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外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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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外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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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外国一

△高丽

高丽自后唐明宗长兴元年,王建始代高氏,明宗封建为高丽国王,世次俱见前史。自建传至■〈日育攵〉,三百余年未易姓。

太祖十一年,■〈日育攵〉即位之三年也,契丹人鹅儿乞奴等叛,蒙古引兵数万渡鸭绿江,侵宁朔,是时,金宣抚使蒲鲜万奴据辽东,僭称天王,国号大真。金人再牒高丽乞粜,以济军储,高丽不应。鹅儿乞奴等进寇安、义、龟三州,据江东城,移书高丽,自称大辽。西京兵拒战,互有胜负。

十二年,金人再牒曰:“叛贼万奴本与契丹同心,右并兵以侵入贵国,其患不小,请彼此夹攻之。”既而,万奴果以兵陷大夫营。

十三年,太祖遗哈真及札剌亦儿台率兵一万,与万奴所遣完颜子渊兵二万,合攻契丹。

十四年春,■〈日育攵〉遣大将赵冲、金汝砺率兵,会哈真等围江东城,契丹开门出降。哈真遣蒲里岱完等十人赉太祖手诏来议和,■〈日育攵〉遣侍御史朴时允迎之。蒲里贷完至馆外,迟留不入,请国王出迎,译者再三敦譬,始就馆。明日,引见蒲里岱完上殿,出怀中书,执■〈日育攵〉手授之。■〈日育攵〉变色,左右皆遑遽。及还,赠金银器、绸布、水獭皮有差。是年,哈真遣属官十一人,万奴亦遣使九人,至高丽督岁币。十六年,斡赤斤大王遣著古与等十三人来颁诏书于高丽,与万奴使同至。著古与等索獭皮万领、绸三千匹、绵一万斤,他物称是。乃下殿,各出怀中物投于地,前年所贡粗细布也。又出元帅札剌亦儿台书,亦索獭皮、绸、棉诸物。未几,斡赤斤又遣使者别将命至,■〈日育攵〉欲拒之,其群臣曰:“彼众我寡,不可侮也。”■〈日育攵〉不悦。

十九年,万奴牒高曰:“成吉思老师绝域,不知存亡。斡赤斤贪暴不仁,请绝其使命。”■〈日育攵〉不从。斡赤斤遣札古也来等十人,又遣著古与等十一人至,俱征岁币。

二十一年,著古与等返至鸭绿江,为盗所杀。札剌亦儿台疑■〈日育攵〉所为,遂绝好。

太宗三年,札剌亦儿台来讨杀使者之罪,围咸新镇,克铁州,屠之。进围西京,高丽兵拒战,败之。■〈日育攵〉遣使犒师,札剌亦儿台乃自称权皇帝,责之曰:“汝国能守则守,能战则战,以投降则降,宜速决!”自十月至十二月,大兵攻西京不下,议和。■〈日育攵〉遣其淮安公侹以金银器及獭皮遗札剌亦儿台,又遗唐古迪巨及札剌亦儿台之子银纻鞍马。札剌亦儿台遣使,以太宗玺书来索金银、衣服,马二万匹,男女各千人;乃以黄金七十斤、白金一千三百斤、襦衣一千领、马一百七十匹及獭皮等物遗之,又以金银等物赠其妻子及麾下诸将,奉表称臣。

四年,复遣通事池义深等致书于札剌亦儿台。四月,遣上将军赵叔昌、侍御史薛慎如奉表来朝,献土物。札剌亦儿台执义深等送于行在。是年,权臣崔瑀胁■〈日育攵〉迁都江华岛,瑀遣宦者尹复昌至北边诸城,逐蒙古所置达鲁花赤。复昌为宣州达鲁花赤所射杀。闵曦与崔滋温谋杀西京达鲁花赤,城民叛执崔滋温等来降。是年,札剌亦儿台攻处仁城,有一僧避兵城内,射杀之。

五年,太宗以高丽五罪,布告远近曰:“自平契丹贼,杀札剌亦儿台之后,未尝遣使赴阙,罪一也。命使赉训言省谕,辄敢射回,罪二也。尔等谋杀著古与,乃称万奴部众杀之,罪三也。命汝入朝,尔敢抗拒,窜于海岛,罪四也。汝等民户不拘执见数,辄敢妄奏,罪五也。”是年,西京人毕贤甫、洪福源等杀宣谕使郑毅、朴禄金,以西京叛。崔瑀遣其家兵,与闵曦讨之,获贤甫,腰斩于市,福源来奔,擒其父大纯及弟百寿,迁遗民于海岛,西京遂为邱墟。

八年,大兵渡义州江,克黄州,掠介定慈诸州。十年,大兵至东京,■〈日育攵〉遣其将军金宝鼎、御史宋彦琦来乞和,且上表自辨。十一年,太宗遣甫可阿叱等二十人,又遣甫加波等一百三十七人,赉玺书谕■〈日育攵〉入朝。明年,又遣多可等十七人赉玺书谕之,■〈日育攵〉乃以族子永宁公綧为己子,率大臣子十人八质为秃鲁花。

乃马真皇后称制二年,再遣使来献方物。

定宗二年,元帅阿母侃以兵入盐州。

宪宗二年,遣多可阿士等三十七人来,宪宗密敕使人曰:“汝至,国王出迎于陆,虽百姓未出,亦可恕。不然,当俟汝归,发兵讨之。”及多可等至,■〈日育攵〉遣其宗子新安公?出迎,请使者从梯浦馆,■〈日育攵〉乃出见。多可等怒,不成礼而还。帝乃使阿母侃、洪福源等分道伐高丽。元帅也窟大王遣人传诏于■〈日育攵〉,以六事责之,■〈日育攵〉复书于也窟曰:“小邦臣服上国以来,一心无二,竭力供职,庶蒙庇荫。不意天兵奄临敝邑,举国况惕,罔知其由,惟大王哀怜之也。”窟谓使者崔东植曰:“皇帝虑国王托病不朝,欲辨其真伪耳。”■〈日育攵〉复遣其大将军高悦致书于也窟,也窟留悦及崔东植,遣其副归。■〈日育攵〉召其文武四品以上议却兵之策,皆曰:“宜请太子使于蒙古。”三月,■〈日育攵〉传位于太子倎倎尊■〈日育攵〉为上王,遣其子暠及大臣金文稀入朝,留暠为秃鲁花。也窟与■〈日育攵〉书,欲置达鲁花赤及毁江东城,使者胡化亦索金银、獭皮。■〈日育攵〉答也窟书曰:“前者仆射金宝鼎还,大王谕以若能出迎,使者即当回军。窃惟出迎使者,近无基例,况值天寒风劲,以老病之躯,岂能涉海。然大王之教不敢违也,率臣僚出迎使者,意为大王违旧约,即日班师。今承明教,有留兵一万,置达鲁花赤之语。若果如此,安得保无后患,请寝此事,以惠东民。又小邦俗不露居,兼防海贼卤掠,是以未即堕毁城垣,后当如令。”十二月,遣安庆公淳入朝。

明年,淳至营中,设宴犒师阿母侃等南还。也窟又遣多可等来,谕以陆侍中、崔沅等不出,未为真降。■〈日育攵〉征赵邦彦等议其事。是年,大军所过,俘男女二十余万,死者不可胜计,郡县皆为煨烬焉。

六年,■〈日育攵〉闻大军将攻诸岛,遣李广等率舟师御之,大军战不利。永宁公綧等遣使来言,若国王迎使者,太子入朝,兵可罢。■〈日育攵〉曰:“倘得退兵,何惜一子。”已而群臣请遣太子讲和,■〈日育攵〉又不听。自是,使命往返。

至八年四月,始遣太子倎奉表入朝,以李世材、金宝鼎等四十人从之。倎至虎川,大雨,从者请留,倎不许,遂至东京。东京人曰:“大军明日将赴江华,幸早至一日也。”倎见松吉大王,松吉曰:“王京犹在江华,安能罢兵。”倎曰:“大王尝言,太子入朝则罢兵,故今日我来。兵如不罢,百姓畏惧逃窜,后虽敦谕,谁复听大王之言者。”松吉等然之,遣使来言堕城之事。于是堕江都外城,使者督役急,百姓不堪其苦。俄又堕内城,使者始返。是年六月,■〈日育攵〉卒。■〈日育攵〉在位凡四十六年,谥曰安孝王。■〈日育攵〉既卒,其大臣金仁俊以倎入朝,乃戎服率甲士奉大孙谌入宫,权监国事,遣朴天植来告哀。七月,大兵入青松安岳丰海诸州,宪宗赐谌诏曰:“每年尔以出岛为言,依尔所奏居于陆地,已降宣谕讫。尔自违原奏,屡发狂词,将不恤生灵之命。今崔令公已行杀讫,尔未降时,凡归附之高丽人,令尔管领或不令管领,临时朕自裁焉。”崔令公者,崔谊也,擅政权。是年,柳璥金仁俊等诛,祖复政于■〈日育攵〉,故诏书及之。初,朴希实等入贡,觐宪宗于行在,帝曰:“尔国王每食言,尔等何为来耶?”希实具陈■〈日育攵〉意,仍奏请罢西京义州屯兵。帝曰:“尔等既诚心归附,何惮兵驻尔境内。且西京尝为我兵驻处,第勿令侵扰耳。太子之行,不出尔国,可与俱还。如入吾境,其单骑来朝。”是年,宪宗崩。

明年,世祖自鄂班师,倎赴宪宗行在,道过潼关,官吏迎于华清宫,请浴温泉。倎谢曰:“此唐玄示所浴者,虽异代人臣安敢亵乎!”至六盘山,闻宪宗崩,遂南谒世祖于襄阳。世祖惊喜曰:“高丽万里之国,自唐太宗亲征不能服之,今其世子自来归我,此天意也!”命倎从车驾至开平府,及闻■〈日育攵〉卒,乃命达鲁花赤东里带等护送倎返高丽。江淮宣抚使赵良弼言于世祖曰:“高丽虽名小国,依山阻海,国家用兵二十余年,尚未臣附。及太子来朝,适先帝西征,留滞者二年矣。供张疏薄,无以怀辑其心,一旦得归,将不复至,宜厚其馆谷,待以亲藩之礼。今闻其父已死,诚能立倎为王,送之还国,必感恩戴德,原修臣职。是不劳一兵,而得一国也。”陕西宣抚使希宪亦言之。世祖然之,即日命改馆礼遇有加。未几,使荆节等二十五人赍玺书赐高丽曰;

我太祖皇帝肇基大业,圣相承,先降后诛,未尝嗜杀。凡列邦诸侯,分茅锡土,传之子孙,敦非向之仇敌。观乎此,则祖宗之法不待言而彰彰矣。今普天之下未臣服者,惟尔国与宋耳。宋所恃者长江,而长江之险已失,鼎鱼幕燕,亡在旦夕。

尔初以世子奉币纳款,束身归朝,含哀请命,良可矜悯,故遣尔归国,完复旧疆。用是戒饬边将,敛兵待命。迨逾半载,乃知尔国内乱渝盟,边将复请戒严,此何故也?以谓果内乱孜孜不倦,权臣何不自,而立世孙?以谓传闻之误耶,世子何不之国,而盘桓于境上?岂以世子之归愆期,则左右自相猜疑,私忧过计而然耶?今申命边阃,断自予心,惟事推诚,一切勿问。宜施旷荡之恩,以新遐迩之化。自尚书金仁俊以次,中外枝党、官吏、军民,令旨到日已前,或有首谋内乱,诱拒王师,已降附而旋返,因仇雠而擅杀,罪无轻重咸赦除之。

世子其趣装归国,解仇释憾,布德施惠。出彼沧浪,宅之平壤。凡可援济,罔惮勤劳。大号一出,予不食言。於戏!世子其王矣,往钦哉,恭承丕训,永为东藩,以扬我休命。

时世祖尚未即位,闻倎至西京,留八九日,疑有变故,故肆赦以安反侧云。四月,倎即位,世祖复遣奇朵台以玺书赐之,倎流其刑部侍郎李凝于远岛,初凝从倎至磊都,谓永宁公綧曰:“公若欲为王,谁曰不可?”倎衔之,故及于罪。倎为世子时有美誉,及嗣位,聚宫女于水房,恣为淫?。其御史大夫金仁俊乃移置水房于外。是年,倎改名禃。

中统三年,遣其判秘书省事朴伦等来贡方物。四年,遣其礼宾卿朱英、郎将郑卿甫来献獭皮等物,又遣其大司成韩就来贺正旦,兼谢赐羊。明年,就还,帝以历日及西锦赐之。

至元元年,禃入朝。九月。至大都,世祖禃赐骆驼千头。十二月,禃还。

至元三年,帝遣黑的,殷弘赍玺书赐禃曰:“尔国人赵彝来告,日本与尔国为近邻,汉唐而下,亦时通中国。故今遣黑的等往日本,欲与通和。卿其导使者以达彼疆,勿以风涛险远为词,勿以未尝通好为解,恐彼不顺命,有阻去使。卿其勉之!

禃乃命宋君斐等偕黑的、殷弘至日本。

四年,黑的等至巨济松边浦,畏风涛而返。禃又命君斐从黑的入朝,奏其事。世祖复使黑的等来,禃遣舍人潘阜赍玺书及高丽国书如日本,日本不答。

五年,世祖使也孙脱、孟甲等来,谕禃以大军伐宋,量助兵力船舰。禃奏调整发万人,其战船则委沿海官吏营造。是年,黑的、殷弘又赍玺书赐禃,遣其知门下省事申思?等偕黑的、殷弘如日本。黑的等至对马岛,执日本二人以归。

十年,权臣林衍率三别抄等诣发庆公缊,第奉缊为王,逼迁禃于别宫。衍遣舍人郭汝弼进禃逊位表,缊尊禃为太王。世祖疑之,遣斡脱儿不花、李谔与世子书状官金应文偕来,察其事之真伪。诏有敢将国王世子并其亲属加害者,镣无赦。是年,兵马使营记官崔坦等以诛林衍为名,聚众入椴岛,杀分司御史沈元涛等以叛。未几,又杀西京留守及龙、灵、铁、宣、慈五州官,西北诸城皆没于贼。坦诡言于使者脱朵儿曰:“高丽卷土将入海岛,吾故杀诸城长吏,欲入告于上国。”于是执义州副使金孝巨等二十三人来降。十一月,世祖诏谕高丽臣民曰:“顷以王禃称疾,擅令王缊权总国事,遣使者询问。今使者还言,林衍称此事俱传臣之所为。臣位在七人之下,有何楷和能行此事?朕不信其言,王可与缊及林衍同诣阙下面陈实情,朕听其是非,自有区处。且闻禃无恙,禃之存亡示可保,必待赴阙,朕方信之。已遣头辇哥国王率兵压境,如逾期不至,即当进兵。”衍惧,会百官废缊,复立禃为王。禃入朝,过西京,崔坦等献酒依,禃不受。

十一年春,林衍疽发背死,洪文系、宋松礼等诛其子惟茂。禃还,仍者王京,其宫嫔亦自江毕至。头辇哥国王遣朵剌歹,以兵二千至江华。禃请勿入,朵剌歹不从,纵兵大掠。时宫室未备,禃与其群臣皆列幕以居。六月,将军裴仲孙叛,率三别抄等,立承化侯温为王。三别抄人据珍岛,金方庆与蒙古元帅阿海以兵讨之。阿海懦不敢战,方庆为贼所围。将军杨东茂援之,围始解。世祖召阿海还,免其官。

明年,以忻都、史枢代之。裴仲孙使告忻都,有密议,请暂临珍岛。忻都曰:“我不受帝命何敢入!”奏言叛臣斐仲孙负固不服,乞与忽林赤、王国昌分道讨之,帝从之。四月,忻都、洪茶邱与金方庆大败贼于珍岛,斩王温,贼党金通精走耽罗。

十三年,世子谌入朝。及归,辨发胡服,国人皆叹息泣下。世祖问讨耽罗之策于洪茶邱,奏言:“金通精之党多在王京,招之不从,用兵未晚。从之。茶邱遣通精之侄金赞等谕之,通精不肯降。禃以帝许世子谌婚,遣带方侯澄、谏议大夫郭汝弼入谢。忻都与金方庆至耽罗,贼败溃,留兵戍其地而还。五月,世子谌尚帝女忽都揭里迷失公主。六月,禃卒,在位十五年,年五十六,谥曰顺孝王,后赠谥忠敬。时谌方入觐,其群臣遥立为王。八月,谌还。十月,使金方庆等从元帅忽敦征日本,败日本兵于一岐岛,以兵少引还。忽都揭里迷失公主至,谌与公主同辇入城,父老相庆以为复见太平。达鲁花赤来诘曰:“称宣旨,称朕,称赦,何僭也?”谌使金方庆对曰:“非敢僭,但循祖宗之旧耳。于是改宣旨曰王旨,朕曰孤赦曰宥,奏曰呈。

十五年,帝遣忽剌歹召谌及公主入朝。有投匿名书诬告贞和宫主诅咒公主,又言齐安公淑、金方庆等四十二人将谋不轨。于是囚贞和宫主及淑、方庆等。柳璥泣涕力谏,公主感悟,皆释之。

十六年,韦得儒等又诬告金方庆谋叛,谌与忻都、洪茶邱鞫之,方庆不服。流方庆于大青岛。谌与公主入朝,次香河。帝遣皇子脱欢,皇后遣皇女心哥歹及阿伊哥赤大王妃。来迎于三十里之地。又设大穹庐于开平府东门外待之。七月甲申,谌上谒,奏曰:“日本岛夷,恃险不庭,敢抗王师,臣自念无以报德,原造船积欲,声罪致讨。”帝曰:“王归与宰相熟计,遣人奏之。”又奏曰:“陛下降以公主,抚以圣恩,小邦之民方有聊生之望。然茶邱在焉。臣之为国不亦难乎?如茶邱者,只宜理会军事,至于国家之政,皆欲擅断,非臣所知也。上国如欲置军于小邦,宁以达达、汉儿,如茶邱之军,惟乞召还。”帝曰:“此易事耳。”既而曰:“惟尧、舜、禹,汤能行帝王之道。其后君弱臣强,衣食皆仰于臣。昔有一君食羊,其臣与之则食,不与则不食。宋度宗在,此幼儿之父也。贾似道擅权,使度宗出其爱妾,不得已从之。安有君而畏臣,去其宠妾者乎?王之父,亦不免于林衍之废立。朕闻王亦信宰相之言,如此面能治国则固善,如其不能,可勿愧乎?”对曰:“茶邱之讯言之。”谌又奏曰:“今奸人以金方庆为谋叛,告于忻都,忻都引兵入王京,执而讯之,无他,惟东征将十有不纳兵器于官者,臣咎其疏慢,流于海岛。然此乃有憾于方庆者所谗也。后有若此者,臣请罪之。”帝曰:“然。”又谓人大臣曰:“可速召茶邱还。”谌又告平章政事哈伯,王京达鲁花赤铁满,请以郎哥歹代之。哈伯奏闻。帝曰:“何用达鲁花赤郎哥歹么麽小人也,亦不胜任。”帝赐谌海青一、驸马金印、鞍马,谌辞归。九月,至王京。是行也,凡其国不便事一切奏而除之,国人感泣。十二月,谌复求朝,帝赐以亡宋宝器、凤瓶、玉笛等九十事,又赐谌及从臣彩币。

十六年二月,谌还,帝赐马一百五十匹,命郎哥歹送之。

十七年,遣校尉郑之演来贡环刀三百七十八口。夏,又遣中郎将简有之来贡方物。平章政事阿合马求美女。殿直张仁冏请以其女行。于是除仁冏中郎将。阿合马以张氏非高丽名族,不受。八月,谌入朝上都。先是,谌使朴义奏曰“东征之事,臣请入朝禀旨。”帝许之。至是,谌以七事奏:一,以高丽兵戊耽罗者,补东征之军。二,减高丽汉国,使阇里迭木儿益发蒙古军以进。三,勿加洪茶邱职任,待其成功赏之未晚。四,小国军官,皆赐牌面。五,以滨海之汉人充艄工、水手。六,遣按察使廉问百姓疾苦。七,臣躬至合浦阅边军。帝优诏答之。九月,谌还,以将国赵仁璠女归阿合马。既而金方庆与日本人战,斩首三百级。再战,茶邱败绩。范文虎亦以战舰三千五百艘来会。值大风,败汉。自是,屡诏谌备国粮造战船,以图再举,耗费不赀,国人始怨矣。

二十五年,谌闻乃颜叛,遣将军柳庇来,请举兵讨之。谌亲率前军出,次开城,谌潜然泣下,左右皆掩泣。及乃颜平,公主遣使来,请与谌俱入朝。

二十六年,帝以乃颜余党复叛,命高丽以兵戍东沈,诏以谌为征东行省左丞相。时右丞塔出遣使,请发兵五千及军粮赴建州。建州距高丽三千余里,饷道不通。谌召群臣议,皆曰:“从之则力不堪,违之则恐负前奏之意。宜声言发兵助战,以缓运粮。”乃使吴仁永等来贡方物,并奏其事。

二十七年,帝以海者犯边,亲讨之,遣阿旦不花来征兵。十一月,谌及公主世子入朝,是年,哈丹以余众奔高丽,阇里帖木儿来戍双城。谌与公主世子至自上都,帝诏曰:“讨贼军至高丽,则道里回远,宜自威平出南京海阳,截贼归路。”谌遣大将军柳庇来乞师,且奏避贼江华。哈丹陷和、登二州,脯人肉为粮。

明年,哈丹逾铁岭入交州道,攻陷扬根城。帝命诸王乃蛮台将兵一万讨之,谕使者吴仁永曰:“尔国,唐太宗新征尚不克,今此小寇,何畏之甚耶?”仁永奏曰:“古今强弱不同耳。”哈丹略地至王京,大将薛阇干击败之。又战哈丹复大败,与其子老的溃围遁去。薛阇干军令严肃,士卒用命,所过秋亳不犯。闻城逼京,并日而行,出贼不意,故连战皆捷。

三十年,谌及公主来朝,至大都,帝疾笃不能召见,宠赉之厚,诸王、驸马无与伦比。是年,改名烥。

三十一年春正月,帝崩,烥与公主以羊十、马一祭于殡殿。国制,非蒙古人不能入殡殿,惟高丽得与焉。成宗即位,以烥年高,诏出入乘小车至殿门。

元贞二年,烥与公主再来朝。

大德元年,公主卒。烥有宠妾曰无比,世子謜疑公主之死由无比,乃杀之,又杀阉人陶成器等数十人。謜尚宝塔实怜公主,晋王甘麻剌之女也。謜上表,请传位于謜。

二年正月,成宗授謜开府仪同三司、征东征中书省左丞相、驸马、上柱国、高丽国王。加封烥逸寿王,以示优崇。是时,烥践位二十四矣。謜嬖赵妃有宠,宝塔实怜公主妒之。公主乳媪与左右潜谋,以公主失爱,使阔阔不花、阔阔歹与大将军金精、吴挺圭等诉于皇太后。帝遣孛鲁兀等召謜及公主入朝。八月,烥饯謜于金郊,酒酣,孛鲁兀传帝命,取国王印授烥。于是,烥复为国王,謜留京师宿卫凡十年。帝诏烥曰:“闻謜莅政以来,处决失宜,众心疑惧,盖以年未及壮,经历尚少,故未能副联亲任之意。卿宜依前统理国政,使謜入侍阙庭,明习一事。”孛鲁兀来十日,国人不知有此诏也。

三年,帝以阔里吉思为征东行省平章政事,耶律希逸为左丞。时使者哈敬还奏,烥不不能服其众,朝廷宜遣官佐之,故帝有是命。阔时吉思不能和辑国人,又多受贿赂。五年,复罢之。烥表请改嫁宝塔实怜公主,使者至京都,不敢进表而返。

七年,烥闻朝廷欲复謜王位,乃表请入朝,又欲以公主改嫁瑞兴侯玢。帝不许,遣刑部尚书塔察儿翰林直学士王约来。约谓烥曰:“天地间至亲者父子,至重者君臣,彼小人但知自利,肯为王国家地耶?”烥感泣,谢曰:“臣老耄,听信佥邪,是以至此。愿改过,且请謜复位。”乃执宋璘、吴祈等,囚于行省。塔察儿、王约询于众,流吴演等十余人于海岛,释宋璘。

八年,帝复遣参知政事忽怜、翰林直学士林元来。明年,忽怜疾笃,有进药者,忽怜曰:“汝国奸臣执命,父子相仇,故帝遣我来监汝国。若我饮药死,其得无后言乎?”竟不饮而卒。

十年,烥来朝。王维绍、宋邦英、宋璘等谮謜,又言下场皇后及左丞相阿忽台、平章政事八都马辛,欲使謜羊发为僧,以瑞兴侯玢继尚宝塔实怜公主。崔有□等诣中书省,论维绍奸恶,省臣执维绍囚之。高世全等劝烥还国,烥不可曰:“我闻謜遣人于路要我,沉于河。我虽老,独不畏死乎?”既而,朝廷趋烥,乃服药致痢,自夏至秋不起。

十一年,謜奉皇太子命,迁烥于庆寿寺。自是,国政复禀命于謜。五月,烥归国。明年,卒。烥在位三十五年,年七十三,赐谥忠烈。謜又名璋,蒙古名曰益智礼普化,齐国大长公主子也。

