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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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八 百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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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学校科举

自世祖以来,科举议而未行,士之进身,皆由椽吏。其岁贡之法曰吏习儒书,儒通吏事。奉行既久,考选多不如法。仁宗即位,设科取士,论才首德行,衡文先经术,立法之善,易世不能废也。惟以稔知吏弊,凡由吏出身着,限以一切之法。其后御史许有壬极论文,以为通事、知印、宣使之属尚获优升,独于椽吏待之过严,绳之过刻。然吾观元之选格烦琐凌杂,务在迁其仕进之途而已,匪独仁宗之限吏为弊法也。今为《选举志》区为四事,曰:学枝、科举、铨法、考课。读史者可以甄其得失焉。

太宗六年,以冯光宇为国子总教,命侍巨子弟十八人入学,是为建置学校之始。

中统二年八月,诏曰:“诸路学校久废,无以作成人才。今拟选傅学洽闻之士,以教之。凡诸生进修者,仍选高业儒生教授,严加训诲,务使成才,以备他日选擢之用。仍仰各路官司常切主领教劝。”

至元六年四月,复诏日:“事在似缓而实急者,学校是也。盖学校者风化之本,出治之原也。诸路虽设有学官,所在官司例皆视同泛常,不肯用心勉励,以致学校之事有名无实。由是吏民往往不循理法,轻犯宪章,深不副朝廷宣明教化之意。今遍行各路,如遇朔望,自长次以下,各率僚属俱诣文庙。焚香札毕,从学官诣讲堂,同诸生及愿从学者讲论经史,更相授受。日就月将,教化可明,人材可出。所在乡村镇店,选有德望学问可为师表者,于农隙之时,依法训导,使长幼皆闻孝弟忠信之言,则礼让既行,风化自厚矣。”是年十一月,设提举学校及教授官。

七年,命侍臣子弟十一人入学,以长者四人从许衡,七人从王恂。

二十三年,集贤直学士程文海言:“臣闻国与天地必需才为用,而人才之盛非自盛也,全在国家教育之勤。其衰也反是。参之历代可考也。国家自中统建元以来,中外臣僚亦时闻表,表伟杰者,皆自往时故老宿儒薰陶浸灌而然。历史既久。以次沦谢。臣不知更十余年后,人物当如何琐琐也。而主论者恬不知怪,视学校为不急,谓诗书为无有,不知人才盛衰张本于此。盖有旨行贡举法,求好秀才。上意匪不敦切。而佥人辄阴沮之。应故事而集议,凡几作辍矣。无怪乎选任之非才,政治之不理也。今已至此,后当若何。臣愚欲陛下明诏,有司重学校之事,慎师儒之选。京师首善之地,尤当兴建国学,选一时名流为国人矜式,优以饩廪,隆以礼貌,庶四方观感有所兴起。而名都大邑教官有阙,不但循常例收庸人而已。必使廷臣择可以为人表仪者,条具闻奏,令有禄可养,而不匮职,比亲民而加优视。教化之废兴,为考第之殿最。其诸生有经明行修者,特与蠲免赋役,依正降诏书施行。臣望国家教育有方,多士鼓舞不倦,他日随取随足,舞临事乏才之叹,天下幸甚。”奏上,帝韪之。

二十四年,立国子学于大都,设博士通掌学事,分教三斋生员,讲授经旨,是正音训。复设助教同掌学事,而专守一斋。正、录申明规矩,督习课业。凡读书,必先《孝经》、《小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次及《诗》、《书》、《礼记》、《周礼》、《春秋》、《易》。博士、助教亲授句读、音训,正、录、伴读以次传习之。讲说则依所读之序,正、录、伴读亦以次传习之。次日,抽签,令诸生复说其功课。对属、诗章、经解、史评,则博士出题,生员具藁,先呈助教,俟博士既定,始录附课簿,以凭考校。其生员之数,定二百人,先令一百人及伴读二十人入学。其百人之内,蒙古半之,色目、汉人年之。是时集贤院并众官会议学校事宜,定监官四员;祭酒一员周正平。司业二员耶律伯强,砚伯固,监丞一员王嗣能:学官六员:博士二员张仲安、滕仲理,助教四员谢弈、周鼎、靳泰亨、王载。伴读二十人,公选通文学者充之。学生先设一百二十人,蒙古五十人,诸色目汉人五十人,年十一岁以上,伴读十人,年十五岁以上。各用经史子集诸书于官书内,关学生饮食并一切所需,官为应付,俟置学田讫,然后开支。一,国子监隶集贤院。一,文庙前件议得,合行创建。一,所先立学校,大都拨地与国学。一,同兴筑。一,外道学校生员成才者,申太学,茂异者,申集贤院,面奏区用。一,儒户免差徭。迤北路分,除至元十三年进试外,据迤南新附去处在籍儒户。若有别项各色别无定夺,其余籍内儒户,照纳地税商税外,一切杂泛差徭,并行蠲免。诏从之。

二十八年三月,命各路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请老成之士教之。或自愿招师,或自从其父兄者,听便。其他先儒讲学之地,与好事之家出私钱赡学者,并立为书院。书院设山长一员。凡师儒之命于朝廷者曰教授,路府上中州置之。命于礼部及行省及宣慰司者曰学正、山长、学录、教谕,路州县及书院置之。凡路府州书院设直学以掌钱谷,从郡守及宪府官试补,直学考满,又试所业十篇,升为学录、教谕。凡学正、山长、学录、教谕或由集贤院及台宪等官举充之。教谕、学录历两考升学正、山长,又历一考升散府上中州教授,又历考升路教授。后又改直学考满为州教授。自京学及州县学以及书院,凡生徒之肄业于是者,守令荐举之,或用为教官,或取为吏属云。

