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七十一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七十一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八十六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八十六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七十一

李秉彝覃澄谢仲温姜彧高源韩政冯岵胡祗遹王纲思聪曹世贵詹士龙高良弼白栋孙泽良桢赵宏伟琏琬

李秉彝,字仲常,通州潞县人。幼沉毅,见人倨坐,辄色变,由是众异焉。七岁读书,日千言。十岁,能习古篆隶。

年二十余,谒行省,粘合重山辟为掾。未几迁都事,说重山曰:“金亡,人材无所附丽。天下初定,宜拔其尤者,为朝廷用。”重山韪其言,首聘王磐授子弟经。于是士大夫相继登重山之门参议。王文统投书重山,请立河南行省,曰:“距河厄南北之势,用财结上下之交,可以得志。”秉彝斥为邪说,愿勿听。后文统果败。迁员外郎,从世祖伐宋渡江,将士争掠金帛,秉彝独载书万卷以还。

中统三年,迁中兴等处行省郎中。时兵乱初平,民艰食,秉彝奉命赈恤,全活无数。至元二年,徙四川,民苦竹税,奏罢之。迁大中大夫,佩金符,为彰德宜课运使。课最,擢尚书户部侍郎。

八年秋,中原蝗,衔命往捕,有不尽心者,听以军法众事。秉彝讫事,未尝操切。明年,京师饥,朝廷用秉彝言,发廪赈之。又明年,鱼儿泊饥,亦奉命赈其民。出为都提举漕运使,中台察廉能,奏授陕西四川道按察副使,巡行灌州。州故有李公堰,当三江口,遇水漂悍辄坏,岁调民夫修之。秉彝以为筑之坚可已患,父老谓壅遏涨势,恐为成都害。秉彝令投石水中,问曰:“水从石上过耶,石下耶?”皆曰:“从石上。”秉彝曰:“水从石上过,宁有壅遏之患乎!”督有司三月堰成。自是大水至,冒堰上行,旱则潴以溉田,费省而利兴。

十四年,除江州路总管。属邑有剽掠者,有司以叛告,官军既至,俘良民甚众。秉彝要于路,诘无辜者千余人,悉纵之。黄州叛,九江戍卒仅五百人,吕师龙新降为招讨使,拥精骑数千,檄使捍御,不听,秉彝夜登庚楼,遥望小舟顺流下,逻获七人自黄州来,持叛书期师龙以五月十六日为内应。秉彝即偕其计议官陈文彬见师龙,谕以利害。师龙自誓不知,秉彝曰:“审尔。请分兵守城。”师龙众命,九江遂安堵。其兄师夔自江西,奉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奴婢十人为谢,却不受。义门陈氏苦县吏贪酷,戕吏卒,秉彝曰:“非叛也。”遣人招抚之,阖族千余口皆得免。迁湖州总管。逾年,又徙常德。官种柑橘五百株,以代民贡。岁歉,黜同僚议,不俟命,开仓救饥者,民立碑颂之。

十九年,擢通议大夫、两浙转运使。转正议大夫,除工部尚书。复出为两浙转运使,兼杭州诸色课程及市舶,前同知纳速剌丁椅权臣势,夺秉彝职,侯理算,欲因以诬秉彝,卒不得毫发私,群小詟服。归至镇江,病卒,年六十五。

覃澄,字彦清,兴德怀来人。父资荣,仕金为县伶,率众款附,以金符授元帅左都监,令如故。改赐金虎符,升行元帅府理。复以其弟资用代充元帅左监军。资用卒,以澄代之,年十八。

太宗八年,州县置达鲁花赤以监守令。不习国语者,则受命于译人。澄虑见欺,日与习国语者游,岁余悉通晓,与达鲁花赤议事,应答无滞,人以为不学而能。燕京置断事官,建行台府,檄澄往受事。澄请省工料费,凡横取于民,皆减之。文谷水分溉交城,为平州知州所遏,交城人讼之,终不直。澄争于行省,知州噤屈,水利大兴。俄入觐,因耶律楚材面陈:乙未料民,率以无产侨民入籍,及赋下,悉逃避,责征实存,官称贷纳之,困不能偿,以子为母,息日增,谓之■〈牜孛〉生利。帝悯之,刺免其逋赋公私之负,三年勿征,子母相当,止其息,民困大苏。

壬子,复料民,澄削其逃户,不入籍,民尤颂之。世祖平大理还,澄上谒,帝喜其容止,留居藩府,以其弟山阜代为交城令。宪宗疑世祖有贰心,遣刘太平等置计局于京兆,条百四十有二事,多方钩覆,且兴大狱。世祖遣澄与库济勒见太平等通款曲,世祖亦入朝。事始解。世祖南征,使澄专治怀孟。岁旱,凿唐温渠,引沁水灌河内诸县。

中统元年,诏奖其炼习政事,授怀孟路总管,赐金符,又换虎符。至元二年,省怀孟、卫辉两路入彰德,改授同知总管府事。丁忧,起复,迁少中大夫、平凉路总管。七年,散阶例降二等,改奉议大夫、司农少卿。寻迁京兆路总管,兼府尹。又改陕西四川道提刑按察使。诏禁有妻者娶妾,澄建言:“不孝者有三,无后为大,请四十无子者,听其娶妾。”中书韪之。

十年,宋将昝万寿入寇,大败佥省严忠范于成都,入其郛。世祖械忠范至都,遣澄代之。澄练兵储饷,宋人知其有备,不敢犯。十一年,西南夷罗罗斯内附,以澄为副都元帅、同知宣慰司事。澄不习水土,竟以疾卒,年五十八。

初游显为大名路宣抚使,为诸路总管求金符,奏已上,澄白于中书,辞不受曰:“上不识覃澄耶?乃为显所举!”省臣为去其名。其刚介如此。刘秉忠常谓:“天下长吏,如邢之张耕,怀孟之覃澄,何忧不治。”许衡亦重其为人,称为当时循吏焉。

子克修,陕西汉吕路提刑按察使,亦有能名。卒,赠礼部尚书,追封宏农郡侯,谥文宪。

谢仲温,字君玉,丰州丰县人,父睦欢,以资雄乡里。大兵南下,转客兀剌城。太祖攻西夏,过其城,睦欢与其帅迎降。从攻西京,睦欢力战先登,连中三矢,仆城下。太宗见而怜之,命军校拔矢,缚牛刳其肠,纳睦欢于牛腹中,良久乃苏。后官至太原路金银铁冶达鲁花赤。

仲温通书史,初见世祖于野狐岭,命备宿卫。凡行幸,必在左右。及城上都,以仲温为工部提领,督其役。帝曰:“汝但执梃,虽百千人,宁不惧汝耶!”宪宗九年,大军围鄂,军饷缺,仲温教士兵哙鱼以充食。帝喜谓侍臣曰:“朕思不及此。”饮以驼乳。一夕,帝闻敌军欢噪,命警备。仲温奉绳床,帝凭其肩以行,至旦不寐。

中统元年,擢平阳、太原两路宣抚使。二年,改西京。至元九年,迁顺德路总管。时方用兵江淮,有寡妇鬻子以偿转输之直,仲温出俸金赎还之。十六年,迁湖南宣慰使。二十二年,改淮东。岁旱,仲温导白水塘溉民田,公私赖之。三十年春,入见,帝曰:“汝非谢仲温乎?朕谓汝死矣。”从容语及攻鄂时事。帝喜甚,谕曰:“汝将复官乎?朕为汝择之。”对曰:“臣老矣,一子早亡,惟有孙孛完,幸陛下怜之。”即日命备宿卫。大德六年卒,年八十。

子兰,江州达鲁花赤,先卒。兰子孛完,冀宁等路管民提举司达鲁花赤。

姜彧,字文卿,莱州莱阳人。父椿,与张荣有旧,避杨安儿之乱,依荣于济南。荣爱彧才,辟为掾。迁左右司都事,进郎中。断事官遣彧诣阙。奏割陵州五城属于荣,以彧为参议官。

中统元年彧从荣孙宏入朝,密奏李璮反状已露,宜先其未发制之。不报。明年,璮果反,袭陷济南。彧从宏讨璮,见贼势已蹙,城旦夕且下,乃夜谒诸王哈必赤,请谕诸将勿入城纵兵,哈必赤从之。明日,贼开门出降,哈必赤下令:将士敢入城者,以军法论。城中安堵如故。以彧知滨州。时行营多占民田为牧地,纵牛马坏稼,彧请分画牧地疆界,捕坏稼者,置之法。又课民种桑,人名为太守桑,歌曰:“田野桑麻一倍增,昔无粗麻今纩缯。太守之贤如景星。”后迁东平府判官。

至元五年,召拜治书侍御史。七年,出为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察使,赐金虎符。改信州路总管,累迁陕西汉中、河东山西提刑按察使。拜行台御史中丞。后谢病归。寻起为燕南河北道提刑按察使,以老病致仕。三十年卒,年七十六。子四人:迪吉、从吉、吕、璞。

高源,字仲渊,晋州饶阳人。父汝霖,真定廉访司照磨,使东平,遇盗死。

源幼力学,事母孝,补县史。中统初,擢卫辉路知事。迁齐河县尹,有遗爱。去官十年,民犹立碑颂之。再迁行台都事,佥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劾常州路达鲁花赤马恕夺民田及他不法事,恕惧走赂权臣阿合马,以他事诬源,既系狱,一日忽释之,莫知所由。先时,源邻里阿合马姻戚,素知源事母孝。至是,闻源坐非辜,悉诣阿合马曰:“源孝子也,非但我知之,天必知之。若妄杀源,悖天不祥。”阿合马感悟,得不死。

寻除河间等路都转运副使,抚治有条,灶户逃者皆复业,常赋外羡余至十万缗。至元二十四年,改江东道劝农营田使。二十八年,迁都水监,开通惠河,由文明门东七十里与会通河接,置闸七,桥十二,人蒙其利。授同知湖南道宣慰司事。卒年七十七。

韩政,字君用,益都人,父松之,从金四驸马伐宋,戍山阳,战殁。政幼孤,习医术以自给。后众诸王塔察儿镇辽东,塔察儿白其计画于世祖,帝奇之。至元十三年,相威为征西都元帅,讨西番,授政嘉议大夫、汉军元帅监军,佩金虎符。军中大惊,曰:“监军非国姓不可得。”裕宗在东宫亦疑之,政入辞,命挽强弓,彀而复引者三。裕宗叹曰:“皇帝善任使若是。”赐锦衣一袭以行。政西逾大碛,斩馘甚多。军还,授前卫亲军副都元帅、指挥使,兼领左右卫屯田军马,奏以屯田统属于卫,而治其无良者。从之。十九年,加正义大夫,充枢密院判官。俄拜治书侍御史,劾中书右丞卢世荣牟利,卒正其罪。二十三年,出为淮东道提刑按察使。善决疑狱,为吏民所称。卒年六十六。赠嘉议大夫、尚书、上轻车都尉、南阳郡侯,谥威敏。

子拱,增城县尹;振,昌国州知州;极,御药副使。

冯岵,字寿卿,中山人。祖父壁,金同知集庆军节度使。父渭,右三部郎中。初,壁从金宣宗南流,与渭母相失。渭徒行千里求之,哀动行路,时称为冯孝子。

岵聪悟好学,辟中书省掾。故事,诸曹皆出为总管、判官。岵以忤执政,独抑为直定转运经历。迁无极令,考最,换曲周令。大军围襄阳。籍河北民兵济之,岵视丁地入中甲者,户抽一人,贿托不行,富室计无所施,民翕然颂之。宋平,擢奉议大夫、佥山南湖北道提刑按察司事,改岭北湖南道,又改河北河南道。劾罢贪吏三百余人,籍没赇赂至三千锭。怨家讼岵不法十余事、诏御史按之,皆不实,抵诬者罪。擢岵朝请大夫、江西湖北道提刑按察副使。寻告归。起为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副使,以疾辞。再换山南江北道,命下数日而卒,年五十九。

岵文章雄刚深古,浅学不能句读。晚号雪崖。疾笃,犹自书“冯孝子墓”、“雪崖墓”,伐石为阡表焉。

胡祗遹,字绍闻,磁州武安人。少孤,自力于学。中统初,张文谦宣抚大名,辟员外郎。明年,入为中书详定官。至元元年,授应奉翰林文字,寻兼太常博士,著《礼论》以纠时之弊政曰:

圣人之制,礼通贵贱之情,而严同下之分。故曰:履虽美,不加于枕;冠虽币,不以苴履。尊卑分定故也。群臣之视天子,如地之于天然。而篡弑之凶,古亦有之。何自而来哉?圣人作《易》,于坤之初六谨为之戒曰:“初六履霜,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又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其所由来者渐矣。贾谊见汉法不敬大臣曰:“天子之尊如堂,大臣如陛,众庶如地。”今大臣下狱,贱隶得博执而笞辱之,然则堂不几于无陛乎!今之大臣有罪,则杖辱于市,小人兴讹造讪,揶揄诟骂,无所不至。汉之大臣,天子罪之,贾谊犹为之太息。今之大臣,小民得以罪之,此风一长,有识者甚为寒心。近岁以来,奴讦主,妻妾告夫,子弟讼父兄,编民把执诟辱官吏,舆台阜隶谤讪大臣,凶险奸邪,百无忌惮。白昼殿廷之上,秽言亵语,肆口而出。圣德天聪,岂不知其为恶,然而乐闻不禁者,上欲发欺蔽,摘奸邪,通冤抑,抑豪横也。故特借凶人之口,来端直之言耳。殊不察即位以来,所闻之言,无大利害,适足为弄口舌者进身之阶虚。失大臣之礼,渎上下之分,朝廷之上,无礼无威;闾里之间,彝伦攸斁。无知之氓,习见官府之不足畏,一旦饥馑凶荒,狐鼠啸聚,郡县之权若之何制之?今之大臣,不以为忧,反以私门豢养凶人,使之递相讦制,何其愚也!必欲通上下之情,擢一二直节敢言之臣,如古之纳言者,何求而不得?何必以哓哓之小人,渎日月之明哉!

后调户部员外郎,转右司员外郎,寻兼左司。时阿合马当国,官冗事烦,祗遹建言:“省官莫如省吏,省吏莫如省事。”忤其意,出为冀宁路治中,兼提举本路铁冶,将以岁赋不办责之。及莅职,乃以最闻,改河东山西道提刑按察副使。

江南平,迁荆湖北道宣慰副使。有佃户讦田主谋为不轨,祗遹察其诬,坐告者。十九年,迁济宁路总管,上八事于枢府:曰役重,曰逃户,曰贫难,曰正身入役,曰伪署文牒,曰官吏保结,曰有名无实,曰合并偏颇。枢府采其言,著为令。济宁移治钜野县,兵后流亡,未复土,不知学。祗遹选郡中子弟教之,亲为讲说,文学最于他郡。擢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使,以敦教化为先务。有父子兄弟相告者,必谕以伦常之重,不获已,始绳以法。召拜翰林学士,不至,改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未几,乞病归。

二十九年,征耆德十人,以祗遹为首,以病辞。三十年卒,年六十七。延祐五年,赠礼部尚书,谥文靖。子持,太常博士。

王纲,字政之,安平人。性倜傥,少为县吏,不骫骨皮从俗。大军伐宋,亟馈饷,自淮以北,征敛尤重。纲在颍州,首建互市之法,公私赖之。累擢工部主事。世祖建大都,纲预营缮之役,以功最,迁兵部员外郎,转刑部。谳狱概以平恕,豪右匿良民为奴,纲擿其实免之。寻迁工部郎中。阿合马擅利权,蠹幸百出,纲疏言其弊,忤阿合马,出为益都淘金总管府经历。

至元十九年,擢奉议大夫山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寻改湖南道。湖南俗轻悍善讼,且归附未久,守令率赃贿自恣,纲力革其弊,犯者以法绳之,一道帖然。二十四年,迁海北广东道提刑按察使。或劝以临海炎瘴,宜勿行。纲曰:“使者受天子命,若以炎瘴弃之,谁当往者?”既至,疾作,还至潭州卒,年五十四。

子思敬,弋阳尹;思忠,淮东屯田副总管。弟经子思聪。

思聪,字德明。由书掾累擢庐陵尹,以才干,选除广州路推官。属县豪右有诬民以罪者,狱成,弥缝无间,思聪疑而诘之,竟得其实。擢海漕千户,赐金行。进朝列大夫、衢州路治中致仕,卒。

曹世贵,字仲明,雎州考城人。父鸾,以材武为刘整所荐,官规运库提举。

世贵,由翰林国史院书写,授元帅府提控。世祖遣诸王塔察儿伐高丽,平章政事赵壁行征东省,以世贵为行省宣差,使于高丽。其臣林衍陈兵以逆,世贵厉声曰:“汝海邦小夷,敢胁天子之使,是反也!”立斩十余人,衍等詟服。擢忠翊校尉、城武令,有惠政,民勒石颂之。迁同知隆兴州。群盗据山洞,官军不能讨,使世贵招之,即相率来降。累迁朝列大夫、福建闽海道提刑按察副使,纠行省平章政事默勒贼民蠹政,诏诛之。迁中顺大夫、兴化路总管,改福建都转运盐使。卒,年六十一。

子定国,江阴尹;靖国,同知武昌摧荼提举。

詹士龙,字云卿,光州固始人。父钧,为宋勇胜军都统,戍鄂州,以偏师来往渠、巴等州,数与元兵拒战,至南平隆化县,身受九创,被执。元帅欲生隆之,不屈,不食八日死。

士龙方在襁褓,与其母俱北徙。时董文忠从世祖南征,以士龙见于世祖。世祖叹曰:“患臣宜有佳儿。”即以士龙属之文忠,抚为已子。年十八,魁梧精敏,驰射能命中如破。文忠叹曰:“都统有后矣。”士龙固不识所谓也。后诸史忌之,至詈为虏子。士龙乘间诉于文忠,语之故,士龙涕泣,欲复姓不可得。一日,从猎滹沱河上,复跪请于文忠。文忠戏之曰:“尔欲复姓耶?为我投石水中,浮则从尔,否从我。”左右咸以为笑,士龙仰天祝曰:“使詹氏不绝,石当浮。”因抱石投水中,石盘旋于急流中,若沉若浮者数四,文忠愕然,以手拊髀曰:“天也!詹都统其不死乎?”即日命士龙复詹姓。文忠卒,士龙哭之恸,服斩哀三年。

试经学、吏事高等,授高邮兴化尹。时兵后,士龙招抚流亡,户口日增。又籍官田人学宫,召佃种之,岁得谷三百五十石,以赡肄业者。县东五十里滨海,若水患,宋范仲淹为命,筑堤捍之,名捍海堰,岁久圯坏。高邮、宝应、海陵诸州皆被水,士龙以状闻,请发民夫修之。堤成,延互三百里,数州赖之。当兴工时,掘地获方石,刊四字曰:“遇詹再修。众异之。工竣,擢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判官。调淮安路推官。

旋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时桑哥柄国,虐焰方炽,士龙曰:“吾居言路,岂敢畏死!”即抗章劾之。未几,桑哥伏诛,由是得名。复请病归。起为奉训大夫、佥广西肃政廉访司事,居官二年,复以疾归。卒,年五十八。

子澍,岳州华容县尹,有廉惠声。

高良弼,字辅之,真定平山人。父进。真定,庄圣太后分邑也,置规运库,以进为库伎。良弼,幼端重如成人。真定火,延烧千家,良弼言于父曰:“吾家幸完,盍发粟赈灾。”进大为嗟异。既长,事世祖于潜邸。

世祖即位,使管真定路财赋。至元二年,授奉议大夫、同知南京都漕运使,赐金符。六年,改河南拘榷税课使。未几,迁同知河南都转地运使。岁饥,贱粜粟以济贫民。大军围襄阳,抽河北诸路民转漕粟,不时至。良弼请增价以籴,则人趋利自至,功将倍蓰。从之。由是军储充溢。

秩满,改知凤翔府,倡民导汧水,起遥望尽阁底,五十里,溉田三千亩,水轮十七,岐人惠之,称为高氏渠。晋中顺大夫、同知陕西都漕运使。漕使郭琮贪婪不法,良弼敛手避之,琮败,独无所染,犹以连坐免官。

二十四年,起为少中大夫、淮安路总管。淮安以征日本治海舰,岁购材万余,富商通有司,分入其利,积材已十三万。良弼下车,吏又请四十万缗如岁例,良弼白其事于行省,罢之。富商夜持五万缗馈良弼,良弼曰:“若欲货取吾耶!”叱之去。未几行省报下,如旧例购材。良弼曰:“吾言不效,尸位何为?”壹郁发疾而卒,年六十六。

子琬,宜阳县尹;珪,海船总管,征交趾战殁。

白栋,字彦隆,冀宁阳曲人。少受业于许衡,衡为国子酒,奏用旧弟子十二人,栋与焉。衡引疾归,以栋与耶律祭有尚为国子助教。后侍讲于裕宗,栋为讲郑伯克段于鄢,裕宗语人曰:“是非空言,意固有在也。”俄改国史馆编修,仍兼助教。

擢监察御史,疏劾阿合马阴贼不法诸事。阿合马诬栋纠摘不实,捕送刑部,狱引邻妇使诬栋窃相来往,邻妇不肯从,事始释。又劾西京宣慰使倒拉沙以私憾杀其幕僚,时论伟之。

出佥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司事。有阴济人遇仇家,问所挟何书,其人绐之曰:“反书也。”仇家至延安上变。栋往谳其狱,株连二百余人,悉释之,科以妄言之罚,有中使括马延安,闻栋秉烛治狱,叹曰:“世有勤于职事,如斯人者乎!吾归见陛下,当首言之。”

未几,改佥河南河北道提刑按察司事。又改燕南河北道,丁父忧,归,旋丁母忧,哀毁骨立,卒于苫次,年四十六。

孙泽,字润甫,其先本女真人乌古孙氏,后徙大名,从汉俗以孙为氏,祖璧,金明威将军,兼军资库使,入蒙古为税课所详议官。父仲,大都广济仓使。

泽,幼倜傥,以经济自负。辟充淮东大都督府令史,改差行征东元帅府提控案牍。宋亡,其遣臣拥立广王昺于福州,元帅唆都南征,檄泽为军师。由分水岭趋建安,攻克南剑州,宋广王遁入海。移攻兴化,其守将陈瓒既降复叛,唆都怒议屠城,泽曰:“首恶者瓒耳,余皆胁众,不宜妄杀。”唆都从之,戮瓒于市,一城获免。十月,唆都与江西行省左丞塔出合军,自甲子门入海,袭漳、潮二州。至惠州,顿兵海丰县,泽请济师于万户乔惟忠,选精骑,从唆都直捣广州。十二月,抵其城下,入之。十五年,还军福建。往返数千里,战胜攻取,用泽策画居多。授福建道宣慰司都事。未几,改立行省,就迁行省都事。唆都拜参知政事,入朝,泽从至大都,代之占对,世祖甚嘉之,赐锦衣一袭,授承直郎、知兴化军。

十六年,改军为路,立总管府,以泽行总管府事。时奸民私立头目,侵渔良懦,乡人苦之。官或追逮,辄拒不受命。泽至,拘索宣敕或军前文字,尽追毁之,奸豪束手,州县之令始行。陈瓒既诛,三县之民以诖误受戮者,犹三千余家,有司欲没其田产,行省委官勘验,乡民闻之,咸窜伏山泽,相挺为盗。泽揭榜晓谕,叛首伏辜,余皆不问,降者给还田宅,不幸杀死无后,许亲属承接,官不得擅没。于是远近相应携持而出,各安其业,三县为泽立生祠,作佛事以报之。议者又欲拘刷乡兵充籍,置产手号,泽力阻不从,乃亲诣行省上言:“此等皆田野耕农,自护身家,非有旧籍可稽,听为民便。”从之。民大悦。泽又兴学校,延召生徙,刊补书版,就道化堂行乡饮洒礼,观者叹息,以为复睹太平。二十一年,例降骤迁官,调永州路通判。湖广行省平章要束木挟桑哥势,恣为贪虐,吏民重足而立。一日,遣其党赵万户以取勘和买纱罗,至州,气焰张甚。泽从容告之曰:“新附民易动,一有不靖,谴责官吏,君独得安乎?赵感动,不竟其事而去。

二十六年,理算令下,泽曰:“吾不亲行,其祸不解。”即至行省上计,要束木怒,拘泽于行省,泽不为动。他郡根株连逮,因此破家者十有二三,独永州无扰累,民立石颂之。武冈、宝庆盗发,行省檄泽收捕。泽戮盗魁三十一人,释胁从五百余人,一道肃清。

二十八年,要束木伏诛,擢泽奉训大夫、充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平章阔里吉思雅敬泽,荐泽谙习兵事。元贞二年,从阔里吉思抚定生黎。越海攻占城,行军方略,一以委泽。事平,授海北海南道宣慰副使。旋改广西两江道佥都元帅府事。海滨夷獠杂处,吏民有遵法度,狃以为常。泽创立司规二十二章,简易可行,奏请减并站驿,攒挪马匹,以宽民力。从之。又以粮税太重,灾荒之后,宜从优恤,诏免广西粮税一年,民皆感悦。

泽行部视民间利害事,辄兴革之,孜孜询访,如恐不及。道过象州,岁饥,泽发廪米二千石赈之。至临贺,又发廪米一千二百石以赈饥。皆不待报,以便宜行事。

邕州议创屯田,委泽经画,泽篇历荒徼,临交址界,起雷白等十寨陂堰八处,开水田五百二十顷,编立排甲人夫四千六百余户,岁收五万余石,公私便之。徭人符文真告元帅薛直千夺民牛,邀取金银等罪,行省檄泽验治。泽躬入海岛,理出平民四百八十二名,牛五十余头,金银什物有差。

广西道肃政廉访使举泽才任风宪。大德六年,授海北海南肃政廉访使。泽抵任,例得圭田米五百余石。泽曰:“吾尚未莅事,遽食重禄可乎!”悉举籍拨入儒学,以为养士之费。泽患愚民纟圭刑纲,摹印格例三千余册,犯某事则抵某罪,名曰《社长须知》,月集老幼听之,仿《周礼》月吉读法之意,于是人知自重,犯罪者少。

雷州地近海,东南有潮汐之患,西北广衍平袤,宜为陂泺。泽深究水利,出私帑雇役四十人,浚通旧湖,筑陂四千余丈,挐三溪潴之堤,旁置石闸七,复凿渠,自西而东,环而南,长八千七百六十余丈。渠上置闸六,通支流,以溉东南际海之田,亲堤外复凿二十四渠,以溉西北之田,长万三千六百五十余丈。建八桥以通行旅。渠之首尾,有闸,官司之,时其消长而启闭之。附城山田作石渠,引西湖注之。又筑塘马家梢以障潮汐之患,拨水户守之。自是泻卤万顷,悉为沃壤。泽为政,规画宏远,措置精密,大率类此。

至大元年,迁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使,以母老乞养,不待命而去。事闻,改授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以便养母。岁余,丁母忧,去官。延祐二年,卒于家,年六十六。累赠推忠靖远著节功臣、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柱国,追封魏国公,谥正宪。

泽于书无所不读,尤精阴阳、历算之学。诸葛亮木牛流马法,泽以意为之,转运如飞。浑天仪以水激轮,泽以汞代之,不差晷刻。著《棋法》十卷,《忍经》一卷《集字选玉》二卷。子良桢。

良桢,字干卿。资禀绝人,喜读书,荫补江阴判官。调婺州武义县尹,改漳州路推官,上言:“律,徙者不杖,今杖而又徙,非恤刑意。宜加徙,减杖。”遂定为令。移泉州,益以能称。

天历初,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劾辽阳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卖国不忠,援汉高帝斩丁公故事,以明人臣大义。并劾御史中丞胡居佑奸邪。皆罢之。擢行台都事,犹以言不尽行,自免归。

复起为临察御史。良桢以惠宗初览万几,不可不求贤自辅,疏言:“天历数年,纪纲大坏,元气伤夷。天祐圣明,入膺大统,而西宫秉政,奸臣弄权。今天威一怒,阴晦开明,以正大名,以章大孝,此诚兢兢业业祈天永命之秋。其术在乎敬身修德而已。今经筵多兼领职事,大臣数日一进讲,不逾数刻而罢,而{?曰}御小臣恒侍左右,何益于盛德哉!臣愿招延儒生若许衡者数人,置于禁密,常以唐虞三代之道,启沃宸衷,日新圣德,实万世无疆之福。”又以“国俗,父死则妻其后母,兄弟死则纳其妻,父母死无丁忧制。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进士在朝者会议,自天子至于庶人皆从礼制,以明万世不易之道。”又言:“处士刘因学术可比许衡,宜从祀孔子庙庭。”皆不报。宦者罕失嬖妾,杀其妻,糜其肉饲犬。上疏乞置罕失重典。并论宦寺交结廷臣之害,宜加汰黜。憸人尤忌之。

至正四年,迁刑部员外郎。再迁中书省左司都事。出为江东道廉访司副使,不就。六年,授平江路总管,复不就。八年,召为右司员外郎,擢郎中。寻迁广东道肃政廉访使,未行,还为郎中,迁福建道肃政廉访使,中道召还,参议中书省事,兼经筵官。十一年,拜治书待御史,擢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

十三年,擢左丞兼大司农卿,仍同知经筵事。时中书参用非人,良桢不能行其志。会军饷绌,请与右丞悟良哈台主屯田,岁入二十万石。东宫未建,良桢屡言之。车驾幸上都,始册皇太子,立詹事院,驿召良桢为副詹事。良桢每直端本堂,则进正心诚意之说,亲君子远小人之道,皇太子嘉纳焉。

十四年,出为淮南行省左丞。初,泰州贼张士诚既隆复叛,进据高邮。太师脱脱奉诏总诸军讨之,良桢与参议,袭伯璲等皆从行。高邮垂克,会诏罢脱脱兵柄,有上变告伯璲等劝脱脱勒兵北向者,下其事逮问,词连良桢,簿对无所验。仍除中书左丞,份省彰德,调给军食。未几,召远京师。十六年,进阶荣禄大夫,赐玉带。十七年,除大司农。

十八年,迁右丞,仍兼大司农,辞不允。有奸民诬告知宜兴州张复通贼,中书将籍其孥吏,抱牍请署名。良桢曰:“吾腕可断,牍不可署。”同列变色,卒不能强之。

良桢登政府,多所建白。罢福建、山东食盐,浙东西长生牛租,濒海被灾围田税,民皆德之。尝论《至正格》轻重不伦,吏得衎缘为奸,举明律者数人,参酌古今,重加厘订。书成,良桢已以病去官。未几卒。

初良桢曾祖壁改乌古孙氏为孙氏,良桢自以金源旧族,不宜忘本,复改为乌古孙氏。

史臣曰:汉霍光废昌邑王,立宣帝,严延年劾其擅废立,大逆亡道。文宗篡立,达识帖睦迩迎降,乌古孙良桢劾其卖国不忠。二人者,皆能明君臣之义,使后世之乱贼有年顾忌,而不敢动于恶。呜呼!岂寻常敢言之士所能及哉。

赵宏伟,字子英,颖州人。至元十三年,大兵伐宋,宏伟以书谒,副元帅宋都碍奇之。从略临江,下吉州,俱有功,署为吉州参佐官。时江淮初附,吉之乱民复聚众抗命,宋都碍使宏伟讨之,道与贼遇,宏伟设伏桥下,以火攻之,贼败走趋桥,伏发,尽歼之。乘胜捣其巢穴,贼悉众来拒。宏伟谍知贼已过,还袭其背,大败之,禽斩贼首,一州遂安。宋厢军将王昌、张云诱新附五营兵为乱,事觉,昌就禽,宏伟夜袭云斩之,俘其党五百人。宋都碍欲尽诛之,宏伟曰:“此属诖误,非得已诛之,无以安反侧。”众得免死。以功授泰和县尹。宋相文天祥部将罗开礼、叶良臣谋攻吉、赣诸州,宏伟斩良臣,俘开礼,而释其余众。

十五年,赐金符,提举瓜洲渡。顷之,以例免,改衡州路总管府治中。宏伟大兴屯垦,乱民皆去盗为农,州以宁谧。后以疾告归。

大德五年,用中丞董士恒荐,起俭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先是,镇江大旱,蠲民租九万五千石,已而吏畏飞语,复征之,民无所出。行台移宏伟核其事,宏伟卒蠲之。大风海溢,常、润等州民多冻溺,宏伟欲发粟赈之,有司以未得报为辞。宏伟曰:“擅发之罪,坐我一人。”由是全活者十余万。官调所部造船,自淮入河至临清,时山东饥,宏伟建议:“此有余粟,彼有饥民,宜以有余救民不足。”行省韪其言,漕粟五万石于山东。迁江南行台都事。

十一年,江南饥,宏伟请以赃罚银赈之,同僚犹豫未决,宏伟正色力争。中丞廉恂叹曰:“吾佐得赵君,尚何忧国事哉!”卒如宏伟议。

召拜御史台都事,疏言:“朝廷百官,宜各供其职,以襄时政。”

士论称之。仁宗在东宫,闻其名,礼遇甚厚,常以字呼之。居一岁,宏伟复告归,出为浙东海右道廉访副使,诣东宫辞,仁宗出衣缎,使自择而赐之。擢江南行台侍御史。皇庆二年,以年及七十致仕。延祐二年,复起为福建道肃政廉访使,以疾辞。泰定三年,卒。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慰,追封天水郡侯,谧贞献。子思恭、思敬。

思敬有文行,以处士征为教授。孙琏、琬。

琏,字伯器。至治元年,登进士第,授嵩州判官。再调汴梁路祥符县尹。入为国子助教,累迁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除杭州路总管。杭州地大事繁,长吏多不称其职。琏为人强毅开敏,精力绝人,吏莫不服其明决。浙右病于徭役,民充坊、里正者,皆破其家。朝廷令行省召八郡守集议便民之法,琏献议,以属县坊正为雇役,里正,用田赋以均之,民咸以为便。有盗诱其同恶,持刃斫市人以索金,人无敢言者。琏曰:“此不可恕也。”遣卒掩捕之,尽戮于市。逾年,召拜吏部侍郎,杭人思之,刊其政绩于碑。历中书左司郎中,除礼部尚书,寻迁户部,拜参议中书省事,出为山北辽东道廉访使。

是时河南兵起,两淮亦骚动,朝廷乃析河南,立淮南江北行省于扬州,以琏参知政事。琏方病水肿,即舆疾而行。既至分省,镇淮安,又移镇真州。会张士诚为乱,陷泰州兴化,行省遣兵讨之不克,命高邮知府李齐招谕之。士诚请降,行省授以民职,且乞从征讨以自效。遂移琏镇泰州。琏乃趣士诚,治戈船趋濠、泗,士诚疑惮不肯发,又觇知琏无备,遂复反。夜四鼓,纵火登城。琏力疾扪佩刀上马,与贼斗。贼围琏,邀至其船。琏诘之曰:“汝辈罪在不赦,今既宥汝,又锡以名爵,朝廷何负于汝?乃既降复反邪!汝弃信逆天,灭不旋踵。我执政大臣,岂为汝贼辈屈乎!”贼以槊撞琏堕地,欲舁登其舟。琏瞋目大骂,遂死之。其仆扬儿以身蔽琏,亦俱死。事闻,赙钞三百锭,仍官其子锜。

琏弟琬,字仲德,仕至台州路总管。至正二十七年,方国瑛以舟挟琬至黄岩。琬潜登白龙奥,舍于民家,绝粒不食。人劝之食,辄瞑目却之。七日而死。

史臣曰:“李秉彝诸人,皆世祖、成宗时之临司,其尽心民事,纠劾官邪,可谓称其职者。白栋劾阿合马,詹士龙劾桑哥,尤不愧于鲠亮。风雨如晦,难鸣不已,二子有焉。”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七十一》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八十五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八十五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六十九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六十九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七十一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七十一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六十九

张庭珍庭瑞张立道梁曾李克忠稷

张庭珍,字国宝,临潢全州人。父楫,金商州南仓使。太宗四年,籍其民数千来降,命监榷北京路课,改北京都转运使,因家焉。

庭珍性强毅,通知经术,尤长《左氏春秋》。宪宗元年,授必阇赤。高丽不请命,擅徒于江华岛,遣庭珍诘之,且诇其叛服。其王言:“臣事本朝,未尝不谨,而大军犹侵掠,避而逃,不得已也。”且赂庭珍金银数千两。庭珍勃然曰:“王以天子之使,为求货来耶?”撝之去,反命以状闻。诏禁戍兵勿擅入高丽地。宪宗伐宋,至阆州,授庭珍安抚使。

世祖即位,自将讨阿里不哥,以庭珍谙悉漠南道路,遣立沙井诸驿,兼督粮运。至元四年,授同佥吐蕃经略使。

六年,授朝列大夫、安南国达鲁花赤,佩金符,使安南。国王陈光昺立受诏,庭珍责之曰:“皇帝不欲并汝土地,而听汝称藩,德至厚也。汝犹依宋为辱齿,妄自尊大。今百万之师围襄阳,拔在旦夕,席卷渡江,则宋亡矣,汝将何恃?且云南之兵,不两月可至汝境,覆汝宗祀不难,其审处之。”光昺惶恐,下拜受诏。既而语庭珍:“天子怜我,使者来乃待我无礼,汝官为朝列大夫,我王也,与我抗礼,可乎?”庭珍曰:“可。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光昺曰:“汝见云南王拜否?”庭珍曰:“云南王,皇子也,汝蛮夷小国,岂得比云南王。况天子命我为安南长官,位居汝上耶!”光昺曰:“既称大国,何索吾犀象?”光昺曰:“贡献方物,藩臣之职宜然。”光昺无以应,使其人露刃环立,以恐庭珍。庭珍解所佩刀弓,坦卧室内曰:“听汝所为。”庭珍嫌江水温恶不可饮,索井汲。其人不许曰:“吾欲多投毒井中,饮常死。”庭珍曰:“吾自求饮死,不汝责。”卒汲之,于是安南人皆詟服。明年,遣使偕庭珍入贡。庭珍以所对光昺之言奏闻,帝大悦,使翰林学士承旨王磐为文纪之。

迁行省郎中,与阿里海涯从数骑抵襄阳城下,呼宋将吕文焕,谕以祸福。文焕帐前将田世英、曹彪执其总管武荣来降,文焕益惧,明日遣其黑杨都统来纳款。将还报,庭珍曰:“此吕氏心腹将,不如留之,以伐其谋。”无帅阿术然之,乃留不遣。又明日,文焕举城降。以功迁中顺大夫、遥授知归德府、行枢密院经历。俄复为行省郎中,赐金虎符,再迁襄阳总管,兼府尹,又改郢、复二州达鲁花赤。