至大元年,謜来朝,留大都二年。崔有□等上笺请謜归,时武宗及皇太子待謜甚宠,三年,謜信左右之谗,杀其世子鉴及鉴从官金重义。

仁宗即位,复诏謜还国,不欲行,请俟至秋,冬。帝允之。

皇庆二年,謜以子焘入见,请传位于焘,帝策焘为高丽国王。謜又以其侄暠为沈王世子焉。謜构万卷堂于燕邸,招致姚燧、赵孟頫、店集等,与之游,以典籍自娱。右丞相秃鲁罢,帝欲以謜为相,謜固辞。焘,謜之第二子,蒙古名阿剌讷忒失里。焘既嗣位,尊謜为上王,奉謜及公主归。

延祐元年,謜复入朝。

明年,謜奏请传沈王位于世子暠,自称太尉。王焘入朝,谒帝于上都,尚营王女亦怜真八剌公主。先是,魏王阿木哥流于大青岛,其庭砖光彩班烂。有人白焘曰:“魏王庭中砖,皆成牡丹诸花卉状。”謜甚喜,命图之。事闻于帝,遣吏部尚书卜颜、必阇赤买驴来责问,并慰藉魏王。

延祐六年,謜降香于江南,行至金山。英宗趣召謜返命,甲士拥之以行,从臣皆奔窜。謜至大都,命中书省护送还本国,謜仍迟留不即行。十月,下謜于刑部狱。既而,祝其发置之石佛寺。十二月,流謜于吐藩撒思吉之地。高丽群臣止书于中书省,讼謜之冤。是年,诏焘入朝,以焘不奉行帝敕,遣翰林待制沙的等讯之。

至治三年,帝命量移謜于朵思麻之地。是年,泰定帝即位,大赦天下,召謜还。

泰定元年,敕焘还国,复赐国王印。以金元祥、赵延焘等贰于沈王,并杖流海岛。是年十二月,謜卒于大都。謜在位五年,年五十一,赐谥忠宣。时沈王暠之党柳清臣、吴潜诣中书省,诬焘盲聋喑哑,不亲政事,且云:“上王奏仁宗皇帝,以焘为高丽王,以暠为世子,已有定命。至英宗时,焘与伯颜秃古思令金怡止王,夺暠世子印,又夺暠田宅。”帝遣买驴质问,焘辞疾不出迎。买驴意焘实聋哑,径入王宫,宣诏诘问。焘对曰:“世祖皇帝赐我先王高丽王世子印,武宗皇帝又授以沈王爵,未几袭封高丽王。洪重喜来曰:“一身不宜兼绾两王印,奏于帝,命我为高丽王,延祐三年,我入朝,先王授我世子印,谓曰:‘世祖皇帝赐些印曰:待允子长,传与之。’今党暠者言:先王听金怡言,以印与我。然仁宗宾天二年,先王窜吐蕃时,予在国,何暇与伯颜秃古思谋。且印为延祐三年所受,而言英宗时所与,廖妄如此,但愿吾父子相夷耳。先王以世祖外甥,又有累朝佐命之功,重喜尚曰:‘一身不可兼两王。’况暠有何功德,既为沈王,又索高丽世子印耶?先王田宅,已与暠者,曾有帝命,敦敢违异?但懿州所置廨、典库、店铺、江南田土,先王所与者,文契俱在。营城、宣城两埽里,世祖为高丽王朝见往来供给置之,子不得传之于父,而他人有之,岂其礼也?”买驴见焘礼容严肃,言辞有叙,乃曰:“帝所以命臣来者,察王疾也。以今所见,向者之言皆诬。”于是頔等皆怕愧。时使人络绎,焘皆不接见。其人擅作威福,多纳贿赂,买驴疾其所为,并趋之速返。

天历二年,焘之下安君琮贺文宗复位,又遣金之镜请传位于世子祯。

明年,帝册祯为高丽王,遣七十坚来取国玺授之。祯,焘之长子也,蒙古名普塔失里,尚诸王焦八女德宁公主。是年五月,帝遣祯之国。

至顺三年,辽阳行省来索朱帖木儿、赵高伊二人。先是,二人诬谮祯于帝曰:“辽阳与高丽谋奉妥权帖木儿太子叛。”已而来奔。未几,盗杀二人于市。二月,帝遣王问郎中蒋伯祥等来,祯郊陷害,伯祥传帝命曰:“已命上王复位。”焘及左右皆失色。伯祥收国玺,封于库,焘遂入朝。初,祯以世子来朝,丞相燕帖木儿悦之,视如已子。伯颜恶燕帖木儿专权,不礼祯,惠宗即位,燕帖木儿卒,伯颜待祯益薄。祯与唐其势等淫湎,伯颜益恶之,目为泼皮,奏言:“王祯无行检,不宜宿卫。”帝从之。

元统三年,焘以梦,改名为卍,后至元五年,焘卒,在位二十五年,年四十六,赐谥忠肃。焘遗命传位于祯,伯颜寝其事不奏,且言:“王焘本非好人,且有疾,宜死久矣。泼皮虽嫡长,说不必复为王。惟暠可。”

明年,伯颜贬死,脱脱奏复祯王位。是年,祯始还高丽。

至正三年,李芳、曹益清等上书中书省,极言祯荒淫无道,请立行省以安百姓。冬十月,帝遣资政院使高龙普、太监朴帖木儿不花,赐祯龙衣御酒。十一月,又遣乃住等八人来,又以颁赦遣大卿朵赤、郎中别失哥六人来。祯欲托疾不迎,龙普曰:“帝尝谓王不敬,若不出迎,帝疑滋甚。”祯乃率百官朝服郊迎,听宣诏于征东省。朵赤、乃住等蹴祯缚之。祯急呼高院使,龙普叱之,使者皆拔刃,百官奔避。朵赤掖祯,载一马驰去。至京师,诏以槛车流祯于揭阳县。谕祯曰:“尔剥民已甚,虽以尔血馆天下之狗,犹不蔽肆。然朕不嗜杀,是用流尔揭阳,尔无我怨。”

四年正月,祯行至岳阳县卒,或云遇鸩焉。祯死,高丽人无悯之者。祯在位六年,年三十六,后赐谥忠惠。长子昕,蒙古名八思麻朵儿只,母为德宁公主。昕性聪慧,高龙普抱之见帝。帝问曰:“汝学父乎?抑学母乎?”对曰:“愿学母。”帝称其好善、恶恶,遂命袭王位,时年八岁。五月,遣李麻、泰瑾册昕为高丽国王。至正八年卒,在位四年,年十二,赐谥忠穆。昕卒,德宁公主命德成府院君奇辙、政丞王煦摄行征东省事。王煦等遣李齐贤来,表请以祯母引祺、祯庶子■〈口氏〉,皆可为国王,请简一人以嗣。

九年诏以元子■〈口氏〉嗣高丽国王。

十一年,帝又以江陵大君祺为国王,遣断事官完者不花来封仓库宫室,取国玺以归。■〈口氏〉逊于江华,未几遇鸩而卒,在位三年,年十四,后赐谥忠定。祺,蒙古名伯颜帖木儿,尚鲁国公主。既嗣位,命李齐贤摄政丞,权征东征省事。齐贤综核名实,进贤黜佞,声举翕然。

十二年,日本兵船至,王京大震。先是,日本屡犯高丽境。至是,乃大举入寇,境内骚然。

十三年,册立皇太子,赦天下,遣太府监山童等来颁诏。太子,奇皇后所出也。奇氏,高丽人,本贱。至是,帝追封皇后父荣安王,母李氏为荣安王夫人,皇后兄子奇辙授为大司徒,富贵震一时。辙尤骄横,祺不能堪。

十六年,有密告辙潜通双城叛民谋逆,祺杀之,夷其族。适帝使直省舍人送大司徒宣命、印章于辙,西北面兵马副使辛询遇诸涂,夺其宣命、印章,杀傔从,使者逃归。事闻,遣断事官撒迪罕、奉御朵歹宣诏,询问情伪。祺斩其西北兵马使以谢,并附奏奇辙之罪状。自是,使命通好无间。

十九年冬,红巾贼渡鸭绿江,陷义州,又陷静州、麟州及西京。

二十年,祺卜迁都避之,不吉,仍营白岳宫阙为新京,移居之。

二十一年,红巾贼潘诚、沙刘、关先生等率众十余万渡鸭绿江,祺走福州,遂陷王京。

至次年,安祐、崔莹等合兵二十万,围王京,贼大败,斩沙刘。关先生余党渡鸭绿江而去,贼遂平。

二十三年,皇太子欲为奇皇后复仇,乃立德兴君塔思帖木儿为国王,奇三宝奴为太子,发辽阳行省兵送之。先遣李家奴赍诏来。祺闻其事,陈兵卫以迎之,以百官耆老上中书省书,付李家奴。其书曰:“世祖皇帝嘉我忠敬王先天下朝觐之功,厘降帝女于忠烈王,且许以不革国俗,以至于今。塔思帖木儿,乃忠宣王出宫入嫁白文举所产者也,奸臣崔濡诬告朝廷,夺我王位,至烦天兵。其如世为甥舅之义何?伏望敷奏天聪,执塔思帖木儿、崔濡等归之小邦,以快国人之愤。”

二十四年,崔濡、塔思帖木儿以大兵一万围义州,为崔莹等所败,一军皆没。十月,遣翰林学士承旨奇田龙诏王复位,送崔濡于高丽,祺杀之。

二十五年,公主卒,祺更名颛。

二十八年,明兵至,帝与皇后奔上都,遣利用监卿蛮子罕来。命颛分遣诸将以图恢复。颛使李成瑞至上都贺朔。

二十九年,遣使进颛右丞相。是年五月,颛奉表于明太祖,以停至纪元告于国中,自是遂与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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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外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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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六-明史

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许誉卿华允诚魏呈润(胡良机李曰辅赵东曦)毛羽健(黄宗昌韩一良)吴执御(吴彦芳王绩灿)章正宸黄绍杰(李世祺)傅朝佑 庄鰲献李汝璨姜埰弟垓熊开元方士亮,

列传第一百四十七-明史

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杨镐(李维翰周永春)袁应泰(薛国用)熊廷弼(王化贞)袁崇焕(毛文龙)赵光抃(范志完) 杨镐,商丘人。万历八年进士。历知南昌、蠡二县。入为御史,坐事