至岁贡之法,大德八年,始定国子生蒙古、色目、汉人三岁各贡一人。十年,国子学定蒙古、色目、汉人生员二百人,三年各贡二人。

至大四年,定生员额二百人。是年,复立国子学试贡法,蒙古授官六品,色目正七品,汉人从七品。试蒙古之法宜从宽,色目生宜稍加密,汉人生则全科场之制。

延祜二年,增生员百人,陪堂生二十人,用集贤学士赵孟頫、礼部尚书元明善等所书国子学贡试之法更定之。一日:升斋等第。六斋东西相向,下两斋左曰游艺,右曰依仁,凡诵书讲说、小学属对者隶焉。中两斋左曰据德,右曰志道,讲说《四书》、课肄诗律者隶焉。上两左者曰时习,右曰日新,讲说《易》、《书》、《诗》、《春秋》科,习明经义等程文者隶焉。每斋员数不等,每委考其所习经书课业,及不违规矩者,以次递升。

二日:私试规矩。汉人验日新、时习两斋,蒙古、色目取志道、据德两斋,本学举实历坐斋二周岁以上,充贡举。汉人私试,盂月试经疑一道,仲月试经义一道,季月试策问、表章、诏诰科一道。蒙古、色目人,盂月、仲月各试明经一经,季月试策问一道。辞理俱优者为上等,准一分;理优辞平者为中等。准半分。每岁终,通计其年积分,至八分以上者升充高等生员,以四十名为额,内蒙古、色目各十名,汉人二十名。岁终试贡,员不必备,惟取实才。有分同阙少者,以坐斋月日先后多少为定。其未及等,并虽及等无阙未补者,其年积分,并不为用,下年再行积算。

三曰:黜罚科条。应私试积分生员,其有不事课业及一切违戾规矩者,初犯罚一分,再犯罚二分,三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其知而不纠举者,从本监议罚。应己补高等生员,初级殿试一年,再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其知而不纠举者,亦从本监议罚。应在学生员,岁终实历坐斋不清年岁者,并行除名。除月假外,其余各假,并不准。学正、录岁终通行考校应在学生员,除蒙古、色目外,其余汉人生员三年不能通一经者及不肯勤学者,勒令出学。其余责罚,并依旧规。

泰定三年,更积分而为贡举,并依世祖旧制。其贡试之法,从监学所拟,大概与前法略同,而防闲较密云。其学正、录及司乐、典籍、管勾等贯,旧例举积分生员充之,后以积分既革,于上斋举年三十以上、学行堪范后学者为正、录,通晓音律、学业优赡者为司乐、干局通敏者为典籍、管勾。其侍仪舍人,于上、中斋举礼仪习熟、音吐洪畅、曾掌春秋释奠、每月告朔明赞、众见其能者充之。至伴读员数,大德七年定四十人,岁贡八人。至大四年。定四十人,岁贡四人。延祐四年,定岁贡八人。是后,又命所贡生员与举人同试于礼部,策于殿廷,又置备榜而力选择焉。

童子举。

唐宋始著于科,然亦无常员。

成宗大德三年,举童子杨山童、海重。五年,大都提举学校所举安西路张泰山,江浙行省举张升甫。

武宗至大元年,举武福安。

仁宗延祐三年,江浙行省举前博孙冯帖哥。六年,河南路举张答罕。学士完者不花举丁顽顽。七年,河间县举杜山童。大兴县举陈聃。

英宗至治元年,福州路连江县举陈元麟,至治三年,河南行省举张英。

泰定四年,福州举叶留田井,文宗天历二年,举杜夙灵。

至顺二年,制举答不歹子买来的。

皆以其天资颖悟,超出儿辈,或能默诵经文,书写大字,或能缀缉辞章,讲说经史,并令入国子学教育之。

惟张泰山尤精篆籀,陈元麟能通性理。叶留田井问以四书大义,则对曰:“无过。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时人以远大期之。

蒙古字学。

至元六年秋七月,置诸路蒙古字学。十二月,中书省定颁行条件。诸路府州官子弟入学,上路二人,下路二人,府一人,州一人。余民间子弟,上路三十人,下路二十五人。愿充生徒者,与免本身杂役。

八年春正月,诏曰:“间者采近代之制,创为国学,己尝颁告天下,然学者尚少,今复立条画,其令有司明谕四方,庶几多所兴起,以传永久。一,京师设国子学,教授诸生,于随朝百官、怯薛歹选择子弟俊秀者入学。一,诸王位下及蒙古千户所,依在前设畏吾儿八合赤例,设立学校。一,随路所设学校,有愿充生徒者,与免本身差役。回回、畏吾、河西人等,愿学者听,不在额设之数。一,翰林院见设诸官,译写《通鉴节要》,颁与国子学诸路教授。一,符宝郎设蒙古学闳者赤一员,验人口实,一,省、部、台、院诸印信及研发铺马札子,并用蒙古字。一,凡有行程文字,并用蒙古字标写本宗事目。内外诸衙门,亦用蒙古字人员充槊者赤。一,省、部、台、院凡有卷目,用蒙古字。一,二、三年后进择习学生员,出策题试问,中选者约量授以官职。一,不得称蒙古字为新字。

