兄弟无几,于汝尤为亲爱,汝亦自知之,何为而怀此心。朕念骨肉,不忍尽法。汝若尚不思过,朕虽不加诛,天地岂能容汝也。”十年四月,诏于楼烦县,为京作第一区,月给节度廪俸。  十二年,兄德州防御使文谋反。上问皇太子、赵王允中及宰臣曰:“京谋不轨,朕特免死,今复当缘坐,何如。”宰臣或言京图逆,今不除之,恐为后患。上曰:“天下大器归于有德,海陵失道,朕乃得之。但务修德,余何足虑。”太子曰:“诚如圣训。”乃遣使宣谕京,诏曰:“卿兄文,旧封国公,不任职事,朕进封王爵,委以大籓。顷在大名,以赃得罪,止削左迁,不知恩幸,乃蓄怨心,谋不轨,罪及兄弟。朕念宋王,皆免缘坐。文之家产应没入者,尽与卿兄子咬住。卿宜悉此意。”  二十年十一月,上问宰臣曰:“京之罪始于其妻,妄卜休咎。太祖诸孙存者无几,朕欲召置左右,不使任职,但廪给之,卿等以为何如?”皆曰:“置之近密,臣等以为非宜。”上曰:“朕若修德,何以豫怀疑忌。”久之,上复欲召京,宰臣曰:“京,不赦之罪也,赦之以为至幸矣,岂可复。”上默良久,乃止。  文本名胡刺。皇统间,授世袭谋克,加奉国上将军,居中京。  海陵篡立,赐钱二万贯。是时,左渊为中京转运使,市中有秽术敲仙者,文与渊皆与之游。海陵还中京,闻,召敲仙诘问,穷竟本末。既而杀之于市,责让文、渊。贞元元年,除秘书,坐与灵寿县主阿里虎有奸,杖二百,除名。俄复为秘书监,封王。正隆例封郧国公,以丧去官。起复翰林学士承旨、同判大宗正事、昌武军节度使。  大定初,改武定军,留京师,奉朝请。三年,赐上常御条服佩刀而遣之。谓文曰:“朕无兄弟,见卿往外郡,恻然伤怀。卿颇自放,宜加检束。”除广宁尹,召为判大宗正事,封英王。是时,弟京得罪,上谓文曰:“朕待京不薄,乃包藏祸心,图不轨,不忍刑及骨肉,遂从轻典。卿亦骄纵无度。宋王有社稷功。武灵封太祖诸孙为王,卿独不封。朕即位,封卿兄弟为王。自今惩咎悔过,赤心事朕,无患朕不知也。”除真定尹,赐以衣带。改大名尹,徙封荆王。  文到大名,多取猛安谋克良马,或以驽马易之,买民物与价不尽其直。寻常占役弓手四十余人,诡纳税草十六万束。公用阙,取民钱一万九千余贯。坐是夺爵,降德州防御使,僚佐皆坐不矫正解职。监察御史董师中按文事失纠察,已除尚书省都事,降沁南军节度副使。诏曰:“自今长官不法,僚佐不矫正,又不言上,并严行惩断。”  文既失职,居常怏怏,日与家奴石抹合住、忽里者为怨言。合住揣知其意,因言南京路猛安阿古、合住、谋克颇里,银术可与大王厚善,果欲举大事,彼皆愿从。文信其言。乃召日者康洪占休咎,密以谋告洪。洪言来岁甚吉。文厚谢洪,使家僮刚哥等往南京以书币遗阿古等。刚哥问合住何以知阿古等必从。合住曰:“阿古等与大王善,以此意其必从耳。”刚哥到南京,见阿古等,不言其本来之事。及还,绐文曰:“阿古从大王矣。”文乃造兵仗,使家奴斡敌画阵图。家奴重喜诣河北东路上变,府遣总管判官孛特驰往德州捕文。孛特至德州,日已晚。会文出猎,召防御判官酬越谋就猎所执之。酬越言:“文兵卫甚众,且暮夜,明日文生日,可就会上执之。”孛特乃止。是夜,文知本府使至,意其事觉,乃与合住、忽里者等俱亡去。河间府使奏文事,诏遣右司郎中纥石烈哲典、斡林修撰阿不罕讹里也往德州鞫问。  上闻文亡命,谓宰臣曰:“海陵翦灭宗室殆尽,朕念太祖孙存者无几人,曲为宽假,而文曾不知幸,尚怀异图,何狂悖如此。”上恐文久不获,诖误者多,督所在捕之。诏募获文者迁官五阶,赐钱三千贯。文以大定十二年九月事觉,亡命凡四月,至十二月被获,伏诛。康洪论死,余皆坐如律。诏释其妻术实懒。孛特、酬越不即捕,致文亡去,孛特杖二百,除名,酬越杖一百,削两阶。诏曰:“德州防御使文、北京曹贵、鄜州李方皆因术士妄谈禄命,陷于大戮。凡术士多务苟得,肆为异说。自今宗室、宗女有属籍者及官职三品者,除占问嫁娶、修造、葬事,不得推算相命,违者徒二年,重者从重。”上以文家财产赐其故兄特进齐之子咬住,并以西京留守京没入家产赐之。  赞曰:宗望启行平州,战胜白河,席卷而南,风行电举,兵无留难,再阅月而汴京围矣。