列传第一百四十六

  许誉卿华允诚魏呈润(胡良机李曰辅赵东曦)毛羽健(黄宗昌韩一良)吴执御(吴彦芳王绩灿)章正宸黄绍杰(李世祺)傅朝佑  庄鰲献李汝璨姜埰弟垓熊开元方士亮詹尔选汤开远成勇陈龙正  许誉卿,字公实,华亭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授金华推官。  天启三年,征拜吏科给事中。疏言锦衣世职,不当滥畀保姆奄尹。织造中官李实诬劾苏州同知杨姜侵抚按职。中旨谓姜贿誉卿出疏,停誉卿俸半年。杨涟劾魏忠贤,誉卿亦抗疏极论忠贤大逆不道:“视汉之朋结赵娆,唐之势倾中外,宋之典兵矫诏、谋间两宫何异!”忠贤大怒。又言:“内阁政本重地,而票拟大权拱手授之内廷。厂卫一奉打问之旨,五毒备施。迩复用立枷法,士民槁项毙者不知凡几。又行数十年不行之廷杖,流毒缙绅,岂所以昭君德哉!祖制,宦官不典兵。今禁旅日繁,内操未罢,聚虎狼于萧墙之内,逞金革于禁闼之中,不为早除,必贻后患。”于是忠贤怒益甚。会赵南星、高攀龙被逐,誉卿偕同列论救,遂镌秩归。  庄烈帝即位,诛崔、魏,将大计天下吏。奄党房壮丽、安伸、杨维垣之徒冀收余烬,屡诏起废,辄把持使不得进,引其同类。誉卿时已起兵科给事中,具疏争。吏部尚书王永光素附珰,仇东林,尤阴鸷。诏定逆案,颂珰者即党逆。永光尝颂珰,治逆案,阴护持之。南京给事中陈尧言疏劾永光珰孽,不当正铨席。然帝方眷永光,责尧言。誉卿又抗疏争,于是都给事中薛国观以己亦珰孽也,遂讦誉卿及同官沈惟炳东林主盟,结党乱政。誉卿上疏自白,即日引去。  七年起故官,历工科都给事中。明年正月,流贼陷颍州,誉卿请急调五千人守凤阳。疏入而凤阳已陷,皇陵毁焉。誉卿痛愤,直发本兵张凤翼固位失事,及大学士温体仁、王应熊玩寇速祸罪。言:“贼在秦、晋时,早设总督,遏其渡河,祸止西北一隅耳,乃侍郎彭汝楠避不肯行。及贼入楚、豫,人言交攻,然后不得已而议设之。侍郎汪庆百又避不行,乃推极边之陈奇瑜。鞭长不及,酿成今日之祸,非枢臣之固位失事乎?流寇发难已久,枢臣因东南震邻,始有淮抚操江移镇之疏,识者已恨其晚。及奉旨,则曰不必移镇。臣观各地方稍有兵力,贼即不敢轻犯。凤阳何地,使巡抚早移,岂有今日!今枢臣以曾请移镇藉口,抚臣以不必移镇为词,则辅臣欲讳玩寇速祸,其可得哉!”帝以苛求责之。  而是时言官吴履中等复交章劾体仁、应熊交相赞美,“其拟旨慰留曰忠悃,曰荩画,曰绝私奉公,曰弘济时艰。不知时事至此,忠荩安在,而奉公济艰者何事也?”誉卿再疏论,帝仍不问。誉卿曰:“皇上临驭有年,法无假贷,独于误国辅臣不一问。今者巡抚杨一鹏、巡按吴振缨且相继就逮矣。辅臣顾从容入直,退食委蛇,谓可超然事外乎?”帝终不听。  誉卿在天启时,谢升方为文选郎。及是,升长吏部,誉卿犹滞垣中。以资深当擢京卿,升希体仁意,出之南京。大学士文震孟愠语侵升,升亦愠。适山东布政使劳永嘉贿营登莱巡抚,主给事中宋之普家,升等列之举首,为给事中张第元所发。帝以诘升,言路因欲攻升及都御史唐世济。誉卿以世济恃体仁,恶尤甚,当先去之。御史张缵曾乃独劾升,升疑出誉卿及震孟意,之普又构之升。先是,福建布政使申绍芳亦欲得登莱巡抚,誉卿曾言之升。升遂疏攻誉卿,谓其营求北缺,不欲南迁,为把持朝政地,并及嘱绍芳事。体仁从中主之,誉卿遂削籍,绍芳逮问遣戍。十五年,御史刘逵及给事中杨枝起相继论荐,竟不果用。福王立,起光禄卿,不赴。国变,薙发为僧,久之卒。  华允诚,字汝立,无锡人。曾祖舜钦,瑞州知府。祖启直,四川参政。允诚举天启二年进士。从同里高攀龙讲学首善书院,先后旋里,遂受业为弟子,传其主静之学。四年春,从攀龙入都,授都水司主事。攀龙去官,允诚亦告归。  崇祯改元,起营缮主事,进员外郎。二年冬,京师戒严,分守德胜门,四十余日不懈,帝微行察知之,赐白金,叙功,加俸一年,改职方员外郎。五年六月,以温体仁、闵洪学乱政,疏陈三大可惜、四大可忧。略言:  当事借皇上刚严,而佐以舞文击断之术,倚皇上综核,而骋其讼逋握算之能,遂使和恒之世竞尚刑名,清明之躬浸成丛脞。以圣主图治之盛心,为诸臣斗智之捷径。可惜一。  帅属大僚,惊魂于回奏认罪;封驳重臣,奔命于接本守科。遂使直指风裁徒征事件,长吏考课惟问钱粮。以多士靖共之精神,为案牍钩较之能事。可惜二。  庙堂不以人心为忧,政府不以人才为重。四海渐成土崩瓦解之形,诸臣但有角户分门之念。意见互觭,议论滋扰。遂使剿抚等于筑舍,用舍有若举棋。以兴邦启圣之岁时,为即聋从昧之举动。可惜三。  人主所以总一天下者,法令也。丧师误国之王化贞,与杨镐异辟;洁己爱民之余大成,与孙元化并逮。甚至一言一事之偶误,执讯随之。遂使刑罚不中,鈇钺无威。一可忧也。  国家所恃以为元气者,公论也。直言敢谏之士一鸣辄斥,指佞荐贤之章目为奸党,不惟不用其言,并锢其人,又加之罪。遂使喑默求容,是非共蔽。二可忧也。  国家所赖以防维者,廉耻也。近者中使一遣,妄自尊大,群僚趋走,惟恐后时。皇上以近臣可倚,而不知幸窦已开;以操纵惟吾,而不知屈辱士大夫已甚。遂使阿谀成风,羞恶尽丧。三可忧也。  国家所藉以进贤退不肖者,铨衡也。我朝罢丞相,以用人之权归之吏部,阁臣不得侵焉。今次辅体仁与冢臣洪学,同邑朋比,惟异己之驱除。阁臣兼操吏部之权,吏部惟阿阁臣之意,造门请命,夜以为常。黜陟大柄,只供报复之私。甚至庇同乡,则逆党公然保举,而白简反为罪案;排正类,则讲官借题逼逐,而荐剡遂作爰书。欺莫大于此矣,擅莫专于此矣,党莫固于此矣。遂使威福下移,举措倒置。四可忧也。  疏入,帝诘其别有指使。允诚乃列上洪学徇私数事,且曰:“体仁生平,纟?臂涂颜,廉隅扫地。陛下排众议而用之,以其悻直寡谐,岂知包藏祸心,阴肆其毒。又有如洪学者,为之羽翼,遍植私人,戕尽善类,无一人敢犯其锋者,臣复受何人指使?”帝以体仁纯忠亮节,而摘疏中“握定机关”语,再令陈状。允诚复上言:“二人朋比,举朝共知。温育仁不识一丁,以家赀而首拔。邓英以论沈演而谪,罗喻义以‘左右非人’一语而逐。此非事之章明较著者乎?”帝亦悟两人同里有私,乃夺允诚俸半年,而洪学亦旋罢去。  其冬,以省亲归,孝养母。母年八十三而终。后为福王验封员外郎,十余日即引疾归。  允诚践履笃实,不慕荣达。延儒再召,遣人以京卿啖之,允诚拒不应。入南都,士英先造请,亦不报谢。国变后,屏居墓田,不肯薙发,与从孙尚濂骈斩于南京。  魏呈润,字中严,龙溪人。崇祯元年进士。由庶吉士改兵科给事中。  三年冬,疏陈兵屯之策:“请敕顺天、保定两巡抚简所部壮士,大邑五百人,小邑二三百人,分营训练。而天津翟凤翀、通州范景文、昌平侯恂并建节钺,宜令练兵之外兼营屯田。”又陈闽海剿抚机宜六事。并议行。  明年夏,久旱求言。疏言:“驿站所裁,才六十万,未足充军饷十一,而邮传益疲,势必再编里甲。是犹剜肉医疮,疮未瘳而肉先溃。关外旧兵十八万,额饷七百余万;今兵止十万七千,合蓟门援卒,非溢原数,加派五百九十万外,新增又百四十余万,犹忧不足,可不为稽核乎!边报告急,非臣子言功之日,而小捷频闻,躐加峻秩,门客厮养诡名戎籍,不阶而升,悉糜俸料,臣惧其难继也。江淮旱灾,五湖之间,海岸为谷,旧谷不登,新丝未熟,上供织造,宜且暂停。铨法坏于事例,正途日壅,不可不疏通。抚按诸臣捐赀助饷,大抵索之民间,顾奉急公之褒。上蒙而下削,不可不禁饬。”又条陈数策,请大修北方水政。帝皆纳其言。  熹宗时,司业硃之俊议建魏忠贤祠国学旁,下教有“功不在禹下”语,置籍,责诸生捐助。及帝即位,委过诸生陆万龄、曹代何以自解,首辅韩爌以同乡庇之,漏逆案。及是,之俊已迁侍讲。呈润发其奸,请与万龄弃西市,之俊由是废。  宣府监视中官王坤以册籍委顿,劾巡按御史胡良机。帝夺良机官,即令坤按核。呈润上言:“我国家设御史巡九边,秩卑而任钜。良机在先朝以纠逆珰削籍,今果有罪,则有回道考核之法在,而乃以付坤。且边事日坏,病在十羊九牧。既有将帅,又有监司;既有督抚,有巡方,又有监视。一官出,增一官扰,中贵之威,又复十倍。御史偶获戾,且莫自必其命,谁复以国事抗者。异日九边声息,监视善恶,奚从而闻之?乞召还良机,毋使仰鼻息于中贵。”帝以呈润党比,贬三级,出之外。  良机者,南昌人也,字省之。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天启间为御史,尝纠魏忠贤之恶不减汪直、刘瑾。忠贤憾之,以年例迁广东参议。良机方按贵州,不候代而去,遂斥为民。崇祯元年起故官,按宣、大二镇。年满当代,以其敏练,再巡一年。至是,遂为坤劾罢。  时又有御史李曰辅者,亦以论中官获谴,廷臣交章论救,不听。而御史赵东曦又疏劾坤,亦获谴云。  曰辅,字元卿,亦南昌人也,与胡良机同里闬。万历中举于乡,为成都推官。与巡抚硃燮元计兵事,偕诸将攻复重庆。崇祯四年,擢南京御史。时中官四出,张彝宪总理户、工钱粮,唐文征提督京营戎政,王坤监饷宣府,刘文忠监饷大同,刘允中监饷山西。又命王应期监军关、宁,张国元监军东协,王之心监军中协,邓希诏监军西协,又命吴直监饷登岛,李茂奇监茶马陕西。曰辅上疏谏曰:“迩者一日遣内臣四,寻又遣用五,非兵机则要地也。廷臣方交章,而登岛、陕西又有两阉之遣。假专擅之权,骇中外之听,启水火之隙,开依附之门,灰任事之心,藉委卸之口。臣愚实为寒心。陛下践阼初,尽撤内臣,中外称圣。昔何以撤,今何以遣?天下多故,择将为先。陛下不筑黄金台招颇、牧,乃汲汲内臣是遣,曾何补理乱之数哉!”帝怒,谪曰辅广东布政司照磨。  东曦,字驭初,上海人。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崇祯五年,由知县人为刑科给事中,请兴屯塞下,以充军用,不报。适宣塞有私和事,王坤时监宣饷,且请代。东曦上言:“宣塞失事,陛下赫然震怒,逮巡抚沈棨,罢本兵熊明遇。乃监视王坤方会饮城楼,商榷和议,边臣倚庇,欺蔽日甚。坤不得辞扶同罪,反侈边烽已熄为己功,且请代。夫内臣之遣,陛下一用之,非不易之典,今即尽撤之,犹谓不早。坤顾请代,图弥缝于去后。愿陛下正坤罪,撤各使还京。”帝言:“宣镇擅和,实坤奏发,何谓欺隐?”调东曦外任,谪福建布政司都事。  异时呈润起官,以光禄署丞终。良机起光禄典簿,终南京吏部主事。东曦稍迁行人司正、礼部郎中,奉使还里。福王时,召东曦为给事中,曰辅为御史,而二人者皆已死矣。  毛羽健,字芝田,公安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元年,由知县征授御史。好言事,首劾杨维垣八大罪及阮大铖反覆变幻状,二人遂被斥。  王师讨安邦彦久无功。羽健言:“贼巢在大方,黔其前门,蜀遵、永其后户。由黔进兵,必渡陆广奇险,七昼夜抵大方,一夫当关,千人自废,王三善、蔡复一所以屡败也。遵义距大方三日程,而毕节止百余里平衍,从此进兵,何患不克?”因画上足兵措饷方略,并荐旧总督硃燮元、闵梦得等。帝即议行,后果平贼。已,陈驿递之害:“兵部勘合有发出,无缴入。士绅递相假,一纸洗补数四。差役之威如虎,小民之命如丝。”帝即饬所司严加厘革,积困为苏。  当是之时,阉党既败,东林大盛。而朝端王永光阴阳闪烁,温体仁猾贼,周延儒回佞。言路新进标直之徒,尤竞抨击以为名高。体仁之讦钱谦益也,以科场旧事,延儒助之恶,且目攻己者为结党欺君,帝怒而为之罢会推矣。御史黄宗昌疏纠体仁热中枚卜,欲以“结党”二字破前此公论之不予,且箝后来言路之多口。羽健亦愤朋党之说,曰:“彼附逆诸奸既不可用,势不得不用诸奸摈斥之人。如以今之连袂登进者为相党而来,抑将以昔之鳞次削夺者为相党而去乎!陛下不识在朝诸臣与奸党诸臣之孰正孰邪,不观天启七年前与崇祯元年后之天下乎,孰危孰安?今日语太平则不足,语剔弊则有余,诸臣亦何负国家哉!一夫高张,辄疑举朝皆党,则株连蔓引,不且一网尽哉!”帝责羽健疑揣,而以前条陈驿递原之。  太常少卿谢升求巡抚于永光,永光长吏部,升当推蓟镇,畏而引病以避,后推太仆则不病。羽健劾升、永光朋比,宜并罪。永光召对文华殿,力诋羽健,请究主使之者。大学士韩爌曰:“究言官,非体也。”帝不从,已而宥之。一日,帝御文华殿,独召延儒语良久,事秘,举朝疑骇。羽健曰:“召见不以盈廷而以独侍,清问不以朝参而以燕间;更漏已沉,阁门犹启。汉臣有言‘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不受私’。”疏入,切责。羽健既积忤权要,其党思因事去之。及袁崇焕下狱,主事陆澄源以羽健尝疏誉崇焕,劾之,落职归。卒。  黄宗昌,字长倩,即墨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初,为御史,请斥矫旨伪官,言:“先帝宾天在八月二十三日。三殿叙功止先一日,正当帝疾大渐之时,岂能安闲出诏?凡加衔进秩,皆魏氏官也。”得旨:“汰叙功冒滥者。”宗昌争曰:“臣所纠乃矫旨,非冒滥也。冒滥犹可容,矫伪不可贷。”遂列上黄克缵、范济世、霍维华、邵辅忠、吕纯如等六十一人,乞罢免。帝以列名多,不听。寻劾罢逆党尚书张我续、侍郎吕图南、通政使岳骏声、给事中潘士闻、御史王珙。又劾周延儒贪秽数事,帝怒,停俸半年。既而劾体仁,不纳。  二年冬,巡按湖广。岷王禋洪为校尉侍圣及善化王长子企鋀等所弑,参政龚承荐等不以实闻,狱不决者久之。宗昌至,群奸始伏辜。帝责问前诸臣失出罪,宗昌纠承荐等。时体仁、延儒皆已入阁,而永光意忌,以为不先劾承荐也。镌宗昌四级,宗昌遂归。  十五年,即墨被兵,宗昌率乡人拒守,城全。仲子基中流矢死,其妻周氏及三妾郭氏、二刘氏殉之,谓之“一门五烈”。  庄烈帝初在位,锐意图治,数召见群臣论事。然语不合,辄诃谴。而王永光长吏部,尤乐沮之。澄城人韩一良者,元年授户科给事中,言:“陛下平台召对,有‘文官不爱钱’语,而今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向以钱进,安得不以钱偿。以官言之,则县官为行贿之首,给事为纳贿之尤。今言者俱咎守令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过客有书仪,考满、朝觐之费,无虑数千金。此金非从天降,非从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臣两月来,辞却书帕五百金,臣寡交犹然,余可推矣。伏乞陛下大为惩创,逮治其尤者。”帝大喜,召见廷臣,即令一良宣读。读已,以疏遍视阁臣曰:“一良忠鲠,可佥都御史。”永光请令指实。一良唯唯,如不欲告讦人者,则令密奏。五日不奏,而举周应秋、阎鸣泰一二旧事为言,语颇侵永光。帝乃再召见一良、永光及廷臣,手前疏循环颂,音琅然,而曰“此金非从天降,非从地出”,则掩卷而叹。问一良:“五百金谁之馈也?”一良卒无所指。固问,则对如前。帝欲一良指实,将有所惩创,一良卒以风闻谢,大不怿。谓大学士刘鸿训曰:“都御史可轻授耶!”叱一良前后矛盾,褫其官。  吴执御,字朗公,黄岩人。天启二年进士。除济南推官。德州建魏忠贤祠,不赴。  崇祯三年,征授刑科给事中。明年请除掣签法,使人地相配,议格不行。请蠲畿辅加派,示四方停免之期,晓然知息肩有日,不至召乱。请罢捐助搜括,毋为贪墨藏奸薮。帝以沽名市德责之。  劾吏部尚书王永光比匪:“用王元雅而封疆误,听张道浚贿举尹同皋而祖制紊。国家立法惩贪,而永光诲贪,官邪何日正,宠赂何日清。”帝以永光清慎,不纳其言。请召黄克缵、刘宗周、郑鄤,忤旨谯让。又言:“往者边警,袁崇焕、王元雅拥金钱数百万,士马数十万,狼狈失守,而史应聘、王象云、张星、左应选以一邑抗强敌。故曰筹边不在增兵饷,而在择人。请畿辅东北及秦、晋沿边州县,选授精敏甲科,赐玺书,畀本地租赋,抚练军民自御寇。边关文武吏缮修战守外,责以理财,如先臣王翱、叶盛辈所为。客兵可撤,饷省可数百万。”帝时未审执御所论畿辅、秦、晋也,而曰:“岁赋留本地,则国用何资?”不听。  又劾首辅周延儒揽权,其姻亲陈于泰及幕客李元功等交关为奸利。初,执御行取入都,延儒遣元功招之,不赴,至是竟劾延儒。又陈内外阴阳之说:“九边、中原、庙堂之上,无非阴气;心膂大臣,不皆君子。”帝以所称“阳刚君子”无主名,令指实。执御乃以前所荐刘宗周三人,及姜曰广、文震孟、陈仁锡、黄道周、倪元璐、曹于汴、惠世扬、罗喻义、易应昌对。会御史吴彦芳言:“执御所举固真君子,他若侍郎李瑾、李邦华、毕懋康、倪思辉、程绍皆忠良当用,通政使章光岳邪媚当斥。”帝怒其朋比,执政复从中构之,遂削二人籍,下法司讯。时御史王绩灿方以荐李邦华、刘宗周等下狱,而执御、彦芳复继之,举朝震骇。言官为申救,卒坐三人赎徒三年。  彦芳,字延祖,歙县人,为御史。大凌被围,疏论孙承宗。又驳逆案吕纯如辨冤之谬。登州用兵,请设监岛中官。至是谴归。  绩灿,宇伟奏,安福人。与给事中邓英陈奸吏私派之弊,又进赐环、起废、容谏三说。荐张凤翔、李邦华、刘宗周、惠世扬,遂获罪卒。福王时,复官。  彦芳、绩灿两人者,皆以天启五年举进士。彦芳授莆田知县,绩灿授兴化知县,又皆以治行高等擢崇祯四年御史,并有声。其免官也,又皆以荐才不中,与吴执御同论谴云。  章正宸,字羽侯,会稽人。从学同里刘宗周,有学行。崇祯四年进士。由庶吉士改礼科给事中。劝帝法周、孔,黜管、商,崇仁义,贱富强。  礼部侍郎王应熊者,温体仁私人也,廷推阁臣,望轻不得与。体仁引为助,为营入阁。正宸上言:“应熊强愎自张,何缘特简。事因多扰,变以刻成,综核伤察,宜存浑厚。奈何使很傲之人,与赞平明之治哉?”帝大怒,下狱拷讯,竟削籍归。  九年冬,召为户科给事中,迁吏科都给事中。周延儒再相,帝尊礼之特重。正宸出其门,与搘拄。岁旦朝会,帝隆师傅礼,进延儒等而揖之曰:“朕以天下听先生。”正宸曰:“陛下隆礼阁臣,愿阁臣积诚以格君心。毋缘中官,毋修恩怨,毋以宠利居成功,毋以爵禄私亲昵。”语皆风刺延儒。延儒欲用宣府巡抚江禹绪为宣大总督,正宸持不可,吏部希延儒指,用之。延儒欲起江陵知县史调元,正宸止之。延儒以罪辅冯铨力得再召,欲假守涿功复铨冠带,正宸争之,事遂寝。其不肯阿徇如此。未几,会推阁臣,救李日宣,谪戍均州。语在《日宣传》。  福王立,召复正宸故官。正宸痛举朝无讨贼心,上疏曰:“比者河北、山左各结营寨,擒杀伪官,为朝廷效死力。忠义所激,四方响应。宜亟檄江北四镇,分渡河、淮,联络诸路,一心齐力,互为声援。两京血脉通,而后塞井陉,绝孟津,据武关以攻陇右。陛下缟素,亲率六师,驻跸淮上,声灵震动,人切同仇,勇气将自倍。简车徒,选将帅,缮城堑,进寸则寸,进尺则尺,据险处要,以规中原。天下大矣,渠无人应运而出哉?”魏国公徐弘基荐逆案张捷,部议并起用邹之麟、张孙振、刘光斗,安远侯柳祚昌等荐起阮大铖,正宸并疏谏,不纳。改大理丞,正宸请假归。鲁王监国,署旧官。事败,弃家为僧。  黄绍杰,万安人。天启五年进士。授中书舍人。  崇祯元年,考选给事中。需次,劾罢奄党南京御史李时馨、徐复阳。补授兵科。五年,蓟辽总督曹文衡与监视中官邓希诏相讦。绍杰言:“文衡烈士,受内臣指摘,何颜立三军上。希诏内竖,讦边臣辱国,大不便。宜亟更文衡而罢希诏。”帝不听。久之,文衡以闲住去,绍杰迁刑科左给事中。  七年五月,因旱求言。绍杰疏论大学士温体仁曰:“汉世灾异,策免三公,宰执亦引罪以求罢。今者久旱,陛下修明政治,纳谠言,可谓应天以实矣,而雨泽不降,何哉?天有所甚怒而不解也。次辅温体仁者,秉政数载,上干天和,无岁不旱?,无日不风霾,无处不盗贼,无人不愁怨。秉政既久,窥瞷益工,中外趋承益巧。一人当用,则曰:‘体仁意未遽尔也。’一事当行,则曰:‘体仁闻恐不乐也。’覆一疏,建一议,又曰:‘虑体仁有他属。’不然,则:‘体仁忌讳,毋撄其凶锋也。’凡此召变之尤。愿陛下罢体仁以回天意。体仁罢而甘霖不降,杀臣以正欺君之罪。”帝方眷体仁,贬绍杰一秩。体仁辨,且讦其别有指授。绍杰言:“廷臣言事,指及乘舆,犹荷优容,一字涉体仁,必遭贬黜。谁不自爱,为人指授耶?”因列其罪状:东南不肯设立总督,庇兵部侍郎彭汝楠,致失机宜;用贪秽胡钟麟为职方郎,而黜李继贞;嘱尚书闵洪学起私人唐世济为南京总宪,锢正人瞿式耜等;庇姻娅沈棨为宣抚,私款辱国;庇主考丁进,从宽磨勘。且曰:“臣所仰祝圣明,洞烛体仁奸欺者,其说则有两端。下惟朋党一语,可以箝言官之口,挑善类之祸;上惟票拟一语,可以激圣明之怒,盖偾误之愆。”体仁犹辨,且以朋党为言。绍杰遂言:“体仁受铜商王诚金,体仁长子受巡抚棨及两淮巡盐高钦顺等金,皆万计。体仁用门干王治,东南之利皆其转输。体仁私邸两被盗,失黄金宝玉无算,匿不敢言。”帝怒,调为上林苑署丞,迁行人司副。八年,贼犯皇陵,绍杰再劾体仁误国召寇,再谪应天府检校。屡迁南京吏部郎中,卒。  先是,七年正月,给事中李世祺论温体仁及大学士吴宗达,并劾兵部尚书张凤翼溺职状。帝怒,谪福建按察司检校。世祺,字寿生,青浦人。天启二年进士,授行人。  崇祯三年,擢刑科给事中,陈大计之当定者二:曰兵食之计,民生之计;大弊之当厘者三:曰六曹之弊在吏胥,边吏之弊在欺隐,贪墨之弊在奢靡。夏旱,祷雨未应,乃进修政之说三:曰恤畿甸,议催科,预储备。帝并纳之。中官出镇,世祺上言:“祖宗立法,钱谷兵马,军民各分事权,防专擅。内阁入奉天颜,出司兵食,内廷意旨既得而阴伺之,外廷事权又得而显操之。魏忠贤盗弄神器,则赖圣天子躬翦除之,而奈何复躬自蹈之。”不听。  五年八月,淫雨损山陵,昌平地动。世祺上言:“日者辅理调燮无闻,精神为固宠之用;统军衡才无术,缓急无可恃之人。中枢决策,掩耳盗铃;主计持筹,医疮剜肉。州县迫功令,鞭策不前;六曹窘簿书,救过不赡。簪笔执简之臣,接迹囹圄;考槃絪轴之士,抗声鸿举。一人议,疑及众人;一事訾,疑及众事。黄衣之使,颉颃卿贰之堂;貂蝉之座,雄踞节钺之上。低眉则气折,强项则衅开。各边监视之遣,已将期月,初虽间有摘发,至竟同归模棱,效不效可概见。伏愿撤回各使,以明阴不干阳之分。然后采公论以进退大臣,酌事情以衡量小臣,释疑忌之根,开功名之路,庶天变可回,时艰可济。”帝以借端渎奏,切责之。  给事中陈赞化劾周延儒,谓:“延儒尝语人曰:今上,羲皇上人也。此成何语?臣闻之世祺。”帝诘世祺,则言闻之赞化。帝诘责者再三,世祺执如初,乃已。至是论体仁绝世之奸,大贪之尤,遂贬官。久之,起行人司副,屡迁太仆寺卿。遣祭鲁王,事竣旋里。国变,杜门不出,久之卒。  傅朝佑,字右君,临川人。有孝行。万历中举乡试第一,师事邹元标。天启二年成进士,授中书舍人。  崇祯三年,考选给事中。永平初复,列上善后七事。帝采纳之,补授兵科。明年八月,疏劾首辅周延儒:“以机械变诈之心,运刑名督责之术。见佞则加之膝,结袁弘勋、张道浚为腹心;遇贤则坠之渊,摈钱象坤、刘宗周于草莽。倾陷正士,加之极刑,曰‘上意不测也’;攘窃明旨,播诸朝右,曰‘吾意固然也’。皇上因旱求言,则恐其扬己过,故削言官以立威;皇上慎密兵机,则欲其箝人口,故挫直臣以怵众。往时纠其罪恶者尽遭斥逐,而亲知乡曲遍列要津。大臣之道固如是乎?”忤旨切责。  屡迁工科左给事中,陈当务十二事:一纳谏,二恤民,三择相,四勿以内批用辅臣,五勿使中官司弹劾,六勿令法外加滥刑,七止缇骑,八停内操,九抑武臣骄玩,十广起废,十一敕有司修城积粟,十二讲圣谕六条。出封益籓,事竣还里。  九年,即家进刑科都给事中。还朝愆期,为给事中陈启新所劾,贬秩调外。未行,疏论温体仁六大罪。略言:  陛下当边警时,特简体仁入阁。体仁乃不以道事君,而务刑名。窥陛下意在振作,彼则借以快恩仇;窥陛下治尚精明,彼则托以张威福。此谓得罪于天子。凤阳、昌平钟灵之地,体仁曾无未雨绸缪,两地失守,陵寝震惊。此谓得罪于祖宗。燮理职在三公,体仁为相,日月交蚀,星辰失行,风霾迭见,四方告灾,岁比不登,地震河决,城陷井枯,曾莫之惩,则日寻恩怨,图报睚眦。此谓得罪于天地。强敌内逼,大盗四起,高丽旦暮且陷。体仁冒赏冒廕,中外解体因之。此谓得罪于封疆。体仁子见屏于复社诸生,募人纠弹,株连不已。且七年又议裁减茂才,国家三百年取士之经,一旦坏于体仁之手。此谓得罪于圣贤。同生天地,谁无本心,体仁自有肺肠,偏欲残害忠良。只今文武臣僚,几数百人,骈首囹圄,天良尽丧。此谓得罪于心性。  夫人主之辨奸在明,而人主之去奸在断。伏愿陛下大施明断,速去体仁。毋以天变为不足畏,毋以人言为不足恤,毋以群小之逢迎为必可任,毋以一己之清明为必可恃。大赦天下,除苛政,庶倒悬可解,太平可致。  帝怒,除名,下吏按治。逾月,体仁亦罢。  中官杜勋雅重朝佑,令其上疏请罪,而己从中主之,可复故官,朝佑不应。十一年冬,国事益棘,获罪者益众,狱几满。朝佑乃从狱中上书,请宽恤,语过激。会有边警,未报也。明年春,责以颠倒贤奸,恣意讪侮,廷杖六十,创重而卒。  当时台省竞言事,言不中多获谴。章正宸、庄鰲献、李汝璨之徒好直谏,朝佑尝疏称之。  鰲献,字任公,晋江人。崇祯六年,由庶吉士改兵科给事中,上《太平十二策》,极论东厂之害。忤旨,贬浙江布政司照磨。  汝璨,字用章,南昌人。崇祯时为刑科给事中。十年闰月因旱求言,陈回天四要,论财用政事之弊。又言:“八、九年来,干和召灾,始于端揆,积于四海。水旱盗贼,频见叠出,势将未已,何怪其然。”帝怒,削籍归。国变,衰绖北面哀号,作《祈死文》祈死,竟死。  汝璨、朝佑既死,福王时,复官。鰲献事福王,复官,久之卒。  姜埰,字如农,莱阳人。崇祯四年进士。授密云知县,调仪真,迁礼部主事。十五年,擢礼科给事中。  山阳武举陈启新者,崇祯九年诣阙上书,言:“天下三大病。士子作文,高谈孝悌仁义,及服官,恣行奸慝。此科目之病也。国初典史授都御史,贡士授布政,秀才授尚书,嘉靖时犹三途并用,今惟一途。举贡不得至显官,一举进士,横行放诞。此资格之病也。旧制,给事、御史,教官得为之,其后途稍隘,而举人、推官、知县犹与其列,今惟以进士选。彼受任时,先以给事、御史自待,监司、郡守承奉不暇,剥下虐民,恣其所为。此行取考选之病也。请停科目以绌虚文,举孝廉以崇实行,罢行取考选以除积横之习,蠲灾伤田赋以苏民困,专拜大将以节制有司便宜行事。”捧疏跪正阳门三日,中官取以进。帝大喜,立擢吏科给事中,历兵科左给事中。刘宗周、詹尔选等先后论之。歙人杨光先讦其出身贱役,及徇私纳贿状。帝悉不究。然启新在事所条奏,率无关大计。御史王聚奎劾其溺职,帝怒,谪聚奎。以佥都御史李先春议聚奎罚轻,并夺其职。久之,御史伦之楷劾其请托受赇,还乡骄横,始诏行勘。未上而启新遭母忧,埰因劾其不忠不孝,大奸大诈。遂削启新籍,下抚按追赃拟罪。启新竟逃去,不知所之。国变后,为僧以卒。  时帝以寇氛未息,民罹锋镝,建斋南城。埰上疏谏,不报。已,陈荡寇二策,曰明农业,收勇敢。帝善其言。  初,温体仁及薛国观排异己及建言者。周延儒再相,尽反所为,广引清流,言路亦蜂起论事。忌者乃造二十四气之说,以指朝士二十四人,直达御前。帝适下诏戒谕百官,责言路尤至。埰疑帝已入其说,乃上言:“陛下视言官重,故责之严。如圣谕云‘代人规卸,为人出缺’者,臣敢谓无其事。然陛下何所见而云?倘如二十四气蜚语,此必大奸巨憝,恐言者不利己,而思以中之,激至尊之怒,箝言官之口,人皆喑默,谁与陛下言天下事者?”先是,给事中方士亮论密云巡抚王继谟不胜任,保定参政钱天锡因夤缘给事中杨枝起、廖国遴,以属延儒,及廷推,遂得俞旨。适帝有“为人出缺”谕,盖举廷臣积习告戒之,非为天锡发也。埰探之未审,谓帝实指其事,仓卒拜疏。而帝于是时方忧劳天下,默告上帝,戴罪省愆,所颁戒谕,词旨哀痛,读者感伤。埰顾反覆诘难,若深疑于帝者,帝遂大怒,曰:“埰敢诘问诏旨,藐玩特甚。”立下诏狱考讯。掌镇抚梁清宏以狱词上,帝曰:“埰情罪特重。且二十四气之说,类匿名文书,见即当毁,何故累腾奏牍?其速按实以闻。”时行人熊开元亦以建言下锦衣卫。帝怒两人甚,密旨下卫帅骆养性,令潜毙之狱。养性惧,以语同官。同官曰:“不见田尔耕、许显纯事乎?”养性乃不敢奉命,私以语同乡给事中廖国遴,国遴以语同官曹良直。良直即疏劾养性“归过于君,而自以为功。陛下无此旨,不宜诬谤;即有之,不宜泄。”请并诛养性、开元。养性大惧,帝亦不欲杀谏臣,疏竟留中。会镇抚再上埰狱,言掠讯者再,供无异词。养性亦封还密旨。乃命移刑官定罪,尚书徐石麒等拟埰戍,开元赎徒。帝责以徇情骫法,令对状。乃夺石麒及郎中刘沂春官,而逮埰、开元至午门,并杖一百。埰已死,埰弟垓口溺灌之,乃复苏,仍系刑部狱。明年秋,大疫,命诸囚出外收保。埰、开元出,即谒谢宾客。帝以语刑部尚书张忻,忻惧,复禁之狱。十七年二月始释埰,戍宣州卫。将赴戍所而都城陷。  福王立,遇赦,起故官。丁父艰,不赴。国变后,流寓苏州以卒。且死,语其二子曰:“吾奉先帝命戍宣州,死必葬我敬亭之麓。”二子如其言。  垓,字如须,崇祯十三年进士。授行人。埰下狱,垓尽力营护。后闻乡邑破,父殉难,一门死者二十余人。垓请代兄系狱,释埰归葬,不许。即日奔丧,奉母南走苏州。初,垓为行人,见署中题名碑,崔呈秀、阮大铖与魏大中并列,立拜疏请去二人名。及大铖得志,滋欲杀垓甚。垓乃变姓名,逃之宁波。国亡乃解。  熊开元,字鱼山,嘉鱼人。天启五年进士。除崇明知县,调繁吴江。  崇祯四年,征授吏科给事中。帝遣中官王应期等监视关、宁军马,开元抗疏争,不纳。王化贞久系不决,奸人张应时等疏颂其功,请以身代死,俾戴罪立功。开元疏驳之,言:“化贞家赀钜万,每会朝审,辄买燕市少年,杂立道旁,投熊廷弼瓦砾,嗟叹化贞不休,以此荧惑上听。今应时复敢为此请,宜立肆化上贞市朝。”化贞卒正法。  时有令,有司征赋不及额者不得考选。给事中周瑞豹考选而后完赋,帝怒,贬谪之,命如瑞豹者悉以闻。于是开元及御史郑友元等三人并贬二秩调外,开元不赴官。久之,起山西按察司照磨,迁光禄寺监事。  十三年,迁行人司副。左降官率骤迁,开元以淹久颇觖望。会光禄丞缺,开元诣首辅周延儒述己困顿状。延儒适以他事辄命驾出,开元大愠。会帝以畿辅被兵求言,官民陈事者,报名会极门,即日召对。  开元欲论延儒,次日即请见。帝召入文昭阁,开元请密论军事。帝屏左右,独辅臣在,开元不敢言,但奏军事而出。越十余日,复请见。帝御德政殿,秉烛坐,开元从辅臣入,奏言:“《易》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请辅臣暂退。”延儒等引退者再,帝不许。开元遂言:“陛下求治十五年,天下日以乱,必有其故。”帝曰:“其故安在?”开元言:“今所谋画,惟兵食寇贼。不揣其本,而末是图,虽终日夜不寝食,求天下治无益也。陛下临御以来,辅臣至数十人,不过陛下曰贤,左右曰贤而已,未必诸大夫国人皆曰贤也。天子心膂股肱,而任之易如此。庸人在高位,相继为奸,人祸天殃,迄无衰止。迨言官发其罪状,诛之斥之,已败坏不可复救矣。”帝与诘问久之,疑开元有所为,曰:“尔意有人欲用乎?”开元辨无有,且奏且频目延儒。延儒谢,帝曰:“天下不治皆朕过,于卿等何与?”开元言:“陛下令大小臣工不时面奏,而辅臣在左右,谁敢为异同之论以速祸?且昔日辅臣,繁刑厚敛,屏弃忠良,贤人君子攻之。今辅臣奉行德意,释累囚,蠲逋赋,起废籍,贤人君子皆其所引用。偶有不平,私慨叹而已。”帝责开元有私。开元辨,延儒等亦前为解。  开元复请遍召廷臣,问以辅臣贤否。“辅臣心事明,诸臣流品亦别。陛下若不察,将吏狃情面贿赂,失地丧师,皆得无罪,谁复为陛下捐躯报国者?”延儒等奏情面不尽无,贿赂则无有。开元复言:“敌兵入口四十余日,未闻逮治一督、抚。”帝曰:“督、抚初推,人以为贤,数月后即以为不贤,必欲去之而后快。边方与内地不同,使人何以展布。”开元言:“四方督、抚,率自监司。明日廷推,今日传单,其人姓名不列。至期,吏部出诸袖,诸臣唯唯而已。既推后,言官转相采访,而其人伎俩亦自露于数月间,故人得而指之。非初以为贤,继以为不贤也。”帝命之退。延儒等请令补牍,从之。  当是时,开元欲发延儒罪,以其在侧不敢言。而延儒虑其补牍,谋沮之。大理卿孙晋、兵部侍郎冯元飙责开元:“首辅多引贤者。首辅退,贤者且尽逐。”开元意动。大理丞吴履中至,亦以开元言为骤。礼部郎中吴昌时者,开元知吴江时所拔士也,复致书言之。开元乃止述奏辞,不更及延儒他事。帝方信延儒,大清兵又未退,焦劳甚。得奏,大怒,令锦衣卫逮治。卫帅骆养性,开元乡人也,雅怨延儒,次日即以狱上。帝益怒,曰:“开元谗谮辅弼,必使朕孤立于上,乃便彼行私,必有主使者。养性不加刑,溺职甚,其再严讯以闻。”十二月朔,严刑诘供主谋。开元坚不承,而尽发延儒之隐,养性具以闻。帝乃廷杖开元,系狱。  始,方士亮劾罢密云巡抚王继谟,参政钱天锡得巡抚。御史孙凤毛发其事,劾给事中杨枝起、廖国遴为天锡夤缘,因言开元面奏,实二人主之,欲令邱瑜秉政,陈演为首辅。御史李陈玉亦言之。帝以开元已下吏,不问,而责令凤毛陈奏。凤毛死,其子诉冤,谓国遴、枝起鸩杀之。两人及天锡并削职下狱。士亮又言恐代继谟者未能胜继谟,继谟得留任。十六年六月,延儒罢,言官多救开元者,不报。刑部拟赎徒,不许。明年正月,遣戍杭州。  未几,京师陷,福王召起吏科给事中。丁母艰,不赴。唐王立,起工科左给事中。连擢太常卿、左佥都御史,随征东阁大学士。乞假归。汀州破,弃家为僧,隐苏州之灵岩以终。  士亮,歙县人。崇祯四年进士。历嘉兴、福州推官,擢兵科给事中。与同官硃徽、倪仁祯等谒大学士谢升于朝房,升言:“人主以不用聪明为高。今上太用聪明,致天下尽坏。”又曰:“款事诸君不必言,皇上祈签奉先殿,意已决。”诸人退,谓升诽谤君父,泄禁中语。仁祯、国遴等交章论之,斥升大不道,无人臣礼。士亮及他言官继之,疏数十上。帝大怒,削升籍。已而士亮连劾诸督抚张福臻、徐世廕、硃大典、叶廷贵,及兵部侍郎吕大器、甘肃总兵马爌,事多施行。又请召旧谏臣姚思孝、何楷、李化龙、张作楫、张焜芳、李模、詹尔选、李右谠、林兰友、成勇、傅元初,而恤已死者吴执御、魏呈润、傅朝佑、吴彦芳、王绩灿、葛枢,帝颇采纳。周延儒出督师,请士亮赞画军务。延儒获谴,士亮亦削职下狱,久之释归。福王时,复官。国变后卒。  詹尔选,字思吉,抚安人。崇祯四年进士。授太常博士。八年,擢御史。时诏廷臣举守令,尔选言:“县令多而难择,莫若精择郡守。郡守贤,县令无不贤。”因请起用侍郎陈子壮、推官汤开远,报闻。  明年,疏劾陈启新:“宜召九卿科道,觌面敷陈,罄其底蕴。果有他长,然后授官。遽尔授官,非所以重名器。吏部尚书谢升、大学士温体仁不加驳正,尸素可愧。”帝怒。未几,大学士钱士升以争武生李璡搜括富户,忤旨,引罪乞休去。尔选上疏曰:  辅臣引咎求黜,遽奉回籍之谕。夫人臣所以不肯言者,其源在不肯去耳。辅臣肯言肯去,臣实荣之,独不能不为朝廷惜此一举也。璡以非法导主上,其端一开,大乱将至。辅臣忧心如焚,忽奉改拟之命,遂尔执奏。皇上方嘉许不暇,顾以为疑君要誉耶?人臣无故疑其君,非忠也;乃谓吾君万举万当者,第容悦之借名,必非忠。人臣沽名,义所不敢出也,乃人主不以名誉鼓天下,使其臣尸位保宠,寡廉鲜耻,亦必非国家利。  况今天下疑皇上者不少矣。将骄卒惰,尚方不灵,亿万民命,徒供武夫贪冒,则或疑过于右武。穿札与操觚并课,非是者弗录。人见卖牛买马,绌德齐力,徒使强寇混迹于道途,父兄莫必其子弟,则或疑缓于敷文。免觐之说行,上意在苏民困也,而或疑朝宗之大义,不敌数万路用之金钱;驳问之事烦,上意在惩奸顽也,而或疑明启之刑书,几禁加等之纷乱。  其君子忧驱策之无当,其小人惧陷累之多门,明知一切苟且之政,或拊心愧恨,或对众欷歔。辅臣不过偶因一事,代天下发愤耳,而竟郁郁以去,恐后之大臣无复有敢言者矣。大臣不敢言,而小臣愈难望其言矣。所日与皇上言者,惟苛细刻薄不识大体之徒,似忠似直,如狂如痴,售则挺身招摇,败则潜形逋窜,骇心志而?龠耳目,毁成法而酿隐忧,天下事尚忍言哉!祈皇上以远大宅心,以简静率宪,责大臣弼违之义,作言官敢谏之风。宁献可替否,毋藉口圣明独断,掩圣主之谦冲;宁进礼退义,毋藉口君恩未酬,饰引身之濡滞。臣愚不胜忄卷忄卷。  疏入,帝震怒,召见武英殿,诘之曰:“辅臣之去,前旨甚明,汝安得为此言?”对曰:“皇上大开言路,辅臣乃以言去国,恐后来大臣以言为戒,非皇上求言意。”帝曰:“建言乃谏官事,大臣何建言?”对曰:“大臣虽在格心,然非言亦无由格。大臣止言其大者,决无不言之理。大臣不言,谁当言者?”帝曰:“朕如此焦劳,天下尚疑朕乎?即尚方剑何尝不赐,彼不能用,何言不灵?”对曰:“诚如圣谕。但臣见督理有参疏,未蒙皇上大处分,与未赐何异?”帝曰:“刑官拟罪不合,朕不当驳乎?”对曰:“刑官不职,但当易其人,不当侵其事。”帝曰:“汝言一切苟且之政,何者为苟且?”对曰:“加派。”帝曰:“加派,因贼未平,贼平何难停。汝尚有言乎?”对曰:“搜括抽扣亦是。”帝曰:“此供军国之用,非输之内帑。汝更何言?”对曰:“即捐助亦是。”帝曰:“本令愿捐者听,何尝强人?”时帝声色俱厉,左右皆震慑,而尔选词气不挠。帝又诘发愤诸语,及帖黄简略,斥为欺罔,命锦衣提下。尔选叩头曰:“臣死不足惜,皇上幸听臣,事尚可为。即不听,亦可留为他日思。”帝愈怒,罪且不测,诸大臣力救,乃命系于直庐。明日下都察院议罪,议止停俸。帝以语涉夸诩,并罪视草御史张三谟,令吏部同议。请镌五级,以杂职用。复不许,乃削籍归。自后言者屡荐,皆不听。十五年,给事中沈迅、左懋第相继荐。有诏召还,未及赴而都城陷。  福王立,首起故官。未上,群小用事,惮尔选鲠直,令补外僚,遂不出。国变后,又十二年而终。  汤开远,字伯开,主事显祖子也。早负器识,经济自许。崇祯五年,由举人为河南府推官。帝恶廷臣玩忄妻,持法过严。开远疏谏曰:  陛下临御以来,明罚敕法。自小臣至大臣,蒙重谴下禁狱者相继,几于刑乱国用重典矣。见廷臣荐举不当,疑为党徇;恶廷臣执奏不移,疑为藐抗。以策励望诸臣,于是戴罪者多,而不开以立功之路;以详慎责诸臣,于是引罪者众,而不谅其致误之由。墨吏宜逮,然望稍宽出入,无绌能臣。至三时多害,五方交警,诸臣怵参罚,惟急催科,民穷则易为乱。陛下宽一分在臣子,即宽一分在民生,此可不再计决者。尤望推诸臣以心,待诸臣以礼,谕中外法司以平允。至锦衣禁狱,非寇贼奸宄,不宜轻入。  帝怒,摘其疏中“桁杨惨毒,遍施劳臣”语,责令指实。乃上奏曰:  时事孔棘,诸臣有过可议,亦有劳可准;有罪可程,亦有情可原。究之议过不足惩过,而后事转因前事以灰心;声罪不足服罪,而故者更藉误者以实口。综核太过则要领失措,惩创太深则本实多缺。往往上以为宜详宜新之事,而下以为宜略宜仍之事;朝所为缧辱摈弃不少爱之人,又野所为推重忾叹不可少之人。上与下异心,朝与野异议,欲天下治平,不可得也。  苏州佥事左应选任昌黎县令,率土著保孤城。事平之日,擢任监司。乃用小过,卒以赃拟。城池失守者既不少贷,捍御著绩者又不获原,诸臣安所适从哉?事急则钜万可捐,事平则锱铢必较。向使昌黎不守,同于遵、永,不知费朝廷几许金钱,安所得涓滴而问之?臣所惜者此其一。  给事中马思理、御史高倬,值草场火发,狂奔尽气,无救燎原,此不过为法受过耳,更欲以他罪论,则甚矣。今岁盛夏雪雹,地震京圻,草场不爇自焚。陛下不宽刑修省,反严鞫而长系之,非所以召天和,称善事也。臣所惜者此其一。  宣大巡按胡良机,陛下知其谙练,两任岩疆,寻因过误褫革,舆论惜之,岂成命终难反汗哉!臣所惜者此其一。  监兑主事吴澧,宵旦河干,经营漕事,运弁稽违,量行责戒,乃褫革之,又欲究治之。夫兵哗则为兵易将,将哗则为武抑文,勇于哗而怯于斗,安用此骄兵骄将为也!臣所惜者此又其一。  末复为都御史陈于廷、易应昌申辨。帝怒,切责之。  河南流贼大炽,开远监左良玉军,躬擐甲胄,屡致克捷。帝以天下用兵,意颇重武,督、抚失事多逮系,而大将率姑息。开远以为偏,八年十月上疏曰:  比年寇贼纵横,抚、镇为要。乃陛下于抚臣则惩创之,于镇臣则优遇之。试观近日诸抚臣,有不褫夺、不囚系者乎?诸帅臣及偏裨,有一礼貌不崇、升廕不遂者乎?即观望败衄罪状显著者,有不宽假优容者乎?夫惩创抚臣,欲其惕而戒也;优遇武臣,欲其感而奋也。然而封疆日破坏、寇贼日蔓延者,分别之法少也。抚臣中清操如沈棨,干济如练国事,捍御两河、身自为将如元默,拮据兵事、沮贼长驱如吴甡,或丽爰书,或登白简,其他未可悉数。而武臣桀骜恣睢,无日不上条陈,争体统。一旦有警,辄逡巡退缩,即严旨屡颁,褒如充耳。如王朴、尤世勋、王世恩辈,其罪可胜诛哉!  秦抚甘学阔有《法纪全疏》一疏,请正纵贼诸弁以法,明旨顾切责之。然则自今以后,败将当不问矣。文臣未必无才能,乃有宁甘斥黜必不肯任不敢任者,以任亦罪,不任亦罪,不任之罪犹轻,而任之罪更重也。诚欲使诸臣踊跃任事,在宽文法,原情实,分别去留,毋以一眚弃贤才。至韎韐之夫,不使怯且欺者幸乎其间,则赏罚以平,文武用命矣。  帝以抚臣不任者,无所指实,责令再陈。乃上言曰:  朝廷赏罚无章,于是诸臣之不肯任不敢任者罪,而肯任敢任者亦罪,且其罪反重。劝惩无当,欲勘定大乱,未之前闻。从来无诎督臣以伸庸帅者,至今而杨嗣昌不得关其说;从来无抑言路以伸劣弁者,至今而王肇坤不得保其秩。王朴忄匡怯暴著,听敌饱去,犹得与吴甡并论,播之天下,不大为口实哉!若抚臣之不肯任不敢任者,如了陕西之胡廷晏,山西之仙克谨、宋统殷、许鼎臣,何以当日处分视后皆轻?练国事、元默承大坏极敝之后,竭力撑持,何以当日处分较前更重?且近日为办寇而诛督臣者一,逮督臣抚臣者二,褫抚臣者亦二。甚至巡方与抚臣并议,而并逮两按臣;计典与失事牵合,而并褫南枢臣。若监司、守令之获重谴者,不可胜纪。试问前后诸帅臣,有一诛且逮者乎?即降而偏裨,有一诛且逮者乎?甚至避寇、纵寇、养寇、助寇者,皆置弗问。即或处分,不过降级戴罪而已。然则诸将之不肯任不敢任者,直谓之无罪可乎?是陛下于文武二途,委任同,责成不同。明旨所谓一体者,终非一体矣。  不特此也。按臣曾周当旧抚艰去,力障寇锋,初非失事,乃竟从逮配,将来无肯任敢任之按臣矣。道臣祝万龄拮据兵食,寝饵俱废,至疽发于背,而遽行削籍,将来无肯任敢任之监司矣。史洪谟作令宜阳,战守素备,贼渡渑池,不敢薄城,及知六安,复有全城之绩,而褫夺骤加,将来无肯任敢任之州县矣。贼薄永宁,旧蜀抚张论与子给事鼎延倾赀募士,夙夜登陴,及论物故,鼎延请恤,并其子官夺之,将来无肯任敢任之乡官矣。吏部惟杂职多弊,臣乡吴羽文竭力厘剔,致刀笔贾竖哄然而起,羽文略不为挠,乃以起废一事,长系深求,将来无肯任敢任之部曹矣。  臣读明旨,谓诸事皆经确核,以议处有铨部,议罪有法司,稽核纠举有按臣也。不知诏旨一下,铨部即议降议革,有肯执奏曰“此不当处”者乎?一下法司,即拟配拟戍,有肯执奏曰“此不当罪”者乎?至查核失事,按臣不过据事上闻,有原功中之罪、罪中之功,乞贷于朝廷者乎?是非诸臣不肯分别也,知陛下一意重创,言之必不听,或反以甚其罪也。所以行间失事,无日不议处议罪,而于荡寇安民毫无少补。则今日所少者,岂非大公之赏罚哉!  帝得奏大怒,命削籍,抚按解京讯治。河南人闻之,若失慈母。左良玉偕将士七十余人合奏乞留,巡按金光辰亦备列其功状以告。帝为动容,命释还戴罪办贼。  十年正月,讨平舞阳大盗杨四。论功当进秩,总理王家祯复荐之。乃擢按察佥事,监安、庐二郡军。其年冬,太子将出阁。奏言:“陛下言教不如身教。请谨幽独,恤民穷,优大臣,容直谏,宽拙吏,薄货财,疏滞狱,俾太子得习见习闻,为他日出治临民之本。”帝深纳之。  是时,贼大扰江北,开远数有功。巡抚史可法荐其治行卓异,进秩副使,监军如故。十三年,与总兵官黄得功等大破革里眼诸贼,贼遂乞降。朝议将用为河南巡抚,竟以劳瘁卒官,军民咸为泣下。赠太仆少卿。  成勇,字仁有,安乐人。天启五年进士。授饶州推官。谒邹元标于吉水,师事之。中使至,知府以下郊迎,勇不往,且捕笞其从人。丁内外艰。历开封、归德二府推官。流贼攻归德,击走之。  崇祯十年,行取入京。时变考选例,优者得为翰林。公论首勇,而吏部尚书田唯嘉抑之,勇得南京吏部主事以去。明年二月,帝御经筵,问讲官保举考选得失,谕德黄景昉讼勇及硃天麟屈。帝亲策诸臣,天麟得翰林,而勇以先赴南京不与。寻用御史涂必泓言,授南京御史。  杨嗣昌夺情入阁,言者咸获谴。勇愤,其年九月上疏言:“嗣昌秉枢两年,一筹莫展,边警屡惊,群寇满野。清议不畏,名教不畏,万世公义不畏,臣窃为青史虑。”疏入,帝大怒,削籍提讯,诘主使姓名。勇狱中上书言:“臣十二年外吏,数十日南台,无权可招,无贿可纳,不知有党。”帝怒,竟戍宁波卫。中外荐者十余疏,不召。后以御史张玮言,执政合词请擢用,帝以勇宥罪方新,不当复职,命以他官用。甫闻命,而京师陷。  福王时,起御史,不赴。披缁为僧,越十五年而终。  陈龙正,字惕龙,嘉善人。父于王,福建按察使。龙正游高攀龙门。崇祯七年成进士,授中书舍人。时政尚综核,中外争为深文以避罪,东厂缉事尤冤滥。  十一年五月,荧惑守心,下诏修省,有“哀恳上帝”语。龙正读之泣,上《养和》、《好生》二疏。略曰:“回天在好生,好生无过减死。皋陶赞舜曰‘罪疑惟轻’,是圣人于折狱不能无失也。盖狱情至隐,人命至重,故不贵专信,而取兼疑,不务必得,而甘或失。臣居家所见闻,四方罪犯,无甚穷凶奇谋者,及来京师,此等乃无虚月。且罪案一成,立就诛磔,亦宜有所惩戒,何犯者若此累累?臣愿陛下怀帝舜之疑,宁使圣主有过仁之举,臣下获不经之愆。”盖阴指东厂事也。越数日,果谕提督中官王之心不得轻视人命云。其冬,京师戒严,诏廷臣举堪任督、抚者。御史叶绍颙举龙正。久之,刑部主事赵奕昌请访求天下真贤才。帝令奕昌自举,亦以龙正对。帝皆不用。  龙正居冷曹,好言事。十二年十月,彗星见。是岁冬至,大雷电雨雹。十三年二月,京师大风,天黄日眚,浃旬不解。龙正皆应诏条奏,大指在听言省刑。  十五年夏,帝复下诏求言,云“拯困苏残,不知何道”。龙正上言:“拯困苏残,以生财为本,但财非折色之谓。以折色为财,则取于人而易尽,必知本色为财,则生于地而不穷。今持筹之臣曰设处,曰搜括,曰加派,皆损下之事,聚敛之别名也。民日病,国奚由足?臣谓宜专意垦荒,申明累朝永不起科之制,招集南人巨贾,尽垦荒田,使畿辅、河南、山东菽粟日多,则京仓之积,边军之饷,皆可随宜取给。或平籴,或拜爵,或中监,国家命脉不专倚数千里外之转运,则民间加派自可尽除。”然是时中原多残破,有田不得耕,龙正执常理而已。翌日复进《用人探本疏》,帝皆优容焉。  给事中黄云师劾其学非而博,言伪而辩,又以进垦荒议为陵竞。帝不问。时议欲用龙正为吏部,御史黄澍以伪学诋之。十七年正月,左迁南京国子监丞。甫抵家而京师陷。  福王立于南京,用为祠祭员外郎,不就。南京不守,龙正已得疾,遂卒。  赞曰:崇祯时,佥壬相继枋政,天下多故,事之可言者众矣。许誉卿诸人,抨击时宰,有直臣之风。然傅朝佑死杖下,姜埰、熊开元得重谴,而詹尔选抗雷霆之威,顾获放免。言天子易,言大臣难,信哉。汤开远以疏远处僚,侃侃论事,愤惋溢于辞表。就其所列国势,亦重可慨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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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八-明史

