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一十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一十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

△斡罗斯(钦察康里马札儿波兰)

斡罗斯,其族曰司拉弗哀。北齐末,日耳曼人南侵罗马,日耳曼之地遂为司拉弗哀人所据。唐以前为西北散部,属于柔然、突厥。

唐末,司拉弗哀人柳利哥兄弟三人皆有智勇,侵陵他族,为众部之长。其所居之地曰遏而罗斯,遂以此为部落之名,遏而罗斯急读为斡罗斯,亦译为兀鲁斯,又曰厄罗斯。柳利哥建国在唐咸通三年,其部初无城郭,至是筑诺物哥罗特。诺物谓新,哥罗特谓城也。柳利哥亦译为鲁立克。其弟曰西纳非,曰忒鲁博尔,分据倭齐罗湖之北与伯位斯之地。后西纳非、忒鲁博尔皆卒,无子,柳利哥收其地,自立为斡罗斯王,在位十七年,卒。

子依哥尔幼,其相阿列克摄政,拓地而南,迁都于计掖甫。阿列克为毒蛇所啮而卒,依哥尔始亲政,以兵四十万、船万艘伐希腊,溯泥泊河渡黑海,至君士坦丁,希腊人败之。依哥尔至属部征饷,为部人所杀。

子萨威亚得司拉夫亦幼,王后哦?葛听政。后有智略,始分立郡县,设官征税,国中大治。萨威亚得司拉夫年长,乃归政焉。萨威亚得司拉夫再伐希腊,又大败,殁于阵。

子雅尔波拉克嗣,后为其弟弗拉得莫尔所杀。弗拉得莫尔自立为王,时宋太平兴国五年也。弗拉得莫尔卒,子斯昧挨多彼睦嗣,其弟雅儿阿司拉夫与之争,分为两部。兄卒,雅儿阿司拉夫始有全国之地。卒,子衣士埃阿司拉夫嗣,卒,弟威司埃乌拉嗣,卒,衣士埃阿司拉夫之子斯昧埃多彼睦嗣,卒,威司埃乌拉之子弗拉得莫尔第二嗣,卒,子斯的斯拉嗣。

自后,诸部皆拥兵自立,壤土分裂,斡罗斯王国仅有物拉的迷尔。历十馀王,至威司埃乌拉第二,与诸部连和,兵争始息。卒,子攸利第二嗣。

时太祖已平西域,斡罗斯邻部曰奇卜察克,纳蒙古逃人,太祖索之,不与。十六年,命哲别、速不台进军里海之西,以讨奇卜察克,杀奇卜察克酋霍滩之弟玉儿格及其子塔阿儿。十七年,遂自阿索富海踏冰以至黑海,入克勒姆之地。霍滩遁入斡罗斯境,乞援于其婿哈力赤王穆斯提斯拉甫。

穆斯提斯拉甫能用兵,屡胜同族,视蒙古蔑如也,允其妻父之请,遣告计掖甫王穆斯提斯甫拉罗慕诺委翅,集列邦议兵事。于是,扯耳尼哥王穆斯提斯甫拉司瓦托司拉甫勒委翅与南境诸王皆至计掖甫议,出境迎击,勿待其至,并告于首邦物拉的迷尔王攸利第二,请出兵为援,分军自帖尼博耳河、特尼斯特河以至黑海东北。

哲别、速不台闻斡罗斯起兵,遣使十人来告:“蒙古所讨者奇卜察克,夙与斡罗斯无衅,必不相犯。蒙古惟敬天,与汝国宗教相若。奇卜察克素与汝有兵怨,盍助我攻仇人!”诸王谓:“先以此言饵奇卜察克,今复饵我,不可信。”杀其使。二将复遣使至,谓:“杀我行人,其曲在汝,天夺汝魄,自取灭亡!今以兵来请决胜负。”霍滩又欲杀之,斡罗斯人释之归,刻期约战。

哈力赤王先以万骑东渡帖尼博耳河,败蒙古前锋,获裨将哈马贝杀之。蒙古军退,追至喀勒吉河,遇二将大军。时斡罗斯兵八万二千分屯南北,南军为计掖甫、扯耳尼哥等部之兵,北军为哈力赤等部及奇卜察克兵。哈力赤王轻敌贪功,不谋于南军,独率北军渡河,战于孩耳桑之地,胜负未决。而奇卜察克兵怯敌先退,阵乱,蒙古军乘之,斡罗斯人大败。哈力赤等王得脱,渡河而西,即沈其舟。后至者不得渡,悉被杀。南军不知北军之战,亦不知其败。蒙古军猝至,攻其营,三日不下,诱令纳贿行成。俟其出,疾攻之,歼馘略。尽获计掖甫、扯耳尼哥等部之王,缚置于地,覆板坐其上,饮酒欢会,多压毙者。哲别令曷思麦里槛致扯耳尼哥王于太子术赤,诛之。是役也,斡罗斯亡六王、七十侯,兵士十死八九。

攸利第二得请兵信令,其侄遏罗斯托王瓦西耳克康斯但丁诺委翅率兵往援,至扯耳尼哥,闻军败,亟引退。是时,列城无备,不能为战守,惟俟兵至乞降,举国大震。而哲别等西至帖尼博耳河,北至扯耳尼哥城、诺拂郭罗特、夕尼斯克城而止。是冬,大军东返。斡罗斯虽败于蒙古,境内未遭蹂躏,迨兵退,各部内讧如故,不复虑外患。

太宗七年,以奇卜察克、斡罗斯诸部未服,遣诸王出师,以拔都为统帅,速不台副之。

八年,速不台首入不里阿耳。九年,入奇卜察克。是年冬,遂入斡罗斯。自孩耳桑之战至是,已十有四年,斡罗斯人久不以蒙古为意。毛儿杜因人与斡罗斯有兵怨,导大军自东南入,取勃栾思克、别儿郭罗惕等城。南境诸王呦里与其弟罗曼分主列也赞、克罗姆讷二城,乞援于攸利第二,兵不亟至。蒙古军招降列也赞,令出民赋什一为岁贡,呦里不从,城陷,呦里阖门殉之。攸利第二遣子务赛服洛特帅众来援,而列也赞已破,乃援克罗姆讷,战于城下。罗曼阵没,务赛服洛特逃归物拉的米儿,大军遂攻拔克罗姆讷。

进至莫斯科,长驱直入,获攸利第二之孙,东趋物拉的米儿。时攸利第二令其子务赛服洛特木思提思老弗哀居守,而自引兵北驻锡第河,以待计掖甫王牙罗思剌弗哀、珀列思剌弗哀勒王士委阿脱思剌弗哀之援兵。大军至,令攸利第二之孙在城下,招降不肯下,乃杀之。分军下苏斯达耳城而归。

十年春,合围物拉的米儿,凡七日,城陷。连拔攸利、计掖甫、遏罗斯托弗哀、雅洛思剌弗哀、喀辛特弗哀耳、的弥特洛甫勒、佛洛格的赤等城,所至成墟。时攸利第二尚军锡第河上,大军至,攸利第二与二侄皆战没,兵士得脱者才什二三,拔都益北趋诺物哥罗特,未及城百馀里,阻潦而退。是为斡罗斯极北境,始立国时定都于此。

一军攻秃里思哥城,其王瓦夕里坚守不下,杀蒙古军数千,阅四十九日始克,屠之,流血成渠。获瓦夕里,投血渠中,毙之。谓其城曰卯危八里。是冬,围阿速蔑怯思都城。

十一年春正月,攻拔之。略不里阿耳北境,直至乌拉岭西北地。计掖甫者,斡罗斯旧都,南部之大城也。攸利第二王既战殁,其弟计掖甫王牙罗思剌弗哀往援不及,乘大军退,遂入物拉的米儿,嗣其兄位。而扯耳尼哥王米海勒,亦乘其北行,转据计掖甫。

十二年,拔都至珀列思剌弗哀勒城,降之,攻下扯耳尼哥城,东掠戛鲁和城,至于端河。既绝计掖甫旁援,而帖尼博耳河不得渡,蒙格驻河东,遣人谕降计掖甫,使者被杀。冬,帖尼博耳河冻合,大军渡河,米海勒逃往波兰,令其将狄米脱里居守,设备甚严。大军昼夜环攻,克之,释不诛。复下哈力赤城,达尼耳王亦遁。进攻波兰、马札儿,分军西循奥斯大里亚境,直抵地中海北维尼斯国界。又一军扰奥斯大里亚之柯伦城、韦儿乃斯达特城,皆旋退。会太宗崩,壬寅春,凶问至军中,拔都下令班师。时斡罗斯北部已尽降,其列邦并受蒙古封。

定宗即位,召物拉的米儿王牙罗思剌弗哀、扯耳尼哥王米海勒入觐,米海勒至,以不肯拜跪被杀,牙罗思剌弗哀归而道卒,或谓在和林中毒。拔都立其子安德累第一主斡罗斯北部,岁入贡赋。其南部哈力赤王达尼耳,乘拔都入马加,仍回所部,计掖甫等地皆为所属。拔都归后,遣使谕降,达尼耳乞援于天主教王。教王胁以去东教,入西教,乃肯援。达尼耳从之,而援仍不至,复返东教,臣服蒙古。定宗元年,自至斡儿朵,谒拔都。二年,又来谒拔都,厚礼之,使主南部,纳岁赋。

拔都卓帐亦的勒河下游,曰萨莱,其顶用金。凡斡罗斯诸王嗣位,必先至金斡尔朵谒见,再至上都朝觐,锡以册命。路远往返经年,所部或叛乱,不能猝制,咸惮苦之。

宪宗七年,拔都弟伯勒克嗣为金斡儿朵汗,始遣官吏括斡罗斯户口,计出赋,每丁岁输狐皮一、白熊皮一、黑貂皮一、常貂皮一、獭皮一。以八思哈三人总其事,一治苏斯达尔,一治勒冶赞,一治谟洛姆。田赋十取一,牛羊马百取一,教士皆免赋。诺拂郭罗特城不服,他城应之。斡罗斯王阿拉克三德知不能抗镇抚其民,复谒伯勒克,请减赋,伯勒克拘之,旋遣归,卒于中途,或谓为伯勒克所毒。

伯勒克不受朝廷约束,斡罗斯诸王乃朝觐于萨莱,不复至上都。既而,哈力翅王达尼尔逐蒙古官吏,吞并他部之众。伯勒克遣忽仑萨赫来讨,以兵弱不敢轻进,复以布仑台代之。布仑台者,从拔都征马加之旧将也。布仑台谕达尼尔归命,助攻力拖部,达尼尔畏而从之,使其弟瓦西里克从布仑台平力拖。时宪宗八年也。逾年,拔都诸弟诺垓等伐波兰,达尼尔之子弟复从征,平森他米尔以至克拉克。

及忙哥帖木儿嗣为金斡尔朵汗,斡罗斯诸王互相谗构,洛斯多王喝来伯瓦夕里克委特,谮勒冶赞王罗曼倭尔格委特信回回教。至元十六年,忙哥帖木儿召勒冶赞王至,杀之。洛斯多王之子又谮勒冶赞王子于诺垓,引兵伐勒冶赞。是年,阿剌叛,征兵于物的米尔王狄迷特里,遣其弟安得累从军,平阿速之乱,焚高喀斯山北脱甲柯甫城。

十七年,哈力赤王勒辅从金斡尔朵兵,攻波兰柳勃林城,进至森地米尔,为波兰人所败。既而物拉的米尔王之北安得累阿来三德勒委特,诉其兄之逼于金斡尔朵汗脱脱蒙哥。十九年,脱脱蒙哥出兵,攻物拉的米尔,直至诺拂哥罗特,狄迷特里奔于诺垓。二十年,诺垓仍立狄迷特里为物拉的米尔王,时库尔斯克王附于脱脱蒙哥,诺垓怒伐之,又杀配思克服洛郭尔王士委托司拉拂哀,皆斡罗斯之诸王也。二十七年,斡罗斯诸王又诉物拉的米尔王狄迷特里之过,金斡尔朵汗脱脱讨之,狄迷特里奔于诺物奇罗特。

是年,狄迷特里卒,其叔父弥海勒第二嗣。莫斯科王攸利第三欲得首邦之位,脱脱以弥海勒第二年长,不允其请。未几,月思别为金斡尔朵汗,攸利第三娶其妹孔察哈,遂与蒙古将喀瓦惕,攻物拉的米尔,弥海勒第二退于持威亚之地。攸利第二追之,兵败,孔察哈及蒙古将士皆为弥海勒第二所俘,知为贵主,礼而归之,中道卒。攸利第三乃以鸩杀公主诉于金斡尔朵汗月思别。月思别本庇弥海勒第二,及闻鸩杀孔察哈,大怒,召弥海勒第二至,囚之。已而知其无罪,遣归。攸利第三贿月思别左右,矫命杀之,袭位受封。

至治三年,攸利第三贡不如额,月思别召而让之,中途为弥海勒第二之子德弥特里所杀。月思别以其擅杀论抵,而封其弟阿来克三得为特威尔王,以雪其父之冤。阿勒克三得嗣位三年,欲尽杀蒙古人之居忒菲尔者,事闻,金斡尔朵汗命攸利第三弟伊葛为王,诸藩尽受约束。进讨阿勒克三,得伊葛率诸藩之众,攻陷忒菲尔,械送阿勒克三得及其子于金斡尔朵,杀之。伊葛知欲灭蒙古,非联合诸藩同心御之不为功,以人心未一,故奉蒙古之命惟谨。又以各城赋税,皆由蒙古官征收,乃以计绐之,请变通税法,由莫斯科王额征转输蒙古。于是利权在握,益富强,诸藩之贫乏者售其地为己有。国人以伊葛喜牟利,称为界利带云。时希腊教最盛,其至贵者曰主教长。凡主教长所居之地,即为都城。伊葛欲以莫斯科为都,赂金斡尔朵汗,命主教长由弗拉得莫尔移居莫斯科,供张甚盛,以动诸藩之观听。伊葛卒于至正元年,子西面嗣,卒,其弟伊葛第二嗣,卒。

子底米丢嗣,时至正二十一年,与宗族立约,王位以父子相承,著为令,违者以兵讨之。时金斡尔朵与白斡尔朵、蓝斡尔朵诸汗相攻,不能兼顾斡罗斯诸部。底米丢乃下令曰:“凡藩部皆吾一本,宜共相和协,以翦仇敌,凡军国诸务宜禀命于吾。若恃蒙古为援,抗不遵命者,诸藩共讨之。”于是诸王咸奉底米丢之号令,国势始振焉。

其后,金斡尔朵汗集兵六十万来伐,至敦河,斡罗斯兵二十万阵于北岸。底米丢询于众曰:“候彼济而攻之,与我渡河迎击,孰利?”皆曰:“愿渡河一战。”众遂渡。既登岸,斩缆沈舟,誓无退志。阵甫合,杀伤相当。底米丢密以奇兵从上流济,抄蒙古兵之后,蒙古兵望见,疑为援兵大至,遂溃走。是役也,斡罗斯人虽幸胜,然死伤亦众。

越二年,白斡尔朵帖米斯汗乘其不备,进围莫斯科,忒菲尔叛降蒙古,底米丢乃遣使乞和,贡献如初。

钦察,其先为武平北折连川按答罕山部族。唐以前称其种曰库莫奚,后徙西北居玉里伯里山,本游牧之国,与蒙古同。其酋有曲出者,号其部为钦察,亦曰乞卜察克。曲出生唆末纳,唆末纳生亦纳思。

太祖讨平蔑儿乞,蔑儿乞酋之子忽都西奔钦察,亦纳思纳之。太祖使人往索曰:“汝奚匿吾带箭之麋?亟以相还,不然祸且及汝!”亦纳思曰:“逃鹯之丛薄,犹能覆之,我顾不如草木耶?”不予。太祖乃命者别、速不台移军讨之。

时亦纳思已老,国内大乱,其子忽鲁速蛮与钦察别部酋库滩弟玉儿格、子塔阿儿及阿速、撒耳柯思等部来拒。大军入高喀斯山,迫于险,乃甘言诱其诸酋曰:“尔我同类,无相害意,何为助他族?”忽都速蛮引军退,哲别、速不台败阿速等部,又追袭玉儿格、塔阿儿杀之。其别部酋八赤蛮窜亦的勒深林间,太宗命拔都等讨之,禽杀八赤蛮。忽鲁速蛮率其子班都察举族迎降。

康里亦曰康邻,古高车之后,赤狄之馀种也。或曰其先为匈奴之甥。无总汗,各有君长。迁徙随水草,衣皮,食肉,牛羊畜牧与蠕蠕同,惟车轮高大,轮辐至多。后徙于鹿浑海西北,或谓其部侵掠他族,虏获骑不胜负。有部人能制车高大,胜重载,故以高车名其部云。蒙古初,康里之名始著其地,直咸海北,而西及于里海,与钦察为邻。

太祖十六年,命哲别、速不台讨钦察。十九年,乘胜东入,康里部众迸散,与钦察并为皇子术赤封地。

马札儿,亦日马加,与波兰俱在斡罗斯之南,两国相依如辅车。马札儿之境,三面环山,形势尤为险固。初为匈奴别部,北宋时,马札儿人循北海之南,据其地有之。

太宗十二年,拔都平斡罗斯,遣贝达尔等进攻波兰、马札儿二国。时波兰王波勒斯拉物卒,分地与四子。昆弟构兵,波勒斯拉物之孙波勒斯拉物第四为克拉考部主,娶马札儿王贝拉第四之女,属地有珊特米而。波勒斯拉物之子康拉忒为库牙费部主,都城曰孛洛此克,属地曰马速费。又有一子曰亨力第二,为昔来齐部主。其东南鄂喷拉谛波,而部主为昔斯拉物,都城曰拉谛波。

拔都五道分进,前锋入路孛林城,退还。是冬,又至费斯伦而河,履冰而渡,掠珊特米而,进至克拉考。其大将物拉狄米而与大兵战于泼兰尼也之地,败溃。大军分为二:一往伦昔斯克、库牙费,一留珊特米而。于是珊特米而、克拉考之兵合攻大军于昔夺洛城,又大败。波勒斯拉物第四与其母妻遁入喀而巴脱山中,大兵遂入克拉考,进克珊特米而。

时亨力第二集众三万,分五军:第一军为日耳曼人,谟拉费牙王子波勒斯拉物领之;二军为波兰人,克拉考将苏立斯拉物领之;三军亦波兰人,米昔斯拉物领之;四军日耳曼人,其部长泊破渥斯台仑奥耳领之;五军亨力第二自将。战于乃寒河边瓦而司达忒之地。日耳曼人先进,大败。亨力第二马伤,欲易马,为我兵所刺杀,悬首竿上,以徇各部。南至倭忒莫搠甫城,驻军十五日,西攻拉谛波而,又移屯波勒昔斯克。西南入奥斯大里亚国,至白吕门部之谟拉费牙城。白吕门王曰文测斯拉物,惧大兵至,以重兵守白吕门及劳昔司二城,以五千人往援拉谟费牙。其将为日耳曼人斯德姆贝而克,有勇名,文测斯拉物戒以平地勿与蒙古战,但守鄂而谋次、白伦二城。既至白伦,分城兵千人与己兵往鄂而谋次。斯德姆贝而克入城,大兵已傅城下,城中缚草为人以守陴,须臾矢猬集草人上。大兵诱以出城,不肯应。贝达克以为怯,不设备,斯德姆贝而克乘夜袭之,我军失利,贝达克殁于阵,遂解围东南,入马札儿,以应拔都之军。

初,拔都自将攻马札儿,其王为贝拉第四,在位五年,拔都遣使招降,不应,又不设备,仅遣部将守喀而巴脱山口,伐木塞涂。马札儿都格兰城,亦曰布达城,滨杜恼河,河东为丕思城,王宫在焉。钦察王库滩来奔,从者四万家。贝拉喜于得众,而马札儿人怨其王纳库滩以致寇,乃大哗。贝拉不得已,下库滩于狱。

十二年春三月,拔都至,斧其塞涂之木,长驱而入。贝拉下令征兵,集西北部之兵于丕思,以俟诸路之援,送妃嫔辎重于奥国。拔都从东北喀而巴忒山,逾达罗斯门。贝达克所部,从西北谟拉费牙,逾马札儿门。合丹、速不台从东,至莫而陶,逾山以进,直抵丕思城下。贝拉坚守不出,有教士乌哥领以为怯,率所部出战。大兵退,诱入淖中,马札儿人被重铠,陷于淖,不能出,尽为大兵所殪。乌哥领仅以身免,怒贝拉不出援兵,让之。马札儿人以兵祸由于库滩,大军中又多钦察人,疑其与库滩通,遂杀之。库滩馀众渡杜恼河,奔于布噶而牙。

贝拉在丕思城俟援兵。大兵破丕思北之委琛城。贝拉兵既集而出,大兵退,贝拉从之,屯于赛育河西,以千人守河桥。大军在河东,出其不意,夜攻之,以炮兵逐守桥兵,又由上游泅渡。天晓,围贝拉营。贝拉弟廓落蛮与乌哥领力战,不能出,俱负重伤。晡时,大军故开一路,使之出。马札儿人溃走,大军逐于后,斩馘略尽。乌哥领战殁,廓落蛮逸归丕思西南,入地中海,创发亦死。贝拉以有良马,奔至土洛斯,遇其婿克拉考王波勒斯拉物第四。

大兵攻丕思城,民坚守不降,逾三日,克而屠之。合丹自莫而陶逾山,入脱兰吾西而伐尼,袭破路丹城,选日耳曼人六百为向导,至滑拉丁,为马札儿要害之地,外城为木城。大兵至,即破之,又以炮攻破内城。城民入教堂,尽焚之,有遁入林中者,出觅食,又为逻者所杀,殆无噍类焉。别军入札纳忒城,又至丕勒克,以斡罗斯、钦察、马札儿人为先驱,蒙古人自后督之,践积尸登城。前无坚堡,与定宗军合于拔都。

拔都渡杜恼河,攻格兰,使合丹追贝拉。贝拉自土洛斯入奥斯大里亚境,至勒泊斯波而克,遇奥王勿来特吕希第二,劝以过杜恼河,贝拉从之。复乘机索贿,以国界三城为质。贝拉携其孥至阿格拉拇城,伺敌动静,复往塔而马西之司巴拉城,其妃自往克立萨堡,后与贝拉俱入地中海岛中。合丹追贝拉不及,乃引军东趋塞而维亚,旋奉拔都命班师。是时,太宗凶问至军中,乃马真皇后称制元年也。拔都与合丹东返杜恼河,诸军亦退。

明年,贝拉始返丕思。初,贝拉屡求救于日耳曼王勿来特吕希,以与教主构兵,不能赴援,令其子严兵守境上。又以书告英吉利诸国,若塔塔儿来,我兵不能御,则各国皆危,不能保,请并力敌之。值太宗崩,拔都亟率兵东返,故日耳曼诸国皆未受兵祸云。

后,金斡耳朵汗屡伐波兰,焚珊特密而。至元二十二年,脱脱哥王伐马札儿,败绩而归。次年,复入波兰无城堡之地,焚掠殆遍,以病疫班师。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内容来自网络或者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四字成语大全网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志第十三 地理一-新元史

志第十三 地理一 自唐末疆域分袭,历五代至宋,辽与西夏尚据边垂。金灭辽克宋,赵氏南迁,划分南北。又历百余年,而元兴。迨世祖取江南,中国始统于一姓焉。元之疆域,九州而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木剌夷 报达 西里亚

木剌夷,非国名也,译义为舍正路者,盖其同教之人诋之如此。其人自称则曰伊思马耳哀。伊思马耳哀者,天方教主阿里之后,其父曰札非而沙,卒,伊思马耳哀嗣位,以嗜酒为教民所黜。十叶教民又奉伊思马耳哀之子别为教主,是为伊思马耳哀之教,其后遂为国名。

北宋中,伊思马耳哀教民相率至波斯之地,其酋曰哈山沙巴哈,居于低楞,自称为东方之伊思马里惕,即后来之木剌夷也。宋哲宗五年,逐阿剌模忒堡酋,而夺其堡。西域塞而柱克王马里克沙,使鹿忒巴耳堡酋阿儿兰阿旭就近讨之,不克。未几,马里克沙之相尼匝姆乌儿蔑里克被刺死,马里克沙亦中毒卒,皆哈山沙巴哈为之。又筑堡于里海西南,及里海东南苦亦斯单之地,声威始盛。哈山沙巴哈教规:其徒党必杀教主仇人,阴谋行刺,杀其人而后已。马里克沙之子散者耳嗣位,屡遣兵攻苦亦斯单诸堡。夜寝,有人卓刃于地,遗书于案上,散者耳见之大恐,始罢兵。哈山沙巴哈死,传位于伦白塞而堡酋曰基牙布速而克乌米特,蓄刺客益众。于所居堡内筑宫室苑囿,务极华丽,供张豪侈,为出力杀人者乃得入。蓄童子自十二岁至二十,择其有胆勇者,日谕以天堂福地享用之乐,既而醉以酒,乘昏迷时载之入,恣所欲为,俟饮醉仍载以出。其人醒,询所遇,则告以谟罕默德所云天堂福地也,乃命往杀某某,事成复其故处,不幸身死,灵魂升天,乐亦如是。故人人踊跃用命,或为商贾,为奴仆,不远千里以行其志焉。

宋宁宗庆元四年,复取可斯费音附近之阿斯兰堡。货勒自弥王喀塔施以兵至,伪请降,而夜从地道入,尽杀其兵。及兵再至,又乞降,请分先后行,以纳还侵地。先行者不被杀,则以次出堡,否则死守,许之。迨前队去后,无继者,诇之,则已尽行矣。其诡谲类如此。

基牙布速而克乌米特死,子基牙谟罕默德嗣位,死,子哈山第二嗣位。哈山第二性放诞,多嗜欲,且奖诱同恶者。于是,教徒始有木剌夷之名,哈山第二为其妻弟刺死,子谟罕默德第二嗣位,中毒死,子札拉儿哀丁哈山嗣位。

太祖西征大军渡阿母河,札拉儿哀丁哈山遣使来送款。明年,又中毒死,子阿剌爱丁嗣位。时货勒自弥王札剌勒丁建国,使其将土而堪侵掠木剌夷,为刺客所杀。蒙古五将西伐之役,木剌夷乘机取塔密干城。札剌勒丁将伐之,木剌夷使者至,其相饮使者酒。及醉,使者曰:“公等军中,皆有我国人,特公等不觉耳。不信,请证诸从者。”呼其五仆至,一为印度人,具言某月日某地,左右无他人,即可加刃,以未奉命,故不敢。其相大惧,札剌勒丁闻之,投五仆于火,议用兵,以输赋纳贡获免。

宪宗二年,以木剌夷凶悍无道,使皇弟旭烈兀讨之,乃蛮人怯的不花率万二千人先行。次年,怯的不花至苦亦斯单,攻下数堡。复进至塔密干,攻吉儿都苦堡。其地高据山巅,为矢石所不及,怯的不花筑垒两重,使其将布里守之,自引兵攻附近城堡。未几,吉儿都苦人潜出,陷其垒,杀布里,伤士卒甚众。怯的不花闻之,引还,攻益急。吉儿都苦堡病疫,木剌夷酋阿剌爱丁谟罕默德遣精锐百馀人,持疗疫药,突围入,仍坚守不降。

五年冬,阿剌爱丁谟罕默德死,子兀克乃丁库沙嗣位。阿拉爱丁谟罕默德之立甫九岁,既长,有心疾,清狂不慧。十八岁,生兀克乃丁库沙,定为嗣,众望属之。而其父忌兀克乃丁库沙得众,待之虐,兀克乃丁库沙告于部人:“我父不能理事,故民心涣散,致蒙古之兵祸。”众然之。一日,阿剌爱丁谟罕默德醉卧,为人所杀。咸谓其子弑之。未几,兀克乃丁库沙迁居梅门迭司堡。

六年,旭烈兀至西域,命怯的不花、库喀、伊而喀分攻苦亦力斯单各城堡,遂克枯姆城。旭烈兀至噶部姗,遣使谕降。其相火者纳昔儿哀丁,及数医士,皆劝兀克乃丁库沙降,乃遣其弟萨恒沙偕使者来谒。旭烈兀谕以尽堕城堡,亲来纳降,则汝父从前虐待蒙古人之咎,可以恕。已而兀克乃丁库沙不至。旭烈兀进至波斯单,复遣使求宽期一岁,兀克乃丁库沙当自来请命,吉儿都苦堡及他堡均谕以纳款。旭烈兀知其意在缓兵,仍进攻各堡,抵迭马温脱城。再遣使招降,兀克乃丁库沙始谕吉儿都苦堡出降,而仍不自至。梅斤迭司、阿剌模忒、伦白赛耳三大堡仍坚守如故。旭烈兀命布喀帖木儿、库喀、伊而喀自马三德兰进,为北军;台古塔儿、怯的不花自胡瓦耳、西姆囊进,为南军;旭烈兀将中军自塔勒干进。兀克乃丁库沙又使其幼子来请降,尚未及十岁,旭烈兀遣归。

六年冬,进军至梅斤迭司,诸将以冬寒,马乏食,请班师。布喀帖木儿不从,复遣人谕兀克乃丁库沙,限五日内出降,许以不死。兀克乃丁库沙计穷,遂与火者纳昔耳哀丁等出降,尽献其金玉宝货。旭烈兀命兀克乃丁库沙遣人偕蒙古官谕下四十馀堡,尽隳之。而阿剌模忒、伦白赛耳二堡犹拒命。旭烈兀自至阿剌模忒,攻之,始降。阿来曷丁阿塔玛里克志费尼得其内藏书籍、测量仪器。分遣诸将围伦白赛耳,久始克之。木剌夷人居于西里亚者亦来降。兀克乃丁库沙从旭烈兀至哈马丹,复遣至西利亚说降伊思马里哀诸堡。

事定,旭烈兀欲杀之,恐负约为天下笑,迟未发。兀克乃丁库沙内不自安,请入朝。既至,宪宗拒不见,遣归,行至通噶脱山,并其从者皆为蒙古官所害。旭烈兀之出师也,宪宗谕尽除木剌夷人。故旭烈兀分其人隶于各营,俟其酋入朝,下令无少长悉行诛戮。在苦亦斯单,杀一万二千人,他处亦如之,间有得脱者,皆窜匿山谷以自活。其居西里亚者,不曰木剌夷,曰哈施身,能以麻叶酿酒迷人。其叶名哈施设,故称其人为哈施身,又讹为阿杀辛。西域人称谋杀者曰阿杀辛,语本于此。木剌夷建国传七世,共一百七十六年而灭。