所谓敌不能与校者耶。既取信德,留兵守之,以为后距,此岂轻者耶。《管子》曰:“径于绝地,攻于恃固,独出独入,而莫之能止。”其宗望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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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一 ○阿离合懑晏本名斡论宗尹本名阿里罕宗宁本名阿土古宗道本名八十宗雄本名谋良虎阿邻按荅海希尹本名谷神守贞本名左靥守能本名胡刺 阿离合懑,景祖第八子也。健捷善,

列传第十二-金史

列传第十二 ○宗翰本名粘罕子斜哥宗望本名斡离不子齐京文 宗翰本名粘没喝,汉语讹为粘罕,国相撒改之长子也。年十七,军中服其勇。及议伐辽,宗翰与太祖意合。太祖败辽师于境

列传第十一

  ○阿离合懑晏本名斡论宗尹本名阿里罕宗宁本名阿土古宗道本名八十宗雄本名谋良虎阿邻按荅海希尹本名谷神守贞本名左靥守能本名胡刺  阿离合懑,景祖第八子也。健捷善战。年十八,腊醅、麻产起兵据暮棱水,乌春、窝谋罕以姑里甸兵助之。世祖擒腊醅,暮棱水人尚反侧,不自安,使阿离合懑往抚差之,与斜钵合兵攻窝谋罕。乌春已死,窝谋罕弃城遁去。后从撒改讨平留可,阿离合懑功居多。  太祖擒萧海里,使阿离合懑献馘于辽。太祖谋伐辽,阿离合懑实赞成之。及举兵,阿离合懑在行间屡战有功。及太宗等劝进,太祖未之许也。阿离合懑、昱、宗翰等曰:“今大功已集,若不以时建号,无以系天下心。〕太祖曰:“吾将思之。”收国元年,太祖即位。阿离合懑与宗翰以耕具九为献,祝曰:“使陛下毋忘稼穑之艰难。”太祖敬而受之。顷之,为国论乙室勃极烈。  为人聪敏辨给,凡一闻见,终身不忘。始未有文字,祖宗族属时事并能默记,与斜葛同修本朝谱牒。见人旧未尝识,闻其父祖名,即能道其部族世次所出。或积年旧事,偶因他及之,人或遗忘,辄一一辨析言之,有质疑者皆释其意义。世祖尝称其强记,人不可及也。  天辅三年,寝疾,宗翰日往问之,尽得祖宗旧俗法度。疾病,上幸其家问疾,问以国家事,对曰:“马者甲兵之用,今四方未平,而国俗多以良马殉葬,可禁止之。”乃献平生所乘战马。及以马献太宗,使其子蒲里迭代为奏,奏有误语,即哂之,宗翰从傍为改定。进奏讫,薨,年四十九。  上闻阿离合懑临薨有奏事,曰:“临终不乱,念及国家事,真贤臣也。”哭之恸。及葬,上亲临。熙宗时,追封隋国王。天德中,改赠开府仪同三司、隋国公。大定间,配飨太祖庙廷,谥曰刚宪。子赛也、斡论。赛也子宗尹。  晏本名斡论,景祖之孙,阿离合懑次子也。明敏多谋略,通契丹字。天会初,乌底改叛。太宗幸北京,以晏有筹策,召问,称旨,乃命督扈从诸军往讨之。至混同江,谕将士曰:“今叛众依山谷,地势险阻,林木深密,吾骑卒不得成列,未可以岁月破也。”乃具舟楫舣江。,令诸军据高山,连木为栅,多张旗帜,示以持久计,声言俟大军毕集而发。乃潜以舟师浮江而下,直捣其营,遂大破之,据险之众不战而溃。月余,一境皆定。师还,授左监门卫上将军,为广宁尹,入为吏、礼两部尚书。  皇统元年,为北京留守,改咸平尹,徙东京。天德初,封葛王,入拜同判大宗正事,进封宋王,授世袭猛安。海陵迁都,晏留守上京,授金牌一、银牌二,累封豫王、许王,又改越王。贞元初,进封齐。时近郊禁围猎,特畀晏三百人从猎。在上京凡五年。正隆二年,例削王爵,改西京留守。未几,为临潢尹,遂致仕,还居会宁。  海陵南伐,世宗为东京留守,将士皆自淮南来归,晏之子恧里乃亦自军前率众来归世宗。白彦敬等在北京闻恧里乃等逃还,使会宁同知高国胜拘晏家族。上既即位,遣使召晏,既又遣晏兄子鹘鲁补驰驿促之。晏遂率宗室数人入见,即拜左丞丰,封广平郡王,宴劳弥日。未几,兼都元帅。  大定二年正月,上如山陵。礼毕,上将猎,有司已夙备。晏谏曰:“边事未宁,畋游非所宜也。”上嘉纳之。