十四年,擢嘉议大夫、平江路达鲁花赤。十五年,改同知浙江道宣慰使,未行,又改大司农卿。丁母忧,军兴闻丧不得辄行,庭珍请纳制书为民,行省知不可夺,听之。庭珍行橐萧然,惟文书袱被而已。家居,又丁父忧。起复南京路总管,兼开封府尹。河北旱,流民南渡,州县避损户口罪,谩以逃闻,朝廷遣使者邀截流民,不欲还。庭珍谓使者曰:“吾不忍老稚顿踣,甘受专辄之咎。”下令诸渡口济之。事闻,诏御史按治,御史廉知其实,奏之,事寝不下。河决,灌太康,漂溺千里,庭珍括民船数百艘,又编木为筏,载糗粮,四出救之,全活甚众。水入善利门,庭珍颓城为堰以御之,水退,复发民筑外堤,起阳武黑石,东尽陈留张驽河,绵互三十里,河患始平。至元十七年,卒于官,年五十六。庭珍性清慎,丞相伯颜尝语人曰:“诸将渡江,无不剽掠,惟我与国宝自安耳。”闻者以为知言。

子岳,提举郢、复鱼湖;崇,四川行省宣差。弟庭瑞。

庭瑞,字天表。幼以功业自许,兵法、地志、星历、卜筮,无不推究。

以宿卫从宪宗伐蜀,为先锋。中统二年,授元帅府参议,留戍青居山。又将兵城虎啸山。宋将夏贵以兵数万围之,城当炮,皆穿,筑栅守之;栅坏,仍依大树张牛马皮以拒炮。贵绝其水道,庭瑞取人畜溲沸煮之,泻土中以泄臭,人日饮数合,唇皆疮裂,坚守逾月,援兵不敢进。庭瑞度宋兵稍懈,分兵夜劫贵营,杀都统乐俊、雍贵、胡世雄等五人,贵遁走。以功授奉议大夫、知高唐州,改濮州尹,迁陕西四川道按察副使。坐事,左迁四川屯田经略副使。东西川行枢密院发兵围重庆,朝廷知庭瑞练习军情,换成都路总管,佩虎符,舟楫兵仗粮储皆倚以办。

擢诸部蛮夷宣抚使。碉门羌因入市争价,杀人,系碉门鱼通司狱中。羌酋怒,断绳桥,谋入劫之。鱼通司来告急,左丞汪惟正问计,庭瑞曰:“羌俗暴悍,以斗杀为勇。今如蜂毒一人,而即以寇盗待之,不可。宜遣使往谕祸福,彼悟,当自归。”惟正曰:“使者无过于君。”遂从数骑,抵羌界。

羌陈兵以待。庭瑞进前,语之曰:“杀人偿死,羌与中国法同。有司系其人,欲以为见证耳。而汝即肆行无礼,如行省闻于朝,召近郡兵空汝巢穴矣。其酋长弃枪弩,罗拜曰:“我裂羊脾卜之,视肉之文理何,如其兆,曰:‘有白马将军来,可不劳兵而罢。’今公马果白,敢不从命。”乃论杀人者,余尽纵遣之。遂与约。自今交市者,以碉门为界,无相出入。

官买蜀茶,增价鬻于羌。庭瑞更变引法,使引纳二缗,而付券于民,听其自市于羌,羌、蜀俱便之。都掌蛮叛,蛮善飞枪,联松枝为牌自蔽,行省命庭瑞讨之。庭瑞所射矢,出其牌半□,群蛮大骇,即请服。惟斩其酋德兰酉等十余人,而降其余民。

授叙州等处蛮夷宣抚使,改潭州路总管。时湖广省臣要束木务聚敛,庭瑞乃谢病归。以疾卒。

庭瑞初屯青居,其地多橘树。庭瑞课士卒日入橘皮若干储之,人莫晓也。贾人有丧其资不能归者,人给橘皮一石,及售干中原,价倍蓰,莫不感之。家有爱妾,一日见老人与之语,乃其父也。妾以告庭瑞,召其父谓之曰:“汝女居吾家,不过群婢,归嫁则良人矣。”尽取奁装书券还之,时人以为难。

张立道,字显卿。其先陈留人,后徒大名。父善,金进士。大兵下河南,善以策干太弟拖雷,命为必阇赤。

立道年十七,以父任备宿卫。至元二年,为郎中,奉使安南。四年,命使河西,给所部军储,以干敏称。皇了忽哥赤封云南王,诏以立道为王府文学。劝王务农厚民,即署立道大理等处劝农官,兼领屯田事,佩银符。寻与侍郎宁端甫使安南。

八年,云南三十七部都元帅宝合丁专制岁久,有窃据之志,忌忽哥赤来为王,设宴置毒酒中,且赂王相府官无泄其事。立道闻之,趋入见。守门者拒之,立道怒与争。王闻其声,使人召立道,乃得入,为王言之。王引其手使探口中,肉已腐矣。是夕,王卒。宝合丁使人讽忽哥赤妃索王印。立道潜结义士,得十三人,约共讨贼,刺臂血和金屑饮之,推一人走京师告变。事颇露,宝合丁囚立道,将杀之。人匠提举张忠,立道族兄也,结壮士夜劫于狱,出之,共亡至吐藩界,遇帝所遣御史大夫博罗欢、吏部尚书别帖木儿。遂与立道还,按宝合丁及王府官受赂,皆伏诛。召立道等入朝,问王卒时状。帝闻立道言,泣数行下,歔郗久之,曰:“汝等为我家事甚劳苦,今欲事朕乎,事太子乎,事安西王乎?惟汝择之。”立道奏原留事陛下,于是赐立道金五十两,以旌其忠。张忠等亦授官有差。

寻复使安南。十年三月,领大司农事,未几授大理等处巡行劝农使,佩金衔,其地有昆明池,夏潦暴至,冒城郭。立道役丁夫二千人治之,泄其水,得衣田万余顷。土人虽知蚕桑,未得饲蚕之法,立道始教之,收利十倍。

十五年,除中庆路总管,佩虎符。先是,云南不知尊孔子,祀晋王羲之为先师。立道首建也子庙,置学舍,择蜀士之贤者,迎为弟子师,岁时率诸生行释菜礼。行省平章赛典赤表言于朝,敕进秩以褒之。

十七年,入朝,力请于帝以云南王子也先帖木儿袭王爵,帝从之。遂命立道为临安广西道宣抚使,兼管军招讨使,仍佩虎符。陛辞,赐弓矢、衣服、鞍马。始赴任,会禾泥路大首领必思反,扇动诸蛮夷。立道发兵讨之,拔其城,徇金齿甸,越麻甸,抵可蒲,皆下之。二十二年,又籍两江侬士贵、岑从毅、李维屏所部二十五万余户归有司。迁临安广西道军民宣抚使。复创庙学于建水州,书清白之训于公廨以警贪墨,风化大行。入朝,值桑哥用事,遂谢病家居。条时条十二策,帝嘉纳焉。

二十八年,武平地陷,命立道为本路总管,以赈其灾。未行,安南世子陈日鐏遣其臣严仲维、陈子良等诣京师请袭爵。先是,其国王陈日烜累召不至,遣诸将讨之,失利而还。帝怒,欲再发兵,丞相完泽、平章不忽木言:“蛮夷小邦,不足劳中国。张立道尝再使安南有功,今遣立往,宜奉命。”帝召至香殿,谕之,授礼部尚书,三珠虎符,赐衣段、金鞍、弓矢以行。

至安南界,谓郊劳者曰:“语尔世子,当出城迎诏。”日鐏乃率其属,焚香伏谒道左。既抵府,日鐏拜跪,听诏如礼。立道传上命,数其罪,为书晓之曰:“至诚一念,不避嫌疑,两国之间,正言损益。立道发乘之日,朝廷大臣有言曰:‘小国多疑,汝等当宣言以晓之。’惟汝蕞尔之邦,形服而心犹未化,虽任土修贡之不阙,而未尽其诚。问罪兴师,固大朝之正理。藏锋避锐,亦小国之卑情。奈何与镇南王拒敌争衡,敢忘君臣之分?曩所谓小杖则受,大杖则逃者,斯言安在?倘大朝抚有汝国,国人必弃土地而匿于海隅,虽生何异于死,虽存何异于亡?此海隅之不可伏者一也。江南四百余州不能当中原之一战,安南与江南众寡何若?安能以拒上国乎?今年与战,明年与战,小国之众能有几何?此人力之众不可恃者二也。宋之有国,三百余年,一旦扫地俱空,唇亡齿寒,理有必至。今不至于遽寒者,以其先附大朝,天道相应,气运相通也。今舍天道而尚人力,岂不达天之道欤!此历数之远不可赖者三也。愚闻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古之诸侯或朝觐于京师,或会同于邦岳,因军旅之事,愈时越境不以为难,何惮出高水阔之劳,而成祸结兵连之衅。所谓毫厘失之千里者也。今之急务,在于悔过自新,趋朝待罪。圣天子为万邦之首,焉肯食言,必赦前过而加大恩,计无加于此者。汝之小国,不图今日之利,悔将无及。呼吸之机,间不容发,吾非说客,汝勿涉疑。”读罢,其君皆俯首听命。

翌日,迎立道入见,谓立道曰:“比三世辱公使。公大国之卿,小国之师也,何以教我?”立道曰:“昔镇南王奉词致讨,汝非能胜之也,由其不用向导,率众深入,不见一人,迟疑而还。曾未出险,风雨骤至,弓矢尽坏,众不战而自溃,天子亦既知之。汝所恃者,山海之险,瘴疬之恶耳。县云南与岭南之人习同而技力等,今发而用之,继以北方之劲卒,汝复能抗哉?汝战不利,不过遁入海中,岛夷乘衅,必来寇抄汝,汝食少不能支,必为彼屈,汝为其臣,敦若天子臣?今海上诸夷岁贡于汝才者,亦畏我大国之尔与也。圣天了有德于汝甚厚。前年之师,殊非上意,边将谗汝尔。汝曾不悟,不能遣一介之使,谢罪请命,辄称兵抗拒,逐我使人,以怒我大国之师,今祸且至矣,惟世子计之。”日鐏拜且泣涕曰:“公言良是,为我计者,皆不知出此。前日之战,救死而已,宁不知惧天子使,公来必能活我。”北面誓,死不敢忘天子之德,出奇宝为贿,立道一无所受,但要日鐏入朝。日鐏曰:“贪生畏死,人之常情。诚有诏贷以不死,臣将何辞。”乃先遣其臣阮代之、何惟严等随立道上表谢罪,修岁贡之礼如初。廷臣有害其功者,以为必先朝而后赦。日鐏惧,卒不敢至,议者惜之。

二十九年,遣立道奉使按行两浙。寻授四川南道宣慰使,迁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皇曾孙松封梁王,出镇云南。廷议求旧臣可辅王者,立道遂以陕西行台侍御使拜云南行省参知政事。视事期月,卒于官。

立道三使安南,官云南最久,得土人之心,为立祠于鄯城西。所著诗文有《效古集》、《平蜀总论》、《安南录》、《云南风土记》、《六诏通说》。

子元,云南行省左右司郎中。

梁曾,字贡父,大都大兴人。少好学,日记数千言。中统四年以翰林学士承旨王鹗荐,辟中书左三部令史,三转为中书省掾。至元十年,用累考及格,授云南诸路行省都事,佩银符。久之,擢员外郎。十五年,转同知广南西路左右两江宣抚司事。明年,除南阳府知府。唐、邓二属州为襄阳府所夺,曾力争,卒复旧制。南阳在宋末为边郡,地无桑柘,而岁赋丝,曾请折输布,一郡称便。

十七年遣使安南,召见,赐三珠金虎符、貂裘一袭,进兵部尚书。明年,日烜遣其叔遗爱,奉表从曾献方物。二十一年,除曾湖南宣慰司副使,以疾去官。

二十九年,改淮西宣慰司副使,复以亲老辞,召至京师,敕曾再使安南,授吏部尚书,赐三珠金虎符、袭衣、乘马、弓矢、器币,以礼部郎中陈孚为副。十二月,改授淮安路总管而行。明年正月,至安南。其国门:中曰阳明,左曰日新,右曰云会,安南人郊迎,请由日新门入。曾大怒曰:“奉诏不由中门,是我辱君命。”即回馆。既而请由云会门,曾复执不可,始自阳明门迎诏入。又责日鐏亲出迎诏,且讲本朝尚右之礼。以书往复者三。三月,其国相陶子奇等从曾诣阙请罪,并上万寿颂、金册表、方物,而以黄金器遗曾为赆,曾不受。

八月,还京师,进所与陈日鐏往复议事书。帝大悦,解衣赐之,且令坐地上,右丞阿里意不然,帝怒曰:“梁曾两使外国,汝何敢尔!”是日,有亲王至自如林,帝命酌酒,先赐曾,谓亲王曰:“汝所办者汝事,梁曾所办,吾与汝之事,汝勿以为后也。”复于便殿赐酒馔,夜二鼓乃出。明日,诏陈其方物象,鹦鹉于庭,而命曾引所献象,曾以袖引之,象随曾如素驯者,复命引他象,亦然。帝以曾为福人,且问曰:“汝亦惧否?”对曰:“虽惧,君命不敢违。”帝曰善。或谗曾受安南赂者,帝以问曾。曾对曰:“安南以黄金器遗臣,臣不受,以属陶子奇矣。”帝曰:“此馈赆,受之可也。”寻赐白金、金币,中书以使安南三珠金虎符与之。仍乘传之任。”

大德元年,除杭州路总管,户口复者五万二千四百户。请禁莫夜鞫囚及游街之刑。著为令。四年,丁内艰。先是,丁优制未行,曾奏请终制如礼。七年,除潭州路总管,辞不赴。服除,拜两浙都转运盐使。又明年,拜云南行省参知政事,赐三珠金虎符。寻召还,以母丧未葬,扶柩北归,至长芦,赐钞一百锭使营葬。十年,召为中书参议。预内燕,赐只孙一袭。十一年,出为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寻迁湖广行省知政事。四年,以疾罢,敕赐乐物。

皇庆元年,仁宗以曾前朝旧臣,特授昭文馆大学士、资德大夫。累章乞致仕,不允,复起为集贤侍讲学士。国有大政,必命曾与诸老议之。延祐元年,奉诏代祀中岳中道。以病臻仕。至治二年卒,年八十一。

李克忠,字公瑾,滕州人。父显,倜偿善骑射,从族人李元至都,受知于诸王脱端,以管军千户领邹县尉,累迁河南等路管民权府。

克忠,幼警敏,好读书。至元十二年,世祖遣哈撒儿海牙、奴剌丁使安南,以克忠佐之,授安南达鲁花赤府知事。诏有事司依使缅事例,厚给资装。既至,克忠要以三事:一曰国主亲朝,二曰遣子入侍,三曰籍户口归朝廷。安南人不从,克忠以书谕其国主,又不报,乃还。时吐蕃梗命,云南行省并开新路于纳洪土老蛮,克忠等始得平行而返。十四年夏,至上都,召见大安阁,赐金符,擢奉训大夫、工部郎中,兼计议官。

十五年,偕礼部尚书柴椿、会同馆使哈剌脱因、工部员外郎董瑞安、南人黎克,复赉玺书谕日谕日烜入朝。十六年,克忠等返。十一月,复遣克忠再往,以竟使事。十七年四月,偕其陪臣黎仲陀等,斋表奉贡物诣阙下。世祖大悦。用事大臣欲克忠往谒,克忠曰:“论功行赏,国有常典,吾岂奔走权门者耶!”竟不往。

久之,授奉议大夫、同知岳州路总管府事。初至,教郡人藏冰,已而大疫,以冰疗之,全活甚众。迁泰州尹。又选为海北广东道提刑按察副使,进阶中顺大夫,以新老乞养归。旋起为同知吉州路总管府事,延名儒以兴郡学,士论称之。大德五年卒,年五十六。

子希颜,以父荫授进义校尉、南昌县主簿。江西行省参知政事郝天挺雅重之,辟行省掾。又从平章散术台讨宁都贼有功,迁承事郎、袁州路知事。终太常太乐署令。子稷。

稷,字孟豳。幼颖敏,八岁能记诵经史。从其父官袁州,师夏镇。又从官铅山,师方回。镇与回,俱名儒,稷兼得其传。

泰定四年,登进士第,授淇州判官。调海陵县丞,入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擢御史台照磨。至正初,出为江南行台监察御史,迁都事,又入为监察御史。劾奏阉宦高龙卜“侵挠朝政,擅作威福,交通时相,请谒公行,为国基祸,乞加窜逐,以正邦刑。”章上,流高龙卜于高丽。又言:“御史封事,须至御前开拆,以防壅蔽之患。言事官须优加擢用,以开谏诤之路。殿中侍御史、给事中、起居注,须任端人直士,书百司奏请及帝所可否,月达省台,付史以备纂修之实。”承天护圣寺火,敕更作,稷上言:“水旱相仍,公私俱乏,不宜妄兴大役。”议遂寝。会朝廷方注意守令,因言:“下县尹多从吏部铨注,宜并归省选。茶、盐铁课责备长吏,动受刑谴,何以临民,宜分委佐贰。投下达鲁花赤蠹政害民,宜为佐贰。”帝悉可其奏。迁中书左司都事,又四迁为户部尚书。

十一年,廷议以中原租税不实,将履亩起税。稷诣都堂言曰:“今妖寇窃发,民庶流亡,此政一行,是驱民为盗也。”宰相韪之。寻参议中书省事,俄迁治书侍御史。

十二年,从丞相脱脱征徐州。贼平,谒告归滕州。既而,召为詹事丞,除侍御史,迁中书参知政事。皇太子受册,摄大礼使,除枢密副使。帝躬祀郊庙,摄太常少卿。寻为侍御史,又为中书参知政事。俄进资善大夫、御史中丞。寻特加荣禄大夫。至正十九年,丁母忧。诏起复为陕西行省左丞、枢密副使。乞终制,不起。服阕,命为大都总管,兼大兴县尹,除副詹事。二十四年,出为陕西行台中丞,未行,改山东廉访使,得疾,上章致仕。还京师卒,年六十一,赠推忠赞理正宪功臣、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齐国公,谥文穆。

稷为人孝友恭俭,处家严而有则,与人交一以诚恪。尤笃于乡党朋友之谊,中丞任择善、陈思廉,既没,皆无其遗孤。出入台省者二十年,为时名卿云。史臣曰:“张庭珍诸人,皆奉使安南有名迹者。中统元年,安南世子光昺上书,请三年一贡,从之。庭珍为安南达鲁花赤在至元六年,又责其入贡,疑非事实。是时江南未平,陈氏倚宋为屏蔽,或有倔强之辞,然谓其露刃以胁使者,亦诬矣。盖私家传状所载者,不可以尽信也。”

【版权声明】

《列传第六十九》内容来自网络或者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四字成语大全网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八十六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八十六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七十一-新元史

列传第七十一 李秉彝覃澄谢仲温姜彧高源韩政冯岵胡祗遹王纲思聪曹世贵詹士龙高良弼白栋孙泽良桢赵宏伟琏琬李秉彝,字仲常,通州潞县人。幼沉毅,见人倨坐,辄色变,由是众异焉,

列传第七十二-新元史

列传第七十二 贺仁杰胜太平也先忽都贾昔刺丑妮子虎林赤秃坚不花吕合刺天麟天祺贺仁杰,字宽甫,其先隰州人,后徙京兆鄠县。父贲,数从军有功。长安兵后,积尸遍野,贲买地金天

列传第七十一

李秉彝覃澄谢仲温姜彧高源韩政冯岵胡祗遹王纲思聪曹世贵詹士龙高良弼白栋孙泽良桢赵宏伟琏琬李秉彝,字仲常,通州潞县人。幼沉毅,见人倨坐,辄色变,由是众异焉。七岁读书,日千言。十岁,能习古篆隶。年二十余,谒行省,粘合重山辟为掾。未几迁都事,说重山曰:“金亡,人材无所附丽。天下初定,宜拔其尤者,为朝廷用。”重山韪其言,首聘王磐授子弟经。于是士大夫相继登重山之门参议。王文统投书重山,请立河南行省,曰:“距河厄南北之势,用财结上下之交,可以得志。”秉彝斥为邪说,愿勿听。后文统果败。迁员外郎,从世祖伐宋渡江,将士争掠金帛,秉彝独载书万卷以还。中统三年,迁中兴等处行省郎中。时兵乱初平,民艰食,秉彝奉命赈恤,全活无数。至元二年,徙四川,民苦竹税,奏罢之。迁大中大夫,佩金符,为彰德宜课运使。课最,擢尚书户部侍郎。八年秋,中原蝗,衔命往捕,有不尽心者,听以军法众事。秉彝讫事,未尝操切。明年,京师饥,朝廷用秉彝言,发廪赈之。又明年,鱼儿泊饥,亦奉命赈其民。出为都提举漕运使,中台察廉能,奏授陕西四川道按察副使,巡行灌州。州故有李公堰,当三江口,遇水漂悍辄坏,岁调民夫修之。秉彝以为筑之坚可已患,父老谓壅遏涨势,恐为成都害。秉彝令投石水中,问曰:“水从石上过耶,石下耶?”皆曰:“从石上。”秉彝曰:“水从石上过,宁有壅遏之患乎!”督有司三月堰成。自是大水至,冒堰上行,旱则潴以溉田,费省而利兴。十四年,除江州路总管。属邑有剽掠者,有司以叛告,官军既至,俘良民甚众。秉彝要于路,诘无辜者千余人,悉纵之。黄州叛,九江戍卒仅五百人,吕师龙新降为招讨使,拥精骑数千,檄使捍御,不听,秉彝夜登庚楼,遥望小舟顺流下,逻获七人自黄州来,持叛书期师龙以五月十六日为内应。秉彝即偕其计议官陈文彬见师龙,谕以利害。师龙自誓不知,秉彝曰:“审尔。请分兵守城。”师龙众命,九江遂安堵。其兄师夔自江西,奉黄金二百两、白金二千两、奴婢十人为谢,却不受。义门陈氏苦县吏贪酷,戕吏卒,秉彝曰:“非叛也。”遣人招抚之,阖族千余口皆得免。迁湖州总管。逾年,又徙常德。官种柑橘五百株,以代民贡。岁歉,黜同僚议,不俟命,开仓救饥者,民立碑颂之。十九年,擢通议大夫、两浙转运使。转正议大夫,除工部尚书。复出为两浙转运使,兼杭州诸色课程及市舶,前同知纳速剌丁椅权臣势,夺秉彝职,侯理算,欲因以诬秉彝,卒不得毫发私,群小詟服。归至镇江,病卒,年六十五。覃澄,字彦清,兴德怀来人。父资荣,仕金为县伶,率众款附,以金符授元帅左都监,令如故。改赐金虎符,升行元帅府理。复以其弟资用代充元帅左监军。资用卒,以澄代之,年十八。太宗八年,州县置达鲁花赤以监守令。不习国语者,则受命于译人。澄虑见欺,日与习国语者游,岁余悉通晓,与达鲁花赤议事,应答无滞,人以为不学而能。燕京置断事官,建行台府,檄澄往受事。澄请省工料费,凡横取于民,皆减之。文谷水分溉交城,为平州知州所遏,交城人讼之,终不直。澄争于行省,知州噤屈,水利大兴。俄入觐,因耶律楚材面陈:乙未料民,率以无产侨民入籍,及赋下,悉逃避,责征实存,官称贷纳之,困不能偿,以子为母,息日增,谓之■〈牜孛〉生利。帝悯之,刺免其逋赋公私之负,三年勿征,子母相当,止其息,民困大苏。壬子,复料民,澄削其逃户,不入籍,民尤颂之。世祖平大理还,澄上谒,帝喜其容止,留居藩府,以其弟山阜代为交城令。宪宗疑世祖有贰心,遣刘太平等置计局于京兆,条百四十有二事,多方钩覆,且兴大狱。世祖遣澄与库济勒见太平等通款曲,世祖亦入朝。事始解。世祖南征,使澄专治怀孟。岁旱,凿唐温渠,引沁水灌河内诸县。中统元年,诏奖其炼习政事,授怀孟路总管,赐金符,又换虎符。至元二年,省怀孟、卫辉两路入彰德,改授同知总管府事。丁忧,起复,迁少中大夫、平凉路总管。七年,散阶例降二等,改奉议大夫、司农少卿。寻迁京兆路总管,兼府尹。又改陕西四川道提刑按察使。诏禁有妻者娶妾,澄建言:“不孝者有三,无后为大,请四十无子者,听其娶妾。”中书韪之。十年,宋将昝万寿入寇,大败佥省严忠范于成都,入其郛。世祖械忠范至都,遣澄代之。澄练兵储饷,宋人知其有备,不敢犯。十一年,西南夷罗罗斯内附,以澄为副都元帅、同知宣慰司事。澄不习水土,竟以疾卒,年五十八。初游显为大名路宣抚使,为诸路总管求金符,奏已上,澄白于中书,辞不受曰:“上不识覃澄耶?乃为显所举!”省臣为去其名。其刚介如此。刘秉忠常谓:“天下长吏,如邢之张耕,怀孟之覃澄,何忧不治。”许衡亦重其为人,称为当时循吏焉。子克修,陕西汉吕路提刑按察使,亦有能名。卒,赠礼部尚书,追封宏农郡侯,谥文宪。谢仲温,字君玉,丰州丰县人,父睦欢,以资雄乡里。大兵南下,转客兀剌城。太祖攻西夏,过其城,睦欢与其帅迎降。从攻西京,睦欢力战先登,连中三矢,仆城下。太宗见而怜之,命军校拔矢,缚牛刳其肠,纳睦欢于牛腹中,良久乃苏。后官至太原路金银铁冶达鲁花赤。仲温通书史,初见世祖于野狐岭,命备宿卫。凡行幸,必在左右。及城上都,以仲温为工部提领,督其役。帝曰:“汝但执梃,虽百千人,宁不惧汝耶!”宪宗九年,大军围鄂,军饷缺,仲温教士兵哙鱼以充食。帝喜谓侍臣曰:“朕思不及此。”饮以驼乳。一夕,帝闻敌军欢噪,命警备。仲温奉绳床,帝凭其肩以行,至旦不寐。中统元年,擢平阳、太原两路宣抚使。二年,改西京。至元九年,迁顺德路总管。时方用兵江淮,有寡妇鬻子以偿转输之直,仲温出俸金赎还之。十六年,迁湖南宣慰使。二十二年,改淮东。岁旱,仲温导白水塘溉民田,公私赖之。三十年春,入见,帝曰:“汝非谢仲温乎?朕谓汝死矣。”从容语及攻鄂时事。帝喜甚,谕曰:“汝将复官乎?朕为汝择之。”对曰:“臣老矣,一子早亡,惟有孙孛完,幸陛下怜之。”即日命备宿卫。大德六年卒,年八十。子兰,江州达鲁花赤,先卒。兰子孛完,冀宁等路管民提举司达鲁花赤。姜彧,字文卿,莱州莱阳人。父椿,与张荣有旧,避杨安儿之乱,依荣于济南。荣爱彧才,辟为掾。迁左右司都事,进郎中。断事官遣彧诣阙。奏割陵州五城属于荣,以彧为参议官。中统元年彧从荣孙宏入朝,密奏李璮反状已露,宜先其未发制之。不报。明年,璮果反,袭陷济南。彧从宏讨璮,见贼势已蹙,城旦夕且下,乃夜谒诸王哈必赤,请谕诸将勿入城纵兵,哈必赤从之。明日,贼开门出降,哈必赤下令:将士敢入城者,以军法论。城中安堵如故。以彧知滨州。时行营多占民田为牧地,纵牛马坏稼,彧请分画牧地疆界,捕坏稼者,置之法。又课民种桑,人名为太守桑,歌曰:“田野桑麻一倍增,昔无粗麻今纩缯。太守之贤如景星。”后迁东平府判官。至元五年,召拜治书侍御史。七年,出为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察使,赐金虎符。改信州路总管,累迁陕西汉中、河东山西提刑按察使。拜行台御史中丞。后谢病归。寻起为燕南河北道提刑按察使,以老病致仕。三十年卒,年七十六。子四人:迪吉、从吉、吕、璞。高源,字仲渊,晋州饶阳人。父汝霖,真定廉访司照磨,使东平,遇盗死。源幼力学,事母孝,补县史。中统初,擢卫辉路知事。迁齐河县尹,有遗爱。去官十年,民犹立碑颂之。再迁行台都事,佥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劾常州路达鲁花赤马恕夺民田及他不法事,恕惧走赂权臣阿合马,以他事诬源,既系狱,一日忽释之,莫知所由。先时,源邻里阿合马姻戚,素知源事母孝。至是,闻源坐非辜,悉诣阿合马曰:“源孝子也,非但我知之,天必知之。若妄杀源,悖天不祥。”阿合马感悟,得不死。寻除河间等路都转运副使,抚治有条,灶户逃者皆复业,常赋外羡余至十万缗。至元二十四年,改江东道劝农营田使。二十八年,迁都水监,开通惠河,由文明门东七十里与会通河接,置闸七,桥十二,人蒙其利。授同知湖南道宣慰司事。卒年七十七。韩政,字君用,益都人,父松之,从金四驸马伐宋,戍山阳,战殁。政幼孤,习医术以自给。后众诸王塔察儿镇辽东,塔察儿白其计画于世祖,帝奇之。至元十三年,相威为征西都元帅,讨西番,授政嘉议大夫、汉军元帅监军,佩金虎符。军中大惊,曰:“监军非国姓不可得。”裕宗在东宫亦疑之,政入辞,命挽强弓,彀而复引者三。裕宗叹曰:“皇帝善任使若是。”赐锦衣一袭以行。政西逾大碛,斩馘甚多。军还,授前卫亲军副都元帅、指挥使,兼领左右卫屯田军马,奏以屯田统属于卫,而治其无良者。从之。十九年,加正义大夫,充枢密院判官。俄拜治书侍御史,劾中书右丞卢世荣牟利,卒正其罪。二十三年,出为淮东道提刑按察使。善决疑狱,为吏民所称。卒年六十六。赠嘉议大夫、尚书、上轻车都尉、南阳郡侯,谥威敏。子拱,增城县尹;振,昌国州知州;极,御药副使。冯岵,字寿卿,中山人。祖父壁,金同知集庆军节度使。父渭,右三部郎中。初,壁从金宣宗南流,与渭母相失。渭徒行千里求之,哀动行路,时称为冯孝子。岵聪悟好学,辟中书省掾。故事,诸曹皆出为总管、判官。岵以忤执政,独抑为直定转运经历。迁无极令,考最,换曲周令。大军围襄阳。籍河北民兵济之,岵视丁地入中甲者,户抽一人,贿托不行,富室计无所施,民翕然颂之。宋平,擢奉议大夫、佥山南湖北道提刑按察司事,改岭北湖南道,又改河北河南道。劾罢贪吏三百余人,籍没赇赂至三千锭。怨家讼岵不法十余事、诏御史按之,皆不实,抵诬者罪。擢岵朝请大夫、江西湖北道提刑按察副使。寻告归。起为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副使,以疾辞。再换山南江北道,命下数日而卒,年五十九。岵文章雄刚深古,浅学不能句读。晚号雪崖。疾笃,犹自书“冯孝子墓”、“雪崖墓”,伐石为阡表焉。胡祗遹,字绍闻,磁州武安人。少孤,自力于学。中统初,张文谦宣抚大名,辟员外郎。明年,入为中书详定官。至元元年,授应奉翰林文字,寻兼太常博士,著《礼论》以纠时之弊政曰:圣人之制,礼通贵贱之情,而严同下之分。故曰:履虽美,不加于枕;冠虽币,不以苴履。尊卑分定故也。群臣之视天子,如地之于天然。而篡弑之凶,古亦有之。何自而来哉?圣人作《易》,于坤之初六谨为之戒曰:“初六履霜,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又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其所由来者渐矣。贾谊见汉法不敬大臣曰:“天子之尊如堂,大臣如陛,众庶如地。”今大臣下狱,贱隶得博执而笞辱之,然则堂不几于无陛乎!今之大臣有罪,则杖辱于市,小人兴讹造讪,揶揄诟骂,无所不至。汉之大臣,天子罪之,贾谊犹为之太息。今之大臣,小民得以罪之,此风一长,有识者甚为寒心。近岁以来,奴讦主,妻妾告夫,子弟讼父兄,编民把执诟辱官吏,舆台阜隶谤讪大臣,凶险奸邪,百无忌惮。白昼殿廷之上,秽言亵语,肆口而出。圣德天聪,岂不知其为恶,然而乐闻不禁者,上欲发欺蔽,摘奸邪,通冤抑,抑豪横也。故特借凶人之口,来端直之言耳。殊不察即位以来,所闻之言,无大利害,适足为弄口舌者进身之阶虚。失大臣之礼,渎上下之分,朝廷之上,无礼无威;闾里之间,彝伦攸斁。无知之氓,习见官府之不足畏,一旦饥馑凶荒,狐鼠啸聚,郡县之权若之何制之?今之大臣,不以为忧,反以私门豢养凶人,使之递相讦制,何其愚也!必欲通上下之情,擢一二直节敢言之臣,如古之纳言者,何求而不得?何必以哓哓之小人,渎日月之明哉!后调户部员外郎,转右司员外郎,寻兼左司。时阿合马当国,官冗事烦,祗遹建言:“省官莫如省吏,省吏莫如省事。”忤其意,出为冀宁路治中,兼提举本路铁冶,将以岁赋不办责之。及莅职,乃以最闻,改河东山西道提刑按察副使。江南平,迁荆湖北道宣慰副使。有佃户讦田主谋为不轨,祗遹察其诬,坐告者。十九年,迁济宁路总管,上八事于枢府:曰役重,曰逃户,曰贫难,曰正身入役,曰伪署文牒,曰官吏保结,曰有名无实,曰合并偏颇。枢府采其言,著为令。济宁移治钜野县,兵后流亡,未复土,不知学。祗遹选郡中子弟教之,亲为讲说,文学最于他郡。擢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使,以敦教化为先务。有父子兄弟相告者,必谕以伦常之重,不获已,始绳以法。召拜翰林学士,不至,改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未几,乞病归。二十九年,征耆德十人,以祗遹为首,以病辞。三十年卒,年六十七。延祐五年,赠礼部尚书,谥文靖。子持,太常博士。王纲,字政之,安平人。性倜傥,少为县吏,不骫骨皮从俗。大军伐宋,亟馈饷,自淮以北,征敛尤重。纲在颍州,首建互市之法,公私赖之。累擢工部主事。世祖建大都,纲预营缮之役,以功最,迁兵部员外郎,转刑部。谳狱概以平恕,豪右匿良民为奴,纲擿其实免之。寻迁工部郎中。阿合马擅利权,蠹幸百出,纲疏言其弊,忤阿合马,出为益都淘金总管府经历。至元十九年,擢奉议大夫山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寻改湖南道。湖南俗轻悍善讼,且归附未久,守令率赃贿自恣,纲力革其弊,犯者以法绳之,一道帖然。二十四年,迁海北广东道提刑按察使。或劝以临海炎瘴,宜勿行。纲曰:“使者受天子命,若以炎瘴弃之,谁当往者?”既至,疾作,还至潭州卒,年五十四。子思敬,弋阳尹;思忠,淮东屯田副总管。弟经子思聪。思聪,字德明。由书掾累擢庐陵尹,以才干,选除广州路推官。属县豪右有诬民以罪者,狱成,弥缝无间,思聪疑而诘之,竟得其实。擢海漕千户,赐金行。进朝列大夫、衢州路治中致仕,卒。曹世贵,字仲明,雎州考城人。父鸾,以材武为刘整所荐,官规运库提举。世贵,由翰林国史院书写,授元帅府提控。世祖遣诸王塔察儿伐高丽,平章政事赵壁行征东省,以世贵为行省宣差,使于高丽。其臣林衍陈兵以逆,世贵厉声曰:“汝海邦小夷,敢胁天子之使,是反也!”立斩十余人,衍等詟服。擢忠翊校尉、城武令,有惠政,民勒石颂之。迁同知隆兴州。群盗据山洞,官军不能讨,使世贵招之,即相率来降。累迁朝列大夫、福建闽海道提刑按察副使,纠行省平章政事默勒贼民蠹政,诏诛之。迁中顺大夫、兴化路总管,改福建都转运盐使。卒,年六十一。子定国,江阴尹;靖国,同知武昌摧荼提举。詹士龙,字云卿,光州固始人。父钧,为宋勇胜军都统,戍鄂州,以偏师来往渠、巴等州,数与元兵拒战,至南平隆化县,身受九创,被执。元帅欲生隆之,不屈,不食八日死。士龙方在襁褓,与其母俱北徙。时董文忠从世祖南征,以士龙见于世祖。世祖叹曰:“患臣宜有佳儿。”即以士龙属之文忠,抚为已子。年十八,魁梧精敏,驰射能命中如破。文忠叹曰:“都统有后矣。”士龙固不识所谓也。后诸史忌之,至詈为虏子。士龙乘间诉于文忠,语之故,士龙涕泣,欲复姓不可得。一日,从猎滹沱河上,复跪请于文忠。文忠戏之曰:“尔欲复姓耶?为我投石水中,浮则从尔,否从我。”左右咸以为笑,士龙仰天祝曰:“使詹氏不绝,石当浮。”因抱石投水中,石盘旋于急流中,若沉若浮者数四,文忠愕然,以手拊髀曰:“天也!詹都统其不死乎?”即日命士龙复詹姓。文忠卒,士龙哭之恸,服斩哀三年。试经学、吏事高等,授高邮兴化尹。时兵后,士龙招抚流亡,户口日增。又籍官田人学宫,召佃种之,岁得谷三百五十石,以赡肄业者。县东五十里滨海,若水患,宋范仲淹为命,筑堤捍之,名捍海堰,岁久圯坏。高邮、宝应、海陵诸州皆被水,士龙以状闻,请发民夫修之。堤成,延互三百里,数州赖之。当兴工时,掘地获方石,刊四字曰:“遇詹再修。众异之。工竣,擢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判官。调淮安路推官。旋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时桑哥柄国,虐焰方炽,士龙曰:“吾居言路,岂敢畏死!”即抗章劾之。未几,桑哥伏诛,由是得名。复请病归。起为奉训大夫、佥广西肃政廉访司事,居官二年,复以疾归。卒,年五十八。子澍,岳州华容县尹,有廉惠声。高良弼,字辅之,真定平山人。父进。真定,庄圣太后分邑也,置规运库,以进为库伎。良弼,幼端重如成人。真定火,延烧千家,良弼言于父曰:“吾家幸完,盍发粟赈灾。”进大为嗟异。既长,事世祖于潜邸。世祖即位,使管真定路财赋。至元二年,授奉议大夫、同知南京都漕运使,赐金符。六年,改河南拘榷税课使。未几,迁同知河南都转地运使。岁饥,贱粜粟以济贫民。大军围襄阳,抽河北诸路民转漕粟,不时至。良弼请增价以籴,则人趋利自至,功将倍蓰。从之。由是军储充溢。秩满,改知凤翔府,倡民导汧水,起遥望尽阁底,五十里,溉田三千亩,水轮十七,岐人惠之,称为高氏渠。晋中顺大夫、同知陕西都漕运使。漕使郭琮贪婪不法,良弼敛手避之,琮败,独无所染,犹以连坐免官。二十四年,起为少中大夫、淮安路总管。淮安以征日本治海舰,岁购材万余,富商通有司,分入其利,积材已十三万。良弼下车,吏又请四十万缗如岁例,良弼白其事于行省,罢之。富商夜持五万缗馈良弼,良弼曰:“若欲货取吾耶!”叱之去。未几行省报下,如旧例购材。良弼曰:“吾言不效,尸位何为?”壹郁发疾而卒,年六十六。子琬,宜阳县尹;珪,海船总管,征交趾战殁。白栋,字彦隆,冀宁阳曲人。少受业于许衡,衡为国子酒,奏用旧弟子十二人,栋与焉。衡引疾归,以栋与耶律祭有尚为国子助教。后侍讲于裕宗,栋为讲郑伯克段于鄢,裕宗语人曰:“是非空言,意固有在也。”俄改国史馆编修,仍兼助教。擢监察御史,疏劾阿合马阴贼不法诸事。阿合马诬栋纠摘不实,捕送刑部,狱引邻妇使诬栋窃相来往,邻妇不肯从,事始释。又劾西京宣慰使倒拉沙以私憾杀其幕僚,时论伟之。出佥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司事。有阴济人遇仇家,问所挟何书,其人绐之曰:“反书也。”仇家至延安上变。栋往谳其狱,株连二百余人,悉释之,科以妄言之罚,有中使括马延安,闻栋秉烛治狱,叹曰:“世有勤于职事,如斯人者乎!吾归见陛下,当首言之。”未几,改佥河南河北道提刑按察司事。又改燕南河北道,丁父忧,归,旋丁母忧,哀毁骨立,卒于苫次,年四十六。孙泽,字润甫,其先本女真人乌古孙氏,后徙大名,从汉俗以孙为氏,祖璧,金明威将军,兼军资库使,入蒙古为税课所详议官。父仲,大都广济仓使。泽,幼倜傥,以经济自负。辟充淮东大都督府令史,改差行征东元帅府提控案牍。宋亡,其遣臣拥立广王昺于福州,元帅唆都南征,檄泽为军师。由分水岭趋建安,攻克南剑州,宋广王遁入海。移攻兴化,其守将陈瓒既降复叛,唆都怒议屠城,泽曰:“首恶者瓒耳,余皆胁众,不宜妄杀。”唆都从之,戮瓒于市,一城获免。十月,唆都与江西行省左丞塔出合军,自甲子门入海,袭漳、潮二州。至惠州,顿兵海丰县,泽请济师于万户乔惟忠,选精骑,从唆都直捣广州。十二月,抵其城下,入之。十五年,还军福建。往返数千里,战胜攻取,用泽策画居多。授福建道宣慰司都事。未几,改立行省,就迁行省都事。唆都拜参知政事,入朝,泽从至大都,代之占对,世祖甚嘉之,赐锦衣一袭,授承直郎、知兴化军。十六年,改军为路,立总管府,以泽行总管府事。时奸民私立头目,侵渔良懦,乡人苦之。官或追逮,辄拒不受命。泽至,拘索宣敕或军前文字,尽追毁之,奸豪束手,州县之令始行。陈瓒既诛,三县之民以诖误受戮者,犹三千余家,有司欲没其田产,行省委官勘验,乡民闻之,咸窜伏山泽,相挺为盗。泽揭榜晓谕,叛首伏辜,余皆不问,降者给还田宅,不幸杀死无后,许亲属承接,官不得擅没。于是远近相应携持而出,各安其业,三县为泽立生祠,作佛事以报之。议者又欲拘刷乡兵充籍,置产手号,泽力阻不从,乃亲诣行省上言:“此等皆田野耕农,自护身家,非有旧籍可稽,听为民便。”从之。民大悦。泽又兴学校,延召生徙,刊补书版,就道化堂行乡饮洒礼,观者叹息,以为复睹太平。二十一年,例降骤迁官,调永州路通判。湖广行省平章要束木挟桑哥势,恣为贪虐,吏民重足而立。一日,遣其党赵万户以取勘和买纱罗,至州,气焰张甚。泽从容告之曰:“新附民易动,一有不靖,谴责官吏,君独得安乎?赵感动,不竟其事而去。二十六年,理算令下,泽曰:“吾不亲行,其祸不解。”即至行省上计,要束木怒,拘泽于行省,泽不为动。他郡根株连逮,因此破家者十有二三,独永州无扰累,民立石颂之。武冈、宝庆盗发,行省檄泽收捕。泽戮盗魁三十一人,释胁从五百余人,一道肃清。二十八年,要束木伏诛,擢泽奉训大夫、充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平章阔里吉思雅敬泽,荐泽谙习兵事。元贞二年,从阔里吉思抚定生黎。越海攻占城,行军方略,一以委泽。事平,授海北海南道宣慰副使。旋改广西两江道佥都元帅府事。海滨夷獠杂处,吏民有遵法度,狃以为常。泽创立司规二十二章,简易可行,奏请减并站驿,攒挪马匹,以宽民力。从之。又以粮税太重,灾荒之后,宜从优恤,诏免广西粮税一年,民皆感悦。泽行部视民间利害事,辄兴革之,孜孜询访,如恐不及。道过象州,岁饥,泽发廪米二千石赈之。至临贺,又发廪米一千二百石以赈饥。皆不待报,以便宜行事。邕州议创屯田,委泽经画,泽篇历荒徼,临交址界,起雷白等十寨陂堰八处,开水田五百二十顷,编立排甲人夫四千六百余户,岁收五万余石,公私便之。徭人符文真告元帅薛直千夺民牛,邀取金银等罪,行省檄泽验治。泽躬入海岛,理出平民四百八十二名,牛五十余头,金银什物有差。广西道肃政廉访使举泽才任风宪。大德六年,授海北海南肃政廉访使。泽抵任,例得圭田米五百余石。泽曰:“吾尚未莅事,遽食重禄可乎!”悉举籍拨入儒学,以为养士之费。泽患愚民纟圭刑纲,摹印格例三千余册,犯某事则抵某罪,名曰《社长须知》,月集老幼听之,仿《周礼》月吉读法之意,于是人知自重,犯罪者少。雷州地近海,东南有潮汐之患,西北广衍平袤,宜为陂泺。泽深究水利,出私帑雇役四十人,浚通旧湖,筑陂四千余丈,挐三溪潴之堤,旁置石闸七,复凿渠,自西而东,环而南,长八千七百六十余丈。渠上置闸六,通支流,以溉东南际海之田,亲堤外复凿二十四渠,以溉西北之田,长万三千六百五十余丈。建八桥以通行旅。渠之首尾,有闸,官司之,时其消长而启闭之。附城山田作石渠,引西湖注之。又筑塘马家梢以障潮汐之患,拨水户守之。自是泻卤万顷,悉为沃壤。泽为政,规画宏远,措置精密,大率类此。至大元年,迁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使,以母老乞养,不待命而去。事闻,改授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以便养母。岁余,丁母忧,去官。延祐二年,卒于家,年六十六。累赠推忠靖远著节功臣、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柱国,追封魏国公,谥正宪。泽于书无所不读,尤精阴阳、历算之学。诸葛亮木牛流马法,泽以意为之,转运如飞。浑天仪以水激轮,泽以汞代之,不差晷刻。著《棋法》十卷,《忍经》一卷《集字选玉》二卷。子良桢。良桢,字干卿。资禀绝人,喜读书,荫补江阴判官。调婺州武义县尹,改漳州路推官,上言:“律,徙者不杖,今杖而又徙,非恤刑意。宜加徙,减杖。”遂定为令。移泉州,益以能称。天历初,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劾辽阳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卖国不忠,援汉高帝斩丁公故事,以明人臣大义。并劾御史中丞胡居佑奸邪。皆罢之。擢行台都事,犹以言不尽行,自免归。复起为临察御史。良桢以惠宗初览万几,不可不求贤自辅,疏言:“天历数年,纪纲大坏,元气伤夷。天祐圣明,入膺大统,而西宫秉政,奸臣弄权。今天威一怒,阴晦开明,以正大名,以章大孝,此诚兢兢业业祈天永命之秋。其术在乎敬身修德而已。今经筵多兼领职事,大臣数日一进讲,不逾数刻而罢,而{?曰}御小臣恒侍左右,何益于盛德哉!臣愿招延儒生若许衡者数人,置于禁密,常以唐虞三代之道,启沃宸衷,日新圣德,实万世无疆之福。”又以“国俗,父死则妻其后母,兄弟死则纳其妻,父母死无丁忧制。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进士在朝者会议,自天子至于庶人皆从礼制,以明万世不易之道。”又言:“处士刘因学术可比许衡,宜从祀孔子庙庭。”皆不报。宦者罕失嬖妾,杀其妻,糜其肉饲犬。上疏乞置罕失重典。并论宦寺交结廷臣之害,宜加汰黜。憸人尤忌之。至正四年,迁刑部员外郎。再迁中书省左司都事。出为江东道廉访司副使,不就。六年,授平江路总管,复不就。八年,召为右司员外郎,擢郎中。寻迁广东道肃政廉访使,未行,还为郎中,迁福建道肃政廉访使,中道召还,参议中书省事,兼经筵官。十一年,拜治书待御史,擢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十三年,擢左丞兼大司农卿,仍同知经筵事。时中书参用非人,良桢不能行其志。会军饷绌,请与右丞悟良哈台主屯田,岁入二十万石。东宫未建,良桢屡言之。车驾幸上都,始册皇太子,立詹事院,驿召良桢为副詹事。良桢每直端本堂,则进正心诚意之说,亲君子远小人之道,皇太子嘉纳焉。十四年,出为淮南行省左丞。初,泰州贼张士诚既隆复叛,进据高邮。太师脱脱奉诏总诸军讨之,良桢与参议,袭伯璲等皆从行。高邮垂克,会诏罢脱脱兵柄,有上变告伯璲等劝脱脱勒兵北向者,下其事逮问,词连良桢,簿对无所验。仍除中书左丞,份省彰德,调给军食。未几,召远京师。十六年,进阶荣禄大夫,赐玉带。十七年,除大司农。十八年,迁右丞,仍兼大司农,辞不允。有奸民诬告知宜兴州张复通贼,中书将籍其孥吏,抱牍请署名。良桢曰:“吾腕可断,牍不可署。”同列变色,卒不能强之。良桢登政府,多所建白。罢福建、山东食盐,浙东西长生牛租,濒海被灾围田税,民皆德之。尝论《至正格》轻重不伦,吏得衎缘为奸,举明律者数人,参酌古今,重加厘订。书成,良桢已以病去官。未几卒。初良桢曾祖壁改乌古孙氏为孙氏,良桢自以金源旧族,不宜忘本,复改为乌古孙氏。史臣曰:汉霍光废昌邑王,立宣帝,严延年劾其擅废立,大逆亡道。文宗篡立,达识帖睦迩迎降,乌古孙良桢劾其卖国不忠。二人者,皆能明君臣之义,使后世之乱贼有年顾忌,而不敢动于恶。呜呼!岂寻常敢言之士所能及哉。赵宏伟,字子英,颖州人。至元十三年,大兵伐宋,宏伟以书谒,副元帅宋都碍奇之。从略临江,下吉州,俱有功,署为吉州参佐官。时江淮初附,吉之乱民复聚众抗命,宋都碍使宏伟讨之,道与贼遇,宏伟设伏桥下,以火攻之,贼败走趋桥,伏发,尽歼之。乘胜捣其巢穴,贼悉众来拒。宏伟谍知贼已过,还袭其背,大败之,禽斩贼首,一州遂安。宋厢军将王昌、张云诱新附五营兵为乱,事觉,昌就禽,宏伟夜袭云斩之,俘其党五百人。宋都碍欲尽诛之,宏伟曰:“此属诖误,非得已诛之,无以安反侧。”众得免死。以功授泰和县尹。宋相文天祥部将罗开礼、叶良臣谋攻吉、赣诸州,宏伟斩良臣,俘开礼,而释其余众。十五年,赐金符,提举瓜洲渡。顷之,以例免,改衡州路总管府治中。宏伟大兴屯垦,乱民皆去盗为农,州以宁谧。后以疾告归。大德五年,用中丞董士恒荐,起俭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先是,镇江大旱,蠲民租九万五千石,已而吏畏飞语,复征之,民无所出。行台移宏伟核其事,宏伟卒蠲之。大风海溢,常、润等州民多冻溺,宏伟欲发粟赈之,有司以未得报为辞。宏伟曰:“擅发之罪,坐我一人。”由是全活者十余万。官调所部造船,自淮入河至临清,时山东饥,宏伟建议:“此有余粟,彼有饥民,宜以有余救民不足。”行省韪其言,漕粟五万石于山东。迁江南行台都事。十一年,江南饥,宏伟请以赃罚银赈之,同僚犹豫未决,宏伟正色力争。中丞廉恂叹曰:“吾佐得赵君,尚何忧国事哉!”卒如宏伟议。召拜御史台都事,疏言:“朝廷百官,宜各供其职,以襄时政。”士论称之。仁宗在东宫,闻其名,礼遇甚厚,常以字呼之。居一岁,宏伟复告归,出为浙东海右道廉访副使,诣东宫辞,仁宗出衣缎,使自择而赐之。擢江南行台侍御史。皇庆二年,以年及七十致仕。延祐二年,复起为福建道肃政廉访使,以疾辞。泰定三年,卒。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慰,追封天水郡侯,谧贞献。子思恭、思敬。思敬有文行,以处士征为教授。孙琏、琬。琏,字伯器。至治元年,登进士第,授嵩州判官。再调汴梁路祥符县尹。入为国子助教,累迁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除杭州路总管。杭州地大事繁,长吏多不称其职。琏为人强毅开敏,精力绝人,吏莫不服其明决。浙右病于徭役,民充坊、里正者,皆破其家。朝廷令行省召八郡守集议便民之法,琏献议,以属县坊正为雇役,里正,用田赋以均之,民咸以为便。有盗诱其同恶,持刃斫市人以索金,人无敢言者。琏曰:“此不可恕也。”遣卒掩捕之,尽戮于市。逾年,召拜吏部侍郎,杭人思之,刊其政绩于碑。历中书左司郎中,除礼部尚书,寻迁户部,拜参议中书省事,出为山北辽东道廉访使。是时河南兵起,两淮亦骚动,朝廷乃析河南,立淮南江北行省于扬州,以琏参知政事。琏方病水肿,即舆疾而行。既至分省,镇淮安,又移镇真州。会张士诚为乱,陷泰州兴化,行省遣兵讨之不克,命高邮知府李齐招谕之。士诚请降,行省授以民职,且乞从征讨以自效。遂移琏镇泰州。琏乃趣士诚,治戈船趋濠、泗,士诚疑惮不肯发,又觇知琏无备,遂复反。夜四鼓,纵火登城。琏力疾扪佩刀上马,与贼斗。贼围琏,邀至其船。琏诘之曰:“汝辈罪在不赦,今既宥汝,又锡以名爵,朝廷何负于汝?乃既降复反邪!汝弃信逆天,灭不旋踵。我执政大臣,岂为汝贼辈屈乎!”贼以槊撞琏堕地,欲舁登其舟。琏瞋目大骂,遂死之。其仆扬儿以身蔽琏,亦俱死。事闻,赙钞三百锭,仍官其子锜。琏弟琬,字仲德,仕至台州路总管。至正二十七年,方国瑛以舟挟琬至黄岩。琬潜登白龙奥,舍于民家,绝粒不食。人劝之食,辄瞑目却之。七日而死。史臣曰:“李秉彝诸人,皆世祖、成宗时之临司,其尽心民事,纠劾官邪,可谓称其职者。白栋劾阿合马,詹士龙劾桑哥,尤不愧于鲠亮。风雨如晦,难鸣不已,二子有焉。”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七十一-新元史》文字图片素材,版权归原作者。因部分文章刊发时未能联系上作者,若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含有近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立即处理。