十九年,定路府州设教授,以国字在诸字之右。

二十年五月,龙兴路提学校官言:“大元一统,蒙古学虽兴,而南北之民寡于攻习,盖因施不广、用不切之故。”于是中书省议,令诸衙门依例表章,并用蒙古字书写。

元贞元年,命廉访司提调诸路蒙古学校。二年,命有司给诸路蒙古学生员饩廪。

大德六年,定散府蒙古学生员二十人,上、中州十五人,下州十人。八年,定各路教官迳保生徒,不得迳申国子监,须经本处提调,总管府转申访林院,试验考夺,无令似前滥保。十年春二月,增生员廪膳。通前三十员为六十员。

至大二年,定伴读员四十人,以在籍生员学问优长者补之。

延祐二年冬十月,以所设生员百人,蒙古五十人、色目二十人,汉人三十人,而百官子弟之就学者常不下二三百人,宜增其禀饩。乃减去庶民子弟一百十四员,听陪堂学业,于见有生员一百名外,量借五十人,置蒙古二十人、汉人三十人,其生员笔札止给三十人,凡二次给之。

至回回国子学,至元二十六年始置。是年五月,尚书省臣言:“亦思替非文字,宜施于用。今翰林院益福的哈鲁丁能通其字学,乞授以学士之职。凡公卿大夫与富民之弟子,皆依汉人入学之制,日肄习之。”从之。八月,遂置国子学。

至延祐元年,复立回回国子监。以其文字便于国防取会数目,令依旧制加意教授。

泰定二年,以入学者众,其学官及生员五十余人己绐领膳者二十七人外,助教一人、生员二十四人廪膳,并令给之。

医学。

中统三年,太医院使王猷、副使王安仁言:“医学久废,后进无所师友。窃恐朝廷取人,学非其传。为害甚大。”乃授安仁金牌,俾往各处设立医学。教授人员依例除免差发。医学生员亦免本身检医差占等杂役,俟学有所成,每月试以疑难,以所对优劣,量加惩劝。

至元二十三年,命各过按察司检察医学,依每年降下十三科题目,令医生每月习课医义一道,年终本院考较优劣。

大德九年,平阳路泽州知州王称言:“窃闻为世切务惟医与刑,医者司命于人,刑者弼教于世。人以风寒暑遘其疾,以放僻邪侈陷其心,须用医以治,施刑以断。医欲明,须玩前贤之经训,刑不滥,在究本胡之典章。今各路虽有医师,学亦系有名无实,宜督责各处有司,广设学校,为医师者令一通晓经书,良医主之,集后进医生,讲习《素问》、《难经》,仲景、叔和脉诀之类。然亦须通《四书》,不习《四书》者禁治不得行医。务要成材,以备试验擢用,实为官民便益。”于是大医院定考试之法:一,合设科目。一,各科合试经书。中书省依所议行之。

是年,又定医学官罚俸例,各处学校应设大小学。今后有不令坐斋肄业,有名无实者,初次,教授罚俸一月,正、录罚中统钞七两;再次,教授罚俸两月,正、录倍罚,三次,教授、正、录取招别议。其提调官视学官例减等,初次罚俸半月,再次一月,三次两月。若大小生员在学,而训诲无法,苟应故事者,初次,教授罚俸半月,正、录各罚中统钞五两;再次,教授罚俸一月,正、录罚中统钞七两;三次,教授、正、录取招别议。提调官,初次罚俸十月,再次三月,三次一月。

延祐三年,定试验医人条件依旧例,三年一遍设立科举试。太医,选举三十以上、医明行修、孝友忠信、为众所称者,保结贡试。乡试,不限员数,各科目通取一百人,会试取中三十人。所课医义,量减二道。第一场,本经义一道,治法一道。第二场,本经义一道,药性一道。不限字数。试中三十人内,一甲充太医,二甲副于举,三甲教授。

阴阳学。

至元二十八年,始置诸路阴阳学。依儒学、医学之例,每路设教授以训海之。其有术数精通者,每岁录呈省府,赴都试验,果有艺能,于司天监内许令近侍。

延祐二年,令阴阳人授差依儒、医例考试。其科目,曰:占算,曰:三命,曰五星,曰:周易,曰:六壬,曰:教学,曰:婚元。占才大义书,曰《宅元周易秘奥》,曰《人宅通真论》,曰《茔元地理新书》,曰《茔元总论》,曰《地理明真论》。

太宗九年八月,诏胡都虎、塔靠忽□、讹鲁不朵札鲁火赤等:“自来精儒业者,二十年间学问方成。古昔张置学校,官为廪给,养育人材。今名儒凋丧,文风不振,所据民间应有儒士,若高等学业转相教授,庶几人材日出。其中选者,并行蠲免差发。委断事官术忽□与山西东路征收课税所长官刘中,遍行诸路,一同监试,仍将论及经赋、词义分为三科,作三日程试,专治一经为一科,能兼者听。但不失文义为中选。其中选儒人与各处达鲁花赤、管民官一同商量公事。以后照依先降条例,开辟举场,考选人仕,续听胡命。”于是得东平杨奂等四千三十人,多一时名士。初,耶律楚材请复科举之制,郭德海亦言之,然为用事者所尼,故诏书虽云续听朝命,事复中止。