列传第一百四十八 杨鹤(从弟鹗)陈奇瑜(元默)熊文灿(洪云蒸)练国事丁启睿(从父魁楚)郑崇俭(方孔炤)(杨一鹏)邵捷春余应桂高斗枢张任学 杨鹤,字修龄,武陵人。万历

实录卷之一百四十六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实录卷之一百四十六 之清实录光绪朝实录,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实录卷之一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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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一百四十六 

光绪八年。壬午。五月。丙戌朔。上诣长春宫。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安。至甲寅皆如之。记注  

○谕军机大臣等、金顺升泰奏。金顺驰抵伊犁。暨该处大概情形。并遵保大员请旨添派勘画边界各摺片。伊犁甫经收还一切事宜。均同创始。一年之内。交涉尤多。该将军等当妥慎办理。用副委任。中外兵民杂处。易起猜嫌。尤应申明军律。随时弹压。防范以定人心。毋任酿成事端。另生枝节。所陈该处情形于边防殊有关碍。务须悉心酌度。经理得宜。以奠边陲而杜衅端。所请准保出力员弁。著俟全局大定后。声明请旨。分界事宜。即著添派长顺分勘西北边界。沙克都林札布分勘西南。边界即行传知该大臣等。会同俄官详细查勘妥为筹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  

○以翰林院编修张英麟为云南乡试正考官。冯金鉴为副考官。编修潘衍桐为贵州乡试正考官。袁善为副考官。朱签  

○准前署福建汀漳龙道王广业重与恩荣筵燕。现月  

○予捕匪殒命四川记名外委陈三春议恤。摺包  

○丁亥。谕军机大臣等、刘长佑等奏。现办防捕情形。请谕四川督臣筹解拨款。并请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南北洋大臣熟审机宜各摺片。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法人图取越南东京。已谕令该督抚妥筹边备。兹据奏称、纳楼土族普应昌败窜红木冲箐等处。越南土匪朱二韦三等分投滋扰陆之平匪党由大原水岩一带向西南山硐逃窜。亟应分派官军。实力剿办。刘长佑等、现已抽调练军。为移缓就急之计。即著饬令道员沈寿榕带兵出境。与广西官军联络声势。以剿办土匪为名。保护越南即所以屏蔽吾圉。该督抚等务当体察情形妥筹办理。毋稍疏虞。云南省城内外关系紧要著即将新募各营。遴员统带驻省操练以资巡防并可为东南策应。前由四川官运局每年拨给银二十万两。并原拨各款。即由刘长佑等咨催照数拨解。俾应要需。另片奏请留道员差遣。并调员来滇当差等语。道员汤聘珍准其调赴云南差遣委用。已革道员赵沃准其调赴云南军营当差。他省不得援以为例。将此由五百里各密谕知之。洋务  

○准江苏海门厅加廪生增生名额。摺包  

○以欠缴滇捐。革候选道李光汉等职。并监追。摺包  

○戊子。孝诚仁皇后忌辰。遣官祭景陵。记注  

○以神灵显应。颁广西省城龙神庙扁额。曰龙城昭佑。城隍庙扁额、曰式扬利泽。临桂县属广福王庙扁额曰□山戊不□乐民喜。现月  

○谕内阁、闽浙总督何璟等奏。四月初二日。长汀县大风。县城西门至东门。城内外倒塌民房九十余闲。压毙大小男女二十一丁口。得旨、即著督饬委员。会同地方官确勘被灾轻重情形。妥为赈恤。毋任失所。摺包  

○上以夏至祭。地于方泽。自是日始、斋戒三日。记注  

○己丑。旌表守节抚孤湖南巴陵县文童许俊臣妻吴氏、平江县监生邹若璋继妻许氏、候选州同湛光熙妻邹氏、长沙县左屈氏、金贺氏、山西洪洞县从九品刘畇妻边氏等如例摺包  

○庚寅。谕内阁、张之洞奏。查明属员优劣。分别举劾各摺片。山西署太原府知府候补知府马丕瑶、候补直隶州知州方龙光、朔州知州姚官澄、阳曲县知县锡良、万泉县知县朱光绶、太原县知县薛元钊、据张之洞胪列该员等才具政绩。均有可观。实为山西出色人员。深堪嘉尚。著张之洞饬令该员等益加策励。勉为循良。毋得始勤终怠。萨拉齐同知定福贪纵害民。行检不修。候补直隶州知州李春熙、行径鄙俗。剥商扰民。补用知县洪贞颐习染最恶。徵收弊混。均著即行革职。甯武县知县萧树藩、居心很鸷。放利而行。石楼县知县王景羲昬惰无能。纵丁滋扰。汾阳县知县庆文抽厘不实。不能听断。均著以府经历县丞降补。和林格尔通判惠俊、秉性浮巧。不惬舆情。长治县知县李桢、闇昧无识。动招民怨。高平县知县庆钟嗜好太重。公事模糊。均著开缺留省另补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湖南保案。疆臣查奏欺饰。并□□□尔

□该省贪劣道府各摺片。据称凤凰厅江华县滋事之案。肇衅于地方官。激成事端。李明墀掩罪冒功。涂宗瀛并不据实查办。滥奖之员就所闻者有二十余人。候补道徐淦、巧滑钻营。广置产业。涂宗瀛甚为所惑。候补知府周簳、署永州府任内办理教案不善。士民切齿等语。剿办凤凰厅江华县苗徭各匪出力人员保案。前经涂宗瀛分别等差。核实请奖。业经降旨允准。兹据所奏各节是否属实。著卞宝第再行确查。并将所□□□尔□徐淦、周簳各节。一并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辛卯。夏至、祭地于方泽。遣豫亲王本格恭代行礼。记注  

○谕军机大臣等、文绪禄彭奏。鄂伦春牲丁。拟请编旗分管一摺。据称鄂伦春牲丁。向归谙达管束。受制甚苦。该人众精壮可用。该署将军等拟请撤去布特哈管辖。另为部落设官添兵。编旗分管。俾安生业。并收劲旅。所筹甚是。即著文绪、禄彭体察情形。将一切事宜。详细酌核。绘图贴说妥议章程。奏明办理。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分勘西北边界大臣哈密。帮办大臣长顺奏。前往塔成勘分边界得旨、前已谕令分勘西北边界。著即迅往详细查勘妥办。摺包  

○重铸黑龙江等处地方将军印。从将军文绪等请也。摺包  

○予故记名提督临清营副将杨飞熊、照军营例优恤。摺包  

○壬辰。谕内阁、兵部奏、已革书吏、因案传讯不到。请饬拏究一摺。兵部已革书吏陶业英、即陶金寿、于充当经承时。胆敢收受银两。擅将文劄等件延阁经年。私交差弁带至甘肃。迨经发觉传讯。复敢匿不到案。实属胆大妄为。藐玩已极。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饬属严缉务获。送交刑部讯明惩办。该犯籍隶浙江。并著陈士杰饬属一体严拏。解部审办。现月  

○又谕、理藩院奏请饬拏要犯一摺。据称冒领蒙古恤赏内要犯、理藩院已满书吏高绍周、即高振亭。现在访查并无踪迹。该犯籍隶安徽。请饬缉获归案等语。即著安徽巡抚饬属将要犯高绍周、即高振亭严缉务获。解部审讯。并著理藩院暨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仍遵前旨设法严拏。归案究办。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法越构衅。滇省边防。至为紧要。岑毓英久历戎行。于该省情形。尤为熟悉。接奉此旨。著即迅速交卸起程。前赴署任。将一切防务。妥为经理以副委任刘长佑著俟岑毓英到任后再行来京。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  

○准礼部尚书恩承、开去总管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兼管理神机营事务。现月  

○以理藩院尚书麟书为步军统领。现月  

○命云贵总督刘长佑来京陛见。以福建巡抚岑毓英署云贵总督。前任广东巡抚张兆栋。署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总督何璟兼署。现月  