列传第七十四-新元史

列传第七十四 杨大渊文安刘整垓夏贵吕文焕师夔范文虎管如德王积翁 都中朱焕霁陈奕岩蒲寿庚马成龙周全杨大渊,成州天水人。与史大全、弟大楫皆仕宋。大渊总兵阆州。宪宗伐宋,

独行列传第七十一-后汉书

独行列传第七十一 谯玄李业刘茂温序彭脩索卢放周嘉范式李善王忳张武陆续戴封李充缪肜陈重雷义范冉戴就赵苞向栩谅辅刘翊王烈 孔子曰:“与其不得中庸,必也狂狷乎!”又云:“,

逸民列传第七十三-后汉书

逸民列传第七十三 野王二老向长逢萌周党王霸严光井丹梁鸿高凤台佟韩康矫慎戴良法真汉阴老父陈留老父庞公 《易》称“《DD33》之时义大矣哉”。又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是

独行列传第七十一

  谯玄李业刘茂温序彭脩索卢放周嘉范式李善王忳张武陆续戴封李充缪肜陈重雷义范冉戴就赵苞向栩谅辅刘翊王烈  孔子曰:“与其不得中庸,必也狂狷乎!”又云:“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此盖失于周全之道,而取诸偏至之端者也。然则有所不为,亦将有所必为者矣;既云进取,亦将有所不取者矣。如此,性尚分流,为否异适矣。  中世偏行一介之夫,能成名立方者,盖亦众也。或志刚金石,而克扞于强御。或意严冬霜,而甘心于小谅。亦有结朋协好,幽明共心;蹈义陵险,死生等节。虽事非通圆,良其风轨,有足怀者。而情迹殊杂,难为条品;片辞特趣,不足区别。措之则事或有遗,载之则贯序无统。以其名体虽殊,而操行俱绝,故总为《独行篇》焉。庶备诸阙文,纪志漏脱云尔。  谯玄字君黄,巴郡阆中人也。少好学,能说《易》、《春秋》。仕于州郡。成帝永始二年,有日食之灾,乃诏举敦朴逊让、有行义者各一人。州举玄,诣公车,对策高第,拜议郎。  帝始作期门,数为微行。立赵飞燕为皇后,后专宠怀忌,皇子多横夭。玄上书谏曰:“臣闻王者承天,继宗统极,保业延祚,莫急胤嗣。故《易》有干蛊之义,《诗》咏众多之福。今陛下圣嗣未立,天下属望,而不惟社稷之计,专念微行之事,爱幸用于所惑,曲意留于非正。窃闻后宫皇子,产而不育。臣闻之怛然,痛心伤剥,窃怀忧国,不忘须臾。夫警卫不修,则患生非常。忽有醉酒狂夫,分争道路。既无尊严之仪,岂识上下之别!此为胡狄起于毂下,而贼乱发于左右也。愿陛下念天下之至重,爱金玉之身,均九女之施,存无穷之福,天下幸甚。”  时,数有灾异,玄辄陈其变。既不省纳,故久稽郎官。后迁太常丞,以弟服去职。  平帝元始元年,日食,又诏公卿举敦朴直言。大鸿胪左咸举玄诣公车对策,复拜议郎,迁中散大夫。四年,选明达政事、能班化风俗者八人。时并举玄,为绣衣使者,持节,与太仆王恽等分行天下,观览风俗,所至专行诛赏。事未及终,而王莽居摄,玄于是纵使者车,变易姓名,间窜归家,因以隐遁。  后公孙述僭号于蜀,连聘不诣。述乃遣使者备礼征之;若玄不肯起,便赐以毒药。太守乃自赍玺书至玄庐,曰:“君高节已著,朝廷垂意,诚不宜复辞,自招凶祸。”玄仰天叹曰:“唐尧大圣,许由耻仕;周武至德,伯夷守饿。彼独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亦奚恨!”遂受毒药。玄子瑛泣血叩头于太守曰:“方今国家,东有严敌,兵师四出。国用军资,或不常充足。愿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听许之。玄遂隐藏田野,终述之世。  时,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学业,玄独训诸子勤习经书。建武十一年卒。明年,天下平定,玄弟庆以状诣阙自陈。光武美之,策诏本郡祠以中牢,敕所在还玄家钱。  时,亦有犍为费贻,不肯仕述,乃漆身为厉,阳狂以避之,退藏山薮十余年。述破后,仕至合浦太守。  瑛善说《易》,以授显宗,为北宫卫士令。  李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也。少有志操,介特。习《鲁诗》,师博士许晃。元始中,举明经,除为郎。  会王莽居摄,业以病去官,杜门不应州郡之命。太守刘咸强召之,业乃载病诣门。咸怒,出教曰:“贤者不避害,譬犹彀弩射市,薄命者先死。闻业名称,故欲与之为治,而反托疾乎?”令诣狱养病,欲杀之。客有说咸曰:“赵杀鸣犊,孔子临河而逝。未闻求贤而胁以牢狱者也。”咸乃出之,因举方正。王莽以业为酒士,病不之官,遂隐藏山谷,绝匿名迹,终莽之世。  及公孙述僭号,素闻业贤,征之,欲以为博士,业固疾不起。数年,述羞不致之,乃使大鸿胪尹融持毒酒、奉诏命以劫业:若起,则受公侯之位;不起,赐之以药。融譬旨曰:“方今天下分崩,孰知是非?而以区区之身,试于不测之渊乎!朝廷贪慕名德,旷官缺位,于今七年,四时珍御,不以忘君。宜上奉知己,下为子孙,身名俱全,不亦优乎!今数年不起,猜疑寇心,凶祸立加,非计之得者也。”业乃叹曰:“危国不入,乱国不居。亲于其身为不善者,义所不从。君子见危授命,何乃诱以高位重饵哉?”融见业辞志不屈,复曰:“宜呼室家计之。”业曰:“丈夫断之于心久矣,何妻、子之为?”遂饮毒而死。述闻业死,大惊,又耻有杀贤之名,乃遣使吊祠,赙赠百匹。业子翚,逃避不受。  蜀平,光武下诏表其闾,《益部纪》载其高节,图画形象。  初,平帝时,蜀郡王皓为美阳令,王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征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于人乎!”王皓先自刎,以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王嘉闻而叹曰:“后之哉!”乃对使者伏剑而死。  是时,犍为任永及业同郡冯信,并好爱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位,皆托青盲,以避世难。永妻淫于前,匿情无言;见子入井,忍而不救。信侍婢亦对信奸通。及闻述诛,皆盥洗更视曰:“世适平,目即清。”淫者自杀。光武闻而征之,并会病卒。  刘茂字子卫,太原晋阳人也。少孤,独侍母居。家贫,以筋力致养,孝行著于乡里。及长,能习《礼经》,教授常数百人。哀帝时,察孝廉,再迁五原属国候,遭母忧去官。服竟后为沮阳令。会王莽篡位,茂弃官,避世弘农山中教授。  建武二年归,为郡门下掾。时,赤眉二十余万众攻郡县,杀长吏及府掾史。茂负太守孙福逾墙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盂县。昼则逃隐,夜求粮食。积百余日,贼去,乃得归府。明年,诏书求天下义士。福言茂曰:“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坏死,奔走趣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发,赖茂负臣逾城,出保盂县。茂与弟触冒兵刃,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节义尤高。宜蒙表擢,以厉义士。”诏书即征茂,拜议郎,迁宗正丞。后拜侍中,卒官。  延平中,鲜卑数百余骑寇渔阳,太守张显率吏士追出塞,遥望虏营烟火,急趣之。兵马掾严授虑有伏兵,苦谏止,不听。显蹙令进,授不获已,前战,伏兵发,授身被十创,殁于阵。显拔刃追散兵,不能制,虏射中显,主簿卫福、功曹徐咸遽赴之,显遂堕马,福以身拥蔽,虏并杀之。朝廷愍授等节,诏书褒叹,厚加赏赐,各除子一人为郎中。  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县令刘雄将吏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奉为郎中。  温序字次房,太原祁人也。仕州从事。建武二年,骑都尉弓里戍将兵平定北州,到太原,历访英俊大人,问以策谋。戍见序奇之,上疏荐焉。于是征为侍御史,迁武陵都尉,病免官。  六年,拜谒者,迁护羌校尉。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宇谓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曰:“受国重任,分当效死,义不贪生、苟背恩德。”宇等复晓譬之。序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虏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楇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此义士死节,可赐以剑。”序受剑,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无令须污土。”遂伏剑而死。  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尸归敛。光武闻而怜之,命忠送丧到洛阳,赐城傍为冢地,赙谷千斛、缣五百匹,除三子为郎中。长子寿,服竟为邹平侯相。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寿即弃官,上书乞骸骨归葬。帝许之,乃反旧茔焉。  彭脩字子阳,会稽毘陵人也。年十五时,父为郡吏,得休,与脩俱归,道为盗所劫。脩困迫,乃拔佩刀前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  后仕郡为功曹。时,西部都尉宰祐行太守事,以微过收吴县狱吏,将杀之。主簿钟离意争谏甚切,祐怒,使收缚意,欲案之,掾史莫敢谏。脩排阁直入,拜于庭,曰:“明府发雷霆于主薄,请闻其过。”祐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废命不忠,岂非过邪?”脩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云攀毁栏槛,自非贤君,焉得忠臣?今庆明府为贤君,主簿为忠臣。”祐遂原意罚,贳狱吏罪。  后州辟从事。时,贼张子林等数百人作乱,郡言州,请脩守吴令。脩与太守俱出讨贼,贼望见车马,竞交射之,飞矢雨集。脩障扞太守,而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贼素闻其恩信,即杀弩中脩者,余悉降散。言曰:“自为彭君故降,不为太守服也。”  索卢放字君阳,东郡人也。以《尚书》教授千余人。初署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刑,放前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归心皇汉者,实以圣政宽仁故也。而传车所过,未闻恩泽。太守受诛,诚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惧,各生疑变。夫使功者不如使过,愿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斩。使者义而赦之,由是显名。  建武六年,征为洛阳令,政有能名。以病乞身。徙谏议大夫,数纳忠言,后以疾去。  建武末,复征不起,光武使人舆之,见于南宫云台,赐谷二千斛,遣归,除子为太子中庶子。卒于家。  周嘉字惠文,汝南安城人也。高祖父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囚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复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著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出谓掾史曰:“诸君被问,悉当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于府君,燕手剑相刃。”使者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屈桡。当下蚕室,乃叹曰:“我平王之后,正公玄孙,岂可以刀锯之余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燕有五子,皆至刺史、太守。  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郡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贼围绕数十重,白刃交集,嘉乃拥敞,以身扞之。因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邪?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于是两两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后太守寇恂举为孝廉,拜尚书侍郎。光武引见,问以遭难之事。嘉对曰:“太守被伤,命悬寇手。臣实弩怯,不能死难。”帝曰:“此长者也。”诏嘉尚公主,嘉称病笃,不肯当。  稍迁零陵太守,视事七年,卒。零陵颂其遗爱,吏民为立祠焉。  嘉从弟暢,字伯持,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暢因收葬洛城傍客死骸骨,凡万余人。应时澎雨,岁乃丰稔。位至光禄勋。  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也,一名汜。少游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元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元伯曰:“后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后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之审邪?”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B372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饮,尽欢而别。  式仕为郡功曹。后元伯寝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徵晨夜省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死友!”子徵曰:“吾与君章尽心于子,是非死友,复欲谁求?”元伯曰:“若二子者,吾生友耳。山阳范巨卿,所谓死友也。”寻而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B837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邪?”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然后乃去。  后到京师,受业太学。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与式未相见,而平子被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山阳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殁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巨卿。既终,妻从其言。时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向坟揖哭,以为死友。乃营护平子妻兒,身自送丧于临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书于柩上,哭别而去。其兄弟闻之,寻求不复见。长沙上计掾史到京师,上书表式行状,三府并辟,不应。  举州茂才,四迁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县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导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谓曰:“子非孔仲山邪?”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昔与子俱曳长裾,游息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于卒伍,不亦惜乎!”嵩曰:“侯嬴长守于贱业,晨门肆志于抱关。子欲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嵩在阿里,正身厉行,街中子弟,皆服其训化。遂辟公府。之京师,道宿下亭,盗共窃其马,寻问知其嵩也,乃相责让曰:“孔仲山善士,岂宜侵盗乎!”于是送马谢之。嵩官至南海太守。  式后迁庐江太守,有威名,卒于官。  李善字次孙,南阳BF73阳人也,本同县李元苍头也。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兒续始生数旬,而赀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深伤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潜负续逃去,隐山阳瑕丘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B14F。推燥居湿,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于长吏,悉收杀之。时钟离意为瑕丘令,上书荐善行状。光武诏拜善及续并为太子舍人。  善显宗时辟公府,以能理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BF73阳,过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锄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执鼎俎以修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尽哀,数日乃去。到官,以爱惠为政,怀来异俗。迁九江太守,未至,道病卒。  续至河间相。  王B62A字少林,广汉新都人也。B62A尝诣京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B62A曰:“我当到洛阳,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绝。B62A即鬻金一斤,营其殡葬,余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B62A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B62A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B62A。B62A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B62A入它舍。主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B62A所由得马,B62A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B62A自念有葬书生之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章卿德耳。”B62A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B62A。B62A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B62A休,自与俱迎彦丧,余金俱存。B62A由是显名。  仕郡功曹,州治中从事。举茂才,除CD37令。到官,至EA69亭。亭长曰:“亭有鬼,数杀过客,不可宿也。”B62A曰:“仁胜凶邪,德除不祥,何鬼之避!”即入亭止宿。夜中闻有女子称冤之声。B62A咒曰:“有何枉状,可前求理乎?”女子曰:“无衣,不敢进。”B62A便投衣与之。女子乃前诉曰:“妾夫为涪令,之官过宿此亭,亭长无状,贼杀妾家十余口,埋在楼下,悉取财货。”B62A问亭长姓名。女子曰:“即今门下游徼者也。”B62A曰:“汝何故数杀过客?”对曰:“妾不得白日自诉,每夜陈冤,客辄眠不见应,不胜感恚,故杀之。”B62A曰:“当为汝理此冤,勿复杀良善也。”因解衣于地,忽然不见,明旦召游徼诘问,具服罪,即收系,及同谋十余人悉伏辜。遣吏送其丧归乡里,于是亭遂清安。  张武者,吴郡由拳人也。父业,郡门下掾,送太守妻、子还乡里,至河内亭,盗夜劫之,业与贼战死,遂亡失尸骸。武时年幼,不及识父。后之太学受业,每节,常持父遗剑,至亡处祭DD3C,泣而还。太守第五伦嘉其行,举孝廉。遭母丧过毁,伤父魂灵不返,因哀恸绝命。  陆续字智初,会稽吴人也。世为族姓。祖父闳,字子春,建武中为尚书令。美姿貌,喜着越布单衣,光武见而好之,自是常敕会稽郡献越布。  续幼孤,仕郡户曹史。时岁荒民饥,太守尹兴使续于都亭赋民饘粥。续悉简阅其民,讯以名氏。事毕,兴问所食几何?续因口说六百余人,皆分别姓字,无有差谬。兴异之。刺史行部,见续,辟为别驾从事。以病去,还为郡门下掾。  是时,楚王英谋反,阴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觉,显宗得其录,有尹兴名,乃征兴诣廷尉狱。续与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勋及掾史五百余人诣洛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续、宏、勋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辞。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消息,狱事特急,无缘与续相闻,母但作馈食,付门卒以进之,续虽见考苦毒,而辞色慷慨,未尝易容,唯对食悲泣,不能自胜。使者怪而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泣耳。”使者大怒,以为门卒通传意气,召将案之。续曰:“因食饷羹,识母所自调和,故知来耳。非人告也。”使者问:“何以知母所作乎?”续曰:“母尝截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使者问诸谒舍,续母果来,于是阴嘉之,上书说续行状。帝即赦兴等事,还乡里,禁锢终身。续以老病卒。  长子稠,广陵太守,有理名。中子逢,乐安太守。少子褒,力行好学,不慕荣名,连征不就。褒子康,已见前传。  戴封字平仲,济北刚人也。年十五,诣太学,师事鄮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道当经其家。父母以封当还,豫为娶妻。封暂过拜亲,不宿而去。还京师卒业。时同学石敬平温病卒,封养视殡敛,以所赍粮市小棺,送丧到家。家更敛,见敬平行时书物皆在棺中,乃大异之。封后遇贼,财物悉被略夺,唯余缣七匹,贼不知处,封乃追以与之,曰:“知诸君乏,故送相遗。”贼惊曰:“此贤人也。”尽还其器物。  后举孝廉,光禄主事,遭伯父丧去官。诏书求贤良方正直言之士、有至行能消灾伏异者,公卿郡守各举一人。郡及大司农俱举封。公车征,陛见,对策第一,擢拜议郎。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远近叹服。  迁中山相。时诸县囚四百余人,辞状已定,当行刑。封哀之,皆遣归家,与克期日,皆无违者。诏书策美焉。  永元十二年,征拜太常,卒官。  李充字大逊,陈留人也。家贫,兄弟六人同食递衣。妻窃谓充曰:“今贫居如此,难以久安。妾有私财,愿思分异。”充伪酬之曰:“如欲别居,当醖酒具会,请呼乡里内外,共议其事。”妇从充置酒晏客。充于坐中前跪曰母曰:“此妇无状,而教充离间母兄,罪合遣斥。”便呵叱其妇,逐令出门,妇衔涕而去。坐中惊肃,因遂罢散。充后遭母丧,行服墓次,人有盗其墓树者,充手自杀之。服阕,立精舍讲授。  太守鲁平请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沟中,因谪署县都亭长。不得已,起亲职役。后和帝公车征,不行。延平中,诏公卿、中二千石各举隐士大儒,务取高行,以劝后进,特征充为博士。时鲁平亦为博士,每与集会,常叹服焉。  充迁侍中。大将军邓骘贵戚倾时,无所下借,以充高节,每卑敬之。尝置酒请充,宾客满堂,酒酣,骘跪曰:“幸托椒房,位列上将。幕府初开,欲辟天下奇伟,以匡不逮,惟诸君博求其器。”充乃为陈海内隐居怀道之士,颇有不合,骘欲绝其说,以肉啖之。充抵肉于地,曰:“说士犹甘于肉!”遂出,径去。骘甚望之。同坐汝南张孟举往让充曰:“一日闻足下与邓将军说士未究,激刺面折,不由中和,出言之责,非所以光祚子孙者也。”充曰:“大丈夫居世,贵行其意,何能远为子孙计哉!”由是见非于贵戚。  迁左中郎将,年八十八,为国三老。安帝常特进见,赐以几杖。卒于家。  缪肜字豫公,汝南召陵人也。少孤,兄弟四人,皆同财业。及各娶妻,诸妇遂求分异,又数有斗争之言。肜深怀愤叹,乃掩户自挝曰:“缪肜,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法,将以齐整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更为敦睦之行。  仕县为主簿。时县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肜独证据其事。掠考苦毒,至乃体生虫蛆,因复传换五狱,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  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史。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丧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它郡,肜独留不去,为起坟冢。乃潜穿井旁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士,及贼平而坟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传之,共给车马衣资,肜不受而归乡里。  辟公府,举尤异,迁中牟令。县近京师,多权豪。肜到,诛诸奸吏及托名贵戚宾客者百有余人,威名遂行。卒于官。  陈重字景公,豫章宜春人也。少与同郡雷义为友,俱学《鲁诗》、《颜氏春秋》。太守张云举重孝廉,重以让义,前后十余通记,云不听。义明年举孝廉,重与俱在郎署。  有同署郎负息钱数十万,责主日至,诡求无已,重乃密以钱代还。郎后觉知而厚辞谢之。重曰:“非我之为,将有同姓名者。”终不言惠。又同舍郎有告归宁者,误持邻舍郎绔以去。主疑重所取,重不自申说,而市绔以偿之。后宁丧者归,以绔还主,其事乃显。  重后与义俱拜尚书郎,义代同时人受罪,以此黜退。重见义去,亦以病免。  后举茂才,除细阳令。政有异化,举尤异,当迁为会稽太守,遭姊忧去官。后为司徒所辟,拜侍御史,卒。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也。初为郡功曹,尝擢举善人,不伐其功。义尝济人死罪,罪者后以金二斤谢之,义不受。金主伺义不在,默投金于承尘上。后葺理屋宇,乃得之。金主已死,无所复还,义乃以付县曹。  后举孝廉,拜尚书侍郎,有同时郎坐事,当居刑作。义默自表取其罪,以此论司寇。同台郎觉之,委位自上,乞赎义罪。顺帝诏皆除刑。  义归,举茂才,让于陈重,刺史不听,义遂阳狂被发走,不应命。乡里为之语曰:“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三府同时俱辟二人。义遂为守灌谒者。使持节督郡国行风俗,太守令长坐者凡七十人。旋拜侍御史,除南顿令,卒官。  子授,官至苍梧太守。  范冉字史云,陈留外黄人也。少为县小吏,年十八,奉檄迎督邮,冉耻之,乃遁去。到南阳,受业于樊英。又游三辅,就马融通经,历年乃还。  冉好违时绝俗,为激诡之行。常慕梁伯鸾、闵仲叔之为人。与汉中李固、河内王奂亲善,而鄙贾伟节、郭林宗焉。奂后为考城令,境接外黄,屡遣书请冉,冉不至。及奂迁汉阳太守,将行,冉乃与弟协步赍麦酒,于道侧设坛以待之。冉见奂车徒骆驿,遂不自闻,惟与弟共辩论于路。奂识其声,即下车与相揖对。奂曰:“行路仓卒,非陈契阔之所,可共到前亭宿息,以叙分隔。”冉曰:“子前在考城,思欲相从,以贱质自绝豪友耳。今子远适千里,会面无期,故轻行相候,以展诀别。如其相追,将有慕贵之讥矣。”便起告违,拂衣而去。奂瞻望弗及,冉长逝不顾。  桓帝时,以冉为莱芜长,遭母忧,不到官。后辟太尉府,以狷急不能从俗,常佩韦于朝。议者欲以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于梁沛之间,徒行敝服,卖卜于市。  遭党人禁锢,遂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或寓息客庐,或依宿树廕。如此十余年,乃结草室而居焉。所止单陋,有时粮粒尽,穷居自若,言貌无改。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及党禁解,为三府所辟,乃应司空命。是时西羌反叛,黄巾作难,制诸府掾属,不得妄有去就。冉首自劾退,诏书特原不理罪。又辟太尉府,以疾不行。  中平二年,年七十四,卒于家。临命遗令敕其子曰:“吾生于昏暗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不得匡世济时,死何忍自同于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毕便埋。其明堂之奠,干饭寒水,饮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尔,勿令乡人宗亲有所加也。”于是三府各遣令史奔吊。大将军何进移书陈留太守,累行论谥,佥曰宜为贞节先生。会葬者二千余人,刺史郡守各为立碑表墓焉。  戴就字景成,会稽上虞人也。仕郡仓曹掾,杨州刺史欧阳参奏太守成公浮臧罪,遣部从事薛安案仓库簿领,收就于钱唐县狱。幽囚考掠,五毒参至。就慷慨直辞,色不变容。又烧鋘斧,使就挟于肘腋。就语狱卒:“可熟烧斧,勿令冷。”每上彭考,因止饭食不肯下,肉焦毁墯地者,掇而食之。主者穷竭酷惨,无复余方,乃卧就覆船下,以马通薰之。一夜二日,皆谓已死,发船视之,就方张眼大骂曰:“何不益火,而使灭绝!”又复烧地,以大针刺指爪中,使以把土,爪悉墯落。主者以状白安,安呼见就,谓曰:“太守罪秽狼藉,受命考实,君何故以骨肉拒B473邪?”就据地答言:“太守剖符大臣,当以死报国。卿虽衔命,固宜申断冤毒,奈何诬枉忠良,强相掠理,令臣谤其君,子证其父!薛安庸騃,忸行无义,就考死之日,当白之于天,与群鬼杀汝于亭中。如蒙生全,当手刃相裂!”安深奇其壮节,即解械,更与美谈,表其言辞,解释郡事。征浮还京师,免归乡里。  太守刘宠举就孝廉,光禄主事,病卒。  赵苞字威豪,甘陵东武城人。从兄忠,为中常侍,苞深耻其门族有宦官名势,不与忠交通。  初仕州郡,举孝廉,再迁广陵令。视事三年,政教清明,郡表其状,迁辽西太守。抗厉威严,名振边俗。以到官明年,遣使迎母及妻子,垂当到郡,道经柳城,值鲜卑万余人入塞寇钞,苞母及妻子遂为所劫质,载以击郡。苞率步骑二万,与贼对阵。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母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昔王陵母对汉使伏剑,以固其志,尔其勉之。”苞即时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苞殡敛母毕,自上归葬。灵帝遣策吊慰,封CD40侯。  苞葬讫,谓乡人曰:“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遂欧血而死。  向栩字甫兴,河内朝歌人,向长之后也。少为书生,性卓诡不伦。恒读《老子》,状如学道。又似狂生,好被发,著绛绡头。常于灶北坐板床上,如是积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处。不好语言而喜长啸。宾客从就,辄伏而不视。有弟子,名为“颜渊”、“子贡”、“季路”、“冉有”之辈。或骑驴入市,乞丐于人。或悉要诸乞兒俱归止宿,为设酒食。时人莫能测之。郡礼请辟,举孝廉、贤良方正、有道,公府辟,皆不到。又与彭城姜肱、京兆韦著并征,栩不应。  后特征,到,拜赵相。及之官,时人谓其必当脱素从俭,而栩更乘鲜车,御良马,世疑其始伪。及到官,略不视文书,舍中生蒿莱。  征拜侍中,每朝廷大事,侃然正色,百官惮之。会张角作乱,栩上便宜,颇讥刺左右,不欲国家兴兵,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自当消灭。中常侍张让谗栩不欲令国家命将出师,疑与角同心,欲为内应。收送黄门北寺狱,杀之。  谅辅字汉儒,广汉新都人也。仕郡为五官掾。时夏大旱,太守自出祈祷山川,连日而无所降。辅乃自暴庭中,慷慨咒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和调阴阳,承顺天意,至令天地否隔,万物焦枯,百姓喁喁,无所诉告,咎尽在辅。今郡太守改服责己,为民祈福,精诚恳到,未有感彻。辅今敢自祈请,若至日中不雨,乞以身塞无状。”于是积薪柴聚茭茅以自环,B16B火其旁,将自焚焉。未及日中时,而天云晦合,须臾澍雨,一郡沾润,世以此称其志诚。  刘翊字子相,颍川颍阴人也。家世丰产,常能周旋而不有其惠。曾行于汝南界中,有陈国张季礼远赴师丧,遇寒冰车毁,顿滞道路。翊见而谓曰:“君慎终赴义,行宜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自策马而去。季礼意其子相也,后故到颍阴,还所假乘。翊闭门辞行,不与相见。  常守志卧疾,不屈聘命。河南种拂临郡,引为功曹,翊以拂名公之子,乃为起焉。拂以其择时而仕,甚敬任之。阳翟黄纲恃程夫人权力,求占山泽以自营植。拂召翊问曰:“程氏贵盛,在帝左右,不听则恐见怨,与之则夺民利,为之奈何?”翊曰:“名山大泽不以封,盖为民也。明府听之,则被佞B062之名矣。若以此获祸,贵子申甫,则自以不孤也。”拂从翊言,遂不与之。乃举翊为孝廉,不就。  后黄巾贼起,郡县饥荒,翊救给乏绝,盗其食者数百人。乡族贫者,死亡则为具殡葬,嫠独则助营妻娶。  献帝迁都西京,翊举上计掾。是时寇贼兴起,道路隔绝,使驿稀有达者。翊夜行昼伏,乃到长安。诏书嘉其忠勤,特拜议郎,迁陈留太守。翊散所握珍玩,唯余车马,自载东归。出关数百里,见士大夫病亡道次,翊以马易棺,脱衣敛之。又逢知故困馁于路,不忍委去,因杀所驾牛,以救其乏。众人止之,翊曰:“视没不救,非志士也。”遂俱饿死。  王烈字彦方,太原人也。少师事陈寔,以义行称乡里。有盗牛者,主得之,盗请罪曰:“刑戮是甘,乞不使王彦方知也。”烈闻而使人谢之,遗布一端。或问其故,烈曰:“盗惧吾闻其过,是有耻恶之心。既怀耻恶,必能改善,故以此激之。”后有老父遗剑于路,行道一人见而守之,至暮,老父还寻,得剑,怪而问其姓名,以事告烈。烈使推求,乃先盗牛者也。诸有争讼曲直,将质之于烈,或至涂而反,或望庐而还。其以德感人若此。  察孝廉,三府并辟,皆不就。遭黄巾、董卓之乱,乃避地辽东,夷人尊奉之。太守公孙度接以昆弟之礼,访州政事,欲以为长史。烈乃为商贾自秽,得免。曹操闻烈高名,遣征不至。建安二十四年,终于辽东,年七十八。  赞曰:乘方不忒,临义罔惑。惟此刚洁,果行育德。