至元初,诏丞相史大泽条具当行之事,大泽首及科举,亦不果行。四年九月,翰林学士王磐等言:“科举取士,最为切务,矧先朝旧典,尤宜追述。”帝曰:“此良法也。”命左三部尚书与翰林学士议定程式,又议依前代立国学,进蒙古官子弟百人,专命师儒教习经书,艺成然后试而用之。十一年十一月,省臣复启皇太子,以所议科举程式上。奉令旨,准蒙古进士科及汉人进士科,参酌时宜,以定法制。然其事迄未施行。二十一年九月,丞相哈剌合孙等言:十一月中书省臣言,皆以谓天下习儒者少,而由刀笔吏得官者多。帝曰:“将若之何?“对曰:“宜举行贡举法。凡蒙古人及儒吏、阴阳、医术,皆令以考试进,则用心为学矣。”帝然之。已而许衡亦议学校科学之法,罢诗斌,重经学,定为新制。虽事未及行,而选举之法已立焉。

皇庆二年十月,中书省臣言:“科举一事,世祖、裕宗累命举行,成宗、武宗寻亦有旨,今不以闻,恐或有沮其事者。夫取士之法,经学实修己治人之过,词赋乃ゼ章绘句之学,自隋、唐以来,取人专尚词赋,故士习浮华。今臣等所拟将律赋省题诗小议皆不用,专立德行明经科,以此取士,庶可得人。“帝从之。十一月,诏曰:“我祖宗以神武定天下,世祖皇帝设官分职,征用儒雅,崇学校为育才之地,议科举为取士之方,规模宏远矣。联以眇躬,获承丕祚,继志述事,祖训是式。若稽三代以来,取士各有科目,要其本来,举人宜以德行为首,试艺则以经术为先,词章次之。浮华过实,联所不取。爰命中书省参酌古今,定其条例。其以皇庆三年八月,天下郡县,兴其贤者能者,赋于有司,次年二月会试京师,中选者朕将亲策焉。其行事宜。

一,科场,每三岁一次开试。举人从本贯官司于路府州县及诸色户内推选,年二十五以上乡党称其孝弟,朋友服其信义,经明行修之士,结状举保,以礼敦遣,贡诸路府。其或徇私滥举,并应举而不举者,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体察究治。

一、考试程式:蒙古、色目人,第一场经问五条,《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设问,义理精明,文辞典雅为中选,用朱氏章句集注。第二场策二道,以时务出题,限五百字以上。汉人、南人,第一场明经经疑一问,《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出题,并用朱氏章句集注,复以己意结之,隈三百字以上;经义一边,各治一经,《诗》以朱氏为主,《尚书》以蔡氏为主,《周易》以程氏、朱氏为主,已上之经兼用古注疏,《春秋》许用《三传》及胡氏《传》、《礼记》古注琉,限五百字以上,不拘格律。第二场古赋诏诰用古体,章奏参古体、四六。第三场策一道,经史时务内出题,时务不矜浮藻,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

一,蒙古、色目人,愿试汉人、南人科目,中选者加一等注授。

一,蒙古、色目人作一榜,汉人、南人作一榜。第一名赐进士及第,从六品,第二名以下及第二甲,皆正七品,第三甲以下,皆正八品,两榜并同。

一,所在官司迟误开试日期,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纠弹治罪。

一,流官子孙荫叙,并依旧例,愿试中选者,优升一等。

一,在官未入流品,愿试者听。若中选,已有九品以上资级,比附加十等注授。若无品级,止依试例从优铨注。

一,乡试处所,并其余条目,命中书省议行。

延祐元年二月,中书省奏定科举程式目:

一,乡试。中进者,各给解据、录连取中科文,行省处移咨都省,送札部,腹里宣慰司及各路关申礼部,监察御史、廉访司依上录连科文申台,抟呈都省,照勘会试。八月二十日,蒙古、色目人,试经问五条;汉人、南人,明经经疑一问,经义二过。二十三日,蒙古、色目试策一道;汉人、南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一道。二十六日,汉人、南人试策一道。

一,会试。次年省部。依乡试例,于二月初一日试第一场,初三日试第二场,初五日第三场。

一,御试。三月初七日。前期奏委考试官二员、监察御史三员、读卷官二员于殿廷考试。每举子一名,委怯薛歹一人看守。汉人、南人,试策一道,限千字以上。蒙古、色目人,时务策一边,限五百字以上。

一,选考试官,行省与宣慰司乡试。有行台去处,行省官、行台官一同商议选差;如不拘廉访司去处,行省官与监察御史选差;山东、河东宣慰司,真定、东平路,同本道廉记司进差。上都、大都省部选差在内监察史御、在外廉访司官一员监试。每处差考试官、同考试官一员,并于见任及在闱有德望文学常选官内选差;弥封官一员,誊录官一员。选廉干文资正官充。誊录试卷并移行文字,皆用朱笔书写,仍须设法关防,毋致容私作弊。省部会试,都省进委知贡举、同知贡举官各一员,考试官四员。监察御史二员,弥封、誊录、对读官、监试等官各一员。

一,乡试,行省十一:河南、陕西、辽阳、四川、甘肃、云南、岭北、征东、江浙、江西、湖广。宣慰司二:河东冀宁路。山东济甫路。直隶省部路分四:真定路、东平路、大都路、上都路。