报达,直波斯海湾西北,临体格力斯河,天方教哈里发之都城也。天方教创于阿剌比人谟罕默德,其族分二派:一为柯勒奚施,一为倭马亚。谟罕默德则系出柯勒奚施。谟罕默德卒,其妻阿夷舍之父阿部倍壳耳嗣为教主,始名曰哈里发,译言代天治事也。阿部倍壳耳立二年卒,倭马亚人倭马尔嗣为哈里发十年,为刺客所杀,谟罕默德之女婿奥自蛮嗣十二年,为其僚婿阿里所杀。阿里遂嗣为哈里发。阿夷舍与奥自蛮同族大怒,集奥自蛮旧部,与阿里战于蒲斯拉,不胜。丹马斯克大酋谟阿费牙起兵助之,与阿里战于西芬,相持不下。二人遂分国而治:谟阿费牙治达马思格,阿里治苦法。未几,阿里为阿孛赌阿满所害,子哈山嗣。甫半年,部众溃乱,哈山逊位,还居默德那。谟阿费牙乃独握政权。谟阿费牙为倭马亚人,故称为倭马亚国。十五传至末而换第二,逐其兄伊孛拉希母,而夺其位。旋为谟罕默德族人阿蒲而阿拔斯所杀,称为阿拔斯国。是时西里亚、埃及、阿非利喀、阿剌比、波斯、小亚细亚、阿昧尼亚等部,皆为哈里发属地。阿拔斯衣尚黑,唐人所谓黑衣大食是也。自末而换第二以前,则为白衣大食。唐代宗时,尝借兵于大食,以平两京之乱。至德宗贞元二年,哈里发哈里突以谟萨,始迁都于报达,故又以报达为国名云。哈里突以谟萨卒,三子曰阿敏、曰麻谟讷、曰谟阿塔逊,分国而治。阿敏攻谟阿塔逊,为其将他海尔所杀,立麻谟讷为哈里发,卒,谟阿塔逊嗣,以土耳基人为左右亲军。浸久为亲军所挟制,其后哈里发之废立,率出于亲军大将之手,纪纲陵替,国势日衰。

太祖平西域,哈里发东方属国存者无几。时哈里发为那昔儿累丁,与西域主阿剌哀丁谟罕默德有隙,西域主以兵侵报达,至呼耳汪阻风雪而退,那昔儿累丁怨之,构于蒙古。太祖征西域,阿剌哀丁谟罕默德窜于海岛,死后五年,那昔儿累丁亦卒,子哀脱塔海壁拉立一年卒,子木司丹锡尔壁拉嗣十六年卒,子木司塔辛壁拉嗣。

乃马真皇后称制四年,大将贝住攻克罗哈你夕班等部兵及舍海而苏耳城,距报达仅八日程,鸽书告于哈里发,报达大震。值盛暑,驼马多毙,贝住遂班师。五年,贝住攻牙库拔城,为报达兵所败。定宗崩后一年,贝住复攻克达枯克城,杀报达所置官吏。是时蒙古屡侵其境。

木司塔辛壁拉之十五年,宪宗即位六年也,旭烈兀既灭木剌夷,谋攻报达。木司塔辛壁拉嗜音乐,尝患头痛,伶人作新琵琶七十二弦,听之病顿愈,其国事皆决于群臣。属国若罗马,若法而斯,若克而漫,尽降于蒙古;若哀而陛耳,若毛夕耳等尚依违不定。报达有十叶教人聚居一地,木司塔辛壁拉纵亲军掠之。其用事大臣谟牙代丁亦奉十叶教,怨哈里发残其同类,遂输诚于旭烈兀,愿为大军向导。旭烈兀惩贝住之失利,疑报达不易攻,又恐谟牙代丁为诱敌之计,贻书责以要约。谟牙代丁复其书,具以虚实告之,劝旭烈兀亟进兵,又劝哈里发裁兵以省饷,有警则征属国之兵入卫。木司塔辛壁拉吝于财,从之。哈里发之相曰低瓦答儿,置正副各一人,低瓦答儿之副名哀倍克,与哈里发不协,谋废立。谟牙代丁知其谋,哀倍克亦知谟牙代丁通蒙古,各言于木司塔辛壁拉,皆不问。

旭烈兀遣使以书谕之曰:“我征木剌夷,令汝助兵,非有他意,欲缔好也,而汝之兵终不至。汝席祖业为哈里发,但日入之后,月始有光,日出则月没矣。我蒙古自我祖西征,灭货勒自弥,服塞而柱克,平低楞,收抚诸阿塔毕。凡此诸国逃人入汝境者,汝开门纳之。我蒙古人至,则称兵以拒。今我自至,汝如见机,毁平城堡,亲来纳降,或先遣将相大臣来议,汝位得保,我兵自退。如欲战,则速集众以待。届飞走路穷,汝无后悔。”

木司塔辛壁拉复书曰:“汝以偶然得志,便藐视天下。自西自东,凡信上帝崇正教者,皆我管属。我一震怒,则义而阑之人皆群起逐汝,特我不愿众庶罹于锋镝,故相容耳。汝安得令我平毁城堡。”蒙古使者出城,报达人皆怒目视之,欲加刃,谟牙代丁以兵护之,始获免。

旭烈兀得书,议进兵,木司塔辛壁拉问计于谟牙代丁,劝以纳贿行成,而哀倍克不允。久之始命其大将素黎曼沙集兵,谟牙代丁管财赋,不急筹兵饷,逾五月兵始集,而饷仍迁延不发。木司塔辛壁拉复遣二使往言,自来攻报达者无不受天谴,历引列国故事为证。旭烈兀斥其妄。

报达东界有山为义拉克阿剌比部分界之地,有得而屯克堡守将曰勿姆姗哀丁,以事怨哈里发。旭烈兀知其事,招之,果来降,使攻夺旁堡,为大军前驱。忽姆姗哀丁归而悔之,旭烈兀闻其中变,使怯的不花诱擒忽姆姗哀丁,命招堡中人出降,怯的不花悉杀之,并杀忽姆姗哀丁。

宪宗遣星者洼杀哀丁至军前,询攻报达事。洼杀哀丁曰:“如攻报达,日不出,雨不降,士马亡,年岁荒,风霾地震,国有大丧。”旭烈兀问奉释教人及将士,皆曰:“吉。”询纳昔儿哀丁,则素仇哈里发,力言无此六殃,引往时哈里发为人致死之事,以折洼杀哀丁。纳昔儿哀丁者,为木剌夷酋近侍,以书献哈里发,报达之相致书木剌夷酋,谓其交通邻国,乃拘纳昔儿哀丁于阿剌模忒堡,后从木剌夷酋降于旭烈兀者也。

旭烈兀乃决计深入,以贝住为右翼,自罗马涉毛夕耳,自报达西北境进;不花帖木儿、苏衮察儿,偕术赤孙三人曰布而嘎、曰土拉尔、曰库里,将别队佐之。以怯的不花、库图逊为左翼,自报达东南罗耳之境进。旭烈兀将中军,自报达东境进,库喀、伊而喀、鄂勒克图、阿而衮阿喀、喀而拉克笔帖齐、赛甫曷丁、火者纳昔儿哀丁、阿拉哀丁阿塔玛里克志费尼皆从,法而斯之阿塔毕遣其侄谟罕默德率兵助之。

七年冬,大军躏乞里茫沙杭城。召贝住等东渡体格力斯河上游,来议军事。以羊胛骨卜之吉,旭烈兀进至呼耳汪河,贝住等仍西渡体格力斯河,率所部进发。是时,哈里发遣哀倍克、费度曷丁、喀拉辛酷耳等守体格力斯河东之牙库拔城及八奇赛里城,闻贝住军已在河西,行渐近,亦引兵西渡,遇前锋将苏衮察克于盎瓦拔耳城,蒙古军败退。费度曷丁老于军事,持重不轻进,哀倍克不从。追及于堵者耳河,蒙古军背水为阵,战竟日,无胜负。及暮,两军皆营河上。报达营地低下,大军夜决堤淹之。次日进攻,覆其众,费度曷丁、喀拉辛酷耳死之,哀倍克逃归报达。

贝住等至报达西域外,据其街市。是时怯的不花已平罗耳,与贝住会兵城下。旭烈兀中军进驻报达城东。围遂合。报达跨体格力斯河,分东、西二城。西城有子城,东城壁尤峻厚,城上筑敌台百六十三。中军营于阿郑门,怯的不花等营于开而拔提门,布而嘎等营于苏克苏而滩门,皆围东城军也。西则不花帖木儿、贝住等军于体格力斯河上下游,列炮船上游,以防其逸。筑垒掘濠,一昼夜工毕,取居发屋甓为炮台,攻具亦备。

哈里发惧,遣谟牙代丁等见旭烈兀,乞如前议纳降。旭烈兀曰:“此我在丹马时之议,今我在报达城下矣。速令素黎漫沙、低瓦答儿来见我。”迟日,又遣使至旭烈兀,拒不见。攻克阿郑门敌台,城遂陷。哈里发先后遣长子、次子出城乞降,旭烈兀拒之如前,遣人召低瓦答儿及诸将出城,哈里发来否听之。哀倍克、素黎漫沙不得已乃出谒,旭烈兀悉诛之。越日,哈里发挈其三子暨官吏三千人出降。时宪宗八年正月也。

旭烈兀置哈里发父子于怯的不花营,兵入城大杀掠,至第七日居民求免,乃下令停刃,死者已八十万人。旭烈兀至哈里发宫内,命毕献库藏复诘窖金,目于井而出之,黄金珠玉充牣其中。旭烈兀以城中伏尸积秽,移驻郊外,遣使招谕库昔斯单。木斯塔辛壁拉自知不免,请沐浴就死,同死者其长子及宦者五人,皆裹以毡置衢路,驱战马蹴踏而毙。木司塔辛壁拉在位十六年,报达阿拔斯传三十七世而灭。

次日,又杀其次子及亲族等。幼子谟拔来克沙以倭而采哈屯乞免,得不死,后娶蒙古女生二子焉。

自谟罕默德创立天方教,从者风靡,招徕不至,济以兵力,辟地万馀里。东西各国頫首臣伏,莫敢抵抗。有国者非受其册封,即无以自立于臣民之上。册封之礼,哈里发遣人赐以缠头巾一、约指一、刀一、骡一,鞍辔备,饰以珠宝。使者至,官吏郊迎,国主迎于国门之内,以口嘬使者手背,如卑幼见尊属,或云以口嘬骡蹄云。使者宣命,首以护卫其教为勖,国主听命惟谨。历六百馀年,而哈里发之位始绝。

先是,哀脱塔海而壁拉之子阿卜而喀辛阿黑昧脱逃至阿剌比,旋至西里亚境。世祖中统二年,埃及国王迎至国中,立为哈里发,受其策封为苏而滩,谋复报达。以骑兵二千及阿剌比兵护以东行,遇其族人哀而哈勤以众七百人会之,攻克歇拉城。蒙古将喀拉布哈与报达守将阿里巴图皆以兵至,战于盎拔城,大败之。阿卜而喀辛阿黑昧脱走死。哀而哈勤遁归埃及,嗣为哈里发。然窃号一隅,托人宇下,不复能自立矣。

西里亚,埃及属国,以他木古斯为都城。埃及与蒙古隔绝,不通使命。宪宗初,西里亚酋纳昔儿商拉哀丁耶思甫取埃及之塔木司古司之地,后为埃及苏尔滩哀倍克所败,纳昔儿乃割基纳斯列母克渣及纳蒲列斯海岸以请平。

初,埃及苏尔滩散里卒,玛蔑里忽之长哀倍克代立,玛蔑里忽,波斯语雇兵也。散里之先祖曰散拉赤,有骑兵一万二千,皆购突厥之奴以供役,称为玛蔑里忽。至散里,为第六世,乃重用玛蔑里忽,由是玛蔑里忽之威权日重。至哀倍克,遂代散里为苏尔滩。

已而哀倍克之部下七百骑,及所统巴阿里亚兵,逃于西里亚。巴阿里亚兵官见纳昔儿巽懦不足恃,乃约埃及别部酋摩黑德阿马儿攻哀倍克杀之。摩黑德阿马儿,埃及前苏尔滩阿扎儿之子也。

是时,纳昔儿以蒙古强盛,遣其宰相塞伊哀丁耶儿哈甫基来贡方物。及旭烈兀平报达,纳昔儿愈恐。宪宗七年,遣其幼子阿基斯,并乞毛夕耳酋贝特累丁罗鲁,奉书于旭烈兀,为之和解。旭烈兀问:“纳昔儿曷不自来?”答以纳昔儿出境,恐邻国乘虚袭之。旭烈兀命阿基斯等返,以书谕纳昔儿降,不应。

旭烈兀乃进兵攻西里亚,以毛夕耳酋笃老,使其子蔑里克散里伊思马哀从行。怯的不花率沙古鲁人为前锋,贝住将右翼,苏衮察克将左翼,旭烈兀自将中军。

八年,由巴喀克山入赤乌鲁俾克,攻拔扎基勒图。旭烈兀子台古塔儿牙世摩特别将攻拔蔑雅尔克。伊思马哀攻阿兀忒,不下,去之。旭烈兀进至哀甫拉特,西里亚人大震。

纳昔儿方与摩黑德构兵和议,甫成,返他木古斯。旭烈兀至哈儿纳,会诸将,克期决战。纳昔儿兵虽众,内有阿剌伯人、突厥人,实不用命。其宰相劝纳昔儿降,大将哀密伊耳卑伊巴儿斥之,议未决。纳昔儿与其弟撒鲁屯于他木古斯城外,西里亚之玛蔑里忽乘其无备围之。卑伊巴儿遣使告于埃及苏尔滩,又求援于摩黑德及加伊罗。会玛蔑里忽将绰马哀丁等复请降,围始解。

是时旭烈兀已拔哀而陛忒,乃于玛纳扎亚克尔乌脱罗姆、哀而陛忒及吉尔札亚造桥梁,济师进掠玛勒忽,遂围阿列娑城。大军至阿列娑附近之沙米哀特城,以城中无兵,引去。败西里亚兵于巴库逊山,拔阿列娑北之阿沙司城。旭烈兀谕阿列娑守将降,不从,攻七日克之,杀戮五日,隳其城。其内城后一月始下,获纳昔儿之母及其子。

当旭烈兀入哀而陛忒,其酋玛斯尔谟罕默德奔他木古斯,代治木剌夷。及大兵克阿列娑,乃逐谟罕默德后裔哈玛脱之贵族,至阿列娑请降。旭烈兀以波斯人木司列乌沙为哀而陛忒长官。

纳昔儿闻阿列娑已失,退至加扎耳,复求援于埃及。埃及苏尔滩为哀倍克之子玛司儿,仅遣将守他木古斯,令城人携家赀避兵于埃及。纳昔儿至半途,为大军所袭败,乃奔于哀而阿库奚。其宰相塞伊哀丁里列伊玛伊布阿里,以他木古斯降,返旭烈兀之使者。旭烈兀受其降,下令城中安堵无恐。

九月,旭烈兀率大军入他木古斯,其内城仍坚守不下,久始克之。又谕降哈列姆城。旭烈兀返阿列娑。明年,闻宪宗大渐,乃班师,以怯的不花留镇西里亚,甫鲁哀丁为阿列娑长官,贝特那为他木古司长官。

后旭烈兀与术赤后王伯勒克相攻,埃及苏尔滩遂与伯勒克连合。旭烈兀卒,阿八哈嗣位,埃及复以兵夺西里亚滨海之地。阿八哈与埃及构兵十年,屡失利,事具《阿八哈传》。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列传第一百一十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一十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罗马小阿昧尼亚阿特而佩占克儿漫海拉脱土耳基印度)

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堪、石泼干、阿里阿拔脱、格温,皆阿母河以南地,兵少,控驭阔疏。西域主第三子吉亚代丁,匿于喀仑堡,俟大军退,潜出纠合馀众。时义拉克为西域二将所据,曰阿塔毕托干太石,曰也特克汗。吉亚代丁先欲得也特克为助,许妻以女弟。已而托干太石杀也特克,夺亦思法杭之地。吉亚代丁至亦思法杭,托干太石奉以为主,吉亚代丁即以女弟归之。遂据义拉克,复取呼拉商、马三德兰二部。吉亚代丁无才,不能驭众,惟以爵位笼络,向为密米尔者晋为玛里克,为玛里克者晋为汗。诸将专恣自擅,无饷给之,任其掠夺,故部众有思札剌勒丁者。

札剌勒丁既泗水获免,沿途掠衣食,败印度别部之众。闻巴拉等来追,谋入得里,请于其酋伊勒脱迷失。酋畏之,婉词以拒,使赴木而滩。札剌勒丁不敢往,退至朱堤之地,败其酋喀阿札之兵。伊勒脱迷失联合他部,率众逐之。札剌勒丁谋归货勒自弥复旧业,其部将欧思别吉谓:“蒙古兵不易御,与其北归,遇大敌而败,不如处此,可以图存。”札剌勒丁不从。

十八年,太祖旋师,札剌勒丁亦返,留欧思别吉守郭耳,自引兵循印度、克儿漫中间大沙漠以向西北,道亡士卒颇众,惟余四馀人。先是,西辽故将薄拉克哈儿泼事吉亚代丁为大将,与其用事者不相能,自请迎札剌勒丁,吉亚代丁许之。方渡漠,克哇希儿之守将受吉亚代丁密旨,率所部拒之,败死。薄拉克进攻克哇希儿,闻札剌勒丁至,赍厚币奉迎,且献女焉。克哇希儿人亦开门纳降。札剌勒丁居一月,知薄拉克有据地自王意,诸将请袭杀之。札剌勒丁以其归附在先,忍而不发,仍西行,入法而斯。

将至设剌斯,遣使告其酋沙特阿塔毕,令其子阿蒲贝壳耳以众来迎。时吉亚代丁夺法而斯地,沙特怨之,乃迎札剌勒丁,亦妻以女。札剌勒丁进至亦思法杭,旗帜纯白,冒为蒙古军。吉亚代丁来拒,望见即遁。而其部将侦知非蒙古军,以札剌勒丁英武,不如吉亚代丁庸懦易制,仍悉力拒之,众三万。札剌勒丁见众寡不敌,乃诱以甘言:“非来争国,欲助弟复旧物也。”吉亚代丁信之,迎以入,自返辣夷休息士马。札剌勒丁请便宜用其名义立誓约,阴以厚赂啖其将校,使附己,人赐一指环以为信。俄事泄,吉亚代丁大惊,急捕杀受指环者,而札剌勒丁兵已至。吉亚代丁据宫城自守,札剌勒丁遣使慰谕,乃让位于兄,避居游牧旧地。于是,义拉克、呼拉商、马三德兰三部,皆望风款附。

札剌勒丁以蒙古之来,哈里发导之也,首谋攻报达以复世仇。二十年,引兵至库昔斯单,围呼思特拉城,以攻具未备,不能下。西北至牙库拔,距报达不及百里。达思马格酋谟阿杂姆,埃及苏尔滩撒勒丁之从子也,札剌勒丁约与夹攻报达。谟阿杂姆复书,谓苏尔滩仇视哈里发,不敢预知,他事惟命。札剌勒丁乃独进,哈里发使其将希古帖木儿率二万人拒之。札剌勒丁分兵设伏,自将五百骑挑战,佯却。敌来追,伏兵夹击之,希古帖木儿败死。札剌勒丁知报达不易取,乃北攻达枯克城,拔之。哈里发先以鸽书征哀而陛耳兵,酋以兵至,战败,为札剌勒丁所获,释之。

北入阿特耳佩占,次蔑儿剌伽城。会哈里发封托干太石于哈马丹,以惎札剌勒丁。托干方驻冬于阿剌温,札剌勒丁闻之,潜师夜薄其营。比晓,托干见札剌勒丁立于麾盖之下,大惊,遣其妻迎降。托干妻,札剌勒丁之妹也。其众遂属于札剌勒丁。阿特耳佩占酋鄂思贝克望风而遁,奔甘札,留其妃蔑里克守台白利司。札剌勒丁围城三日,民出降,迁蔑里克于倭向米湖北之库页城。

札剌勒丁既入台白利司,乃进攻角儿只,拔其土并城。又败角儿只兵于戛而尼谷,角儿只大将意万乃退保克格寨。札剌勒丁方分兵劫掠,而台白利司之降众复叛。先是,札剌勒丁留大将舍里弗乌儿蔑里克守阿特耳佩占。台白利司之连斯阴谋拥鄂思贝克,使复位。舍里弗以报,札剌勒丁秘之,既战胜,始告其事于诸将,以吉亚代丁统行营,自返台白利司,捕连斯杀之,而娶蔑里克,并收甘札之地。

复返角儿只,则角儿只酋已纠阿兰、勒斯克、奇卜察克等部助战,仍为札剌勒丁所败。乘胜攻帖弗利司,天方教人为内应,引兵入,胁民从谟罕默德教。事定,移军向凯辣脱。是时,克儿漫酋薄拉克已输款于蒙古,谓札剌勒丁势大,宜亟除之。札剌勒丁闻其事,分兵南至亦思法杭,薄拉克遣使来迎,卑辞解免。札剌勒丁乘机抚谕,还其旧职,且赐锦袍一袭,以悦之。疾返帖弗利司,进围孤尼城及伽儿斯城,又声言伐黑海东之阿勃哈齐部,而潜回攻凯辣脱,仍不克。凯辣脱酋阿释阿甫先与其兄达马思格酋谟阿杂姆不相能,至是归诚于兄,谟阿杂姆为之和解,兵始退。

札剌勒丁有部将屯甘札,为木剌夷人所杀,札剌勒丁怒,欲东伐木剌夷。时大军已抵塔密干,前锋为札剌勒丁所败,多所斩馘。未几,阿特耳佩占人厌札剌勒丁之暴虐,密召凯辣脱守将忽桑儿丁,蔑里克亦以归札剌勒丁为耻,乞援于忽桑儿丁。于是,忽桑儿丁以兵至,连拔哿伊、买儿兰、那黑察哇三城,挈蔑里克而去。札剌勒丁不得已再回攻凯辣脱。大军道遂至阿剌黑之地。

札剌勒丁以四千骑侦敌,为大军所却,退守亦思法杭。大军亦筑垒于亦思法杭东,相距仅一日程,凡五队,领队者曰托海,曰巴康,曰阿萨徒干,曰台马司,曰台纳耳。札剌勒丁军中有星者卜,四日内战不利,过此则吉。札剌勒丁用其言,闭城不出。大军疑札剌勒丁怯,议进攻,分遣二千人掠罗耳之粮。札剌勒丁遣部将据险要之,获四百人,脔其肉以饲鹰犬。观星择日,定期出战。吉亚代丁以前杀一文士,与其兄龃龉,及是率所部去之。

札剌勒丁兵分左右翼,相距远,大军亦分右右翼当之。日暮,右翼败大军之左翼,逐北至柯伤,左翼犹未遇敌。札剌勒丁意气甚逸,顿兵憩于谷口,部将伊兰不花请亟进。札剌勒丁从之,麾左翼搏战,大军以突骑冲之,乘高而下,左翼奔溃,走中军,中军阵亦动,遂大败。札剌勒丁单骑遁。右翼闻左翼败,亦溃。然大军虽胜,所亡失乃过于敌。太祖疾大渐信至,遂退北趋合拉耳,又东至你沙不儿,行甚疾,弃所虏户口,渡阿母河而去。

札剌勒丁不敢入城,匿于罗耳,八日始出。亦思法杭已谋立托干太石为主,札剌勒丁归,人心始定。遣兵蹑大军后,觇其所向。赏右翼将士,罚败将有差。

吉亚代丁驻义昔斯单,讹传札剌勒丁战没,遣使请于哈里发复其位,哈里发馈以五万的那。既而知札剌勒丁审不死,乃奔于木剌夷。札剌勒丁索之,木剌夷酋不与,吉亚代丁又奔于克儿漫。薄拉克欲妻其母,吉亚代丁不得已从之。未几,薄拉克左右密劝吉亚代丁袭杀薄拉克,事觉,薄拉克以弓弦缢杀之,从者五百人尽死。

角儿只闻札剌勒丁新败,图复仇,聚高喀斯山南北各部族:曰阿昧尼亚,曰阿兰,曰赛而里耳,曰勒斯克,曰奇卜察克,曰苏散,曰阿勃哈齐,曰苫,凡九部,四万馀人,屯于阿而俺之北。札剌勒丁兵少,大将舍里弗乌儿蔑里克请坚守,俟敌粮尽自退。札剌勒丁以为怯,罚舍里弗五万底那,赎其妄言之罪。明日,两军相遇,札剌勒丁登山了敌,见奇卜察克人最众,居敌之半。乃遣使告曰:“昔者,我父欲伐汝,以我劝释得免,今相迫何无情义!”奇卜察克遂引去。又告角儿只:“汝所仇者惟我,请单骑鏖战,勿多伤士卒。”角儿只允之,迭遣骁将出,皆为札剌勒丁所杀。乘胜麾军进击,大败之。于是阿尼忒、麻而顿、爱而西楞三部皆降。

哈里发遣使来议和,要以二事:一,毛夕耳、哀而陛耳、阿蒲亦、哲泻耳四部,本属哈里发,不得胁为属地;一,祷祝文仍用哈里发名。札剌勒丁从命,遂受波斯可汗之封。造大墓于亦思法杭以葬父,先迎其槥,置于哀阿特汗堡。

以凯辣脱人侵夺阿特耳佩占之地,并挟蔑里克去,兴兵围凯辣脱,逾半年,克之,纳阿释阿甫之妻。初达马思格酋谟阿杂姆卒,其子纳薛儿嗣,埃及苏尔滩夺其地以畀阿释阿甫。至是,阿释阿甫在达马思格,闻札剌勒丁陷凯辣脱,而纳其妻,大怒,遂与埃及苏尔滩、罗马苏尔滩并毛夕耳、阿勒波诸部连兵来伐。战于爱而靖占城,札剌勒丁病新愈,兵又未集,为所败。回至凯辣脱,载所得军俘及阿释阿甫之妻,往阿特耳佩占。阿释阿甫既入凯辣脱,贻书舍里弗乌儿蔑里克,谓有札剌勒丁,可以东御蒙古,我诚不愿戕害,请再勿相扰。舍里弗以告札剌勒丁,许之,甫欲议和,而大军至。时太宗二年也。

帝以西域未定,命绰儿马罕统三万人西征,由伊斯法楞至合拉耳。札剌勒丁方在台白利司,以天寒,大军未必骤至,遣小校率十四骑向阿剌里,诇敌行。至赞章、阿八哈耳两界之地,与大军前锋遇,从骑尽没,小校疾驰获免,归报。札剌勒丁即弃台白利司,仓卒走莫干征兵。

是年冬,札剌勒丁驻莫干北设里汪之地,昼出猎,夜归纵饮,帐下仅卫卒千人。大军乘夜袭之,卫卒溃散,札剌勒丁奔于阿剌黑。大军疑其渡阿母河,北向追之,故不及。

先是,札剌勒丁释阿释阿甫之弟,修好于阿释阿甫,使舍里弗偕往莅盟。舍里弗怨札剌勒丁之罚己也,承命不行,以傔人代之,使反,尽修好之词。及札剌勒丁走莫干,其妃侠重宝居台白利司,舍里弗迁之于阿剌温之辛忒苏克寨,夺其赀。闻札剌勒丁自莫干出奔,舍里弗遂以甘札叛,传檄各城,毋纳莎尔滩。札剌勒丁闻之,不以为意。

明年春,札剌勒丁由莫干突至甘札,遣使召舍里弗。舍里弗仓卒不知所为,乃系颈以组,出迎请罪。札剌勒丁阳为不知其事,赐宴慰谕之。大臣赐宴,货勒自弥之殊礼也。及将赴札纳阿卜秃,始召舍里弗至,数其叛逆之罪拘之。札剌勒丁去,守者乃缢杀舍里弗。

是时,札剌勒丁遣纳萨斐乞师于丹马斯克、阿尼忒、麻而顿等部,皆不应。与诸将议往亦思法杭,议已定,阿尼忒酋马素忽脱遣使者至,劝西取罗马,用其众,可以御敌,且愿发四千骑以从。札剌勒丁信之,乃改赴阿尼忒。中道张幕,夜饮大醉。土人来告,昨夕有兵队过此,形状不类,宜为备,札剌勒丁不谓然。黎明,大军奄至,围已合。部将窝勒汗突围而入,扶札剌勒丁上马,宿酲未解,犹谓左右善护法儿思公主,札剌勒丁之次妃也。大军急追之,使窝勒汗力战,趋别道以误敌,自率百馀骑至阿尼忒,门者不纳。又迂道向小亚细亚,至梅而法定,为大军所邀截,从者尽死。札剌勒丁单骑入阿儿忒山其酋曰:“能送我至哀而陛耳者,必获厚赏,官爵、土地惟所择,否则送我归货勒自弥。”酋喜,谓愿送苏尔滩归,使其妻护视,自出求马。俄顷,有一曲儿忒人入见之,询知为货勒自弥莎尔滩。其人曰:“彼诚为苏尔滩,则攻围凯辣脱时杀我兄者,乃我之仇人也。”遂以枪刺杀之。货勒自弥亡。

札剌勒丁躯干不逾中人,性沈毅,寡言笑,临阵决机,虽众寡不敌,而意气自若。然自恃其勇,过示整睱,饮酒作乐,往往败事。又驭下严,将士多怨之。盖战将才,非人君之度也。或谓札剌勒丁实未死,被刺者乃其厩卒云。

角儿只,亦译为谷儿只,在里海、黑海之间,高喀斯山南。太祖二十年,哲别、速不台由阿特耳佩占侵角儿只,败其兵。

札剌勒丁入阿特耳佩占,以角儿只奉天主教,屡与天方教争,遂来伐,破土并城,败其兵七万。角儿只大将意万乃遁于克格里堡,攻之,分兵围其台白利司都城,天方教人为内应,遂克台白利司,部众降于札剌勒丁。后札剌勒丁为大军所败,角儿只图复仇,征兵于高喀斯山南北各部,与札剌勒丁战于阿而俺之北,复为札剌勒丁所败。

绰儿马罕既灭札剌勒丁,太宗七八年间由莫干伐角儿只,女主鲁速檀遁于乌治讷特堡。太宗十年,绰儿马罕部将分下阿拉斯河、库耳河中间角儿只各属地。嘎达罕克闻达巴古城、法而沙拿速忒城;谟拉耳克商喀耳城;绰儿马罕弟笠拉克喀程城;察格塔克罗黎城。图格塔攻盖恒城,其守将阿拔克为意万乃之子,以城降。