版权声明:

含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未对《独行列传第七十一-后汉书》内容的版权进行可靠性核实,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如出现版权争议,请与站方联系,我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方术列传第七十二-后汉书

方术列传第七十二 任文公郭宪许杨高获王乔谢夷吾杨由李南李郃段翳廖扶折像樊英 仲尼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曰“卜筮者尚其占”。占也者,先王所以定祸福,决嫌疑,幽赞于神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 刑法二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七十 刑法二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最深刻的发,至末造而极。举朝野命,一听之武夫、宦竖之手,良可叹也。

  太祖常与侍臣论待大臣礼。太史令刘基曰:“古者公卿有罪,盘水加剑,诣请室自裁,未尝轻折辱之,所以存大臣之体。”侍读学士詹同因取《大戴礼》及贾谊疏以进,且曰:“古者刑不上大夫。以励廉耻也。必如是,君臣恩礼始两尽。”帝深然之。

  洪武六年,工部尚书王肃坐法当笞,太祖曰:“六卿贵重,不宜以细故辱。”命以俸赎罪。后群臣罣误,许以俸赎斯坦·沃尔弗。,始此。然永嘉侯硃亮祖父子皆鞭死,工部尚书薛祥毙杖下,故上书者以大臣当诛不宜加辱为言。廷杖之刑,亦自太祖始矣。宣德三年,怒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沈湎酒色,久不朝参,命枷以徇。自此言官有荷校者。至正统中,王振擅权,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陈瑺,祭酒李时勉率受此辱,而殿陛行杖习为故事矣。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诏责给事御史李俊、王浚辈五十六人容隐,廷杖人二十。正德十四年,以谏止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百四十六人,死者十一人。嘉靖三年,群臣争大礼,廷仗丰熙等百三十四人,死者十六人。中年刑法益峻,虽大臣不免笞辱。宣大总督翟鹏、蓟州巡抚硃方以撤防早,宣大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燿以寇入大同,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以议丁汝夔狱缓,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以子弟冒功,皆逮杖之。方、燿毙于杖下,而黯、侨、良才等杖毕,趣治事。公卿之辱,前此未有。又因正旦朝贺,怒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皆朝服予杖,天下莫不骇然。四十余年间,杖杀朝士,倍蓰前代。万历五年,以争张居正夺情,杖吴中行等五人。其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辈咸被杖,多者至一百。后帝益厌言者,疏多留中,廷杖寝不用。天启时,太监王体乾奉赦大审,重笞戚畹李承恩,以悦魏忠贤。于是万燝、吴裕中毙于杖下,台省力争不得。阁臣叶向高言:“数十年不行之敝政,三见于旬日,万万不可再行。”忠贤乃罢廷仗,而以所欲杀者悉下镇抚司,士大夫益无噍类矣。  南京行杖,始于成化十八年。南御史李珊等以岁祲请振。帝摘其疏中讹字,令锦衣卫诣南京午门前,人杖二十,守备太监监之。至正德间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无为无形,可,南御史李熙劾贪吏触怒刘瑾,矫旨杖三十。时南京禁卫久不行刑,选卒习数日,乃杖之,几毙。

  东厂之设,始于成祖。锦衣卫之狱,太祖尝用之,后已禁止,其复用亦自永乐时。厂与卫相倚“货币数量论”,反对减轻利率、间接税和提高“劳动价格”。,故言者并称厂卫。初,成祖起北平,刺探宫中事,多以建文帝左右为耳目。故即位后专倚宦官,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令嬖暱者提督之,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盖迁都后事也。然卫指挥纪纲、门达等大幸,更迭用事,厂权不能如。至宪宗时,尚铭领东厂,又别设西厂刺事,以汪直督之,所领缇骑倍东厂。自京师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直中废复用,先后凡六年,冤死者相属,势远出卫上。会直数出边监军,大学士万安乃言:“太宗建北京,命锦衣官校缉访,犹恐外官徇情,故设东厂,令内臣提督,行五六十年,事有定规。往者妖狐夜出,人心惊惶,感劳圣虑,添设西厂,特命直督缉,用戒不虞,所以权一时之宜,慰安人心也。向所纷扰,臣不赘言。今直镇大同,京城众口一辞,皆以革去西厂为便。伏望圣恩特旨革罢,官校悉回原卫,宗社幸甚。”帝从之。尚铭专用事,未几亦黜。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废东厂。不报。然孝宗仁厚,厂卫无敢横,司厂者罗祥、杨鹏,奉职而已。

  正德元年,杀东厂太监王岳,命丘聚代之,又设西厂以命谷大用,皆刘瑾党也。两厂争用事“安排”了世界的一切,“如果心灵是支配者,那末心灵将把,遣逻卒刺事四方。南康吴登显等戏竞渡龙舟,身死家籍。远州僻壤,见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转相避匿。有司闻风,密行贿赂。于是无赖子乘机为奸,天下皆重足立。而卫使石文义亦瑾私人,厂卫之势合矣。瑾又改惜薪司外薪厂为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领之。京师谓之内行厂,虽东西厂皆在伺察中,加酷烈焉。且创例,罪无轻重皆决杖,永远戍边,或枷项发遣。枷重至百五十斤,不数日辄死。尚宝卿顾璿、副使姚祥、工部郎张玮、御史王时中辈并不免,濒死而后谪戍。御史柴文显、汪澄以微罪至凌迟。官吏军民非法死者数千。瑾诛,西厂、内行厂俱革,独东厂如故。张锐领之,与卫使钱宁并以辑事恣罗织。厂卫之称由此著也。  嘉靖二年,东厂芮景贤任千户陶淳,多所诬陷。给事中刘最执奏,谪判广德州。御史黄德用使乘传往。会有颜如环者同行,以黄袱裹装。景贤即奏就不能完成任何的革命任务。”重申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逮下狱,最等编戍有差。给事中刘济言:“最罪不至戍。且缉执于宦寺之门,锻炼于武夫之手,裁决于内降之旨,何以示天下?”不报。是时尽罢天下镇守太监,而大臣狃故事,谓东厂祖宗所设,不可废,不知非太祖制也。然世宗驭中官严,不敢恣,厂权不及卫使陆炳远矣。

  万历初,冯保以司礼兼厂事,建厂东上北门之北,曰内厂,而以初建者为外厂。保与张居正兴王大臣狱出一理,理又同出一原,但由于事物所居位置不同,理的体,欲族高拱,卫使硃希孝力持之,拱得无罪,卫犹不大附厂也。中年,矿税使数出为害,而东厂张诚、孙暹、陈矩皆恬静。矩治妖书狱,无株滥,时颇称之。会帝亦无意刻核,刑罚用稀,厂卫狱中至生青草。及天启时,魏忠贤以秉笔领厂事,用卫使田尔耕、镇抚许显纯之徒,专以酷虐钳中外,而厂卫之毒极矣。

  凡中官掌司礼监印者,其属称之曰宗主,而督东厂者曰督主。东厂之属无专官,掌刑千户一,理刑百户一有精神上的进取的冲动,失去了革命的精神。,亦谓之贴刑,皆卫官。其隶役悉取给于卫,最轻黠獧巧者乃拨充之。役长曰档头,帽上锐,衣青素衤旋褶,系小绦,白皮靴,专主伺察。其下番子数人为干事。京师亡命,诓财挟仇,视干事者为窟穴。得一阴事,由之以密白于档头,档头视其事大小,先予之金。事曰起数,金曰买起数。既得事,帅番子至所犯家,左右坐曰打桩。番子即突入执讯之。无有左证符牒,贿如数,径去。少不如意,扌旁治之,名曰乾醡酒,亦曰搬罾儿,痛楚十倍官刑。且授意使牵有力者,有力者予多金,即无事。或靳不予,予不足,立闻上,下镇抚司狱,立死矣。每月旦,厂役数百人,掣签庭中,分瞰官府。其视中府诸处会审大狱、北镇抚司考讯重犯者曰听记。他官府及各城门访缉曰坐记。某官行某事,某城门得某奸,胥吏疏白坐记者上之厂曰打事件。至东华门,虽夤夜,投隙中以入,即屏人达至尊。以故事无大小,天子皆得闻之。家人米盐猥事,宫中或传为笑谑,上下惴惴无不畏打事件者。卫之法亦如厂。然须具疏,乃得上闻,以此其势不及厂远甚。有四人夜饮密室,一人酒酣,谩骂魏忠贤,其三人噤不敢出声。骂未讫,番人摄四人至忠贤所,即磔骂者,而劳三人金。三人者魄丧不敢动。  庄烈帝即位,忠贤伏诛,而王体乾、王永祚、郑之惠、李承芳、曹化淳、王德化、王之心、王化民、齐本正等相继领厂事,告密之风未尝息也。之心、化淳叙缉奸功,廕弟侄锦衣卫百户器官有营养、分配和调节的职能,社会的不同阶级也承担着,而德化及东厂理刑吴道正等侦阁臣薛国观阴事,国观由此死。时卫使慴厂威已久,大抵俯首为所用。崇祯十五年,御史杨仁愿言:“高皇帝设官,无所谓缉事衙门者。臣下不法,言官直纠之,无阴讦也。后以肃清辇毂,乃建东厂。臣待罪南城,所阅词讼,多以假番故诉冤。夫假称东厂,害犹如此,况其真乎?此由积重之势然也。所谓积重之势者,功令比较事件,番役每悬价以买事件,受买者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之,番役不问其从来,诱者分利去矣。挟忿首告,诬以重法,挟者志无不逞矣。伏愿宽东厂事件,而后东厂之比较可缓,东厂之比较缓,而后番役之买事件与卖事件者俱可息,积重之势庶几可稍轻。”后复切言缇骑不当遣。帝为谕东厂,言所缉止谋逆乱伦,其作奸犯科,自有司存,不宜缉,并戒锦衣校尉之横索者。然帝倚厂卫益甚,至国亡乃已。  锦衣卫狱者,世所称诏狱也。古者狱讼掌于司寇而已。汉武帝始置诏狱二十六所,历代因革不常。五代唐明宗设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乃天子自将之名。至汉有侍卫司狱,凡大事皆决焉。明锦衣卫狱近之他则是次要矛盾,处于服从的地位;任何矛盾着的双方,必,幽系惨酷,害无甚于此者。

  太祖时,天下重罪逮至京者,收系狱中,数更大狱,多使断治1899)和荷兰的摩莱肖特(JacobMoleschott,1822—1893)。,所诛杀为多。后悉焚卫刑具,以囚送刑部审理。二十六年,申明其禁,诏内外狱毋得上锦衣卫,大小咸经法司。成祖幸纪纲,令治锦衣亲兵,复典诏狱。纲遂用其党庄敬、袁江、王谦、李春等,缘借作奸数百千端。久之,族纲,而锦衣典诏狱如故,废洪武诏不用矣。英宗初,理卫事者刘勉、徐恭皆谨饬。而王振用指挥马顺流毒天下,枷李时勉,杀刘球,皆顺为之。景帝初,有言官校缉事之弊者,帝切责其长,令所缉送法司,有诬罔者重罪。英宗复辟,召李贤,屏左右,问时政得失。贤因极论官校提人之害。帝然其言,阴察皆实,乃召其长,戒之。已缉弋阳王败伦事虚,复申戒之。而是时指挥门达、镇抚逯杲怙宠,贤亦为罗织者数矣。达遣旗校四出,杲又立程督并,以获多为主。千户黄麟之广西,执御史吴祯至,索狱具二百余副,天下朝觐官陷罪者甚众。杲死,达兼治镇抚司。构指挥使袁彬,系讯之,五毒更下,仅免。朝官杨璡、李蕃、韩祺、李观、包瑛、张祚、程万钟辈皆锒铛就逮,冤号道路者不可胜记。盖自纪纲诛,其徒稍戢。至正统时复张,天顺之末祸益炽,朝野相顾不自保。李贤虽极言之,不能救也。

  镇抚司职理狱讼,初止立一司,与外卫等。洪武十五年添设北司,而以军匠诸职掌属之南镇抚司,于是北司专理诏狱。然大狱经讯说。认为真正的实在是不能被理性所认识的,唯有通过内心,即送法司拟罪,未尝具狱词。成化元年,始令覆奏用参语,法司益掣肘。十四年,增铸北司印信,一切刑狱毋关白本卫,即卫所行下者,亦径自上请可否,卫使毋得与闻。故镇抚职卑而其权日重。初,卫狱附卫治,至门达掌问刑,又于城西设狱舍,拘系狼籍。达败,用御史吕洪言,毁之。成化十年,都御史李宾言:“锦衣镇抚司累获妖书图本,皆诞妄不经之言。小民无知,辄被幻惑。乞备录其旧名目,榜示天下,使知畏避,免陷刑辟。”报可。缉事者诬告犹不止。十三年,捕宁晋人王凤等,诬与瞽者受妖书,署伪职,并诬其乡官知县薛方、通判曹鼎与通谋,发卒围其家,扌旁掠诬伏。方、鼎家人数声冤,下法司验得实,坐妄报妖言,当斩。帝戒以不得戕害无辜而已,不能罪也。是年,令锦衣卫副千户吴绶于镇抚司同问刑。绶性狡险,附汪直以进。后知公议不容,凡文臣非罪下狱者,不复加箠楚,忤直意,黜去。是时惟卫使硃骥持法平,治妖人狱无冤者。诏狱下所司,独用小杖,尝命中使诘责,不为改。世以是称之。弘治十三年,诏法司:“凡厂卫所送囚犯,从公审究,有枉即与辨理,勿拘成案。”正德时,卫使石文义与张采表里作威福,时称为刘瑾左右翼。然文义常侍瑾,不治事,治事者高得林。瑾诛,文义伏诛,得林亦罢。其后钱宁管事,复大恣,以叛诛。

  世宗立,革锦衣传奉官十六,汰旗校十五,复谕缉事官校,惟察不轨、妖言、人命、强盗重事此,提出应研究道德教育。主要著作有《黑格尔和包括马克,他词讼及在外州县事,毋得与。未几,事多下镇抚,镇抚结内侍,多巧中。会太监崔文奸利事发,下刑部,寻以中旨送镇抚司。尚书林俊言:“祖宗朝以刑狱付法司,事无大小,皆听平鞫。自刘瑾、钱宁用事,专任镇抚司,文致冤狱,法纪大坏。更化善治在今日,不宜复以小事挠法。”不听。俊复言:“此途一开,恐后有重情,即夤缘内降以图免,实长乱阶。”御史曹怀亦谏曰:“朝廷专任一镇抚,法司可以空曹,刑官为冗员矣。”帝俱不听。六年,侍郎张璁等言:“祖宗设三法司以纠官邪,平狱讼,设东厂、锦衣卫以缉盗贼,诘奸宄。自今贪官冤狱仍责法司,其有徇情曲法,乃听厂卫觉察。盗贼奸宄,仍责厂卫,亦必送法司拟罪。”诏如议行。然官校提人恣如故。给事中蔡经等论其害,愿罢勿遣。尚书胡世宁请从其议。詹事霍韬亦言:“刑狱付三法司足矣,锦衣卫复横挠之。昔汉光武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衣冠,其后忠义之徒争死效节。夫士大夫有罪下刑曹,辱矣。有重罪,废之、诛之可也,乃使官校众执之,脱冠裳,就桎梏。朝列清班,暮幽犴狱,刚心壮气,销折殆尽。及覆案非罪,即冠带立朝班,武夫捍卒指目之曰:‘某,吾辱之,某,吾系执之。’小人无所忌惮,君子遂致易行。此豪杰所以兴山林之思,而变故罕仗节之士也。愿自今东厂勿与朝仪,锦衣卫勿典刑狱。士大夫罪谪废诛,勿加笞杖锁梏,以养廉耻,振人心,励士节。”帝以韬出位妄言,不纳。祖制,凡朝会,厂卫率属及校尉五百名,列侍奉天门下纠仪。凡失仪者,即褫衣冠,执下镇抚司狱,杖之乃免,故韬言及之。迨万历时,失仪者始不付狱,罚俸而已。世宗衔张鹤龄、延龄,奸人刘东山等乃诬二人毒魇咒诅。帝大怒,下诏狱,东山因株引素所不快者。卫使王佐探得其情,论以诬罔法反坐。佐乃枷东山等阙门外,不及旬悉死,人以佐比牟斌。牟斌者,弘治中指挥也。李梦阳论延龄兄弟不法事,下狱,斌傅轻比,得不死云。世宗中年,卫使陆炳为忮,与严嵩比,而倾夏言。然帝数兴大狱,而炳多保全之,故士大夫不疾炳。

  万历中,建言及忤矿税榼者,辄下诏狱。刑科给事中杨应文言:“监司守令及齐民被逮者百五十余人,虽已打问,未送法司《庄子·知北游》:“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今之人,内化而,狱禁森严,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卫使骆思恭亦言:“热审岁举,俱在小满前,今二年不行。镇抚司监犯且二百,多抛瓦声冤。”镇抚司陆逵亦言:“狱囚怨恨,有持刀断指者。”俱不报。然是时,告讦风衰,大臣被录者寡。其末年,稍宽逮系诸臣,而锦衣狱渐清矣。

  田尔耕、许显纯在熹宗时为魏忠贤义子,其党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佐之,拷杨涟、左光斗辈,坐赃比较,立限严督之。两日为一限流”之一。提倡“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对农业生产经,输金不中程者,受全刑。全刑者曰械,曰镣,曰棍,曰拶,曰夹棍。五毒备具,呼BK声沸然,血肉溃烂,宛转求死不得。显纯叱咤自若,然必伺忠贤旨,忠贤所遣听记者未至,不敢讯也。一夕,令诸囚分舍宿。于是狱卒曰:“今夕有当壁挺者。”壁挺,狱中言死也。明日,涟死,光斗等次第皆锁头拉死。每一人死,停数日,苇席裹尸出牢户,虫蛆腐体。狱中事秘,其家人或不知死日。庄烈帝擒戮逆党,冤死家子弟望狱门稽颡哀号,为文以祭。帝闻之恻然。  自刘瑾创立枷,锦衣狱常用之。神宗时,御史硃应毂具言其惨,请除之。不听。至忠贤,益为大枷对”之说。后收入《王文公集》。,又设断脊、坠指、刺心之刑。庄烈帝问左右:“立枷何为?”王体乾对曰:“以罪巨奸大憝耳。”帝愀然曰:“虽如此,终可悯。”忠贤为颈缩。东厂之祸,至忠贤而极。然厂卫未有不相结者,狱情轻重,厂能得于内。而外廷有扞格者,卫则东西两司房访缉之,北司拷问之,锻炼周内,始送法司。即东厂所获,亦必移镇抚再鞫,而后刑部得拟其罪。故厂势强,则卫附之,厂势稍弱,则卫反气凌其上。陆炳缉司礼李彬、东厂马广阴事,皆至死,以炳得内阁嵩意。及后中官愈重,阁势日轻。阁臣反比厂为之下,而卫使无不竞趋厂门,甘为役隶矣。

  锦衣卫升授勋卫、任子、科目、功升,凡四途。嘉靖以前,文臣子弟多不屑就。万历初,刘守有以名臣子掌卫,其后皆乐居之。士大夫与往还人物有意大利的布鲁诺和荷兰的斯宾诺莎。但现代有些资产,狱急时,颇赖其力。守有子承禧及吴孟明其著者也。庄烈帝疑群下,王德化掌东厂,以惨刻辅之,孟明掌卫印,时有纵舍,然观望厂意不敢违。而镇抚梁清宏、乔可用朋比为恶。凡缙绅之门,必有数人往来踪迹,故常晏起早阖,毋敢偶语。旗校过门,如被大盗,官为囊橐,均分其利。京城中奸细潜入,佣夫贩子阴为流贼所遣,无一举发,而高门富豪跼蹐无宁居。其徒黠者恣行请托,稍拂其意,飞诬立构,摘竿牍片字,株连至十数人。姜采、熊开元下狱,帝谕掌卫骆养性潜杀之。养性泄上语,且言:“二臣当死,宜付所司,书其罪,使天下明知。若阴使臣杀之,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会大臣多为采等言,遂得长系。此养性之可称者,然他事肆虐亦多矣。  锦衣旧例有功赏,惟缉不轨者当之。其后冒滥无纪,所报百无一实。吏民重困,而厂卫题请辄从。隆庆初,给事中欧阳一敬极言其弊嵇康集又名《嵇中散集》。三国魏嵇康著。据《隋书·经,言:“缉事员役,其势易逞,而又各类计所获功次,以为升授。则凭可逞之势,邀必获之功,枉人利己,何所不至。有盗经出首幸免,故令多引平民以充数者;有括家囊为盗赃,挟市豪以为证者;有潜构图书,怀挟伪批,用妖言假印之律相诬陷者;或姓名相类,朦胧见收;父诉子孝,坐以忤逆。所以被访之家,谚称为刬,毒害可知矣。乞自今定制,机密重情,事干宪典者,厂卫如故题请。其情罪不明,未经谳审,必待法司详拟成狱之后,方与纪功。仍敕兵、刑二部勘问明白,请旨升赏。或经缉拿未成狱者,不得虚冒比拟,及他词讼不得概涉,以侵有司之事。如狱未成,而官校及镇抚司拷打伤重,或至死者,许法司参治。法司容隐扶同,则听科臣并参。如此则功必覆实,访必当事,而刑无冤滥。”时不能用也。

  内官同法司录囚,始于正统六年,命何文渊、王文审行在疑狱,敕同内官兴安。周忱、郭瑾往南京,敕亦如之。时虽未定五年大审之制论》和《开端》。从资产阶级立场批判民粹主义,同时对马克,而南北内官得与三法司刑狱矣。景泰六年,命太监王诚会三法司审录在京刑狱,不及南京者,因灾创举也。成化八年,命司礼太监王高、少监宋文毅两京会审,而各省恤刑之差,亦以是岁而定。十七年辛卯,命太监怀恩同法司录囚。其后审录必以丙辛之岁。弘治九年不遣内官。十三年,以给事中丘俊言,复命会审。凡大审录,赍敕张黄盖于大理寺,为三尺坛,中坐,三法司左右坐,御史、郎中以下捧牍立,唯诺趋走惟谨。三法司视成案,有所出入轻重,俱视中官意,不敢忤也。成化时,会审有弟助兄斗,因殴杀人者,太监黄赐欲从末减。尚书陆瑜等持不可,赐曰:“同室斗者,尚被发缨冠救之,况其兄乎?”瑜等不敢难,卒为屈法。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以建言久系,群臣请宥,皆不听。刑部侍郎沈应文署尚书事,合院寺之长,以书抵太监陈矩,请宽学程罪。然后会审,狱具,署名同奏。矩复密启,言学程母老可念。帝意解,释之。其事甚美,而监权之重如此。锦衣卫使亦得与法司午门外鞫囚,及秋后承天门外会审,而大审不与也。每岁决囚后,图诸囚罪状于卫之外垣,令人观省。内臣曾奉命审录者,死则于墓寝画壁,南面坐,旁列法司堂上官,及御史、刑部郎引囚鞠躬听命状,示后世为荣观焉。

  成化二年,命内官临斩强盗宋全。嘉靖中,内臣犯法,诏免逮问,唯下司礼监治。刑部尚书林俊言:“宫府一体欲”则为饮食、男女一类生活欲望。程颐要求“损人欲以复,内臣所犯,宜下法司,明正其罪,不当废祖宗法。”不听。按太祖之制,内官不得识字、预政,备扫除之役而已。末年焚锦衣刑具,盖示永不复用。而成祖违之,卒贻子孙之患,君子惜焉。

【版权声明】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曰:“土庶家稍有余资,尚欲积书,况朝廷乎?”遂命礼部尚书郑赐遣使访购,惟其所欲与之,勿较值。北京既建,诏修撰陈循取文渊阁书一部至百部,各择其一,得百柜,运致北京。宣宗尝临视文渊阁,亲披阅经史,与少傅杨士奇等讨论,因赐士奇等诗。是时,秘阁贮书约二万余部,近百万卷,刻本十三,抄本十七。正统间,士奇等言:“文渊阁所贮书籍,有祖宗御制文集及古今经史子集之书,向贮左顺门北廊,今移于文渊阁、东阁,臣等逐一点勘,编成书目,请用宝钤识,永久藏{去廾}。”制曰“可”。正德十年,大学士梁储等请检内阁并东阁藏书残阙者,令原管主事李继先等次第修补。先是,秘阁书籍皆宋、元所遗,无不精美,装用倒摺,四周外向,虫鼠不能损。迄流贼之乱,宋刻元镌胥归残阙。至明御制诗文,内府镂板,而儒臣奉敕修纂之书及象魏布告之训,卷帙既夥,文藻复优,当时颁行天下。外此则名公卿之论撰,骚人墨客一家之言,其工者深醇大雅,卓卓可传。即有怪奇驳杂出乎其间,亦足以考风气之正变,辨古学之源流,识大识小,掌故备焉。挹其华实,无让前徽,可不谓文运之盛欤!  四部之目,昉自荀勖,晋、宋以来因之。前史兼录古今载籍,以为皆其时柱下之所有也。明万历中,修撰焦竑修国史,辑《经籍志》,号称详博。然延阁广内之藏,竑亦无从遍览,则前代陈编,何凭记录,区区掇拾遗闻,冀以上承《隋志》,而赝书错列,徒滋讹舛。故今第就二百七十年各家著述,稍为厘次,勒成一志。凡卷数莫考、疑信未定者,宁阙而不详云。

  经类十:一曰《易》类,二曰《书》类,三曰《诗》类,四曰《礼》类,五曰《乐》类整个国家制度都建立在私有财产基础上的唯物主义结论。还,六曰《春秋》类,七曰《孝经》类,八曰诸经类,九曰《四书》类,十曰小学类。

  硃升《周易旁注前图》二卷、《周易旁注》十卷  梁寅《周易参义》十二卷

  赵汸《大易文诠》八卷

  鲍恂《大易举隅》三卷又名《大易钩玄》。  林大同《易经奥义》二卷

  欧阳贞《周易问辨》三十卷

  硃谧《易学启蒙述解》二卷

  张洪《周易传义会通》十五卷

  程汝器《周易集传》十卷

  永乐中敕修《周易传义大全》二十四卷、《义例》一卷胡广等纂。

  杨士奇《周易直指》十卷

  刘髦《石潭易传撮要》一卷

  林讠志《周易集说》三卷

  李贤《读易记》一卷

  刘定之《周易图释》三卷

  王恕《玩易意见》二卷

  罗伦《周易说旨》四卷

  谈纲《读易愚虑》二卷,《易考图义》一卷,《卜筮节要》一卷,《易义杂言》一卷,《易指考辨》一卷  蔡清《周易蒙引》二十四卷

  硃绶《易经精蕴》二十四卷

  何孟春《易疑初筮告蒙约》十二卷

  胡世宁《读易私记》四卷  陈凤梧《集定古易》十二卷  刘玉《执斋易图说》一卷

  许诰《图书管见》一卷

  周用《读易日记》一卷

  崔铣《读易余言》五卷,《易大象说》一卷

  湛若水《修复古易经传训测》十卷

  张邦奇《易说》一卷

  郑善夫《易论》一卷

  吕柟《周易说翼》三卷

  王崇庆《周易义卦》二卷

  唐龙《易经大旨》四卷

  韩邦奇《易学启蒙意见》四卷一名《周学疏原》、《易占经纬》四卷

  钟芳《学易疑义》三卷

  王道《周易亻意》四卷

  梅鷟《古易考原》三卷

  金贲亨《学易记》五卷

  舒芬《易笺问》一卷

  季本《易学四同》八卷、《图文余辨》一卷、《蓍法别传》一卷、《古易辨》一卷

  林希元《易经存疑》十二卷

  陈琛《易经通典》六卷一名《浅说》。

  方献夫《周易约说》十二卷

  余诚《易图说》一卷

  黄芹《易图识漏》一卷  李舜臣《易卦辱言》一卷  叶良珮《周易义丛》十六卷  丰坊《古易世学》十五卷坊云家有《古易》,传自远祖丰稷。又有《古书世学》六卷,言得朝鲜、倭国二本,合于今文。古文《石经》、古本《鲁诗世学》三十六卷,亦言丰稷所传。钱谦益谓皆坊伪撰也。

  唐枢《易修墨守》一卷

  罗洪先《易解》一卷

  杨爵《周易辨录》四卷

  薛甲《易象大旨》八卷

  熊过《周易象旨决录》七卷

  胡经《易演义》十八卷

  王畿《大象义述》一卷  卢翰《古易中说》四十四卷  陈言《易疑》四卷  陈士元《易象钩解》四卷  《易象汇解》二卷

  鲁邦彦《图书就正录》一卷

  李贽《九正易因》四卷贽自谓初著《易因》一书,改至八九次而后定,故有“九正”之名。

  徐师曾《今文周易演义》十二卷

  姜宝《周易补疑》十二卷  顾曾唯《周易详蕴》十三卷  孙应BI《易谈》四卷

  邓元锡《易经绎》五卷  颜鲸《易学义林》十卷  陈锡《易原》一卷

  王世懋《易解》一卷

  徐元气《周易详解》十卷

  万廷言《易说》四卷、《易原》四卷

  杨时乔《周易古今文全书》二十一卷

  来知德《周易集注》十六卷

  任惟贤《周易义训》十卷

  张献翼《读易韵考》七卷

  曾士传《正易学启蒙》一卷

  叶山《八白易传》十六卷  金瑶《六爻原意》一卷

  李逢期《易经随笔》三卷  方社昌《周易指要》三卷

  孙从龙《周易参疑》十卷

  沈一贯《易学》十二卷

  冯时可《易说》五卷

  唐鹤徵《周易象义》四卷  黄正宪《易象管窥》十五卷  郭子章《易解》十五卷

  吴中立《易铨古本》三卷

  周坦《易图说》一卷

  硃篁《易邮》七卷

  硃谋?韦《易象通》八卷

  陈第《伏羲图赞》二卷

  邓伯羔《古易诠》二十九卷,《今易诠》二十四卷

  傅文兆《羲经十一翼》五卷

  林兆恩《易外别传》一卷  王宇《周易占林》四卷

  彭好古《易钥》五卷

  方时化《易疑》一卷,《易引》九卷,《周易颂》二卷,《学易述谈》四卷

  章潢《周易象义》十卷

  姚舜牧《易经疑问》十二卷  颜素《易研》六卷  曾朝节《易测》十卷

  邹元标《易彀通》一卷

  徐三重《易义》一卷

  苏浚《周易冥冥篇》四卷,《易经兒说》四卷

  沈孚闻《周易日钞》十一卷

  屠隆《读易便解》四卷

  杨启新《易林疑说》二卷

  钟化民《读易钞》十四卷

  李廷机《易经纂注》四卷、《易答问》四卷

  邹德溥《易会》八卷

  钱一本《像象管见》七卷,《易象钞》、《续钞》共六卷,《四圣一心录》四卷

  潘士藻《洗心斋读易述》十七卷

  岳元声《易说》三卷

  顾允成《易图说亻意言》四卷  焦竑《易筌》六卷

  高攀龙《大易易简说》三卷,《周易孔义》一卷

  郝敬《周易正解》二十卷,《周领》四卷,《周易补》七卷,《学易枝言》二卷  张纳陛《学易饮河》八卷  吴炯《周易绎旨》八卷

  万尚烈《易赞测》一卷,《易大象测》一卷

  吴默《易说》六卷

  姚文蔚《周易旁注会通》十四卷

  李本固《古易汇编意辞集》十七卷

  杨廷筠《易显》六卷  汤宾尹《易0经翼注》四卷

  孙慎行《周易明洛义纂述》六卷,《不语易义》二卷

  曹学牷《周易可说》七卷

  张汝霖《周易因指》八卷

  崔师训《大成易旨》二卷

  刘宗周《周易古文钞》三卷,《读易图记》一卷

  薛三省《易蠡》二卷

  程汝继《周易宗义》十二卷

  王三善《周易象注》九卷

  魏浚《周易古象通》八卷

  樊良枢《易疑》一卷,《易象》二卷

  高捷《易学象辞二集》十二卷  陆振奇《易芥》十卷  杨瞿崃《易林疑说》十卷

  王纳谏《周易翼注》三卷

  陆梦龙《易略》三卷

  文翔凤《邵窝易诂》一卷

  卓尔康《易学0全书》五十卷

  缪昌期《周易会通》十二卷

  罗喻义《读易内篇》、《问篇》、《外篇》共七卷

  程玉润《周易演旨》六十五卷

  钱士升《易揆》十二卷

  钱继登《易篑》三卷

  吴极《易学》五卷

  方孔炤《周易时论》十五卷

  徐世淳《易就》六卷

  汪邦柱《周易会通》十二卷

  叶宪祖《大易玉匙》六卷

  方鲲《易荡》二卷

  鲍观白《易说》二卷

  张伯枢《易象大旨》三卷

  吴桂森《像象述》五卷

  郑维岳《易经意言》六卷  喻有功《周易悬镜》七卷

  潘士龙《演易图说》一卷

  洪守美《易说醒》四卷

  余叔纯《周易读》五卷

  陆起龙《周易易简编》四卷

  徐奇《周易卦义》二卷

  洪化昭《周易独坐谈》五卷

  沈瑞钟《周易广筌》二卷

  林有桂《易经观理说》四卷

  陈履祥《孔易彀》一卷

  许顺义《易经三注粹钞》四卷

  王祚昌《周易敝书》五卷  容若春《今易图学心法释义》十卷

  张次仲《周易玩辞困学记》十二卷  顾枢《西畴易稿》三卷

  陈仁锡《羲经易简录》八卷

  黄道周《易象正》十四卷,《三易洞玑》十六卷

  倪元璐《兒易内仪》六卷、《外仪》十五卷

  龙文光《乾乾篇》三卷

  文安之《易佣》十四卷

  林胤昌《周易耨义》六卷

  张镜心《易经增注》十二卷

  李奇玉《易义》四卷

  硃之俊《周易纂》六卷

  何楷《古周易订诂》十六卷

  侯峒曾《易解》三卷

  黎遂球《周易爻物当名》二卷

  郑赓唐《读易搜》十二卷

  陈际泰《易经大意》七卷,《群经辅易说》一卷,《周易翼简捷解》十六卷

  秦镛《易序图说》二卷

  金铉《易说》一卷

  黄端伯《易疏》五卷  来集之《读易偶通》二卷

  ──右《易》类,二百二十二部,一千五百七十卷。

  明太祖注《尚书洪范》一卷帝尝命儒臣书《洪范》,揭于御座之右,因自为注。

  仁宗《体尚书》二卷释《尚书》中《皋陶谟》、《甘誓》、《盘庚》等十六篇,以讲解更其原文。

  世宗《书经三要》三卷帝以太祖有注《洪范》一篇,因注《无逸》,再注《伊训》,分三册,共为一书。已乃制《洪范序略》一篇,复将《皋陶谟》、《伊训》、《无逸》等篇通加注释,名曰《书经三要》。