○以捐输银两。赏札萨克多罗郡王吹札等紫缰。棍布拉布三眼花翎。固山贝子恭布车布坦双眼花翎。明发  

○准发遣福建、已革副都统吉尔洪额释回留养。摺包  

○癸巳。谕内阁、崇绮等奏敬查永陵泊岸要工。请派员勘估兴修一摺。永陵草仓河泊岸等处。应修各工、关系紧要。著派恩福就近敬谨勘估。现月  

○甲午。准湖北省城淮军昭忠祠列入祀典。从湖北巡抚彭祖贤请也。摺包  

○乙未。正黄旗满洲都统景寿请假。以贝勒奕劻、署銮仪卫掌卫事大臣。工部尚书瑞联、署正黄旗满洲都统。明发  

○予遭风淹毙、浙江都司罗云镳、等议恤。摺包  

○予缉捕殒命、浙江千总萧国亮、照阵亡例议恤。  

○旌表节孝、湖南清泉县民彭卓然妻黄氏、周廷献妻朱氏、邹凤翎妻李氏、常甯县监生吴镜光妻李氏、烈妇浙江补用府经历秦鼎铭妻陈氏、摺包  

○丙申。谕军机大臣等、御史载彩奏。请饬严拏仓匪究办一摺。据称兴平仓匪徒王铎、即王振东。王永福、即王三。王二小、即花面虎庆海、即粗脖庆有填缩铁斛、盗运米石等情。请饬拏办等语。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按名查拏。务获究办。原摺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黑龙江属之呼兰城户司总理巴彦孟库。于该处滋垦生熟地亩一案。未能将豁免花利押租之处晓谕。仍复设局敛资。希图中饱。请饬查办等语。著文绪确切查明。如果属实。即行□□□尔□奏。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丁酉。谕内阁、刑部奏、会同审明妄拏无辜殴辱士类之兵丁。按例定拟并查明原□□□尔□各节一摺。此案步军统领衙门技勇兵和清。因奉派访拏绰号人犯小军师古香臣。辄将伊兄举人古铭猷错拏扭打并喝令崇斌等攒殴多伤。实非私拷平人可比自应加等问拟著照所拟。革去技勇兵七品顶戴。杖一百。流二千里。情节较重。即发黑龙江当差。崇斌、海普、成禄随同妄拏无辜。抓踢锁殴。均著照拟革去技勇兵。杖一百。徒三年。恒喜、松海、崇山、文福、富寿、奇昌、巴唐阿、随同押去。并未殴打。均著照拟革去技勇兵杖九十徒二年。半。委步军校德昌、将并未犯事到官之举人。擅加镣铐看守。著交部议处。翼尉连祥未能觉察。非寻常疏忽可比。著交部议处。委翼尉恩昌、明知古铭猷不应传案。仍派役往传。已属谬妄。并不讯明兵丁滋事实情扶同捏饰。著交部严加议处。署步军统领左翼总兵户部右侍郎崇礼、于所属司员营弁不职。漫无觉察。降旨交查之案并不确切查明。仅据捏禀之词。率请交部讯办。意图委卸。回护掩饰。著交部照例议处。署左翼总兵容贵、右翼总兵文秀、随同具奏。亦难辞咎。均著交部分别议处。户部郎中邵承瀚、虽无勒索规费情事。惟曾被人以诱良狎妓、合谋诓骗等情。控告有案。实属行止污下。有玷官方。著即行革职。刑科给事中师长灼、身列谏垣。屡次被人□□□尔□奏。难期称职。著勒令休致。已革主事师岱、虽无句结番役实据。惟素不安分。业经伊父师长灼、驱令回籍。难保不潜匿在京。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访查、驱逐回籍。交地方官严加管束。不准出外滋事。寻吏部兵部议上。得旨、署步军统领、左翼总兵户部右侍郎崇礼、应得革职处分。著加恩改为降三级调用。署左翼总兵容贵、右翼总兵文秀、应得降三级调用。不准抵销翼尉连祥、著照部议降二级留任。准其抵销。委翼尉恩昌。著照部议即行革职。现月  

○又谕、侍郎宝廷奏、笔帖式积习过深。亟宜整顿一摺。各部院衙门满汉司员。均应熟习例案。实力讲求笔帖式为旗员进身之阶。亦宜勤加学习。以资造就若如所奏。近来笔帖式往往习于轻浮。仅供奔走。满汉文每不通晓。似此积习相沿。于政事人才。均有关系。自应认真整顿。嗣后各衙门堂官于笔帖式到署后。即饬令将例案留心讲求。并酌定章程。认真考试。分别优劣。予以劝惩至学习期满时。尤当严加甄别。不得虚应故事率行奏留。吏部办理考试笔帖式。并著严密稽查。以杜枪替传递等弊。该侍郎所请设立学例馆之处。著毋庸议。现月  

○礼部奏、琉球国陈情陪臣法司官毛凤来等。呈称日本禁阻进贡。甚至废藩为县。国主被其胁迫。阖国臣民。皆因日人苛政猛烈。号泣载涂。仰望天讨。复国复君。仍修贡职报闻。摺包  

○以礼部右侍郎宝廷、为福建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朱善祥为副考官。宗人府府丞吴廷芬、为广东乡试正考官。翰林院编修萧晋蕃为副考官。编修胡胜为广西乡试正考官。庞鸿文、为副考官。起居注  

○以宝廷出差。命刑部左侍郎松溎、兼署礼部右侍郎。刑部右侍郎敬信署正黄旗蒙古副都统。明发  

○戊戌。遣官祭关帝庙。记注  

○督办甯古塔等处事宜太仆寺卿吴大澂奏、由三岔口回驻塔城。并陈各处山荒应立屯垦情形。得旨、仍著将屯垦水利诸务因地制宜。悉心经理。以广招来而收成效。摺包又奏。三岔口与俄界毗连。与俄官面商息争辑睦事宜。报闻。摺包  

○己亥。谕内阁、前据翰林院侍讲学士陈宝琛奏、福建候补知府蒋凤藻有钻营躐保、狎娼聚赌等语。澎湖厅通判鲍复康。改名蒙捐办赈。恐有侵蚀。当谕何璟等分别查办。兹据何璟等查明蒋凤藻等被□□□尔

□各款。据实覆奏并声明兴化府员缺。应否扣归部选。蒋凤藻另行补用。请旨遵行等语。此案蒋凤藻、鲍复康被□□□尔□各节。既据查明均无确据。即著毋庸置议。仍著何璟等。随时查看该员等。如有劣迹。即行从严□□□尔□办其福建兴化府知府一缺即扣归部选。蒋凤藻著留省另补。前经吏部议准。以蒋凤藻补授兴化府知府之处。著毋庸议。现月  

○庚子。谕内阁、礼亲王世铎等奏、会同盘查内银库完竣一摺。此次该王大臣会同管库大臣。将内银库银两。逐细盘查。按原存数目。计短银七百五十两。库储帑项。岂容亏短丝毫。应如何著落赔补之处著户部议奏。内库重地。关系紧要。嗣后派出查库王大臣。仍当认真盘查。严防弊混。并著前锋护军统领。随时督饬所属。实力稽查毋得稍有疏懈。以昭慎重。现月  

○辛丑。谕军机大臣等崇绮等奏、请饬催各省欠饷开单呈览一摺。据称奉天本年的饷前经户部议拨山东地丁银八万五百六十两零。河南地丁银六万两。两淮盐厘银八万两。淮安关常税银二万两。江苏厘金银二万两。迄今据淮安关解到银二万两其余各省。均未报解至各省欠解历年饷银一百十五万一百余两。亦未清解。请旨严催等语奉天需饷甚殷。亟应迅速筹解以资接济著各该督抚等即将奉省本年的饷。于六月内批解一半十月内埽数解清。并将欠解历年专饷分年搭解。毋稍延缓。致误要需。原单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左宗棠、张树声、卫荣光、任道镕、李鹤年、并传谕英瑞知之。现月  

○壬寅。谕内阁、吴大澂奏、特□□□尔□统兵大员发饷稽延。请交部议处一摺。甯古塔副都统德平阿于所统各营。应领三月分饷银。迟至五月尚未发给。并有将饷银寄存钱铺。故意稽留情事。实属不知体恤士卒德平阿著交部照例议处。以示惩儆。现月  

○癸卯。察哈尔都统谦禧奏、查明口外官荒牧厂尚有未尽事宜。请饬直隶派员会勘。设立壕堑。以杜侵占。得旨、清查地亩。自应分清界限。惟不得稍涉纷扰。著即知照张树声、张之洞分别派员妥理。摺包  

○又奏、察哈尔蒙古旗界。新产鹼坯可否准蒙民照章刨穵。下部议。摺包  

○甲辰。谕军机大臣等、丁宝桢奏、遵旨饬催。藩司赴任。并令酌带旧部两营入滇一摺。滇省边防紧要。前据刘长佑等奏、已派道员沈寿榕带兵出境。相机筹办。唐炯素称知兵。著准其酌带旧部两营赴任。该藩司经朝廷特<闲>所有滇省一切应办事宜。著刘长佑、岑毓英、杜瑞联饬令悉心规画。妥为经理以期固圉安边。藉杜外人窥伺。其带往两营应如何布置扼扎。著刘长佑等体察情形随时商酌办理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档  

○又谕、裕宽奏、妥筹边备。现与粤西商办。暨密陈越南积弱情形各摺片。法越构衅已深。粤省边防。亟应妥筹布置。裕宽现已饬黄得胜前往钦州召募二营。用资防守。并咨商倪文蔚相机酌办及此整饬戎机。增修边备。使外人阴有戒心。所筹尚妥至谓越南积弱。此时与闻其事。异日因应为难将视同蛮触之争。无关大局。既失中国字小之仁。该国久隶藩封。藉可捍卫吾圉。若意存膜视。自撤藩篱。使他族实逼处。此后患正不可胜计裕宽务当随时防范。先事图维以杜狡谋而壮声势。未可恝置。不顾致昧机宜。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档  

○又谕、广西边防。前据该抚奏已饬黄桂兰、赵沃等督军分路扼扎。新任藩司徐延旭于关外情形。颇为熟悉现已奏报起程不日即可抵省。该藩司到任后所有现在边防事宜著倪文蔚督饬相机办理。傥边务紧急。即派令出关督办。以资得力。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档  

○命户部尚书阎敬铭在紫禁城内骑马。现月  

○乙巳。谕内阁、前据内阁侍读学士文硕奏、称河南学政廖寿恒斥革欠考生员一案。言官挟私妄奏。抚臣查覆瞻徇等因。当交都察院堂官会同礼部兵部查奏。兹据查明覆奏、请旨办理各省文武各生。三年□山戊不□考一次。无故不到。例应斥革所以考优劣而示劝惩。此次河南省斥革欠考各生。人数较多。其中有因灾后转徙流离。未能如期赴试者。其情不无可原。著该学政详细查明欠考年分。是否实因灾荒。有无规避情事。咨部分别办理。其报捐出学之文生包宗模等。册报等第之武生路昆锦等。何以仍注斥革及列入患病游学项下。著分别查明。将历任学政及各学教官。查取职名交部议处廖寿恒未能查出亦属疏漏。一并交部议处此后各省学政每届□山戊不□考仍应遵照定例办理。其有因欠考三次。经该学政斥革者不得藉词援引率请开复。以符定制。叶荫昉、李鹤年既据查明并无挟私瞻徇情事。均著毋庸置议。兼署礼部右侍郎松溎已到署任竟不与议列衔。向来无此体制。兼署礼部左侍郎徐郙、与廖寿恒系属姻亲。应否回避并未先行奏请。亦属不合均著交部议处。现月  

○又谕、吏部等衙门奏、遵议吉林添设道员等官一摺。此次吉林添设道缺。著作为吉林分巡道。请旨<闲>放。现月  

○追予带团阵亡。云南安甯州文生董丹书议恤如例。摺包  

○旌表刲臂疗亲云南蒙化直隶厅民人杨飞熊。摺包  

○丁未。谕军机大臣等、御史俊乂奏、绰号棍徒粗孛□页子王三、又名独霸柳树卫赛太□山戊不□王三。开设赌局交结官役前曾屡次犯案。本年三月闲。复在西教民巷前胡同。开设赌局等语。棍徒设局聚赌。例禁綦严。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严拏。务获送交刑部审办。原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风闻湖南城步县知县王维屏行止卑鄙、到任后添设班房。有诬拏商民杨良燮等三人。械系西所勒索钱文等情。该县渥岭地方民人伍国准因伐族人林木被控一案。王维屏发差至原告家。因索费未满所欲辄将房屋烧毁。焚毙幼孩复因拘拏伍国准之父致令惨毙数命。该处苗人。每年纳米八十余石。王维屏于收粮时。多方刁难。费加数倍该知县倚土棍萧耀麻子等。及家人周升等狼狈为奸。侵吞贫粮。草菅人命。种种劣迹请饬查办等语州县为亲民之官。岂容贪残不职。所□□□尔□刻削苗猺一节。尤恐激成事端。著卞宝第按照该员被□□□尔□各节。确切查明。如果属实。即行从严□□□尔□奏。毋得稍事姑容。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御史俊乂奏八旗兵丁饷糈。请仍照旧章开放一摺。著户部议奏。现月  

○陕甘总督谭钟麟奏请将记名提督汤仁和等语留陕甘补用允之。摺包。以翰林院侍讲学士叶大焯为湖南乡试正考官。编修杨文莹为副考官。侍读学士乌拉布为四川乡试正考官。编修张人骏为副考官。编修杨颐为甘肃乡试正考官。江澍畇、为副考官记注  

○以操切毙命、革贵州青溪县知县贾芳职并讯办。摺包  

○以殴毙人命、革世管佐领景德职并讯办摺包  

○戊申。孝恭仁皇后忌辰遣官祭景陵。记注  

○谕内阁、前据铭安奏、吉林添设道缺事属创始。政务繁难。并详陈道员顾肇熙熟习情形。洵堪胜任等语。吉林分巡道员缺即著顾肇熙补授。此次新设员缺是以俯如所请嗣后不得援以为例。遇有缺出仍著请旨<闲>放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新疆开办商务恳准暂免各城厘税一摺新疆地方设卡徵厘藉资军食。现在俄民运货往来。暂不纳税而各部落人及内地华商。仍令照章完纳未免苦乐不均。且恐弊窦丛生。于厘金亦有名无实至沿边人众尤宜广其谋生之路以示招来所有进出卡伦货物。往来新疆各城贸易者著概行暂免厘税俟商务兴旺。照约议立税则时再复旧章。著刘锦棠、金顺、张曜、升泰遵照办理并行知各城。一体遵办。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洋务  

○又谕、刘锦棠奏、叠接金顺函咨。拟将全部拔赴伊犁。该军向来驻防大河。沿迤东至安集海各处。由刘锦棠拨营填防。并将现驻精河卓胜军从缓调回裁撤。该大臣自顾兵力虽薄。防境辽阔。难以照办。及奏定裁撤之卓胜军急宜调回等语。所奏自系实在情形。金顺驻扎伊犁所带马步各军。但取足资弹压要在申明纪律严禁骚扰。怀以恩信自可共释嫌疑。不致别生变故。所部各营。毋庸悉数拔往所有大河沿东至奎屯台等处。仍著金顺酌量留军防守其现驻精河之卓胜军马步二千人即著刘锦棠调回恪遵前旨。分别遣留以节饷需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现月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遵旨察看江西恩贡生黄楙材。于西南边界情形颇为熟习。加以历练。自是有用之才得旨黄楙材著以知县发往云南。交该督抚差遣委用摺包调刑部右侍郎敬信为兵部右侍郎。兵部右侍郎福锟为刑部右侍郎。未到任前以内阁学士贵恒署理。现月  

○调正白旗汉军副都统昆冈、为正白旗满洲副都统。未到任前。以额驸公符珍署理。以内阁学士庆福为正白旗汉军副都统。  

○以兵部右侍郎敬信为左翼总兵官。  

○调盛京户部侍郎恩福为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未到任前以吏部右侍郎锡珍兼署。调盛京刑部侍郎启秀为盛京户部侍郎。盛京兵部侍郎宝森为盛京刑部侍郎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钟濂为盛京兵部侍郎明发己酉谕内阁溥廉等奏园寝被窃、请饬拏贼犯并请议处一摺。裕陵纯惠皇贵妃园寝。竟被贼犯窃去陈设多件。实属不成事体。著顺天府直隶总督一体饬属严拏贼犯、务获究办。其失于觉察之郎中文荣、员外郎广泰、主事英魁专司管理之内、管领荣龄、副管理音登额、暨总管富兴、翼长隆祥、蔚春均著交部分别议处。溥廉、荣毓、桂昂未能先事豫防。亦有应得之咎。均著交该衙门议处现月  

○又谕、溥廉等奏、应修各工、请派员查验等语。孝陵宫门内。并陵寝门内暨宝城等处。均有应行急修各工。著派徐用仪敬谨查勘奏明办理。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喜昌那木济勒端多布奏请开两部正盟长另拣妥员以资治理而裨边防一摺。据称车臣汗盟长满珠巴咱尔年老衰庸。屡次报病。图什业图汗盟长车林多尔济系现任参赞大臣、均请开去盟长另拣妥员补放等语。部落盟长有约束游牧之责满珠巴咱尔既据奏称年老多病著即开去盟长。拣员另补并著理藩院行知该办事大臣等将应拣盟长王贝勒衔名开送。由理藩院奏请补放。其所称车林多尔济现有参赞大臣职任例应开去盟长。著理藩院查明具奏另片奏图车两部王贝勒等。向由乌里雅苏台将军调往乌城驻班会盟。现在库伦。办理防务时有与该王等商办事件。若仍照常驻班不能随时面商。致多延阁。且该两部既归库伦管辖。凡会盟各事。应由办事大臣就近酌办拟请将两部王贝勒等。乌里雅苏台驻班会盟之案注销等语著理藩院议奏。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山东学政张百熙奏、外国人买中国民闲房屋。应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妥议章程。下该衙门议。摺包  

○庚戌。署直隶总督张树声奏甯河宝坻等县。蝻孽萌动。得旨。即著饬令认真督捕。毋留余孽。以保农田。摺包  

○旌表节孝贞烈妇女直隶沈卲氏等七百三十五口。摺包  

○辛亥。以雨泽稀少上诣大高殿祈祷行礼。  

○遣惇亲王奕誴诣时应宫恭亲王奕诣昭显庙。惠郡王奕详诣宣仁庙贝勒载澂诣凝和庙拈香。现月盛京将军崇绮等奏。围场请添设文武学额。下部议摺包又奏请兴京凤凰厅两学各添设廪额三名。增额三名。所属通化、怀仁、安东、宽甸四县每县添设廪增额各二名仍定五年一贡。从之。摺包  

○予故侍讲学士追赠尚书秦承业入祀乡贤祠。摺包  

○壬子。谕军机大臣等刘长佑杜瑞联奏。通筹相机弭患。并增募练军八营各摺片。法越构衅。滇粤边防紧要。叠经谕令该督抚等妥为筹备并前据刘长佑等派员带兵出境。以剿办土匪为名。相机保护亦经谕令该督等体察情形办理惟关外军情。随时变易要在详审缓急机宜。妥筹因应著刘长佑、杜瑞联、就现在兵力。密为布置。藉作声援。免致彼族狡焉思逞。并饬令道员沈寿榕。确切侦探。稳慎筹办。不得稍涉张惶。其增募练军八营。务当认真训练。俾成劲旅以资调遣曾国荃、岑毓英此时计已起程赴任。著俟抵任后。各将该省水陆边防事宜。悉心规画通筹全局彼此联络声势。会商妥办。将此由五百里各密谕知之。洋务档  

○癸丑。谕军机大臣等、倪文蔚奏、遵筹边防。调拨将领赴防。并招降越匪各摺片。已革道员赵沃、统领各营出关。与黄桂兰分为左右两军。驻扎关外。业经该抚面示一切。即著饬令该两军相度情形妥慎布置。以壮声威而固边圉。招降越匪五百余人。现已编营给饷。并拟陆续招抚办理尚合机宜。务令黄桂兰等妥筹抚驭。俾为我用。仍随时确探消息。相机筹办。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档  

○甲寅。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福建盐法道翁学本、前官海防同知。以贪酷致激民变。拆毁衙署。及任盐道出示禁止江西帮船运盐致江西帮与南帮鬨杀毙命数百。官运局任用私人。亏空甚钜。该员身在病中。何璟令其暂署臬篆受事之日。拜印行香蹉跌。至再请饬查□□□尔

□等语。所奏各节。是否属实张兆栋新莅该省。无所用其回护。即著该

署抚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予故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双印议恤。现月纂修官林世焘恭纂  

帮总纂官王荣商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七月初五日正总裁那恭阅八月十二日专司藁本陆恭覆阅壬子十一月十九日徐恭阅五签十一月初八日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宗室宝恭阅三签六月二十日郭恭阅七月十八日陈恭阅三签十月二十日初校修改上卷玖签张润恭校熙月日覆校修改上卷拾玖签徐承锦详校宗室麒月日总校修改上卷玖拾陆签田智枚总校蒙古总裁恩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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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二百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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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二百四十六 

光绪十三年。丁亥。八月。乙酉朔。上诣储秀宫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安。至甲寅皆如之。内起居注  

○以工部右侍郎徐用仪兼署刑部左侍郎。现月以记名提督孙金彪为陕西汉中镇总兵官。明发  

○上以祭社稷坛。自是日始、斋戒三日。  

○丙戌。谕军机大臣等。刘锦棠奏、塔尔巴哈台勇丁溃变。筹办大概情形一摺。据称本年六月二十七日夜闲。绥靖中左右三营步队勇丁溃变。戕毙营官陈明德。逼近春满行台。施放枪炮。损坏大门官厅。经刘锦棠饬提督汤彦和驰赴西湖防所。并调派各旗营。防范侦探一面飞咨锡纶。速派队伍。遏其窜路。仍饬汤彦和约期进剿等语。此起勇丁。究竟因何溃变。春满驻扎该城。何以毫无布置。任其煽乱。著即查明起衅缘由。迅速具奏。现在该溃勇有无窜越情形。该处西连俄境恐其铤而走险。著锡纶速派得力将弁。取道博罗塔拉。径抵绥靖。防其奔窜。并著刘锦棠会同该大臣等。督饬派出各营。并力兜剿。务将首要各犯。严拏惩办。其余人众应剿应抚。即著妥筹办理。毋任日久蔓延。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现月山东巡抚张曜奏招商局保大轮船。在荣城县成山地方触礁。村民捞抢。获犯审讯情形。得旨、该村民乘危肆抢。拒捕抗官。目无法纪。必须从严惩办。以警凶顽。即著督饬提犯。严讯确供。按律定拟具奏毋稍宽纵  

○旌表贞烈妇湖南湘潭县石朱氏贞女、广东镇平县邓陈氏、孝女江苏常熟县蔡德辉。摺包丁亥。祭先师孔子。遣协办大学士福锟行礼。  

○甘肃新疆巡抚刘锦棠奏、新疆省城添设税务总分各局。报闻摺包戊子。祭大社大稷。上亲诣行礼。内起居注  

○谕军机大臣等。成孚奏、沁黄两河。入秋以来。险工叠出。现已抢护平稳。亟应豫储防险银两。拟请南岸添拨银七万五千两。北岸添拨银二万五千两等语。著倪文蔚督饬藩司于历年节省防险项下。如数提拨。并将前款未清银两。于霜清以前。全数拨给。成孚务当督饬在工员弁。核实支放。即将各工妥筹修守。务期稳固。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庚寅。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锦棠奏、塔尔巴哈台勇丁溃变筹办大概情形。当经谕令该大臣等。督饬各营。并力兜剿。兹复据锡纶奏、塔城营勇溃变。派队驰往剿抚。刘锦棠奏、溃勇就抚。仍筹整顿各一摺。此项勇丁聚众哗溃。虽据称开导归营。尚未别滋扰害。惟该三营同时煽乱。并胆敢戕毙营官。其平时积习甚深。目无法纪。已可概见。傥不认真究办。何以肃军令而重边防。即著该大臣等懔遵前旨。务将首要各犯。严拏惩办。并将起衅缘由。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得迁就了事。其各营就抚人众。应如何一律遣撤。著刘锦棠等于事竣后。察看情形。妥筹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寻刘锦棠奏、遵查塔尔巴哈台溃勇情形并筹办清理勇饷事。得旨所筹伊犁等处勇营给假清饷各节。尚属妥善。即著刘锦棠咨行该将军参赞。一体认真核办。以肃军纪而重边防。摺包  

○又谕。有人奏、江苏海州青伊镇一带。有倪道一率其子武进士倪振。句结匪类数百人。拜为哥老会。聚众抢掠。霸占田亩。炮毙多命。有案可凭。委员戴德明。弥缝延宕。恐酿巨案。请饬查办等语。匪徒扰害闾阎。委员查办不力。均应彻底根究。著曾国荃、裕禄、卢士杰、崧骏、遴派妥员。确切查明。认真惩办。原摺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记名副都统德禄为荆州右翼副都统。  

○予故荆州右翼副都统英秀恤典如例。  

○辛卯。秋分。夕月于西郊。遣克勤郡王晋祺恭代行礼。  

○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中国已允韩与各国通商。令派使亦同一律。但必须先行请示。俟允准后。再分赴各国。方合体制。现在自仍以停止派赴为正办。留请示一层。为转圜地步。电