太宗十二年,阿拔克偕其女兄汤姆塔入朝。汤姆塔者,凯辣脱部长阿释阿甫之妃,札剌勒丁陷凯辣脱,娶为妇者也。太宗厚抚之。既归,诏绰儿马罕尽返角儿只侵地。未几,又谕绰儿马罕:“角儿只国及其属地,岁贡外勿苛敛。”

乃马真皇后称制四年,贝住取凯辣脱城,遵太宗之命,使汤姆塔主其地。是时,鲁速檀仍居乌沙讷忒部,贝住招之不出。拔都亦遣使招之,鲁速檀以子达比特为质于拔都,求自附。贝住闻之,怒。鲁速檀夫弟私于外而有子,亦名达鄙忒,鲁速檀嫁开廓苏,挈以俱往,拘于罗马者十年。至是,贝住令商喀耳酋索之归,使主角儿只国,即位于麦兹他起耳之礼拜堂。以兵向乌沙讷忒堡,鲁速檀仰药死。

定宗即位,贝住令达鄙忒入朝,拔都亦令达比特入朝。定宗乃以达鄙忒主角儿只东境,达比特主西境,皆封王号,而达鄙忒位次在上。

罗马,在黑海南,本东罗马属地,古拂菻国也。宋神宗元丰三年,塞而柱克王玛里克沙之弟素立蛮沙率突厥人、古斯人八万帐自撒马尔干西来,夺其地,建都于枯尼牙,仍东罗马之名,名其国曰罗马。第八世国主开廓苏嗣位五年,而大将贝住兵至,以炮毁爱而西楞城,复陷其内城,兵民尽死,惟工匠及妇女获免。开廓苏率二万骑至舍挖司城,有佛郎兵二千人为助,复乞师于小阿尼亚国与希姆斯、梅法而定二部,皆不至。开廓苏与贝住战于爱靖而占城,大败,弃辎重而遁。贝住恐有伏,不追。翌日,乃追至舍挖司,民乞降,贝住宥不杀,惟堕其城而去。西北略塔略特城,西南至恺撒里牙城。开廓苏遣其大将来议款,纳岁贡金钱四十万的那,他物称是,贝住许之。

又二年,开廓苏卒,国人立其子亦思哀丁开喀而甫司,以弟屋肯曷丁开立蚩阿思兰与阿拉哀丁开柯拔脱为执政。国人有欲立开立蚩阿思兰者,其宰相社姆萨丁娶开喀而甫司之母,故助其子嗣位,令开立蚩思兰入贡和林,既行,诛其党羽。开立蚩阿思兰从官巴海曷丁台而术满诉于定宗,言社姆萨丁有三罪:一娶王妃,一妄杀,一立嗣君未请命于可汗。定宗令开立蚩阿斯兰为王,而废开喀而甫司。

定宗崩后一年,还至罗马,贝住以兵卫之,杀社姆萨丁,令开喀而甫司与开立蚩阿思兰分国而治,以舍挖司河为界。兄弟仍不相下,乃议兄弟三人三分其国。

宪宗二年,召开喀而甫司入朝,畏其弟不敢行,令开柯拔脱代往,以二使从之。绕黑海而北,先谒拔都,然后至和林。开立蚩阿思兰之党伪为开喀而甫司书,遣二使持谒拔都,谓先所遣二使,一残疾,恐其失仪,一藏毒物,恐不利于可汗。拔都考验无实,乃令后二使为从官,前二使赍贡物,分道以往。开柯拔脱道卒。四使至,各誉其主。宪宗仍命分治其国,岁赋亦均为二,诏书未至,兄弟已开战,开立蚩阿思兰被禽下狱。

宪宗五年,贝住以罗马岁贡不入,兴师问罪。开喀而甫司奔东罗马,贝住出开立蚩阿思兰于狱,使主全境。

旭烈兀至西域,开喀而甫司上书求内附。旭烈兀遵宪宗前命,分其国为二焉。

至东罗马,不与元通使命,惟定宗即位和林,天主教王遣使来贺,旭烈兀建国波斯,与东罗马修好,欲娶其王女,东罗马王以私生女玛里亚许字之。事具《旭烈兀传》。

小阿昧尼亚,在阿昧尼亚国西南。货勒自弥末代,阿昧尼亚分裂,各部酋长皆受封于角儿只,小阿昧尼亚尚为货勒自弥属国,贝住攻罗马,罗马乞师于小阿昧尼亚,王海屯第一畏蒙古兵强,观望持两端。及贝住败罗马,乃介喀程堡酋札剌尔,纳款于贝住,载币而行。初,罗马国王开廓苏之妃与其子避兵于小阿昧尼亚,至是贝住令献,以为信。海屯第一如约,贝住乃允其降。

定宗即位,遣其弟生拔特入朝。小阿昧尼亚有数城,先为罗马所夺,定宗令贝住返其地。海屯第一请拔都达其诚款,拔都劝使入朝,惮道远,又恐内乱,不果往。

阿儿浑为行省,定小阿昧尼亚赋则重,民不堪命。海屯第一欲入朝申诉,其妃卒,又不果。

宪宗三年,始来朝,先见贝住于喀而斯城,又往见拔都及拔都之子撒里答。既至和林,宪宗优礼之。居五十日,辞归,取道撒马儿干以返。

阿特耳佩占在货勒自弥西北,都城曰台白利司。其先世本塞而柱克王之仆,后为阿特耳佩占、阿而俺两部长官。塞而柱克亡,遂自立为国,称阿塔毕,下于苏而滩,并下于沙。

哲别、速不台追货勒自弥苏而滩,乘胜入阿特耳佩占,其阿塔毕曰鄂思贝克,衰老,遂迎降,并遣其将阿库世导哲别等攻角儿只。后哲别等欲攻报达,闻有备,回至哈丹马城,纵兵大掠。复北行,破爱而达必尔城,皆阿特耳佩占之属城也。进至台白利司,鄂思贝克出奔,守将纳币获免。蒙古遣使招降阿而俺之贝列堪城,城人杀使者,及城破,无男妇悉屠之。阿而俺都城曰甘札,望风纳款。

太祖二十年,札剌勒丁来攻,鄂思贝克奔甘札,留其妃蔑里克守台白利司。城民降于札剌勒丁,已而复叛。札剌勒丁自往平之,娶蔑里克为妇,遣别将攻克甘札。鄂思贝克遁走,阿特耳佩占遂亡。后其地复为绰儿马罕所取。

克儿漫,本货勒自弥属地。太祖平西域,克儿漫守将薄拉克据其地,自为一国,请命于报达哈里发,封为苏而滩。薄拉克为西辽故将,故又称黑契丹。大军败札剌勒丁,薄拉克先纳款于蒙古。及吉亚代丁来奔,薄拉克娶其母倍鲁克阿伊为妻。已而薄拉克近侍二人谋杀薄拉克,奉吉亚代丁为主。事觉,薄拉克磔杀二人,以弓弦缢吉亚代丁杀之。倍鲁克阿伊往救,并遇害。函吉亚代丁首,遣使献于太宗。

及岱尔巴图用兵于昔义斯单,招薄拉克,趋其入朝。薄拉克以年老,遣子洛肯哀丁火者代往。未至,而薄拉克卒,其兄弟之子库特贝丁嗣位。太宗封洛肯哀丁火者为克儿漫苏尔滩,使归国,征库特贝丁至和林,命随牙剌瓦赤赴汉地治事。

定宗即位,库特贝丁谋返国,未果。及宪宗立,牙剌瓦赤为言于上,治事有功,且无罪被废。乃封库特贝丁为苏尔滩,遣归。洛肯哀丁火者奔罗耳避之,后又奔报达。寻入觐,自言。宪宗召库特贝丁至,使质对,不直洛肯哀丁火者,令库特贝丁杀之。

旭烈兀西征,库特贝丁迎至毡的城,从旭烈兀讨木剌夷。

海拉特,本郭耳国属地歇萨尔城,郭耳国王封其大将之弟台术哀斯蛮,卒,子屋肯纳丁嗣。札剌勒丁灭郭耳,歇萨尔城以险固,独坚守自保。屋肯纳丁自结于蒙古,常率其子入觐。

太祖卒,子射姆斯哀丁嗣。定宗元年,偕撒里诺延与木而滩、拉火耳二部议和,定贡献数:木而滩金钱十万的那拉,火耳三万、布三捆、奴仆百名。蒙古他将嫉之,诬以与印度得里部酋交通,得里兵至,则为内应。射姆斯哀丁惧,往见岱尔巴图,遂留于岱尔巴图营中。二年,岱尔巴图卒,射姆斯哀丁申诉于察合台后王也速蒙哥,为所逐,乃往依拔都。

宪宗即位,入觐和林。帝欲藉其力以抚定郭耳之地,北至阿母河、东南至印度河,皆畀之。称臣纳贡,锡以命服、宝剑、刀斧。又命阿儿浑畀以金钱五十万,为建国之资。

旭烈兀西征,姆斯哀丁迎谒于撒马尔干,从讨木剌夷,招降赛耳塔石堡,因属于旭烈兀,传国百馀年,后为帖木耳所灭。

土耳基,又名倭斯曼利,语讹为倭土曼,地在黑海之南,波斯之西,地中海之北。其部族初居土耳基斯坦。王师西徇,其酋色娄曼沙乃由波斯入于亚美尼亚,而立国焉。

色娄曼沙卒,子尼尔土国罗耳,继领其众。时木剌夷王阿拉爱丁方与大兵拒战,将败矣。尼尔土国罗耳援之,大败王师。于是阿拉爱丁赐以近东罗马之地,有二名城:曰色格德爱司,日基希黑尔。

尼耳土国罗耳卒,子倭斯曼立。小亚西亚王遂封之为王,赐用马尾纛旗,备王礼。乃自号其族曰倭斯曼利,建都于於叶尼希黑尔旗,与东罗马战,大败之,取其六部。时武宗与东罗马修好,以诏书谕之。倭斯曼利不答,侵掠弥甚,复降其大将马吉耳。既而,王师来伐,马吉耳与倭斯曼子奥尔汗合兵败之,遂攻白鲁撒城,八年,白鲁撒降。未几,倭斯曼卒,时年七十。倭斯曼善于治国,持法廉平,为倭斯曼利之令主。相传东罗马国人有襁负而至者。

子奥尔汗立。先是大兵既下小亚西亚而弃其地,于是小国蜂起。至奥尔汗时,遂渐并吞之,土尔基益强大。

奥尔汗卒,子摩招德立,为敌人所刺死,子贝叶西德立。贝叶西德善战,时人号之曰霹雳,从父西征。既嗣位,又尽灭诸小国。佛郎西诸国恐其再西略也,先之。贝叶西德急归,败之。帖木儿乘虚入其名都西伐司,贝叶西德回军与战,大败被擒,逾年卒于囚所。或谓帖木儿获贝叶西德,置诸铁笼中以死。然自是土耳基人席其数世之武烈,浸以强大矣。

印度,东北与波斯界,西濒阿剌伯海,西南濒大海,都城曰得里,亦译为铁利。其酋曰哥挞伯亭,篡其主麦尼而自立,始迁都于得里。太祖平西域,别将以兵侵印度,取数城而返。自此至宪宗,大兵屡伐印度,皆不得志。叛王笃哇子库脱洛克火者入印度东界,自立一国,旋为得里酋所逐。

及世祖时,得里酋曰巴林,察合后人来奔。蒙古兵渡印度河,巴林子谟罕默德败之。次年,诸王帖木儿复引兵至拉火耳,又失利,然谟罕默德亦阵殁。

大德初,得里酋只拉儿哀丁非鲁慈败诸王兵于比拉母小河边。又五年,笃哇兵至火拉耳,为得里酋阿来曷丁合勒赤之弟伊立施所败。未几库洛脱克火者引军直至得里,印度将昔费尔不能御。阿来曷丁哈勒赤以象军冲之,库洛脱克败走。大德七年,察合台后王土尔该引兵围得里城,逾两月不能克,乃退。明年,诸王阿里与火者塔失率四万骑伐印度,至阿母罗失,为印度将士克洛克所邀获,置阿里、火者塔失于象足下毙之。已而笃哇将葛贝克复仇,躏木而滩,直至西瓦而克而退。及渡印度河,又为士克洛克所败,蒙古兵逃入沙漠,皆渴死,骑兵五万七千仅馀三千人,为印度所俘,尽毙于象足下,葛贝克亦死,印度人聚其首为塔,以识武功。是年,土克洛克又败蒙古别将,获三千人,亦置象足下毙之。自是,蒙古兵不复入印度。

泰定帝末,笃哇子合尔迷失攻印度,尽取其北边诸城,进围得里,时得里酋为奇克洛卜之子谟罕默德,与议和,纳女于合尔迷失,国内空虚,始行铜币焉。

其后驸马帖木儿攻印度,战于得里城下,大败之,直至古直拉德,印度全境俱为所躏,事具《帖木儿传》。

版权声明:

本站《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来自网络或由网友提供,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告知成语对对子网,我们会在7个工作日内处理。

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四 外国九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西域上

西域为唐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等地。唐初,大食灭波斯,其酋本阿剌比人奉谟罕默德之教,自称为哈里发,都报达,在波斯西境。至波斯东境,非哈里发所属也。或谓报达即波斯者,非也。阿剌比人游牧于西里亚者,西里亚人称之若曰大抑,波斯人称之若曰大希,其后阿昧尼亚人、突耳基斯单人称之若曰塔起克,皆与大食音类。大食之名,盖由於此。

大食既灭波斯,益拓土而东,分设大酋治各地。未及三百载,权日替,诸酋弱肉强食,建邦启土,国姓屡易,曰他海尔,曰萨法尔,曰萨蛮,曰赛布克的斤,曰布叶,曰塞而柱克,虽受哈里发册封,然虚名羁縻,惟祈祷上帝文与铸钱,必用哈里发名,国之政令则不预焉。

塞而柱克者,乌古斯之部长也,亦作乌斯,又作古斯,居锡尔河及咸海、里海间。北宋中叶,据地自立。塞而柱克之孙率其部族,灭布叶,尽并其地,西至地中海。

后王玛里克沙,有仆曰奴世的斤,执刀卫左右,甚见宠任,除仆籍,为货勒自弥部酋。其子库脱拔丁谟罕默德,乘塞而柱克之衰,诸酋裂土,自王,亦僭称货勒自弥沙。沙为部长之称,突厥、回纥可汗以下曰设、曰察、僭曰杀,皆别部将兵酋,即沙也。辽耶律大石西来,败塞而柱克之兵,复遣将征货勒自弥。时库脱拔丁已卒,其子阿切斯战败被获,誓臣服於西辽,岁贡方物,始得归。阿切斯子曰伊儿阿斯兰。伊儿阿斯兰子曰塔喀施,於南宋绍熙五年,灭塞而柱克,杀其王托古洛耳,受兰报达哈里发那昔尔之封,是为货勒自弥王,本其始起部落为名,以别于塞而柱克。

庆元六年,塔喀施卒,子阿拉哀丁谟罕默德嗣位,复并巴而黑、海拉脱、马三德兰、起儿漫各部之地,战败奇卜察克。自谓地广兵强,本国奉谟罕默德教,而西辽奉释教,以服属于异教为大耻。其时撒马尔干酋锷斯满亦叛西辽。西辽使者至货勒自弥,故事,使者坐王侧;王斥辱之,使者忿争,即杀之。举兵伐西辽,兵败,王与其大将俱被获,王乃伪为大将之奴得逸去。而货勒自弥之地讹传王已死,王弟阿立希耳与其伯叔将分国自立。王归,乱始定。次年,复与锷斯满合兵伐西辽,败之,凯旋。以女妻锷斯满,逐西辽监治官,遣使代之。未几,锷斯满与使者不相能,杀使者。阿拉哀丁轻兵掩袭,破撒马尔干,锷斯满颈系刃、首幂布,以乞降。王女以锷斯满先娶西辽女,怨其夫宠礼不相等,使父杀之。于是撒马尔干、布哈尔悉为所有,建新都于撒马尔干,称货勒自弥之乌尔鞬赤城为旧都焉。

乃蛮古出鲁克攘西辽直古鲁之位,阿拉哀丁实助之,故突耳基斯单之地,向属西辽者,亦归于货勒自弥。其东南境有郭耳国,酋曰希哈泼哀丁,与阿拉哀丁相攻,旋败死。从子马赫模特嗣位七年,为国人所戕,或谓阿拉哀丁使人刺杀之。阿立希耳前以讹传兄死、分国自立之嫌,避于郭耳非洛斯固都城。至是,请于兄,欲得马赫模特之位。阿拉哀丁遣使锡冠服,乘其迎受,突前杀之,遂并郭耳之地。其国东北至锡尔河,东南至印度河,北至咸海、里海,西北至阿特耳佩占,西邻报达,南滨印度海,奄有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故地,无以名之,循汉之旧名,称为西域云。

西域王既灭郭耳后,简其属地曰嘎自尼,检文卷获哈里发那昔尔与郭耳酋书,告以货勒自弥人志在囊括席卷,宜慎防之,惟谋于西辽,南北合攻,庶可得志。始知从前希哈泼哀丁之构兵,乃哈里发嗾之,大怒。遣使告于报达,欲如塞而柱克故事,遣官莅治,专以教事属哈里发,祈祷文增己名,并封己为苏尔滩。苏尔滩犹言皇帝,曰沙、曰汗、曰玛里克次之。那昔尔不允。

王乃传集教士,数那昔尔不能广阐教化之罪,报达之阿拔斯实夺忽辛之位,今宜废那昔尔,别立阿里后为哈里发。众教士应曰然。遂起兵先平义拉克之乱,败法而斯兵,擒其酋沙特阿塔毕,割地输财而后释之。阿特耳佩占部酋鄂思伯克败遁,旋亦请成,遂进攻报达。中途大雨雪,士马僵毙,前锋在库儿忒山中为土人所攻,一军尽没。

乃引还,至义拉克,分封诸子。以义拉克畀屋肯哀丁,以起儿漫、克赤、梅克蓝畀吉亚代丁,以嘎自尼、八迷俺、波斯忒、郭耳之地畀札剌勒丁,以鄂斯拉克沙为王母土而堪哈敦所钟爱,畀以货勒自弥、呼拉商、马三德兰三部。国人皆议其私。

王有兵四十万,皆康里与突厥人,与国人不洽。土而堪哈敦为康里巴牙乌脱部酋勤克石之女,康里人多从至西域入伍籍,勇于战阵,王倚重之,屡有功。以是康里将多跋扈,土而堪之权亦以是埒于其子。国虽大,而上下之情未孚。

先是,太祖伐金,倾国远出,乃蛮、蔑儿乞得以其暇,复然馀烬,煽结远近。太祖十一年,自引大军北还,次第命将讨乃蛮、蔑儿乞,平秃马特,自将征西夏克之,使哲别征古出鲁克,西辽境内悉定。于是,东惟蒙古,西惟货勒自弥,两大国壤错界接,而西征之役起。

当西域王自报达东归,既定诸子封地,遂至布哈尔。是时,天山西北西辽之地已入蒙古,有西域商三人自东来,赍太祖所馈白骆驼、毛裘、麝香、银器、玉器,述太祖语,若谓:“予知贵国为极大之邦,君治国才能远迈于众,予慕悦君,等于爱子,君亦应知予已平女直,抚有诸部。予国之兵如武库,财如金穴,予亦何必再攘他人地耶!愿与君缔交,通商贾,保疆界。”即夕,王召三人中一人曰马黑摩特入见,谓:“汝为我民,当以实告。闻彼征服大贺氏,然否?”因启盒取珍珠与之。马黑摩特对以实然。王又曰:“蒙古汗何等人,乃敢视我如子!彼兵数几何?”马黑摩特见王有怒意,乃曰:“彼兵虽众,然与苏尔滩相衡,犹灯火之与日光也。”王意释,令往报如约。

未几,又有西域商自东还,太祖命亲王、诺延各出赀,遣人随之西行购土物,众四百馀,皆畏兀人。行至讹脱喇儿城,城酋伊那儿只克为土而堪哈敦之弟,悉拘之,以蒙古遣细作告于王。王令尽杀之,惟一人得逸归。

初,报达被兵,哈里发思报复,环顾列邦,无可与谋者。闻蒙古盛强,乃遣使来,道以西伐。然太祖方修邻好,无用兵意。既闻逸者归报,惊怒,免冠解带,跪祷于天,誓雪仇恨。时古出鲁克馀孽犹未靖,乃先遣西域人波合拉为使,偕蒙古官四人往诘责,谓:“先允互市交好,何背约?如讹脱喇儿城酋所为,非王意,请杀之,返所夺货。不则以兵相见。”王箠死波合拉,剃蒙古官须发,释归以辱之,自聚兵于撒马尔干。已而锡尔河北警至,蔑儿乞部人自康里窜入境内。王亟由布哈尔至毡的城,又北行抵海哩、哈迷池两河间,见蔑儿乞人被杀者相属于道,一人伤未死。询之,则云:“蒙古军戕我等而东去,计程当未远也。”进军追之,越日追及。蒙古将遣使来告:“我所仇者蔑儿乞,与他国无衅。出师时奉主命,若遇货勒自弥人,当待以友谊。今请分所掠以犒师。”王轻其兵少,乃曰:“汝虽不仇我,上帝令我仇汝。”遂战。蒙古兵败其左翼,攻至中军。扎剌勒丁以右翼败蒙古兵,来援中军。至夕,始罢战,胜负相当。蒙古兵多然火于营,乘夜疾驰去。王亦归撒马尔干,知蒙古为大敌,心怯,集诸将议,以与野战不利,不如深沟高垒为自守之计。议既定,乃以其军分守锡尔河、阿母河各城。

太祖十四年,会师于也儿的石河,以马乏刍秣,缓师期,众号六十万。侦者归报:“蒙古兵不可胜纪,饥餐羊马之乳,渴不得水,则饮其血,行不赍粮,战不反旆,万众一心,有进无退。”王亦惶惧,计无所出。有西域人贝铎哀丁,以全家受戮,逃至蒙古献策,伪为康里将与成吉思汗书云:“我等所以尽力辅王,成大业者,为土而堪哈敦故也。今王乃不孝其母,大军如来,我等当内应。”故遗其书,使王见之。王果大疑,遂不敢在军中,而为分地自守之计。太祖军至锡尔河,无御者。

秋,薄讹脱剌儿城,分军为四:察合台、窝阔台一军留攻城,术赤一军西北攻毡的城,阿剌黑、速客图、托海一军东南攻白讷克特城,皆循锡尔河,太祖自与拖雷将大军,迳渡锡尔河趋布哈尔,以断其援兵。

察合台、窝阔台之攻讹脱剌儿也,伊那儿只克部兵数万,缮守完备,王分军万人,令其将哈拉札率之,助守讹脱剌儿。大兵攻五月不下,哈拉札以力困议降。伊那儿只克自知生理,誓死守。哈拉札夜率亲军溃围遁,被获,乞降。因询得城内虚实,数其不忠之罪而诛之。遂克其外城。伊那儿只克退守内城,又一月,城始下,槛致撒马尔干,大军?银液灌其口耳,以报前仇。

术赤一军先至撒格纳克,遣畏兀人哈山哈赤谕降,被杀。力攻七昼夜,城破,大俘馘,以哈山哈赤之子守其地。复下奥斯恳、八儿真、遏失那斯三城。毡的守将先遁,招降,未及复命,兵已至,树云梯以入,命阿里火者守其地,即西域商三人中之一也。西距咸海二日程,有养吉干城,亦下之。

阿剌黑三将至白讷克特,攻三日,降其城。分康里兵与民于两处,尽杀康里兵,取工匠随军,驱民间壮丁以往忽毡。城酋帖木儿玛里克守河中洲,矢石不能及,与城为犄角,造船十二艘,裹毡涂泥,以御火箭,日与蒙古军战。三将以兵力不足,请济师。师至,驱民运石于山,填河筑堤,以达于洲。帖木儿玛里克见事急,以船七十二艘载军士辎重,奔白讷克特。大军先以铁索锁河两岸,帖木儿玛里克断之,路始通。舍船登陆,且战且行,兵死伤殆尽,仅馀三人,射追者中目,乃得脱。遂至乌尔鞬赤,取其兵以往养吉干,杀术赤所置守吏,复回乌尔鞬赤。

太祖大军先至赛而奴克城,遣丹尼世们谕降之,签壮者为兵。循沙漠僻路,至努尔城,前锋将岱尔巴图招城人出降,城中无备御,即纳款。太祖令速不台收抚,令如向日赋额,输金钱千五百底那。

十五年春,师抵布哈尔,昼夜攻城。城中兵二万,突围遁,追及于阿母河,歼之,民出降。太祖入至教堂,以回教戒饮酒,命取酒囊置教堂上,以经卷藉马足,又使教士执马缰,以辱之。出城登教士讲台,谕众以背约杀使、起兵复仇之事:“上帝生我如执鞭之牧人,用以箠挞群类。非汝等得罪上帝,天何生我?”丹尼世们译其语,以令于众,籍富民,令出窖藏财物。时犹有康里兵据内堡,驱民填濠以进。十二日,堡破,取其民为奴。

大军循赛拉甫散河至撒马尔干,凡五日程。分军下河滨寨堡。西域主先驻撒马尔干,督民修城浚池,闻兵至,大惧,谓敌军锋锐,我不可以居此,即先去。城有兵四万,守具完备。太祖见不易攻,先合围以困之。术赤等三路兵亦皆傅城下。城兵塔起克人居三之一,康里人居三之二。及出战,塔起克兵先进,中伏,康里兵不救,遂大败。康里人自以与蒙古同类,事亟则降,故无斗志。太祖诱其降,俾先以妻孥出城,发不得已亦降。守将阿儿泼汗引亲军溃围遁。内外城两重,五日悉下。以康里兵三万别居一处,令?发结辫,示将入军籍,夜乃尽杀之。取工匠,分于各营。民丁三万任役作,馀民五万,令出钱二十万,复其故居。

命哲别由北路,速不台由南路,各率万人追西域主。戒以:“遇彼军多,则不与战,而俟后军。彼逃,则亟追弗舍。所过城堡,降者勿杀掠,不降则攻下之,取其民为奴。不易攻,则舍去,毋顿兵坚城下。”

西域主之去撒马尔干也,大兵甫渡锡尔河。智谋之将,劝其速征货勒自弥等处之兵,同心御侮,力扼阿母河,则锡尔河外险虽失,内险犹可守。或劝往嘎自尼,如敌兵深入,则赴印度,其地暑热多山险,蒙古人不敢进;王以其计万全,从之。使人至乌尔鞬赤,告其母、妻往马三德兰避兵。王渡阿母河,行抵巴尔黑,其子屋肯哀丁自义拉克遣使至,迎父西行,王又改计从之。札拉勒丁时从父,愿假统帅之职,守阿母河。王斥其少不更事,弗之许。旋闻布哈尔陷,继闻撒马尔干亦陷,王亟往义拉克。从兵皆康里人,阴谋叛去。王有戒心,宿辄易处。一夕,已他徙,而空帐为箭所攒射几满。至你沙不儿,闻大兵已渡阿母河,伪言出猎,奔于义拉克。

时哲、速二将抵烹绰克,欲渡阿母河,而无舟。伐木编为箱箧,裹牛羊皮于外,系马尾,将士攀援以济。既渡河,分道行。哲别入呼拉商,巴而黑民纳币输款。进拔萨伯城,询王踪踪,分遣人招降各城。前锋至你沙不儿,民馈粮,请俟其主就擒后归附。哲别至城下,亦馈粮,令贵绅出见,予以太祖榜示,大意谓天已畀我西域,降者得安,不降者杀无赦。速不台军经徒思、枯母、噶部珊、伊斯法楞、塔蜜干、西模曩等地,不遇西域主,欲西赴义拉克。哲别自马三德兰逾山而南,两军遇于合而拉耳城,军复合。

西域主与屋肯哀丁率数万人,守义拉克之可斯费音城,军警至,父子分路遁。王与吉亚代丁入喀隆堡,遇追兵,射伤其马。居堡中一日,即西往报达。改道西北,入虽而哲寒山堡,驻七日,至基兰,复东至马三德兰,辎重尽失。

大军亦入马三德兰,破其会城曰阿模尔,掠阿士特拉拔特。王窜匿海滨,忧穷追无已,谋入海,舣舟以待。马三德兰旧有部酋,为王所杀,其子思复仇,白王所在。大兵奄至,王亟登舟,有三骑入水追之,溺而毙,射以矢,亦不及。舟至东南小岛,王忧愤,兼胸胁中塞,岛民供粗粝不能食,又无医药。病革,召其子札剌勒丁、鄂斯拉克沙、阿克沙,命札剌勒丁嗣位,以佩剑系其腰。越数日,卒,无以为殓,埋尸土中。

屋肯哀丁遁入起儿漫,居半载,率众至合而拉耳,蒙古将台马司台纳尔来攻,败走苏吞阿盆脱堡,攻半年,堡破,杀之。

王母土而堪哈敦,居乌尔鞬赤。太祖自撒马尔干遣使者丹尼世们往,谓:“哈敦之子,不孝于母,开罪于我,我欲得而甘心焉。哈敦所主地,我不相犯,速遣亲信人来与面议。”土而堪置不答,而遁去。以兼并诸部落故酋皆居旧都,恐为变,悉投之阿母河。凡杀忒耳迷酋、八迷俺酋、斡克石酋、巴而黑酋父子、塞而柱克王托古洛耳二子、郭耳酋马赫模特二子、雪格纳克酋二子。惟倭马尔酋未杀,使导行,仍害之中途。土而堪入马三德兰伊拉耳堡,哲、速二将追西域主经其堡,知土而堪在内,留军绝其汲道,逾月不雨,堡民渴欲死,乃出降。当夕即雨。以王母、妻送太祖军中,杀其幼孙。土而堪后随大军东返,太宗六年卒于和林。

札剌勒丁与二弟既藁葬其父,由芒格世拉克之地至乌尔鞬赤。城兵六万多康里人,闻札剌勒丁嗣位,皆不服,谋杀之。事觉,札剌勒丁与帖木儿玛里克以三百骑出奔,南逾沙漠,入呼拉商。遇游兵七百人于讷萨城,败之。将至你沙不儿,大兵追及,令其将拒战,自从间道逸去。迨败退,札剌勒丁已去久,追者乃止。札剌勒丁出奔后三日,大兵至乌尔鞬赤,鄂斯拉克沙、阿克沙不能守,亦出奔。至讷萨,遇游兵,避入喀仑特耳堡。堡人出战,令乘间遁去。行抵勿世特之地,又有游兵自他道至,杀之。惟札剌勒丁得脱,由海拉脱东南,遁人嘎自尼。