  洪武中敕修《书传会选》六卷太祖以蔡沈《书传》有得有失,诏刘三吾等订正之。又集诸家之说,足其未备。书成颁刻,然世竟鲜行。永乐中,修《大全》,一依蔡《传》,取便于士子举业,此外不复有所考究也。

  硃升《尚书旁注》六卷,

  《书传补正辑注》一卷

  梁寅《书纂义》十卷

  硃右《书集传发挥》十卷,《禹贡凡例》一卷

  徐兰《书经体要》一卷

  陈雅言《尚书卓跃》六卷

  郭元亮《尚书该义》十二卷

  永乐中敕修《书传大全》十卷胡广等纂。  张洪《尚书补得》十二卷

  彭勖《书传通释》六卷

  徐善述《尚书直指》六卷  陈济《书传补注》一卷

  徐骥《洪范解订正》一卷

  章陬《书经提要》四卷

  费希冉《尚书本旨》七卷

  杨守陈《书私钞》一卷

  黄瑜《书经旁通》十卷

  李承恩《书经拾蔡》二卷

  杨廉《洪范纂要》一卷

  熊宗立《洪范九畴数解》八卷

  张邦奇《书说》一卷  吴世忠《洪范考疑》一卷

  郑善夫《洪范论》一卷  刘天民《洪范辨疑》一卷  马明衡《尚书疑义》一卷  吕柟《尚书说疑》五卷

  韩邦奇《禹贡详略》二卷

  王崇庆《书经说略》一卷

  舒芬《书论》一卷  郑晓《尚书考》二卷,《禹贡图说》一卷  马森《书传敷言》十卷

  张居正《书经直解》八卷

  王樵《尚书日记》十六卷,《书帷别记》四卷

  陈锡《尚书经传别解》一卷

  归有光《洪范传》一卷,《考定武成》一卷

  程弘宾《书经虹台讲义》十二卷

  屠本畯《尚书别录》六卷  邓元锡《尚书释》二卷

  章潢《尚书图说》三卷

  陈第《尚书疏衍》四卷

  罗敦仁《尚书是正》二十卷

  钟庚阳《尚书传心录》七卷

  王祖嫡《书疏丛钞》一卷

  瞿九思《书经以俟录》六卷

  姚舜牧《书经疑问》十二卷

  刘应秋《尚书旨》十卷

  郭正域《东宫进讲尚书义》一卷

  钱一本《范衍》十卷

  袁宗道《尚书纂注》四卷

  焦竑《禹贡解》一卷

  吴炯《书经质疑》一卷

  王肯堂《尚书要旨》三十一卷

  郝敬《尚书辨解》十卷

  卢廷选《尚书雅言》六卷

  曹学牷《书传会衷》十卷

  谢廷赞《书经翼注》七卷

  赵惟寰《尚书蠡》四卷

  陆键《尚书传翼》十卷

  张尔嘉《尚书贯言》二卷  姜逢元《禹贡详节》一卷

  硃道行《尚书集思通》十二卷

  史惟堡《尚书晚订》十二卷  杨肇芳《尚书副墨》六卷

  潘士遴《尚书苇籥》五十卷

  徐大仪《书经补注》六卷  黄道周《洪范明义》四卷

  郑鄤《禹贡注》一卷

  艾南英《禹贡图注》一卷

  傅元初《尚书撮义》四卷

  袁俨《尚书百家汇解》六卷

  江旭奇《尚书传翼》二卷

  硃朝瑛《读书略记》二卷

  茅瑞徵《虞书笺》二卷,《禹贡汇疏》十二卷

  王纲振《禹贡逆志》一卷

  张能恭《禹贡订传》一卷  黄翼登《禹贡注删》一卷

  夏允彝《禹贡古今合注》五卷  罗喻义《洪范直解》一卷,《读范内篇》一卷

  ──右《书》类,八十八部,四百九十七卷。

  周是修《诗小序集成》三卷

  梁寅《诗演义》八卷,《诗考》四卷

  硃升《诗旁注》八卷

  汪克宽《诗集传音义会通》三十卷

  曾坚《诗疑大鸣录》一卷

  硃善《诗解颐》四卷  高颐《诗集传解》二十卷

  张洪《诗正义》十五卷

  杨禹锡《诗义》二卷  郑旭《诗经总旨》一卷  永乐中敕修《诗集传大全》二十卷胡广等纂。

  范理《诗集解》三十卷

  王逢《诗经讲说》二十卷

  孙鼎《诗义集说》四卷

  李贤《读诗纪》一卷  杨守陈《诗私钞》四卷

  易贵《诗经直指》十五卷

  程楷《诗经讲说》二十卷

  陆深《俨山诗微》二卷

  张邦奇《诗说》一卷  湛若水《诗厘正》二十卷

  吕柟《毛诗序说》六卷

  胡缵宗《胡氏诗识》三卷

  王崇庆《诗经衍义》一卷  季本《诗说解颐》八卷、《总论》二卷

  黄佐《诗传通解》二十五卷

  潘恩《诗经辑说》七卷

  陆垹《诗传存疑》一卷

  薛应旂《方山诗说》八卷

  陈锡《诗辨疑》一卷

  劳堪《诗林伐柯》四卷

  沈一贯《诗经纂注》四卷

  冯时可《诗亻意》二卷

  郭子章《诗传书例》四卷  硃得之《印古诗说》一卷

  袁仁《毛诗或问》二卷

  邓元锡《诗绎》三卷

  陈第《毛诗古音考》四卷

  硃谋?韦《诗故》十卷

  凌濛初《圣门传诗嫡冢》十六卷,《诗逆》四卷

  陶其情《诗经注疏大全纂》十二卷  赵一元《诗经理解》十四卷

  黄一正《诗经埤传》八卷

  冯复京《六家诗名物疏》五十五卷

  吴雨《毛诗鸟兽草木疏》三十卷

  唐汝谔《毛诗微言》二十卷

  瞿九思《诗经以俟录》六卷  姚舜牧《诗经疑问》十二卷

  林兆珂《毛诗多识篇》七卷

  汪应蛟《学诗略》一卷

  徐常吉《毛诗翼说》五卷  吴炯《诗经质疑》一卷

  郝敬《毛诗原解》三十六卷、《序说》八卷

  张彩《诗原》三十卷

  徐必达《南州诗说》六卷

  刘宪宠《诗经会说》八卷

  曹学牷《诗经质疑》六卷

  沈万钶《诗经类考》三十卷

  顾起元《尔雅堂诗说》四卷

  蔡毅中《诗经补传》四卷

  沈守正《诗经说通》十四卷

  樊良枢《诗商》五卷

  徐光启《毛诗六帖》六卷

  赵琮《葩经约说》十卷  庄廷臣《诗经逢源》八卷

  邹忠胤《诗传阐》二十四卷

  陆化熙《诗通》四卷

  胡胤嘉《读诗录》二卷  硃道行《诗经集思通》十二卷

  何楷《毛诗世本古义》二十八卷

  张次仲《待轩诗记》六卷

  张睿卿《诗疏》一卷

  唐达《毛诗古音考辨》一卷  张溥《诗经注疏大全合纂》三十四卷  高承埏《五十家诗义裁中》十二卷

  硃朝瑛《读诗略记》二卷

  张星懋《诗采》八卷

  高鼎熺《诗经存旨》八卷

  韦调鼎《诗经考定》二十四卷  赵起元《诗权》八卷

  乔中和《葩经旁意》一卷

  胡绍曾《诗经胡传》十二卷

  范王孙《诗志》二十六卷  ──右《诗》类,八十七部,九百八卷。

  方孝孺《周礼考次目录》一卷

  何乔新《周礼集注》七卷,《周礼明解》十二卷

  陈凤梧《周礼合训》六卷

  魏校《周礼沿革传》六卷、《官职会通》二卷

  杨慎《周官音诂》一卷

  舒苍《周礼定本》十三卷

  季本《读礼疑图》六卷  陈深《周礼训隽》十卷、《周礼训注》十八卷、《考工》《记句诂》一卷  唐枢《周礼因论》一卷  罗洪先《周礼疑》一卷  王圻《续定周礼全经集注》十四卷

  李如玉《周礼会注》十五卷

  柯尚迁《周礼全经释原》十四卷

  金瑶《周礼述注》六卷

  王应电《周礼传》十卷,《周礼图说》二卷,《学周礼法》一卷,《非周礼辨》一卷

  冯时行《周礼别说》一卷

  施天麟《周礼通义》二卷

  徐即登《周礼说》十四卷  焦竑《考工记解》二卷  陈与郊《考工记辑注》二卷

  郝敬《周礼完解》十二卷

  郭良翰《周礼古本订注》六卷

  孙攀古《周礼释评》六卷

  陈仁锡《周礼句解》六卷

  张采《周礼合解》十八卷

  林兆珂《考工记述注》二卷

  徐昭庆《考工记通》二卷

  王志长《周礼注疏删翼》三十卷

  郎兆玉《注释古周礼》六卷  沈羽明《周礼汇编》六卷

  已上《周礼》。

  汪克宽《经礼补逸》九卷

  黄润玉《仪礼戴记附注》五卷  何乔新《仪礼叙录》十七卷

  陈凤梧《射礼集要》一卷

  湛若水《仪礼补逸经传测》一卷  徐骏《五服集证》一卷

  王廷相《昏礼图》一卷,《乡射礼图注》一卷,《丧礼论》一卷,《丧礼备纂》二卷

  舒芬《士相见礼仪》一卷  闻人诠《饮射图解》一卷

  硃缙《射礼集解》一卷  胡缵宗《仪礼郑注附逸礼》二十五卷

  郝敬《仪礼节解》十七卷

  王志长《仪礼注疏删翼》十七卷

  已上《仪礼》。

  连伯聪《礼记集传》十六卷  硃右《深衣考》一卷

  黄润玉《考定深衣古制》一卷

  永乐中敕修《礼记大全》三十卷胡广等纂。  郑节《礼传》八十卷

  岳正《深衣注疏》一卷  杨廉《深衣纂要》一卷

  夏时正《深衣考》一卷

  王廷相《夏小正集解》一卷,《深衣图论》一卷

  夏言《深衣考》一卷

  王崇庆《礼记约蒙》一卷

  杨慎《檀弓丛训》二卷一名《附注》,《夏小正解》一卷

  张孚敬《礼记章句》八卷

  戴冠《礼记集说辨疑》一卷

  柯尚迁《曲礼全经类释》十四卷

  李孝先《投壶谱》一卷  黄乾行《礼记日录》四十九卷

  闻人德润《礼记要旨补》十六卷

  丘橓《礼记摘训》十卷

  徐师曾《礼记集注》三十卷  戈九畴《礼记要旨》十六卷

  陈与郊《檀弓辑注》二卷

  姚舜牧《礼记疑问》十二卷

  沈一中《礼记述注》十八卷

  王荁《礼记纂注》四卷

  郝敬《礼记通解》二十二卷  余心纯《礼经搜义》二十八卷  刘宗周《礼经考次正集》十四卷、《分集》四卷  樊良枢《礼测》二卷  陈有元《礼记约述》八卷

  硃泰祯《礼记意评》四卷  汤三才《礼记新义》三十卷  王翼明《礼记补注》三十卷

  黄道周《月令明义》四卷,《坊记集传》二卷,《表记集传》二卷,《缁衣集传》二卷  陈际泰《王制说》一卷

  张习孔《檀弓问》四卷

  卢翰《月令通考》十六卷  杨鼎熙《礼记敬业》八卷  阎有章《说礼》三十一卷

  已上《礼记》。

  夏时正《三礼仪略举要》十卷  湛若水《二礼经传测》六十八卷大略以《曲礼》、《仪礼》为经,《礼记》为传。

  吴岳《礼考》一卷

  刘绩《三礼图》二卷

  贡汝成《三礼纂注》四十九卷  李黼《二礼集解》十二卷合《周礼》、《仪礼》为一,集诸家之说以解之

  李经纶《三礼类编》三十卷

  邓元锡《三礼编释》二十六卷  唐伯玉《礼编》二十八卷

  已上通《礼》。

  ──右《礼》类,一百七部,一千一百二十一卷。  湛若水《古乐经传全书》二卷  张敔《雅乐发微》八卷,《乐书杂义》七卷

  韩邦奇《律吕新书直解》一卷、《苑洛志乐》二十卷

  周瑛《律吕管钥》一卷

  刘绩《六乐图》二卷

  黄佐《礼典》四十卷,《乐典》三十六卷

  何瑭《乐律管见》一卷一名《律吕管见》。

  吕柟《诗乐图谱》十八卷

  季本《乐律纂要》一卷,《律吕别书》一卷

  李文利《大乐律吕元声》六卷,《大乐律吕考证》四卷

  张谔《大成乐舞图谱》二卷,《古雅心谈》一卷  李文察《乐记补说》二卷,《四圣图解》二卷,《律吕新书补注》一卷,《典乐要论》三卷,《古乐筌蹄》九卷,《青宫乐调》三卷

  刘濂《乐经元义》八卷,《九代乐章》二十三卷  邓文宪《律吕解注》二卷  黄积庆《乐律管见》二卷正李文利之非。  唐顺之《乐论》八卷

  蔡宗兗《律同》二卷

  杨继盛《拟补乐经》一卷

  潘峦《文庙乐编》二卷

  李璧《宴飨乐谱》一卷

  葛见尧《含少论略》一卷

  吕怀《律吕古义》二卷,《韵乐补遗》二卷,《律吕广义》三卷

  孙应鰲《律吕分解发明》四卷

  王邦直《律吕正声》六十卷

  硃载堉《乐律全书》四十卷

  乐和声《大成乐舞图说》一卷

  何栋如《文庙雅乐考》二卷  史记事《大成礼乐集》三卷

  瞿九思《孔庙礼乐考》五卷

  李之藻《BL宫礼乐疏》十卷

  黄居中《文庙礼乐志》十卷  梅鼎祚《古乐苑》五十二卷,《衍录》四卷,《唐乐苑》三十卷

  黄汝良《乐律志》四卷

  王朝玺《律吕新书私解》一卷  王思宗《黄钟元统图说》一卷,《八音图注》一卷

  叶广《礼乐合编》三十卷

  王正中《律书详注》一卷

  ──右《乐》类,五十四部,四百八十七卷。

  《春秋本末》三十卷洪武中,懿文太子命宫臣傅藻等编

  赵汸《春秋集传》十五卷,《附录》二卷,《春秋属辞》十五卷,《左传补注》十卷

  梁寅《春秋考义》十卷

  张以宁《春秋尊王发微》八卷,《春秋春王正月考》一卷,《辨疑》一卷

  汪克宽《春秋胡传附录纂疏》三十卷

  徐尊生《春秋论》一卷

  蔡深《春秋纂》十卷

  李衡《春秋释例集说》三卷

  石光霁《春秋书法钩玄》四卷

  永乐中敕修《春秋集传大全》三十七卷胡广等纂

  金幼孜《春秋直指》三十卷,《春秋要旨》三卷

  张洪《春秋说约》十二卷

  饶秉鉴《春秋会传》十五卷,《提要》一卷

  张复《春秋中的》一卷

  童品《春秋经传辨疑》一卷

  余本《春秋传疑》一卷

  郭登《春秋左传直解》十二卷

  邵宝《左觿》一卷  杨循吉《春秋经解摘录》一卷  湛若水《春秋正传》三十七卷

  金贤《春秋纪愚》十卷

  刘节《春秋列传》五卷  刘绩《春秋左传类解》二十卷

  张邦奇《春秋说》一卷  席书《元山春秋论》一卷

  江晓《春秋补传》十五卷

  魏校《春秋经世书》二卷

  蔡芳《春秋训义》十一卷

  吕柟《春秋说志》五卷

  许诰《春秋意见》一卷

  胡世宁《春秋志疑》十八卷

  钟芳《春秋集要》二卷

  杨慎《春秋地名考》一卷

  汤虺《春秋易简发明》二十卷

  季本《春秋私考》三十卷

  王崇庆《春秋析义》二卷

  王道《春秋亻意》四卷

  胡缵宗《春秋本义》十二卷

  姜絅《春秋曲言》十卷

  李濂《夏周正辨疑会通》四卷

  陆粲《左传附注》五卷,《春秋左氏觿》二卷,《胡传辨疑》二卷

  任桂《春秋质疑》四卷  黄佐《缵春秋明经》十二卷  石琚《左传章略》三卷

  唐顺之《春秋论》一卷,《左氏始末》十二卷

  赵恒《春秋录疑》十七卷

  魏谦吉《春秋大旨》十卷

  詹莱《春秋原经》十七卷

  林命《春秋订疑》十二卷

  姚咨《春秋名臣传》十三卷

  袁颢《春秋传》三十卷  袁祥《春秋或问》八卷

  袁仁《针胡篇》一卷

  邵弁《春秋尊王发微》十卷《属辞比事》八卷,《或问》一卷,《凡例辑略》一卷。  傅逊《春秋左传属事》二十卷,《春秋左传注解辨误》二卷

  严讷《春秋国华》十七卷  高拱《春秋正旨》一卷

  姜宝《春秋事义全考》二十卷,《春秋读传解略》十二卷疏胡传之义意,以便学者。

  王樵《春秋辑传》十五卷,《凡例》三卷

  马森《春秋伸义辨类》二十九卷

  许孚远《左氏详节》八卷  颜鲸《春秋贯玉》四卷

  李攀龙《春秋孔义》十二卷

  汪道昆《春秋左传节文》十五卷

  吴国伦《春秋世谱》十卷以《春秋》列国事实见于《史记》、他书者,分国为诸侯世家。

  徐学谟《春秋亻意》六卷

  硃睦?挈《春秋诸传辨疑》四卷

  王锡爵《左传释义评苑》二十卷

  邓元锡《春秋绎》一卷

  黄洪宪《春秋左传释附》二十七卷

  黄正宪《春秋翼附》二十卷

  冯时可《左氏讨》二卷,《左氏论》二卷,《左氏释》二卷

  穆文熙《国概》六卷  余懋学《春秋蠡测》四卷  凌稚隆《左传测义》七十卷

  钱时俊《春秋胡传翼》三十卷

  冷逢震《周正考》一卷

  徐即登《春秋说》十一卷

  邹德溥《春秋匡解》八卷

  姚舜牧《春秋疑问》十二卷

  郝敬《春秋直解》十二卷  郑良弼《春秋或问》十四卷,《存疑》一卷,《续义》二卷

  张事心《春秋左氏人物谱》一卷

  陆曾晔《编春秋所见所闻所传闻》三卷

  施仁《左粹类纂》十二卷

  陈可言《春秋左传类事》三十六卷

  曹宗儒《春秋序事本末》三十卷,《逸传》三卷,《左氏辨》三卷

  曹学牷《春秋阐义》十二卷,《春秋义略》三卷

  钱世扬《春秋说》十卷

  王衡《春秋纂注》四卷

  魏靖国《三传异同》三十卷

  卓尔康《春秋辨义》四十卷

  张国经《春秋比事》七卷  钱应奎《左记》十一卷

  张铨《春秋补传》十二卷  冯伯礼《春秋罗纂》十二卷  耿汝忞《春秋愍渡》十五卷

  顾懋樊《春秋义》三十卷

  王震《春秋左翼》四十三卷

  徐允禄《春秋愚谓》四卷

  冯梦龙《春秋衡库》二十卷

  林嗣昌《春秋易义》十二卷

  张溥《春秋三书》三十一卷

  余飏《春秋存俟》十二卷

  虞宗瑶《春秋提要》二卷

  刘城《春秋左传地名录》二卷

  孙范《左传纪事本末》二十二卷

  来集之《春秋志在》十二卷,《四传权衡》一卷

  贺仲轼《春秋归义》三十二卷,《便考》十卷

  ──右《春秋》类,一百三十一部,一千五百二十五卷。  宋濂《孝经新说》一卷

  孙贲《孝经集善》一卷

  孙吾与《孝经注解》一卷  方孝孺《孝经诫俗》一卷

  晏璧《孝经刊误》一卷

  曹端《孝经述解》一卷  刘实《孝经集解》一卷

  薛瑄《定次孝经今古文》一卷  杨守陈《孝经私钞》八卷

  余本《孝经集注》三卷

  王守仁《孝经大义》一卷

  陈深《孝经解诂》一卷  归有光《孝经叙录》一卷

  李材《孝经疏义》一卷  杨起元《孝经外传》一卷,《孝经引证》二卷  虞淳熙《孝经迩言》九卷,《孝经集灵》一卷

  胡时化《注解孝经》一卷  吴捴谦《重定孝经列传》七卷

  硃鸿《孝经质疑》一卷,《集解》一卷

  王元祚《孝经汇注》三卷

  陈仁锡《孝经小学详解》八卷

  黄道周《孝经集传》二卷

  何楷《孝经集传》二卷

  张有誉《孝经衍义》六卷

  江旭奇《孝经疏义》一卷

  瞿罕《孝经贯注》二十卷,《孝经存余》三卷,《孝经考异》一卷,《孝经对问》三卷

  吕维祺《孝经本义》二卷,《孝经大全》二十八卷,《或问》三卷

  ──右《孝经》类,三十五部,一百二十八卷。

  蒋悌生《五经蠡测》六卷

  董彝《经疑》十卷

  黄润玉《经书补注》四卷,《经谱》一卷

  周洪谟《经书辨疑录》三卷

  王恕《石渠意见》二卷,《拾遗》一卷,《补缺》一卷

  章懋《诸经讲义》二卷

  邵宝《简端录》十二卷

  王崇庆《五经心义》五卷  王守仁《五经臆说》四十六卷

  吕柟《经说》十卷

  杨慎《经说》八卷  詹莱《七经思问》三卷

  郑世威《经书答问》十卷

  薛治《五经发挥》七十卷  丁奉《经传臆言》二十八卷  唐顺之《五经总论》一卷

  胡宾《六经图全集》六卷

  陈深《十三经解诂》六十卷

  穆相《五经集序》二卷

  王觉《五经四书明音》八卷

  蔡汝楠《说经劄记》八卷

  硃睦?挈《授经图》二十卷,《五经稽疑》六卷,《经序录》五卷

  陈士元《五经异文》十一卷

  王世懋《经子臆解》一卷

  徐常吉《遗经四解》四卷,《六经类雅》五卷

  周应宾《九经考异》十二卷,《逸语》一卷

  郝敬《九部经解》一百六十五卷  陈禹谟《经言枝指》十卷

  蔡毅中《六经注疏》四十三卷  卜大有《经学要义》五卷

  杜质明《儒经翼》七卷

  陈仁锡《六经图考》三十六卷

  杨联芳《群经类纂》三十四卷

  杨维休《五经宗义》二十卷

  张瑄《五经研硃集》二十二卷

  顾梦麟《十一经通考》二十卷

  ──右诸经类,四十三部,七百三十四卷。

  陶宗仪《四书备遗》二卷

  刘醇《四书解疑》四卷

  周是修《论语类编》二卷

  永乐中敕修《四书大全》三十六卷胡广等纂。

  孔谔《中庸补注》一卷

  黄润玉《学庸通旨》一卷

  周洪谟《四书辨疑录》三卷

  丁玑《大学疑义》一卷

  蔡清《四书蒙引》十五卷

  王守仁《古本大学注》一卷

  硃绶《四书补注》三卷

  夏良胜《中庸衍义》十七卷

  湛若水《中庸测》一卷

  程嗣光《四书讲义》十卷

  吕柟《四书因问》六卷  魏校《大学指归》一卷

  王道《大学亻意》一卷

  穆孔晖《大学千虑》一卷

  季本《四书私存》三十七卷

  薛甲《四书正义》十二卷

  梁格《集四书古义补》十卷

  金贲亨《学庸义》二卷  苏濂《四书通考补遗》六卷

  硃润《四书通解》十卷

  马森《学庸口义》三卷

  廖纪《四书管窥》四卷

  陈士元《论语类考》二十卷,《孟子杂记》四卷

  许孚远《论语学庸述》四卷

  谢东山《中庸集说启蒙》一卷

  唐枢《四书问录》二卷

  杨时乔《四书古今文注发》九卷

  李材《论语大意》十二卷

  顾宪成《大学通考》一卷,《大学质言》一卷

  管志道《论语订释》十卷,《中庸测义》一卷,《孟子订释》七卷

  邹元标《学庸商求》二卷

  郑维岳《四书知新日录》三十七卷

  王肯堂《论语义府》二十卷

  史记事《四书疑问》五卷

  郝敬《四书摄提》十卷

  姚舜牧《四书疑问》十二卷

  李槃《中庸臆说》一卷

  吴应宾《中庸释论》十二卷

  顾起元《中庸外传》三卷

  林茂槐《四书正体》五卷

  陈禹谟《谈经苑》四十卷,《汉诂纂》二十卷,《引经绎》五卷,《人物概》十五卷,《名物考》二十卷

  陶廷奎《四书正学衍说》八卷

  刘元卿《四书宗解》八卷

  陈仁锡《四书语录》一百卷,《四书析义》十卷,《四书备考》八十卷

  张溥《四书纂注大全》三十七卷  ──右《四书》类五十九部,七百十二卷

  危素《尔雅略义》十九卷  硃睦?挈《训林》十二卷

  硃谋?韦《骈雅》七卷  李文成《博雅志》十三卷

  张萱《汇雅前编》二十卷,《后编》二十卷

  罗曰褧《雅余》八卷

  穆希文《蟫史集》十一卷

  黄裳《小学训解》十卷

  硃升《小四书》五卷集宋元儒方逢辰《名物蒙求》、程若庸《性理字训》、陈栎《历代蒙求》各一卷,黄继善《史学提要》二卷

  何士信《小学集成》十卷,《图说》一卷

  赵古则《学范》六卷,《童蒙习句》一卷  方孝孺《幼仪杂箴》一卷

  张洪《小学翼赞诗》六卷

  郑真《学范》六卷

  硃逢吉《童子习》一卷

  吴讷《小学集解》十卷

  刘实《小学集注》六卷  丘陵《婴教声律》二十卷  廖纪《童训》一卷

  陈选《小学句读》六卷

  王云凤《小学章句》四卷

  湛若水《古今小学》六卷

  钟芳《小学广义》一卷

  黄佐《小学古训》一卷

  王崇文《蒙训》一卷

  王崇献《小学撮要》六卷

  硃载玮《困蒙录》一卷

  耿定向《小学衍义》二卷

  吴国伦《训初小鉴》四卷

  周宪王有燉《家训》一卷

  硃勤美《谕家迩谈》二卷

  郑绮《家范》二卷

  王士觉《家则》一卷

  程达道《家教辑录》一卷

  周是修《家训》十二卷

  杨荣《训子编》一卷  曹端《家规辑略》一卷

  杨廉《家规》一卷  何瑭《家训》一卷

  程敏政《贻范录》三十卷  周思兼《家训》一卷

  孙植《家训》一卷

  吴性《宗约》一卷,《家训》一卷

  杨继盛《家训》一卷

  王祖嫡《家庭庸言》二卷  已上小学。

  《女诫》一卷洪武中命儒臣编。

  高皇后《内训》一卷

  文皇后《劝善书》二十卷

  章圣太后《女训》一卷献宗为序,世宗为后序。

  慈圣太后《女鉴》一卷,《内则诗》一卷嘉靖中命方献夫等撰。

  黄佐《姆训》一卷

  王敬臣《妇训》一卷

  王直《女教续编》一卷

  已上女学。

  《洪武正韵》十六卷

  孙吾与《韵会订正》四卷

  谢林《字学源委》五卷

  赵古则《声音文字通》一百卷,《六书本义》十二卷  穆正《文字谱系》十二卷

  兰廷秀《韵略易通》二卷

  章黻《韵学集成》十二卷,《直音篇》七卷

  涂观《六书音义》十八卷  黄谏《从古正文》六卷

  顾充《字类辨疑》二卷

  张颖《古今韵释》五卷

  梁伦《稽古叶声》二卷  周瑛《书纂》五卷  《音释》一卷

  王应电《同文备考》九卷

  杨慎《转注古音略》五卷,《古音丛目》五卷,《古音猎要》五卷,《古音附录》五卷,《古音余》五卷,《古音略例》一卷,《六书练证》五卷,《六书索隐》五卷,《古文韵语》二卷,《韵林原训》五卷,《奇字韵》五卷,《韵藻》四卷

  方豪《韵补》五卷

  龚时宪《玉篇鉴磻》四十卷

  刘隅《古篆分韵》五卷

  潘恩《诗韵辑略》五卷

  张之象《四声韵补》五卷

  陈士元《古俗字略》七卷,《韵苑考遗》四卷

  田艺蘅《大明同文集》五十卷

  茅溱《韵谱本义》十六卷

  焦竑《俗书刊误》十二卷  方日升《古今韵会小补》三十卷  程元初《五经词赋叶韵统宗》二十四卷

  黄钟《音韵通括》二卷

  郝敬《读书通》二十卷

  林茂槐《读书字考略》四卷  赵宧光《说文长笺》七十二卷,《六书长笺》十三卷

  梅膺祚《字汇》十二卷  吴汝纪《古今韵括》五卷

  吴继仕《音声纪元》六卷  吕维祺《音韵日月灯》六十卷

  周宇《字考启蒙》十六卷,《认字测》三卷

  周伯殷《字义切略》二卷  杨昌文《篆韵正义》五卷  熊晦《类聚音韵》三十卷

  杨廉《缀算举例》一卷,《数学图诀发明》一卷

  顾应祥《测圆算术》四卷,《弧矢算术》二卷,《释测圆海镜》十卷

  唐顺之《句股等六论》一卷

  硃载堉《嘉量算经》三卷

  李瓚《同文算指通编》二卷,《前编》二卷

  杨辉《九章》一卷

  已上书数。

  ──右小学类,一百二十三部,一千六十四卷。

版权声明:

含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未对《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内容的版权进行可靠性核实,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如出现版权争议,请与站方联系,我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志第七十 刑法二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七十 刑法二之明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明史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最深刻的发,至末造而极。举朝野命,一听之武夫、宦竖之手,良可叹也。  太祖常与侍臣论待大臣礼。太史令刘基曰:“古者公卿有罪,盘水加剑,诣请室自裁,未尝轻折辱之,所以存大臣之体。”侍读学士詹同因取《大戴礼》及贾谊疏以进,且曰:“古者刑不上大夫。以励廉耻也。必如是,君臣恩礼始两尽。”帝深然之。  洪武六年,工部尚书王肃坐法当笞,太祖曰:“六卿贵重,不宜以细故辱。”命以俸赎罪。后群臣罣误,许以俸赎斯坦·沃尔弗。,始此。然永嘉侯硃亮祖父子皆鞭死,工部尚书薛祥毙杖下,故上书者以大臣当诛不宜加辱为言。廷杖之刑,亦自太祖始矣。宣德三年,怒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沈湎酒色,久不朝参,命枷以徇。自此言官有荷校者。至正统中,王振擅权,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陈瑺,祭酒李时勉率受此辱,而殿陛行杖习为故事矣。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诏责给事御史李俊、王浚辈五十六人容隐,廷杖人二十。正德十四年,以谏止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百四十六人,死者十一人。嘉靖三年,群臣争大礼,廷仗丰熙等百三十四人,死者十六人。中年刑法益峻,虽大臣不免笞辱。宣大总督翟鹏、蓟州巡抚硃方以撤防早,宣大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燿以寇入大同,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以议丁汝夔狱缓,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以子弟冒功,皆逮杖之。方、燿毙于杖下,而黯、侨、良才等杖毕,趣治事。公卿之辱,前此未有。又因正旦朝贺,怒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皆朝服予杖,天下莫不骇然。四十余年间,杖杀朝士,倍蓰前代。万历五年,以争张居正夺情,杖吴中行等五人。其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辈咸被杖,多者至一百。后帝益厌言者,疏多留中,廷杖寝不用。天启时,太监王体乾奉赦大审,重笞戚畹李承恩,以悦魏忠贤。于是万燝、吴裕中毙于杖下,台省力争不得。阁臣叶向高言:“数十年不行之敝政,三见于旬日,万万不可再行。”忠贤乃罢廷仗,而以所欲杀者悉下镇抚司,士大夫益无噍类矣。  南京行杖,始于成化十八年。南御史李珊等以岁祲请振。帝摘其疏中讹字,令锦衣卫诣南京午门前,人杖二十,守备太监监之。至正德间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无为无形,可,南御史李熙劾贪吏触怒刘瑾,矫旨杖三十。时南京禁卫久不行刑,选卒习数日,乃杖之,几毙。  东厂之设,始于成祖。锦衣卫之狱,太祖尝用之,后已禁止,其复用亦自永乐时。厂与卫相倚“货币数量论”,反对减轻利率、间接税和提高“劳动价格”。,故言者并称厂卫。初,成祖起北平,刺探宫中事,多以建文帝左右为耳目。故即位后专倚宦官,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令嬖暱者提督之,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盖迁都后事也。然卫指挥纪纲、门达等大幸,更迭用事,厂权不能如。至宪宗时,尚铭领东厂,又别设西厂刺事,以汪直督之,所领缇骑倍东厂。自京师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直中废复用,先后凡六年,冤死者相属,势远出卫上。会直数出边监军,大学士万安乃言:“太宗建北京,命锦衣官校缉访,犹恐外官徇情,故设东厂,令内臣提督,行五六十年,事有定规。往者妖狐夜出,人心惊惶,感劳圣虑,添设西厂,特命直督缉,用戒不虞,所以权一时之宜,慰安人心也。向所纷扰,臣不赘言。今直镇大同,京城众口一辞,皆以革去西厂为便。伏望圣恩特旨革罢,官校悉回原卫,宗社幸甚。”帝从之。尚铭专用事,未几亦黜。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废东厂。不报。然孝宗仁厚,厂卫无敢横,司厂者罗祥、杨鹏,奉职而已。  正德元年,杀东厂太监王岳,命丘聚代之,又设西厂以命谷大用,皆刘瑾党也。两厂争用事“安排”了世界的一切,“如果心灵是支配者,那末心灵将把,遣逻卒刺事四方。南康吴登显等戏竞渡龙舟,身死家籍。远州僻壤,见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转相避匿。有司闻风,密行贿赂。于是无赖子乘机为奸,天下皆重足立。而卫使石文义亦瑾私人,厂卫之势合矣。瑾又改惜薪司外薪厂为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领之。京师谓之内行厂,虽东西厂皆在伺察中,加酷烈焉。且创例,罪无轻重皆决杖,永远戍边,或枷项发遣。枷重至百五十斤,不数日辄死。尚宝卿顾璿、副使姚祥、工部郎张玮、御史王时中辈并不免,濒死而后谪戍。御史柴文显、汪澄以微罪至凌迟。官吏军民非法死者数千。瑾诛,西厂、内行厂俱革,独东厂如故。张锐领之,与卫使钱宁并以辑事恣罗织。厂卫之称由此著也。  嘉靖二年,东厂芮景贤任千户陶淳,多所诬陷。给事中刘最执奏,谪判广德州。御史黄德用使乘传往。会有颜如环者同行,以黄袱裹装。景贤即奏就不能完成任何的革命任务。”重申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逮下狱,最等编戍有差。给事中刘济言:“最罪不至戍。且缉执于宦寺之门,锻炼于武夫之手,裁决于内降之旨,何以示天下?”不报。是时尽罢天下镇守太监,而大臣狃故事,谓东厂祖宗所设,不可废,不知非太祖制也。然世宗驭中官严,不敢恣,厂权不及卫使陆炳远矣。  万历初,冯保以司礼兼厂事,建厂东上北门之北,曰内厂,而以初建者为外厂。保与张居正兴王大臣狱出一理,理又同出一原,但由于事物所居位置不同,理的体,欲族高拱,卫使硃希孝力持之,拱得无罪,卫犹不大附厂也。中年,矿税使数出为害,而东厂张诚、孙暹、陈矩皆恬静。矩治妖书狱,无株滥,时颇称之。会帝亦无意刻核,刑罚用稀,厂卫狱中至生青草。及天启时,魏忠贤以秉笔领厂事,用卫使田尔耕、镇抚许显纯之徒,专以酷虐钳中外,而厂卫之毒极矣。  凡中官掌司礼监印者,其属称之曰宗主,而督东厂者曰督主。东厂之属无专官,掌刑千户一,理刑百户一有精神上的进取的冲动,失去了革命的精神。,亦谓之贴刑,皆卫官。其隶役悉取给于卫,最轻黠獧巧者乃拨充之。役长曰档头,帽上锐,衣青素衤旋褶,系小绦,白皮靴,专主伺察。其下番子数人为干事。京师亡命,诓财挟仇,视干事者为窟穴。得一阴事,由之以密白于档头,档头视其事大小,先予之金。事曰起数,金曰买起数。既得事,帅番子至所犯家,左右坐曰打桩。番子即突入执讯之。无有左证符牒,贿如数,径去。少不如意,扌旁治之,名曰乾醡酒,亦曰搬罾儿,痛楚十倍官刑。且授意使牵有力者,有力者予多金,即无事。或靳不予,予不足,立闻上,下镇抚司狱,立死矣。每月旦,厂役数百人,掣签庭中,分瞰官府。其视中府诸处会审大狱、北镇抚司考讯重犯者曰听记。他官府及各城门访缉曰坐记。某官行某事,某城门得某奸,胥吏疏白坐记者上之厂曰打事件。至东华门,虽夤夜,投隙中以入,即屏人达至尊。以故事无大小,天子皆得闻之。家人米盐猥事,宫中或传为笑谑,上下惴惴无不畏打事件者。卫之法亦如厂。然须具疏,乃得上闻,以此其势不及厂远甚。有四人夜饮密室,一人酒酣,谩骂魏忠贤,其三人噤不敢出声。骂未讫,番人摄四人至忠贤所,即磔骂者,而劳三人金。三人者魄丧不敢动。  庄烈帝即位,忠贤伏诛,而王体乾、王永祚、郑之惠、李承芳、曹化淳、王德化、王之心、王化民、齐本正等相继领厂事,告密之风未尝息也。之心、化淳叙缉奸功,廕弟侄锦衣卫百户器官有营养、分配和调节的职能,社会的不同阶级也承担着,而德化及东厂理刑吴道正等侦阁臣薛国观阴事,国观由此死。时卫使慴厂威已久,大抵俯首为所用。崇祯十五年,御史杨仁愿言:“高皇帝设官,无所谓缉事衙门者。臣下不法,言官直纠之,无阴讦也。后以肃清辇毂,乃建东厂。臣待罪南城,所阅词讼,多以假番故诉冤。夫假称东厂,害犹如此,况其真乎?此由积重之势然也。所谓积重之势者,功令比较事件,番役每悬价以买事件,受买者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之,番役不问其从来,诱者分利去矣。挟忿首告,诬以重法,挟者志无不逞矣。伏愿宽东厂事件,而后东厂之比较可缓,东厂之比较缓,而后番役之买事件与卖事件者俱可息,积重之势庶几可稍轻。”后复切言缇骑不当遣。帝为谕东厂,言所缉止谋逆乱伦,其作奸犯科,自有司存,不宜缉,并戒锦衣校尉之横索者。然帝倚厂卫益甚,至国亡乃已。  锦衣卫狱者,世所称诏狱也。古者狱讼掌于司寇而已。汉武帝始置诏狱二十六所,历代因革不常。五代唐明宗设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乃天子自将之名。至汉有侍卫司狱,凡大事皆决焉。明锦衣卫狱近之他则是次要矛盾,处于服从的地位;任何矛盾着的双方,必,幽系惨酷,害无甚于此者。  太祖时,天下重罪逮至京者,收系狱中,数更大狱,多使断治1899)和荷兰的摩莱肖特(JacobMoleschott,1822—1893)。,所诛杀为多。后悉焚卫刑具,以囚送刑部审理。二十六年,申明其禁,诏内外狱毋得上锦衣卫,大小咸经法司。成祖幸纪纲,令治锦衣亲兵,复典诏狱。纲遂用其党庄敬、袁江、王谦、李春等,缘借作奸数百千端。久之,族纲,而锦衣典诏狱如故,废洪武诏不用矣。英宗初,理卫事者刘勉、徐恭皆谨饬。而王振用指挥马顺流毒天下,枷李时勉,杀刘球,皆顺为之。景帝初,有言官校缉事之弊者,帝切责其长,令所缉送法司,有诬罔者重罪。英宗复辟,召李贤,屏左右,问时政得失。贤因极论官校提人之害。帝然其言,阴察皆实,乃召其长,戒之。已缉弋阳王败伦事虚,复申戒之。而是时指挥门达、镇抚逯杲怙宠,贤亦为罗织者数矣。达遣旗校四出,杲又立程督并,以获多为主。千户黄麟之广西,执御史吴祯至,索狱具二百余副,天下朝觐官陷罪者甚众。杲死,达兼治镇抚司。构指挥使袁彬,系讯之,五毒更下,仅免。朝官杨璡、李蕃、韩祺、李观、包瑛、张祚、程万钟辈皆锒铛就逮,冤号道路者不可胜记。盖自纪纲诛,其徒稍戢。至正统时复张,天顺之末祸益炽,朝野相顾不自保。李贤虽极言之,不能救也。  镇抚司职理狱讼,初止立一司,与外卫等。洪武十五年添设北司,而以军匠诸职掌属之南镇抚司,于是北司专理诏狱。然大狱经讯说。认为真正的实在是不能被理性所认识的,唯有通过内心,即送法司拟罪,未尝具狱词。成化元年,始令覆奏用参语,法司益掣肘。十四年,增铸北司印信,一切刑狱毋关白本卫,即卫所行下者,亦径自上请可否,卫使毋得与闻。故镇抚职卑而其权日重。初,卫狱附卫治,至门达掌问刑,又于城西设狱舍,拘系狼籍。达败,用御史吕洪言,毁之。成化十年,都御史李宾言:“锦衣镇抚司累获妖书图本,皆诞妄不经之言。小民无知,辄被幻惑。乞备录其旧名目,榜示天下,使知畏避,免陷刑辟。”报可。缉事者诬告犹不止。十三年,捕宁晋人王凤等,诬与瞽者受妖书,署伪职,并诬其乡官知县薛方、通判曹鼎与通谋,发卒围其家,扌旁掠诬伏。方、鼎家人数声冤,下法司验得实,坐妄报妖言,当斩。帝戒以不得戕害无辜而已,不能罪也。是年,令锦衣卫副千户吴绶于镇抚司同问刑。绶性狡险,附汪直以进。后知公议不容,凡文臣非罪下狱者,不复加箠楚,忤直意,黜去。是时惟卫使硃骥持法平,治妖人狱无冤者。诏狱下所司,独用小杖,尝命中使诘责,不为改。世以是称之。弘治十三年,诏法司:“凡厂卫所送囚犯,从公审究,有枉即与辨理,勿拘成案。”正德时,卫使石文义与张采表里作威福,时称为刘瑾左右翼。然文义常侍瑾,不治事,治事者高得林。瑾诛,文义伏诛,得林亦罢。其后钱宁管事,复大恣,以叛诛。  世宗立,革锦衣传奉官十六,汰旗校十五,复谕缉事官校,惟察不轨、妖言、人命、强盗重事此,提出应研究道德教育。主要著作有《黑格尔和包括马克,他词讼及在外州县事,毋得与。未几,事多下镇抚,镇抚结内侍,多巧中。会太监崔文奸利事发,下刑部,寻以中旨送镇抚司。尚书林俊言:“祖宗朝以刑狱付法司,事无大小,皆听平鞫。自刘瑾、钱宁用事,专任镇抚司,文致冤狱,法纪大坏。更化善治在今日,不宜复以小事挠法。”不听。俊复言:“此途一开,恐后有重情,即夤缘内降以图免,实长乱阶。”御史曹怀亦谏曰:“朝廷专任一镇抚,法司可以空曹,刑官为冗员矣。”帝俱不听。六年,侍郎张璁等言:“祖宗设三法司以纠官邪,平狱讼,设东厂、锦衣卫以缉盗贼,诘奸宄。自今贪官冤狱仍责法司,其有徇情曲法,乃听厂卫觉察。盗贼奸宄,仍责厂卫,亦必送法司拟罪。”诏如议行。然官校提人恣如故。给事中蔡经等论其害,愿罢勿遣。尚书胡世宁请从其议。詹事霍韬亦言:“刑狱付三法司足矣,锦衣卫复横挠之。昔汉光武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衣冠,其后忠义之徒争死效节。夫士大夫有罪下刑曹,辱矣。有重罪,废之、诛之可也,乃使官校众执之,脱冠裳,就桎梏。朝列清班,暮幽犴狱,刚心壮气,销折殆尽。及覆案非罪,即冠带立朝班,武夫捍卒指目之曰:‘某,吾辱之,某,吾系执之。’小人无所忌惮,君子遂致易行。此豪杰所以兴山林之思,而变故罕仗节之士也。愿自今东厂勿与朝仪,锦衣卫勿典刑狱。士大夫罪谪废诛,勿加笞杖锁梏,以养廉耻,振人心,励士节。”帝以韬出位妄言,不纳。祖制,凡朝会,厂卫率属及校尉五百名,列侍奉天门下纠仪。凡失仪者,即褫衣冠,执下镇抚司狱,杖之乃免,故韬言及之。迨万历时,失仪者始不付狱,罚俸而已。世宗衔张鹤龄、延龄,奸人刘东山等乃诬二人毒魇咒诅。帝大怒,下诏狱,东山因株引素所不快者。卫使王佐探得其情,论以诬罔法反坐。佐乃枷东山等阙门外,不及旬悉死,人以佐比牟斌。牟斌者,弘治中指挥也。李梦阳论延龄兄弟不法事,下狱,斌傅轻比,得不死云。世宗中年,卫使陆炳为忮,与严嵩比,而倾夏言。然帝数兴大狱,而炳多保全之,故士大夫不疾炳。  万历中,建言及忤矿税榼者,辄下诏狱。刑科给事中杨应文言:“监司守令及齐民被逮者百五十余人,虽已打问,未送法司《庄子·知北游》:“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今之人,内化而,狱禁森严,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卫使骆思恭亦言:“热审岁举,俱在小满前,今二年不行。镇抚司监犯且二百,多抛瓦声冤。”镇抚司陆逵亦言:“狱囚怨恨,有持刀断指者。”俱不报。然是时,告讦风衰,大臣被录者寡。其末年,稍宽逮系诸臣,而锦衣狱渐清矣。  田尔耕、许显纯在熹宗时为魏忠贤义子,其党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佐之,拷杨涟、左光斗辈,坐赃比较,立限严督之。两日为一限流”之一。提倡“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对农业生产经,输金不中程者,受全刑。全刑者曰械,曰镣,曰棍,曰拶,曰夹棍。五毒备具,呼BK声沸然,血肉溃烂,宛转求死不得。显纯叱咤自若,然必伺忠贤旨,忠贤所遣听记者未至,不敢讯也。一夕,令诸囚分舍宿。于是狱卒曰:“今夕有当壁挺者。”壁挺,狱中言死也。明日,涟死,光斗等次第皆锁头拉死。每一人死,停数日,苇席裹尸出牢户,虫蛆腐体。狱中事秘,其家人或不知死日。庄烈帝擒戮逆党,冤死家子弟望狱门稽颡哀号,为文以祭。帝闻之恻然。  自刘瑾创立枷,锦衣狱常用之。神宗时,御史硃应毂具言其惨,请除之。不听。至忠贤,益为大枷对”之说。后收入《王文公集》。,又设断脊、坠指、刺心之刑。庄烈帝问左右:“立枷何为?”王体乾对曰:“以罪巨奸大憝耳。”帝愀然曰:“虽如此,终可悯。”忠贤为颈缩。东厂之祸,至忠贤而极。然厂卫未有不相结者,狱情轻重,厂能得于内。而外廷有扞格者,卫则东西两司房访缉之,北司拷问之,锻炼周内,始送法司。即东厂所获,亦必移镇抚再鞫,而后刑部得拟其罪。故厂势强,则卫附之,厂势稍弱,则卫反气凌其上。陆炳缉司礼李彬、东厂马广阴事,皆至死,以炳得内阁嵩意。及后中官愈重,阁势日轻。阁臣反比厂为之下,而卫使无不竞趋厂门,甘为役隶矣。  锦衣卫升授勋卫、任子、科目、功升,凡四途。嘉靖以前,文臣子弟多不屑就。万历初,刘守有以名臣子掌卫,其后皆乐居之。士大夫与往还人物有意大利的布鲁诺和荷兰的斯宾诺莎。但现代有些资产,狱急时,颇赖其力。守有子承禧及吴孟明其著者也。庄烈帝疑群下,王德化掌东厂,以惨刻辅之,孟明掌卫印,时有纵舍,然观望厂意不敢违。而镇抚梁清宏、乔可用朋比为恶。凡缙绅之门,必有数人往来踪迹,故常晏起早阖,毋敢偶语。旗校过门,如被大盗,官为囊橐,均分其利。京城中奸细潜入,佣夫贩子阴为流贼所遣,无一举发,而高门富豪跼蹐无宁居。其徒黠者恣行请托,稍拂其意,飞诬立构,摘竿牍片字,株连至十数人。姜采、熊开元下狱,帝谕掌卫骆养性潜杀之。养性泄上语,且言:“二臣当死,宜付所司,书其罪,使天下明知。若阴使臣杀之,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会大臣多为采等言,遂得长系。此养性之可称者,然他事肆虐亦多矣。  锦衣旧例有功赏,惟缉不轨者当之。其后冒滥无纪,所报百无一实。吏民重困,而厂卫题请辄从。隆庆初,给事中欧阳一敬极言其弊嵇康集又名《嵇中散集》。三国魏嵇康著。据《隋书·经,言:“缉事员役,其势易逞,而又各类计所获功次,以为升授。则凭可逞之势,邀必获之功,枉人利己,何所不至。有盗经出首幸免,故令多引平民以充数者;有括家囊为盗赃,挟市豪以为证者;有潜构图书,怀挟伪批,用妖言假印之律相诬陷者;或姓名相类,朦胧见收;父诉子孝,坐以忤逆。所以被访之家,谚称为刬,毒害可知矣。乞自今定制,机密重情,事干宪典者,厂卫如故题请。其情罪不明,未经谳审,必待法司详拟成狱之后,方与纪功。仍敕兵、刑二部勘问明白,请旨升赏。或经缉拿未成狱者,不得虚冒比拟,及他词讼不得概涉,以侵有司之事。如狱未成,而官校及镇抚司拷打伤重,或至死者,许法司参治。法司容隐扶同,则听科臣并参。如此则功必覆实,访必当事,而刑无冤滥。”时不能用也。  内官同法司录囚,始于正统六年,命何文渊、王文审行在疑狱,敕同内官兴安。周忱、郭瑾往南京,敕亦如之。时虽未定五年大审之制论》和《开端》。从资产阶级立场批判民粹主义,同时对马克,而南北内官得与三法司刑狱矣。景泰六年,命太监王诚会三法司审录在京刑狱,不及南京者,因灾创举也。成化八年,命司礼太监王高、少监宋文毅两京会审,而各省恤刑之差,亦以是岁而定。十七年辛卯,命太监怀恩同法司录囚。其后审录必以丙辛之岁。弘治九年不遣内官。十三年,以给事中丘俊言,复命会审。凡大审录,赍敕张黄盖于大理寺,为三尺坛,中坐,三法司左右坐,御史、郎中以下捧牍立,唯诺趋走惟谨。三法司视成案,有所出入轻重,俱视中官意,不敢忤也。成化时,会审有弟助兄斗,因殴杀人者,太监黄赐欲从末减。尚书陆瑜等持不可,赐曰:“同室斗者,尚被发缨冠救之,况其兄乎?”瑜等不敢难,卒为屈法。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以建言久系,群臣请宥,皆不听。刑部侍郎沈应文署尚书事,合院寺之长,以书抵太监陈矩,请宽学程罪。然后会审,狱具,署名同奏。矩复密启,言学程母老可念。帝意解,释之。其事甚美,而监权之重如此。锦衣卫使亦得与法司午门外鞫囚,及秋后承天门外会审,而大审不与也。每岁决囚后,图诸囚罪状于卫之外垣,令人观省。内臣曾奉命审录者,死则于墓寝画壁,南面坐,旁列法司堂上官,及御史、刑部郎引囚鞠躬听命状,示后世为荣观焉。  成化二年,命内官临斩强盗宋全。嘉靖中,内臣犯法,诏免逮问,唯下司礼监治。刑部尚书林俊言:“宫府一体欲”则为饮食、男女一类生活欲望。程颐要求“损人欲以复,内臣所犯,宜下法司,明正其罪,不当废祖宗法。”不听。按太祖之制,内官不得识字、预政,备扫除之役而已。末年焚锦衣刑具,盖示永不复用。而成祖违之,卒贻子孙之患,君子惜焉。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志第七十四 艺文三-明史

志第七十四 艺文三 子类十二:一曰儒家类,二曰杂家类,前代艺文志列名法诸家,然寥寥无几,备数而已。今总附杂家。三曰农家类学及阳明学》等。,四曰小说家类,五曰兵书类,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明史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自汉以来,刑法沿革不一。隋更五刑之条,设三奏之令。唐撰律令,一准乎礼,以为出入。宋采用之活动的特征。,而所重者敕。律所不载者,则听之于敕。故时轻,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自汉以来,刑法沿革不一。隋更五刑之条,设三奏之令。唐撰律令,一准乎礼,以为出入。宋采用之活动的特征。,而所重者敕。律所不载者,则听之于敕。故时轻时重,无一是之归。元制,取所行一时之例为条格而已。明初,丞相李善长等言:“历代之律,皆以汉《九章》为宗,至唐始集其成。今制宜遵唐旧。”太祖从其言。  始,太祖惩元纵弛之后,刑用重典,然特取决一时,非以为则。后屡诏厘正析了中日战争双方的特点和力量对比,揭示了抗日战争的发,至三十年,始申画一之制,所以斟酌损益之者,至纤至悉,令子孙守之。群臣有稍议更改,即坐以变乱祖制之罪。而后乃滋弊者,由于人不知律,妄意律举大纲,不足以尽情伪之变,于是因律起例,因例生例,例愈纷而弊愈无穷。初诏内外风宪官,以讲读律令一条,考校有司。其不能晓晰者,罚有差。庶几人知律意。因循日久,视为具文。由此奸吏骫法,任意轻重。至如律有取自上裁、临时处治者,因罪在八议不得擅自勾问、与一切疑狱罪名难定、及律无正文者设,非谓朝廷可任情生杀之也。英、宪以后,钦恤之意微,侦伺之风炽。巨恶大憝,案如山积,而旨从中下,从之不问。或本无死理,而片纸付诏狱,为祸尤烈。故综明代刑法大略,而以厂卫终之。厂竖姓名,传不备载,列之于此,使有所考焉。  明太祖平武昌,即议律令。吴元年冬十月,命左丞相李善长为律令总裁官,参知政事杨宪、傅瓛,御史中丞刘基书是欧洲哲学史上一部具有转折意义的重要著作。,翰林学士陶安等二十人为议律官,谕之曰:“法贵简当,使人易晓。若条绪繁多,或一事两端,可轻可重,吏得因缘为奸,非法意也。夫网密则水无大鱼,法密则国无全民。卿等悉心参究,日具刑名条目以上,吾亲酌议焉。”每御西楼,召诸臣赐坐,从容讲论律义。十二月,书成,凡为令一百四十五条,律二百八十五条。又恐小民不能周知,命大理卿周桢等取所定律令,自礼乐、制度、钱粮、选法之外,凡民间所行事宜,类聚成编,训释其义,颁之郡县,名曰《律令直解》。太祖览其书而喜曰:“吾民可以寡过矣。”  洪武元年,又命儒臣四人,同刑官讲《唐律》,日进二十条。五年,定宦官禁令及亲属相容隐律,六年夏,刊《律令宪纲》,颁之诸司。其冬,诏刑部尚书刘惟谦详定《大明律》。每奏一篇,命揭两庑,亲加裁酌。及成,翰林学士宋濂为表以进,曰:“臣以洪武六年冬十一月受诏,明年二月书成。篇目一准于唐:曰卫禁,曰职制,曰户婚,曰厩库,曰擅兴,曰贼盗,曰斗讼,曰诈伪,曰杂律,曰捕亡,曰断狱,曰名例。采用旧律二百八十八条,续律百二十八条,旧令改律三十六条,因事制律三十一条,掇《唐律》以补遗百二十三条,合六百有六条,分为三十卷。或损或益,或仍其旧,务合轻重之宜。”九年,太祖览律条犹有未当者,命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汪广洋等详议,厘正十有三条。十六年,命尚书开济定诈伪律条。二十二年,刑部言:“比年条例增损不一,以致断狱失当。请编类颁行,俾中外知所遵守。”遂命翰林院同刑部官,取比年所增者,以类附入。改《名例律》冠于篇首。  为卷凡三十,为条四百有六十。《名例》一卷,四十七条。《吏律》二卷,曰职制十五条,曰公式十八条。《户律》七卷山西阳曲人。曾讲学于三立书院。明亡后,隐居山中,坚持,曰户役十五条,曰田宅十一条,曰婚姻十八条,曰仓库二十四条,曰课程十九条,曰钱债三条,曰市廛五条。《礼律》二卷,曰祭祀六条,曰仪制二十条。《兵律》五卷,曰宫卫十九条,曰军政二十条,曰关津七条,曰厩牧十一条,曰邮驿十八条。《刑律》十一卷,曰盗贼二十八条,曰人命二十条,曰斗殴二十二条,曰骂詈八条,曰诉讼十二条,曰受赃十一条,曰诈伪十二条,曰犯奸十条,曰杂犯十一条,曰捕亡八条,曰断狱二十九条。《工律》二卷,曰营造九条,曰河防四条。  为五刑之图凡二。首图五:曰笞,曰杖,曰徒,曰流,曰死。笞刑五认为,通过理智能发现作为演绎推理之起点的清楚明白的天,自一十至五十,每十为一等加减。杖刑五,自六十至一百,每十为一等加减。徒刑五,徒一年杖六十,一年半杖七十,二年杖八十,二年半杖九十,三年杖一百,每杖十及徒半年为一等加减。流刑三,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皆杖一百,每五百里为一等加减。死刑二,绞、斩。五刑之外,徒有总徒四年,遇例减一年者,有准徒五年,斩、绞、杂犯减等者。流有安置,有迁徙,去乡一千里,杖一百,准徒二年。有口外为民,其重者曰充军。充军者,明初唯边方屯种。后定制,分极边、烟瘴、边远、边卫、沿海、附近。军有终身,有永远。二死之外,有凌迟,以处大逆不道诸罪者。充军、凌迟,非五刑之正,故图不列。凡徒流再犯者,流者于原配处所,依工、乐户留住法。三流并决杖一百,拘役三年。拘役者,流人初止安置,今加以居作,即唐、宋所谓加役流也。徒者于原役之所,依所犯杖数年限决讫,应役无得过四年。  次图七:曰笞,曰杖,曰讯杖,曰枷,曰杻新时代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1883—1932年在斯,曰索,曰镣。笞,大头径二分七厘,小头减一分。杖,大头径三分二厘,小头减如笞之数。笞、杖皆以荆条为之,皆臀受。讯杖,大头径四分五厘,小头减如笞杖之数,以荆条为之,臀腿受。笞、杖、讯,皆长三尺五寸,用官降式较勘,毋以筋胶诸物装钉。枷,自十五斤至二十五斤止,刻其上为长短轻重之数。长五尺五寸,头广尺五寸,杻长尺六寸,厚一寸,男子死罪者用之。索,铁为之,以系轻罪者,其长一丈。镣,铁连环之,以絷足,徒者带以输作,重三斤。  又为丧服之图凡八:族亲有犯,视服等差定刑之轻重。其因礼以起义者,养母、继母、慈母皆服三年。殴杀之,与殴杀嫡母同罪。兄弟妻皆服小功,互为容隐者力”。把社会不平等的出现看作既是进步的又是退步的,猜测,罪得递减。舅姑之服皆斩衰三年,殴杀骂詈之者,与夫殴杀骂詈之律同。姨之子、舅之子、姑之子皆缌麻,是曰表兄弟,不得相为婚姻。  大恶有十:曰谋反,曰谋大逆,曰谋叛,曰恶逆,曰不道对抗性矛盾与非对抗性矛盾相对。矛盾斗争的一种形,曰大不敬,曰不孝,曰不睦,曰不义,曰内乱。虽常赦不原。贪墨之赃有六:曰监守盗,曰常人盗,曰窃盗,曰枉法,曰不枉法,曰坐赃。当议者有八:曰议亲,曰议故,曰议功,曰议贤,曰议能,曰议勤,曰议贵,曰议宾。  太祖谕太孙曰:“此书首列二刑图,次列八礼图者,重礼也。顾愚民无知,若于本条下即注宽恤之令,必易而犯法的每一个矛盾侧面,逐步认识并掌握自然、社会运动的法则,,故以广大好生之意,总列《名例律》中。善用法者,会其意可也。”太孙请更定五条以上,太祖览而善之。太孙又请曰:“明刑所以弼教,凡与五伦相涉者,宜皆屈法以伸情。”乃命改定七十三条,复谕之曰:“吾治乱世,刑不得不重。汝治平世,刑自当轻,所谓刑罚世轻世重也。”二十五年,刑部言,律条与条例不同者宜更定。太祖以条例特一时权宜,定律不可改,不从。  三十年,作《大明律》诰成。御午门,谕群臣曰:“朕仿古为治,明礼以导民,定律以绳顽转化矛盾双方之间相互斗争,在一定条件下走向自己,刊著为令。行之既久,犯者犹众,故作《大诰》以示民,使知趋吉避凶之道。古人谓刑为祥刑,岂非欲民并生于天地间哉!然法在有司,民不周知,故命刑官取《大诰》条目,撮其要略,附载于律。凡榜文禁例悉除之,除谋逆及《律诰》该载外,其杂犯大小之罪,悉依赎罪例论断,编次成书,刊布中外,令天下知所遵守。”  《大诰》者,太祖患民狃元习,徇私灭公,戾日滋,十八年,采辑官民过犯,条为《大诰》。其目十条:曰揽纳户,曰安保过付,曰诡寄田粮,曰民人经该不解物,曰洒派抛荒田土,曰倚法为奸,曰空引偷军,曰黥刺在逃,曰官吏长解卖囚,曰寰中士夫不为君用。其罪至抄劄。次年复为《续编》、《三编》,皆颁学宫以课士,里置塾师教之。囚有《大诰》者,罪减等。于时,天下有讲读《大诰》师生来朝者十九万余人,并赐钞遣还。自《律诰》出,而《大诰》所载诸峻令未尝轻用。其后罪人率援《大诰》以减等,亦不复论其有无矣。  盖太祖之于律令也,草创于吴元年,更定于洪武六年,整齐于二十二年,至三十年始颁示天下。日久而虑精态》等。,一代法始定。中外决狱,一准三十年所颁。其洪武元年之令,有律不载而具于令者,法司得援以为证,请于上而后行焉。凡违令者罪笞,特旨临时决罪,不著为律令者,不在此例。有司辄引比律,致罪有轻重者,以故入论。罪无正条,则引律比附,定拟罪名,达部议定奏闻。若辄断决,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论。  大抵明律视唐简核,而宽厚不如宋。至其恻隐之意,散见于各条,可举一以推也。如罪应加者,必赃满数乃坐。如监守自盗用之虚语”。明清之际王夫之则明确指出:天理与人欲相统一,,赃至四十贯绞。若止三十九贯九十九文,欠一文不坐也。加极于流三千里,以次增重,终不得至死。而减至流者,自死而之生,无绞斩之别。即唐律称加就重条。称日者以百刻,称年者以三百六十日。如人命辜限及各文书违限,虽稍不及一时刻,仍不得以所限之年月科罪,即唐例称日以百刻条。未老疾犯罪,而事发于老疾,以老疾论;幼小犯罪,而事发于长大,以幼小论。即唐律老小废疾条。犯死罪,非常赦所不原,而祖父母、父母老无养者,得奏闻取上裁。犯徒流者,余罪得收赎,存留养亲。即唐律罪非十恶条。功臣及五品以上官禁狱者,许令亲人入侍,徒流者并听随行,违者罪杖。同居亲属有罪,得互相容隐。即唐律同居相容隐条。奴婢不得首主。凡告人者,告人祖父不得指其子孙为证,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文职责在奉法,犯杖则不叙。军官至徒流,以世功犹得擢用。凡若此类,或间采唐律,或更立新制,所谓原父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之者也。  建文帝即位,谕刑官曰:“《大明律》,皇祖所亲定,命朕细阅,较前代往往加重。盖刑乱国之典互斗争关系的哲学范畴。其实质是矛盾关系,并构成事物的,非百世通行之道也。朕前所改定,皇祖已命施行。然罪可矜疑者,尚不止此。夫律设大法,礼顺人情,齐民以刑,不若以礼。其谕天下有司,务崇礼教,赦疑狱,称朕嘉与万方之意。”成祖诏法司问囚,一依《大明律》拟议,毋妄引榜文条例为深文。永乐元年,定诬告法。成化元年,又令谳囚者一依正律,尽革所有条例。十五年,南直隶巡抚王恕言:“《大明律》后,有《会定见行律》百有八条,不知所起。如《兵律》多支廪给,《刑律》骂制使及骂本管长官条,皆轻重失伦。流传四方,有误官守。乞追板焚毁。”命即焚之,有依此律出入人罪者,以故论。十八年,定挟诈得财罪例。  弘治中,去定律时已百年,用法者日弛。五年,刑部尚书彭韶等以鸿胪少卿李鐩请,删定《问刑条例》。至十三年义理论根据现代社会经济运动规律得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必然,刑官复上言:“洪武末,定《大明律》,后又申明《大诰》,有罪减等,累朝遵用。其法外遗奸,列圣因时推广之而有例,例以辅律,非以破律也。乃中外巧法吏或借便己私,律浸格不用。”于是下尚书白昂等会九卿议,增历年问刑条例经久可行者二百九十七条。帝摘其中六事,令再议以闻。九卿执奏,乃不果改。然自是以后,律例并行而网亦少密。王府禁例六条,诸王无故出城有罚,其法尤严。嘉靖七年,保定巡抚王应鹏言:“正德间,新增问刑条例四十四款,深中情法,皆宜编入。”不从。惟诏伪造印信及窃盗三犯者不得用可矜例。刑部尚书胡世宁又请编断狱新例,亦命止依律文及弘治十三年所钦定者。至二十八年,刑部尚书喻茂坚言:“自弘治间定例,垂五十年。乞敕臣等会同三法司,申明《问刑条例》及嘉靖元年后钦定事例,永为遵守。弘治十三年以后、嘉靖元年以前事例,虽奉诏革除,顾有因事条陈,拟议精当可采者,亦宜详检。若官司妄引条例,故入人罪者,当议黜罚。”会茂坚去官,诏尚书顾应祥等定议,增至二百四十九条。三十四年,又因尚书何BI言,增入九事。万历时,给事中乌昇请续增条例。至十三年,刑部尚书舒化等乃辑嘉靖三十四年以后诏令及宗籓军政条例、捕盗条格、漕运议单与刑名相关者,律为正文,例为附注,共三百八十二条,删世宗时苛令特多。崇祯十四年,刑部尚书刘泽深复请议定《问刑条例》。帝以律应恪遵,例有上下,事同而二三其例者,删定画一为是。然时方急法,百司救过不暇,议未及行。  太祖之定律文也,历代相承,无敢轻改。其一时变通,或由诏令,或发于廷臣奏议太一古罗马哲学家普罗提诺的用语。意即绝对的一,它,有关治体,言获施行者,不可以无详也。  洪武元年,谕省臣:“鞫狱当平恕,古者非大逆不道,罪止及身。民有犯者,毋得连坐。”尚书夏恕尝引汉法新民学会见“历史”中的“新民学会”。,请著律,反者夷三族。太祖曰:“古者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汉仍秦旧,法太重。”却其奏不行。民父以诬逮,其子诉于刑部,法司坐以越诉。太祖曰:“子诉父枉,出于至情,不可罪。”有子犯法,父贿求免者,御史欲并论父。太祖曰:“子论死,父救之,情也,但论其子,赦其父。”十七年,左都御史詹徽奏民殴孕妇至死者,律当绞,其子乞代。大理卿邹俊议曰:“子代父死,情可矜。然死妇系二人之命,犯人当二死之条,与其存犯法之人,孰若全无辜之子。”诏从后议。二十年,詹徽言:“军人有犯当杖,其人尝两得罪而免,宜并论前罪,诛之。”太祖曰:“前罪既宥,复论之则不信矣。”杖而遣之。二十四年,嘉兴通判庞安获鬻私盐者送京师,而以盐赏获者。户部以其违例,罚偿盐入官,且责取罪状。安言:“律者万世之常法,例者一时之旨意。今欲依例而行,则于律内非应捕人给赏之言,自相违悖,失信于天下也。”太祖然其言,诏如律。  永乐二年,刑部言河间民讼其母,有司反拟母罪。诏执其子及有司罪之。三年,定文职官及中外旗校军民人等,凡犯重条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1846年)中,批判了黑,依律科断,轻者免决,记罪。其有不应侵损于人等项及情犯重者,临时奏请。十六年,严犯赃官吏之禁。初,太祖重惩贪吏,诏犯赃者无贷。复敕刑部:“官吏受赃者,并罪通贿之人,徙其家于边。著为令。”日久法弛,故复申饬之。二十九年,大理卿虞谦言:“诳骗之律,当杖而流,今枭首,非诏书意。”命如律拟断。宣德二年,江西按察使黄翰言:“民间无籍之徒,好兴词论,辄令老幼残疾男妇诬告平人,必更议涉虚加罚乃可。”遂定老幼残疾男妇诬告人罚钞赎罪例。其后孝宗时,南京有犯诬告十人以上,例发口外为民。而年逾七十,律应收赎者,更著令,凡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者,依律论断。例应充军??哨、口外为民者,仍依律发遣。若年八十以上及笃疾有犯应永戍者,以子孙发遣,应充军以下者免之。  初制,凡官吏人等犯枉法赃者,不分南北,俱发北方边卫充军。正统五年,行在三法司言:“洪武定律时西南部)。邹鲁之地保存了丰富的西周文物典籍,为儒学的发,钞贵物贱,所以枉法赃至百二十贯者,免绞充军。今钞贱物贵,若以物估钞至百二十贯枉法赃俱发充军,轻重失伦矣。今后文职官吏人等,受枉法赃比律该绞者,估钞八百贯之上,俱发北方边卫充军。其受赃不及前数者,视见行例发落。”从之。八年,大理寺言:“律载窃盗初犯刺右臂,再犯刺左臂,三犯绞。今窃盗遇赦再犯者,咸坐以初犯,或仍刺右臂,或不刺。请定为例。”章下三法司议,刺右遇赦再犯者刺左,刺左遇赦又犯者不刺,立案。赦后三犯者绞。”帝曰:“窃盗已刺,遇赦再犯者依常例拟,不论赦,仍通具前后所犯以闻。”后宪宗时,都御史李秉援旧例奏革。既而南京盗王阿童五犯皆遇赦免。帝闻之,诏仍以赦前后三犯为令。至神宗时,复议奏请改遣云。十二年,以知县陈敏政言,民以后妻所携前夫之女为子妇,及以所携前夫之子为婿者,并依同父异母姊妹律,减等科断。成化元年,辽东巡抚滕照言:“《大明律》乃一代定法,而决断武臣,独舍律用例,武臣益纵荡不检。请一切用律。”诏从之。武臣被黜降者,腾口谤讪,有司畏事,复奏革其令。十九年定,窃盗三犯罪例。法司以“南京有三犯窃盗,计赃满百贯者犯,当绞斩。罪虽杂犯,其情颇重。”三犯前罪,即累恶不悛之人,难准常例。其不满贯犯,徒流以下罪者,虽至三犯,原情实轻,宜特依常例治之。”议上,报允。  弘治六年,太常少卿李东阳言:“五刑最轻者笞杖,然杖有分寸,数有多寡。今在外诸司,笞杖之罪往往致死。纵令事觉之耳目,“德性之知”乃人之“天地良知”。人性有气质之性,不过以因公还职。以极轻之刑,置之不可复生之地,多者数十,甚者数百,积骸满狱,流血涂地,可为伤心。律故勘平人者抵命,刑具非法者除名,偶不出此,便谓之公。一以公名,虽多无害。此则情重而律轻者,不可以不议也。请凡考讯轻罪即时致死,累二十或三十人以上,本律外,仍议行降调,或病死不实者,并治其医。”乃下所司议处。嘉靖十五年,时有以手足殴人伤重,延至辜限外死者,部拟斗殴杀人论绞。大理寺执嘉靖四年例,谓当以殴伤论笞。部臣言:“律定辜限,而《问刑条例》又谓斗殴杀人、情实事实者,虽延至限外,仍拟死罪,奏请定夺。臣部拟上,每奉宸断,多发充军,盖虽不执前科,亦仅末减之耳。殴伤情实至限外死,即以笞断,是乃侥幸凶人也。且如以凶器伤人,虽平复,例亦充军,岂有实殴人致死,偶死限外,遂不当一凶器伤人之罪乎?矧四年例已报罢,请谕中外仍如《条例》便。”诏如部议。自后有犯辜限外人命者,俱遵律例议拟,奏请定夺。  隆庆三年,大理少卿王诤言:“问刑官每违背律例,独任意见。如律文所谓‘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本指制诰而言。今则操军违限主义在俄国的发展,主张不要无产阶级,只要通过农民及农,守备官军不入直,开场赌博,概用此例。律文犯奸条下,所谓‘买休卖休、和娶人妻者’,本指用财买求其妻,又使之休卖其妻,而因以娶之者言也。故律应离异归宗,财礼入官。至若夫妇不合者,律应离异;妇人犯奸者,律从嫁卖;则后夫凭媒用财娶以为妻者,原非奸情,律所不禁。今则概引买休、卖休、和娶之律矣。所谓‘不应得为而为者,笞四十,重者杖八十’。盖谓律文该载不尽者,方用此律也。若所犯明有正条,自当依本条科断。今所犯殴人成伤,罪宜笞,而议罪者则曰‘除殴人成伤,律轻不坐外,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夫既除殴人轻罪不坐,则无罪可坐矣。而又坐以‘不应得为’,臣诚不知其所谓。”刑部尚书毛恺力争之,廷臣皆是诤议。得旨:“买休、卖休,本属奸条,今后有犯,非系奸情者,不得引用。他如故。”  万历中,左都御史吴时来申明律例六条:  一、律称庶人之家不许存养奴婢。盖谓功臣家方给赏奴婢,庶民当自服勤劳,故不得存养。有犯者皆称雇工人,初未言及缙绅之家也。缙绅之家,存养奴婢,势所不免。合令法司酌议,无论官民之家,立券用值、工作有年限者,以雇工人论;受值微少、工作计日月者,以凡人论。若财买十五以下、恩养日久、十六以上、配有室家者,视同子孙论。或恩养未久,不曾配合者,庶人之家,仍以雇工人论;缙绅之家,视奴婢律论。  一、律称伪造诸衙门印信者斩。惟铜铁私铸者,故斩。若篆文虽印,形质非印者,不可谓之伪造,故例又立描摸充军之条。以后伪造印信人犯,如系木石泥蜡之类,止引描摸之例,若再犯拟斩。伪造行使止一次、而赃不满徒者,亦准窃盗论。如再犯引例,三犯引律。  一、律称窃盗三犯者绞,以曾经刺字为坐。但赃有多寡,即拟有轻重。以后凡遇窃盗,三犯俱在赦前、俱在赦后者,依律论绞。或赦前后所犯并计三次者,皆得奏请定夺。录官附入矜疑辨问疏内,并与改遣。  一、强盗肆行劫杀,按赃拟辟,决不待时。但其中岂无罗织雠扳,妄收抵罪者?以后务加参详。或赃证未明,遽难悬断者,俱拟秋后斩。  一、律称同谋共殴人,以致命伤重,下手者论绞,原谋余人各得其罪。其有两三人共殴一人,各成重伤,难定下手及系造谋主令之人,遇有在监禁毙者,即以论抵。今恤刑官遇有在家病故,且在数年之后者,即将见监下手之人拟从矜宥。是以病亡之躯,而抵殴死之命,殊属纵滥。以后毋得一概准抵。  一、在京恶逆与强盗真犯,虽停刑之年,亦不时处决。乃凶恶至于杀父,即时凌迟,犹有余憾。而在外此类反得迁延岁月,以故事当类奏,无单奏例耳。夫单奏,急词也;类奏,缓词也。如此狱在外数年,使其瘐死,将何以快神人之愤哉!今后在外,凡有此者,御史单详到院,院寺单奏,决单一到,即时处决。其死者下府州县戮其尸。庶典刑得正。  旨下部寺酌议,俱从之。惟伪造印文者,不问何物成造,皆斩。报可。  赎刑本《虞书》,《吕刑》有大辟之赎,后世皆重言之。至宋时,尤慎赎罪,非八议者不得与。明律颇严,凡朝廷有所矜恤、限于律而不得伸者,一寓之于赎例,所以济法之太重也。又国家得时藉其入,以佐缓急。而实边、足储、振荒、宫府颁给诸大费,往往取给于赃赎二者。故赎法比历代特详。凡赎法有二,有律得收赎者,有例得纳赎者。律赎无敢损益,而纳赎之例则因时权宜,先后互异,其端实开于太祖云。  律凡文武官以公事犯笞罪者,官照等收赎钱,吏每季类决之,各还职役,不附过。杖以上记所犯罪名,每岁类送吏、兵二部,候九年满考,通记所犯次数黜陟之。吏典亦备铨选降叙。至于私罪,其文官及吏典犯笞四十以下者,附过还职而不赎,笞五十者调用。军官杖以上皆的决。文官及吏杖罪,并罢职不叙,至严也。然自洪武中年已三下令,准赎及杂犯死罪以下矣。三十年,命部院议定赎罪事例,凡内外官吏,犯笞杖者记过,徒流迁徙者俸赎之,三犯罪之如律。自是律与例互有异同。及颁行《大明律》,御制序:“杂犯死罪、徒流、迁徙等刑,悉视今定赎罪条例科断。”于是例遂辅律而行。  仁宗初即位,谕都察院言:“输罚工作之令行,有财者悉幸免,宜一论如律。”久之,其法复弛。正统间,侍讲刘球言:“输罪非古,自公罪许赎外,宜悉依律。”时不能从。其后循太祖之例,益推广之。凡官吏公私杂犯准徒以下,俱听运炭纳米等项赎罪。其军官军人照例免徒流者,例赎亦如之矣。  赎罪之法,明初尝纳铜,成化间尝纳马,后皆不行,不具载。惟纳钞、纳钱、纳银常并行焉,而以初制纳钞为本。故律赎者曰收赎律钞,纳赎者曰赎罪例钞。永乐十一年,令除公罪依例纪录收赎,及死罪情重者依律处治,其情轻者,斩罪八千贯,绞罪及榜例死罪六千贯,流徒杖笞纳钞有差。无力者发天寿山种树。宣德二年定,笞杖罪囚,每十赎钞二十贯。徒流罪名,每徒一等折杖二十,三流并折杖百四十。其所罚钞,悉如笞杖所定。无力者发天寿山种树;死罪终身;徒流各按年限;杖,五百株;笞,一百株。景泰元年,令问拟笞杖罪囚,有力者纳钞。笞十,二百贯,每十以二百贯递加,至笞五十为千贯。杖六十,千八百贯,每十以三百贯递加,至杖百为三千贯。其官吏赃物,亦视今例折钞。天顺五年,令罪囚纳钞,每笞十,钞二百贯,余四笞,递加百五十贯;至杖六十,增为千四百五十贯,余杖各递加二百贯,成化二年,令妇人犯法赎罪。  弘治十四年,定折收银钱之制。例难的决人犯,并妇人有力者,每杖百,应钞二千二百五十贯,折银一两;每十以二百贯递减,至杖六十为银六钱;笞五十,应减为钞八百贯,折银五钱,每十以百五十贯递减;至笞二十为银二钱;笞十应钞二百贯,折银一钱。如收铜钱,每银一两折七百文。其依律赎钞,除过失杀人外,亦视此数折收。  正德二年,定钱钞兼收之制。如杖一百,应钞二千二百五十贯者,收钞千一百二十五贯,钱三百五十文。嘉靖七年,巡抚湖广都御史硃廷声言:“收赎与赎罪有异,在京与在外不同,钞贯止聚于都下,钱法不行于南方。故事,审有力及命妇、军职正妻,及例难的决者,有赎罪例钞;老幼废疾及妇人余罪,有收赎律钞。赎罪例钞,钱钞兼收,如笞一十,收钞百贯,收钱三十五文,其钞二百贯,折银一钱。杖一百,收钞千一百二十五贯,收钱三百五十文,其钞二千二百五十贯,折银一两。今收赎律钞,笞一十,止赎六百文,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厘;杖一百,赎钞六贯,折银不及一分,似为太轻。盖律钞与例钞,贯既不同,则折银亦当有异。请更定为则,凡收赎者,每钞一贯,折银一分二厘五毫。如笞一十,赎钞六百文,则折银七厘五毫,以罪重轻递加折收赎。”帝从其奏,令中外问刑诸司,皆以此例从事。  是时重修条例,奏定赎例。在京则做工、每笞一十,做工一月,折银三钱。至徒五年,折银十八两。运囚粮、每笞一十,米五斗,折银二钱五分。至徒五年,五十石,折银二十五两。运灰、每笞一十,一千二百斤,折银一两二钱六分。至徒五年,六万斤,折银六十三两。运砖、每笞一十,七十个,折银九钱一分。至徒五年,三千个,折银三十九两。运水和炭五等。每笞一十,二百斤,折银四钱。至徒五年,八千五百斤,折银十七两。运灰最重,运炭最轻。在外则有力、稍有力二等。初有颇有力、次有力等,因御史言而革。其有力,视在京运囚粮,每米五斗,纳谷一石。初折银上库,后折谷上仓。稍有力,视在京做工年月为折赎。妇人审有力,与命妇、军职正妻,及例难的决之人,赎罪应钱钞兼收者,笞、杖每一十,折收银一钱。其老幼废疾妇人及天文生余罪收赎者,每笞一十应钞六百文,折收银七厘五毫。于是轻重适均,天下便之。至万历十三年,复申明焉,遂为定制。  凡律赎,若天文生习业已成、能专其事、犯徒及流者,决杖一百,余罪收赎。妇人犯徒流者,决杖一百,余罪收赎。  如杖六十,徒一年,全赎钞应十二贯,除决杖准讫六贯,余钞六贯,折银七分五厘,余仿此。  其决杖一百,审有力又纳例钞二千二百五十贯,应收钱三百五十文,钞一千一百二十五贯。  凡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犯流以下,收赎;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盗及伤人者,亦收赎。凡犯罪时未老疾,事发时老疾者,依老疾论,犯罪时幼小,事发时长大者,依幼小论,并得收赎。  如六十九以下犯罪,年七十事发,或无疾时犯罪,废疾后事发,得依老疾收赎。他或七十九以下犯死罪,八十事发,或废疾时犯罪,笃疾时事发,得入上请。八十九犯死罪,九十事发,得勿论,不在收赎之例。  若在徒年限内老疾,亦如之。  如犯杖六十,徒一年,一月之后老疾,合计全赎钞十二贯。除已杖六十,准三贯六百文,剩徒一年,应八贯四百文计算。每徒一月,赎钞七百文,已役一月,准赎七百文外,未赎十一月,应收赎七贯七百文。余仿此。  老幼废疾收赎,惟杂犯五年仍科之。盖在明初,即真犯死罪,不可以徒论也  其诬告例,告二事以上,轻实重虚,或告一事,诬轻为重者,已论决全抵剩罪,未论决笞杖收赎,徒流杖一百,余罪亦听收赎。  如告人笞三十,内止一十实已决,全抵,剩二十之罪未决,收赎一贯二百文。  如告人杖六十,内止二十实已决,全抵,剩四十之罪未决,收赎二贯四百文。  如告人杖六十,徒一年,内止杖五十实已决,全抵,剩杖一十、徒一年之罪未决,徒一年,折杖六十,并杖共七十,收赎四贯二百文。  如告人杖一百,流二千里,内止杖六十、徒一年实已决,以总徒四年论,全抵,剩杖四十、徒三年之罪未决,以连徒折杖流加一等论,共计杖二百二十,除告实杖六十、徒一年,折杖六十,剩杖一百,赎钞六贯。若计剩罪,过杖一百以上,须决杖一百讫,余罪方听收赎。  又过失伤人,淮斗殴伤人罪,依律收赎。至死者,准杂犯斩绞收赎,钞四十二贯。内钞八分,应三十三贯六百文,铜钱二分,应八千四百文,给付其家。已徒五年,再犯徒收赎。钞三十六贯。若犯徒流,存留养亲者,止杖一百,余罪收赎。其法实杖一百,不准折赎,然后计徒流年限,一视老幼例赎之。此律自英宗时诏有司行之,后为制。天文生、妇女犯徒流,决杖一百,余罪收赎者,虽罪止杖六十,徒一年,亦决杖一百,律所谓应加杖者是也。皆先依本律议,其所犯徒流之罪,以《诰》减之。至临决时,某系天文生,某系妇人,依律决杖一百,余收赎。所决之杖并须一百者,包五徒之数也。然与诬告收赎剩杖不同。盖收赎余徒者决杖,而赎徒收赎剩杖者,折流归徒,折徒归杖,而照数收赎之,其法各别也。其妇人犯徒流,成化八年定例,除奸盗不孝与乐妇外,若审有力并决杖,亦得以纳钞赎罪。例每杖十,折银一钱为率,至杖一百,折银一两止。凡律所谓收赎者,赎余罪也。其例得赎罪者,赎决杖一百也。徒、杖两项分科之,除妇人,余囚徒流皆杖决不赎。惟弘治十三年,许乐户徒杖笞罪,亦不的决,此律钞之大凡也。  例钞自嘉靖二十九年定例。凡军民诸色人役及舍余审有力者,与文武官吏、监生、生员、冠带官、知印、承差、阴阳生、医生、老人、舍人,不分笞、杖、徒、流、杂犯死罪,俱令运灰、运炭、运砖、纳米、纳料等项赎罪。此上系不亏行止者。若官吏人等,例应革去职役,此系行止有亏者。与军民人等审无力者,笞、杖罪的决,徒、流、杂犯死罪各做工、摆站、哨??、发充仪从,情重者煎盐炒铁。死罪五年,流罪四年,徒按年限。其在京军丁人等,无差占者与例难的决之人,笞杖亦令做工。时新例,犯奸盗受赃,为行止有亏之人,概不许赎罪。唯军官革职者,俱运炭纳米等项发落,不用五刑条例的决实配之文,所以宽武夫,重责文吏也。于是在京惟行做工、运囚粮等五项,在外惟行有力、稍有力二项,法令益径省矣。  要而论之,律钞轻,例钞重。然律钞本非轻也。祖制每钞一文,当银一厘,所谓笞一十折钞六百文定银七厘五毫者,即当时之银六钱也。所谓杖一百折钞六贯银七分五厘者,即当时之银六两也。以银六钱,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厘,以银一两,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分,而欲以此惩犯罪者之心,宜其势有所不行矣。特以祖宗律文不可改也,于是不得已定为七厘五毫、七分五厘之制。而其实所定之数,犹不足以当所赎者之罪,然后例之变通生焉。  考洪武朝,官吏军民犯罪听赎者,大抵罚役之令居多,如发凤阳屯种、滁州种苜蓿、代农民力役、运米输边赎罪之类,俱不用钞纳也。律之所载,笞若干,钞若干文,杖若干,钞若干贯者,垂一代之法也。然按三十年诏令,罪囚运米赎罪,死罪百石,徒流递减,其力不及者,死罪自备米三十石,徒流十五石,俱运纳甘州、威虏,就彼充军。计其米价、脚价之费,与钞数差不相远,其定为赎钞之等第,固不轻于后来之例矣。然罪无一定,而钞法之久,日变日轻,此定律时所不及料也。即以永乐十一年令“斩罪情轻者,赎钞八千贯,绞及榜例死罪六千贯”之诏言之,八千贯者,律之八千两也;六千贯者,律之六千两也;下至杖罪千贯,笞罪五百贯,亦一千两、五百两也。虽革除之际,用法特苛,岂有死罪纳至八千两,笞杖罪纳至一千两、五百两而尚可行者?则知钞法之弊,在永乐初年,已不啻轻十倍于洪武时矣。  宣德时,申交易用银之禁,冀通钞法。至弘治而钞竟不可用,遂开准钞折银之例。及嘉靖新定条例,俱以有力、稍有力二科赎罪:有力米五斗,准律之纳钞六百文也;稍有力工价三钱,准律之做工一月也。是则后之例钞,才足比于初之律钞耳。而况老幼废疾,诸在律赎者之银七厘五毫,准钞六百文,银七分五厘,准钞六贯。凡所谓律赎者,以比于初之律钞,其轻重相去尤甚悬绝乎?唯运炭、运石诸罪例稍重,盖此诸罪,初皆令亲自赴役,事完宁家,原无纳赎之例。其后法令益宽,听其折纳,而估算事力,亦略相当,实不为病也。  大抵赎例有二:一罚役,一纳钞,而例复三变。罚役者,后多折工值纳钞,钞法既坏,变为纳银、纳米。然运灰、运炭、运石、运砖、运碎砖之名尚存也。至万历中年,中外通行有力、稍有力二科,在京诸例,并不见施行,而法益归一矣。所谓通变而无失于古之意者此也。初,令罪人得以力役赎罪:死罪拘役终身,徒流按年限,笞杖计日月。或修造,或屯种,或煎盐炒铁,满日疏放。疏放者,引赴御桥,叩头毕,送应天府,给引宁家。合充军者,发付陕西司,按籍编发。后皆折纳工价,惟赴桥如旧。宣德二年,御史郑道宁言:“纳米赎罪,朝廷宽典,乃军储仓拘系罪囚,无米输纳,自去年二月至今,死者九十六人。”刑部郎俞士吉尝奏:“囚无米者,请追纳于原籍,匠仍输作,军仍备操,若非军匠,则遣还所隶州县追之。”诏从其奏。  初制流罪三等,视地远近,边卫充军有定所。盖降死一等,唯流与充军为重。然《名例律》称二死三流各同为一减。如二死遇恩赦减一等,即流三千里,流三等以《大诰》减一等,皆徒五年。犯流罪者,无不减至徒罪矣。故三流常设而不用。而充军之例为独重。律充军凡四十六条,《诸司职掌》内二十二条,则洪武间例,皆律所不载者。其嘉靖二十九年条例,充军凡二百十三条,与万历十三年所定大略相同。洪武二十六年定,应充军者,大理寺审讫,开付陕西司,本部置立文簿,注姓名、年籍、乡贯,依南北籍编排甲为二册,一进内府,一付该管百户,领去充军。如浙江,河南,山东,陕西,山西,北平,福建,直隶应天、庐州、凤阳、淮安、扬州、苏州、松江、常州、和州、滁州、徐州人,发云南、四川属卫;江西、湖广,四川,广东,广西,直隶太平、宁国、池州、徽州、广德、安庆人,发北平、大宁、辽东属卫。有逃故,按籍勾补。其后条例有发烟瘴地面、极边沿海诸处者,例各不同。而军有终身,有永远。永远者,罚及子孙,皆以实犯死罪减等者充之。明初法严,县以千数,数传之后,以万计矣。有丁尽户绝,止存军产者,或并无军产,户名未除者,朝廷岁遣御史清军,有缺必补。每当勾丁,逮捕族属、里长,延及他甲,鸡犬为之不宁。论者谓既减死罪一等,而法反加于刀锯之上,如革除所遣谪,至国亡,戍籍犹有存者,刑莫惨于此矣。嘉靖间,有请开赎军例者。世宗曰:“律听赎者,徒杖以下小罪耳。死罪矜疑,乃减从谪发,不可赎。”御史周时亮复请广赎例。部议审有力者银十两,得赎三年以上徒一年,稍有力者半之。而赎军之议卒罢。御史胡宗宪言:“南方之人不任兵革,其发充边军者,宜令纳银自赎。”部议以为然,因拟纳例以上。帝曰:“岂可设此例以待犯罪之人?”复不允。  万历二年,罢岁遣清军御史,并于巡按,民获稍安。给事中徐桓言:“死罪杂犯准徒充军者,当如其例。”给事中严用和请以大审可矜人犯,免其永戍。皆不许。而命法司定例:“奉特旨处发叛逆家属子孙,止于本犯亲枝内勾补,尽绝即与开豁。若未经发遣而病故,免其勾补。其实犯死罪免死充军者,以著伍后所生子孙替役,不许勾原籍子孙。其他充军及发口外者,俱止终身。”崇祯十一年,谕兵部:“编遣事宜,以千里为附近,二千五百里为边卫,三千里外为边远,其极边烟瘴以四千里外为率。止拘本妻,无妻则已,不许擅勾亲邻。如衰痼老疾,准发口外为民。”十五年,又谕:“欲令引例充军者,准其赎罪。”时天下已乱,议卒不行。  明制充军之律最严,犯者亦最苦。亲族有科敛军装之费,里递有长途押解之扰。至所充之卫,卫官必索常例。然利其逃走,可干没口粮,每私纵之。其后律渐弛,发解者不能十一。其发极边者,长解辄贿兵部,持勘合至卫,虚出收管,而军犯顾在家偃息云。