○壬辰。谕军机大臣等。户部奏、筹拨甘肃新饷一摺。甘肃关内外各军饷银。关系紧要。现经该部将光绪十四年新饷。指拨山西银八十四万两。河东道银五十二万两。河南省银六十一万两。陕西省银二十万两。湖北省银三十三万两。湖南省银十六万两。江苏省银二十万两。两淮银二十万两。安徽省银二十万两。江西省银三十六万两。四川省银九十八万两。闽海关六成洋税银二十万两。共银四百八十万两。请饬依限报解。著该将军督抚等。严饬各该司道。按照部拨数目。于本年十二月底止。赶解三成。至来年四月底止。再解三成。其余四成。统限九月底止。埽数解清。各该省如能依限完解。即由陕甘总督。照案奏请奖叙。傥再仍前延欠。即著户部照案奏参。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现

○癸巳。太宗文皇帝忌辰。遣官祭昭陵。  

○甲午。宣宗成皇帝诞辰。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内起居注  

○乙未。太祖高皇帝忌辰。遣官祭福陵。  

○谕军机大臣等。御史托佛欢奏、匪徒持械抢夺。请旨究办一摺。据称近有游匪在东北两城地面。持刀抢夺。肆行无忌。请饬拏办等语。匪徒扰害闾阎。亟应严行惩办。所有单开之杨结实即穆七巴等十五名。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严密查拏。务获究办。原摺单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

○丙申。谕内阁、吏部奏、遵议杨昌浚等处分一摺。闽浙总督杨昌浚。应得降三级调用处分。著加恩改为降四级留任。福建布政使张梦元。应得降三级调用处分。著加恩改为革职留任。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疆臣私合洋商开立银行。请旨饬禁一摺。据称李鸿章现与美国洋商米建威订约。股开华美银行。官为保护等语。洋人牟利之心。无微不至。中华与之交涉。稍有不慎。必至堕其术中。合开银行一事。关系甚大。后患颇多。该督果与洋商订议。何以不奏明请旨。遽立合同。著李鸿章据实覆奏。另片奏、此次股开银行。由道员马建忠等串通怂恿等语。是否属实。著一并奏覆。毋稍徇隐。原摺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前据张曜奏、保大轮船在荣城县地方失事。村民捞抢拒捕。拏犯审办一摺。当谕令该抚提讯定拟。兹有人奏、荣城县知县李文炳办理乖谬。武举于廷诰带团赴村。妄拏摉抢。并有委员勒令村民出钱肆行骚扰。又有人奏、知县李文炳。信任恶绅。于廷诰。扰害地方。并率行请兵。东海关道盛宣怀。派员带队摉查。逼毙多命各等语与张曜前奏情形。诸多不符。此案该村民抗官伤勇。固应从重惩治傥该县知县、及派出员弁果有办理乖谬。滋扰良民各情。亦应严行参办。以肃官方。著张曜按照所奏各节。秉公确查。据实覆奏毋稍徇隐。一面仍遵前旨。将拏获各犯研讯确供。按律定拟具奏。原摺二件。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现月  

○旌恤甘肃阵亡殉难暨积劳病故文武员弁士民团勇妇女幼童。摺包  

○丁酉。高宗纯皇帝诞辰。遣官祭奉先殿。  

○遣官祭文昌帝君庙。  

○戊戌。遣官祭关帝庙。  

○谕内阁、前任云贵总督刘长佑、持躬端谨。办事老成。由拔贡生效力戎行。剿办广西江西湖南湖北安徽等省贼匪。叠著战功。洊擢监司。旋膺疆寄。历任直隶两广云贵总督。于地方事宜。尽心筹办。克称厥职。前因患病。准其开缺回籍调理。兹闻溘逝。轸惜殊深。刘长佑著加恩照总督例赐恤。任内一切处分。悉予开复。应得恤典。该衙门查例具奏。该故督有无子嗣。著卞宝第查明具奏。候旨施恩。用示笃念荩臣至意。寻予谥武慎。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汇核出使经费一摺。据称江海关道册报出使经费。南北洋先后借拨银二百十三万七千九百四十余两。现在提存经费为数太少。嗣后如遇要需。奉有特旨拨放。方准动用。并请分别归款等语。此项出使经费。本系专款存储。叠经南北洋挪借动用。为数甚钜。现在存款无多。不敷分拨。著李鸿章、曾国荃、裕禄即将前后借拨银两。分别迅速筹解归款。毋稍迟延。嗣后无论京外何项要款。非有特旨拨放。不准动用。另片奏、粤海关欠解二十三结内。银数甚钜请饬查报等语。著增润、长有、查明应提各数。及历任监督。何以提存不解之故。详晰奏明。分别追缴。至请催东海宜昌两关欠解出使经费一节。并著李鸿章等、严饬该关监督。迅即埽数解清。以后按结报解。如再怠玩。由该衙门查参。原摺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李鸿章、曾国荃、裕禄、并传谕增润、长有、知之。现月  

○予积劳病故。降调副都统德平阿开复处分。议恤如例。  

○予吉林阵亡云骑尉国祥等三十四员优恤。庚子。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洋人于通商口岸。购运制钱。镕化提银各省厘局存积纯铜制钱。加价售于钱商。钱商售于洋人销毁。有碍圜法请饬查禁等语。奸商贩运制钱。转售销毁。大干例禁。所奏厘局加价发售私卖各节。如果实有其事。必应严行禁止。著李鸿章、曾国荃、裕禄、确切查明。据实覆奏并咨行沿江沿海各督抚。饬属一体认真查禁以杜弊端。原片均著摘钞给与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辛丑。谕内阁。兴廉等奏、江苏河运漕粮完竣。请将承办各员奖励一摺。本年江苏漕粮。提拨十万石。办理河运。妥速抵通。所有督运及总办各员。均属著有微劳。江苏粮道成桂。著赏加二品顶戴。知府潘学祖、著交部从优议叙。以示鼓励。现月  

○加赏京师普济堂功德林小米一千一百石。资善堂暖厂粟米三百石。卢沟桥粥厂粟米四百石。  

○赏通州王恕园等处粥厂。粟米三千石。赈放被水灾民。  

○壬寅。四川总督刘秉璋奏、遵查霆营军饷报销不实。查照革员何应钟摺开提用银数追缴。得旨、鲍超提用饷银报销不实。本有应得之咎。姑念该提督生前战功卓著。著加恩免其置议。所提银两。据奏已缴银十万两。其余欠交之二万余两。并加恩免其追缴赏作建祠之用。何应钟著永不叙用。  

○山东巡抚张曜奏、修理衍圣公府。采办木料。请饬免税得旨、著照所请。即由该抚查开实用木料。数目尺寸。咨行经过各省督抚监督等。查验放行。毋任影射偷漏。致滋弊混。  

○癸卯。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醇亲王奕譞、现在请假。所有海军事务衙门。暨神机营印钥。著奕劻暂行佩带。现月  

○谕内阁、曾国荃奏、统兵大员。积劳病故。胪陈战绩。请旨优恤一摺。头品顶戴记名布政使刘连捷。秉心忠挚。谋勇兼优。于咸丰同治年闲。经曾国藩胡林翼曾国荃檄令统带湘营。转战湖北江西安徽江苏等处。身经千数百战。收复大小城隘百余处。同治三年克复江甯省城。厥功尤伟。嗣于光绪四年。经曾国荃派往包头一带驻防。六年移军山海关屯守。十年派赴沿江等处扼扎。历著勋劳。深资倚任。兹闻溘逝。轸惜殊深。刘连捷著照布政使军营立功后在营病故例。从优议恤。加恩予谥原籍及立功省分。准其建立专祠。由地方官春秋致祭。并将战功事迹。宣付国史馆立传。以彰忠荩。寻予谥勇介。现月  

○又谕。托伦布等奏军台废员。由配脱逃。请旨饬缉究办一摺。废员张升楷胆敢由配脱逃。难保不私回原籍。或潜行来京著湖南巡抚、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严拏。务获究办。现月  

○闽浙总督杨昌浚等奏、整顿台湾屯务。以除积弊而裕供赋。报闻。摺包  

○以短解银两。革已故福建知县马文敏职。并勒追。  

○予两江阵亡殉难官绅妇女旌恤如例。摺包旌表江苏节孝妇王程氏、孝女刘金姑。摺包  

○甲辰。谕军机大臣等、前有人奏、李鸿章与美国洋商米建威订约。股开华美银行。请旨饬禁一摺。当经谕令该督据实覆奏。迄今多日。尚未奏到。此事流弊甚多。断不可行。现在交章论劾。众议沸腾。该督如果有与美商订约之事。著即行罢议。迅速覆奏。毋再迁延干咎。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寻奏、华美银行。遵旨罢议。报闻。现月  

○河南巡抚倪文蔚奏、沁河漫口。委员查勘。先陈大概情形。得旨、著即督饬所属。将该处漫口迅筹堵筑。并查明被淹村庄。妥为抚恤。毋任灾黎失所。  

○云南巡抚谭钧培奏、平彝县被水。委员查勘抚恤。得旨、即著督饬查勘被灾地方。分别妥筹抚恤。毋任一夫失所。  

○丙午。谕内阁。奎斌奏、查明湖北各属被水民情困苦。请旨截留漕米。并办赈捐一摺。据称本年夏闲大雨滂沱。江汉并涨各属田庐。多被淹没。除罗田石首二县前已奏报筹款急抚外。现在沔阳、监利、汉川、嘉鱼、四州县受灾尤重。又江夏、武昌、咸甯、蒲圻、兴国、汉阳、黄陂、孝感、黄冈、蕲水、广济、钟祥、京山、应城、江陵、公安、松滋、天门、潜江等、二十州县。亦同时被淹。遵筹抚恤等语。览奏被灾情形。小民荡析离居。殊堪悯恻。著照所请。准其截留湖北冬漕三万石。并随漕耗米等项。俾作赈需。并准其劝办赈捐。以资接济。用副朝廷轸念灾区至意。现月  

○又谕。成孚奏、南岸郑州下汛十堡。河水漫溢。请将文武员弁惩处。并自请惩治一摺。本年八月闲。上中两厅河工。猝生巨险。河势自荥泽坝圈湾下卸。郑州下汛十堡迤下无工之处。堤身走漏。水势擡高数尺。由堤顶漫过。刷宽口门三四十丈。在工员弁。疏于防护。实属咎无可辞。该河督请一并革职。尚觉过轻。上南同知余璜、上南营守备王忻、郑州州判余嘉兰、署郑下汛千总陈景山、署郑州汛额外外委郭俊儒。均著即行革职。枷号河干。以示惩儆。署开归陈许道李正荣。著摘去顶戴。交部议处。成孚督办河防。是其专责。乃未能先事豫防。亦难辞咎。著摘去顶戴。革职留任。仍督率在工员弁。赶集料物。设法抢办。务期迅速蒇功。并先行盘筑裹头。以免再行塌卸至该处漫口。据称附近居民。先经迁移高阜尚未损伤人口。业经捐赈抚恤其较远村庄。及漫水经行被淹之处。著即会同倪文蔚。查明具奏一面将灾黎迅饬赈抚。毋任流离失所。至南北两岸正河工程。并中河三四堡等工。仍多险要。并著严饬该道厅等妥慎修防。毋稍疏懈。摺

○署黑龙江将军恭镗等奏、开垦呼兰所属原勘封禁荒田。下部议。寻户部奏、遵议开垦呼兰通肯地方该将军所奏当日封禁五端。剖晰详明开垦十利。亦历历可指。惟光绪十年奉旨永远封禁可否准予开垦伏候钦定得旨、仍著永远封禁。  

○以前内阁学士洪钧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  

○丁未。世宗宪皇帝忌辰。上诣寿皇殿行礼。遣官祭泰陵。  

○河南巡抚倪文蔚奏、郑下汛十堡黄河漫口。自请议处。得旨、即著懔遵前旨。将漫水经行被淹处所。迅查具奏。一面妥筹赈抚。以恤灾黎。并著会同成孚。将抢护堵筑事宜。赶紧筹办。毋稍疏懈。该抚到任未久。所请交部议处之处。著加恩宽免。  

○署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春满奏、绥靖营弁戕害营官。查明首要各犯正法。得旨、首要各犯。既经拏获惩办。著即将各营认真整顿。以肃营伍。杜天成、张玉成二犯。并著讯明按律惩办。  

○以贝子奕谟署正红旗汉军都统。正白旗汉军都统长顺署镶黄旗蒙古都统。正红旗满洲副都统符珍镶白旗汉军副都统敬信署正蓝旗满洲副都统。镶红旗满洲副都统德福署镶蓝旗满洲副都统。明发  

○黑龙江副都统成庆因病乞休。调齐齐哈尔副都统禄彭为黑龙江副都统。成都副都统托克湍为齐齐哈尔副都统。以记名副都统雅尔坚为成都副都统。明发  

○戊申。谕军机大臣等。河南郑州十堡漫口。前据李鸿章电信。必由沙河经陈州淮亳入洪泽湖。并有里下河亦可危等语。本日成孚奏、口门塌宽三百余丈。下游业已断流。是全溜入淮。已无疑义。黄河经流颍亳等处。向为匪徒出没之区。近来两湖地方时有会匪滋事。目前黄流横决。深恐游勇土匪句结为患。不可不豫筹防范。裕禄著即回湖广总督本任。曾国荃如已启程。无论行抵何处。著即迅速回任。暂缓来京陛见。该督等务将应办各事。妥速筹办。以纾朝廷宵旰之廑。曾国荃著俟河工地方各事宜。诸臻安谧。再行奏请陛见。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成孚奏、上南厅郑下汛十堡漫口。夺溜趋正河。下游现已断流上游胡家屯等工危险仍严督抢护等语。昨据成孚奏、郑州十堡漫口当经降旨将该河督摘顶革职留任。失事员弁。分别严惩。并饬令督率抢办。赶筑裹头。以免再有塌卸。兹据奏称、口门已塌宽至三百余丈。下游业已断流。是全溜入淮。江皖情形。十分吃重。著曾国荃、卢士杰、崧骏、陈彝严饬河工员弁。暨沿河各州县。将洪泽湖及运河向有牐坝。相度形势。应如何设法抵御。迅速筹办。以资防守。并将黄水经过被淹各地方。查明轻重。妥筹抚恤。仍督饬文武各官。严查游勇土匪。毋令乘机滋事一面先将水势情形。速即驰奏。以慰廑系。此次河工漫口虽据成孚前奏猛浪趋刷。时急事迫。惟平时修防不力。以致酿成巨患。该河督必应激发天良。竭力补救以赎前愆。著即懔遵前旨。盘筑裹头宽筹料物。逐层收束。以冀堵合。毋得迁延糜费。致干重咎。倪文蔚到任未久。已将应得处分加恩宽免。著即筹拨款项。会同成孚将堵筑事宜。妥速办理。其被灾处所。赈济绥辑。该抚尤属责无旁贷。务当确切查明。迅筹赈抚。以副朝廷轸念灾黎之至意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现月  

○己酉。谕内阁。毕道远、高万鹏奏、查明顺属被水情形。请赏拨漕米一摺。本年六七月闲。雨水过多。河流盛涨堤岸漫决。顺天通州等州县。同时被水。小民困苦情形。朝廷弥深廑系。亟应豫筹接济以拯灾黎加恩著照所请。赏给京仓漕米五万石。专备顺属冬抚之用。即著仓场侍郎照数发给由毕道远分拨灾区。随时散放。务使实惠及民。毋任稍有弊混。用副轸念民艰至意。现月  

○礼部奏、淮商尹德培等报效钜款。前由两江总督曾国荃奏、请更正捐考三代籍贯。奉旨照准。惟查定例生童应试。如由冒籍弋取者。照例斥革。亦不准其复在原籍应试。今江苏廪贡生尹德培等蒙混捐考。除该督以捐输钜款。奏请更正三代。业经奉旨著照所请外。请仍照例将该生等取进生员及所捐官职一并斥革。令其改回丹徒县原籍。亦不准其在原籍考试。以符定制。得旨、著仍遵前旨办理。该部所请。著毋庸议。庚戌。谕军机大臣等。希元等奏、吉林练队需用军火。余存无多。请饬天津机器局。拨给洋火药二万斤。铅丸五十万粒。铜帽二百万粒等语。著李鸿章照数拨给。以资应用。所需价银。即由户部于吉林练饷项下。如数扣抵。就近拨还直隶归款。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壬子。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山东烟台海口防营统领孙金彪。平日驭下无方。不知训练。该营勇丁有开设烟馆。游荡抢夺情事。福山甯海等州县铺户被劫各案。获犯俱系营勇。本年六月闲。该营调赴荣城成山头大肆抄掠。请饬查办等语。防营驻扎地方。宜如何申明纪律。整肃营规。所奏如果属实。必应严行惩办。著张曜按照所参各节。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翁同和潘祖荫奏、黄河南决。恳饬速筹堵塞。并设法补救一摺。此次郑州决口为患甚钜。翁同和等所称、黄水南注。有二大患。五可虑。均系切中事理之言。现在大溜南趋经行何处。尚未据成孚续奏。昨据倪文蔚奏报摺内。有溜分三股之说。目前无论情形如何。总以速筹堵口为要策。成孚业已疏防于前。必应补救于后。著即会同倪文蔚。赶集料物。盘筑裹头务将堵合之法。克日筹议若再冀幸迁延。致误事机该河督自问当得何罪。至黄水直趋东南。下游沿淮沿河各州县。受害何可胜言亟应设法宣洩。保全完善之区翁同和等所称。顺其就下之势。由兴化以北历朦胧侍家隖等处。入旧河身。避过云梯关以下淤沙。开浚大通口四十余里。入潮河以达灌河海口等语。著曾国荃、卢士杰体察情形。即行筹议覆奏。如别有疏导善策。并著多方规画。迅即筹办。总期黄流减一分之害。庶几民生受一分之益。一面先将现在横决情形。迅速驰奏。原摺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又谕、御史王会英奏、积恶匪徒。请饬查拏一摺。据称已革兴平仓花户徐五等、句串逃军杨结实。聚众抢劫。请饬拏办等语。匪徒扰害地方。亟应严行惩办。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按名严拏务获究办。原摺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癸丑。谕内阁。河南郑州漫口。黄流夺溜南趋。沿河居民。遭此水厄困苦颠连。不知如何景象。深宫廑念。刻不去怀。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此次决口。为害甚钜。本月二十二日。成孚奏到后。轸念吾民被灾之惨。忘寝减膳。昕夕不安。自古帝王己饥己溺。平时犹念切痌瘝。矧当此奇灾洊至。民不聊生。每一念及。悯恻之怀。岂能言喻。著于宫中节省内帑项下。发去银十万两交倪文蔚查明黄流经过被灾各地方。不分畛域。核实散给钦此。该抚当仰体圣慈宵旰焦劳。加恩灾黎之至意。遴派妥干委员。分途确查。迅速散放。务期实心经理。剔除弊端。庶灾区早沾一日之惠。朝廷早纾一日之忧。仍将办理放赈情形。速即驰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发出节省内帑项下银十万两。赈济黄流经过地方灾民。著户部于河南邻近省分。应解部库的款。先行筹拨。速交倪文蔚应用。并著内务府俟内帑发出。解交户部归款。现月  

○两江总督曾国荃等奏、云南道员汤寿铭、请俟经手事竣。再赴新任。得旨、新关开办在即。滇省并无熟悉洋务之员。况该督业经回任。仍著饬令汤寿铭迅赴新任。勿准藉词延宕。  

○护理广西巡抚李秉衡、因病乞休。允之。  

○予故广西左江镇总兵李起高优恤。并宣付史馆立传。现月  

○甲寅。谕内阁。近来各部院直日堂官、及内廷当差各员。每遇召见。屡有迟误不到者。殊属不成事体。嗣后务当共矢慎勤。力戒玩泄。毋得再有旷误。致干咎戾。现月  

○又谕。巡视东城御史本贵等奏、遵旨拏获著名匪徒。请交部审办一摺。所有拏获之狗熊德子即顺儿德子。小军师玉五、鸡肠子刘二、均著交刑部严行审讯。按律惩办。其余未获各犯。仍著严拏。务获究办。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此次河南郑州黄河漫口。所有抢办河工。及办理灾赈各事宜。需款甚钜。亟应豫筹的款。以济要需。著户部悉心酌核妥议具奏。现月  

○又谕。巴克坦布奏、因病贻误召对。自请议处一摺。巴克坦布著交部议处。  

○以贵州按察使马丕瑶为广西布政使。  

○以记名总兵田恩来为山东兖州镇总兵官。现月  

○纂修官郭立山恭纂  

帮总纂官王荣商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五月二十一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藳本陆恭覆阅癸丑六月二十五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十月初五日

陈恭阅二签三月二十六日  

熙月日  

郭恭阅十一月十一日  

宗室麒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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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三百四十六 

光绪二十年。甲午。八月。乙巳朔。上诣仪鸾殿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安。至丙辰皆如之。  

○谕军机大臣等、熙敬等奏、醇贤亲王祠内西跨所各房座。请略加修葺。一并派员守护。抑或暂缓兴修一摺。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懿旨。醇贤亲王祠。现经官为修葺后。应由载沣派员看守。祠旁房屋。亦由该王府自行经管。熙敬等所请分别修理之处。著毋庸议。  

○又谕、前因海军统领。亟须得人。丁汝昌畏葸无能。屡被参劾。谕令李鸿章遴员接替。兹据李鸿章奏称、自近年部议停购船械。十四年后。我军未增一船。各船行用日久。愈旧愈缓。前曾奏明海上交锋。恐非胜算。今日海军力量。攻人不足自守有余。应遵旨严防威旅门户。为保船制敌之计。不敢轻于一掷。丁汝昌前剿粤擒。叠著战功创办海军。情形熟悉目前海军将才。尚无出其右者。总兵刘步蟾、林泰曾、未经战阵。难胜统率之任。若另调他省水师人员。更虑偾事贻误。恳请主持定断等语。朝廷赏功罚罪。一秉大公。丁汝昌统率全军战舰。未能奋勉图功。以致众口交腾。当此军情紧急之时。不得不严行查究免致贻害。将来。既据该大臣密筹海军彼此情势。战守得失详晰覆奏。自系实在情形丁汝昌暂免处分。著李鸿章严切诫饬。嗣后务须仰体朝廷曲予保全之意。振刷精神尽心防剿。傥遇敌船猝至。有畏缩退避情事。定按军法从事。决不姑宽。威海旅顺为北洋门户。必须加意严防勿得稍有疏失。此次大东沟侦见红色船既经远去。该提督仍应驰回威旅一带。梭巡固守。并随时勤加侦探。相机迎击。以期力挫敌锋。藉观后效。洋务河南巡抚裕宽奏。改派精锐军四营。迳达天津由铁路至山海关。进趋朝鲜义州扼扎报闻。摺包福建台湾巡抚邵友濂奏、筹备海防。谨陈全台布置情形。饷械支绌并恳饬拨的款。一面先向上海洋商筹借银一百五十万两。以应急需下户部速议。寻奏、各口戒严用款日繁。进款骤减各海关拨款解台。一时实难设筹至订借洋款。前奉通饬不得轻借。应否准其订借之处。请旨裁定。得旨、仍著户部筹拨的饷。毋庸借用洋款。初九摺包命工部右侍郎徐会沣提督顺天学政。刑部右侍郎龙湛霖提督江苏学政。太常寺卿李端遇提督安徽学政。詹事府詹事黄卓元提督江西学政。翰林院编修庞鸿文提督湖北学政编修江标提督湖南学政。编修徐继孺提督河南学政。检讨钱骏祥提督山西学政编修赵惟熙提督陕西学政。编修刘世安提督甘肃学政。山西道监察御史吴树棻提督四川学政。内阁学士恽彦彬提督广东学政。掌京畿道监察御史冯金鉴提督广西学政。检讨姚文倬提督云南学政。编修严修提督贵州学政。以詹事府少詹事李培元为奉天府府丞兼学政。浙江学政徐致祥、福建学政王锡蕃、山东学政华金寿、俱留任。现月以兵丁殴毙洋人。不能约束革吉林练军马队营官乌拉正蓝旗佐领依升阿等职。并讯办摺包上以祭社稷坛。自是日始、斋戒三日。  

○丙午遣官祭文昌帝君庙。  

○谕军机大臣等、内阁侍读学士隆恩奏、请整顿保甲一摺。据称直隶顺天各属地方。近来日以抢劫为事自通州至朝阳门一带。劫去行路资财者。层见叠出请饬查拏等语。著直隶总督。顺天府饬查被劫各案。严拏盗犯。务获惩办。一面饬令各州县整顿保甲。毋稍疏懈。京城地面缉捕保甲事宜。并著步军统领衙门。五城御史一体认真办理。以靖地方原摺著犮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又谕、李鸿章电奏、七月闲拏获改装倭人义仓告、又名石仓五一、供出向在洋行贸易。改装多年领事行后。租界不能住。因托王大代觅书吏刘姓之屋暂住等语。领事既行该犯何以不随同回国。仍复溷迹寄居。情殊可疑著李鸿章督饬严行审讯如究出探听军情等确据即行正法。王大、刘姓如有通同情弊。并著按律惩办。不得稍涉宽纵将此密谕知之。洋务又谕、刘坤一电奏、陈湜已召募五千人。于八月内兼程北上。程文炳亦经召募五千人。陆续起程。该两军所需子药。到直隶后著李鸿章随时拨给。毋于缺乏应需月饷。著户部照数筹拨所请如部款不敷。准在豫徵两淮盐厘内支应。以济要需等语著户部酌量办理刘坤一原电。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洋务又谕、电寄吴大澂电已悉该抚到威海后。一切进止应候旨遵行。何得率行督军出海。至前此张曜帮办海军。系奉懿旨特派。并无总署奏派之事。该抚竟自行陈请。殊属冒昧著传旨申饬。电寄以礼部右侍郎李文田兼署工部右侍郎。管钱法堂事务。工部左侍郎汪鸣銮兼署刑部右侍郎。现月命礼部右侍郎李文田仍在南书房行走。  