一,天下选合格者三百人赴会试,于内取中进者一百人,内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分卷考试,各二十五人。蒙古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五人,上都六人,河东五人,真定等路五人,东平等路五人,山东四人,辽阳五人,河南五人,陕西五人,甘肃三人,岭北三人,江浙五人,江西三人,湖广三人,四川一人,云南一人,征东一人。色目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人,上都四人,河东四人,东平等路四人,山东五人。真定等路五人,河南五人,四川三人,甘肃一人,陕西三人,辽阳二人。云南三人,江浙十人,湖广七人。汉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人,上都四人,真定等路十一人,东平等路九人,山东七人,河东七人,河南九人,四川五人,云南二人,甘肃二人,岭北一人,陕西五人,辽阳二人,征东一人。南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湖广十八人,江浙二十四人,江西二十二人,河南七人。

一,乡会等试,许将《礼部韵略》外,余并不许怀挟文字。差搜检怀挟官一员,每举人一名差军一名看守,无军人处差巡军。

一,提点试院廉干官一员,度地安置席舍,务令隔远,仍自试官入院后,常川供职,监把外门。

一,乡、会试、弥封、誊录、对读下吏人,于各衙门从便差遣。

一,试卷不合格:犯御名庙讳偏犯者及文理纰缪、涂注五十字以上。

一,誊录所承受试卷,并用朱书誊录正文,实计涂注各字数,标写对读无差,将朱卷送考试所。如朱卷有涂注字,亦皆标写字数。誊录官书押。俟考校合格,中选人数已定,钞录字号,写上元卷,请监试官、知贡举官、同试官,对读开折。

一,举人试卷,各人自备三场文卷并草卷,各十二幅,于卷首书三代、籍贯、年甲,前期半月于印卷所投纳。用印钤缝讫,各还举人。

一,就试之日,日未出入场,黄昏纳。受卷官送弥缝官,将字号弥缝讫。送誊录所。

一,若有各路岁贡及保举儒人等文字到部,并令还付本乡应试。

一,娼优及患废疾、若犯十恶为盗之人。不许应试。

一,举人于试场内,毋得喧哗,违者治罪,仍殿二举。

一,举人与考试官有五服内亲者,自须回避,仍令同试官考试。若应避而不自陈者,殿一举。

一,乡、会试,若有怀挟及令人代作及代之者,汉人、南人居父母丧应举者,并殿二举。

一,国子监学岁贡生员及伴读出身,并依旧制,愿试者听。中选者于监学合得资而上从优选授。

一,别路附籍蒙古、色目、汉人,大都、上都有恒产、住经年深者,从两都官司,依上例推举就试。其余去处冒贯者治罪。

其中选学人,三月初四日中书省臣奏准,以初七日御试于翰林国史院,定委监试官及诸执事。初五日。入院。初六口,撰策问进呈。初七日,执事者望阙设案于堂前,置策题于上。举人入院,搜检讫,蒙古人作一甲,序立,礼生导引,望阙两拜,赐策题,又两拜,各就次。色目人、汉人亦如之。日午,赐膳。进士纳卷毕,出院。监试官同读卷官,以所对策第其高下,分为三甲进奏。赐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

有元科目取士之制,大略如此。盖创于太宗,定于至元,议于大德,而后成于延祐。是时平章政事李孟雅为仁宗所委任,力言非科目不足以得士,故朝廷决意举行焉。

是年,丞相贴木迭儿等奏:“下第举人年七十以上者,与从七品流官致仕;六十以上者,与教授;元有出身者于应得资品上优加之;无出身着,与山长、学正。嗣后概不为例。有来迟不及应试者,未曾区用。取旨。”帝曰:“依下第例思之,勿著为格。”

泰定元年三月,中书省臣奏:“下第举人,延祐中命中书省各授教官之职,以慰其归。今改元之初,泽思宜溥。蒙古、色目人年三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汉人、南人,年五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不愿仕者,令备国子员。后不为例。”从之。

元统二年三月,诏科举取士,国子监积分。儒人免役,悉依累朝旧制。是年,增进士名额至百人,左右榜各三人,皆赐进士及第。元之取士,莫盛于此。

迨至元元年,彻里帖木儿为中书平章政事,首议停科举。参知政事许有壬争之,不从。初,彻里帖木儿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会驿请考官,供张甚盛,心滋不悦。故入中书省。以罢科举为第一要政云。二年,礼部侍郎忽里台请复科举取士之法,不听。

六年,脱脱为右丞相当国。十二月,诏复行科举及国子监积分法。生员三年一次,依科举例会试,中者取十八名。至正三年,监察御史成遵言,请以终场下第举人充学正、山长,国学生会试黜罢者与终场举人同。从之。是年,又增乡试备榜,授以学录、教谕等官。十九年,诏定科举流寓人名额,蒙古、色目、南人各十五名,汉人二十名。五月,察罕贴木儿言:“今岁八月乡试,河南举人及各路进兵者,订不拘籍贯,依河南省元定额数,就陕西置贡院考试。”从之。

二十年,会试举人。知贡举平章政事八都麻失里,同知贡举翰林学士承旨李好文、礼部尚书许从宗,考试官国子祭酒张翥、同考官太常博士傅亨等言:“旧例各处举人三年一次,取三百人,会试取一百人。今岁乡试所取比前数少,止有八十名,会试三分内取一分,合取三十名。如于三十名外,添取五名为宜。从之。”

二十六年,命燕南、河南、山东、陕西、河东等处举人会试者,增其额数,进士及第以下递升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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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七 礼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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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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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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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一