因谓晏等曰:“古者帝王虚心受谏,朕常慕之。卿等尽言毋隐。”进拜太尉。复致仕,还乡里。是岁,薨。诏有司致祭,赙赠银币甚厚。  宗尹,本名阿里罕。以宗室子充护卫,改牌印祗候,授世袭谋克,为右卫将军。历顺天、归德、彰化、唐古部族、横海军节度使。正隆南伐,领神略军都总管,先锋渡淮,取扬州及瓜洲渡。大定二年,改河南路副都统,驻军许州之境。  是时,宋陷汝州,杀刺史乌古孙麻泼及汉军二千人。宗尹遣万户孛术鲁定方、完颜阿喝懒、夹谷清臣、乌古论三合、渠雏讹只将骑四千往攻之,遂复取汝州。除大名尹,副统如故。顷之,为河南路统军使,迁元帅左都监,除南京留守。上曰:“卿年少壮,而心力多滞。前任点检京尹,勤力不怠,而处事迷错。勉修职业,以副朕意。”赐通犀带、厩马。八年,置山东路统军司,宗尹为使。迁枢密副使。录其父功,授世袭蒲与路屯河猛安,并亲管谋克。队太子太保,枢密副使如故。  上问宰臣曰:“宗尹虽才无大过人者,而性行淳厚,且国之旧臣,昔为达官,卿等尚未仕也。朕欲以为平章政事何如?”宰执皆曰:“宗尹为相,甚协众望。”即日拜平章政事,封代国公,兼太子太傅。  是时民间苦钱币不通,上问宗尹,对曰:“钱者有限之物,积于上者滞于下,所以不通。海陵军兴,为一切之赋,有菜园、房税、养马钱。大定初,军事未息,调度不继,故因仍不改。今天下无事,府库充积,悉宜罢去。”上曰:“卿留意百姓,朕复何虑。太尉守道老矣,舍卿而谁。”于是,养马等钱始罢。  他日,上谓宰臣曰:“宗尹治家严密,他人不及也。”顾谓宗尹曰:“政事亦当如此矣。”有顷,北方岁饥,军食不足,廷议输粟赈济。或谓比虽不登,而旧积有余,秋成在近,不必更劳输挽,宗尹曰:“国家平时积粟,本以备凶岁也,必待秋成,则惫者众矣。人有捐瘠,其如防戍何。”上从之。  宗尹乞令子银术可袭其猛安,会太尉守道亦乞令其子神果奴袭其谋克。凡承袭人不识女直字者,勒令习学。世宗曰:“此二子,吾识其一习汉字,未习女直字。自今女直、契丹、汉字曾学其一者,即许承袭。”遂著于令。  宗尹有疾,不能赴朝。上问宰臣曰:“宗尹何为不入朝?”太尉守道以疾对。曰:“丞相志宁尝言,‘若诏遣征伐,所不敢辞。宰相之职,实不敢当’。宗尹亦岂此意耶。”  二十四年,世宗将幸上京。上曰:“临潢、乌古里石垒岁皆不登,朕欲自南道往,三月过东京,谒太后陵寝,五月可达上京。春月乌兽孳孕,东作方兴,不必搜田讲事,卿等以为何如?”宗尹曰:“南道岁熟,刍粟贱,宜如圣旨。”遂由南道往焉。世宗至上京,闻同签大宗正事宗宁不能抚治上京宗室,宗室子往往不事生业。上谓宗尹曰:“汝察其事,宜惩戒之。”宗尹奏曰:“随仕之子,父没不还本土,以此多好游荡。”上命召还。宴宗室于皇武殿,击球为乐。上曰:“赏赐宗室,亦是小惠,又不可一概迁官,欲令诸局分收补,其间人材孰可者?”宗尹对曰:“奉国斡准之子按出虎、豫国公昱之曾孙阿鲁可任使。”上曰:“度可任何职,更访其余以闻。”诏以按出虎、阿鲁为奉御。  二十七年,乞致仕。”世宗曰:“此老不事事,从其请可也。”宰臣奏曰:“旧臣宜在左右。”上曰:“宰相总天下事,非养老之地。若不堪其职,朕亦有愧焉。如贤者在朝,利及百姓,四方瞻仰,朕亦与其光美。”宰臣无以对。宗尹入谢。上曰:“卿久任外官,不闻有过失,但恨用卿稍晚,今精力似衰矣。省事至烦,若勉留卿,则四方以朕为私,卿亦不自安也。”顷之,上问宗尹子:“汝父致仕,将居何所?”其子曰:“聚属既多,不能复在京师。”上遣使问宗尹曰:“朕欲留卿,时相从游,卿子之言如此,今定何如?”宗尹曰:“臣岂不欲在此,但余闲之年,犹在辇下,恐圣主心困耳。既哀老臣不忍摈弃,时时得瞻望天颜,臣岂敢他往。乡里故老无存者,虽到彼,尚将与谁游乎。”于是赐甲第一区,凡宴集畋猎皆从焉。二十八年,薨。  宗宁本名阿土古,系出景祖,太尉阿离合懑之孙。性勤厚,有大志。起家为海陵征南都统,战瓜洲渡,功最。历祁州刺史。  大定二年,为会宁府路押军万户,擢归德军节度使。时方旱蝗,守宁督民捕之,得死蝗一斗,给粟一斗,数日捕绝。移镇宁昌军,改知临潢府事,移天德军。