太祖既定撒马尔干,夏,避暑于渴石。秋,命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自将大军至忒耳迷,呼城人开门纳降,不应。攻十日,破之,大杀掠。一老妇有大珠,不肯献,而吞于口,剖其腹取之。于是,死者多遭剖腹。至赛蛮,分军入巴达克山,命拖雷将兵往呼拉商,为哲别、速不台后援,平其未定之地。阿母河北悉定,遂渡河。巴而黑城迎降,太祖以将南行,恐留为后路患,令民悉出城,焚其庐舍。遂由塔里堪山中,攻诺司雷脱柯寨,守兵溃遁,屠而隳之。

十六年夏,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城民举库马尔为首领。前锋至,守兵出战,中伏,大败。术赤下令军中禁焚掠,言:“我父将以此地封我。”遣使招降。初,西域主谕城民:力不能御蒙古,任民降敌纾祸,而守将不愿降蒙古,遂坚守。近城无石,伐大木为冲车,填城濠而进。城跨阿母河,为桥以通往来,遣兵断其桥。三千人往,皆战殁,守者益胆壮。术赤、察合台素有违言,师不和,阅六月不克,使人告太祖于塔里堪。太祖廉得其实,改命窝阔台总诸军,乃调和两兄,并力攻城。城破后,巷战七昼夜,民始降。既而,悉戮之,惟工匠、妇女、幼稚得免。决河水浸其城。察合台、窝阔台赴塔里堪会师,术赤仍驻咸海、里海间。

拖雷一军,以脱忽察儿为前锋,渡阿母河至讷萨,攻半月克之,恣行屠戮。驻三日,往喀仑特耳堡,以险峻不易下,令献衣裘万袭以免。至你沙不儿城,城兵射死脱忽察儿,别将代统其众。以兵少,不攻城。分二军:一军攻克萨伯自洼,一军至徒思,降其属堡。

马鲁者,塞而柱克之故都也。哲、速军至,马鲁守将巴哈夷倭儿先遁,马鲁民约降。其守将木直而倭儿从西域主西奔,王卒,回至马鲁,议守御。民之不欲降者,奉为城主,士卒亦归之。其欲降者,惧祸及,告于昔剌思大军:“巴哈夷倭儿已降,请往收其地。”助以兵而行,至则尽为所杀。

十六年春正月,拖雷下安狄枯城,遂讨马鲁,先逐城外突厥人,奋力攻城。木直而倭儿知不支,乃乞降。大军入城,并其亲族杀之,城民惟工匠、妇女,童稚得免,发塞而柱克王散者耳之墓。西讨你沙不儿城,有炮军三千,炮五百,拖雷亦以炮军三千人运石至,辅以云梯、火箭,百计环攻。乞降,不允。三月,城破,脱忽察儿之妇率万人入城,遇人畜悉杀,以报夫仇。拖雷闻人伏积尸中,令悉断其首,分男女髑髅堆二阜,惟工匠四百人未死。分军毁徒思城外哈里发墓。自苦亦斯单至海拉脱,力攻八日,两军死伤甚众,守将亦战殁。民乃请降,惟诛守兵万二千人。旋奉太祖命,东往塔里堪会师。

太祖以札剌勒丁居嘎自尼未下,议率三子新征。秋,自塔里堪南行,经凯而徒俺城,下之。逾印度固斯大山,至八米俺,以其城当冲要,留攻之。命失吉忽都虎东南往喀不尔山,阻札剌勒丁旁抄之兵。

当札剌勒丁之奔嘎自尼也,其地数有内乱,守将迭被杀。札剌勒丁至,众情推戴,复有西域主母弟阿敏玛里克、库拉起人赛甫曷丁阿格拉克率众助之,喀不尔土人亦起兵相应,有众六七万。闻大军南来,御之巴鲁安。遇蒙古兵攻堡者,败之,杀千人。越八日,失吉忽都虎至,战竟日,互有胜负。次日,再战。札剌勒丁先使兵下马以待,战酣,齐令上马冲突,失吉忽都虎大败而退。

阵获一骏马,二将争欲之,阿敏以马策挝阿格拉克之面,札剌勒丁以其为王母弟,不能禁抑。阿格拉克怒,率库拉起人去之,喀不尔众亦散。札剌勒丁无如之何,乃还至嘎自尼,复退至印度河。

太祖攻八米俺,皇孙谟阿图堪死之,太祖怒屠其城。失吉忽都虎既败,太祖卷甲南行,军中不及炊,皆啖生米。至嘎自尼,则札剌勒丁已去。仍疾追之,及于印度河。札剌勒丁屡招阿格拉克等来助,犹未至,而太祖追及。闻其欲渡河,即夕列阵围之。晓而战,先败其右翼,获阿敏玛里克,杀之。未几左翼亦败,中军仅七百人,犹死战。太祖欲生禽札剌勒丁,命诸将环攻,勿发矢。札剌勒丁策其马,自数丈高崖投入印度河,泅水而逸。获札剌勒丁妻、子,尽杀之。时十六年冬也。

寻遣巴剌、土尔台渡印度河追之,破壁耶堡,躏轹木而滩、拉火耳、费耳沙波儿、蔑里克波儿等地,不知札剌勒丁所在,攻木而滩城未下,大暑,遂班师。

十七年春,以札剌勒丁未获,军退后,嘎自尼民必复叛,命窝阔台往,伪为查阅户口,令民出城,尽戮之,取工匠从军。巴鲁安之败,海拉脱城亦叛,命按只吉歹往攻之,六月城始下,屠之。师旋,恐有遗孽,复遣兵突往,再杀二千人,惟十六人以乡居得免。

太祖自循印度河西岸北行,捕札剌勒丁馀党。时阿格拉克与他族相仇杀,先死。诸部悉平。窝阔台既定嘎自尼,请进兵昔义斯单,太祖以天暑止之。是夏,太祖避暑于巴鲁安,巴拉等自印度来会。六月,以西域大定,设达鲁花赤监治其地。

秋,旋师。窝阔台来会于古南柯而干。自此渡阿母河,历布哈尔,召天方教士曷世哀甫等二人来见,详述教规。太祖谓:“所言亦是,惟赴麦哈礼拜,我不谓然,上帝降鉴,无在不周,何为拘拘一地?”令此后祈祷文用己名,免教士赋役。渡锡尔河,令西域主母妻及其亲族辞故土,向国而哭。

哲别、速不台既迫西域主入海岛,复获王之母妻,由马三德兰南至义拉克,所向无前。降合而拉耳,掠枯姆,定哈马丹,下赞章。破可斯费音,以民坚守,多伤士卒,杀四万人。北入西域之邻部,曰阿特耳佩占。部酋鄂思贝克年老,不敢御,迎馈衣马,二将纳其降。以部内莫干之地饶水草,遂驻冬。角儿只闻大敌近境,亟谋设备,不知阿特耳佩占已降,无斗志,遣使约鄂思贝克,明春合力夹攻蒙古。而是冬,二将即往角而只。鄂思贝克之将阿库世反为前锋,突厥人、库而忒人皆从征,钞掠其境。未及帖费利司,角儿只人来御,阿库世战不利,大军继进,败之。南还,再经台白利司,进攻梅拉喀,数日,城破,大杀掠。

欲从梅拉喀往哀而陛耳,以山路险隘,改而南行。报达哈里发那昔尔闻警,征哀而陛耳、毛夕耳、美索卜塔米牙各部兵,仅哀而陛耳、毛夕耳兵至。大军闻有备,亦退至哈马丹,征民贡献。民以去年已输纳,不堪需索,遂杀留守官以叛。大军攻城两日,守将遁,民无固志,城破,纵兵大掠。

北行,破爱而达必尔城。又西至台白利司,鄂思贝克畏而遁去,守将纳币请成。复北下赛拉白城。遣使招下阿而俺之贝列堪城,使人被害,破其城而屠之。西北入角儿只,复败其众。

时哲、速二将已奉太祖命北征奇卜察克,以角儿只境内多山险,不欲假道,退而东行,渡库耳河,破失儿湾之沙马起城。又破得耳奔特。失儿湾部酋拉施忒守山堡未下,二将令以乡导人来,即罢攻。拉施忒遣十人至,以不善导军,杀一人以徇。遂逾高喀斯山而北。

太祖东归,定四子分地,以和林封拖雷,以叶密尔河滨之地封窝阔台,以锡尔河东之地封察合台,以咸海西南货勒自弥之地,并咸海、里海之北,封长子术赤。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占城爪哇流求岛夷诸国

占城,本秦象郡林邑县地,东滨海,西际爪哇,南通真腊,北与安南之?州接壤,东西五百里而赢,南北三千里。都城去海一百二十里,近琼州,舟行顺风一日可至。其南曰施备州,西曰上源州,北曰乌里州。领大小州凡三十有八,亦有县、镇诸名。宋淳熙中,占城以舟师袭真腊,入其国都。庆元五年,真腊大举复仇,俘其主以归,国遂亡,其地悉归真腊,因名占腊。春后国王或曰真腊人,或又谓占城恢复云。

至元十五年,世祖既平宋,将有事海外。时荆湖行省左丞唆都遣人至占城,还言其王舍利咱牙信合八剌麻哈迭瓦愿内附。诏封占城郡王,遣侍郎教化迪、总管孟庆元、万户孙胜夫与唆都同往,谕其王来朝。

十七年国王保宝旦拿啰耶邛南邛占巴地啰耶遣使奉表降,兼贡珍物及犀、象。初,朝廷以占城国王孛由补剌者吾称臣内附,命唆都就其国立占城行省抚之。既而,其子补的专国,不听命。会万户何子志、千户皇甫杰使暹罗,宣慰使尤永贤、亚阑等使马八儿国,道占城,皆被执。事闻,命唆都讨之。

兵出广州,航海至占城港。港口北连海,旁有小港五,通其国大州,东南皆山,西傍木城。官军依海岸屯驻。蛮兵治木城,四面约二十余里,起楼棚,立炮台百余。又木城西十里建行宫,其国王亲率重兵屯守。遣都镇抚李天佑招之,七往,终不服。

分遣琼州安抚使陈仲达以兵由水路攻木城北面,总把张斌,百户赵达攻东面沙觜,省官分二道攻南面。舟泊岸,为风涛所碎者十七八。蛮兵开木城南门,建旗鼓,乘象拒战,败之。官军入木城,与东北二军合。其王弃行宫,烧仓廪,杀永贤、亚阑等,与其臣逃入山谷,遣使者阳乞降,许之。官军入大州,王遣其舅宝脱秃花奉国王信物、杂布二百疋、大银三锭、碎银一瓮为质。又献金叶九节标枪,言:“国王欲来,病未能起,先使持其枪来,以见诚意。”复令第四子利世麻八都八德剌、第五子舍利印德剌来见,诡言世子补的被伤死,王颊中箭未愈,故先使二子来议入觐事,以款我师。省官疑非真王子,听其还,遣千户林子全偕往觇之。二子在途先归。子全入山两程,国王遣人来拒,不果见。又杀何子志、皇甫杰等百余人。

宝脱秃花俄又至,自言:“我祖父、伯、叔,皆为国王,传至我兄孛由补剌者吾,杀而夺其位,我实衔之。愿禽其父子以献,请给大元服色。”唆都不虞其诈,赐衣冠抚谕而行。有居占城唐人曾延者来言:“国王逃于大州西北鸦侯山,诣交址、真腊、阇婆诸国借兵未至,惧唐人泄其事,将尽杀之。延等觉而逃。”未几,宝脱秃花偕其宰相报孙达儿及撮及大师等五人来降。省官引曾延与见,宝脱秃花曰:“此奸细也,国军皆溃散,安敢复战。且今未附州郡凡十二处,每州遣一人招之,无不服者。”

唆都犹信其言,遣子全等同赴大州。比至城西,宝脱秃花背约间行,自北门乘象去。万户张颙等领兵赴国王所栖之地,近木城二十里。贼浚濠堑,拒以大木,官军斩刈超距,奋击。转战至木城下,山林阻隘不能前,蛮兵旁出截归路,官军殊死战,得脱。

朝廷更命阿塔海发兵万五千人、船二百艘助讨,以安南道阻,不果至。又命万户忽都虎、乌马儿率江淮军二万人赴唆都军前,而唆都已回军。忽都虎等至占城,知官军退,令百户陈奎招其国王来降。其王遣阿不兰纳款,具言被官军劫掠,贫无以献,俟来年当备物,令嫡子入朝。未几,果遣其孙济日理勒蛰奉表归顺。朝廷未知也,再命镇南王脱欢发兵假道交趾征之。国王乞回军,愿出土产,岁修职贡,使大盘亚罗日加翳大巴南等十一人诣阙献驯象,并贺圣诞节。旧州主宝嘉娄亦奉表入附。自是,终元之世,贡使不绝。

英宗至治三年,遣其弟保佑八剌遮贡方物。泰定帝致和元年,遣使来贡,兼言屡为交趾所侵。帝下诏和解。文宗至顺三年,遣其臣阿南那那里沙等奉金书表入贡。惠宗后至元元年,遣使献方物,且言交趾遏其贡道。诏遣使开谕。

其所贡云龙形通犀带、菩萨石、蔷薇水、猛火油皆贮琉璃瓶中以进。有火珠大如鸡卵,正午承日影,取艾燃之,立见火。其王每坐见官属,一膜拜即起自事,事毕复一膜拜而退。亲所之臣见王跪,疏远者拱手而已。王脑后髽髻,散披吉贝衣或大食锦或川法锦大衫,戴金花冠七宝装璎珞为饰,胫股皆露,红革履,无袜。男子以白氎布缠胸下,垂至足,衣袖甚窄,撮髮为髻,散垂余髾于后。妇人亦脑后撮髻,无笄梳,其服饰与男子同。人多乘象,食山羊、水兕。国无城郭,无丝蚕,有米、粟、豆、麻。每岁稻热,王自刈一把,从者及群妇女竞刈之。其王或以兄为副王,或以弟为次王。设高官八员,分掌东西南北各二,无奉禄,所管土俗资资给之。别置文吏五十员,有郎中、员外、秀才等,管资储宝货。又司帑廪者二十员,主军卒者二百馀员,皆给龟、鱼以充食,免其调役而止。其大姓号婆罗门。兵万馀,人月给粳米二斛,岁给布三五匹。王乘木杠,四人舁之,从者十馀辈,一人执槟榔?半合前导。乐有胡琴、笛、鼓、大鼓。乐部亦列舞人。兵器则刀、枪、弓矢、手牌。夜卧,惟王有床,诸臣则施地蓐。以十一月十五日为冬至,相贺。十二月十五日,祀天缚木为塔,王及官民用衣物香药焚其上,州县各以土产献王。人有疾病,采生药服食。地不产茶,饮椰子酒。刑,小过以藤杖,当死者标枪抉其喉,或令象蹈之,或以鼻卷扑,皆驯习随人意。世与交趾相恶,数攻杀。两国使者并至,则分东、西赐宴。朝则交人入垂拱殿,占城趋紫宸以避,若誓不相见者。占城属国曰宾章龙,即佛书之舍城,其地与占城相连。

爪哇在海外,视占城益远。其名为诸史所不载。自泉南航海者,先至占城而后抵其国。

世祖出师海外,惟爪哇之役最大。自至元十七年,始降旨招谕其国。二十三年,遣必剌蛮等至爪哇,自是通使往来无间。后遣孟祺持诏往,国王刺其面遣归,帝怒,决意伐之。

二十九年二月,诏史弼、高兴、亦黑迷失,并为福建行省平章,会福建、江西、湖广三省兵凡二万,发海舟千艘,赍粮一年,降虎符、金符、银符以百计,用备功赏。大军会泉州,自后渚启行。风急涛涌,舟掀簸,士卒数日不能食。过七洲洋、万里石塘,历交趾、占城界。

明年正月,至东董、西董山,牛崎屿,入混沌大洋,橄榄屿,假里、马答、枸阑等山,驻兵伐木,造小船以入。遣宣抚官杨梓、全忠祖等带五百馀人先往慰谕。大军继进,弼等至爪哇之杜并足,议分军水陆进攻。弼率都元帅那海等水军,自杜并足,过戎牙港口,至八节涧。兴与亦黑迷失帅马步军,自杜并足陆行,遗副元帅土虎登哥等乘钻锋船,由戎牙路至麻喏巴歇之浮桥。

时爪哇方与邻国葛郎构怨,其王为葛郎酋哈只葛当所杀。其婿土罕必阇耶攻葛郎不胜,退保麻喏巴歇,闻弼等至,以其国山川、户口,并献葛郎国地图纳降。先令杨梓、全忠祖引其宰相昔剌难答吒耶等五十馀人来迎大军,会八节涧。涧上接杜马班王府,下通莆奔大海,乃爪哇咽喉要地。其谋臣者希宁官沿河泊舟楫,观望成败,再三招之不降。乃于涧边设偃月营,留万户王天祥守河津,土虎登哥等水陆齐发。者希宁官惧,弃船宵遁,获鬼头大船百馀艘。令都元帅那海等镇八节涧海口。

大军方行,土罕必阇耶遣使诈称葛郎主追杀至麻喏巴歇,乞官军救援。亦黑迷失信之,先遣都元帅郑镇国引军赴章孤援之。高兴抵麻喏巴歇,却称葛郎兵未知远近,兴回至八节涧。寻报贼兵夜当至,兴仍赴麻喏巴歇。

未几,葛郎兵果三路来攻。亦黑迷失率万户李明迎贼于西南,不遇。兴与万户脱欢由东南路接战,杀伤数百人,馀贼奔溃山谷。俄西南路贼奄至,兴再战至晡,又败之。乃分军三道伐葛郎,土虎登哥将水军溯流而上,亦黑迷失由西道,兴等由东道,土罕必阇,耶以本军继其后。期会答哈城,葛郎国主将兵十馀万拒敌,三战,贼败溃,拥入河死者亡算。进围其城。是夕,哈只葛当出降,并俘其妻子。

土罕必阇耶求归,具降表,兼贡所获珍器,遣万户捏只不丁、甘州不花率兵护送之。至中途,杀二使叛去,且合众来攻。弼等且战且行三百里,得登舟,行六十八日夜,达泉州,士卒亡者三千馀人。帝怒弼等玩寇无功,各杖之。

成宗大德元年,爪哇国遣舍剌班直木达奉表乞降,始授宣敕。元贞元年,来献方物。仁、英两朝,皆遣使天寿节。泰定二年,亦奉表入贡。致和元年,诏优护爪哇国王札牙纳哥,仍赐衣物、弓矢。文宗至顺三年,遣其臣僧伽剌等,奉金书表以献。惠宗至正二十三年,遣使澹蒙加伽殿来进方物,帝赐其王三珠虎符及织锦文币。

其地平坦,宜稻、麻、粟、豆,不产茶。煮海为盐,出金银、犀牙笺、檀香、茴香,亦务蚕织。室宇壮丽,多饰金碧。剪银叶为钱。其酒出虾?柔丹树,甚香美。其俗有名而无姓。王则椎髻,戴金铃,衣锦袍,蹑革履,坐方床。官吏入谒,三拜而退。国人见王出则坐,俟其过,乃起以为敬也。

流求亦海中岛也,当泉州东,水行五日而至。其王欢期氏。自隋时,王名渴剌兜,始见于史。国人呼王为可老羊,妻曰多拔茶,所居曰波罗檀。堑栅三,三重,环以流水,树棘为藩。土无赋敛,有事则均税。用刑无枷锁,缚以绳。死刑以铁锥尺许,入其顶杀之。俗无文字,望月亏盈以纪时,候草荣枯以纪岁。人深目长鼻,有小慧。男女皆以白纻绳缠发,从项后绕盘至额。男去髭鬓,鸟羽为冠,装以珠贝,簪以赤毛,形制不一。妇人黥手,虫蛇文,以罗纹白布为帽。土产多斗镂树,似橘叶,密条,纤丝下垂,织其皮并杂色纻可为衣,缀毛、垂螺为饰,杂色相间下垂。小贝声如珮环,悬珠于颈。编藤为笠,出入必戴之。有刀、槊、弓箭、剑、铍之属。铁刃皆薄小,以骨角辅之。

凡宴会,必待呼名,然后饮。上王酒,亦斥其名歌呼。一唱众和,其音哀怨。嫁娶以酒肴、珠贝为聘,相悦便为匹偶。所产无他奇异,故市舶罕至。

隋大业三年,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入海访求异俗,海帅何蛮言:“每天清风静时,东望隐约,若烟若雾,远不知几千里,未知何国。”遂与宽俱往,语言不相通,掠一人并取其布甲而还。时倭国来使见之,曰:“此彝邪久国人所制也。”明年,遣武贲郎将陈棱等自义安浮海击之。至高华屿,又东行二日,至■〈句上黾下〉鼊屿。又一日,至琉求。军中有昆仑人,颇解其语,遣慰谕之。琉求不从,出兵抗拒,击走之。入其都,焚宫室,俘男女数千人归。历唐、五代,皆与中国绝。宋淳熙间,琉求巨豪率数百人猝至泉州水澳围头等村杀掠,人闭户则免,刓其门圈以去。掷以匙箸,则纵拾之。见铁骑,争刓其甲。官军追袭之,泅水而遁。其境在漳、泉、福、兴界,与彭湖诸岛相对,西、南、北岸皆水,水至澎湖渐低,近琉求则谓之落漈,漈者,水趋下而不回也。凡西岸,渔舟到澎湖以下,遇飓风漂流落漈,回者百一,故其地小而最险。

世祖至元二十八年,海船万户杨祥请以六千军往,降则受之,不听命则伐之。朝迁从其请,命祥为都元帅,将兵抵其国。有书生吴志斗者,上言生长福建,熟知海道利病,若欲收附琉求,且就澎湖发船前往,相水势地利,然后兴兵未晚。乃命祥充宣抚使,志斗假礼部员外郎,捧诏以行。诏曰:“朕收抚江南已十七年,海外诸番罔不臣属,惟琉求密迩闽境,未曾归附,议者请即加兵。朕惟祖宗立法,凡不庭之国先遣使招降,来则安堵如故,否则必致征讨。今命使宣谕尔国,果能慕义来朝,存尔国祀,保尔黎民。若不效顺,自恃险阻,舟师奄及,恐贻后悔。尔其慎择之。”明年三月,自汀州尾澳东行,至海洋中,远望有山长而低者,约去五十里。祥言是琉求,独乘小舟至山下,见其部众。令军官刘闰等二百馀人,以小舟,偕三屿人陈辉登岸。众不解三屿人语,为其杀死者三人。还至澎湖,觅志斗弗能得。初,志斗尝斥言祥生事邀功,言诞妄难信。至是,疑祥害之。祥顾称志斗惧诛逃去,志斗妻子诉於官,敕发福建行省置对。后遇赦,不竟其事。

成宗元贞三年,福建行省平章高兴言琉求可图状。遣省都镇抚张浩、新军万户张进赴其国,擒生口百三十人而返。自是,终元之世,史不再见也。

史臣曰:琉求今之台湾。今之琉求,至明始与中国通。或乃妄合为一,误莫甚矣。

海外岛夷之族,澎湖最近,分三十六岛,有七澳介其间。其地属泉州晋泉县。土人煮海为盐,酿秫为酒,采鱼虾为食。至元初,设巡检司,东为琉求,与澎湖相对。

自琉求以南,曰三岛,居大崎山之东,又名三屿,其人常附海舶至泉州贸易。世祖至元三十年,选人招抚之。平章政事伯颜等言:“臣等与识者议,此国之民不及二百户,时有至泉州为商贾者。入琉求军船,过其国,国人馈以粮食,馆我将校,无他意。乞不遣使。”世祖从之。

其附近小国曰答陪,曰海瞻,曰巴弄吉,曰蒲里咾,曰东流里。

其西南为麻逸国,男女椎髻,俗尚节义。妇丧夫,则截发绝食七日,多死,不死则终身不再醮。舶商守信,终不爽约。

在阚麻罗华之东南,为无枝拔,汉言五山也。男女编发缠头,民种薯以食。有酋长,知信义,失信则罚金。煮海为盐,酿椰浆蕨粉为酒。

有龙涎屿,群龙出没海滨,故其地产龙涎香,一名撒八儿也。

西南为丹马令国,地与沙里佛来安为邻。

又有日丽国,地少稔,仰食於他国。

麻里噜,即吕宋岛,俗尚节义。番官死,其妇不再嫁于平民,必阀阅相称乃嫁之,否则削发为尼。

遐来物,即吉利门之异译。至元中,大兵攻爪哇,自枸栏山进至吉利门,即此地也。俗尚怪妖,男女挽髻,人死以生脑灌其尸,欲葬而不腐。

彭坑,俗亦如之,男女稚发。石崖周匝如山栅,田沃谷登。

吉兰丹国,属三佛齐。俗尚礼。男女束发。外有小港,水深而盐鱼美。

又有丁家庐国,与三角屿相对,亦三佛齐之属国。俗尚怪妖,男女椎髻,刻木为神,杀人沥血祭之,以禳旱疫及卜吉凶。

曰戎国,俗陋,男女方头,盖儿生之后以木板夹之,四季祝发。

曰罗卫,在其南,风俗勤俭,男女文身为礼,即唐罗越国也。曰东冲古剌,俗轻剽,男女断发,人死撇于海。

曰苏洛鬲,曰针路,曰八都马,曰淡邈,皆附近罗斛之岛国也。

尖山国,在小东洋中,因山建国,有属地八节涧。史弼伐爪哇,由戎牙路港口至此。

三佛齐国,人多蒲姓,习水陆战,服药,刃不能伤。

啸喷,本属三佛齐,后自立为王。

浡泥,崇佛像,爱中国人,去三佛齐四十日程。

其西南有国曰明家罗,分三岛。

曰重迦罗,产盐敷树及石楠,田沃,亚于爪哇,男女撮髻,无酋长,年尊者统摄之。其附近诸番曰孙陀,曰琵琶,曰丹重,曰员嘺,曰彭里。史弼帅水军由戎牙路至八节涧,重迦罗即戎牙路之异译也。

曰都督岸,曰文诞,曰苏禄,曰龙牙犀角,曰苏门傍,皆近暹诸岛国也。

曰旧港,爪哇属国也。男女披长发。

曰龙牙菩提,四面皆山。

曰毗舍耶,男女撮髻,以墨汁刺身,伏荒山穷谷,虏他国人而售之。

曰班卒,俗尚质,披短发,煮海为盐,酿米为酒,有酋长率之。

曰蒲奔,风俗果决,男垂髻,女拳发,有酋长。所谓莆奔大海,盖因此国而得名欤。

假马里打,俗浇薄,男女髡头,不知廉耻,地产番羊,高大可骑。

文老古,俗薄,男女椎髻,煮海为盐沙糊为食。

古里地闷,俗浮滥,男女断发。

龙牙门,俗好劫掠,男女人多椎髻。

昆仑山,远截于大海中,人无居室,怪形异状,无衣褐,日食果及鱼虾。刘深追宋端宗,执其戚俞廷桂之地也。

灵山,民以结网为生计,田野辟,宜耕种。

东西竺,俗朴陋,男女断发,田瘠,岁仰淡洋米谷以足食。

花面,其地沮淤,田沃宜耕种,男女以墨汁刺于面,故谓之花面国,俗淳,有酋长。

淡洋,一名毯阳,俗淳,男女椎髻,港口通贸易,有大溪之源二千馀里,奔流合于海,其海水清淡,故名淡洋。元贞元年,遣使奉金字表来朝。

须文答剌,地硗谷少,男女系布缦,俗薄。其酋躯干长修,一日之间必三变色,或青,或黑、赤,每年杀十馀人,取血浴之,以免疾病。所谓速木都剌是也。

僧加剌,俗信佛。土人长七尺馀,面紫,身黑,巨眼而长手,温而壮。所谓信合纳帖音是也。又名狮子国。

幻栏山,气候热,俗尚射猎。国初,史弼征爪哇,遭风于山下,舟幸,多坏,一舟免,唯存钉灰,见其山多木,大军乃造舟十馀艘,若樯舵等靡不备。有病卒百馀人不能去,遂留此,至今汉、番杂处。

特番利,俗淳,男女椎发。田沃,称为乐土。

班达里,与鬼屈波思国为邻,俗尚怪妖,有鬼为灾年,必祭之。男女椎髻。

曼陀郎国之西北隅,与播宁接壤,二国不事侵伐,故累世婚姻。酋长七尺馀。男女挽髻。

南巫里,地当南洋要冲,民环山而居,田谷少,以劫掠为俗,男女椎髻。至正二十一年十一月,福建行省遣八合鲁思招降南巫里及别里刺、里伦、大力四国。北溜地势下千屿万岛,潮流迅急,水中有石,槎利如锋刃,不能行舟。番民以■〈贝八〉子权钱用。