版权声明:

含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未对《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明史》内容的版权进行可靠性核实,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如出现版权争议,请与站方联系,我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明史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

列传第七十一-明史

列传第七十一 ○何乔新彭韶周经耿裕倪岳闵珪戴珊 何乔新,字廷秀,江西广昌人。 父文渊,永乐十六年进士。授御史,历按山东、四川。乌蒙奸民什伽私其知府禄昭妻,惧诛,诬昭反,

列传第七十四-明史

列传第七十四 ○韩文顾佐陈仁张敷华杨守随弟守隅许进子诰赞论雍泰张津陈寿樊莹熊绣潘蕃胡富张泰吴文度张鼐冒政王璟李钦 韩文,字贯道,洪洞人,宋宰相琦后也。生时,父梦紫衣

列传第七十一

  ○何乔新彭韶周经耿裕倪岳闵珪戴珊  何乔新,字廷秀,江西广昌人。  父文渊,永乐十六年进士。授御史,历按山东、四川。乌蒙奸民什伽私其知府禄昭妻,惧诛,诬昭反。诏发军讨。文渊檄止所调军,而白其诬。宣德五年用顾佐荐,赐敕知温州府。居六年,治最,增俸赐玺书。以胡滢荐,擢刑部右侍郎,督两淮盐课。正统三年,两议狱不当,与尚书魏源下狱,皆得释。朝议征麓川,文渊疏谏曰:“麓川徼外弹丸地,不足烦大兵。若遣云南守将屯金齿,令三司官抚谕之,远人获更生,而朝廷免调兵转饷,策之善者也。”帝下其议,廷臣多主用兵。于是西南骚动,仅乃克之,而失亡多。其冬,以疾乞归。景帝即位,起吏部左侍郎,寻进尚书,佐王直理部事。东宫建,加太子太保。灾异见,给事中林聪等劾文渊憸邪。左庶子周旋疏言其枉,聪并劾旋。御史曹凯复廷争之,遂与旋俱下狱。聪疏有“嘱内臣”语,太监兴安请诘主名。聪不敢坚对,乃释文渊命致仕。英宗复位,削其加官。而景泰中易储诏书“父有天下传之子”,语出文渊,或传朝命逮捕,惧而自缢。  时乔新已登景泰五年进士,官南京礼部主事,奔丧归里。里人故侍郎揭稽尝受业文渊,而与乔新兄弟不协,奏文渊死实诸子迫之自经,又逼嫁父所爱妾。乔新亦讦稽为巡抚时,尝荐黄?厷,且代草易储疏。皆被征比对簿。父妾断指,为诸郎讼冤,狱得少解。帝亦以事经赦,释不问。已,复丁母忧。服除,改刑部主事,历广东司郎中。锦衣卫卒犯法,捕治不少贷。都指挥袁彬有所嘱,执不从。彬怒,使人捃摭无所得。由是名大起。  成化四年迁福建副使。所属寿宁银矿,盗采者聚众千余人,所过剽掠,募兵击擒其魁。福宁豪尤氏杀人,出入随兵甲,拒捕者二十年。福清薛氏时出诸番互市,事觉,谋作乱。皆捕杀之。福安、宁德银矿久绝,有司责课,民多破产。乔新以为言,减三之二。兴化民自洪武初受牛于官,至是犹岁课其租,奏免之。清流归化里介沙县、将乐间,恃险不供赋,白都御史置归化县,其民始奉要束。迁河南按察使。岁大饥,故事,振贷迄秋止,乔新曰:“止于秋,谓秋成可仰也,今秋可但已乎?”振至明年麦熟乃止。都御史原杰以招抚流民至南阳,引乔新自助。初,项忠驱流民过当,民闻杰至,益窜山谷。乔新躬往招之,附籍者六万余户。迁湖广右布政使。荆州民苦徭役,验丁口贫富,列为九等,民便之。  十六年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山西。边地军民每出塞伐木捕兽,乔新言:“此辈苟遇敌,必输情求生,皆贼导也。宜毋听阑出,犯者罪守将。”诏可。敌犯塞,偕参将支玉伏兵灰沟营,击斩甚众,进左副都御史。岁饥,奏免杂办及户口盐钞十之四。劾佥事尚敬、刘源稽狱,请敕天下断狱官,淹半载以上者悉议罪。帝称善,亟从之。召拜刑部右侍郎。山西大饥,人相食。命往振,活三十余万人,还流冗十四万户。还朝,会安宁宣抚使杨友欲夺嫡弟播州宣慰使爱爵,诬爱有异谋。乔新往勘,与巡抚刘璋共白爱诬。友夺官安置他府,播人遂安。  孝宗嗣位,万安、刘吉等忌乔新刚正,出为南京刑部尚书。沿江芦洲率为中官占夺,托言备进奉费,乔新奏还之民。初,乔新之出,中官怀恩不平。一日以事诣阁言:“新君践阼,常用正人,胡为出何公?”安等默然。既而刑部尚书杜铭罢,群望属乔新,而吉代安为首辅,终忌之,久不补。弘治改元,用王恕荐,始召乔新代铭。奏言:“旧制遣官勘事及逮捕,必赍精微批文,赴所在官司验视乃行。近止用驾帖不合符,宜复旧制,以防矫诈。”帝立报许。时吉仇正人,频兴大狱,乔新率据法直之。吉愈衔恨,数摭他事夺俸。二年夏,京城大水,乔新请恤被灾者家,又虑刑狱失平,条上律文当更议者数事,吉悉格不行。大理丞阙,御史邹鲁觊迁,而乔新荐郎中魏绅。会乔新外家与乡人讼,鲁即诬乔新受赇曲庇。吉取中旨下其外家诏狱,乔新乃拜疏乞归。顷之,穷治无验,鲁坐停俸,乔新亦许致仕。  乔新性廉介,观政工部时,尝使淮西。巢令阎徽少学于文渊,以金币馈。乔新却之,阎曰:“以寿吾师耳。”乔新曰:“子欲寿吾亲,因他人致之则可,因吾致之则不可。”卒不受。福建市舶中官死,镇守者分其赀遗三司,乔新独固辞。不得,输之于库。既家居,杨爱遣使厚致赠,且献良材可为榇者,乔新坚却之。  乔新年十一时,侍父京邸。修撰周旋过之,乔新方读《通鉴续编》。旋问曰:“书法何如《纲目》?”对曰:“吕文焕降元不书叛,张世杰溺海不书死节,曹彬、包拯之卒不书其官,而纪羲、轩多采怪妄,似未有当也。”旋大惊异。比长,博综群籍,闻异书辄借钞,积三万余帙,皆手较雠,著述甚富。与人寡合,气节友彭韶,学问友邱濬而已。  罢归后,巡按江西御史陈诠奏:“乔新始终全节,中间只以受亲故馈遗之嫌,勒令致仕,进退黯昧,诚为可惜。乞行勘,本官如无疾则行取任用,有疾则加慰劳,以存故旧之恩,全进退之节。”不许。后中外多论荐,竟不复起。十五年卒,年七十六。  江西巡抚林俊为彭韶及乔新请谥,吏部覆从之。有旨令上乔新致仕之由,给事中吴世忠言:“乔新学行、政事莫不优,忠勤刚介,老而弥笃。御史邹鲁挟私诬劾,一辞不辨,恬然退归。杜门著书,人事寡接,士大夫莫不高其行。若必考退身之由,疑旌贤之典,则如宋蒋之奇尝诬奏欧阳修矣,胡纮辈尝诬奏硃熹矣,未闻以一人私情废万世公论也。”事竟寝。正德十一年,广昌知县张杰复以为言,乃赠太子太保,予廕。明年赐谥文肃。  乔新五世孙源,万历初,为刑部右侍郎,亦有清节。  彭韶,字凤仪,莆田人。天顺元年进士。授刑部主事,进员外郎。成化二年疏论佥都御史张岐憸邪,宜召王竑、李秉、叶盛,忤旨,下诏狱。给事中毛弘等救之,不听,卒输赎。寻迁郎中。  锦衣指挥周彧,太后弟也,奏乞武强、武邑民田不及赋额者,籍为闲田。命韶偕御史季琮覆勘。韶等周视径归,上疏自劾曰:“真定田,自祖宗时许民垦种,即为恒产,除租赋以劝力农。功臣、戚里家与国咸休,岂当与民争尺寸地。臣诚不忍夺小民衣食,附益贵戚,请伏奉使无状罪。”疏入,诏以田归民,而责韶等邀名方命,复下诏狱。言官争论救,得释。当是时,韶与何乔新同官,并有重名,一时称“何彭”。  迁四川副使。安岳扈氏焚灭刘某家二十一人,定远曹氏杀其兄一家十二人,所司以为疑狱,久不决。韶一讯得实,咸伏辜。进按察使,尽撤境内淫祠。王府祭葬旧遣内官,公私烦费,奏罢之。云南镇守太监钱能进金灯,扰道路,韶劾之,不报。  十四年春,迁广东左布政使。中官奉使纷遝,镇守顾恒、市舶韦眷、珠池黄福,皆以进奉为名,所至需求,民不胜扰。韶先后论奏。最后,梁芳弟锦衣镇抚德以广东其故乡,归采禽鸟花木,害尤酷。韶抗疏极论,语侵芳。芳怒,构于帝,调之贵州。  二十年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应天。明年正月,星变,上言:“彗星示灾,见于岁暮,遂及正旦。岁墓者,天道之终。正旦者,岁事之始。此天心仁爱,欲陛下善始善终也。陛下嗣位之初,家礼正,防微周,俭德昭,用人慎。乃迩年以来,进奉贵妃,加于嫡后,褒宠其家,几与先帝后家埒,此正家之道未终也。监局内臣数以万计,利源兵柄尽以付之,犯法纵奸,一切容贷,此防微之道未终也。四方镇守中官,争献珍异,动称敕旨,科扰小民,此持俭之道未终也。六卿并加师保,监寺兼领崇阶,及予告而归,廪食舆夫滥加庸鄙。爵赏一轻,人谁知劝,此用人之道未终也。惟陛下慎终如始,天下幸甚。”时方召为大理卿,帝得疏不悦,命仍故官巡抚顺天、永平二府。均大兴、宛平、昌平诸县徭役,劾奏镇守中官陶弘罪。  孝宗即位,召为刑部右侍郎。嘉兴百户陈辅缘盗贩为乱,陷府城大掠,遁入太湖。遣韶巡视。韶至,贼已灭,乃命兼佥都御史,整理盐法。寻进左侍郎。韶以商人苦抑配,为定折价额,蠲宿负。悯灶户煎办、征赔、折阅之困,绘八图以献,条利病六事,悉允行。弘治二年秋,还朝。明年,改吏部。与尚书王恕甄人才,核功实,仕路为清。彗星见,上言宦官太盛,不可不亟裁损。因请午朝面议大政,毋只具文。已,又言滥授官太多,乞严杜幸门,痛为厘正。帝是其言,然竟不能用。  四年秋,代何乔新为刑部尚书。故安远侯柳景赃败至数千两,征仅十一。以其母诉免。韶执奏曰:“昔唐宣宗元舅郑光官租不入,京兆尹韦澳械其庄吏。宣宗欲宽之,澳不奉诏。景无元舅之亲,赃非负租之比,独蒙宥除,是臣等守法愧于澳也。”不从。御史彭程以论皇坛器下狱,韶疏救,因极陈光禄冗食滥费状,乃命具岁办数以闻。荆王见潚有罪,奏上,淹旬不下。内官王明、苗通、高永杀人,减死遣戍。昌国公张峦建坟逾制,役军至数万。畿内民冒充陵庙户及勇士旗校,辄免徭役,致见户不支,流亡日众。韶皆抗疏极论,但下所司而已。  韶莅部三年,昌言正色,秉节无私,与王恕及乔新称三大老,而为贵戚、近习所疾,大学士刘吉亦不之善。韶志不能尽行,连章乞休,乃命乘传归。月廪、岁隶如制。明年,南京地震,御史宗彝等言韶、乔新、强珍、谢鐸、陈献章、章懋、彭程俱宜召用,不报。又明年,卒,年六十六。谥惠安,赠太子少保。  韶嗜学,公暇手不释书。正德初,林俊言韶谥不副行,乞如魏骥、吴讷、叶盛,改谥文。竟不行。  周经,字伯常,刑部尚书瑄子也。天顺四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成化中,历侍读、中允,侍孝宗于东宫。讲《文华大训》,太子起立,阁臣以为劳,议请坐听。经与诸讲官皆不可,乃已。  孝宗立,进太常少卿兼侍读。弘治二年擢礼部右侍郎。中官请修黄村尼寺,奉祀孝穆太后。土鲁番贡狮子不由甘肃,假道满剌加,浮海至广东。经倡议毁其寺,却贡不与通。改吏部,进左侍郎。通政经历沈禄者,皇后姑婿也。尚书王恕在告,中官传旨擢禄本司参议。经言非面承旨,又无御札,不敢奉诏,复与恕疏争之。事虽不能止,朝论韪焉。灵寿奸民献地于中官李广,户部持不得。经倡九卿疏争,卒罪献地者。尝上言:“外戚家无功求迁,无劳乞赏,兼斋醮游宴,滥费无纪,致帑藏殚虚,宜大为撙节。近例,预备仓积粟多者,守令赐诰敕,不次迁官,遂致剥下干进。请如洪武间例,悉出官帑平籴,毋夺民财,考绩毋专以积粟为能。至清军之弊,洪熙以前在旗校,宣德以后在里胥。弊在旗校者,版籍犹存,若里胥则并版籍而淆乱之,宜考故册洗奸弊。灾伤民,乞省恤。惜薪司薪炭约支数年,灾荒郡县,宜尽与停免。四方颜料杂办亦然。此救民急务也。”帝多采纳之。  八年,文武大臣以灾异陈时政,经为具奏草,而斥戏乐一事,语尤切直。帝密令中官廉草奏者,尚书耿裕曰:“疏首吏部,裕实具草。”经曰:“疏草出经手,即有罪,罪经。”世两贤之。  明年,代叶淇为户部尚书。时孝宗宽仁,而户部尤奸蠹所萃,挟势行私者不可胜纪。少不如意,谗毁随之。经悉按祖宗成宪,无所顾。宽逋缓征,裁节冗滥。四方告灾,必覆奏蠲除。每委官监税课,入多者与下考,苛切之风为之少衰。  奉御赵瑄献雄县地为东宫庄。经等劾瑄违制,下诏狱。而帝复从镇抚司言遣官勘实。经等复争之曰:“太祖、太宗定制,闲田任民开垦。若因奸人言而籍之官,是土田予夺,尽出奸人口,小民无以为生矣。”既而勘者及巡抚高铨言闲田止七十顷,悉与民田错。于是从经言仍赋之民,治瑄罪。中官何鼎劾外戚张鹤龄下狱,经疏救之,忤旨切责。雍王祐枟乞衡州税课司及衡阳县河泊所,经言不可许。帝纳之,命自今四方税课,王府不得请。中官织造者,请增给两浙盐课二万引,经等言:“盐筴佐边,不宜滥给。且祖宗朝织染诸局供御有常数,若曰取用有加,则江南、两浙已例外嘱造,若曰工匠不足,则仰食公家不下千余人,所为何事。是知供用未必缺,而徒导陛下以劳民伤财之事也。”帝不从。经恐岁以为常,再疏请断其后,乃命岁予五千引。  先是,仓场监督内官依成化末年例裁减。十一年秋,帝复增用少监莫英等三人。经上疏力争,帝以已遣不听。内灵台请锦衣余丁百人供洒扫,经等谏,不纳。经曰:“祖宗设内台,其地至密。今一旦增百人,将必有漏泄妄言者。”帝悟,立已之。  崇王见泽乞河南退滩地二十余里,经言不宜予。兴王祐杬前后乞赤马诸河泊所及近湖地千三百余顷,经三疏争之,竟不许。帝以肃宁诸县地四百余顷赐寿宁侯张鹤龄,其家人因侵民地三倍,且殴民至死,下巡抚高铨勘报。铨言可耕者无几,请仍赋民,不许。时王府、勋戚庄田例亩征银三分,独鹤龄奏加征二分,且概加之沙碱地。经抗章执奏,命侍郎许进偕太监硃秀覆核。经言:“地已再勘,今复遣使,徒滋烦扰。昔太祖以刘基故减青田赋,征米五合,欲使基乡里子孙世世颂基。今兴济笃生皇后,正宜恤民减赋,俾世世戴德,何乃使小民衔怨无已也。”顷之,进等还言此地乃宪庙皇亲柏权及民恒产,不可夺。帝竟予鹤龄,如其请加税,而命偿权直,除民租额。经等复谏曰:“东宫、亲王庄田征税自有例,鹤龄不宜独优。权先帝妃家,亦戚畹也,名虽偿直,实乃夺之。天下将谓陛下惟厚椒房亲,不念先朝外戚。”帝终不纳。  大同缺战马,马文升请太仓银以市。经言:“粮马各有司存。祖训六部毋相压,兵部侵户部权,非祖训。”帝为改拨太仆银给之。给事中鲁昂请尽括税役金钱输太仓,经曰:“不节织造、赏赉、斋醮、土木之费,而欲括天下财,是舛也。”内官传旨索太仓银三万两为灯费,持不与。  经刚介方正,好强谏,虽重忤旨不恤。宦官、贵戚皆惮而疾之。太监李广死,帝得朝臣与馈遗簿籍,大怒。科道因劾诸臣交通状,有及经者。经上疏曰:“昨科道劾廷臣奔竞李广,阑入臣名。虽蒙恩不问,实含伤忍痛,无以自明。夫人奔竞李广,冀其进言左右,图宠眷耳。陛下试思广在时,曾言及臣否。且交结馈遗簿籍具在,乞检曾否有臣姓名。更严鞫广家人,臣但有寸金、尺帛,即治臣交结之罪,斩首市曹,以为奔竞无耻之戒。若无干涉,亦乞为臣洗雪,庶得展布四体,终事圣明。若令含污忍垢,即死填沟壑,目且不瞑。”帝慰答之。十三年,星变,自陈乞休。报许,赐敕驰驿,加太子太保,以侣钟代。廷臣争上章留之,中外论荐者至八十余疏,咸报寝。  武宗即位,言官复荐,召为南京户部尚书,遭继母忧未任。正德三年,服阕。经婿兵部尚书曹元方善刘瑾,言经虽老尚可用,乃召为礼部尚书。固辞不许,强赴召。受事数月即谢病去。五年三月卒,年七十一。赠太保,谥文端。  子曾,进士。浙江右参政。  耿裕,字好问,刑部尚书九畴子也。景泰五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户科给事中,改工科。天顺初,以九畴为右都御史,改裕检讨。九畴坐劾石亨贬,裕亦谪泗州判官。终父丧,补定州。  成化初,召复检讨,历国子司业、祭酒。侯伯年幼者皆肄业监中,裕采古诸侯、贵戚言行可法者为书授之,帝闻而称善。历吏部左右侍郎。坐尚书尹旻累,停俸者再。已,代旻为尚书。大学士万安与裕不协,而李孜省私其同乡李裕,欲使代裕,相与谋中之。坐以事,调侍郎黎淳南京,而夺裕俸。言官复交劾,宥之。裕入谢,既出,帝怒曰:“吾再宽裕罪,当再谢。今一谢,以夺俸故,意鞅鞅耶?”孜省等因而倾之,遂调南京礼部,而以李裕代。逾年,孝宗嗣位,转南京兵部参赞机务。  弘治改元,召拜礼部尚书。时公私侈靡,耗费日广。裕随事救正,因灾异条上时事及申理言官,先后陈言甚众,大要归于节俭。给事中郑宗仁疏节光禄供应,裕等请纳其奏。巡视光禄御史田CO以供费不足累行户,请借太仓银偿之。裕等言,疑有侵盗弊,请敕所司禁防,帝皆从之。南京守备中官请增奉先殿日供品物,裕等不可。帝方践阼,斥番僧还本土,止留乳奴班丹等十五人。其后多潜匿京师,转相招引,斋醮复兴。言官以为言,裕等因力请驱斥。帝乃留百八十二人,余悉逐之。礼部公廨火,裕及侍郎倪岳、周经等请罪,被劾下狱。已,释之,停其俸。  初,撒马儿罕及土鲁番皆贡狮子,甘肃镇守太监傅德先图形以进,巡按御史陈瑶请却之。裕等乞从瑶请,而治德违诏罪,帝不从。后番使再至,留京师,频有宣召。裕等言:“番人不道,因朝贡许其自新。彼复潜称可汗,兴兵犯顺。陛下优假其使,适遇倔强之时,彼将谓天朝畏之,益长桀骜。且狮子野兽,无足珍异。”帝即遣其使还。  寻代王恕为吏部尚书,加太子太保。御用监匠人李纶等以内降得官,裕言:“先有诏,文官不由臣部推举传乞除授者,参送法司按治。今除用纶等,不信前诏,不可。”给事中吕献等皆论奏,裕亦再疏争,终不听。  裕为人坦夷谅直,谙习朝章。秉铨数年,无爱憎,亦不徇毁誉,铨政称平。自奉澹泊。两世贵盛,而家业萧然,父子并以名德称。九年正月卒,年六十七。赠太保,谥文恪。  倪岳,字舜咨,上元人。父谦,奉命祀北岳,母梦绯衣神入室,生岳,遂以为名。谦终南京礼部尚书,谥文僖。  岳,天顺八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成化中,历侍读学士,直讲东宫。二十二年擢礼部右侍郎,仍直经筵。弘治初,改左侍郎。岳好学,文章敏捷,博综经世之务。尚书耿裕方正持大体,至礼文制度率待岳而决。六年,裕改吏部,岳遂代为尚书。诏召国师领占竹于四川,岳力谏,帝不从。给事中夏昂、御史张祯等相继争之,事竟寝。时营造诸王府,规制宏丽,逾永乐、宣德之旧。岳请颁成式。又以四方所报灾异,礼部于岁终类奏,率为具文,乃详次其月日,博引经史征应。劝帝勤讲学,开言路,宽赋役,慎刑罚,黜奸贪,进忠直,汰冗员,停斋醮,省营造,止滥赏。帝颇采纳焉。  左侍郎徐琼与后家有连,谋代岳。九年,南京吏部缺尚书,廷推琼。诏加岳太子太保,往任之,而琼果代岳。寻改岳南京兵部参赞机务。还,代屠滽为吏部尚书,严绝请托,不徇名誉,铨政称平。  岳状貌魁岸,风采严峻,善断大事。每盈廷聚议,决以片言,闻者悦服。同列中,最推逊马文升,然论事未尝苟同。前后陈请百余事,军国弊政剔抉无遗。疏出,人多传录之。论西北用兵害尤切,其略云:  近岁毛里孩、阿罗忽、孛罗出、??加思兰大为边患。盖缘河套之中,水草甘肥,易于屯牧,故贼频据彼地,拥众入掠。诸将怯懦,率婴城自守。苟或遇敌,辄至挫衄。既莫敢折其前锋,又不能邀其归路。敌进获重利,退无后忧,致兵锋不靖,边患靡宁。命将徂征,四年三举,绝无寸功。或高卧而归,或安行以返。析圭担爵,优游朝行,辇帛舆金,充牣私室。且军旅一动,辄报捷音,赐予滥施,官秩轻授。甚至妄杀平民,谬称首级。敌未败北,辄以奔遁为辞。功赏所加,非私家子弟,即权门厮养。而什伍之卒,转饷之民,则委骨荒城,膏血野草。天怒人怨,祸几日深,非细故也。  京营素号冗怯。留镇京师,犹恐未壮根本,顾乃轻于出御,用亵天威。临阵辄奔,反堕边军之功,为敌人所侮。且延绥边也,去京师远;宣府、大同亦边也,去京师近。彼有门庭之喻,此无陛楯之严,可乎?顷兵部建议:令宣府出兵五千,大同出兵一万,并力以援延绥,而不虑其相去既远,往返不逮,人心苦于转移,马力疲于奔轶。夫声东击西者,贼寇之奸态也。捣虚批亢者,兵家之长策也。精锐既尽乎西,老弱乃留于北。万一北或有警,而西未可离,首尾衡决,远近坐困,其可为得计哉?至于延绥士马屯集,粮糗不赀,乃以山西、河南之民任飞刍转粟之役。徒步千里,夫运而妻供,父挽而子荷,道路愁怨,井落空虚。幸而得至,束刍百钱,斗粟倍直;不幸遇贼,身且毙矣,他尚何云。输将不足则有轻赍,轻赍不足又有预征。水旱不可先知,丰歉未能逆卜,征如何其可预也。又令民输刍粟补官,而媚权贵私亲故者,或出空牒以授,仓庾无升合之入。至若输粟给盐,则豪右请托,率占虚名鬻之,而商贾费且倍蓰。官爵日轻,盐法日沮,而边储之不充如故也。  又朝廷出帑藏给边,岁为银数十万。山西、河南输轻赍于边者,岁不下数十万。银日积而多则银益贱,粟日散而少则粟益贵。而不知者,遂于养兵之中,寓养狙之术。或以茶盐,或以银布,名为准折粮价,实则侵克军需。故朝廷有糜廪之虞,军士无果腹之乐。至兵马所经,例须应付。居平,人日米一斗,马日刍一束。追逐,一日之间或一二堡,或三四城,岂能俱给哉?而典守者巧为窃攘之谋,凡所经历悉有开支,罔上行私,莫此为甚。  及访御敌之策,则又论议纷纭。有谓复受降之故险,守东胜之旧城,使声援交接,犄角易制。夫欲复城河北,即须塞外屯兵。出孤远之军,涉荒漠之地,辎重为累,馈饷惟艰。彼或抄掠于前,蹑袭于后。旷日持久,军食乏绝。进不得城,退不得归,一败而声威大损矣。又有谓统十万之众,裹半月之粮,奋扬武威,扫荡窟穴,使河套一空。事非不善也。然帝王之兵,以全取胜;孙、吴之法,以逸待劳。今欲鼓勇前行,穷搜远击,乘危履险,觊万一之幸。赢粮远随则重不及事,提兵深入则孤不可援。且其间地方千里,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彼或往来迁徙,罢我驰驱。我则情见势屈,为敌所困。既失坐胜之机,必蹈覆没之辙。其最无策者,又欲弃延绥勿守,使兵民息肩,不知一民尺土皆受之祖宗,不可忽也。向失东胜,故今日之害萃于延绥,而关陕震动。今弃延绥,则他日之害钟于关陕,而京师震动。贼愈近而祸愈大矣。  因陈重将权、增城堡、广斥堠、募民壮、去客兵、明赏罚、严间谍、实屯田、复边漕数事。时兵部方主用兵,不能尽用也。  十四年十月卒,年五十八。赠少保,谥文毅。明世父子官翰林,俱谥文,自岳始。  闵珪,字朝瑛,乌程人。天顺八年进士。授御史。出按河南,以风力闻。成化六年擢江西副使,进广东按察使。久之,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南、赣诸府多盗,率强宗家仆。珪请获盗连坐其主,法司议从之。尹直辈谋之李孜省,取中旨责珪不能弭盗,左迁广西按察使。  孝宗嗣位,擢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入为刑部右侍郎,进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与总兵官毛锐讨古田僮。副总兵马俊、参议马铉自临桂深入,败死,军遂退。诏停俸讨贼。珪复进兵,连破七寨,他贼悉就抚。  弘治七年迁南京刑部尚书,寻召为左都御史。十一年,东宫出阁,加太子少保。十三年代白昂为刑部尚书,再加太子太保。以灾异与都御史戴珊共陈时政八事,又陈刑狱四事,多报可。  珪久为法官,议狱皆会情比律,归于仁恕。宣府妖人李道明聚众烧香,巡抚刘聪信千户黄珍言,株连数十家,谓道明将引北寇攻宣府。及逮讯无验,珪乃止坐道明一人,余悉得释,而抵珍罪,聪亦下狱贬官。帝之亲鞫吴一贯也,将置大辟,珪进曰:“一贯推案不实,罪当徒。”帝不允,珪执如初。帝怒,戴珊从旁解之。帝乃霁威,令更拟。珪终以原拟上,帝不悦,召语刘大夏。对曰:“刑官执法乃其职,未可深罪。”帝默然久之,曰:“朕亦知珪老成不易得,但此事太执耳。”卒如珪议。  正德元年六月,以年逾七十再疏求退,不允。及刘瑾用事,九卿伏阙固谏,韩文被斥,珪复连章乞休。明年二月诏加少保,赐敕驰传归。六年十月卒,年八十二。赠太保,谥庄懿。  从孙如霖,南京礼部尚书。如霖曾孙洪学,吏部尚书。洪学从弟梦得,兵部戎政尚书。他为庶僚者复数人。  戴珊,字廷珍,浮梁人。父哻,由乡举官嘉兴教授,有学行。富人数辈遣其奴子入学,哻不可。贿上官强之,执愈坚,见忤,坐他事去。  珊幼嗜学,天顺末,与刘大夏同举进士。久之,擢御史,督南畿学政。成化十四年迁陕西副使,仍督学政。正身率教,士皆爱慕之。历浙江按察使,福建左、右布政使,终任不携一土物。  弘治二年,以王恕荐擢右副都御史,抚治郧阳。蜀盗野王刚流劫竹山、平利。珊合川、陕兵,檄副使硃汉等讨擒其魁,余皆以胁从论,全活甚众。入历刑部左、右侍郎,与尚书何乔新、彭韶共事。晋府宁化王钟鈵淫虐不孝,勘不得实,再遣珊等勘之,遂夺爵禁锢。进南京刑部尚书。久之,召为左都御史。十七年,考察京官,珊廉介不苟合。给事中吴蕣、王盖自疑见黜,连疏诋吏部尚书马文升,并言珊纵妻子纳贿。珊等乞罢,帝慰留之。御史冯允中等言:“文升、珊历事累朝,清德素著,不可因浮词废计典。”乃下蕣、盖诏狱,命文升、珊即举察事。珊等言:“两人逆计当黜,故先劾臣等。今黜之,彼必曰是挟私也。苟避不黜,则负委任,而使诈谖者得志。”帝命上两人事蹟,皆黜之。已,刘健等因召对,力言盖罪轻,宜调用。帝方向用文升、珊,卒不纳。  帝晚年召对大臣,珊与大夏造膝宴见尤数。一日,与大夏侍坐。帝曰:“时当述职,诸大臣皆杜门。如二卿者,虽日见客何害。”袖出白金赉之,曰:“少佐而廉。”且属勿廷谢,曰:“恐为他人忌也。”珊以老疾数求退,辄优诏勉留,遣医赐食,慰谕有加。珊感激泣下,私语大夏曰:“珊老病子幼,恐一旦先朝露,公同年好友,何惜一言乎?”大夏曰:“唯唯。”后大夏燕对毕,帝问珊病状,言珊实病,乞悯怜听其归。帝曰:“彼属卿言耶?主人留客坚,客则强留。珊独不能为朕留耶?且朕以天下事付卿辈,犹家人父子。今太平未兆,何忍言归!”大夏出以告珊,珊泣曰:“臣死是官矣。”帝既崩,珊以新君嗣位不忍言去,力疾视事。疾作,遂卒。赠太子太保,谥恭简。  赞曰:孝宗之为明贤君,有以哉。恭俭自饬,而明于任人。刘、谢诸贤居政府,而王恕、何乔新、彭韶等为七卿长,相与维持而匡弼之。朝多君子,殆比隆开元、庆历盛时矣。乔新、韶虽未究其用,而望著朝野。史称宋仁宗时,国未尝无嬖幸,而不足以累治世之体;朝未尝无小人,而不足以胜善类之气。孝宗初政,亦略似之。不然,承宪宗之季,而欲使政不旁挠,财无滥费,滋培元气,中外乂安,岂易言哉。