世宗尝谓宰臣曰:“宗宁智虑虽浅,然所至人皆爱之。”即命为行军右翼都统,为贺宋正旦使。累迁兵部尚书,授隆州路和团猛安烈里没世袭谋克。出知大名府事,徙镇利涉军,俄同签大睦亲府事。  宗宁多病,世宗欲以凉地处之,俾知咸平,诏以其子符宝郎亩为韩州刺史,以便养。无几,入授同判大睦亲府事,拜平章政事。明昌二年,薨。宗宁居家约俭如寒素,临事明敏。其镇临潢,邻国有警,宗宁闻知乏粮,即出仓粟,令以牛易之,敌知得粟,即遁去。边人以窝斡乱后,苦无牛,宗宁复令民入粟易牛,既而民得牛而仓粟倍于旧,其经画如此。  宗道本名八十,上京司属司人,系出景祖,太尉讹论之少子也。通《周易》、《孟子》,善骑射,大定五年,充閤门祗候,累除近侍局使。  右丞相乌古论元忠、左卫将军仆散揆等尝燕集,有所窃议,宗道即密以闻。世宗嘉之,授右卫将军,出为西南路副招讨。章宗即位,改同知平阳府事。陕西路副统军、左宣徽使移刺仲方举以自代,除西北路招讨使。故事,诸部贺马八百余疋,宗道辞不受,诸部悦服,边鄙顺治。提刑司察廉,召为殿前右副都点检。寻除陕西路统军使,以镇静得军民心,特迁三阶,兼知京兆府事。时夏早,俾长安令取太白湫水,步迎于远郊,及城而雨。是岁大稔,人以为精意所感,刊石纪之。  承安二年,为贺宋正旦使,寻授河南路统军使。泗州民张伟获宋人王万,言彼界事情,宗道疑其冤,乃廉问得实。万,楚州贾人,伟负万货五千余贯,三年不偿,万理索,为伟所诬。乃坐伟而归万,时人服其明。后乞至仕,朝廷知非本心,改知河中府,有惠政,民立像于层观,以时祭之。移知临洮,以病解。泰和四年,卒。赠龙虎卫上将军。  宗雄本名谋良虎,康宗长子。其始生也,世祖见而异之,曰:“此兒风骨非常,他日必为国器。”因解佩刀,使常置其侧,曰:“俟其成人则使佩之。”九岁能射逸兔。年十一,射中奔鹿。世祖坐之膝上曰:“兒幼已然,异已出伦辈矣。”以银酒器赐之。既长,风表奇伟,善谈辩,多智略,孝敬谦谨,人爱敬之。康宗没,辽使阿息保来,乘马至灵帷阶下,择取赗赠之马。太祖怒,欲杀阿息保,宗雄谏,太祖乃止。  太祖将举兵,宗雄曰:“辽主骄侈,人不知兵,可取也。不能擒一萧海里,而我兵擒之。”太祖善其言。攻宁江州,渤海兵锐甚。宗雄以所部败渤海兵,以功授世袭千户谋克。太祖败辽兵于出河店,宗雄推锋力战,功多。达鲁古城之役,宗雄将右军,身先士卒战,辽兵当右军者已却,上命宗雄助左军击辽兵。宗雄绕辽兵后击之,辽兵遂大溃,乘胜逐北。日已暮,围之。黎明,辽兵突围出,追杀至乙吕白石而还。上抚其背曰:“朕有此子,何事不济。”以御服赐之。  及辽帝以七十万众至驰门,诸将皆曰:“辽军势甚盛,不宜速战。”宗雄曰:“不然。辽兵虽众,而皆庸将,士卒惴惴,不足畏也。战则破之掌握间耳。”上曰:“善。”追及辽帝于护步荅冈。宗雄率众直前,短兵接。宗雄令前行持挺击辽兵马首,后行者射之,大败辽兵。上嘉宗雄功,执其手劳之,以御介胄及御战马、宝货、奴婢赐之。  斜也攻春州,宗雄与宗干、娄室取金山县。行近白鹰林,获候者七人,纵其一人使归。县人闻大军至,乃溃,遂下金山县。与斜也俱取泰州。  太祖自将取临潢府,遣宗雄先启行,遇辽兵五千,宗雄与战,大军亦至,大破之。及留守挞不野降,上以其女与宗雄,赏其启行破辽援兵之功也。既而与蒲家奴按视泰州地土,宗雄包其土来奏曰:“其土如此,可种植也。”上从之。由是徙万余家屯田泰州,以宗雄等言其地可种艺也。  西京既降复叛,时粮饷垂尽,议欲罢攻。宗雄曰:“西京,都会也,若委而去之,则降者离心,辽之余党与夏人得以窥伺矣。”乃立重赏以激士心。既而,夜中有火,大如斗,坠于城中。宗雄曰:“此城破之象也。”及克西京,赐宗雄黄金百两,衣十袭及奴婢等。  与宗翰等击耿守忠兵七千于西京之东四十里,大破之。迎谒太祖于鸳鸯泺,从至归化州。疾笃,宗干问所欲言。宗雄曰:“国家大业既成,主上寿考万年,肃清四方,死且无恨。”天辅六年,薨,年四十。太祖来问疾,不及见,哭之恸。谓群臣曰:“此子谋略过人,临阵勇决,少见其比。赙赠加等。