下里国,居小呗南古里佛之中,又名小港口。俗淳,民尚气,出入必携弓矢及牌。男女削发。

高郎步,在大佛山之下。地湿。男女撮髻。

沙里八丹国,在古里佛山之后,地沃衍,俗美,男女系布缠头。民有罪,以石灰画圆于地,令人立圆内,不令转,此极刑也。

金塔,古崖下有金塔,高十丈,国名因之。土瘠,民贫。男女椎髻。女业织,寿至百馀岁。

东淡邈,近希苓数日程,俗重耕,男女椎髻。

大八丹国,居西洋后,一名雀婆领,俗淳,男女短发。

加里那国,近具山,产白牛,俗淳,男女髡发。

土塔,居八丹之平原,俗好善,民事桑麻,男女断发,其身如漆。

第三港,古号马渊,今名新港。风俗与八丹同。

华罗国,俗尚怪妖,民间常塑泥牛,刻石像,讽经敬之。男女皆黝黑,额搽牛乳、檀香。

麻那里,在迷黎国东南,居海中之绝岛。俗侈,男女辫发。

加将门里,去加里国二千馀里,其地堰水潴田宜谷,俗薄,男女挽髻,杂回回人。

波斯离,与大夏连境,地方五千馀里,俗尚侈丽,男女编发。

挞吉那国,居达里之地,俗同戎、羌,男女黝黑,眼圆白发。鬙鬅千里马,北接大奋山,田瘠谷少,俗淳,男女断发。

须文那,与班支尼那接界,俗鄙薄,男女蓬头,又译为须门那。

小呗南,风俗男女与古里佛同。元贞初,禁海商以细货与马八儿、呗南、梵答剌亦纳三国交易。

古里佛,当巨海之要冲,西洋都会也,俗近古,其用法至谨。

朋加剌,俗淳,女缠头。铸银钱名唐加,每钱重八分,■〈贝八〉子一万五百二十八馀以权小钱用。

巴南巴西,在大响山南,男女体小,俗浇薄。

放拜,居巴隘乱石之间,风尚朴厚,男女身黑,有酋长。

大乌麦,近巴南西洋中,俗淳,人修长,女有髭焉。然善斗,用标枪、毒矢,他族皆畏之。铸金为钱。即宋乌然泥国也。

万年港,俗同之,人椎髻。

马八儿屿,在加将门之右,濒山而居,俗淫气热,男女散发,其地产珠,民以涂黑为美,裸而居。曰拔忽,曰里达那,曰骨里傍,曰安其,曰伽忽,皆附庸于马八儿。海外诸国,惟马八儿与俱蓝为之纲领,而俱蓝又为马八儿后障。其地产黄金、苏方木及椒,气热而俗淫。至元间,行省左丞唆都等奉玺书往招诸番,马八儿、占城降,俱蓝不降。复遣广东招讨使杨庭璧招之,行三月,至其国,国王必讷的遣其弟首那本不刺木奉表降,约来岁入贡。寻授哈撒儿海牙为俱蓝宣慰使,偕庭璧再往。自泉州入海,复行三月,抵僧伽耶山,舟人以阻风乏粮,劝往马八儿,或可假陆路达俱蓝。乃至马八儿新村马头登岸,其国宰相马因的问:“官人以何事至此?”庭璧告其故,因及假道事,以不通为辞。与其宰相不阿里相见,又言假道,亦以他事辞。诘旦,二人至馆,屏人,令其译者通情实言:“我算滩兄弟五人皆聚加一之地,议与俱蓝交兵,及闻天使来,对众诡称本国贫陋。其实回鹘金珠宝玉尽出本国,算滩兄弟皆有降心。若马八儿既下,我使人持书招之,可使尽降。”时庭璧以风不得至俱蓝,遣哈撒儿海牙入朝计事,期以冬至候北风再举。

至期,朝廷遣庭璧独往。抵俱蓝,其国主迎拜玺书,遣其臣祝阿里沙忙里八的奉表,进宝货及黑猿一。其后,贡使时至。未几,马八儿果遣僧撮及班入朝,将至上京,帝遣使迓之。继遣福建平章亦黑迷失诣其国取佛钵舍利,浮海行一年乃至,与其国使偕来,进奇兽一,似骡而巨毛黑白间错,名阿塔必。又贡花牛、水牛、花驴、土彪,岁以为常。

成宗元贞二年,遣乐也奴等使马八儿,赐其国王塔喜二珠虎符。仁宗延祐初,马八儿国王昔剌丁遣其臣爱思丁入贡。

其附近诸国:曰放拜,曰大乌爷,曰阿思里,曰俚伽塔,曰天堂,曰天竺,曰层摇罗,曰马鲁涧,曰甘埋里,曰麻呵斯离,曰波罗斯,曰罗婆斯,曰乌爷。大率皆西印度之地焉。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罗马小阿昧尼亚阿特而佩占克儿漫海拉脱土耳基印度)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木剌夷 报达 西里亚木剌夷,非国名也,译义为舍正路者,盖其同教之人诋之如此。其人自称则曰伊思马耳哀。伊思马耳哀者,天方教主阿里之后,其父曰札非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罗马小阿昧尼亚阿特而佩占克儿漫海拉脱土耳基印度)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堪、石泼干、阿里阿拔脱、格温,皆阿母河以南地,兵少,控驭阔疏。西域主第三子吉亚代丁,匿于喀仑堡,俟大军退,潜出纠合馀众。时义拉克为西域二将所据,曰阿塔毕托干太石,曰也特克汗。吉亚代丁先欲得也特克为助,许妻以女弟。已而托干太石杀也特克,夺亦思法杭之地。吉亚代丁至亦思法杭,托干太石奉以为主,吉亚代丁即以女弟归之。遂据义拉克,复取呼拉商、马三德兰二部。吉亚代丁无才,不能驭众,惟以爵位笼络,向为密米尔者晋为玛里克,为玛里克者晋为汗。诸将专恣自擅,无饷给之,任其掠夺,故部众有思札剌勒丁者。札剌勒丁既泗水获免,沿途掠衣食,败印度别部之众。闻巴拉等来追,谋入得里,请于其酋伊勒脱迷失。酋畏之,婉词以拒,使赴木而滩。札剌勒丁不敢往,退至朱堤之地,败其酋喀阿札之兵。伊勒脱迷失联合他部,率众逐之。札剌勒丁谋归货勒自弥复旧业,其部将欧思别吉谓:“蒙古兵不易御,与其北归,遇大敌而败,不如处此,可以图存。”札剌勒丁不从。十八年,太祖旋师,札剌勒丁亦返,留欧思别吉守郭耳,自引兵循印度、克儿漫中间大沙漠以向西北,道亡士卒颇众,惟余四馀人。先是,西辽故将薄拉克哈儿泼事吉亚代丁为大将,与其用事者不相能,自请迎札剌勒丁,吉亚代丁许之。方渡漠,克哇希儿之守将受吉亚代丁密旨,率所部拒之,败死。薄拉克进攻克哇希儿,闻札剌勒丁至,赍厚币奉迎,且献女焉。克哇希儿人亦开门纳降。札剌勒丁居一月,知薄拉克有据地自王意,诸将请袭杀之。札剌勒丁以其归附在先,忍而不发,仍西行,入法而斯。将至设剌斯,遣使告其酋沙特阿塔毕,令其子阿蒲贝壳耳以众来迎。时吉亚代丁夺法而斯地,沙特怨之,乃迎札剌勒丁,亦妻以女。札剌勒丁进至亦思法杭,旗帜纯白,冒为蒙古军。吉亚代丁来拒,望见即遁。而其部将侦知非蒙古军,以札剌勒丁英武,不如吉亚代丁庸懦易制,仍悉力拒之,众三万。札剌勒丁见众寡不敌,乃诱以甘言:“非来争国,欲助弟复旧物也。”吉亚代丁信之,迎以入,自返辣夷休息士马。札剌勒丁请便宜用其名义立誓约,阴以厚赂啖其将校,使附己,人赐一指环以为信。俄事泄,吉亚代丁大惊,急捕杀受指环者,而札剌勒丁兵已至。吉亚代丁据宫城自守,札剌勒丁遣使慰谕,乃让位于兄,避居游牧旧地。于是,义拉克、呼拉商、马三德兰三部,皆望风款附。札剌勒丁以蒙古之来,哈里发导之也,首谋攻报达以复世仇。二十年,引兵至库昔斯单,围呼思特拉城,以攻具未备,不能下。西北至牙库拔,距报达不及百里。达思马格酋谟阿杂姆,埃及苏尔滩撒勒丁之从子也,札剌勒丁约与夹攻报达。谟阿杂姆复书,谓苏尔滩仇视哈里发,不敢预知,他事惟命。札剌勒丁乃独进,哈里发使其将希古帖木儿率二万人拒之。札剌勒丁分兵设伏,自将五百骑挑战,佯却。敌来追,伏兵夹击之,希古帖木儿败死。札剌勒丁知报达不易取,乃北攻达枯克城,拔之。哈里发先以鸽书征哀而陛耳兵,酋以兵至,战败,为札剌勒丁所获,释之。北入阿特耳佩占,次蔑儿剌伽城。会哈里发封托干太石于哈马丹,以惎札剌勒丁。托干方驻冬于阿剌温,札剌勒丁闻之,潜师夜薄其营。比晓,托干见札剌勒丁立于麾盖之下,大惊,遣其妻迎降。托干妻,札剌勒丁之妹也。其众遂属于札剌勒丁。阿特耳佩占酋鄂思贝克望风而遁,奔甘札,留其妃蔑里克守台白利司。札剌勒丁围城三日,民出降,迁蔑里克于倭向米湖北之库页城。札剌勒丁既入台白利司,乃进攻角儿只,拔其土并城。又败角儿只兵于戛而尼谷,角儿只大将意万乃退保克格寨。札剌勒丁方分兵劫掠,而台白利司之降众复叛。先是,札剌勒丁留大将舍里弗乌儿蔑里克守阿特耳佩占。台白利司之连斯阴谋拥鄂思贝克,使复位。舍里弗以报,札剌勒丁秘之,既战胜,始告其事于诸将,以吉亚代丁统行营,自返台白利司,捕连斯杀之,而娶蔑里克,并收甘札之地。复返角儿只,则角儿只酋已纠阿兰、勒斯克、奇卜察克等部助战,仍为札剌勒丁所败。乘胜攻帖弗利司,天方教人为内应,引兵入,胁民从谟罕默德教。事定,移军向凯辣脱。是时,克儿漫酋薄拉克已输款于蒙古,谓札剌勒丁势大,宜亟除之。札剌勒丁闻其事,分兵南至亦思法杭,薄拉克遣使来迎,卑辞解免。札剌勒丁乘机抚谕,还其旧职,且赐锦袍一袭,以悦之。疾返帖弗利司,进围孤尼城及伽儿斯城,又声言伐黑海东之阿勃哈齐部,而潜回攻凯辣脱,仍不克。凯辣脱酋阿释阿甫先与其兄达马思格酋谟阿杂姆不相能,至是归诚于兄,谟阿杂姆为之和解,兵始退。札剌勒丁有部将屯甘札,为木剌夷人所杀,札剌勒丁怒,欲东伐木剌夷。时大军已抵塔密干,前锋为札剌勒丁所败,多所斩馘。未几,阿特耳佩占人厌札剌勒丁之暴虐,密召凯辣脱守将忽桑儿丁,蔑里克亦以归札剌勒丁为耻,乞援于忽桑儿丁。于是,忽桑儿丁以兵至,连拔哿伊、买儿兰、那黑察哇三城,挈蔑里克而去。札剌勒丁不得已再回攻凯辣脱。大军道遂至阿剌黑之地。札剌勒丁以四千骑侦敌,为大军所却,退守亦思法杭。大军亦筑垒于亦思法杭东,相距仅一日程,凡五队,领队者曰托海,曰巴康,曰阿萨徒干,曰台马司,曰台纳耳。札剌勒丁军中有星者卜,四日内战不利,过此则吉。札剌勒丁用其言,闭城不出。大军疑札剌勒丁怯,议进攻,分遣二千人掠罗耳之粮。札剌勒丁遣部将据险要之,获四百人,脔其肉以饲鹰犬。观星择日,定期出战。吉亚代丁以前杀一文士,与其兄龃龉,及是率所部去之。札剌勒丁兵分左右翼,相距远,大军亦分右右翼当之。日暮,右翼败大军之左翼,逐北至柯伤,左翼犹未遇敌。札剌勒丁意气甚逸,顿兵憩于谷口,部将伊兰不花请亟进。札剌勒丁从之,麾左翼搏战,大军以突骑冲之,乘高而下,左翼奔溃,走中军,中军阵亦动,遂大败。札剌勒丁单骑遁。右翼闻左翼败,亦溃。然大军虽胜,所亡失乃过于敌。太祖疾大渐信至,遂退北趋合拉耳,又东至你沙不儿,行甚疾,弃所虏户口,渡阿母河而去。札剌勒丁不敢入城,匿于罗耳,八日始出。亦思法杭已谋立托干太石为主,札剌勒丁归,人心始定。遣兵蹑大军后,觇其所向。赏右翼将士,罚败将有差。吉亚代丁驻义昔斯单,讹传札剌勒丁战没,遣使请于哈里发复其位,哈里发馈以五万的那。既而知札剌勒丁审不死,乃奔于木剌夷。札剌勒丁索之,木剌夷酋不与,吉亚代丁又奔于克儿漫。薄拉克欲妻其母,吉亚代丁不得已从之。未几,薄拉克左右密劝吉亚代丁袭杀薄拉克,事觉,薄拉克以弓弦缢杀之,从者五百人尽死。角儿只闻札剌勒丁新败,图复仇,聚高喀斯山南北各部族:曰阿昧尼亚,曰阿兰,曰赛而里耳,曰勒斯克,曰奇卜察克,曰苏散,曰阿勃哈齐,曰苫,凡九部,四万馀人,屯于阿而俺之北。札剌勒丁兵少,大将舍里弗乌儿蔑里克请坚守,俟敌粮尽自退。札剌勒丁以为怯,罚舍里弗五万底那,赎其妄言之罪。明日,两军相遇,札剌勒丁登山了敌,见奇卜察克人最众,居敌之半。乃遣使告曰:“昔者,我父欲伐汝,以我劝释得免,今相迫何无情义!”奇卜察克遂引去。又告角儿只:“汝所仇者惟我,请单骑鏖战,勿多伤士卒。”角儿只允之,迭遣骁将出,皆为札剌勒丁所杀。乘胜麾军进击,大败之。于是阿尼忒、麻而顿、爱而西楞三部皆降。哈里发遣使来议和,要以二事:一,毛夕耳、哀而陛耳、阿蒲亦、哲泻耳四部,本属哈里发,不得胁为属地;一,祷祝文仍用哈里发名。札剌勒丁从命,遂受波斯可汗之封。造大墓于亦思法杭以葬父,先迎其槥,置于哀阿特汗堡。以凯辣脱人侵夺阿特耳佩占之地,并挟蔑里克去,兴兵围凯辣脱,逾半年,克之,纳阿释阿甫之妻。初达马思格酋谟阿杂姆卒,其子纳薛儿嗣,埃及苏尔滩夺其地以畀阿释阿甫。至是,阿释阿甫在达马思格,闻札剌勒丁陷凯辣脱,而纳其妻,大怒,遂与埃及苏尔滩、罗马苏尔滩并毛夕耳、阿勒波诸部连兵来伐。战于爱而靖占城,札剌勒丁病新愈,兵又未集,为所败。回至凯辣脱,载所得军俘及阿释阿甫之妻,往阿特耳佩占。阿释阿甫既入凯辣脱,贻书舍里弗乌儿蔑里克,谓有札剌勒丁,可以东御蒙古,我诚不愿戕害,请再勿相扰。舍里弗以告札剌勒丁,许之,甫欲议和,而大军至。时太宗二年也。帝以西域未定,命绰儿马罕统三万人西征,由伊斯法楞至合拉耳。札剌勒丁方在台白利司,以天寒,大军未必骤至,遣小校率十四骑向阿剌里,诇敌行。至赞章、阿八哈耳两界之地,与大军前锋遇,从骑尽没,小校疾驰获免,归报。札剌勒丁即弃台白利司,仓卒走莫干征兵。是年冬,札剌勒丁驻莫干北设里汪之地,昼出猎,夜归纵饮,帐下仅卫卒千人。大军乘夜袭之,卫卒溃散,札剌勒丁奔于阿剌黑。大军疑其渡阿母河,北向追之,故不及。先是,札剌勒丁释阿释阿甫之弟,修好于阿释阿甫,使舍里弗偕往莅盟。舍里弗怨札剌勒丁之罚己也,承命不行,以傔人代之,使反,尽修好之词。及札剌勒丁走莫干,其妃侠重宝居台白利司,舍里弗迁之于阿剌温之辛忒苏克寨,夺其赀。闻札剌勒丁自莫干出奔,舍里弗遂以甘札叛,传檄各城,毋纳莎尔滩。札剌勒丁闻之,不以为意。明年春,札剌勒丁由莫干突至甘札,遣使召舍里弗。舍里弗仓卒不知所为,乃系颈以组,出迎请罪。札剌勒丁阳为不知其事,赐宴慰谕之。大臣赐宴,货勒自弥之殊礼也。及将赴札纳阿卜秃,始召舍里弗至,数其叛逆之罪拘之。札剌勒丁去,守者乃缢杀舍里弗。是时,札剌勒丁遣纳萨斐乞师于丹马斯克、阿尼忒、麻而顿等部,皆不应。与诸将议往亦思法杭,议已定,阿尼忒酋马素忽脱遣使者至,劝西取罗马,用其众,可以御敌,且愿发四千骑以从。札剌勒丁信之,乃改赴阿尼忒。中道张幕,夜饮大醉。土人来告,昨夕有兵队过此,形状不类,宜为备,札剌勒丁不谓然。黎明,大军奄至,围已合。部将窝勒汗突围而入,扶札剌勒丁上马,宿酲未解,犹谓左右善护法儿思公主,札剌勒丁之次妃也。大军急追之,使窝勒汗力战,趋别道以误敌,自率百馀骑至阿尼忒,门者不纳。又迂道向小亚细亚,至梅而法定,为大军所邀截,从者尽死。札剌勒丁单骑入阿儿忒山其酋曰:“能送我至哀而陛耳者,必获厚赏,官爵、土地惟所择,否则送我归货勒自弥。”酋喜,谓愿送苏尔滩归,使其妻护视,自出求马。俄顷,有一曲儿忒人入见之,询知为货勒自弥莎尔滩。其人曰:“彼诚为苏尔滩,则攻围凯辣脱时杀我兄者,乃我之仇人也。”遂以枪刺杀之。货勒自弥亡。札剌勒丁躯干不逾中人,性沈毅,寡言笑,临阵决机,虽众寡不敌,而意气自若。然自恃其勇,过示整睱,饮酒作乐,往往败事。又驭下严,将士多怨之。盖战将才,非人君之度也。或谓札剌勒丁实未死,被刺者乃其厩卒云。角儿只,亦译为谷儿只,在里海、黑海之间,高喀斯山南。太祖二十年,哲别、速不台由阿特耳佩占侵角儿只,败其兵。札剌勒丁入阿特耳佩占,以角儿只奉天主教,屡与天方教争,遂来伐,破土并城,败其兵七万。角儿只大将意万乃遁于克格里堡,攻之,分兵围其台白利司都城,天方教人为内应,遂克台白利司,部众降于札剌勒丁。后札剌勒丁为大军所败,角儿只图复仇,征兵于高喀斯山南北各部,与札剌勒丁战于阿而俺之北,复为札剌勒丁所败。绰儿马罕既灭札剌勒丁,太宗七八年间由莫干伐角儿只,女主鲁速檀遁于乌治讷特堡。太宗十年,绰儿马罕部将分下阿拉斯河、库耳河中间角儿只各属地。嘎达罕克闻达巴古城、法而沙拿速忒城;谟拉耳克商喀耳城;绰儿马罕弟笠拉克喀程城;察格塔克罗黎城。图格塔攻盖恒城,其守将阿拔克为意万乃之子,以城降。太宗十二年,阿拔克偕其女兄汤姆塔入朝。汤姆塔者,凯辣脱部长阿释阿甫之妃,札剌勒丁陷凯辣脱,娶为妇者也。太宗厚抚之。既归,诏绰儿马罕尽返角儿只侵地。未几,又谕绰儿马罕:“角儿只国及其属地,岁贡外勿苛敛。”乃马真皇后称制四年,贝住取凯辣脱城,遵太宗之命,使汤姆塔主其地。是时,鲁速檀仍居乌沙讷忒部,贝住招之不出。拔都亦遣使招之,鲁速檀以子达比特为质于拔都,求自附。贝住闻之,怒。鲁速檀夫弟私于外而有子,亦名达鄙忒,鲁速檀嫁开廓苏,挈以俱往,拘于罗马者十年。至是,贝住令商喀耳酋索之归,使主角儿只国,即位于麦兹他起耳之礼拜堂。以兵向乌沙讷忒堡,鲁速檀仰药死。定宗即位,贝住令达鄙忒入朝,拔都亦令达比特入朝。定宗乃以达鄙忒主角儿只东境,达比特主西境,皆封王号,而达鄙忒位次在上。罗马,在黑海南,本东罗马属地,古拂菻国也。宋神宗元丰三年,塞而柱克王玛里克沙之弟素立蛮沙率突厥人、古斯人八万帐自撒马尔干西来,夺其地,建都于枯尼牙,仍东罗马之名,名其国曰罗马。第八世国主开廓苏嗣位五年,而大将贝住兵至,以炮毁爱而西楞城,复陷其内城,兵民尽死,惟工匠及妇女获免。开廓苏率二万骑至舍挖司城,有佛郎兵二千人为助,复乞师于小阿尼亚国与希姆斯、梅法而定二部,皆不至。开廓苏与贝住战于爱靖而占城,大败,弃辎重而遁。贝住恐有伏,不追。翌日,乃追至舍挖司,民乞降,贝住宥不杀,惟堕其城而去。西北略塔略特城,西南至恺撒里牙城。开廓苏遣其大将来议款,纳岁贡金钱四十万的那,他物称是,贝住许之。又二年,开廓苏卒,国人立其子亦思哀丁开喀而甫司,以弟屋肯曷丁开立蚩阿思兰与阿拉哀丁开柯拔脱为执政。国人有欲立开立蚩阿思兰者,其宰相社姆萨丁娶开喀而甫司之母,故助其子嗣位,令开立蚩思兰入贡和林,既行,诛其党羽。开立蚩阿思兰从官巴海曷丁台而术满诉于定宗,言社姆萨丁有三罪:一娶王妃,一妄杀,一立嗣君未请命于可汗。定宗令开立蚩阿斯兰为王,而废开喀而甫司。定宗崩后一年,还至罗马,贝住以兵卫之,杀社姆萨丁,令开喀而甫司与开立蚩阿思兰分国而治,以舍挖司河为界。兄弟仍不相下,乃议兄弟三人三分其国。宪宗二年,召开喀而甫司入朝,畏其弟不敢行,令开柯拔脱代往,以二使从之。绕黑海而北,先谒拔都,然后至和林。开立蚩阿思兰之党伪为开喀而甫司书,遣二使持谒拔都,谓先所遣二使,一残疾,恐其失仪,一藏毒物,恐不利于可汗。拔都考验无实,乃令后二使为从官,前二使赍贡物,分道以往。开柯拔脱道卒。四使至,各誉其主。宪宗仍命分治其国,岁赋亦均为二,诏书未至,兄弟已开战,开立蚩阿思兰被禽下狱。宪宗五年,贝住以罗马岁贡不入,兴师问罪。开喀而甫司奔东罗马,贝住出开立蚩阿思兰于狱,使主全境。旭烈兀至西域,开喀而甫司上书求内附。旭烈兀遵宪宗前命,分其国为二焉。至东罗马,不与元通使命,惟定宗即位和林,天主教王遣使来贺,旭烈兀建国波斯,与东罗马修好,欲娶其王女,东罗马王以私生女玛里亚许字之。事具《旭烈兀传》。小阿昧尼亚,在阿昧尼亚国西南。货勒自弥末代,阿昧尼亚分裂,各部酋长皆受封于角儿只,小阿昧尼亚尚为货勒自弥属国,贝住攻罗马,罗马乞师于小阿昧尼亚,王海屯第一畏蒙古兵强,观望持两端。及贝住败罗马,乃介喀程堡酋札剌尔,纳款于贝住,载币而行。初,罗马国王开廓苏之妃与其子避兵于小阿昧尼亚,至是贝住令献,以为信。海屯第一如约,贝住乃允其降。定宗即位,遣其弟生拔特入朝。小阿昧尼亚有数城,先为罗马所夺,定宗令贝住返其地。海屯第一请拔都达其诚款,拔都劝使入朝,惮道远,又恐内乱,不果往。阿儿浑为行省,定小阿昧尼亚赋则重,民不堪命。海屯第一欲入朝申诉,其妃卒,又不果。宪宗三年,始来朝,先见贝住于喀而斯城,又往见拔都及拔都之子撒里答。既至和林,宪宗优礼之。居五十日,辞归,取道撒马儿干以返。阿特耳佩占在货勒自弥西北,都城曰台白利司。其先世本塞而柱克王之仆,后为阿特耳佩占、阿而俺两部长官。塞而柱克亡,遂自立为国,称阿塔毕,下于苏而滩,并下于沙。哲别、速不台追货勒自弥苏而滩,乘胜入阿特耳佩占,其阿塔毕曰鄂思贝克,衰老,遂迎降,并遣其将阿库世导哲别等攻角儿只。后哲别等欲攻报达,闻有备,回至哈丹马城,纵兵大掠。复北行,破爱而达必尔城,皆阿特耳佩占之属城也。进至台白利司,鄂思贝克出奔,守将纳币获免。蒙古遣使招降阿而俺之贝列堪城,城人杀使者,及城破,无男妇悉屠之。阿而俺都城曰甘札,望风纳款。太祖二十年,札剌勒丁来攻,鄂思贝克奔甘札,留其妃蔑里克守台白利司。城民降于札剌勒丁,已而复叛。札剌勒丁自往平之,娶蔑里克为妇,遣别将攻克甘札。鄂思贝克遁走,阿特耳佩占遂亡。后其地复为绰儿马罕所取。克儿漫,本货勒自弥属地。太祖平西域,克儿漫守将薄拉克据其地,自为一国,请命于报达哈里发,封为苏而滩。薄拉克为西辽故将,故又称黑契丹。大军败札剌勒丁,薄拉克先纳款于蒙古。及吉亚代丁来奔,薄拉克娶其母倍鲁克阿伊为妻。已而薄拉克近侍二人谋杀薄拉克,奉吉亚代丁为主。事觉,薄拉克磔杀二人,以弓弦缢吉亚代丁杀之。倍鲁克阿伊往救,并遇害。函吉亚代丁首,遣使献于太宗。及岱尔巴图用兵于昔义斯单,招薄拉克,趋其入朝。薄拉克以年老,遣子洛肯哀丁火者代往。未至,而薄拉克卒,其兄弟之子库特贝丁嗣位。太宗封洛肯哀丁火者为克儿漫苏尔滩,使归国,征库特贝丁至和林,命随牙剌瓦赤赴汉地治事。定宗即位,库特贝丁谋返国,未果。及宪宗立,牙剌瓦赤为言于上,治事有功,且无罪被废。乃封库特贝丁为苏尔滩,遣归。洛肯哀丁火者奔罗耳避之,后又奔报达。寻入觐,自言。宪宗召库特贝丁至,使质对,不直洛肯哀丁火者,令库特贝丁杀之。旭烈兀西征,库特贝丁迎至毡的城,从旭烈兀讨木剌夷。海拉特,本郭耳国属地歇萨尔城,郭耳国王封其大将之弟台术哀斯蛮,卒,子屋肯纳丁嗣。札剌勒丁灭郭耳,歇萨尔城以险固,独坚守自保。屋肯纳丁自结于蒙古,常率其子入觐。太祖卒,子射姆斯哀丁嗣。定宗元年,偕撒里诺延与木而滩、拉火耳二部议和,定贡献数:木而滩金钱十万的那拉,火耳三万、布三捆、奴仆百名。蒙古他将嫉之,诬以与印度得里部酋交通,得里兵至,则为内应。射姆斯哀丁惧,往见岱尔巴图,遂留于岱尔巴图营中。二年,岱尔巴图卒,射姆斯哀丁申诉于察合台后王也速蒙哥,为所逐,乃往依拔都。宪宗即位,入觐和林。帝欲藉其力以抚定郭耳之地,北至阿母河、东南至印度河,皆畀之。称臣纳贡,锡以命服、宝剑、刀斧。又命阿儿浑畀以金钱五十万,为建国之资。旭烈兀西征,姆斯哀丁迎谒于撒马尔干,从讨木剌夷,招降赛耳塔石堡,因属于旭烈兀,传国百馀年,后为帖木耳所灭。土耳基,又名倭斯曼利,语讹为倭土曼,地在黑海之南,波斯之西,地中海之北。其部族初居土耳基斯坦。王师西徇,其酋色娄曼沙乃由波斯入于亚美尼亚,而立国焉。色娄曼沙卒,子尼尔土国罗耳,继领其众。时木剌夷王阿拉爱丁方与大兵拒战,将败矣。尼尔土国罗耳援之,大败王师。于是阿拉爱丁赐以近东罗马之地,有二名城:曰色格德爱司,日基希黑尔。尼耳土国罗耳卒,子倭斯曼立。小亚西亚王遂封之为王,赐用马尾纛旗,备王礼。乃自号其族曰倭斯曼利,建都于於叶尼希黑尔旗,与东罗马战,大败之,取其六部。时武宗与东罗马修好,以诏书谕之。倭斯曼利不答,侵掠弥甚,复降其大将马吉耳。既而,王师来伐,马吉耳与倭斯曼子奥尔汗合兵败之,遂攻白鲁撒城,八年,白鲁撒降。未几,倭斯曼卒,时年七十。倭斯曼善于治国,持法廉平,为倭斯曼利之令主。相传东罗马国人有襁负而至者。子奥尔汗立。先是大兵既下小亚西亚而弃其地,于是小国蜂起。至奥尔汗时,遂渐并吞之,土尔基益强大。奥尔汗卒,子摩招德立,为敌人所刺死,子贝叶西德立。贝叶西德善战,时人号之曰霹雳,从父西征。既嗣位,又尽灭诸小国。佛郎西诸国恐其再西略也,先之。贝叶西德急归,败之。帖木儿乘虚入其名都西伐司,贝叶西德回军与战,大败被擒,逾年卒于囚所。或谓帖木儿获贝叶西德,置诸铁笼中以死。然自是土耳基人席其数世之武烈,浸以强大矣。