耶律留哥薛阇收国奴古乃善哥蒲鲜万奴王珣荣祖

耶律留哥,契丹人,仕金为北边千户。太祖起兵,金人疑契丹遗民有异志,下令契丹一户,以二女其户夹居防之。留可不自安,近至隆安、韩州,聚众剽掠。时有耶律的,与之合,招集亡命,数月间,众至十余万,推留哥为都元帅,的副之。

太祖命阿勒赤那颜略地至辽东,遇之,问所从来,留哥曰:“我契丹军也,欲住附大国,道阴逗留于此。”阿勒赤曰:“我奉命讨女真,适与尔会,岂非天!然尔欲效顺,以何为信?”留哥乃帅所部会阿勒赤登金山,刑白牛、白马,北向折矢以盟。

金遣咸平兵马都总管完颜承裕来讨,声言有得留可骨肉一两者,赏金银如之,仍世袭千户。留哥度不敌,驰表乞援。太祖使阿勒赤、宇都欢、阿鲁都罕引千骑会留哥,与金兵对陈于迪吉纳兀儿。留哥以侄安奴为先铸,横冲承裕军,大败之,献所获辎重。太祖召阿勒赤还,以可特哥副留哥屯其地。

其部众遂推留哥为辽王,建元元统,都广宁,立妾姑里氏为妃,以耶律厮不为郡王,坡沙、僧家奴、耶律的、李家奴等为丞相、元帅、尚书,统古与、著拔行元帅府事。时太祖八年三月也。金知广宁府温迪罕青狗退守益州,妻子陷于广宁。金遣青狗住谕留哥降,不从。青狗竟留事之。金主怒,复进咸平宣抚蒲鲜万奴来讨。留哥逆战归仁北细河上,万奴大放,收散卒奔东京。安东同知阿怜惧,遣使降于留哥。于是留哥尽有辽东诸州,定都咸平,号为中京。金左副元帅移剌都以兵来攻,又为所败。

十年正月,藩鲜万奴僭号于东京,北袭咸平,东略娑速。留哥侦知万奴兵出。国内空虚,乘间袭被东京。耶律厮不等劝留哥称帝,留再不从。是冬,与其子薜阇奉金币九十车、金银牌五百,至桉檀孛鲁罕入觐。

时大朝会,敕汉人引见先纳款者,太信耶律阿海奏:“刘伯林纳款最先。”太祖曰:“伯林纳款虽先,然迫而来降,未若留哥杖义效顺也,其先留哥。”既见,尽献所赍,并以子薛阇为质。太祖大说,谓左右曰:“凡留哥所献,告之于天,乃可受也。”陈以白毡,七日而后纳于库。间留哥何官,对曰:“辽王。”命赐金虎符,仍为辽王。又问户籍几何,曰:“六十余万。”大祖命以三千人为秃鲁花军,遣蒙古三百人偕留哥所进乞奴、秃可二人往取之。先是,东京之破,可特哥纳万奴妻李仙娥,留哥不直之。及是以闻,太祖怒可特砑悖法,命执之来。可特哥惧,与耶律厮不等绐众,言留哥已死,杀所遣蒙古三百人以叛,惟三人选归告变。太祖慰留哥曰:“尔毋以失众为恨,吾他日倍此封尔,不吝也。草青马肥,资尔甲兵,往取妻孥。”

十一年乞奴、金山、青狗、统古与等推耶律厮不僭号于澄州,称大辽收国王,建元天成,以留哥兄独刺为平章,青狗为元帅。未几,青狗叛归金,厮不为其下所杀,推其伪丞相乞奴监国,与行元帅鸦儿等分兵民为左右翼,屯开、保二州间。金益州守将完颜众家奴以兵三万讨之,战于开州馆,不克,退屯大夫营。留哥引蒙古军数千适至,得兄独剌并妻姚里氏,户二千。乞奴、鸦儿引数万,渡鸭绿江,仅高丽宁朔、定戎之境。留哥乃招抚懿州、广宁,徙居临潢。未几,金山杀乞奴,自称大辽收国王,改元天德。是岁十一月,帅众践冰,渡大同江,人西海道。十二月,屠黄州。明年,统古与杀金山,而代其位,喊舍又杀之。

十三年冬,留哥颁所部契丹军,与蒲鲜万奴将完颜子渊,从元帅哈真、札刺亦儿台入高丽,围喊舍于江东城。遣使至高丽乞粮征兵,商丽输米千石,且使其将赵冲、金就砺帅师来会。明年正月,克江东城,喊舍自经死。留哥收其众而还,置之西楼。自留哥人觐,辽东反复,耶律所不僭号七十余日,金山二年。统古与、喊舍共二年,至是留哥复定之。

十四年,留哥卒,年五十六。妻姚里氏入奏,会太祖征西域,皇太弟斡赤斤居守,承制以姚里氏佩虎符。权领事者七年。二十一年,车驾东还,姚里氏挈次子善哥、铁哥、永安及从子塔塔儿,孙收国奴,人觐于阿里湫行在。太祖曰:“健鹰飞到到之地,尔妇人乃能来耶!”赐之酒,慰劳甚至。姚里氏奏曰:“留哥既殁,其长子薛阇扈从有年,耗以次子善哥代之,使归袭爵。”太祖曰:“薛阇为蒙古人矣,当令善哥袭其父爵。”姚里氏拜且泣曰:“薛阇者,留哥前妻所出嫡长也,宜立。善哥者,婢子所出,若立之,是私己而蔑天伦,窃以为不可。”太祖嘉叹其贤,给驿骑四十。从征西夏,赐夏俘九口、马九匹、白金九锭,币器皆以九计,许以薛阇袭爵,而留善哥、塔塔儿、收国奴于朝,先进其季子永安从姚里氏东归。