诏合扎千户驸马石家奴护丧归,葬于归化州,仍于死所建佛寺。  宗雄好学嗜书,尝从上猎,误中流矢,而神色不变,恐上知之而罪及射者。既拔去其矢,托疾归家,卧两月,因学契丹大小字,尽通之。凡金国初建,立法定制,皆与宗干建白行焉。及与辽议和,书诏契丹、汉字,宗雄与宗翰、希尹主其事。而材武蹻捷,挽强射远,几三百步。尝走马射三麞,已中其二,复弯弓,马蹶,跃而下,控弦如故,遂彀满步射获之。宗雄方逐兔,挞懒亦从后射之,已发矢,挞懒大呼曰:“矢及矣。”宗雄反顾,以手接其矢,就射兔,中之,其轻健如此。  天眷中,追封太师、齐国王。天德二年,加秦汉国王。正隆二年,改太傅、金源郡王。大定二年,追封楚王,谥威敏,配享太祖庙廷。十五年,诏图像于衍庆宫。子蒲鲁虎、按荅海、阿邻。孙常春、胡里刺、胡刺、鹘鲁、茶扎、怕八、讹出。  初,宗干纳宗雄妻,海陵衔之。及篡位,使宿直将军晁霞、牌印闾山往河间,囚宗雄妻于府署,明日,与其子妇及常春兄弟、茶扎之子七人皆杀而焚之,弃其骨于濠水。大定十七年,诏有司收葬。  初,蒲鲁虎袭猛安。蒲鲁虎卒,赠金紫光禄大夫,子桓端袭之,官至金吾卫上将军。桓端卒,子袅频未袭而死。章宗命宗雄孙蒲带袭之。  蒲带,大定末,累官同签大睦亲府事。章宗即位,初置九路提刑司,蒲带为北京临潢提刑使。诏曰:“朕初即位,忧劳万民,每念刑狱未平,农桑未勉,吏或不循法度,以隳吾治。朝廷遣使廉问,事难周悉。惟提刑劝农采访之官,自古有之。今分九路专设是职,尔其尽心,往懋乃事。”自熙宗时,遣使廉问吏治得失。世宗即位,凡数岁辄一遣黜陟之,故大定之间,郡县吏皆奉法,百姓滋殖,号为小康。或谓廉问使者,颇以爱憎立殿最,以问宰相。宰相曰:“臣等复为陛下察之。”是以世宗尝欲立提刑司而未果。章宗追述先朝,遂于即位之初行之。  及九路提刑使朝辞于庆和殿,上曰:“建立官制,当宽猛得中。凡军民事相涉者,均平决遣,钤束家人部曲,勿使沮扰郡县事。今以司狱隶提刑司,惟翼狱犴无冤耳。”既退,复遣近臣谕之曰:“卿等皆妙简才良,付以专责,尽心举职,别有旌赏,否则有罚。”明年,蒲带乃袭猛安云。  阿邻,颖悟辩敏,通女直、契丹大小字及汉字。幼时尝入宫,熙宗见而奇之,曰:“是兒他日必能宣力国家。”年十八,授定远大将军,为顺天军节度使。天德二年,用廉,迁益都尹兼山东东路兵马都总管,历泰宁、定海、镇西、安国等军节度。  海陵南伐,以为神勇、武平等军都总管,由寿州道渡淮,与劝农使移刺元宜合兵三万为先锋。是岁十月,至庐州,与宋将王权军十余万战于柘皋镇,渭子桥,败之。至和州南,复与王权军八万余会战,又败之,追杀至江上,斩首数千级。  上即位于辽阳。海陵死,大军北还。将渡淮而舟楫甚少,军士争舟不得亟渡。阿邻得生口,知可涉处,识以柳枝,命本部涉济。既至北岸,而诸军之争渡者果为宋人邀击之。及入见,上闻阿邻淮止战功,又以全军还,迁兵部尚书,监督经画征窝斡诸军粮饷,授以金牌一、银牌四。窝斡败,还至懿州,以疾卒。丧至京师,上命致祭于永安寺,百官赴吊,赙银五百两、重彩三十端、绢百匹。  按荅海,又名阿鲁绾,宗雄次子也。性端重,不轻发,有父之风。年十五,太祖赐以一品伞。二十余,御球场分朋击球,连胜三算,宗工旧老咸异之。进呈所胜礼物,按荅海为班首,太宗喜曰:“今日之胜,此孙之力也。”赏力独厚。  天眷二年,袭父猛安。除大宗正丞,以猛安让兄子唤端,加武定军节度使,奉朝请。改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封金源郡王,进封谭王,迁同判大宗正事,别授世袭猛安。  海陵将迁中都,按荅海谏曰:“弃祖宗兴王之地而他徙,非义也。”海陵不悦,留之上京。久之,进封郓王,改封魏王,除济南尹。按荅海不堪卑湿,多在病告,海陵闻之,改西京留守。正隆例夺王爵,改广宁尹。  世宗即位于东京,赦令至广宁,弟燕京劝按荅海拒弗受。按荅海受之。会海陵遣使至城下,按荅海登城告使者曰:“此府迫近辽阳,势不能抗,聊且从命,非得已也。”