印度,东北与波斯界,西濒阿剌伯海,西南濒大海,都城曰得里,亦译为铁利。其酋曰哥挞伯亭,篡其主麦尼而自立,始迁都于得里。太祖平西域,别将以兵侵印度,取数城而返。自此至宪宗,大兵屡伐印度,皆不得志。叛王笃哇子库脱洛克火者入印度东界,自立一国,旋为得里酋所逐。及世祖时,得里酋曰巴林,察合后人来奔。蒙古兵渡印度河,巴林子谟罕默德败之。次年,诸王帖木儿复引兵至拉火耳,又失利,然谟罕默德亦阵殁。大德初,得里酋只拉儿哀丁非鲁慈败诸王兵于比拉母小河边。又五年,笃哇兵至火拉耳,为得里酋阿来曷丁合勒赤之弟伊立施所败。未几库洛脱克火者引军直至得里,印度将昔费尔不能御。阿来曷丁哈勒赤以象军冲之,库洛脱克败走。大德七年,察合台后王土尔该引兵围得里城,逾两月不能克,乃退。明年,诸王阿里与火者塔失率四万骑伐印度,至阿母罗失,为印度将士克洛克所邀获,置阿里、火者塔失于象足下毙之。已而笃哇将葛贝克复仇,躏木而滩,直至西瓦而克而退。及渡印度河,又为士克洛克所败,蒙古兵逃入沙漠,皆渴死,骑兵五万七千仅馀三千人,为印度所俘,尽毙于象足下,葛贝克亦死,印度人聚其首为塔,以识武功。是年,土克洛克又败蒙古别将,获三千人,亦置象足下毙之。自是,蒙古兵不复入印度。泰定帝末,笃哇子合尔迷失攻印度,尽取其北边诸城,进围得里,时得里酋为奇克洛卜之子谟罕默德,与议和,纳女于合尔迷失,国内空虚,始行铜币焉。其后驸马帖木儿攻印度,战于得里城下,大败之,直至古直拉德,印度全境俱为所躏,事具《帖木儿传》。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新元史》内容来自网络或者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四字成语大全网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一百一十-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一十 吕思诚武祺成遵贾鲁吕思诚,字仲实,平定人。父允,佥汉中道廉访司事。母冯氏梦见神人,及寤,思诚生,有光照室,人异之。长从萧奭学,擢泰定元年进士第,授同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占城爪哇流求岛夷诸国占城,本秦象郡林邑县地,东滨海,西际爪哇,南通真腊,北与安南之?州接壤,东西五百里而赢,南北三千里。都城去海一百二十里,近,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罗马小阿昧尼亚阿特而佩占克儿漫海拉脱土耳基印度)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占城爪哇流求岛夷诸国占城,本秦象郡林邑县地,东滨海,西际爪哇,南通真腊,北与安南之?州接壤,东西五百里而赢,南北三千里。都城去海一百二十里,近琼州,舟行顺风一日可至。其南曰施备州,西曰上源州,北曰乌里州。领大小州凡三十有八,亦有县、镇诸名。宋淳熙中,占城以舟师袭真腊,入其国都。庆元五年,真腊大举复仇,俘其主以归,国遂亡,其地悉归真腊,因名占腊。春后国王或曰真腊人,或又谓占城恢复云。至元十五年,世祖既平宋,将有事海外。时荆湖行省左丞唆都遣人至占城,还言其王舍利咱牙信合八剌麻哈迭瓦愿内附。诏封占城郡王,遣侍郎教化迪、总管孟庆元、万户孙胜夫与唆都同往,谕其王来朝。十七年国王保宝旦拿啰耶邛南邛占巴地啰耶遣使奉表降,兼贡珍物及犀、象。初,朝廷以占城国王孛由补剌者吾称臣内附,命唆都就其国立占城行省抚之。既而,其子补的专国,不听命。会万户何子志、千户皇甫杰使暹罗,宣慰使尤永贤、亚阑等使马八儿国,道占城,皆被执。事闻,命唆都讨之。兵出广州,航海至占城港。港口北连海,旁有小港五,通其国大州,东南皆山,西傍木城。官军依海岸屯驻。蛮兵治木城,四面约二十余里,起楼棚,立炮台百余。又木城西十里建行宫,其国王亲率重兵屯守。遣都镇抚李天佑招之,七往,终不服。分遣琼州安抚使陈仲达以兵由水路攻木城北面,总把张斌,百户赵达攻东面沙觜,省官分二道攻南面。舟泊岸,为风涛所碎者十七八。蛮兵开木城南门,建旗鼓,乘象拒战,败之。官军入木城,与东北二军合。其王弃行宫,烧仓廪,杀永贤、亚阑等,与其臣逃入山谷,遣使者阳乞降,许之。官军入大州,王遣其舅宝脱秃花奉国王信物、杂布二百疋、大银三锭、碎银一瓮为质。又献金叶九节标枪,言:“国王欲来,病未能起,先使持其枪来,以见诚意。”复令第四子利世麻八都八德剌、第五子舍利印德剌来见,诡言世子补的被伤死,王颊中箭未愈,故先使二子来议入觐事,以款我师。省官疑非真王子,听其还,遣千户林子全偕往觇之。二子在途先归。子全入山两程,国王遣人来拒,不果见。又杀何子志、皇甫杰等百余人。宝脱秃花俄又至,自言:“我祖父、伯、叔,皆为国王,传至我兄孛由补剌者吾,杀而夺其位,我实衔之。愿禽其父子以献,请给大元服色。”唆都不虞其诈,赐衣冠抚谕而行。有居占城唐人曾延者来言:“国王逃于大州西北鸦侯山,诣交址、真腊、阇婆诸国借兵未至,惧唐人泄其事,将尽杀之。延等觉而逃。”未几,宝脱秃花偕其宰相报孙达儿及撮及大师等五人来降。省官引曾延与见,宝脱秃花曰:“此奸细也,国军皆溃散,安敢复战。且今未附州郡凡十二处,每州遣一人招之,无不服者。”唆都犹信其言,遣子全等同赴大州。比至城西,宝脱秃花背约间行,自北门乘象去。万户张颙等领兵赴国王所栖之地,近木城二十里。贼浚濠堑,拒以大木,官军斩刈超距,奋击。转战至木城下,山林阻隘不能前,蛮兵旁出截归路,官军殊死战,得脱。朝廷更命阿塔海发兵万五千人、船二百艘助讨,以安南道阻,不果至。又命万户忽都虎、乌马儿率江淮军二万人赴唆都军前,而唆都已回军。忽都虎等至占城,知官军退,令百户陈奎招其国王来降。其王遣阿不兰纳款,具言被官军劫掠,贫无以献,俟来年当备物,令嫡子入朝。未几,果遣其孙济日理勒蛰奉表归顺。朝廷未知也,再命镇南王脱欢发兵假道交趾征之。国王乞回军,愿出土产,岁修职贡,使大盘亚罗日加翳大巴南等十一人诣阙献驯象,并贺圣诞节。旧州主宝嘉娄亦奉表入附。自是,终元之世,贡使不绝。英宗至治三年,遣其弟保佑八剌遮贡方物。泰定帝致和元年,遣使来贡,兼言屡为交趾所侵。帝下诏和解。文宗至顺三年,遣其臣阿南那那里沙等奉金书表入贡。惠宗后至元元年,遣使献方物,且言交趾遏其贡道。诏遣使开谕。其所贡云龙形通犀带、菩萨石、蔷薇水、猛火油皆贮琉璃瓶中以进。有火珠大如鸡卵,正午承日影,取艾燃之,立见火。其王每坐见官属,一膜拜即起自事,事毕复一膜拜而退。亲所之臣见王跪,疏远者拱手而已。王脑后髽髻,散披吉贝衣或大食锦或川法锦大衫,戴金花冠七宝装璎珞为饰,胫股皆露,红革履,无袜。男子以白氎布缠胸下,垂至足,衣袖甚窄,撮髮为髻,散垂余髾于后。妇人亦脑后撮髻,无笄梳,其服饰与男子同。人多乘象,食山羊、水兕。国无城郭,无丝蚕,有米、粟、豆、麻。每岁稻热,王自刈一把,从者及群妇女竞刈之。其王或以兄为副王,或以弟为次王。设高官八员,分掌东西南北各二,无奉禄,所管土俗资资给之。别置文吏五十员,有郎中、员外、秀才等,管资储宝货。又司帑廪者二十员,主军卒者二百馀员,皆给龟、鱼以充食,免其调役而止。其大姓号婆罗门。兵万馀,人月给粳米二斛,岁给布三五匹。王乘木杠,四人舁之,从者十馀辈,一人执槟榔?半合前导。乐有胡琴、笛、鼓、大鼓。乐部亦列舞人。兵器则刀、枪、弓矢、手牌。夜卧,惟王有床,诸臣则施地蓐。以十一月十五日为冬至,相贺。十二月十五日,祀天缚木为塔,王及官民用衣物香药焚其上,州县各以土产献王。人有疾病,采生药服食。地不产茶,饮椰子酒。刑,小过以藤杖,当死者标枪抉其喉,或令象蹈之,或以鼻卷扑,皆驯习随人意。世与交趾相恶,数攻杀。两国使者并至,则分东、西赐宴。朝则交人入垂拱殿,占城趋紫宸以避,若誓不相见者。占城属国曰宾章龙,即佛书之舍城,其地与占城相连。爪哇在海外,视占城益远。其名为诸史所不载。自泉南航海者,先至占城而后抵其国。世祖出师海外,惟爪哇之役最大。自至元十七年,始降旨招谕其国。二十三年,遣必剌蛮等至爪哇,自是通使往来无间。后遣孟祺持诏往,国王刺其面遣归,帝怒,决意伐之。二十九年二月,诏史弼、高兴、亦黑迷失,并为福建行省平章,会福建、江西、湖广三省兵凡二万,发海舟千艘,赍粮一年,降虎符、金符、银符以百计,用备功赏。大军会泉州,自后渚启行。风急涛涌,舟掀簸,士卒数日不能食。过七洲洋、万里石塘,历交趾、占城界。明年正月,至东董、西董山,牛崎屿,入混沌大洋,橄榄屿,假里、马答、枸阑等山,驻兵伐木,造小船以入。遣宣抚官杨梓、全忠祖等带五百馀人先往慰谕。大军继进,弼等至爪哇之杜并足,议分军水陆进攻。弼率都元帅那海等水军,自杜并足,过戎牙港口,至八节涧。兴与亦黑迷失帅马步军,自杜并足陆行,遗副元帅土虎登哥等乘钻锋船,由戎牙路至麻喏巴歇之浮桥。时爪哇方与邻国葛郎构怨,其王为葛郎酋哈只葛当所杀。其婿土罕必阇耶攻葛郎不胜,退保麻喏巴歇,闻弼等至,以其国山川、户口,并献葛郎国地图纳降。先令杨梓、全忠祖引其宰相昔剌难答吒耶等五十馀人来迎大军,会八节涧。涧上接杜马班王府,下通莆奔大海,乃爪哇咽喉要地。其谋臣者希宁官沿河泊舟楫,观望成败,再三招之不降。乃于涧边设偃月营,留万户王天祥守河津,土虎登哥等水陆齐发。者希宁官惧,弃船宵遁,获鬼头大船百馀艘。令都元帅那海等镇八节涧海口。大军方行,土罕必阇耶遣使诈称葛郎主追杀至麻喏巴歇,乞官军救援。亦黑迷失信之,先遣都元帅郑镇国引军赴章孤援之。高兴抵麻喏巴歇,却称葛郎兵未知远近,兴回至八节涧。寻报贼兵夜当至,兴仍赴麻喏巴歇。未几,葛郎兵果三路来攻。亦黑迷失率万户李明迎贼于西南,不遇。兴与万户脱欢由东南路接战,杀伤数百人,馀贼奔溃山谷。俄西南路贼奄至,兴再战至晡,又败之。乃分军三道伐葛郎,土虎登哥将水军溯流而上,亦黑迷失由西道,兴等由东道,土罕必阇,耶以本军继其后。期会答哈城,葛郎国主将兵十馀万拒敌,三战,贼败溃,拥入河死者亡算。进围其城。是夕,哈只葛当出降,并俘其妻子。土罕必阇耶求归,具降表,兼贡所获珍器,遣万户捏只不丁、甘州不花率兵护送之。至中途,杀二使叛去,且合众来攻。弼等且战且行三百里,得登舟,行六十八日夜,达泉州,士卒亡者三千馀人。帝怒弼等玩寇无功,各杖之。成宗大德元年,爪哇国遣舍剌班直木达奉表乞降,始授宣敕。元贞元年,来献方物。仁、英两朝,皆遣使天寿节。泰定二年,亦奉表入贡。致和元年,诏优护爪哇国王札牙纳哥,仍赐衣物、弓矢。文宗至顺三年,遣其臣僧伽剌等,奉金书表以献。惠宗至正二十三年,遣使澹蒙加伽殿来进方物,帝赐其王三珠虎符及织锦文币。其地平坦,宜稻、麻、粟、豆,不产茶。煮海为盐,出金银、犀牙笺、檀香、茴香,亦务蚕织。室宇壮丽,多饰金碧。剪银叶为钱。其酒出虾?柔丹树,甚香美。其俗有名而无姓。王则椎髻,戴金铃,衣锦袍,蹑革履,坐方床。官吏入谒,三拜而退。国人见王出则坐,俟其过,乃起以为敬也。流求亦海中岛也,当泉州东,水行五日而至。其王欢期氏。自隋时,王名渴剌兜,始见于史。国人呼王为可老羊,妻曰多拔茶,所居曰波罗檀。堑栅三,三重,环以流水,树棘为藩。土无赋敛,有事则均税。用刑无枷锁,缚以绳。死刑以铁锥尺许,入其顶杀之。俗无文字,望月亏盈以纪时,候草荣枯以纪岁。人深目长鼻,有小慧。男女皆以白纻绳缠发,从项后绕盘至额。男去髭鬓,鸟羽为冠,装以珠贝,簪以赤毛,形制不一。妇人黥手,虫蛇文,以罗纹白布为帽。土产多斗镂树,似橘叶,密条,纤丝下垂,织其皮并杂色纻可为衣,缀毛、垂螺为饰,杂色相间下垂。小贝声如珮环,悬珠于颈。编藤为笠,出入必戴之。有刀、槊、弓箭、剑、铍之属。铁刃皆薄小,以骨角辅之。凡宴会,必待呼名,然后饮。上王酒,亦斥其名歌呼。一唱众和,其音哀怨。嫁娶以酒肴、珠贝为聘,相悦便为匹偶。所产无他奇异,故市舶罕至。隋大业三年,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入海访求异俗,海帅何蛮言:“每天清风静时,东望隐约,若烟若雾,远不知几千里,未知何国。”遂与宽俱往,语言不相通,掠一人并取其布甲而还。时倭国来使见之,曰:“此彝邪久国人所制也。”明年,遣武贲郎将陈棱等自义安浮海击之。至高华屿,又东行二日,至■〈句上黾下〉鼊屿。又一日,至琉求。军中有昆仑人,颇解其语,遣慰谕之。琉求不从,出兵抗拒,击走之。入其都,焚宫室,俘男女数千人归。历唐、五代,皆与中国绝。宋淳熙间,琉求巨豪率数百人猝至泉州水澳围头等村杀掠,人闭户则免,刓其门圈以去。掷以匙箸,则纵拾之。见铁骑,争刓其甲。官军追袭之,泅水而遁。其境在漳、泉、福、兴界,与彭湖诸岛相对,西、南、北岸皆水,水至澎湖渐低,近琉求则谓之落漈,漈者,水趋下而不回也。凡西岸,渔舟到澎湖以下,遇飓风漂流落漈,回者百一,故其地小而最险。世祖至元二十八年,海船万户杨祥请以六千军往,降则受之,不听命则伐之。朝迁从其请,命祥为都元帅,将兵抵其国。有书生吴志斗者,上言生长福建,熟知海道利病,若欲收附琉求,且就澎湖发船前往,相水势地利,然后兴兵未晚。乃命祥充宣抚使,志斗假礼部员外郎,捧诏以行。诏曰:“朕收抚江南已十七年,海外诸番罔不臣属,惟琉求密迩闽境,未曾归附,议者请即加兵。朕惟祖宗立法,凡不庭之国先遣使招降,来则安堵如故,否则必致征讨。今命使宣谕尔国,果能慕义来朝,存尔国祀,保尔黎民。若不效顺,自恃险阻,舟师奄及,恐贻后悔。尔其慎择之。”明年三月,自汀州尾澳东行,至海洋中,远望有山长而低者,约去五十里。祥言是琉求,独乘小舟至山下,见其部众。令军官刘闰等二百馀人,以小舟,偕三屿人陈辉登岸。众不解三屿人语,为其杀死者三人。还至澎湖,觅志斗弗能得。初,志斗尝斥言祥生事邀功,言诞妄难信。至是,疑祥害之。祥顾称志斗惧诛逃去,志斗妻子诉於官,敕发福建行省置对。后遇赦,不竟其事。成宗元贞三年,福建行省平章高兴言琉求可图状。遣省都镇抚张浩、新军万户张进赴其国,擒生口百三十人而返。自是,终元之世,史不再见也。史臣曰:琉求今之台湾。今之琉求,至明始与中国通。或乃妄合为一,误莫甚矣。海外岛夷之族,澎湖最近,分三十六岛,有七澳介其间。其地属泉州晋泉县。土人煮海为盐,酿秫为酒,采鱼虾为食。至元初,设巡检司,东为琉求,与澎湖相对。自琉求以南,曰三岛,居大崎山之东,又名三屿,其人常附海舶至泉州贸易。世祖至元三十年,选人招抚之。平章政事伯颜等言:“臣等与识者议,此国之民不及二百户,时有至泉州为商贾者。入琉求军船,过其国,国人馈以粮食,馆我将校,无他意。乞不遣使。”世祖从之。其附近小国曰答陪,曰海瞻,曰巴弄吉,曰蒲里咾,曰东流里。其西南为麻逸国,男女椎髻,俗尚节义。妇丧夫,则截发绝食七日,多死,不死则终身不再醮。舶商守信,终不爽约。在阚麻罗华之东南,为无枝拔,汉言五山也。男女编发缠头,民种薯以食。有酋长,知信义,失信则罚金。煮海为盐,酿椰浆蕨粉为酒。有龙涎屿,群龙出没海滨,故其地产龙涎香,一名撒八儿也。西南为丹马令国,地与沙里佛来安为邻。又有日丽国,地少稔,仰食於他国。麻里噜,即吕宋岛,俗尚节义。番官死,其妇不再嫁于平民,必阀阅相称乃嫁之,否则削发为尼。遐来物,即吉利门之异译。至元中,大兵攻爪哇,自枸栏山进至吉利门,即此地也。俗尚怪妖,男女挽髻,人死以生脑灌其尸,欲葬而不腐。彭坑,俗亦如之,男女稚发。石崖周匝如山栅,田沃谷登。吉兰丹国,属三佛齐。俗尚礼。男女束发。外有小港,水深而盐鱼美。又有丁家庐国,与三角屿相对,亦三佛齐之属国。俗尚怪妖,男女椎髻,刻木为神,杀人沥血祭之,以禳旱疫及卜吉凶。曰戎国,俗陋,男女方头,盖儿生之后以木板夹之,四季祝发。曰罗卫,在其南,风俗勤俭,男女文身为礼,即唐罗越国也。曰东冲古剌,俗轻剽,男女断发,人死撇于海。曰苏洛鬲,曰针路,曰八都马,曰淡邈,皆附近罗斛之岛国也。尖山国,在小东洋中,因山建国,有属地八节涧。史弼伐爪哇,由戎牙路港口至此。三佛齐国,人多蒲姓,习水陆战,服药,刃不能伤。啸喷,本属三佛齐,后自立为王。浡泥,崇佛像,爱中国人,去三佛齐四十日程。其西南有国曰明家罗,分三岛。曰重迦罗,产盐敷树及石楠,田沃,亚于爪哇,男女撮髻,无酋长,年尊者统摄之。其附近诸番曰孙陀,曰琵琶,曰丹重,曰员嘺,曰彭里。史弼帅水军由戎牙路至八节涧,重迦罗即戎牙路之异译也。曰都督岸,曰文诞,曰苏禄,曰龙牙犀角,曰苏门傍,皆近暹诸岛国也。曰旧港,爪哇属国也。男女披长发。曰龙牙菩提,四面皆山。曰毗舍耶,男女撮髻,以墨汁刺身,伏荒山穷谷,虏他国人而售之。曰班卒,俗尚质,披短发,煮海为盐,酿米为酒,有酋长率之。曰蒲奔,风俗果决,男垂髻,女拳发,有酋长。所谓莆奔大海,盖因此国而得名欤。假马里打,俗浇薄,男女髡头,不知廉耻,地产番羊,高大可骑。文老古,俗薄,男女椎髻,煮海为盐沙糊为食。古里地闷,俗浮滥,男女断发。龙牙门,俗好劫掠,男女人多椎髻。昆仑山,远截于大海中,人无居室,怪形异状,无衣褐,日食果及鱼虾。刘深追宋端宗,执其戚俞廷桂之地也。灵山,民以结网为生计,田野辟,宜耕种。东西竺,俗朴陋,男女断发,田瘠,岁仰淡洋米谷以足食。花面,其地沮淤,田沃宜耕种,男女以墨汁刺于面,故谓之花面国,俗淳,有酋长。淡洋,一名毯阳,俗淳,男女椎髻,港口通贸易,有大溪之源二千馀里,奔流合于海,其海水清淡,故名淡洋。元贞元年,遣使奉金字表来朝。须文答剌,地硗谷少,男女系布缦,俗薄。其酋躯干长修,一日之间必三变色,或青,或黑、赤,每年杀十馀人,取血浴之,以免疾病。所谓速木都剌是也。僧加剌,俗信佛。土人长七尺馀,面紫,身黑,巨眼而长手,温而壮。所谓信合纳帖音是也。又名狮子国。幻栏山,气候热,俗尚射猎。国初,史弼征爪哇,遭风于山下,舟幸,多坏,一舟免,唯存钉灰,见其山多木,大军乃造舟十馀艘,若樯舵等靡不备。有病卒百馀人不能去,遂留此,至今汉、番杂处。特番利,俗淳,男女椎发。田沃,称为乐土。班达里,与鬼屈波思国为邻,俗尚怪妖,有鬼为灾年,必祭之。男女椎髻。曼陀郎国之西北隅,与播宁接壤,二国不事侵伐,故累世婚姻。酋长七尺馀。男女挽髻。南巫里,地当南洋要冲,民环山而居,田谷少,以劫掠为俗,男女椎髻。至正二十一年十一月,福建行省遣八合鲁思招降南巫里及别里刺、里伦、大力四国。北溜地势下千屿万岛,潮流迅急,水中有石,槎利如锋刃,不能行舟。番民以■〈贝八〉子权钱用。下里国,居小呗南古里佛之中,又名小港口。俗淳,民尚气,出入必携弓矢及牌。男女削发。高郎步,在大佛山之下。地湿。男女撮髻。沙里八丹国,在古里佛山之后,地沃衍,俗美,男女系布缠头。民有罪,以石灰画圆于地,令人立圆内,不令转,此极刑也。金塔,古崖下有金塔,高十丈,国名因之。土瘠,民贫。男女椎髻。女业织,寿至百馀岁。东淡邈,近希苓数日程,俗重耕,男女椎髻。大八丹国,居西洋后,一名雀婆领,俗淳,男女短发。加里那国,近具山,产白牛,俗淳,男女髡发。土塔,居八丹之平原,俗好善,民事桑麻,男女断发,其身如漆。第三港,古号马渊,今名新港。风俗与八丹同。华罗国,俗尚怪妖,民间常塑泥牛,刻石像,讽经敬之。男女皆黝黑,额搽牛乳、檀香。麻那里,在迷黎国东南,居海中之绝岛。俗侈,男女辫发。加将门里,去加里国二千馀里,其地堰水潴田宜谷,俗薄,男女挽髻,杂回回人。波斯离,与大夏连境,地方五千馀里,俗尚侈丽,男女编发。挞吉那国,居达里之地,俗同戎、羌,男女黝黑,眼圆白发。鬙鬅千里马,北接大奋山,田瘠谷少,俗淳,男女断发。须文那,与班支尼那接界,俗鄙薄,男女蓬头,又译为须门那。小呗南,风俗男女与古里佛同。元贞初,禁海商以细货与马八儿、呗南、梵答剌亦纳三国交易。古里佛,当巨海之要冲,西洋都会也,俗近古,其用法至谨。朋加剌,俗淳,女缠头。铸银钱名唐加,每钱重八分,■〈贝八〉子一万五百二十八馀以权小钱用。巴南巴西,在大响山南,男女体小,俗浇薄。放拜,居巴隘乱石之间,风尚朴厚,男女身黑,有酋长。大乌麦,近巴南西洋中,俗淳,人修长,女有髭焉。然善斗,用标枪、毒矢,他族皆畏之。铸金为钱。即宋乌然泥国也。万年港,俗同之,人椎髻。马八儿屿,在加将门之右,濒山而居,俗淫气热,男女散发,其地产珠,民以涂黑为美,裸而居。曰拔忽,曰里达那,曰骨里傍,曰安其,曰伽忽,皆附庸于马八儿。海外诸国,惟马八儿与俱蓝为之纲领,而俱蓝又为马八儿后障。其地产黄金、苏方木及椒,气热而俗淫。至元间,行省左丞唆都等奉玺书往招诸番,马八儿、占城降,俱蓝不降。复遣广东招讨使杨庭璧招之,行三月,至其国,国王必讷的遣其弟首那本不刺木奉表降,约来岁入贡。寻授哈撒儿海牙为俱蓝宣慰使,偕庭璧再往。自泉州入海,复行三月,抵僧伽耶山,舟人以阻风乏粮,劝往马八儿,或可假陆路达俱蓝。乃至马八儿新村马头登岸,其国宰相马因的问:“官人以何事至此?”庭璧告其故,因及假道事,以不通为辞。与其宰相不阿里相见,又言假道,亦以他事辞。诘旦,二人至馆,屏人,令其译者通情实言:“我算滩兄弟五人皆聚加一之地,议与俱蓝交兵,及闻天使来,对众诡称本国贫陋。其实回鹘金珠宝玉尽出本国,算滩兄弟皆有降心。若马八儿既下,我使人持书招之,可使尽降。”时庭璧以风不得至俱蓝,遣哈撒儿海牙入朝计事,期以冬至候北风再举。至期,朝廷遣庭璧独往。抵俱蓝,其国主迎拜玺书,遣其臣祝阿里沙忙里八的奉表,进宝货及黑猿一。其后,贡使时至。未几,马八儿果遣僧撮及班入朝,将至上京,帝遣使迓之。继遣福建平章亦黑迷失诣其国取佛钵舍利,浮海行一年乃至,与其国使偕来,进奇兽一,似骡而巨毛黑白间错,名阿塔必。又贡花牛、水牛、花驴、土彪,岁以为常。成宗元贞二年,遣乐也奴等使马八儿,赐其国王塔喜二珠虎符。仁宗延祐初,马八儿国王昔剌丁遣其臣爱思丁入贡。其附近诸国:曰放拜,曰大乌爷,曰阿思里,曰俚伽塔,曰天堂,曰天竺,曰层摇罗,曰马鲁涧,曰甘埋里,曰麻呵斯离,曰波罗斯,曰罗婆斯,曰乌爷。大率皆西印度之地焉。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新元史》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三 外国八 木剌夷 报达 西里亚木剌夷,非国名也,译义为舍正路者,盖其同教之人诋之如此。其人自称则曰伊思马耳哀。伊思马耳哀者,天方教主阿里之后,其父曰札非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西域上西域为唐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等地。唐初,大食灭波斯,其酋本阿剌比人奉谟罕默德之教,自称为哈里发,都报达,在波斯西境。至波斯东境,,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 外国五 占城爪哇流求岛夷诸国占城,本秦象郡林邑县地,东滨海,西际爪哇,南通真腊,北与安南之?州接壤,东西五百里而赢,南北三千里。都城去海一百二十里,近