二十二年,进辞阇归,谕之曰:“昔尔父起兵辽东,会我蒙古军,又能割爱,以尔事我。继而奸人耶律厮不等叛,人民离散。欲食尔父子之肉者,今岂无人!我以兄弟视尔父,则尔犹吾子,尔父亡矣,尔其与吾弟别勒古台并领辽东军马,以为第三千户。”

太宗二年,从伐宋,赐马四百匹、牛六百头、羊二百?敫。三年,奉命从札刺亦儿台东征,收其父遗民,移镇广宁,行广宁路都元帅府事。十年,薛阇卒,年四十有六。

子收国奴袭爵,行广宁路总管军民万户府事,易名石刺,从征高丽有功,宪宗即位元年,以石刺三世为国宣劳,命更造虎符赐之,佐诸王也古及札刺亦儿台控制高丽。九年,卒,年四十五。

子长古乃嗣。中统元年,从王合丹、不者克讨阿蓝答儿及浑都海于山丹。平之。三年,从征李璮。至元六年,胡廷并广宁路于东京,去职。是岁卒,年三十有六。子忒哥。

薛阇弟善哥,赐名蒙古歹,隶诸王口温不花,大宗二年,从拔天城堡。明年,克风翔。四年,引兵三千从渡河,平金。后伐朱,又从拔光州、枣阳,由千户迁广宁尹,至元元年卒,年五十。有二子,天祐袭广宁千户,改广宁到尹。

蒲鲜万奴,女真人。初仁金为尚厩局使。金泰和六年,以其翼统与阿鲁带、完颜达吉不,从都统完颜赛不败未将皇甫斌于溱水上,万奴别将断真阳路,怀诸军迫击至陈泽,斩获有功。金宣宗立,万奴累擢咸平招讨使。

太祖九年,与耶律留哥战归仁北,败绩。金主御下严,万奴丧罪不自安,又闻车驾南迁,思据地自擅。忌东北路招讨颜铁哥兵强,征其部骑兵二千并秦州军三千,及其户口,实咸平。扶哥不遣。会万奴代完颜承裕为辽东宣抚,即坐铁哥罪,下狱杀之。北京留守奥屯襄、宣差蒲宗五斤表万奴有异志。金主疑三人不协,诏谕每事同心并力备御,万奴益不自安。

十年正月,遂据东京叛,自称天王,国号大真,建元天泰,以兵北取咸平,走耶律留哥,东京诸猛安,谋克多从之。高丽畏万奴势强,因其乞枚,给以八千百。四月,万奴掠上古城,别将攻望云驿三义里。五月,据大宁镇。先后为金同知娑速路兵马都总管纥石烈桓端部将温迪罕怕哥辇等所败。九月,万奴自帅所部,出宜风及易池,与桓战,众溃。是时,耶待留哥谍知万奴兵东出,国内空虚,来间与可特哥以兵袭试东京。

万奴进退失据。十月,来降,以其子帖哥人质。既而杀辽东行省右丞耶律捏儿哥,复叛去,帅众栖于海岛。明年四月,被金兵于大夫营,转入女真故地,自称东夏国,改金上京会宁府曰开元,都之,哈真、扎刺亦儿台讨喊舍于高丽,万奴命完颜子渊帅女真军二万住会焉。先是,金主闻万奴叛,遣侍御史完颜素兰与近侍局副内族讹可,由山东肮污赴辽东,命驻于铁山,体访消息。后审其果叛,乃诏谕高丽及辽东行省平章温迪罕哥不霭讨之。万奴又与再不霭相结。

太宗即位,先命札剌用亦儿台征辽东,请不霭走死,乃进征高丽,且遣也速迭儿为札剌亦儿台后援。高丽平。五年,命诸王阿勒赤歹、嗣国王塔思,各帅本部左手军讨万奴。九月,围其南京,城坚如立铁,裨将石抹查刺约别将攻其东南,自奋长槊,超登西北隅,斩陴卒数十人。大军乘之,城遂拨,开元、恤品两路亦先后下。万奴就擒,斩之。

万奴自乙亥岁僭号,至是凡十有九年而亡。

万奴之相曰王浍,金宣宗授右谏议大夫,充辽东安抚司参谋官,后进为万奴宰相。年九十余卒。世谓有知来之术云。

史臣曰:辽东之乱,耶待留哥、蒲鲜万奴与兵事相终始,留哥无御众之才,以归时独早,特祸为福。万奴,金之旧将,一且反噬,自称东帝,偭向无常,卒归夷灭。皆盗贼之雄,何足算也。

王珣,字君宝,本耶律氏。全正隆末,契丹窝斡叛,祖父成从母避难辽西,更姓王氏,遂为义州闻义人。

珣武力绝人,善骑射。年三年余,遇道士,奇珣之相,谓之曰:“君他日因获一青马而贵。”珣不信。岁余,有以青马为鬻,珣私喜曰:“道士之言验矣。”乃倍价买之,后乘以战,进退无不如意。又得一刀,其铭曰:“举无不克,动必成功,”常佩之,每有警,刀必先呜,故所向克捷。