○以秉铎称职。予直隶怀来县学教谕王煜等升叙。  

○丁未。祭先师孔子。上亲诣行礼。外起居谕军机大臣等、电寄邵友濂电奏已悉。杨岐珍著驻扎台北。总统基沪诸军以一事权刘永福著即赴台南会同镇道筹商布置务臻周密。电寄又谕、电寄李鸿章、龚照瑗所购阿摩士轮船。议定包送各费即著李鸿章电饬照所议办理。赶早开行。秘鲁兵轮行驶迟缓。著毋庸购买。电寄戊申。祭大社大稷。上亲诣行礼。外起居驻藏办事大臣奎焕奏、靖西厅防营饷需紧要。请饬川省筹解。得旨即由奎焕咨催该督如数拨解。摺包湖南巡抚吴大澂奏酃县等处查拏匪。自七十余人照章正法出力员弁请奖。得旨准其择尤酌保毋许冒滥。摺包河南巡抚裕宽奏、南阳府火药局被雷轰毁。事出不虞。请将疏防各官。从宽免议。得旨、仍著查取该管各官职名。照例议处。摺包山西巡抚张煦奏、遵调山西练军。由大同镇总兵带赴九连城驻扎。并挑练绿营。添募步勇。暂藉填防。俟调军凯旋。酌量归伍遣散。如所请行。摺包以获匪出力复已革湖南衡阳县知县黄济川职。仍留原省补用。摺包以滥刑毙命。革湖南永绥直隶厅同知王恂职。并讯办。摺包以恃符藐玩。抗不交凶革湖南在籍贵州都司吴文明职。并讯办摺包己酉。谕内阁、吴大澂奏、大员在籍病故。代递遗疏恳恩赐恤一摺。前任甘肃新疆巡抚刘锦棠秉性忠勇卓著勋勤。同治年闲随同刘松山剿办回匪。接统湘军。克复金积堡身经数十战屡破回巢廓清关陇。由道员荐擢京卿。授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运筹决策悉合机宜。于抚辑民回创办屯垦事。尤臻妥协。补授甘肃新疆巡抚。赏加尚书衔。办理新疆善后及地方事宜。均能悉心规画。劳瘁不辞。前经叠次恳请终养赏假回籍省视旋以丁忧开缺。本年正月钦奉懿旨。晋封一等男爵。六月闲有旨召令来京方冀长资倚畀。遽闻溘逝。悼惜殊深刘锦棠著照巡抚例赐恤。加恩予谥准其于立功省分。建立专祠。生平战绩事实。宣付国史馆立传赏银一千两治丧。由湖南藩库给发任内一切处分。悉予开复。应得恤典该衙门查例具奏。伊子监生刘道谦。著以员外郎用。优增生刘笃烈著赏给举人。准其一体会试。伊孙刘家璠著以主事用。以示笃念荩臣至意。寻赐祭葬谥襄勤。  

○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电已悉。据叶志超电称倭兵万余人。由元山登岸。前队已抵阳德看此情势。战事在即而如何布置迎击分守之处叶志超既未电知。李鸿章于电后亦未置一语且马玉昆等前电称须三万余人。方可成功。今叶志超又称必四万余人。始敷分布览奏殊深疑闷。叶志超前在牙山。兵少敌众而词气颇壮。今归大军后。一切进止。反似有窒碍为难之象。聂士成打仗素称勇往。今忽拟回直募勇。均难保不另有别情。叶志超与盛毅诸将平日分属等夷。今身膺总统。同人中或各存意见。不服调度。则措置一切。必难自如军情紧迫之时。深虑因此偾事。李鸿章于诸将性情才略。知之素悉此时军中调遣。何人奋勇宜于前敌何人稳慎宜于坚守。均应悉心派拨。随时电知叶志超严饬照办。则诸将自必懔遵。不可以全军重任付之叶志超一人现在敌氛已逼。所有分布进剿机宜。著即妥筹具奏。不得以兵未全到。束手以待敌人之攻。而于敌之分兵修道听其来往自由。不思半济而击之术也聂士成募勇。尽可遣员弁代办。何必自行。著仍留营剿贼如已起程亦电令速回。毋庸来直。前该大臣称、周馥与诸将气谊素洽。是以特旨派往。现未接覆奏。究竟何日启行。何日可到并著即日电覆。朕为军情至急。昕夕焦急。该大臣慎毋稍涉大意。致有疏虞。自干咎戾也。懔之慎之。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吉林将军长顺奏、吉林防练两军。应备马匹。无款可筹。恳准援照齐字营捐马。酌给功牌成案。仍由呼伦贝尔劝捐马匹。以资应用。下部议。  

○两广总督李瀚章奏、筹备海防谨陈省河琼州潮州三处布置情形。此外沿海各处。已督饬文武。会合兵团。加意防范。报闻。摺包黑龙江副都统文全。因病解职。以前镶红旗蒙古副都统景祺为黑龙江副都统。明发庚戌。谕内阁、谦光奏本月初五日。经东华门直班委护军参领福保、拏获内务府正黄旗闲散于德立包裹铜甎一块。言语支离。请饬部审讯一摺。于德立著交刑部严行审讯。按律惩办。  

○谕军机大臣等、前因京师五方杂处。最易藏奸叠经谕令该衙门查拏究办。此事总以遴选长于缉捕之番役弁兵。多方诇察。设法破获为最要。步军统领衙门所属各营兵勇人等。为数较多。著责成该统领等、遴派妥人分投躧缉。务期不动声色认真缉拏。不准任令属员等敷衍塞责。致滋他患。将此谕令知之。洋务又谕、有人奏、卫汝贵恇怯无能。性情卑鄙。且平日克扣军饷。不得兵心。并闻此次统军。经过牛庄一带地方不胜骚扰。若令久领偏师。必至败事等语卫汝贵驻军平壤日久。并未进兵。据参恇怯无能。不为无因著李鸿章严加查察。据实覆陈。不准稍涉回护。至其平日发饷。是否有克扣情事。此次统军经过地方。有无骚扰。著一并查明具奏。将此谕令知之。洋务又谕、电寄李鸿章现在平壤进兵后路。亟须填扎接应。所有姜桂题、程允和、卫汝成等、添募各营。已否成军。著李鸿章赶紧催办。克日遄发其河南大同正定宣化等军。著一并迅催前进。以资厚集。电寄又谕、电寄刘坤一、现在平壤进兵。北洋海口防务亦亟著刘坤一饬催陈湜、程文炳、赶紧召募。克日启行以资厚集。电寄又谕、电寄张之洞、前令魏光焘募勇北上。据电奏已饬飞速禀覆。现在有无覆信。拟募几营。何日启行著张之洞再行催询电覆。电寄以刑部尚书薛允升为顺天乡试正考官。都察院左都御史徐郙、内阁学士长萃、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颐为副考官。外起居注以礼部尚书李鸿藻兼署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孙毓汶兼署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使司副使顾璜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现月以大理寺少卿徐承煜署太常寺卿。太仆寺少卿岑春煊署大理寺卿。现月辛亥。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前议购鱼雷猎船。据清单内开、行程颇速。价亦合宜著即于汇丰现存之二十万磅内购买四只。其每点钟能行二十八迈之说。究竟能如所言否应如何试行验看。购船系由何人经手是否即在德国购定。现在各国禁船出口。运送有无阻滞。均著李鸿章详细筹画。迅即电覆。电寄刑部奏本年秋审情重人犯应否停办。得旨著停办现月直隶总督李鸿章奏营口为奉省海疆门户。东岸炮台守兵太单。应再添募以足五百名之数。下部知之。摺包江苏巡抚奎俊奏、苏省防营。不敷分布现饬道员黄立鳌、在江甯一带暂募湘勇两营。统率来苏以资策应。下部知之。摺包又奏、现值办理海防。水陆各营分扎防守。炮难调回操演。请暂缓查阅营伍如所请行。摺包壬子。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电奏已悉初六日叶志超电称已与诸将各派弁兵。至阳德一带详探贼踪所向。即分道进剿。现已三日。探兵应陆续回营。如探明图窜何处共分几道。即著督同各统将率领精兵迎头痛剿。不得专待后路。坐失事机昨因虑平壤诸将。或有各存意见之处。降旨询问今阅。叶志超覆电、亦有此意虽经李鸿章屡次戒饬。并称断不至。不服调度。仍恐难免此弊。著李鸿章传谕叶志超、力矢公忠。破除情面。如遇有前项情事。即行据实电告李鸿章。立予严参惩办。不得一字掩饰。致误戎机是为至要。电寄广西巡抚张联桂奏、广西边界绘图立石。暨全省舆图测绘。一律完竣。下所司知之。  

○又奏、办理绘图立石员弁。请照异常劳绩予奖。得旨。著准其照异常劳绩酌保数员。毋许冒滥。现月以学堪师表。赏奉天辽阳州学正司空群等国子监学政衔。  

○癸丑。太宗文皇帝忌辰。遣官祭昭陵。  

○谕内阁、步军统领衙门奏、拏获结夥抢劫拒伤事主盗犯。请交部审办一摺。所有拏获之郑六儿、张幅、刘元幅、田狗仔、李发等五名。均著交刑部严行审讯。按律惩办未获之王大个仔侯满付、祁麻子等、仍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一体严拏。务获究办。现月谕军机大臣等、户部奏请饬各省息借商款等语。现在倭氛不靖。购船募勇需饷浩繁息借商款。京城业经创办。即著各直省督抚。遍谕官绅商民人等如有凑集赀本。情愿借给官用者准赴藩司关道衙门呈明即照户部办法议定行息。填给印票其票钤用藩司关道印信填明归还本利限期准于地丁关税项下。照数按期归还不得丝毫挂欠。如集款至一万两以上。准将筹集之人先行请奖虚衔封典。以示鼓励。此举系属创办。总须各督抚力矢公忠。督率属僚。示人以信收发之际务须严禁需索留难抑勒诸弊。有犯立予严惩。各商民具有天良但使本息无亏。当无不踊跃从事也原片均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洋务又谕、电寄李鸿章前奏威海卫后路海<氵义>甚多。深虑敌船抄袭。请俟吴大澂到后。查酌进止等语。现在吴大澂已航海到威。著即察酌形势。驻扎后路以固威防。其由清江起陆四营。何时可到。并著查明电奏。电寄又谕、电寄李鸿章、年叶志超电称、安州现仅马步六营。殊嫌太虽所有定安前派驻扎九连城之马步六营。即著移驻安州。以厚兵力。依克唐阿统带马步四千余人。著进扎九连城。以为后劲李鸿章接奉此旨。即迅电定安依克唐阿、遵照克期遄发。不准稍延。电寄又谕、电寄李鸿章、前据电称、拏获倭人石川五一。讯无传播军情惟形迹可疑。押候讯办等语倭奸埋藏地雷炸药。屡经言官以该督隐匿不即参奏。天津距京甚近。若其事毫无影响。何至众口喧传。所获倭人既形迹可疑岂宜含糊轻纵。著李鸿章饬将该犯石川五一。严行审讯务得确情。明正其罪并将有无埋藏炸药这事。据实覆奏。电寄又谕、电寄刘坤一、电悉倭犯悯内福原二名。既经供认探报军情其为奸细无疑。著刘坤一饬令江海关道。取具供伺即行就地正法。电寄河东河道总督许振祎奏、江北江苏全漕挽出东境员弁请奖。得旨、著准其择尤酌保。毋许冒滥。电寄准镶黄旗三等侍卫钟祺投效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军营。听候差委镶黄旗汉侍卫陈国璧、投效直隶提督叶志超军营。听候差委。洋务甲寅。宣宗成皇帝诞辰。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外起注谕内阁、前因御史郑思贺奏、河南按察使长禄、并署开封府知府濮文暹、骫法营私。养奸纵盗各节。当谕令许振祎、按款确查。兹据查明覆奏。河南按察使长禄、原参性耽逸乐。纵容盗贼。信任家丁。滥收馈赠各款均经查无实据。惟于家丁爰茂臣、挟妓买娼。失于觉察。究属疏忽。长禄著交部议处。署开封府南阳府知府濮文暹、结案极多能任劳苦。并无收受贽敬。姑息养奸情弊。会匪刁老八。由其拏获禀请永远监禁。亦无释放之事即著毋庸置议。寻吏部议。长禄应得罚俸一年处分。系公罪可否抵销。得旨、不准抵销。摺包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前据奏称派总兵吴殿元、挑练一千人。作为团勇等语刻下谅已成军。所练人数应否酌量加添。以免单薄之处。著李鸿章妥筹办理。总期精悍可恃。不得以疲弱充数。电寄又谕、电寄李鸿章电奏请饬聂士成暂回天津。商定募勇事宜。仍催令回韩等语。聂士成著准其回津交派营官召募。仍于旬日之闲。赶赴平壤大营。合力剿贼不得迟误。电寄又谕、电寄李鸿章有人奏军械局总办张士珩、向来置买军械。即与验收者通同一气。器多窳败。又复偷盗抵换。不堪应用者多有谓平壤不战之故。实因枪械子药缺乏无以应前敌之需。故屡为迁延。冀幸速和以免败露等语。张士珩经管军械所有年。如果办理得宜。何至屡被弹劾现在军事方殷枪械子药。最关紧要。岂得任令贻误偾事。况该大臣系该员至戚。傥有此等情形尤当速为参撤。著李鸿章即行查明军械所枪械子药。究竟用销各款是否相符。并有无窳败不堪应用之器据实覆奏。不准稍涉回护。电寄山东巡抚福润奏、烟台海口华洋杂处。弹压不容稍疏。练军兵数较单。不敷分布。请将前裁练军枪炮兵丁五十名。添补足额。以资巡防。下部知之。摺包乙卯。太祖高皇帝忌辰。遣官祭福陵。  

○谕内阁、御史端良奏、请将革员驱令回籍。以免贻误事机等语。革员张佩纶、获咎甚重。乃于发遣释回后。又在李鸿章署中。以干预公事。屡招物议。实属不安本分著李鸿章即行驱令回籍。毋许逗遛。现月谕军机大臣等、御史端良奏、京师内外城楼。暗藏奸宄请饬查拏。并严禁闲杂人等登眺偷越一摺。据称正阳崇文等门迤东观象台。至朝阳门迤北城垣之上。时见有人登越。至夜并见灯火。又德胜门城楼。有聚赌情事请饬拏办等语。禁城重地。该管官弁人等。理应随时巡查看守。以昭严肃若如该御史所奏。闲杂人等。任意登眺偷越尚复成何事体。著步军统领和门。严饬该管各官督率兵役。认真巡缉。如有前项不法情事。即著拏交刑部。从严惩办另片奏、近来各项工程。各部院堂官之车夫轿夫每纠集多人向商人索诈钱财。并有句结匪徒。拘人勒赎之事。著该衙门一体查拏惩办。毋稍徇纵。将此谕令知之。现月又谕、电寄张之洞张之洞电奏、据魏光焘呈称、遵旨赶于长沙一带。召集刘锦棠旧部。刻期成军。惟丁忧未满三年。恳请终制等语现在军务紧急。该藩司吁请终制。碍难准行。惟现召湘勇已不为少所请募成十营。为数较多著挑选精锐敢战之卒。共募六营已饬户部筹拨的饷。到直后由李鸿章拨给子药。该藩司接奉此旨。即迅速带勇北上。不得稍涉延缓。电寄东三省练兵大臣定安等奏吉林出征官兵在途殴毙英国教堂洋人。逞凶兵丁王江、审明正法以肃军律。下部知之。摺包绥远城将军克蒙额等奏、萨拉齐厅所属包头镇为口外门户。酌调绥远马队旗兵。选派妥员管带驰往包头暂行驻扎以资镇摄下部知之。摺包准道员春顺员外郎寿山三等侍卫贵权蓝翎侍卫贵珊、投效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军营听候差委。洋务赏五世同堂。前安徽寿春镇总兵郭宝昌之母曹氏扁额曰庆笃云礽。  

○丙辰。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还宫。幸阅是楼侍晚膳。谕内阁、本月十五日。恭上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徽号。朕钦奉懿旨。十四日。皇帝亲进奏书十五日亲进表文。钦此。所有应行礼节。该衙门敬谨豫备。现月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张之洞电奏。现月现由许景澄密购大批精抢一万三千枝。弹六百五十万颗。连珠快炮八尊。弹配足。约两个月到沪。共价约二十四万两。运费未言。先汇定银七万两。日内即可起运等语。现在军火需用正亟。此项枪械。订购甚属合宜。已谕许景澄照办。并令商订径运天津。著李鸿章即饬江海关道。无论何款。先垫付定银七万两。汇交许景澄办理。电寄又谕。电寄张之洞。许景澄订购枪械一事。现在北洋需用甚急。所订尚属合宜。著张之洞即电知许景澄照办。能与订明径运天津。更为省便。其价银已谕李鸿章拨付矣。电寄丁巳。高宗纯皇帝诞辰。遣官祭奉先殿。  

○上诣乐寿堂。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安。  

○以恭上皇太后徽号诣慈宁门外率领王公大臣等演礼。  

○谕内阁。朕御用马匹。理应敬慎豫备。屡经谕令上驷院认真餧养。乃仍多不堪乘骑者。总由该堂官等、漫不经心所致。嗣后著上驷院堂官。督饬牧长厩长。加意餧养。务须一律膘壮。傥仍前怠玩。以致不堪乘用。定将牧长厩长等、从重惩办。该管堂司各官。一并惩处不贷懔之。现月礼部奏。会议四川太平县请加文武学额。依议行。  

○护理河南巡抚刘树堂奏。豫省防营。不敷分布。现值东路。边防吃紧。遴派记名提督武朝聘等。克日召募两营。以资控驭。又奏河北滑浚等县。与直东接壤近年东省曹州府属。时有匪徒窃发。现饬河北镇暂添六哨。分布要隘。以重边防。均下部知之。摺包漕运总督松椿奏、筹办防堵。檄饬管带淮海水师营弁。率领炮船巡防沿海各口。一面严禁奸商运粮济寇报闻。摺包以札萨克多罗郡王密什克洞固罗布、为科布多土尔扈特正盟长。札萨克固山贝子玛克苏尔札布、为副盟长。明发以收回俄国原借巴尔鲁克山、在事出力。赏额鲁特营副总管敏珠二品顶戴。予防御奢哩等升叙。复已革提督刘文和等官。摺包戊午。以崇上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徽号。前期。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上礼服御中和殿。恭阅奏书毕。诣慈宁门。皇太后御慈宁宫。大学士捧奏书跪进上受奏书。恭献大学士跪接。置于案。宣读官恭捧跪宣奏书曰。福缘善庆。寿为德符。胪欢合万国之心保定上九如之颂。隆称益晋钜典光昭。钦惟圣母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安贞应地。仁厚同天。极恩勤覆育之深慈。致亲睦平章之盛治。六经三史。悉禀心传一日万几亲承指授归政训政。成功固前古所未闻。安民养民。大泽实敷天所同被。兹际孟冬初吉。欣逢周甲昌辰。中秋之圆月腾辉。赓喜起而瑶函先进。万寿之名山献瑞。祝颐和而宝殿新成。敬展颂忱。仰祈慈允。臣不胜庆忭之至。谨奏上率王大臣等行礼。礼成奉皇太后幸阅是楼。侍晚膳。外记注谕军机大臣等现在海防紧要。长江水师提督。责任綦重。著刘坤一酌举一二人。专摺驰奏。候朕<闲>用。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洋务山东曹州镇总兵王连三奏、请抽调东省陆路劲旅数营。进援朝鲜。得旨、览奏具见诚悃。惟现在曹州捕务紧要。仍著会同地方官认真办理。将来如需添调。再候谕旨。摺包署安徽巡抚德寿奏、奉派进京祝嘏。可否将抚篆交署布政使员。凤林护理得旨、如福润未到。即著员凤林暂行护理。摺包准候选道员左孝同甘肃甯夏府知府黄自元。调赴湖南巡抚吴大澂军营。听候差委。洋务己未。恭上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徽号册宝。上礼服御太和殿恭阅册宝毕。诣慈宁门。皇太后御慈宁宫。大学士捧册宝跪进。上受。恭献。大学士跪接。置于案。宣读官恭捧跪宣册文曰。璇宫介祉开昌运于甲符金境延洪。应重光于午位。敬崇茂典。用迓繁厘钦惟圣母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陛下。德懋徽柔。性弥纯嘏。垂帘听政。勤宵旰者三十年。筹策安边。播声威于六万里极文治武功之盛。手致太平举敬天法祖之谟躬亲训迪。兹际阏逢敦牂之岁。允符绾绰眉寿之期。恭聆懿旨之重申。深念民生之至计。内帑颁而普加振贷。贡珍却而力戒浮华凡此巍焕之成功。实为古今所罕觏。翠辇经行之地。夹道欢呼彩衣抃舞之辰。捧觞喜起。既进联珠之颂。敢陈刻玉之词谨告天地宗庙社稷。率诸王贝勒文武群臣。恭奉册宝。加上徽号曰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伏愿崇鸿益显。熙皞咸登。衍箕畴而敷锡庶民。备九五六三之福德。仰姒幄而永承慈荫。绵百千万亿之春秋。臣诚欢诚抃。稽首顿首谨言上率王大臣贝勒贝子、及朝鲜国使臣等、行庆贺礼。礼成奉皇太后幸阅是楼。侍晚膳。  

○遣官祭关帝庙。外记注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电已悉前派叶志超总统各军以一事权。所有前敌各军自应归其节制调遣著再传谕叶志超。将一切战守事宜认真经理。严驭诸军咸遵约束不得稍涉瞻徇推诿致误戎机。电寄纂修官王大钧恭纂  

帮总纂官程棫林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四签正月十一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藳本陆恭覆阅癸丑八月十三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一签五月十五日

陈恭阅三签三月十七日  

熙月日  

郭恭阅一签六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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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四十六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六月。丁丑朔。上诣仪鸾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安。至乙巳皆如之。  

○御勤政殿义国使臣萨尔瓦葛觐见。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奉德国构衅侵权。亟宜妥为防范一摺。所陈慎选守令。讲求约章。系为办理民教案件。华洋交涉起见。分驻巡兵在附近胶州各邑。及查勘铁路经过处所。往来梭巡。于保护之中。隐寓钤制之意。先事豫防。不无裨益。应即查照办理。惟须选择素有纪律之统将。申明约束。毋致滋生事端。其遴员驻胶一条。请由抚臣遴调谙练洋务大员。驻扎胶州。专办交涉事件。著毓贤体察情形。斟酌办理。山东地方紧要。昨经谕令该抚酌筹饷项。添练劲旅。著将此次条陈各节。一并妥筹。迅速具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寻奏、款绌将寡。先募佐字中前两营。以资倡率。俟筹的款。选有将领。即添募会操。冀成劲旅。至慎选牧令。讲求约章各节。现在即墨高密等县知县。均以办理交涉不善撤回。饬司另委谙练之员接署。其分驻巡兵。及遴员驻胶各节。俟与德员商订妥洽。分别酌办。得旨、即著饬司筹定的款。陆续添募。以资防范。摺包  

○江西巡抚寿奏、查阅九江等处营伍情形。得旨、仍著随时严饬各营。认真训练。毋稍懈弛。摺包  

○又奏、吉安府属猝被水灾。查明抚恤。得旨、著懔遵前旨。分别妥筹赈抚。毋任失所。摺包  

○以衙署失慎。江南织造增崇。下部议处。摺包  

○戊寅。江西巡抚松寿奏、九江货厘。抵借洋款。短二十万部拨他款凑补。司库支绌。不敷抵解。恳饬改拨。免误要需。下户部议。摺包  

○命江苏候补知府刘庆汾、发交四川总督奎俊差遣委用。  

○以剿办广西梧郁浔各属土匪出力。赏道员陈昭常花翎。潘培楷诚勇巴图鲁名号。余升叙加衔有差。现月  

○己卯。谕内阁、仓场侍郎长萃等、暨稽查储济仓御史阎锡龄奏、兵丁领米迟延。请旨饬催各一摺。据称镶白旗汉军应领恩赏米石。  

○据该旗副都统苏噜岱等、到仓看符米样。正在运领。经兵丁多人。两次打散领米车辆迄未领出。嗣准该旗片称兵丁等意欲不领籼米。又镶白旗包衣。经该仓三次片传。迄不赴领各等语。所有恩赏米石。前经明降谕旨。一律照章禾滟更籼分成搭放。各旗均已承领。独镶白旗包衣。三次片传不到。其镶白旗汉军兵丁。竟欲不领籼米。甚至屡次打散车辆。殊属不成事体。著该旗都统等、遵照部章。剀切晓谕。迅即定期关领。并查明滋事兵丁。严拏惩办以儆刁风。嗣后各旗都统等赴仓领米均著严饬参佐领等、传谕弁兵懔遵约束。如敢藉端聚血■乣肆扰。即著严拏送部从重治罪。毋稍姑容。该仓亦不准以陈朽不堪之米。搀杂充数。致误兵糈。现月又谕、奎俊奏特倢■<曰融>■<石木>营员一摺。四川绥靖营游击成勋、身弱多病。才具平常。著勒令休致。绥定营守备许国清、精力就衰。声名狼藉。越巂营守备李宗才、年力衰颓。难期振作。顺庆营守备杨树林、畏葸无能。不堪策励。甯越营千总何国梁、衰庸昏愦。双目失明。升用副将吴家春、行为荒谬。勒索陋规。尽先守备余茂麟、营私牟利。任性妄为。均著即行革职。以肃戎政。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裕禄奏、直隶试铸银圆。民闲行使流通。已著成效。未便遽议停办等语。前因各省铸造银圆。设局太多。徒糜经费。是以谕令归并湖北广东两省代铸。其余一律停办。既据该督奏称、津局所铸银圆。行使已久。民闲称便。著准其照旧铸造。以利民用。此外江甯吉林两处。铸造银圆。闻亦一律通行。著有成效该两省所设银圆局。亦著仍旧铸造。其余各省。均仍遵前旨。毋庸另行设局。将此各谕令知之。现