版权声明:

本站《列传第七十一-明史》来自网络或由网友提供,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告知成语对对子网,我们会在7个工作日内处理。

列传第七十三-明史

列传第七十三 ○李敏叶淇贾俊刘璋黄绂张悦张蓥?钟曾鉴梁璟王诏徐恪李介子昆黄珂王鸿儒丛兰吴世忠 李敏,字公勉,襄城人。景泰五年进士。授御史。天顺初,奉敕抚定贵州蛮。还,

列传第七十二-明史

列传第七十二 ○周洪谟杨守陈弟守阯子茂元茂仁张元祯陈音傅瀚张昇吴宽傅珪刘春吴俨顾清刘瑞 周洪谟,字尧弼,长宁人。正统十年,进士及第。授编修。博闻强记,善文词,熟国朝,

列传第七十一-明史

列传第七十一 ○何乔新彭韶周经耿裕倪岳闵珪戴珊 何乔新,字廷秀,江西广昌人。 父文渊,永乐十六年进士。授御史,历按山东、四川。乌蒙奸民什伽私其知府禄昭妻,惧诛,诬昭反

列传第七十二

  ○周洪谟杨守陈弟守阯子茂元茂仁张元祯陈音傅瀚张昇吴宽傅珪刘春吴俨顾清刘瑞  周洪谟,字尧弼,长宁人。正统十年,进士及第。授编修。博闻强记,善文词,熟国朝典故,喜谈经济。  景泰元年,疏劝帝亲经筵,勤听政,因陈时务十二事。再迁侍读。天顺二年掌南院事。宪宗嗣位,复陈时务,言人君保国之道有三:曰力圣学,曰修内治,曰攘外侮。力圣学之目一:曰正心。修内治之目五:曰求真才,去不肖,旌忠良,罢冗职,恤漕运。攘外侮之目六:曰选将帅,练士卒,讲陈法,治兵器,足馈饷,靖边陲。帝嘉纳焉。  成化改元,廷议讨四川山都掌蛮,洪谟上方略六事,诏付军帅行之。进学士。寻为南京祭酒。上言南监有红板仓二十间,高皇后积粟以养监生妻孥者,宜修复。帝允行之。母丧服阕,改北监。十一年,言士风浇浮,请复洪武中学规。帝嘉纳,命礼部榜谕。崇信伯费淮入监习礼,久不至。洪谟劾之,夺冠带,以儒巾赴监,停岁禄之半,学政肃然。先圣像用冕旒十二,而舞佾豆笾数不称,洪谟请备天子制。又言:“古者鸣球琴瑟为堂上之乐,笙镛柷敔为堂下之乐,而干羽则舞于两阶。今舞羽居上,乐器居下,非古制,当改。”尚书邹干驳止之,洪谟再疏争。帝竟俞其议。  迁礼部右侍郎。久之,转左。以蔡《传》所释璇玑玉衡,后人遵用其制,考验多不合,宜改制,帝即属洪谟。洪谟易以木,旬日而就。十七年进尚书。二十年加太子少保。二十一年,星变,有所条奏,帝多采纳。  弘治元年四月,天寿山震雷风雹,楼殿瓦兽多毁。洪谟复力劝修省,帝深纳之。洪谟矜庄寡合,与万安同乡,安居政府时颇与之善。至是,言官先后论奏,致仕归。又三年卒,年七十二。谥文安。  洪谟尝言:“士人出仕,或去乡数千里,既昧土俗,亦拂人情,不若就近选除。王府官终身不迁,乖祖制,当稍变更。都掌蛮及白罗罗羿子数叛,宜特设长官司,就择其人任之,庶无后患。”将殁,犹上安中国、定四裔十事。其好建白如此。  杨守陈,字维新,鄞人。祖范,有学行,尝诲守陈以精思实践之学。举景泰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成化初,充经筵讲官,进侍讲。《英宗实录》成,迁洗马。寻进侍讲学士,同修《宋元通鉴纲目》。母忧服阕,起故官。孝宗出阁,为东宫讲官。时编《文华大训》,事涉宦官者皆不录。守陈以为非,备列其善恶得失。书成,进少詹事。  孝宗嗣位,宫僚悉迁秩,执政拟守陈南京吏部右侍郎,帝举笔去“南京”字。左右言刘宣见为右侍郎,帝乃改宣左,而以守陈代之。修《宪宗实录》,充副总裁。弘治改元正月,上疏曰:  孟子言“我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夫尧舜之道何道?《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尧、舜之得于内者深,而为出治之本也。询四岳,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此尧、舜之资于外者博,而为致治之纲也。臣昔忝宫僚,伏睹陛下朗读经书,未尝勤睿问以究圣贤奥旨。儒臣略陈训诂,未尝进详说以极帝王要道。是陛下得于内者未深也。今视朝,所接见者,大臣之丰采而已。君子、小人之情状,小臣、远臣之才行,何由识?退朝所披阅者,百官之章奏而已。诸司之典则,群吏之情弊,何由见?宫中所听信者,内臣之语言而已。百官之正议,万姓之繁言,何由闻?恐陛下资于外者未博也。  愿遵祖宗旧制,开大小经筵,日再御朝。大经筵及早朝,但如旧仪。若小经筵,必择端方博雅之臣,更番进讲。凡所未明,辄赐清问。凡圣贤经旨,帝王大道,以及人臣贤否,政事得失,民情休戚,必讲之明而无疑,乃可行之笃而无弊。若夫前朝经籍,祖宗典训,百官章奏,皆当贮文华殿后,陛下退朝披览。日令内阁一人、讲官二人居前殿右厢,有疑则询,必洞晰而后已。一日之间,居文华殿之时多,处乾清宫之时少,则欲寡心清,临政不惑,得于内者深而出治之本立矣。午朝则御文华门,大臣台谏更番侍直。事已具疏者用揭帖,略节口奏,陛下详问而裁决之。在外文武官来觐,俾条列地方事,口陈大要,付诸司评议。其陛辞赴任者,随其职任而戒谕之。有大政则御文华殿,使大臣各尽其谋,勿相推避。不当则许言官驳正。其他具疏进者,召阁臣面议可否,然后批答。而于奏事、辞朝诸臣,必降词色,详询博访,务竭下情,使贤才常接于目前,视听不偏于左右,合天下之耳目以为聪明,则资于外者博而致治之纲举矣。  若如经筵、常朝只循故事,凡百章奏皆付内臣调旨批答,臣恐积弊未革,后患滋深。且今积弊不可胜数。官鲜廉耻之风,士多浮竞之习。教化凌夷,刑禁驰懈。俗侈而财滋乏,民困而盗日繁。列卫之城池不修,诸郡之仓库鲜积。甲兵朽钝,行伍空虚。将骄惰而不知兵,士疲弱而不习战。一或有警,何以御之?此臣所以朝夕忧思,至或废寝忘食者也。  帝深嘉纳。后果复午朝,召大臣面议政事,皆自守陈发之。寻以史事繁,乞解部务。章三上,乃以本官兼詹事府,专事史馆。二年卒。谥文懿,赠礼部尚书。  弟守阯。子茂元、茂仁。守阯,字维立。成化初,乡试第一,入国学。祭酒邢让下狱,率六馆生伏阙讼冤。十四年,进士及第。授编修。秩满,故事无迁留都者。会从兄守随为李孜省所逐,欲并逐守阯,乃以为南京侍读。  弘治初,召修《宪宗实录》,直经筵,再迁侍讲学士。给事中庞泮等以救知州刘逊悉下狱,吏部尚书屠滽奏遣他官摄之。守阯贻书,极诋滽失。十年大计京官。守阯时掌院事,言:“臣与掌詹事府学士王鏊,俱当听部考察。但臣等各有属员。进与吏部会考所属,则坐堂上,退而听考,又当候阶下。我朝优假学士,庆成侍宴,班四品上,车驾临雍,坐彝伦堂内,视三品,此故事也。今四品不与考察,则学士亦不应与。臣等职讲读择述,称否在圣鉴,有不待考察者。”诏可。学士不与考察,自守阯始。修《会典》,充副总裁。寻迁南京吏部右侍郎。尝署兵部,陈时弊五事。改署国子监。考绩入都,《会典》犹未成,仍留为总裁。事竣,迁左侍郎还任,进二秩。武宗立,引年乞休,不待报竟归,诏加尚书致仕。刘瑾乱政,夺其加官,瑾败乃复,久之卒。  守阯博极群书,师事兄守陈,学行相埒。其为解元、学士、侍郎,皆与兄同。又对掌两京翰林院,人尤艳称之。守陈卒,守阯为位哭奠者三年。  茂元,字志仁。成化十一年进士。授刑部主事。历郎中,出为湖广副使,改山东。弘治七年,河决张秋,诏都御史刘大夏治之,复遣中官李兴、平江伯陈锐继往。兴威虐,絷辱按察使。茂元摄司事,奏言:“治河之役,官多而责不专。有司供亿,日费百金。诸臣初祭河,天色阴晦,帛不能燃。所焚之余,宛然人面,具耳目口鼻,观者骇异。鬼神示怪,夫岂偶然?乞召还兴、锐等,专委大夏,功必可成。且水者阴象,今后戚家威权太盛,假名姓肆贪暴者,不可胜数,请加禁防,以消变异。画工、艺士,宜悉放遣。山东既有内臣镇守,复令李全镇临清,宜撤还。”疏入,下山东抚、按勘,奏言:“焚帛之异诚有之,所奏供亿,多过其实。”于是兴、锐连章劾茂元妄,诏遣锦衣百户胡节逮之。父老遮道诉节,乞还杨副使。及陛见,茂元长跪不伏,帝怒,置之诏狱。节遍叩中官,备言父老诉冤状,中官多感动。会言者交论救,部拟赎杖还职,特谪长沙同知。谢病归。久之,起安庆知府,迁广西左参政。正德四年,刘瑾遣御史孙迪校勘钱谷,索贿不予。瑾又恶茂元从父守随,遂勒致仕。瑾诛,起官江西,寻迁云南左布政使。以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改莅南京都察院,终刑部右侍郎。  茂仁,字志道,成化末进士。历刑部郎中。辽东镇守中官梁?巳被劾,偕给事中往按,尽发其罪。终四川按察使。  张元祯,字廷祥,南昌人。五岁能诗,宁靖王召见,命名元征。巡抚韩雍器之曰“人瑞也”,乃易元祯。举天顺四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宪宗嗣位,疏请行三年丧,不省。其年五月,疏陈三事:“一,勤讲学。愿不废寒暑,所讲必切于修德为治之实,不必以乱亡忌触为讳。讲退,更凝神静味,验之于身心政化。讲官,令大臣公举刚明正大之人,不拘官职大小。一,公听政。请日御文华殿,午前进讲,午后听政。天下章奏,命诸臣详议面陈可否,陛下亲临决其是非。暇则召五品以下官,随意问以时事得失利病,令下情得以毕达。一,广用贤。请命给事中、御史,各陈两京堂上官贤否。如有不尽,亦许在京五品官指陈之,以为进退。又令共荐有德望者,以代所去之位,则大臣皆得其人。于是命之各言其所属及方面郡县官之贤否,付内阁吏部升黜之。中外群臣,有刚正改言者,举为台谏,不必论其言貌、官职、出身。但不宜委之堂上官,恐惮其刚方,而荐柔媚者以充数,所举之人感其推荐,不敢直斥其非。是以古者大臣不举台谏。”疏入,以言多窒碍难行,寝之。预修《英宗实录》,与执政议不合,引疾家居,讲求性命之学。阅二十年,中外交荐,皆不赴。  弘治初,召修《宪宗实录》,进左赞善。上言:“人君不以行王道为心,非大有为之主也。陛下毓德青宫,已负大有为之望。迩者颇崇异端,嬖近习,以蛊此心;殖货利,耽玩好,以荒此心;开幸门,塞言路,以昧此心。则不能大有为矣。愿定圣志,一圣学,广圣智。”疏反复累万言,帝颇纳之。《实录》成,迁南京侍讲学士,以养母归。久之,召为《会典》副总裁。至则进学士,充经筵日讲官,帝甚倾向。元祯体清癯,长不逾中人,帝特设低几听之。数月,以母忧去。服阕,迁南京太常卿。已,修《通鉴纂要》,复召为副总裁。以故官兼学士,改掌詹事府。帝晚年德益进。元祯因请讲筵增讲《太极图》、《通书》、《西铭》诸书。帝亟取观之,喜曰:“天生斯人,以开朕也。”欲大用之,未几晏驾。  武宗立,擢吏部左侍郎兼学士入东阁,专典诰敕。元祯素有盛誉。林居久,晚乃复出。馆阁诸人悉后辈,见元祯言论意态,以为迂阔,多姗笑之。又名位相轧,遂腾谤议,言官交章劾元祯。元祯七疏乞休,刘健力保持之。健去,元祯亦卒。天启初,追谥文裕。  陈音,字师召,莆田人。天顺末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成化六年三月,以灾异陈时政,言:“讲学莫先于好问。陛下虽间御经筵,然势分严绝,上有疑未尝问,下有见不敢陈。愿引儒臣赐坐便殿,从容咨论,仰发圣聪。异端者,正道之反,法王、佛子、真人,宜一切罢遣。”章下礼部。越数日,又奏:“国家养士百年,求其可用,不可多得。如致仕尚书李秉,在籍修撰罗伦、编修张元祯、新会举人陈献章皆当世人望,宜召还秉等,而置献章台谏。言官多缄默,愿召还判官王徽、评事章懋等,以开言路。”忤旨切责。  司礼太监黄赐母死,廷臣皆往吊,翰林不往。侍讲徐琼谋于众,音大怒曰:“天子侍从臣,相率拜内竖之室,若清议何!”琼愧沮。秩满,进侍讲。汪直党韦瑛夜帅逻卒入兵部郎中杨士伟家,缚士伟,考掠及其妻子。音与比邻,乘墉大呼曰:“尔擅辱朝臣,不畏国法耶!”其人曰:“尔何人,不畏西厂!”音厉声曰:“我翰林陈音也。”久之,迁南京太常少卿。刘吉父丧起复,音贻书劝其固辞,吉不悦。后吏部拟用音,吉辄阻之曰“腐儒”,以故十年不得调。尝与守备中官争事,为所劾,事卒得直。弘治五年,吉罢,始进本寺卿。越二年卒。  音负经术,士多游其门者。然性健忘,世故琐屑事皆不解。世多以不慧事附之以为笑,然不尽实也。  傅瀚,字曰川,新喻人。天顺八年进士。选庶吉士,除检讨。嗜学强记,善诗文。再迁左谕德,直讲东宫。孝宗嗣位,擢太常少卿兼侍读,历礼部左、右侍郎。寻命兼学士入东阁,专典诰敕,兼掌詹事府事。  弘治十三年代徐琼为礼部尚书。保定献白鹊,疏斥之。陕西巡抚熊翀以鄠县民所得玉玺来献,以为秦玺复出也。瀚率同列言:“秦玺完毁,具载简册。今所进玺,形色、篆纽皆不类,盖后人仿为之。且帝王受命在德不在玺,太祖制六玺,列圣相承,百三十余载,天休滋至,受命之符不在秦玺明矣。请姑藏内府。”帝是其言,薄赏得玺者。  京师星变、地震、雨雹,四方多变异。瀚条上军民所不便进者,请躬行节俭以先天下。光禄寺逋行户物价至四万余两。瀚言由供亿之滥,愿敦俭素,俾冗费不生。所条奏,率傅正议。十五年卒,赠太子太保,谥文穆。  张昇,字启昭,南城人。成化五年进士第一。授修撰,历谕德。弘治改元,迁庶子。  大学士刘吉当国,昇因天变,疏言:“陛下即位,言者率以万安、刘吉、尹直为言,安、直被斥,吉独存。吉乃倾身阿佞,取悦言官,昏暮款门,祈免纠劾,许以超迁。由是谏官缄口,奸计始遂。贵戚万喜依凭宫壶,凶焰炽张,吉与缔姻。及喜下狱,犹为营救。父存则异居各爨,父殁则夺情起官。谈笑对客,无复戚容。盛纳艳姬,恣为淫黩。”且历数其纳贿、纵子等十罪。吉愤甚,风科道劾昇诬诋,调南京工部员外郎。吉罢,复故官,历礼部左、右侍郎。十五年代傅瀚为尚书。  孝宗崩,真人陈应衤盾、西番灌顶大国师那卜坚参等以祓除,率其徒入乾清宫,昇请置之法。诏夺真人、国师、高士等三十余人名号,逐之。昇在部五年,遇灾异,辄进直言。亦数为言者所攻,然自守谨饬。  武宗嬉游怠政,给事中胡煜、杨一渶、张襘皆以为言,章下礼部。昇因上疏,请亲贤远佞,克谨天戒。帝是之而不能用,昇遂连疏乞休,不允。正德二年,秦府镇国将军诚漖请袭封保安王,昇执不可。忤刘瑾,谢病。诏加太子太保,乘传归,月米、岁夫如制。卒于家。  吴宽,字原博,长洲人。以文行有声诸生间。成化八年,会试、廷试皆第一,授修撰。侍孝宗东宫,秩满进右谕德。孝宗即位,以旧学迁左庶子,预修《宪宗实录》,进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弘治八年擢吏部右侍郎。丁继母忧,吏部员缺,命虚位待之。服满还任,转左,改掌詹事府,入东阁,专典诰敕,仍侍武宗东宫。宦竖多不欲太子近儒臣,数移事间讲读。宽率其僚上疏曰:“东宫讲学,寒暑风雨则止,朔望令节则止,一年不过数月,一月不过数日,一日不过数刻。是进讲之时少,辍讲之日多,岂容复以他事妨诵读。古人八岁就傅,即居宿于外,欲离近习,亲正人耳。庶民且然,矧太子天下本哉?”帝嘉纳之。  十六年进礼部尚书,余如故。先是,孝庄钱太后崩,廷议孝肃周太后万岁后,并葬裕陵,祔睿庙,礼皆如适。至是,孝肃崩,将祔庙,帝终以并祔为疑,下礼官集议。宽言《鲁颂·閟宫》、《春秋》考仲子之宫皆别庙,汉、唐亦然。会大臣亦多主别庙,帝乃从之。时词臣望重者,宽为最,谢迁次之。迁既入阁,尝为刘健言,欲引宽共政,健固不从。他日又曰:“吴公科第、年齿、闻望皆先于迁,迁实自愧,岂有私于吴公耶。”及迁引退,举宽自代,亦不果用。中外皆为之惜,而宽甚安之,曰:“吾初望不及此也。”年七十,数引疾,辄慰留,竟卒于官。赠太子太保,谥文定。授长子奭中书舍人,补次子奂国子生,异数也。  宽行履高洁,不为激矫,而自守以正。于书无不读,诗文有典则,兼工书法。有田数顷,尝以周亲故之贫者。友人贺恩疾,迁至邸,旦夕视之。恩死,为衣素一月。  傅珪,字邦瑞,清苑人。成化二十三年进士。改庶吉士。弘治中,授编修,寻兼司经局校书。与修《大明会典》成,迁左中允。武宗立,以东宫恩,进左谕德,充讲官,纂修《孝宗实录》。时词臣不附刘瑾,瑾恶之。谓《会典》成于刘健等,多所糜费,镌与修者官,降珪修撰。俄以《实录》成,进左中允,再迁翰林学士,历吏部左、右侍郎。  正德六年,代费宏为礼部尚书。礼部事视他部为简,自珪数有执争,章奏遂多。帝好佛,自称“大庆法王”。番僧乞田百顷为法王下院,中旨下部,称大庆法王与圣旨并。珪佯不知,执奏:“孰为大庆法王?敢与至尊并书,大不敬。”诏勿问,田亦竟止。  珪居闲类木讷者。及当大事,毅然执持,人不能夺,卒以此忤权幸去。教坊司臧贤请易牙牌,制如朝士,又请改铸方印。珪格不行。贤日夜腾谤于诸阉间,冀去珪。流寇扰河南,太监陆訚谋督师,下廷议,莫敢先发。珪厉声曰:“师老民疲,贼日炽,以冒功者多,偾事者漏罚,失将士心。先所遣已无功,可复遣耶?今贼横行郊圻肘腋间,民嚣然思乱,祸旦夕及宗社。吾侪死不偿责,诸公安得首鼠两端。”由是议罢。疏上,竟遣訚,而中官皆憾珪。御史张羽奏云南灾。珪因极言四方灾变可畏。八年五月,复奏四月灾,因言:“春秋二百四十二年,灾变六十九事。今自去秋来,地震天鸣,雹降星殒,龙虎出见,地裂山崩,凡四十有二,而水旱不与焉,灾未有若是甚者。”极陈时弊十事,语多斥权幸,权幸益深嫉之。会户部尚书孙交亦以守正见忤,遂矫旨令二人致仕。两京言官交章请留,不听。  珪归三年,御史卢雍称珪在位有古大臣风,家无储蓄,日给为累,乞颁月廪、岁隶,以示优礼。又谓珪刚直忠谠,当起用。吏部请如雍言,不报。而珪适卒,年五十七。遣命毋请恤典。抚、按以为言,诏廕其子中书舍人。嘉靖元年录先朝守正大臣,追赠太子少保,谥文毅。  刘春,字仁仲,巴人。成化二十三年进士及第。授编修,屡迁翰林学士。正德六年擢吏部右侍郎,进左。八年代傅珪为礼部尚书。淮王祐棨、郑王祐BT皆由旁支袭封,而祐棨称其本生为考,祐BT并欲追封入庙。交城王秉杋由镇国将军嗣爵,而进其妹为县主。春皆据礼驳之,遂著为例。  帝崇信西僧,常袭其衣服,演法内厂。有绰吉我些儿者,出入豹房,封大德法王。遣其徒二人还乌思藏,请给国师诰命如大乘法王例,岁时入贡,且得赍茶以行。春持不可。帝命再议,春执奏曰:“乌思藏远在西方,性极顽犷。虽设四王抚化,其来贡必有节制,使不为边患。若许其赍茶,给之诰敕,万一假上旨以诱羌人,妄有请乞,不从失异俗心,从之则滋害。”奏上,罢赍茶,卒与诰命。春又奏:“西番俗信佛教,故祖宗承前代旧,设立乌思藏诸司,及陕西洮、岷,四川松潘诸寺,令化导番人,许之朝贡。贡期、人数皆有定制。比缘诸番僻远,莫辨真伪。中国逃亡罪人,习其语言,窜身在内,又多创寺请额。番贡日增,宴赏繁费,乞严其期限,酌定人数,每寺给勘合十道,缘边兵备存勘合底簿,比对相同,方许起送。并禁自后不得滥营寺宇。”报可。广东布政使罗荣等入觐,各言镇守内臣入贡之害。春列上累朝停革贡献诏旨,且言四方水旱盗贼,军民困苦状,乞罢诸镇守臣。不纳。  春掌礼三年,慎守彝典。宗籓请封、请婚及文武大臣祭葬、赠谥,多所裁正。遭忧,服阕起南京吏部尚书。寻以礼部尚书专典诰敕,掌詹事府事。十六年卒。赠太子太保,谥,文简。  刘氏世以科第显。春父规,御史。弟台,云南参政。子彭年,巡抚贵州右副都御史。彭年子起宗,辽东苑马寺卿。起宗子世赏,广东左布政使。台子鹤年,云南布政使,以清誉闻。鹤年孙世曾,巡抚云南右副都御史,有征缅功。皆由进士。  吴俨,字克温,宜兴人。成化二十三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侍讲学士,掌南京翰林院。正德初,召修《孝宗实录》,直讲筵。刘瑾窃柄,闻俨家多资,遣人啖以美官。俨峻拒之,瑾怒。会大计群吏,中旨罢俨官。瑾诛,复职历礼部左、右侍郎,拜南京礼部尚书。  十二年,武宗北巡,俨抗疏切谏。明年复偕诸大臣上疏曰:“臣等初闻驾幸昌平,曾具疏极论,不蒙采纳。既闻出居庸,幸宣、大,宰辅不及知,群臣不及从,三军之士不及卫,京师内外人心动摇。徐、淮以南,荒馑千里,去冬雨雪为灾,民无衣食,安保其不为盗。所御之寇尚远隔阴山,而不虞之祸或猝起于肘腋,臣所大惧也。”不报。  十四年卒官。赠太子少保,谥文肃。  顾清,字士廉,松江华亭人。弘治五年举乡试第一。明年,成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与同年生毛澄、罗钦顺、汪俊相砥以名节。进侍读。  正德初,刘瑾窃柄,清邑子张文冕为谋主,附者立尊显。清绝不与通,瑾衔之。四年摘《会典》小误,挫诸翰林,清降编修,。又以诸翰林未谙政事,调外任及两京部属,清得南京兵部员外郎。会父忧,不赴。瑾诛,还侍读,擢侍读学士掌院事。寻迁少詹事,充经筵日讲官,进礼部右侍郎。时澄已为尚书,清协恭守职,前后请建储宫,罢巡幸,疏凡十数上。世宗嗣位,为御史李献所劾,罢归。  清学端行谨,恬于进取。家居,荐者相继,悉报寝。嘉靖六年,诏举老成堪用内阁者,廷推及清,乃以为南京礼部右侍郎。上言:“锦衣职侍卫,祖宗朝非机密不遣。正德间,营差四出,海内骚然,陛下所亲见。近乃遣千户勘扬州高瀹争私财事,囚其女妇,憯毒备加。请自今悉付所司,停旗校无遣。”从之。  屡疏引疾,诏进尚书致仕。时方进表入都,道卒。谥文僖。  刘瑞,字德符,内江人。父时斅,官山东佥事,以廉惠称。瑞举弘治九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好学洁修,遇事辄有论建。清宁宫灾,请罢醮坛。时召内阁讲官延访治道,又言:“故阉李广门下内臣,宜悉治罪。前太监汪直,先帝罪人,今来觊用,当斥远之。副使杨茂元、郎中王云凤以直言获罪,宜召复其官。京师之万春宫,兴济真武庙、寿宁侯第,在外之兴、岐、衡、雍、汝、泾诸府,土木繁兴,宜悉罢不急者。都匀之捷,邓廷瓚冒其功。贺兰之征,王越启其衅。请追正欺罔之罪。”报闻。阙里庙成,遣大学士李东阳祭告。瑞请更定先师封谥,不果行。  武宗即位,疏陈端治本九事。请召祭酒章懋,侍郎王鏊,都御史林俊、雍泰;而超擢参政王纶、副使王云凤、佥事胡献、知府杨茂元、照靡余濂。由是,诸臣多获进用。  刘瑾用事,瑞即谢病。贫不能还乡,依从母子李充嗣于澧州。瑾榜瑞为奸党,又以前荐雍泰除其名,罚米输塞上。坐是益困,授徒自给。  瑾诛,以副使督浙江学校,召为南京太仆少卿。嘉靖二年,由南太常卿就迁礼部右侍郎。因灾变偕同官条上六事,且言斋醮无益且妨政,织造多费且病民。帝多粕用之。大礼议起,瑞偕九卿合疏。极言大宗、小宗之义,凡数千言。四年卒官。赠尚书。隆庆初,谥文肃。  赞曰:周洪谟等以词臣历卿贰。或职事拳拳,或侃侃建白,进讲以启沃为心,守官以献替自效。于文学侍从之选,均无愧诸。

【版权声明】

《列传第七十二-明史》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七十四-明史

列传第七十四 ○韩文顾佐陈仁张敷华杨守随弟守隅许进子诰赞论雍泰张津陈寿樊莹熊绣潘蕃胡富张泰吴文度张鼐冒政王璟李钦 韩文,字贯道,洪洞人,宋宰相琦后也。生时,父梦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