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

△西域上西域为唐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等地。唐初,大食灭波斯,其酋本阿剌比人奉谟罕默德之教,自称为哈里发,都报达,在波斯西境。至波斯东境,非哈里发所属也。或谓报达即波斯者,非也。阿剌比人游牧于西里亚者,西里亚人称之若曰大抑,波斯人称之若曰大希,其后阿昧尼亚人、突耳基斯单人称之若曰塔起克,皆与大食音类。大食之名,盖由於此。大食既灭波斯,益拓土而东,分设大酋治各地。未及三百载,权日替,诸酋弱肉强食,建邦启土,国姓屡易,曰他海尔,曰萨法尔,曰萨蛮,曰赛布克的斤,曰布叶,曰塞而柱克,虽受哈里发册封,然虚名羁縻,惟祈祷上帝文与铸钱,必用哈里发名,国之政令则不预焉。塞而柱克者,乌古斯之部长也,亦作乌斯,又作古斯,居锡尔河及咸海、里海间。北宋中叶,据地自立。塞而柱克之孙率其部族,灭布叶,尽并其地,西至地中海。后王玛里克沙,有仆曰奴世的斤,执刀卫左右,甚见宠任,除仆籍,为货勒自弥部酋。其子库脱拔丁谟罕默德,乘塞而柱克之衰,诸酋裂土,自王,亦僭称货勒自弥沙。沙为部长之称,突厥、回纥可汗以下曰设、曰察、僭曰杀,皆别部将兵酋,即沙也。辽耶律大石西来,败塞而柱克之兵,复遣将征货勒自弥。时库脱拔丁已卒,其子阿切斯战败被获,誓臣服於西辽,岁贡方物,始得归。阿切斯子曰伊儿阿斯兰。伊儿阿斯兰子曰塔喀施,於南宋绍熙五年,灭塞而柱克,杀其王托古洛耳,受兰报达哈里发那昔尔之封,是为货勒自弥王,本其始起部落为名,以别于塞而柱克。庆元六年,塔喀施卒,子阿拉哀丁谟罕默德嗣位,复并巴而黑、海拉脱、马三德兰、起儿漫各部之地,战败奇卜察克。自谓地广兵强,本国奉谟罕默德教,而西辽奉释教,以服属于异教为大耻。其时撒马尔干酋锷斯满亦叛西辽。西辽使者至货勒自弥,故事,使者坐王侧;王斥辱之,使者忿争,即杀之。举兵伐西辽,兵败,王与其大将俱被获,王乃伪为大将之奴得逸去。而货勒自弥之地讹传王已死,王弟阿立希耳与其伯叔将分国自立。王归,乱始定。次年,复与锷斯满合兵伐西辽,败之,凯旋。以女妻锷斯满,逐西辽监治官,遣使代之。未几,锷斯满与使者不相能,杀使者。阿拉哀丁轻兵掩袭,破撒马尔干,锷斯满颈系刃、首幂布,以乞降。王女以锷斯满先娶西辽女,怨其夫宠礼不相等,使父杀之。于是撒马尔干、布哈尔悉为所有,建新都于撒马尔干,称货勒自弥之乌尔鞬赤城为旧都焉。乃蛮古出鲁克攘西辽直古鲁之位,阿拉哀丁实助之,故突耳基斯单之地,向属西辽者,亦归于货勒自弥。其东南境有郭耳国,酋曰希哈泼哀丁,与阿拉哀丁相攻,旋败死。从子马赫模特嗣位七年,为国人所戕,或谓阿拉哀丁使人刺杀之。阿立希耳前以讹传兄死、分国自立之嫌,避于郭耳非洛斯固都城。至是,请于兄,欲得马赫模特之位。阿拉哀丁遣使锡冠服,乘其迎受,突前杀之,遂并郭耳之地。其国东北至锡尔河,东南至印度河,北至咸海、里海,西北至阿特耳佩占,西邻报达,南滨印度海,奄有波斯、昭武九姓、吐火罗故地,无以名之,循汉之旧名,称为西域云。西域王既灭郭耳后,简其属地曰嘎自尼,检文卷获哈里发那昔尔与郭耳酋书,告以货勒自弥人志在囊括席卷,宜慎防之,惟谋于西辽,南北合攻,庶可得志。始知从前希哈泼哀丁之构兵,乃哈里发嗾之,大怒。遣使告于报达,欲如塞而柱克故事,遣官莅治,专以教事属哈里发,祈祷文增己名,并封己为苏尔滩。苏尔滩犹言皇帝,曰沙、曰汗、曰玛里克次之。那昔尔不允。王乃传集教士,数那昔尔不能广阐教化之罪,报达之阿拔斯实夺忽辛之位,今宜废那昔尔,别立阿里后为哈里发。众教士应曰然。遂起兵先平义拉克之乱,败法而斯兵,擒其酋沙特阿塔毕,割地输财而后释之。阿特耳佩占部酋鄂思伯克败遁,旋亦请成,遂进攻报达。中途大雨雪,士马僵毙,前锋在库儿忒山中为土人所攻,一军尽没。乃引还,至义拉克,分封诸子。以义拉克畀屋肯哀丁,以起儿漫、克赤、梅克蓝畀吉亚代丁,以嘎自尼、八迷俺、波斯忒、郭耳之地畀札剌勒丁,以鄂斯拉克沙为王母土而堪哈敦所钟爱,畀以货勒自弥、呼拉商、马三德兰三部。国人皆议其私。王有兵四十万,皆康里与突厥人,与国人不洽。土而堪哈敦为康里巴牙乌脱部酋勤克石之女,康里人多从至西域入伍籍,勇于战阵,王倚重之,屡有功。以是康里将多跋扈,土而堪之权亦以是埒于其子。国虽大,而上下之情未孚。先是,太祖伐金,倾国远出,乃蛮、蔑儿乞得以其暇,复然馀烬,煽结远近。太祖十一年,自引大军北还,次第命将讨乃蛮、蔑儿乞,平秃马特,自将征西夏克之,使哲别征古出鲁克,西辽境内悉定。于是,东惟蒙古,西惟货勒自弥,两大国壤错界接,而西征之役起。当西域王自报达东归,既定诸子封地,遂至布哈尔。是时,天山西北西辽之地已入蒙古,有西域商三人自东来,赍太祖所馈白骆驼、毛裘、麝香、银器、玉器,述太祖语,若谓:“予知贵国为极大之邦,君治国才能远迈于众,予慕悦君,等于爱子,君亦应知予已平女直,抚有诸部。予国之兵如武库,财如金穴,予亦何必再攘他人地耶!愿与君缔交,通商贾,保疆界。”即夕,王召三人中一人曰马黑摩特入见,谓:“汝为我民,当以实告。闻彼征服大贺氏,然否?”因启盒取珍珠与之。马黑摩特对以实然。王又曰:“蒙古汗何等人,乃敢视我如子!彼兵数几何?”马黑摩特见王有怒意,乃曰:“彼兵虽众,然与苏尔滩相衡,犹灯火之与日光也。”王意释,令往报如约。未几,又有西域商自东还,太祖命亲王、诺延各出赀,遣人随之西行购土物,众四百馀,皆畏兀人。行至讹脱喇儿城,城酋伊那儿只克为土而堪哈敦之弟,悉拘之,以蒙古遣细作告于王。王令尽杀之,惟一人得逸归。初,报达被兵,哈里发思报复,环顾列邦,无可与谋者。闻蒙古盛强,乃遣使来,道以西伐。然太祖方修邻好,无用兵意。既闻逸者归报,惊怒,免冠解带,跪祷于天,誓雪仇恨。时古出鲁克馀孽犹未靖,乃先遣西域人波合拉为使,偕蒙古官四人往诘责,谓:“先允互市交好,何背约?如讹脱喇儿城酋所为,非王意,请杀之,返所夺货。不则以兵相见。”王箠死波合拉,剃蒙古官须发,释归以辱之,自聚兵于撒马尔干。已而锡尔河北警至,蔑儿乞部人自康里窜入境内。王亟由布哈尔至毡的城,又北行抵海哩、哈迷池两河间,见蔑儿乞人被杀者相属于道,一人伤未死。询之,则云:“蒙古军戕我等而东去,计程当未远也。”进军追之,越日追及。蒙古将遣使来告:“我所仇者蔑儿乞,与他国无衅。出师时奉主命,若遇货勒自弥人,当待以友谊。今请分所掠以犒师。”王轻其兵少,乃曰:“汝虽不仇我,上帝令我仇汝。”遂战。蒙古兵败其左翼,攻至中军。扎剌勒丁以右翼败蒙古兵,来援中军。至夕,始罢战,胜负相当。蒙古兵多然火于营,乘夜疾驰去。王亦归撒马尔干,知蒙古为大敌,心怯,集诸将议,以与野战不利,不如深沟高垒为自守之计。议既定,乃以其军分守锡尔河、阿母河各城。太祖十四年,会师于也儿的石河,以马乏刍秣,缓师期,众号六十万。侦者归报:“蒙古兵不可胜纪,饥餐羊马之乳,渴不得水,则饮其血,行不赍粮,战不反旆,万众一心,有进无退。”王亦惶惧,计无所出。有西域人贝铎哀丁,以全家受戮,逃至蒙古献策,伪为康里将与成吉思汗书云:“我等所以尽力辅王,成大业者,为土而堪哈敦故也。今王乃不孝其母,大军如来,我等当内应。”故遗其书,使王见之。王果大疑,遂不敢在军中,而为分地自守之计。太祖军至锡尔河,无御者。秋,薄讹脱剌儿城,分军为四:察合台、窝阔台一军留攻城,术赤一军西北攻毡的城,阿剌黑、速客图、托海一军东南攻白讷克特城,皆循锡尔河,太祖自与拖雷将大军,迳渡锡尔河趋布哈尔,以断其援兵。察合台、窝阔台之攻讹脱剌儿也,伊那儿只克部兵数万,缮守完备,王分军万人,令其将哈拉札率之,助守讹脱剌儿。大兵攻五月不下,哈拉札以力困议降。伊那儿只克自知生理,誓死守。哈拉札夜率亲军溃围遁,被获,乞降。因询得城内虚实,数其不忠之罪而诛之。遂克其外城。伊那儿只克退守内城,又一月,城始下,槛致撒马尔干,大军?银液灌其口耳,以报前仇。术赤一军先至撒格纳克,遣畏兀人哈山哈赤谕降,被杀。力攻七昼夜,城破,大俘馘,以哈山哈赤之子守其地。复下奥斯恳、八儿真、遏失那斯三城。毡的守将先遁,招降,未及复命,兵已至,树云梯以入,命阿里火者守其地,即西域商三人中之一也。西距咸海二日程,有养吉干城,亦下之。阿剌黑三将至白讷克特,攻三日,降其城。分康里兵与民于两处,尽杀康里兵,取工匠随军,驱民间壮丁以往忽毡。城酋帖木儿玛里克守河中洲,矢石不能及,与城为犄角,造船十二艘,裹毡涂泥,以御火箭,日与蒙古军战。三将以兵力不足,请济师。师至,驱民运石于山,填河筑堤,以达于洲。帖木儿玛里克见事急,以船七十二艘载军士辎重,奔白讷克特。大军先以铁索锁河两岸,帖木儿玛里克断之,路始通。舍船登陆,且战且行,兵死伤殆尽,仅馀三人,射追者中目,乃得脱。遂至乌尔鞬赤,取其兵以往养吉干,杀术赤所置守吏,复回乌尔鞬赤。太祖大军先至赛而奴克城,遣丹尼世们谕降之,签壮者为兵。循沙漠僻路,至努尔城,前锋将岱尔巴图招城人出降,城中无备御,即纳款。太祖令速不台收抚,令如向日赋额,输金钱千五百底那。十五年春,师抵布哈尔,昼夜攻城。城中兵二万,突围遁,追及于阿母河,歼之,民出降。太祖入至教堂,以回教戒饮酒,命取酒囊置教堂上,以经卷藉马足,又使教士执马缰,以辱之。出城登教士讲台,谕众以背约杀使、起兵复仇之事:“上帝生我如执鞭之牧人,用以箠挞群类。非汝等得罪上帝,天何生我?”丹尼世们译其语,以令于众,籍富民,令出窖藏财物。时犹有康里兵据内堡,驱民填濠以进。十二日,堡破,取其民为奴。大军循赛拉甫散河至撒马尔干,凡五日程。分军下河滨寨堡。西域主先驻撒马尔干,督民修城浚池,闻兵至,大惧,谓敌军锋锐,我不可以居此,即先去。城有兵四万,守具完备。太祖见不易攻,先合围以困之。术赤等三路兵亦皆傅城下。城兵塔起克人居三之一,康里人居三之二。及出战,塔起克兵先进,中伏,康里兵不救,遂大败。康里人自以与蒙古同类,事亟则降,故无斗志。太祖诱其降,俾先以妻孥出城,发不得已亦降。守将阿儿泼汗引亲军溃围遁。内外城两重,五日悉下。以康里兵三万别居一处,令?发结辫,示将入军籍,夜乃尽杀之。取工匠,分于各营。民丁三万任役作,馀民五万,令出钱二十万,复其故居。命哲别由北路,速不台由南路,各率万人追西域主。戒以:“遇彼军多,则不与战,而俟后军。彼逃,则亟追弗舍。所过城堡,降者勿杀掠,不降则攻下之,取其民为奴。不易攻,则舍去,毋顿兵坚城下。”西域主之去撒马尔干也,大兵甫渡锡尔河。智谋之将,劝其速征货勒自弥等处之兵,同心御侮,力扼阿母河,则锡尔河外险虽失,内险犹可守。或劝往嘎自尼,如敌兵深入,则赴印度,其地暑热多山险,蒙古人不敢进;王以其计万全,从之。使人至乌尔鞬赤,告其母、妻往马三德兰避兵。王渡阿母河,行抵巴尔黑,其子屋肯哀丁自义拉克遣使至,迎父西行,王又改计从之。札拉勒丁时从父,愿假统帅之职,守阿母河。王斥其少不更事,弗之许。旋闻布哈尔陷,继闻撒马尔干亦陷,王亟往义拉克。从兵皆康里人,阴谋叛去。王有戒心,宿辄易处。一夕,已他徙,而空帐为箭所攒射几满。至你沙不儿,闻大兵已渡阿母河,伪言出猎,奔于义拉克。时哲、速二将抵烹绰克,欲渡阿母河,而无舟。伐木编为箱箧,裹牛羊皮于外,系马尾,将士攀援以济。既渡河,分道行。哲别入呼拉商,巴而黑民纳币输款。进拔萨伯城,询王踪踪,分遣人招降各城。前锋至你沙不儿,民馈粮,请俟其主就擒后归附。哲别至城下,亦馈粮,令贵绅出见,予以太祖榜示,大意谓天已畀我西域,降者得安,不降者杀无赦。速不台军经徒思、枯母、噶部珊、伊斯法楞、塔蜜干、西模曩等地,不遇西域主,欲西赴义拉克。哲别自马三德兰逾山而南,两军遇于合而拉耳城,军复合。西域主与屋肯哀丁率数万人,守义拉克之可斯费音城,军警至,父子分路遁。王与吉亚代丁入喀隆堡,遇追兵,射伤其马。居堡中一日,即西往报达。改道西北,入虽而哲寒山堡,驻七日,至基兰,复东至马三德兰,辎重尽失。大军亦入马三德兰,破其会城曰阿模尔,掠阿士特拉拔特。王窜匿海滨,忧穷追无已,谋入海,舣舟以待。马三德兰旧有部酋,为王所杀,其子思复仇,白王所在。大兵奄至,王亟登舟,有三骑入水追之,溺而毙,射以矢,亦不及。舟至东南小岛,王忧愤,兼胸胁中塞,岛民供粗粝不能食,又无医药。病革,召其子札剌勒丁、鄂斯拉克沙、阿克沙,命札剌勒丁嗣位,以佩剑系其腰。越数日,卒,无以为殓,埋尸土中。屋肯哀丁遁入起儿漫,居半载,率众至合而拉耳,蒙古将台马司台纳尔来攻,败走苏吞阿盆脱堡,攻半年,堡破,杀之。王母土而堪哈敦,居乌尔鞬赤。太祖自撒马尔干遣使者丹尼世们往,谓:“哈敦之子,不孝于母,开罪于我,我欲得而甘心焉。哈敦所主地,我不相犯,速遣亲信人来与面议。”土而堪置不答,而遁去。以兼并诸部落故酋皆居旧都,恐为变,悉投之阿母河。凡杀忒耳迷酋、八迷俺酋、斡克石酋、巴而黑酋父子、塞而柱克王托古洛耳二子、郭耳酋马赫模特二子、雪格纳克酋二子。惟倭马尔酋未杀,使导行,仍害之中途。土而堪入马三德兰伊拉耳堡,哲、速二将追西域主经其堡,知土而堪在内,留军绝其汲道,逾月不雨,堡民渴欲死,乃出降。当夕即雨。以王母、妻送太祖军中,杀其幼孙。土而堪后随大军东返,太宗六年卒于和林。札剌勒丁与二弟既藁葬其父,由芒格世拉克之地至乌尔鞬赤。城兵六万多康里人,闻札剌勒丁嗣位,皆不服,谋杀之。事觉,札剌勒丁与帖木儿玛里克以三百骑出奔,南逾沙漠,入呼拉商。遇游兵七百人于讷萨城,败之。将至你沙不儿,大兵追及,令其将拒战,自从间道逸去。迨败退,札剌勒丁已去久,追者乃止。札剌勒丁出奔后三日,大兵至乌尔鞬赤,鄂斯拉克沙、阿克沙不能守,亦出奔。至讷萨,遇游兵,避入喀仑特耳堡。堡人出战,令乘间遁去。行抵勿世特之地,又有游兵自他道至,杀之。惟札剌勒丁得脱,由海拉脱东南,遁人嘎自尼。太祖既定撒马尔干,夏,避暑于渴石。秋,命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自将大军至忒耳迷,呼城人开门纳降,不应。攻十日,破之,大杀掠。一老妇有大珠,不肯献,而吞于口,剖其腹取之。于是,死者多遭剖腹。至赛蛮,分军入巴达克山,命拖雷将兵往呼拉商,为哲别、速不台后援,平其未定之地。阿母河北悉定,遂渡河。巴而黑城迎降,太祖以将南行,恐留为后路患,令民悉出城,焚其庐舍。遂由塔里堪山中,攻诺司雷脱柯寨,守兵溃遁,屠而隳之。十六年夏,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城民举库马尔为首领。前锋至,守兵出战,中伏,大败。术赤下令军中禁焚掠,言:“我父将以此地封我。”遣使招降。初,西域主谕城民:力不能御蒙古,任民降敌纾祸,而守将不愿降蒙古,遂坚守。近城无石,伐大木为冲车,填城濠而进。城跨阿母河,为桥以通往来,遣兵断其桥。三千人往,皆战殁,守者益胆壮。术赤、察合台素有违言,师不和,阅六月不克,使人告太祖于塔里堪。太祖廉得其实,改命窝阔台总诸军,乃调和两兄,并力攻城。城破后,巷战七昼夜,民始降。既而,悉戮之,惟工匠、妇女、幼稚得免。决河水浸其城。察合台、窝阔台赴塔里堪会师,术赤仍驻咸海、里海间。拖雷一军,以脱忽察儿为前锋,渡阿母河至讷萨,攻半月克之,恣行屠戮。驻三日,往喀仑特耳堡,以险峻不易下,令献衣裘万袭以免。至你沙不儿城,城兵射死脱忽察儿,别将代统其众。以兵少,不攻城。分二军:一军攻克萨伯自洼,一军至徒思,降其属堡。马鲁者,塞而柱克之故都也。哲、速军至,马鲁守将巴哈夷倭儿先遁,马鲁民约降。其守将木直而倭儿从西域主西奔,王卒,回至马鲁,议守御。民之不欲降者,奉为城主,士卒亦归之。其欲降者,惧祸及,告于昔剌思大军:“巴哈夷倭儿已降,请往收其地。”助以兵而行,至则尽为所杀。十六年春正月,拖雷下安狄枯城,遂讨马鲁,先逐城外突厥人,奋力攻城。木直而倭儿知不支,乃乞降。大军入城,并其亲族杀之,城民惟工匠、妇女,童稚得免,发塞而柱克王散者耳之墓。西讨你沙不儿城,有炮军三千,炮五百,拖雷亦以炮军三千人运石至,辅以云梯、火箭,百计环攻。乞降,不允。三月,城破,脱忽察儿之妇率万人入城,遇人畜悉杀,以报夫仇。拖雷闻人伏积尸中,令悉断其首,分男女髑髅堆二阜,惟工匠四百人未死。分军毁徒思城外哈里发墓。自苦亦斯单至海拉脱,力攻八日,两军死伤甚众,守将亦战殁。民乃请降,惟诛守兵万二千人。旋奉太祖命,东往塔里堪会师。太祖以札剌勒丁居嘎自尼未下,议率三子新征。秋,自塔里堪南行,经凯而徒俺城,下之。逾印度固斯大山,至八米俺,以其城当冲要,留攻之。命失吉忽都虎东南往喀不尔山,阻札剌勒丁旁抄之兵。当札剌勒丁之奔嘎自尼也,其地数有内乱,守将迭被杀。札剌勒丁至,众情推戴,复有西域主母弟阿敏玛里克、库拉起人赛甫曷丁阿格拉克率众助之,喀不尔土人亦起兵相应,有众六七万。闻大军南来,御之巴鲁安。遇蒙古兵攻堡者,败之,杀千人。越八日,失吉忽都虎至,战竟日,互有胜负。次日,再战。札剌勒丁先使兵下马以待,战酣,齐令上马冲突,失吉忽都虎大败而退。阵获一骏马,二将争欲之,阿敏以马策挝阿格拉克之面,札剌勒丁以其为王母弟,不能禁抑。阿格拉克怒,率库拉起人去之,喀不尔众亦散。札剌勒丁无如之何,乃还至嘎自尼,复退至印度河。太祖攻八米俺,皇孙谟阿图堪死之,太祖怒屠其城。失吉忽都虎既败,太祖卷甲南行,军中不及炊,皆啖生米。至嘎自尼,则札剌勒丁已去。仍疾追之,及于印度河。札剌勒丁屡招阿格拉克等来助,犹未至,而太祖追及。闻其欲渡河,即夕列阵围之。晓而战,先败其右翼,获阿敏玛里克,杀之。未几左翼亦败,中军仅七百人,犹死战。太祖欲生禽札剌勒丁,命诸将环攻,勿发矢。札剌勒丁策其马,自数丈高崖投入印度河,泅水而逸。获札剌勒丁妻、子,尽杀之。时十六年冬也。寻遣巴剌、土尔台渡印度河追之,破壁耶堡,躏轹木而滩、拉火耳、费耳沙波儿、蔑里克波儿等地,不知札剌勒丁所在,攻木而滩城未下,大暑,遂班师。十七年春,以札剌勒丁未获,军退后,嘎自尼民必复叛,命窝阔台往,伪为查阅户口,令民出城,尽戮之,取工匠从军。巴鲁安之败,海拉脱城亦叛,命按只吉歹往攻之,六月城始下,屠之。师旋,恐有遗孽,复遣兵突往,再杀二千人,惟十六人以乡居得免。太祖自循印度河西岸北行,捕札剌勒丁馀党。时阿格拉克与他族相仇杀,先死。诸部悉平。窝阔台既定嘎自尼,请进兵昔义斯单,太祖以天暑止之。是夏,太祖避暑于巴鲁安,巴拉等自印度来会。六月,以西域大定,设达鲁花赤监治其地。秋,旋师。窝阔台来会于古南柯而干。自此渡阿母河,历布哈尔,召天方教士曷世哀甫等二人来见,详述教规。太祖谓:“所言亦是,惟赴麦哈礼拜,我不谓然,上帝降鉴,无在不周,何为拘拘一地?”令此后祈祷文用己名,免教士赋役。渡锡尔河,令西域主母妻及其亲族辞故土,向国而哭。哲别、速不台既迫西域主入海岛,复获王之母妻,由马三德兰南至义拉克,所向无前。降合而拉耳,掠枯姆,定哈马丹,下赞章。破可斯费音,以民坚守,多伤士卒,杀四万人。北入西域之邻部,曰阿特耳佩占。部酋鄂思贝克年老,不敢御,迎馈衣马,二将纳其降。以部内莫干之地饶水草,遂驻冬。角儿只闻大敌近境,亟谋设备,不知阿特耳佩占已降,无斗志,遣使约鄂思贝克,明春合力夹攻蒙古。而是冬,二将即往角而只。鄂思贝克之将阿库世反为前锋,突厥人、库而忒人皆从征,钞掠其境。未及帖费利司,角儿只人来御,阿库世战不利,大军继进,败之。南还,再经台白利司,进攻梅拉喀,数日,城破,大杀掠。欲从梅拉喀往哀而陛耳,以山路险隘,改而南行。报达哈里发那昔尔闻警,征哀而陛耳、毛夕耳、美索卜塔米牙各部兵,仅哀而陛耳、毛夕耳兵至。大军闻有备,亦退至哈马丹,征民贡献。民以去年已输纳,不堪需索,遂杀留守官以叛。大军攻城两日,守将遁,民无固志,城破,纵兵大掠。北行,破爱而达必尔城。又西至台白利司,鄂思贝克畏而遁去,守将纳币请成。复北下赛拉白城。遣使招下阿而俺之贝列堪城,使人被害,破其城而屠之。西北入角儿只,复败其众。时哲、速二将已奉太祖命北征奇卜察克,以角儿只境内多山险,不欲假道,退而东行,渡库耳河,破失儿湾之沙马起城。又破得耳奔特。失儿湾部酋拉施忒守山堡未下,二将令以乡导人来,即罢攻。拉施忒遣十人至,以不善导军,杀一人以徇。遂逾高喀斯山而北。太祖东归,定四子分地,以和林封拖雷,以叶密尔河滨之地封窝阔台,以锡尔河东之地封察合台,以咸海西南货勒自弥之地,并咸海、里海之北,封长子术赤。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列传第一百五十一 外国六-新元史》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新元史

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罗马小阿昧尼亚阿特而佩占克儿漫海拉脱土耳基印度)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

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

列传第一百六十九 循吏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六十九 循吏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

  曹文诏,大同人。勇毅有智略。从军辽左,历事熊廷弼、孙承宗,积功至游击。崇祯二年冬,从袁崇焕入卫京师。明年二月物”,人则“治万物”。另主张万物以不息为体,以日新为道。,总理马世龙畀所赐尚方剑,令率参将王承胤、张叔嘉、都司左良玉等伏玉田、枯树、洪桥,鏖战有功,迁参将。自大堑山转战逼遵化,又从世龙等克大安城及鲇鱼诸关。以与复四城功,加都督佥事。七月,陕西贼炽,擢延绥东路副总兵。

  贼渠王嘉胤入据河曲。四年四月,文诏克其城。嘉胤脱走,转掠至阳城南山。文诏追及之,其下斩以降,以功擢临洮总兵官。

  点灯子自陕入山西。文诏追之,及于稷山,谕降七百人。点灯子遁,寻被获,伏诛。

  李老柴、独行狼陷中部,巡抚练国事、延绥总兵王承恩围之。五月,庆阳贼郝临庵、刘道江援之。会文诏西旋,与榆林参政张福臻合剿,馘老柴及其党一条龙,余党奔摩云谷。副将张弘业、游击李明辅战死。文诏乃与游击左光先、崔宗廕、李国奇分剿绥德、宜君、清涧、米脂贼,战怀宁川、黑泉峪、封家沟、绵湖峪,皆大捷,扫地王授首。  红军友、李都司、杜三、杨老柴者,神一魁余党也,屯镇原,将犯平凉。国事檄甘肃总兵杨嘉谟、副将王性善扼之,贼走庆阳。文诏从鄜州间道与嘉谟、性善合。五年三月,大战西濠,斩千级,生擒杜三、杨老柴。余党纠他贼掠武安监,陷华亭,攻庄浪。文诏、嘉谟至,贼屯张麻村。官军掩击,贼走高山。游击曹变蛟、冯举、刘成功、平安等噪而上,贼溃走。变蛟者,文诏从子也。会性善及甘肃副将李鸿嗣、参将莫与京等至,共击斩五百二十余级。追败之咸宁关,又败之关上岭。追至陇安,嘉谟、变蛟夹击,复败之。贼余众数千欲走汉南,为游击赵光远所遏,乃由长宁驿走张家川。其逸出清水者,副将蒋一阳遇之败,都司李宫用被执。文诏乃纵反间,绐其党,杀红军友,遂蹙败之水落城。追至静宁州,贼奔据唐毛山,变蛟先登,殄其众。

  可天飞、郝临庵,刘道江为王承恩所败,退保铁角城。独行狼、李都司走与合,可天飞、刘道江遂围合水。文诏往救。贼匿精锐,以千骑逆战,诱抵南原,伏大起。城上人言曹将军已殁。文诏持矛左右突,匹马萦万众中。诸军望见,夹击,贼大败,僵尸蔽野,余走铜川桥。文诏率变蛟、举、嘉谟及参将方茂功等追及之,大战陷阵,贼复大败。寻与宁夏总兵贺虎臣、固原总兵杨麒破贼甘泉之虎兕凹。麒复追贼安口河、崇信窑、白茅山,皆大获。总督洪承畴斩可天飞、李都司于平凉,降其将白广恩,余贼分窜。文诏追击之陇州、平、凤间。十月三战三败之,遂蹙贼耀州锥子山,其党杀独行狼、郝临庵以降。承畴戮四百人,余散遣。关中巨寇略平。

  巡抚御史范复粹汇奏首功凡三万六千六百有奇,文诏功第一,嘉谟次之,承恩、麒又次之。文诏在陕西,大小数十战,功最多,承畴不为叙。巡按御史吴甡推奖甚至,复粹疏复上。兵部抑其功,卒不叙。

  当是时,贼见陕兵盛,多流入山西,其魁紫金梁、混世王、姬关锁、八大王、曹操、闯塌天、兴加哈利七大部,多者万人,少亦半之,蹂躏汾州、太原、平阳。御史张宸极言:“贼自秦中来。秦将曹文诏威名宿著,士民为之谣曰‘军中有一曹,西贼闻之心胆摇’。且尝立功晋中,而秦贼灭且尽。宜敕令入晋协剿。”于是命陕西、山西诸将并受文诏节制。  六年正月抵霍州,败贼汾河、盂系,追及于寿阳。巡抚许鼎臣遣谋士张宰先大军尝贼,贼惊溃。二月,文诏追击之,斩混世王于碧霞村。余党为猛如虎逐走,遇文诏兵方山,复败。五台、盂、定襄、寿阳贼尽平。鼎臣命文诏军平定,备太原东,张应昌军汾州,备太原西。文诏连败贼太谷、范村、榆社,太原贼几尽。

  帝以文诏功多,敕所过地多积糗粮以犒,并敕文诏速平贼。山西监视中官刘中允言文诏剿贼徐沟、盂、定襄,所司不给米,反以砲石伤士卒。帝即下御史按问。三月,贼从河内上太行,文诏大败之泽州。贼走潞安,文诏至阳城遇贼不击,自沁水潜师,还击之芹地、刘村寨,斩首千余。四月,贼屯润城,其他部陷平顺,杀知县徐明扬。文诏至,贼走,乃夜半袭润城,斩贼千五百。紫金梁、老回回自榆社走武乡,过天星走高泽山,文诏皆击败。他贼围涉县,闻文诏破贼黎城,解去。

  五月,帝遣中官孙茂霖为文诏内中军。贼犯沁水,文诏大败之,擒其魁大虎,又败之辽城毛岭山西。贼既屡败,乃避文诏锋,多流入河北。帝乃命文诏移师往讨。而贼已败邓?兵于林县,文诏率五营军夜袭破之。七月大败怀庆贼柴陵村,馘其魁滚地龙,又追斩老回回于济源。

  文诏在洪洞时,与里居御史刘令誉忤。及是,令誉按河南,而四川石硅土官马凤仪军败没于侯家庄,赖文诏驰退贼。甫解甲,与令誉,语复相失。文诏拂衣起,面叱之。令誉怒,遂以凤仪之败为文诏罪。部议文诏怙胜而骑,乃调之大同。

  七年七月,大清兵西征插汉,还师入大同境,攻拔得胜堡、参将李全自经,遂攻围怀仁县及井坪堡、应州。文诏偕总督张宗衡先驻怀仁固守。八月,围解,即移驻镇城,挑战败还。已而灵丘及他屯堡多失陷,大清兵亦旋。十一月论罪,文诏、宗衡及巡抚胡沾恩并充军边卫。令甫下,山西巡抚吴甡荐文诏知兵善战,请用之晋中。乃命为援剿总兵官,立功自赎。当是时,河南祸尤剧,帝已允兵部议,敕文诏驰剿河南贼。甡复抗疏力争,请令先平晋贼,后入豫,帝不许。而文诏以甡有恩,竟取道太原,为甡所留。

  会贼高加计已歼,而凤阳告陷,遂整兵南,以八年三月会总督洪承畴于信阳。承畴大喜,即令击贼随州,文诏追斩贼三百八十有奇。四月,承畴次汝州。以贼尽入关中,议还顾根本。分命诸将扼要害,檄文诏入关,文诏乃驰至灵宝谒承畴。承畴以贼在商、雒,闻官兵至,必先走汉中,而大军由潼关入,反在其后,乃令文诏由阌乡取山路至雒南、商州,直捣贼巢,复从山阳、镇安、洵阳驰入汉中,遏其奔轶。曰:“此行也,道路回远,将军甚劳苦,吾集关中兵以待将军。”拊其背而遣之,文诏跌马去。五月五日抵商州。贼去城三十里,营火满山。文诏夜半率从子参将变蛟、守备鼎蛟、都司白广恩等败贼深林中,追至金岭川。贼据险以千骑逆战,变蛟大呼陷阵,诸军并进,贼败走。变蛟勇冠三军,贼中闻大小曹将军名,皆怖慑。