燕京亦登谯楼与使者语,指斥不逊。及诸郡皆诣东京,按荅海兄弟亦上谒。有司议,既拜赦令,复有异言,持两端,请并诛之。上曰:“正隆剪刈宗室,朕不可效尤。按荅海为弟所惑耳。”于是释按荅海,乃诛燕京。不数日,复判大宗正事,再迁太子太保,封兰陵郡王。改劝农使。  海陵时,自上京徙河间,土瘠,诏按荅海一族二十五家,从便迁居近地,乃徙平州。诏给平州官田三百顷,屋三百间,宗州官田一百顷。进金源郡王,致仕。  大定八年,召见,上曰:“宗室耆老如卿者,能几人邪。”赐钱万贯,甲第一区,留京师,使预巡幸球猎宴会。十四年,薨,年六十七。临终,戒诸子曰:“汝辈勿以生富贵中而为暴戾,宜自谦退。海陵以猜忌剪灭宗室,我以纯谨得免死耳。汝辈惟日为善,勿坠吾家。”  完颜希尹本名谷神,欢都之子也。自太祖举兵,常在行阵,或从太祖、或从撒改,或与诸将征伐,比有功。  金人初无文字,国势日强,与邻国交好,乃用契丹字。太祖命希尹撰本国字,备制度。希尹乃依仿汉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直字。天辅三年八月,字书成,太祖大悦,命颁行之。赐希尹马一匹、衣一袭。其后熙宗亦制女直字,与希尹所制字俱行用。希尹所撰谓之女直大字,熙宗所撰谓之小字。  辽人迪六、和尚、雅里斯充中京走,希尹与迪古乃、娄室、余睹袭之。迪六等闻希尹兵,复走。遂降其旁近人民而还。奚人落虎来降,希尹使落虎招其父西节度使讹里刺。讹里刺以本部降。  宗翰驻军北安,使希尹经略近地,获辽护卫耶律习泥烈,知辽主猎于鸳鸯泺。宗翰遂请进兵。宗翰将会都统杲于奚王岭。辽兵屯古北口。使婆卢火将兵二百击之,浑黜亦将二百人为后援。浑黜闻辽兵众,请益兵。宗翰欲亲往,希尹、娄室曰:“此小寇,请以千兵为公破之。”浑黜至古北口,遇辽游兵,逐之入谷中。辽步骑万余迫战,死者数人。浑黜据关口,希尹等至,大破辽兵,斩馘甚众,尽获甲胄辎重。复败其伏兵,杀千余人,获马百余匹。遂与宗翰至奚王岭,期会于羊城泺。  宗翰袭辽帝于五院司,希尹为前驱,所将才八骑,与辽主战,一日三败之。明日,希尹得降人麻哲,言辽主在漠,委辎重,奖奔西京。几及辽主于白水泺南。辽主以轻骑遁去。尽获其内库宝物,遂至西京。西京降,使蒲察守之。希尹至乙室部,不及辽主而还。及宗翰入朝,希尹权西南、西北两路都统。  是时,夏人已受盟,辽主已获,耶律大石自立,而夏国与娄室书责诸帅弃盟,军入其境,多掠取者。希尹上其书,且奏曰:“闻夏使人约大石取山西诸郡,以臣观之,夏盟不可信也。”上曰:“夏事酌宜行之。军入其境,不知信与否也。大石合谋,不可不察,其严备之。”  及大举伐宋,希尹为元帅右监军。再伐宋,执二主以归。师还,赐希尹铁券,除常赦不原之罪,余释不问。宗翰伐康王,希尹追之于扬州,康王遁去。后与宗翰俱朝京师,请立熙宗为储嗣,太宗遂以熙宗为谙班勃极烈。  熙宗即位,希尹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加开府仪同三司。希尹为相,有大政皆身先执咎。天眷元年,乞致仕,不许,罢为兴中尹。二年,复为左丞相兼侍中,俄封陈王。与宗干共诛宗磐、宗隽。三年,赐希尹诏曰:“帅臣密奏,奸状已萌,心在无君,言宣不道。逮燕居而窃议,谓神器以何归,稔于听闻,遂致章败。”遂赐死,并杀右丞萧庆并希尹子同修国史把荅、符宝郎漫带。是时,熙宗未有皇子,故嫉希尹者以此言谮之。  皇统三年,上知希尹实无他心,而死非其罪,赠希尹仪同三司、邢国公,改葬之,萧庆银青光禄大夫。天德三年,追封豫王。正隆二年,例降金源郡王。大定十五年,谥贞宪。孙守道、守贞、守能。守道自有传。  守贞本名左靥,贞元二年,袭祖谷神谋克。大定改元,收充符宝祗候,授通进,除彰德军节度副使,迁北京留守,移上京。坐安置契丹户民部内娶妻,杖一百,除名。二十五年,起为西京警巡使。世宗爱其刚直,授中都左警巡使,迁大兴府治中,进同知,改同知西京留守事。御史台奏守贞治有善状,世宗因谓侍臣曰:“守贞勋臣子,又有材能,全胜其兄守道,它日可用也。”  