○又谕仓场侍郎长萃等、暨稽查储济仓御史阎锡龄奏、匪徒把持滋事。请饬拏办各等语。此交镶白旗汉军。延不领米据该侍郎访查。实有匪徒朱进喜等、煽惑血■乣兵打散车辆情事。应即严行拏办。以肃仓务。所有匪徒朱进喜、苏国铭、白珍、翟常明、即著步军统领衙门、严密查拏。务获解交刑部讯办。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电寄奎俊、电悉。余蛮子押解到省。著永远牢固监禁。如再有图脱情事。即行请旨尽法惩治。该督电称、该匪尚有死党。应再确查著名巨匪。密拏惩办。毋任阴谋纠结。别滋事端。电寄  

○镇国公载澜奏、续查各陵<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松虫情形报闻。摺包  

○直隶总督裕禄奏、北洋重整海军。新订购各轮船。将次到齐。合之旧有。共十三船。岁需经费一百余万两。请饬筹拨的款。近年部库支绌。拟请酌提招商电报矿务等局余利。以资凑拨。下所司议。摺包  

○四川总督奎俊奏、添拨东北边防经费。川省无款筹解请改拨移拨。以顾要需下户部议。摺包  

○又奏、遵解京饷。现银。汇兑各半。惟各款分解一半。案牍纷繁易致淆混。且解汇交互。委员商号。轇轕不清。查川省应解部库共银九十六万六千余两。请解汇各四十八万三千余两。自此次为始。各予核收。允之。  

○河南巡抚裕长奏、敬举将才。以备任使。得旨、杨鸿礼、李葆珠均著送部引见。现月以带队助防。予调任归德镇总兵蓝斯明优叙。摺包  

○以北洋浦口火药库失慎。革千总卢寿同外委杨玉成职。道员王仁宝。下部议处。  

○以运解饷械。冒险殒生。予河南即用知县程世杰、县丞执忠、照军营积劳病故例优恤。摺包  

○庚辰。谕内阁、前因各省关税厘金盐课积弊太深亟宜力筹整顿。特谕大学士。军机大臣六部九卿会议具奏。昨据诸臣沥陈近来经徵各员。种种侵欺几于积重难返因详筹裁汰陋规。剔除中饱之法。集议奏闻。并据大学士徐桐、内阁学士准良光禄寺卿袁昶、侍读学士高燮曾、翰林院侍讲学士贻谷、光禄寺少卿张仲炘、单衔具奏。各抒所见。或于会议之外。酌加推广。或仍就税厘等项。另筹办法复经谕令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妥议具奏。兹据军机大臣等、逐条议覆请旨施行综核诸臣两次会议所奏、尚属切实可行。近来时事多艰。饷需不继中外诸臣。正宜殚竭血诚。力图报称、乃各省经徵关税厘金盐课之员。积习相沿工于舞弊。止知有身家。不知有君国。各该将军督抚。亦或瞻徇情面意存隐饰坐视国家之急。漠然无所动于中。似此情形。言之殊堪痛恨江南地大物博。业经特派刚毅前往。将关税厘金盐课等项。实力整顿。谅派大臣必能不避嫌怨。会商该督抚遵旨认真办理。其各直省将军督抚。著各就地方情形。切实考较。责成司道监督、及局员等、将现在收数。无论为公为私凡取诸商民者。一并和盘托出。一俟彻底查清。即由该管将军督抚。详细句稽。悉心综核究竟裁去陋规中饱之数若干。酌量提归公用之数若干。勒限三个月。拟定章程。专案奏报。此外尚有虽非陋规中饱。而利不在国亦不尽在商。如徐桐所奏、轮船招商局、电报局、及开平矿务局、近年获利不赀。而赢余利息。如何酌提归公。未经议及是徒有收回利权之名。并无裨益公家之实著责成办理轮船电钱事务大理寺少卿盛宣怀。督饬在事官商人等。迅将经管各项近年收支数目。亦限三个月。分晰开具清单。酌定余利归公章程。专案奏明请旨定夺。并著北洋大臣裕禄。将开平矿务局。查明实在情形。督饬承办之员。一体办理。其漠河金矿。提充饷项成案。最为核实。惟近来收数日绌。应饬认真整顿。直隶新开迁安金矿。收效甚速。其充饷章程亦应一并议及。至铁路开办未久。祇津卢一路。获利较厚。然道里不长亦尚须提还公私借款。余或正在兴修。或议定尚未开办。应俟卢汉干路告成。体察情形。实为大利之所在。再议推广。准良所请扩充铁路之处。目前暂毋庸议。袁昶奏整顿厘金办法六条。不无可采。其外销款项。应准胪列报部。以昭核实。所有各省水陆总分各局卡。应如何因地制宜官绅并委。著该将军督抚。体察情形。酌量办理。该京卿所保道员程仪洛等九员。并著各该省。各就所知。分别奏调委用。贻谷请将各省厘金。归绅商包办。惟坐贾落地捐。尚属可行。至于入境出境总卡。则非绅商之力所能及。未可一概而论。其所陈分省派解防费。与张仲炘请就税厘课三项。派定各省每年增解额饷之议。大略相同。我朝抚有方夏。二百余年。列圣厚泽深仁。涵濡于百姓者。至深且久。凡在食毛践土之伦。好义急公。成为风俗。矧各省将军督抚、手握疆符。受恩深重。值此时艰饷绌。但得一纸诏书。明定成数。责令岁解若干。律以公忠体国之义何患不令出惟行。惟国家深维民为邦本。一丝一粟无非民力普存。遇有急需。朝廷责之疆吏。疆吏责之有司。有司不取诸百姓。将于何取之。抚兹黎庶。方轸念之暇。更何忍以责疆吏者。重累吾民。是派解一事。断不可行。诸臣所议。深得朝廷体恤民艰之意。至于厘剔关税厘金盐课积弊。酌定招商电蝱滟戋矿务各局余利归公成数。各该将军督抚、暨督办之员。尤当开诚布公。剀切开导俾在事大小各员及绅商人等。咸晓然于朝廷实事求是。并非竭泽而渔。诚能激发天良。将各项所得赢余。逐一据实开报。朝廷体察下情。不但不追咎既往。并当酌盈剂虚留其有余。不使办公竭蹶。以上各节。但能办理得宜。自可集成钜款仍听候特肬

■闲大员。覆加查核。傥承办关税厘金盐课各员。开报不实。定将隐匿之数。计赃科罪。如该管将军督抚。意存瞻顾。敷衍塞责。亦当立予严惩决不宽贷。招商电报等局督办之员。责有攸归傥藉口余利无多。并不竭诚报效。或任听员绅商董。垄断分肥。一经查出。在事各员均不得辞其咎也。近年以来。晶■宜谕筹议饷项。原以练兵筹饷。事本相因。张仲炘请饬各省将军督抚自筹其饷自练其兵。即以自守其地。系为专责成、杜诿卸起见。著该将军督抚。各就所辖地方。通盘筹画。妥为布置。不准空言搪塞。其余所议各节。均著依议行。所有两次会议摺二件。并徐桐等摺片单十件。著该衙门分别摘钞。咨行各该省一体查照办理。将此通谕令知之。现月  

○召见山西永济县知县胡延、得旨、著开缺以知府仍发山西补用。并交军机处存记。  

○成都将军裕祥因病解职。调甯夏将军绰哈布为成都将军。以西安右翼副都统锡振为甯夏将军。正黄旗汉军副都统德魁为西安右翼副都统。  

○调广东巡抚鹿传霖为江苏巡抚。江苏巡抚德寿为广东巡抚。明发  

○辛巳。上御勤政殿。德国使臣克林德觐见。  

○谕内阁、载澜奏、敬陈管见一摺。陵寝树株。风水攸关。理应加意慎重。乃近来树株晶■宜被虫灾。该管各员。平日慢不经心。概可想见。著自此次<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净尽后。如再有树株生虫之处。该管官弁。能于三个月内。捕拏净尽。免其置议。仍不得率行请奖。若并不即时<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致令成灾。即将该管官弁。分别议处。傥意存规避。匿灾不报。除将各该员弁。从严惩办外。并将该管大臣。予以应得处分。现月  

○召见江西东乡县知县戚杨。得旨著在任以直隶州知州尽先即。补仍交军机处存记。  

○驻藏办事大臣文海奏、任满吁恳陛见。得旨、览奏总有亟欲回京之意。岂畏难规避耶。著毋庸来见。摺包  

○又奏、前募越藏勇丁。拟带领回川遣散。得旨、即著派员带领回川遣散。  

○以前西甯办事。大臣奎顺为正黄旗汉军副都统。明发壬午。谕内阁、张之洞等奏倢■<曰融>■<石木>劾属员一摺。湖北前署施南府候补知府鲁欲仁、膜视民艰。需索属员。考试滋弊。前代理襄阳府候补知府韩鉴藉公营私。操守难信。补用知府龙兆霖、素行不检。比昵匪人。安陆府同知盛勋、擅受纵役。屡控不悛。前署郧西县本任竹溪县知县周瑞銮、粗劣谬妄。不识官方。石首县知县刘邦道、苛罚虐民。猥鄙近利。咸丰县知县余良才、好利纵役民怨繁滋。候补知县巫国玉、素行不谨。夤缘躁进。候补知县龙骥、办厘贪鄙。声名最劣。补用知县蒋谦、受舞弊病。厘擅离差所。通山县教谕陈廷瓒、声名平常。难资训迪。襄阳县典史周思濂、违例擅受。被控有案。通山县典史范大瀛、任性妄为不知检束。试用府经历庞煇光、垄断罔利。多招物议。试用府经历欧阳棽、倚势横行。勒荐司事署枣阳县典史王允中、行止卑陋。屡被指控。前署公安县孱陆司巡检旷桢一、胆大妄为。逼毙多命。试用从九品文龙燿、苛虐商民。绝无忌惮。试用典史张之鋆、钻营取巧。声名恶劣。均著即行革职。补用知府唐树滋、人甚平庸。办厘生事。候补知府黄仁黼、貌似有才。办厘不实。均著以通判降补。调署枣阳县本任襄阳县知县梅冠林、办事疲弱。难期振励。前署恩施县候补知县董治勋、任用劣绅。办事寡实。均著以府经历降补。监利县知县罗迪楚性情浮躁。不洽舆情。惟文理尚优。著以教职归部铨选。以肃官方。现月  

○又谕毓贤奏、劣绅私立乡团。据实纠倢■<曰融>■<石木>一摺。山东诸城县在籍降补中允臧济臣、前聊城县教谕臧俞臣、私立会防团名目。自称团长。倚势作威纠血■乣挟制官长。强索民捐积谷钱文。其团血■乣又复勒索多端。恃血■乣滋闹以致民心惶惑。纷纷呈控实属劣奣<虘阝>亦昭著。未便姑容。降补中允臧济臣、前聊城县教谕臧俞臣、均著即行革职。交地方官严加管束。以示惩儆。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恩泽寿山奏请豫拨全年饷需。以便购买军械各摺片。所有江省镇边新军全年饷项五十万。著户部如数拨给。至该军应需各项枪石滟驳。即著寿山以初年军需所余一半饷项。分别购置。核实造报。毋得稍涉浮冒。原摺片著钞给户部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谭钟麟等奏、京饷势难起解。现银据实缕陈一摺。据称广东解银入京。陆路海运。均属碍难。粤海关税收。往往徵不足额。恒恃西商借垫为转移。请照旧由商号垫汇等语。所奏尚属实在情形。该省应解京饷。著准其仍交商号汇兑。以实银交纳部库。另片奏广东停铸已久。搭解一成制钱。亦属无从设措等语。所有应解京饷著免其筹解制钱。即以银圆一成。按批搭解部库。将此谕知谭钟麟、德寿、并传谕庄山知之。摺包  

○召见候选道李徵。庸得旨著赏给三品卿衔仍交军机处行记。现月  

○黑龙江将军恩泽等奏、请拨款设局鼓铸银圆。得旨、该省需用银圆。尽可就近由吉林搭铸。著懔遵前旨。毋庸另行设局。摺包  

○又奏、吉江两省界址。因放荒混乱。派员会勘。下部知之。摺包  

○又奏、添练新军。营数较多。需材尤血■乣。请调候选同知孙自镕等十二员来营差遣。允之。  

○癸未。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兵丁夫役等、<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松虫。其有高枝不及捕拏之处。往往用石块木桩等件。敲击树本。使松虫队落。易于捕拏等语。陵寝树株。理应慎重。保护若如所奏竟有敲击树本情事。根株未免受伤。且兵役人等。不无希冀树株回乾。从新补种。藉为渔利之地。此等弊端。亟宜严禁。著毓山滟昆等、即行严查示禁随时加派员弁。巡查保护。以昭谨慎。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江南自强军营中军士。往往相率告假潜赴胶州。应德人之募。请饬严定营规。重惩逃兵等语。江南自强军。练习洋操。需饷甚钜。所期操演纯熟。成一枝劲旅。所奏该营兵勇。相率告假各情。是否属实。著刘坤一详查具奏。并将该军营规。大加整顿。饬令一律取具保结。严加钤束。总期练成一兵。即得一兵之用。如有潜逃情事。即行随时查办。以肃军律。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又谕、四川大物博。治理不易。从前骆秉章、丁宝桢等认真整顿。均有成效可观。厥后吏治军政。渐就颓靡。兹闻奎俊到任后。颇能实事求是。一切日有起色。当此时事艰难。朝廷励精图治深愿封疆大吏倚畀得人。藉资匡济。奎俊膺兹重寄。嗣后惟当益加奋勉。于地方事务。悉心经画勿执成见勿避嫌怨。用副委任。毋得始勤于怠。致易初心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本日召见之新选浙江严州府知府邹元吉、精力近衰。是否尚能胜任。著刘树堂于该员到省后。详加察看。据实具奏。毋稍迁就。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电寄杨儒。电悉。俄主弟故。著传旨致唁。  

○召见直隶候补道缪彝。得旨著以道员尽先即补并交军机处存记。电寄  

○广州将军寿荫等奏挑选驻防旗兵二千编为四营专练洋操。得旨即著该将军认真训练。以资保<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所需饷项。并著该督等、源源拨济。毋任匮乏。  

○甲申。谕军机大臣等、奉天盐厘。虽经屡加整顿。近闻商贩偷漏。以及委员收多报少之弊。仍不能免。现当筹饷孔急之时。亟应严加整顿。著增祺督饬印委各员。认真稽查。毋任利归中饱。夹私偷漏。并能否再行加价。体察地方情形。妥定章程详议具奏。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道员王存善、貌似有才。居心贪险。前办补抽厘金。声名狼藉。广置房屋。捏名招租。并父子同恶相济等语。广东候补道王存善、屡被倢■<曰融>■<石木>劾。兹复据纠倢■<曰融>■<石木>各款。亟应严行查办。鹿传霖现在尚未交卸。即著按照原倢■<曰融>■<石木>。逐款查明。据实覆奏。谅该抚必不以粤有日。稍涉瞻徇也。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召见直隶候补知府李荫梧、得旨、著以知府尽先即补。并交军机处存记。  

○以围场印房库银被劫。直班章京防御永祥、笔帖式承禄、摘顶勒缉。总管德洪额等、下部察议。  

○乙酉文宗显皇帝诞辰。上诣寿皇殿行礼。  

○遣官祭奉先殿。  

○以报效钜款。予安徽职员翁世瓒优奖。早事  

○丙戌。谕内阁、增祺等奏、昭陵。明楼座台券洞。应行修理一摺。著钦天监于本年六月内。选择吉期。行知增祺等遵照。归于明楼工程内。一并敬谨兴修。现月  

○又谕、御史徐士佳奏、惩曾贪吏请于处分之外。分别罚赃等语。国家定制。惩治贪墨。条例最严。若如该御史所奏、近来官场积习。以官为谋利之阶剥削脂膏。取民肥己。迨经发觉倢■<曰融>■<石木>革。无不满载而归。似此情形。殊堪痛恨。著各该督抚、随时考核。如有此等不肖官员。于例定处分外。分别罚缴赃款。悉充军饷。以申法律而警贪婪。现月谕军机大臣等、本日召见直隶候补道缪彝、据称直隶省因连年灾歉。办理赈抚。饥民聚集。嗷嗷待哺。赈务迄无了期。该省尚有闲旷之土。似可将此项饥民。酌给工本。分拨各处开垦等语。直隶连年灾歉。虽官筹赈济。不过暂救一时。该道员所陈一节。既可安插流民。复藉以开辟旷土。自属一举两得著裕禄督饬各该地方官。体察情形。酌量筹办。其目前应需赈抚之处。仍著照章办理。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本日召见江西候补知府杨毓瀛、奏对尚属详明。著松寿于该员到省后。留心察看。如果才具可用。即著量材委任。俾资历陈。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有人奏、知县贪婪谬妄。请饬查办一摺。据称山西祁县知县范绍曾、不识诗书。惟知财贿信任家丁。以虐民为事。署中日用。皆责诸铺户供给并创收落地税。藉案勒罚。赃款甚多。请饬严查惩办等语。著胡聘之按照所倢■<曰融>

■<石木>各节。确切查明据实倢■<曰融>■<石木>办。毋稍徇隐。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护理山西巡抚何枢奏、查明所倢■<曰融>■<石木>各节。或事出有因。或传闻失实。惟罚商号及绅士银五千八百两。修葺学宫。先未呈报。究属显违明禁。应即革职示儆。如所请行。

摺包

○又谕、本日召见镇平县知县徐寿兹。据称河南省向来种麦较多。邻省均资接济。惟水旱不时。丰歉难定。该省地方。有可以开辟水田之区。于民食不无裨益等语。著裕长体察情形。督饬地方官酌量土宜。认真开办。徐寿兹既有所见。是否堪以任使。并著察核办理。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召见河南镇平县知县徐寿兹。得旨、著在任以直隶州知州尽先即补并交军机处存记。现月  

○守护东陵大臣毓山滟昆等奏、<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各陵松虫。并设局收买。提用兵米运脚银两。以应急需。得旨、著照所请仍饬属上紧<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捕收买务期早日净尽。傥茧坼化蛾。更难收拾恐该大臣等、不能当此重咎也。摺包  

○出使日本国大臣李盛铎奏、东洋留学生甚血■乣。使署照料难周请调工部主事夏偕复、专充监督。以资约束。允之。

摺包

○吏部尚书兼管大学堂事务孙家鼐、因病予假。以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用仪署吏部尚书。吏部右侍郎许景澄暂管理大学堂事务。  

○以接待殷勤。赏日本外部文部各官小村寿太郎等八员宝星。摺包  

○丁亥。谕内阁、近因各省吏治。疲玩已久。晶■宜谕各该督抚、慎选牧令认真整顿惟是地方民事。虽视乎州县之得人而道府等官。皆有监司表率之责。乃近来为道府者。往往意图安逸。于刑名钱谷事件。循例申转。并不考核。一切听之州县。漠然无所可否。殊非朝廷设官分职大小相维之意。嗣后道府等官于所属地方利弊。务当悉心考究。督同州县事事认真办理。如州县有贪黩不职之员。应即破除情面。据实禀揭傥该道府等、不能整躬率属甚至徇庇属吏扶同欺饰。即著该督抚随时一体倢■<曰融>■<石木>劾。以肃吏治。现月  

○引见开缺总兵董履高、得旨、仍以原官用。发往北洋差委。现月  

○陕甘总督陶模奏、赈济河湟难民用款。奉部行查者。二十七万九百余两。请饬照原案核销从之。摺包  

○又奏、皋兰等县军流各犯。拨充当勇。戴罪图功。共百八十二名。请分别奖恤。下部议。摺包  

○以亏款延缴革前任浙江浦江县勒休知县饶云鹏职。并勒追。摺包戊子。谕内阁、御史张承缨奏、昭信股票。按粮摊派省分。请照银数。酌加学额一摺。著户部议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教堂被毁赔款。宜详查酌估。并请将川省昭信股票存银。移作赔款。勿再摊派等语。各省教堂。偶有被毁之处。华之之充教士者。往往嗾使司串。动索钜款。甚至数十百万。以致赔款愈多。教堂愈添教案亦因之晶■宜起。种种轇轕。需索无厌。此次教案赔款。经奎俊悉心酌减。办理尚属妥协。著即督饬地方印委各官。从速查议。早为一律了结。毋再宕延。据称各省打毁教堂。分别官赔民赔。著有专条。并著随案酌核办理。至所奏昭信股票一项。尚存银七十余万两。上年因剿办余蛮子。该督曾请截银五十万两。添募勇营。余蛮子旋即就抚。此项当有赢余。能否移作赔款。免致摊派民闲著该督体察情形。分别核办。又片奏、川省民教涉讼。平民呈词。自称曰蚁。请饬禁等语。嗣后川省民闲一切呈词。理应自称民人。不准再沿称蚁陋习。原片二件。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现月  

○甘肃新疆巡抚饶应祺奏、新省自光绪二十年以前。历案报销闲有未合实无浮冒。请饬部准销。以清积牍允之。摺包  

○豁免新疆北路迪化、昌吉、阜康、绥来、奇台、镇西、库尔喀喇乌苏、哈密、甯远九厅县。暨济木萨县丞、呼图璧巡检各属。光绪十四年以后。二十一年以前。民欠额粮籽种。摺

○己丑。谕军机大臣等、增祺等奏、请饬催本年专饷。暨历年欠饷开单呈览一摺据称奉天的饷。前经户部议拨山东地丁银十一万两。两淮盐厘银八万两。盐课银三万两。江苏厘金银二万两。临清关常税银二万两。迄今数月之久。仅据临清关解到银二万两。其山东两淮江苏等省。均未接有报解之文。至历年欠饷。为数甚多。请饬催解等语。奉天支放各饷。待用孔殷。自应迅速拨解以济要需著该督抚监督等、即将应解奉天本年的饷于六月内批解一半。十月内埽数解清。并将欠解历年专饷。分年搭解。俾资应用。原单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知直隶、两江、江苏、河南、山东、各督抚。并传谕淮安关监督知之。现月  

○湖南巡抚俞廉三奏、湘省漕粮。碍难规复本色。请援案采买。运交通仓并请仍将拨解顺天备荒经费。留充米价运脚从之。摺包  

○又奏请饬拨上海制造局购存来福枪五千杆领运回湘并援案恳免缴价。以资操练。而节经费。允之。摺包  

○又奏、长沙、衡州、宝庆、三府所属被水情形。得旨、所有被水各属。即著遴委妥员。确切查勘。迅筹抚恤毋任失所。摺包  

○又奏停止阜南官钱局。以免亏折而节糜费。报闻。摺包  

○山东巡抚毓贤奏、丁漕徵收。业经分别核减恳恩免再随时定价。从之。摺包  

○命头品顶戴三品卿衔李徵庸、开去候选道。前往四川。与总督奎俊、会商办理铜矿事宜。现月  

○追予骂贼捐躯。湖南湘阴县李仕聪旌恤。并入祀县城昭忠祠。摺包  

○庚寅。以光禄寺卿袁昶为太常寺卿。谕摺汇存辛卯。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江苏候补道穆克登布、总办厘捐局务。裁汰陋规。不辞劳怨所收加至一倍。现署浙江鄞县知县毕诒策、曾署龙泉各县。捐谷数十万石。民食赖以不匮充当营务处差使。带勇练兵。无一缺额。在鄞县任内。办理交涉事件。井井有条各等语该二员才具究竟如何。是否确有政绩。著刚毅、刘坤一、详切查明。据实具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现月  

○又谕、湖北宜昌镇标中军游击蒯德蒲、前经有人保奏。曾经召见。发交荣禄差委。惟闻该游击前在湖北。习气甚重。究竟才品如何。有无劣奣<虘阝>亦。著张之洞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蒯德浦人尚老练。循分尽职惟无过人之才。不宜任以要务。亦无劣奣<虘阝>亦可指。报闻。摺包  

○又谕、有人奏检讨吴式钊、候选道程恩培、承办河南矿务。冒称钦差扰民牟利。请饬查办等语。著裕长确切查明。据实具奏另片奏、河南候补知府叶季铨、委办厘局。劣奣<虘阝>亦多端。著该抚一并确查覆奏。毋稍徇隐。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奏、查检讨吴式钊等、实无冒充钦差扰民之事。程恩培与吴式钊、意见不合不久即散。该检讨现在都中。应请饬总理衙门、传询。下所司知之。又奏、查叶季铨被倢■<曰融>■<石木>各节。或出有因。或无其事惟失察司事家丁。收受谢仪。应撤去差使。停委二年报闻。摺包  

○又谕、电寄增祺。电悉育字营甫经成军。荣和著暂缓回旗穿孝。俟规制大定后。再由该将军察度情形。请旨办理。电

寄  

○协修官尹庆举恭纂  

帮总纂官程棫林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四月二十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蒿■禾本陆恭覆阅癸丑十一月十八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九月十八日  

陈恭阅五签十二月二十一日  

熙月日  

郭恭阅一签十一月十二日  

宗室麒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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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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