  已而闯王、八大王诸贼犯凤翔,趋氵幵阳、陇州,文诏自汉中驰赴。贼尽向静宁、泰安、清水、秦州间,众且二十万。承畴以文诏所部合张全昌、张外嘉军止六千,众寡不敌,告急于朝,未得命。六月,官军遇贼乱马川。前锋中军刘弘烈被执,俄副将艾万年、柳国镇复战死。文诏闻之,瞋目大骂,亟诣承畴请行。承畴喜曰:“非将军不能灭此贼。顾吾兵已分,无可策应者。将军行,吾将由泾阳趋淳化为后劲。”文诏乃以三千人自宁州进,遇贼真宁之湫头镇。变蛟先登,斩首五百,追三十里,文诏率步兵继之。贼伏数万骑合围,矢蝟集。贼不知为文诏也,有小卒缚急,大呼曰:“将军救我!”贼中叛卒识之,惎贼曰:“此曹总兵也。”贼喜,围益急。文诏左右跳荡,手击杀数十人,转斗数里。力不支,拔刀自刎死。游击平安以下死者二十余人。承畴闻,拊膺大哭,帝亦痛悼,赠太子太保、左都督,赐祭葬,世廕指挥佥事,有司建祠,春秋致祭。文诏忠勇冠时,称明季良将第一。其死也,贼中为相庆。

  弟文耀,从兄征讨,数有功。河曲之战,斩获多。后击贼忻州,战死城下。诏予赠恤。从子变蛟,自有传。

  周遇吉,锦州卫人。少有勇力,好射生。后入行伍,战辄先登,积功至京营游击。京营将多勋戚中官子弟,见遇吉质鲁,意轻之。遇吉曰:“公等皆纨裤子,岂足当大敌。何不于无事时练胆勇,为异日用,而徒糜廪禄为!”同辈咸目笑之。

  崇祯九年,都城被兵。从尚书张凤翼数血战有功,连进二秩,为前锋营副将。明年冬,从孙应元等讨贼河南,战光山、固始,皆大捷。十一年班师,进秩受赉。明年秋,复出讨贼,破胡可受于淅川,降其全部。杨嗣昌出师襄阳,遇吉从中官刘元斌往会。会张献忠将至房县,嗣昌策其必窥渡郧滩,遣遇吉扼守槐树关,张一龙屯光化,贼遂不敢犯。十二月,献忠败于兴安,将走竹山、竹溪,遇吉复以嗣昌令至石花街、草店扼其要害,贼自是尽入蜀。遇吉乃从元斌驻荆门,专护献陵。明年与孙应元等大破罗汝才于丰邑坪。又明年与黄得功追破贼凤阳。已而旋师,败他贼李青山于寿张,追至东平,歼灭几尽,青山遂降。屡加太子少保、左都督。

  十五年冬,山西总兵官许定国有罪论死,以遇吉代之。至则汰老弱,缮甲仗,练勇敢,一军特精。明年十二月,李自成陷全陕,将犯山西。遇吉以沿河千余里,贼处处可渡,分兵扼其上流,以下流蒲坂属之巡抚蔡懋德,而请济师于朝。朝廷遣副将熊通以二千人来赴。十七年正月,遇吉令通防河。会平阳守将陈尚智已遣使迎贼,讽通还镇说降。遇吉叱之曰:“吾受国厚恩,宁从尔叛逆!且尔统兵二千,不能杀贼,反作说客邪!”立斩之,传首京师。至二月七日,太原陷,懋德死之。贼遂陷忻州,围代州。

  遇吉先在代遏其北犯,乃凭城固守,而潜出兵奋击。连数日,杀贼无算。会食尽援绝,退保宁武。贼亦踵至,大呼五日不降者屠其城。遇吉四面发大砲,杀贼万人,火药且尽,外围转急。或请甘言绐之,遇吉怒曰:“若辈何怯邪!今能胜,一军皆忠义。即不支,缚我予贼。”于是设伏城内,出弱卒诱贼入城,亟下闸杀数千人。贼用砲攻城,圮复完者再,伤其四骁将。自成惧,欲退。其将曰:“我众百倍于彼,但用十攻一,番进,蔑不胜矣。”自成从之。前队死,后复继。官军力尽,城遂陷。遇吉巷战,马蹶,徒步跳荡,手格杀数十人。身被矢如蝟,竟为贼执,大骂不屈。贼悬之高竿,丛射杀之,复脔其肉。城中士民感遇吉忠义,巷战杀贼,不可胜计。其舍中儿,先从遇吉出斗,死亡略尽。夫人刘氏素勇健,率妇女数十人据山巅公廨,登屋而射,每一矢毙一贼,贼不敢逼。纵火焚之,阖家尽死。

  自成集众计曰:“宁武虽破,吾将士死伤多。自此达京师,历大同、阳和、宣府、居庸,皆有重兵。倘尽如宁武,吾部下宁有孑遗哉!不如还秦休息,图后举。”刻期将遁,而大同总兵姜瓖降表至,自成大喜。方宴其使者,宣府总兵王承廕表亦至,自成益喜。遂决策长驱,历大同、宣府抵居庸。太监杜之秩、总兵唐通复开门延之,京师遂不守矣。贼每语人曰:“他镇复有一周总兵,吾安得至此。”福王时,赠太保,谥忠武,列祀旌忠祠。  黄得功,号虎山,开原卫人,其先自合肥徙。早孤,与母徐居。少负奇气,胆略过人。年十二,母酿酒熟,窃饮至尽。母责之,笑曰:“偿易耳。”时辽事急,得功持刀杂行伍中,出斩首二级,中赏率得白金五十两,归奉母,曰:“儿以偿酒也。”由是隶经略为亲军,累功至游击。

  崇祯九年,迁副总兵,分管京卫管。十一年以禁军从总督熊文灿击贼于舞阳,鏖光、固间,最。八月又从击贼马光玉于淅川之吴村、王家寨,大破之。诏加太子太师,署总兵衔。十三年从太监卢九德破贼于板石畈,贼革里眼等五营降。十四年以总兵与王宪分护凤阳、泗州陵,得功驻定远。张献忠攻桐城,挟营将廖应登至城下诱降。得功与刘良佐合兵击之于鲍家岭,贼败遁,追至潜山,擒斩贼将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三鹞子,献忠养子,最号骁勇者也。得功箭伤面,愈自奋,与贼转战十余日,所杀伤独多。明年移镇庐州。十七年封靖南伯。福王立江南,进封侯。旋命与刘良佐、刘泽清、高杰为四镇。

  初,督辅史可法虑杰跋扈难制,故置得功仪真,阴相牵制。适登莱总兵黄蜚将之任,蜚与得功同姓,称兄弟,移书请兵备非常。得功率骑三百由扬州往高邮迎之,杰副将胡茂桢驰报杰。杰素忌得功,又疑图己,乃伏精卒道中,邀击之。得功行至土桥,方作食,伏起,出不意,上马举铁鞭,飞矢雨集,马踣,腾他骑驰。有骁骑舞槊直前,得功大呼,反斗,挟其槊而抶之,人马皆糜。复杀数十人,跳入颓垣中,哮声如雷,追者不敢进,遂疾驰至大军,得免。方斗时,杰潜师捣仪真,得功兵颇伤,而所俱行三百骑皆殁。遂诉于朝,愿与杰决一死战。可法命监军万元吉和解之,不可。会得功有母丧,可法来吊,语之曰:“土桥之役,无智愚皆知杰不义。今将军以国故捐盛怒,而归曲于高,是将军收大名于天下也。”得功色稍和,终以所杀亡多为恨。可法令杰偿其马,复出千金为母赗。得功不得已,听之。明年,杰欲趋河南,规取中原。诏得功与刘良佐守邳、徐。杰死,得功还仪真。杰家并将士妻子尚留扬州,得功谋袭之。朝廷急遣卢九德谕止,得功遂移镇庐州。四月,左良玉东下,以请君侧为名,至九江,病死,军中立其子梦庚。命得功趋上江御之,驻师荻港。得功破梦庚于铜陵,解其围。命移家镇太平,一意办贼,论功加左柱国。

  时大清兵已渡江,知福王奔,分兵袭太平。得功方收兵屯芜湖,福王潜入其营。得功惊泣曰:“陛下死守京城,臣等犹可尽力,奈何听奸人言,仓卒到此!且臣方对敌,安能扈驾?”王曰:“非卿无可仗者。”得功泣曰:“愿效死。”得功战荻港时,伤臂几堕。衣葛衣,以帛络臂,佩刀坐小舟,督麾下八总兵结束前迎敌。而刘良佐已先归命,大呼岸上招降。得功怒叱曰:“汝乃降乎!”忽飞矢至,中其喉偏左。得功知不可为,掷刀拾所拔箭刺吭死。其妻闻之,亦自经。总兵翁之琪投江死,中军田雄遂挟福王降。

  得功粗猛不识文义。江南初立,王诏书指挥,多出群小。得功得诏纸或对使骂裂之。然忠义出天性,闻以国事相规诫者,辄屈己改不旋踵。北来太子之狱,得功抗疏争曰:“东宫未必假冒,先帝子即上子,未有了无证明,混然雷同者。臣恐在廷诸臣,谄徇者多,抗颜者少,即明白识认,亦不敢抗词取祸矣。”时太子真伪莫敢决,而得功忠愤不阿如此。得功每战,饮酒数斗,酒酣气益厉。喜持铁鞭战,鞭渍血沾手腕,以水濡之,久乃得脱,军中呼为黄闯子。始为偏裨,随大帅立功名,未尝一当大敌。及专镇封侯,不及一年余而南北转徙,主逃将溃,无所一用其力,束手就殪,与国俱亡而已。其军行纪律严,下无敢犯,所至人感其德。庐州、桐城、定远皆为立生祠。葬仪真方山母墓侧。

  赞曰:曹文诏等秉骁猛之资,所向摧败,皆所称万人敌也。大命既倾,良将颠蹶。三人者忠勇最著,死事亦最烈,故别著于篇。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文字图片素材,版权归原作者。因部分文章刊发时未能联系上作者,若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含有近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立即处理。

列传第一百六十七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六十七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五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五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五十六 曹文诏(弟文耀) 周遇吉 黄得功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

列传第一百五十五

  马从聘(耿廕楼)张伯鲸宋玫(族叔应亨陈显际赵士骥等)范淑泰)高名衡(王汉)徐汧(杨廷枢)鹿善继(薛一鹗)  马从聘,字起莘,灵寿人。万历十七年进士。授青州推官,擢御史。勋卫李宗城册封平秀吉逃归,从聘言其父言恭不当复督戎政,不从。出理两淮盐课,言近日泰山崩离,坼者里余,由开矿断地脉所致,当速罢,不报。奸人田应璧请掣卖没官余盐助大工,帝遣中官鲁保督之。从聘极陈欺罔状,不从。还朝,改按浙江,又按苏、松,请免增苏、松、常镇税课,亦不报。以久次擢太仆少卿,拜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失事夺俸。既而有捣巢功,未叙,引疾归。加兵部右侍郎。家居凡二十余年,终熹宗世不出。  崇祯十一年冬,大清破灵寿。从聘年八十有二矣,谓其三子曰:“吾得死所矣。”又曰:“吾大臣,义不可生,汝曹生无害也。”三子不从。从聘缢,三子皆缢。赠兵部尚书,谥介敏,官其一子。

  耿廕楼,从聘同邑人也,字旋极。天启中,任临淄知县。久旱,囚服暴烈日中,哭于坛,雨立澍。摄寿光,祷雨如临淄。崇祯中,入为兵部主事,调吏部,历员外郎,乞假归。城破,偕子参并死之。赠光禄少卿。

  张伯鲸,字绳海,江都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历知会稽、归安、鄞三县。天启中,大计,调补卢氏。  崇祯二年,稍迁户部主事,出督延、宁二镇军储。自黄甫川西抵宁夏千二百里,不产五谷,刍粟资内地。贺兰山沿黄河汉、唐二渠,东抵花马池,素沃野,亦荒芜甚。伯鲸疏陈其状,为通商惠工,转菽麦。又仿边商中盐意,立官市法以招之,军民称便。大盗起延绥,擢伯鲸兵备佥事,辖榆林中路。击破贺思贤,斩一座城、金翅鹏,败套寇于长乐堡。巡抚陈奇瑜上其功,诏进三阶,为右参政,仍视兵备事。

  七年春,奇瑜迁总督,遂擢伯鲸右佥都御史代之。督总兵王承恩等分道击破插汉部长及套寇于双山、鱼河二堡,斩首三百。明年,以拾遗论罢。寻论延绥功,诏起用,廕子锦衣千户。  十年秋,杨嗣昌议大举讨贼,遣户部一侍郎驻池州,专理兵食。帝命傅淑训。明年,淑训忧去,即家起伯鲸代之,如淑训官。又明年,熊文灿抚事败,嗣昌自出督师,移伯鲸襄阳。文灿之被逮也,言剿饷不至者六十余万,伯鲸坐贬秩。

  十五年,召为兵部左侍郎。明年,尚书冯元飙在告,伯鲸摄部事。召对万岁山,疾作,中官扶出,遂乞休。又明年,京城陷,微服遁还。福王立于南京,伯鲸家居不出。久之,扬州被围,与当事分城守。城破,自经死。  宋玫,字文玉,莱阳人。父继登,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历官陕西右参议。天启五年大计谪官。玫即以是年偕族叔应亨同举进士,玫授虞城知县,应亨得清丰。

  崇祯元年,玫兄琮亦举进士,知祥符,而玫以才调繁杞县,三人壤地相接,并有治声。应亨迁礼部主事,玫亦擢吏科给事中。尝疏论用人,谓:“陛下求治之心愈急,则浮薄喜事之人皆饰诡而钓奇;陛下破格之意愈殷,则巧言孔壬之徒皆乘机而斗捷。”众韪其言。时应亨已改吏部,累迁稽勋郎中,落职归。玫方除母丧,起故官,历刑科都给事中。请热审概行于天下。又言狱囚稽滞瘐死,与刑死几相半,宜有矜释。帝采纳之。迁太常少卿,历大理卿、工部右侍郎。玫父继登已久废,至是为浙江右参政。大学士周延儒客盛顺者,为浙江巡抚熊奋渭营内召,果擢南京户部侍郎,继登父子信之。

  十五年夏,廷推阁臣,顺为玫营推甚力。会诏令再推,玫与焉。帝已中流言,疑诸臣有私。比入对,玫冀得帝意,侃侃敷奏。帝发怒,叱退之,与吏部尚书李日宣等并下狱。日宣等遣戍,玫除名,顺乃惊窜。

  闰十一月,临清破,应亨与知县陈显际谋城守。应亨以城北庳薄,出千金建甕城,浃旬而毕。玫及邑人赵士骥亦出赀治守具。无何,大清兵薄城,城上火砲矢石并发,围乃解。明年二月复至,城遂破,玫、应亨、显际、士骥并死之。显际,真定人,士骥官中书舍人,并起家进士。玫、应亨有文名。  沈迅,亦莱阳人也。崇祯四年举进士,历知新城、蠡二县,与胶州张若骐同年友善。十一年行取入都。帝以吏部考选行私,亲策诸臣,迅、若骐并得刑部主事。两人大恚恨,结杨嗣昌,得改兵部。其年冬,畿辅被兵,迅请于广平、河间、定州、蠡县各设兵备一人。又请以天下僧人配尼姑,编入里甲,三丁抽一,可得兵数十万。他条奏甚多。章下兵部,嗣昌盛称迅言可用,乃命为兵科给事中。

  迅欲自结于帝,数言事,皆中旨。当是时,军兴方棘,廷臣言兵者即以为知兵,大者推督抚,小者兵备,一当事任,罪累立至。于是上下讳言兵,章奏无敢及者。迅极言其弊,乞敕廷臣五日内陈方略。帝即从其言。迅考选时为掌河南道御史王万象所抑,因事劾罢万象,势益张,与若骐尽把持山东事。会顺天府丞戴澳诬劾平远知县王凝命、嘉兴推官文德翼贪,迅上疏颂二人廉能,澳下吏削籍。迅累迁礼科都给事中。陈新甲主款,迅面斥其非,廷辨良久,又言:“杨嗣昌死有余戮,借久案以邀功,陈新甲负罪不遑,移边劳而录廕,非论功议罪法。”帝是其言。迅本由嗣昌进,随众诋毁,时论訾薄之。

  寻以保举高斗光为凤阳总督不当,谪国子博士,乞假归。及新甲诛,命追论兵科不纠发罪,吏部上迅名。帝曰:“迅御前驳议,朕犹识之,可复故官。”未赴而京师陷。迅家居,与弟迓设砦自卫。迓短小精悍,马上舞百斤铁椎。兄弟率里中壮士,捕剿土寇略尽。大清兵至,破砦,迅阖门死之。

  若骐劾黄道周以媚嗣昌。历职方郎中,新甲遣赴宁、锦督战,覆洪承畴等十余万军,独渡海逃还,论死系狱。李自成陷都城,出降。

  范淑泰,字通也,滋阳人。崇祯元年进士。授行人。五年冬,擢工科给事中。上疏陈刑狱繁多,乞敕刑官疏理,帝褒纳之。流贼犯河南,追论先任巡抚樊尚璟罪,劾总兵邓?淫掠状。时中官张彝宪言天下逋赋至一千七百余万,请遣科道官督征。帝大怒,责抚按回奏。淑泰言民贫盗起,逋赋难以督追,不从。给事中庄鰲献、章正宸建言下吏,抗疏救之。

  吏部张捷荐逆党吕纯如,淑泰极论其谬,并论大学士王应熊朋比行私,劾捷徇应熊意,用其私人王维章抚蜀。言:“维章官西宁,坐加征激变,落职闲住。捷朦胧启事,明肆奸欺。”帝责捷自陈。捷诋淑泰党同伐异,帝不问。时皇陵被毁,巡抚杨一鹏得罪。应熊以座主故,力庇之。淑泰发其停匿章奏状,帝亦不究。淑泰乃摭应熊纳贿数事上之,应熊损赀助陵工,淑泰又劾其召寇庇奸。帝责以挟私求胜,终不纳。

  十一年冬,上疏言:“今以措饷故,至搜括借助。即行之而得,再有兵事,能复行乎!治不规其可久,徒仓皇于补救之术,非所以为忠也。陛下方以清节风天下,而乃条叙百官金钱于多寡之间,是教之贪也。至借贷之说,尤不可行。京师根本重地,迩者物力困竭,富商大贾大半旋归。内不安,何以攘外!乞立寝其说。”又言:“强兵莫如行法。今之兵,索饷则强,赴敌则弱;杀良冒功则强,除暴救民则弱。请明示法令,诸将能用命杀贼者,立擢为大将,否则死无赦。毋以降级戴罪,徒为不切身之痛痒。”帝是其言。

  十五年迁吏科,典浙江乡试,事竣还家。十二月,大清兵围兗州,淑泰竭力固守。城破,死之。诏赠太仆少卿,官一子。

  高名衡,字仲平,沂州人。崇祯四年进士。除如皋知县,以才调兴化,征授御史。十二年出按河南。明年期满,留再巡一年。  十四年正月,李自成陷洛阳,乘胜遂围开封。巡抚李仙风时在河北,名衡集众守。周王恭枵发库金百万两,募死士杀贼,烝米屑麦,执爨以饷军,凡七昼夜。仙风驰还开封,副将陈永福背城而战,斩首二千。游击高谦夹击,斩首七百。贼解去。仙风既还,与名衡互讦奏。帝以陷福籓罪诏逮仙风,以襄阳兵备副使张克俭代。克俭已前死难,即擢名衡右佥都御史代之。以永福充总兵官都督佥事,镇守河南。

  当是时,贼连陷南阳、邓、汝十余州县,唐、徽二王遇害,名稀不能救。开封周邸图书文物之盛甲他籓,士大夫CV富,蓄积充牣。自成攻之不能克,然欲得而甘心焉。十二月杪,贼再围开封。永福射自成,中其左目,砲殪上天龙等。自成大怒,急攻之。开封故宋汴都,金帝南迁所重筑也,厚数丈,内坚致而疏外。贼用火药放迸,火发即外击,瓳飞鸣,贼骑皆糜烂,自成大惊。会杨文岳援兵亦至,乃解围去。西华、郾、襄、睢、陈、太康、商丘、宁陵、考城俱陷。

  十五年四月复至开封,围而不攻,欲坐困之。六月,帝诏释故尚书侯恂于狱,命督保定、山东、河北、湖北诸军务,并辖平贼等镇援剿官兵。拔知县苏京、王汉、王燮为御史。诏苏京监延、宁、甘、固军,趣孙传庭出关;王汉监平贼镇标楚、蜀军,同侯恂等急击;王燮监阳、怀东晋军,刻期渡河。总兵许定国以晋军次沁水,一夕溃去,宁武兵亦溃于怀庆,诏逮定国。七月,河上之兵溃。督师丁启睿、保督杨文岳合左良玉、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诸军,次于硃仙镇。良玉走还襄阳,诸军皆溃,启睿、文岳奔汝宁。诏山东总兵官刘泽清援开封。城中食尽,名衡、永福偕监司梁炳、苏壮、吴士讲,同知苏茂灼,通判彭士奇,推官黄澍等守益坚。泽清以兵来援,诸军并集河北硃家寨不敢进。泽清曰:“硃家寨去开封八里。我以兵五千南渡,依河而营,引水环之。以次结八营,直达大堤。筑甬道输河北之粟,以饷城中。贼兵已老,可一战走也。”诸军皆曰:“善。”乃以兵三千人先渡立营。贼攻之,战三昼夜,诸军无继者,甬道不就,泽清拔营归。日夜望传庭出关,不至。

  贼图开封者三,士马损伤多,积愤,誓必拔之。围半年,师老粮匮,欲决黄河灌之。以城中子女货宝,犹豫不决。闻秦师已东,恐诸镇兵夹击,欲变计。会有献计于巡按御史严云京者,请决河以灌贼。云京语名衡、澍,名衡、澍以为然。周王恭枵募民筑羊马墙,坚厚如高岸。贼营直傅大堤,河决贼可尽,城中无虞。我方凿硃家寨口,贼知,移营高阜,艨艟巨筏以待,而驱掠民夫数万反决马家口以灌城。九月癸未望,夜半,二口并决。天大雨连旬,黄流骤涨,声闻百里。丁夫荷锸者,随堤漂没十数万,贼亦沉万人。河入自北门,贯东南门以出,流入于涡水。名衡、永福乘小舟至城头,周王率其宫眷及宁乡诸郡王避水栖城楼,坐雨绝食者七日。王燮以舟迎王,王从城上泛舟出,名衡等皆出。茂灼、士奇久饿不能起,并溺死。贼浮舰入城,遗民俱尽,拔营而西。城初围时百万户,后饥疫死者十二三。汴梁佳丽甲中州,群盗心艳之,至是尽没于水。帝闻,痛悼。犹念诸臣拒守劳,命叙功。加名衡兵部右侍郎,名衡辞以疾。即擢王汉右佥都御史,代名衡巡抚河南。名衡归,未几,大清兵破沂州,名衡夫妇殉难。  王汉,字子房,掖县人。崇祯十年进士。除高平知县。调河内,擒巨寇天坛山刘二。又乘雪夜破妖僧智善。夜半渡河,破贼杨六郎。李自成围开封,汉然火金龙口柳林为疑兵,遣死士入贼中,声言:“诸镇兵来援,各数十万至矣。”贼闻则惊走。

  汉为人负气爱士。人有一长,嗟叹之不容口。僚属绅士陈民疾苦,或言己过,则瞿然下拜。用兵士卒同甘苦,人乐为之死。好用间,贼中虚实莫不知。攻天坛山贼,山陡绝,登者挽以布。汉持刀直上,人服其勇。时贼氛日炽,帝每临朝而叹汉前后破贼功,降旨优叙。  十五年春,以减俸行取入都,与苏京、王燮同召对,称旨。命三臣皆以试御史监军。汉监平贼镇标楚、蜀军,与督臣侯恂南援汴。

  时兵部奏援剿兵十万,十之四以属京、燮,属汉以其六。汉所监凡五万九千,然大半已溃散,兵部空名使之。汉乃请自立标营兵千人,骑二百,报可。乃简保营兵百余人,募邯郸、钜鹿壮士三百人,又取故治河内所练义兵及修武、济源素从征剿者五百人,及亲故子弟,合千人。八月朔夜半,袭贼范家滩,斩一红甲贼目。檄诸将合剿。自走襄阳,督左良玉兵救汴。至潼关,有诏汉巡按河南。时贼灌开封,汉闻,趣诸将自柳园夜半渡河,伏兵西岸。檄卜从善等夹攻之,斩首九十余级,遂入汴,大张旗鼓为疑兵。追贼至硃仙镇,连战皆捷。巡抚高名衡谢病,即擢汉右佥都御史代之。汉乃广间谍,收土豪,议屯田,谋所以图贼。

  无何,刘超反永城。超,永城人,跛而狡,为贵州总兵,坐罪免。上疏言兵计,陈新甲用为河南总兵。以私怨杀其乡官御史魏景琦一家三十余人,惧罪,遂据城反。汉上疏请讨,语泄,超得为备。明年正月,汉入永城,声言招抚,为贼所杀。参将陈治邦、游击连光耀父子皆战死。游击马魁负汉尸以出,面如生。诏赠兵部尚书,廕锦衣世百户,建祠致祭。既而超伏诛,传首九边。

  徐汧,字九一,长洲人。生未期而孤。稍长砥行,有时名,与同里杨廷枢相友善。廷枢,复社诸生所称维斗先生者也。天启五年,魏大中被逮过苏州,汧贷金资其行。周顺昌被逮,缇骑横索钱,汧与廷枢敛财经理之。当是时,汧、廷枢名闻天下。

  崇祯元年,汧成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三年,廷枢举应天乡试第一。中允黄道周以救钱龙锡贬官。倪元璐,道周同年生,请以己代谪,帝不允。汧上疏颂道周、元璐贤,且自请罢黜,帝诘责汧。汧曰:“推贤让能,荩臣所务;难进易退,儒者之风。间者陛下委任之意希注外廷,防察之权辄逮阍寺,默窥圣意,疑贰渐萌。万一士风日贱,宸向日移,明盛之时为忧方大。”帝不听。汧寻乞假归。还朝,迁右庶子,充日讲官。

  十四年奉使益王府,便道还家。当是时,复社诸生气甚盛,汧与廷枢、顾杲、华允诚等往复尤契。居久之,京师陷。福王召汧为少詹事。汧以国破君亡,臣子不当叨位,且痛宗社之丧亡,由朋党相倾,移书当事,劝以力破异同之见。既就职,陈时政七事,忄卷忄卷以化恩仇、去偏党为言。而安远侯柳祚昌疏攻汧,谓:“朝服谒潞王于京口,自恃东林巨魁,与复社杨廷枢、顾杲诸奸狼狈相倚。陛下定鼎金陵,彼为《讨金陵檄》,所云‘中原逐鹿,南国指马’是何语?乞置汧于理,除廷枢、杲名,其余徒党,容臣次第纠弹。”时国事方棘,事亦竟寝。汧移疾归。  明年,南京失守,苏、常相继下。汧慨然太息,作书戒二子,投虎丘新塘桥下死。郡人赴哭者数千人。时又有一人儒冠蓝衫而来,跃虎丘剑池中,土人怜而葬之,卒不知何人也。

  于是廷枢闻变,走避之邓尉山中。久之,四方弄兵者群起,廷枢负重名,咸指目廷枢。当事者执廷枢,好言慰之,廷枢嫚骂不已,杀之芦墟泗洲寺。首已堕,声从项中出,益厉。门人迮绍原购其尸葬焉。

  汧子枋,字昭法,举十五年乡试。枋依隐,有高行云。

  鹿善继,字伯顺,定兴人。祖久征,万历中进士,授息县知县。时诏天下度田,各署上中下壤,息独以下田报,曰:“度田以纾民,乃病民乎!”调襄垣,擢御史,以言事谪泽州判官,迁荥泽知县,未任而卒。父正,苦节自砺。县令某欲见之,方粪田,投锸而往。急人之难,倾其家不惜,远近称鹿太公。

  善继端方谨悫。由万历四十一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内艰除,起故官。辽左饷中绝,廷臣数请发帑,不报。会广东进金花银,善继稽旧制,金花贮库,备各边应用。乃奏记尚书李汝华曰:“与其请不发之帑,何如留未进之金?”汝华然之。帝怒,夺善继俸一年,趣补进。善继持不可,以死争。乃夺汝华俸二月,降善继一级,调外。汝华惧,卒补银进。泰昌改元,复原官,典新饷。连疏请帑百万,不报。

  天启元年,辽阳陷,以才改兵部职方主事。大学士孙承宗理兵部事,推心任之。及阅视关门,以善继从。出督师,复表为赞画。布衣羸马,出入亭障间,延见将卒相劳苦,拓地四百里,收复城堡数十,承宗倚之若左右手。在关四年,累进员外郎、郎中。承宗谢事,善继亦告归。

  先是,杨、左之狱起,魏大中子学洢、左光斗弟光明,先后投鹿太公家。太公客之,与所善义士容城举人孙奇逢谋,持书走关门,告其难于承宗。承宗、善继谋借巡视蓟门,请入觐。奄党大哗,谓阁部将提兵清君侧,严旨阻之。狱益急,五日一追赃,搒掠甚酷。太公急募得数百金输之,而两人者则皆已毙矣。至是,善继归,而周顺昌之狱又起。顺昌,善继同年生,善继又为募得数百金,金入而顺昌又毙。奄党居近善继家,难家子弟仆从相望于道。太公曰:“吾不惧也。”崇祯元年,逆榼既诛,善继起尚宝卿,迁太常少卿,管光禄丞事,再请归。

  九年七月,大清兵攻定兴。善继家在江村,白太公请入捍城,太公许之。与里居知州薛一鹗等共守。守六日而城破,善继死。家人奔告太公,太公曰:“嗟乎,吾儿素以身许国,今果死,吾复何憾!”事闻,赠善继大理卿,谥忠节,敕有司建祠。子化麟,举天启元年乡试第一,伏阙讼父忠。逾年亦卒。  薛一鹗,字百当,由贡生为黄州通判。荆王姬诬他姬鸩世子,一鹗白其诬。奄人传太妃命,欲竟其狱,卒直之。迁兰州知州。州北有田没于番,吏派其赋于他户,后田复归,为卫卒所据,而民出赋三十年,一鹗核除其害。至是佐善继城守,遂同死。

  赞曰:士大夫致政里居,无封疆民社之责,可逊迹自全,非以必死为勇也。然而慷慨捐躯,冒白刃而不悔,湛宗覆族,君子哀之。岂非名义所在,有重于生者乎!气节凛然,要于自遂其志。其英风义烈,固不可泯没于宇宙间矣。

版权声明:

本站《列传第一百五十五》来自网络或由网友提供,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告知成语对对子网,我们会在7个工作日内处理。

列传第一百六十九 循吏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六十九 循吏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