章宗即位,召为刑部尚书,兼右谏议大夫。守贞与修起居注张暐奏言:“唐中书门下入閤,谏官随之,欲其预闻政事,有所开说。又起居郎、起居舍人,每皇帝视朝,左右对立,有命则临阶俯听,退而书之,以为起居注。缘侍从官每遇视朝,正合侍立。自来左司上殿,谏官、修起居注不避,或侍从官除授及议便遣,始令避之。比来一例令臣等回避,及香閤奏陈言文字,亦不令臣等侍立。则凡有圣训及所议政事,臣等无缘得知,何所记录,何所开说,似非本设官之义。若漏泄政事,自有不密罪。”上从之。寻为贺宋生日使,还拜参知政事。时上新即政,颇锐意于治,尝问汉宣帝综核名实之道,其施行之实果何如。守贞诵“枢机周密,品式详备”以对,上曰:“行之果何始?”守贞曰:“在陛下厉精无倦耳。”久之,进尚书左丞,授上京世袭谋克。  明昌三年夏,旱,天子下诏罪己。守贞惶恐,表乞解职。诏曰:“天墙时雨,荐岁为灾,所以警惧不逮。方与二三辅弼图回遗阙,宜思有以助朕修政。上答天戒,消沴召和,以康百姓。卿达机务,朕所亲倚,而引咎求去,其如思助何。”守贞恳辞,乃出知东平府事。命参知政事夹谷衡谕之曰:“卿勋臣之裔,早登?无仕,才用声绩,朕所素知。故嗣位之初,擢任政府,于今数载,毗赞实多。既久任繁剧,宜均适逸安,矧内外之职,亦当更治,今特授卿是命。东平素号雄籓,兼比年饥歉,正赖经画,卿其为朕往绥抚之。”仍赐金币、厩马,以宠其行。它日,上问宰臣:“守贞治东平如何?”对曰:“亦不劳力。”上曰:“以彼之才,治一路诚有余矣。”右丞刘玮曰:“方今人材无出守贞者,淹留于外,诚可惜也。”上默然。寻改西京留守。  监察御史蒲刺都劾奏守贞前宴赐北部有取受事,不报。右拾遗路铎上章辩之。四年,召拜平章政事,封萧国公。上御后閤,召守贞曰:“朕以卿乃太师所举,故特加委用。然比者行事多太过,门下人少慎择,复与丞相不协,以是令卿补外。载念我昭祖、太祖开创以来,乃祖佐命,积有勋劳,兹故召用。卿其勉尽乃心,与丞相议事宜相和谐,率循旧章,无轻改革。”因赐玉带,并以蒲刺都所弹事与之,曰:“朕度卿必不尔,故以示卿。”  旧制,监宗御史凡八员,汉人四员皆进士,而女直四员则文资右职参注。守贞曰:“监察乃清要之职,流品自异,俱宜一体纯用进士。”一日奏事次,上问司吏移转事。守贞曰:“今吏权重而积弊深,移转为便。”上尝叹文士卒无如党怀英者,守贞奏进士中若赵沨、王庭筠甚有时誉。上曰:“出伦者难得耳。”守贞曰:“间世之才,自古所难。然国家培养久,则人材将自出矣。”守贞因言:“国家选举之法,惟女直、汉人进士得人居多,此举更宜增取。其诸司局承应人旧无出身,大定后才许叙使。经童之科,古不常设,唐以诸道表荐,或取五人至十人。近代以为无补,罢之。本朝皇统间,取及五十人,因为常选。天德间,寻以停罢。陛下即位,复立是科,朝廷宽大,放及百数,诚恐积久不胜铨拟。宜稍裁减,以清流品。”又言节用省费之道,并嘉纳焉。  先是,郑王允蹈等伏诛,上以其家产均给诸王,户部郎中李敬义言恐因之生事,上又以董寿为宫籍监都管勾,并下尚书省议。守贞奏:“陛下欲以允蹈等家产分赐懿亲,恩命已出,恐不可改。今已减诸王弓矢,府慰司其出入,臣以为赐之无害。如董寿罪人也,特恩释之,已为幸矣,不宜更加爵赏。”上是守贞所言。  自明昌初,北边屡有警,或请出兵击之。上曰:“今方南议塞河,而复用兵于北,可乎?守贞曰:“彼屡突轶吾圉,今一惩之,后当不复来,明年可以见矣。”上因论守御之法。守贞曰:“惟有皇统以前故事,舍此无法耳。”  守贞读书,通法律,明习国朝故事。时金有国七十年,礼乐刑政因辽、宋旧制,杂乱无贯,章宗即位,乃更定修正,为一代法。其仪式条约,多守贞裁订,故明昌之治,号称清明。又喜推毂善类,接援后进,朝廷正人,多出入门下。  先是,上以疑忌诛郑王允蹈,后张汝弼妻高陀斡狱起,意又若在镐王允中。时右谏议大夫贾守谦上疏陈时事,思有以宽解上意。右拾遗路铎继之,言尤切直。帝不悦。守贞持其事,狱久不决。帝疑有党,乃出守贞知济南府事,仍命即辞,前举守贞者董师中、路铎等皆补外,上语宰臣曰:“守贞固有才力,至其读书,方之真儒则未也。然太邀权誉,以彼之才而能平心守正,朝廷岂可少离。今兹令出,盖思之熟矣。”俄以在政府日尝与近侍窃语宫掖事,而妄称奏下,上命有司鞫问,守贞款伏,夺官一阶,解职。遣中使持诏责谕之曰:“挟奸罔上,古有常刑,结援养交,臣之大戒。孰谓予相,乃蹈厥辜。尔本出勋门,浸登膴仕。朕初嗣位,亟欲用卿。未阅岁时,升为宰辅,每期纳诲,共致太平。盖求所长,不考其素,拔擢不为不峻,任用不为不专。曾报效之绰思,辄私权之自树,交通近侍,密问起居,窥测上心,预图趋向。繇患失之心重,故欺君之罪彰,指所无之事而妄以肆诬,实未始有言而谓之尝谏。义岂知于归美,意专在于要君。其饰诈之若然,岂为臣之当耳。复观弹奏,益见私情,求亲识之援而列布宫中,纵罪废之余而出入门下。而又凡有官使,敛为己恩,谓皆涉于回邪,不宜任之中外。质之清议,固所不容,揆之乃心,乌得无愧。姑从轻典,庸示蒲惩。”仍以守贞不公事,宣谕百官于尚书省。  承安元年,降授河中防御使。五年,改部罗火扎石合节度使。过阙,上赐手诏责谕之,令赴职。久之,迁知都府事。时南鄙用兵,上以山东重地,须大臣安抚,乃移知济南府,卒。上闻而悼之。敕有司致祭,赙赠礼物依故平章政事蒲察通例。谥曰肃。  守贞刚直明亮,凡朝廷论议及上有所问,皆传经以对。上尝与泛论人材,守贞乃迹其心术行事,臧否无少隐,故为胥持国辈所忌,竟以直罢。后赵秉文由外官入翰林,遽上书言:“愿陛下进君子退小人。”上问君子小人谓谁。”秉文对:“君子故相完颜守贞,小人今参知政事胥持国。”其为天下推重如此。  守能本名胡刺,累官商州刺史。正隆末,宋人陷商州,守能被执。大定五年,宋人请和,誓书曰:“俘虏之人,尽数发还。”完颜仲为报问国信使,求守能及新息县令完颜按辰于宋,遂与俱归。守能等至京师,入见,诏给旧官之俸。  大定十九年,为西北路招讨使。是时,诏徙窝斡余党于临潢、泰州。押刺民列尝从窝斡,其弟闸敌也当徙,伪称身亡,以马赂守能,固匿不遣。及受赇补赛也蕃部通事,事觉。是时,乌古里石垒部族节度副使奚沙阿补杖杀无罪镇边猛安,尚书省俱奏其事。上曰:“守能由刺史超擢至此,敢恣贪墨。向者招讨司官多进良马、橐驼、鹰鹘等物,盖假此以率敛尔,自今并罢之。”因责其兄守道曰:“守能自刺史躐迁招讨,外官之尊,无以逾此。前招讨哲典以贪墨伏诛,守能岂不知,乃敢如此,其意安在。尔之亲弟,何不先训戒之也。”上谓宰臣曰:“监察专任纠弹。宗州节度使阿思懑初之官,途中侵扰百姓,到官举动皆违法度。完颜守能为招讨使,贪冒狼籍。凡达官贵人,皆未尝举劾。斡睹只群牧副使仆散那也取部人球杖两枝,即便弹奏。自今,监察御史职事修举,然后迁除。不举职者,大则降罚,小则决责,仍不得去职。”尚书省奏,守能两赃俱不至五十贯,抵罪。奚沙阿补解见居官,并解世袭谋克。上曰:“此旧制之误。居官犯除名者,与世袭并罢之,非犯除名者勿罢。”遂著于令。特诏守能杖二百,除名。  赞曰:阿离合懑之善颂,宗雄之强识,希尹之敏学,益之以征伐之功,岂不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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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十三-金史

列传第十三 ○卢彦伦子玑孙亨嗣毛子廉李三锡孔敬宗李师夔沈璋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附左氵必弟渊侄光庆 卢彦伦,临潢人。辽天庆初,萧贞一留守上京,置为吏,以材干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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