金末,豪强各拥众自保。乡人推珣为长,旬月之间,招集遗民至十余万。

太祖十年,木华黎略地奚?,珣率吏民出迎,承制以珣为元帅,兼领义、川二州事。十一年春,张致僭号锦州,阴结开义杨伯杰等掠义州,珣出故,伯杰引去。致兄子复以千骑来寇,珣进十八骑突其前,卒枪刺珣。珣挥刀杀之,其众溃走。时兴中亦叛,木华黎围之,召珣以兵来会。致乘虚袭义州,家人皆遇害。及兴中平,珣无所归,木华黎留之,遣其子荣祖驰秦其事。帝谕之曰:“汝父子宣力我家,不意为张致所袭陷。归语汝父,俟逆党平,自之族属、城邑、人民,一以付汝,吾不吝也。仍免徭赋五年,使汝父子世为大官。”珣以木华黎兵复开义,擒伯杰等杀之。进攻锦州,致部将高益缚致妻子及其党千余人以献。木华黎悉以付珣,珣但诛致家,余皆释之,始还义州。

十二年,入朝,赐全符,加全紫光禄大夫、兵马都元帅,镇辽东便宜行事,兼义、川等州节度使。珣貌黑人。呼为哈刺元帅。从木华黎略山东,至满城,命珣还镇,戒之曰,“新附之民,反覆不前,非尽坑之,终必为变。”对曰:“国朝经略中夏,宜以恩信结人,若杀降,宁有复至者乎!”于是降民皆获免死。十九年正月卒,年四十八。四子,荣祖最知名。

荣祖,字敬先,珣长子也。性沉厚,音吐如钟。珣初时于木华黎,以荣祖为质,稍见任用,珣卒,袭荣禄大夫、崇义军节度使、义州管内观察使。从嗣国王孛鲁人朝,帝闻其勇,选力士三人与之搏,皆应手而倒,欲留置宿卫,会金平章政事哥不霭行于辽东,咸平路宣抚使蒲鲜万奴僭号于开元,遂命荥祖还,副札刺亦儿台讨之,拔益州、宣城等十余城,哥不霭走死。金将郭琛、完颜泄鲁马、赵遵、李高奴等犹据石城,复攻拔之,泄鲁马战死,遵与高奴出降。虏生口千余,荣祖皆放为良民。方城未下,荣祖遣部卒贾实穴其城,城崩被压,从谓巳死,弗顾也。荣祖曰:“士忘身死国,安忍弃之。”发石。实犹未死,一军感激,有言义州人怀反侧者,札刺亦儿台将片屠之,荣驰秦说话,乃止。

大宗元年,授北京等路征行万户,换全金符,从伐高丽。田其王京。高丽王遣弟淮安全侹奉表纳贡。五年,从讨万奴,擒之。赵祁以兴州叛,又从诸王按只台平之。祁党犹剽掠景、蓟间,复从大将唐兀台讨之。将行,荣祖曰:“承诏讨逆人耳,岂可戮及无幸。”唐兀台然之,由是免死者众。再从征高丽,被十余城。高丽王遣綧入质。帝赐锦衣,旌其功,又从王也忽略地高丽,降天龙诸堡,遂下瓮子城、竹林寨、苦苦数岛。赐金币,官其子兴千户,移镇高百平壤,帝遣使谕之曰:“彼小国负险自守。釜中之鱼,不久自死,缓急可否,卿当熟思。“荣祖乃募民兵屯戍,辟地千里,高面王大惧,遣其世子倎出降:荣祖遂以倎入朝。

中统元年夏,诏荣祖诣阙,进沿边招讨使,兼北京等路征行万户,赐宝鞍、弓矢。还镇,以病卒,年六十五。

子十三人:通,兴中府尹;泰,权知义、佛、川等州总官;兴,征东千户;遇,襄阳路管军万户;达,东京五处征行万户;廷,镇国上将军、中卫亲军都指挥使;璲,江西湖东道提刑按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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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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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一-金史

志第三十一 食货五 ○榷场 与敌国互市之所也。皆设场官,严厉禁,广屋宇以通二国之货,岁之所获亦大有助于经用焉。熙宗皇统二年五月,许宋人之请,遂各置于两界。九月,命寿州,

实录卷之五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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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一

  食货五  ○榷场  与敌国互市之所也。皆设场官,严厉禁,广屋宇以通二国之货,岁之所获亦大有助于经用焉。熙宗皇统二年五月,许宋人之请,遂各置于两界。九月,命寿州、邓州、凤翔府等处皆置。海陵正隆四年正月,罢凤翔府、唐、邓、颍、蔡、巩、洮等州并胶西县所置者,而专置于泗州。寻伐宋,亦罢之。五年八月,命榷场起赴南京。国初于西北招讨司之燕子城、北羊城之间尝置之,以易北方牧畜。世宗大定三年,市马于夏国之榷场。四年,以尚书省奏,复置泗、寿、蔡、唐、邓、颍、密、凤翔、秦、巩、洮诸场。七年,禁秦州场不得卖米面、及羊豕之腊、并可作军器之物入外界。十七年二月,上谓宰臣曰:“宋人喜生事背盟,或与大石交通,恐枉害生灵,不可不备。其陕西沿边榷场可止留一处,余悉罢之。令所司严察奸细。”前此,以防奸细,罢西界兰州、保安、绥德三榷场。二十一年正月,夏国王李仁孝上表乞复置,以保安、兰州无所产,而且税少,惟于绥德为要地,可复设互市,命省臣议之。宰臣以陕西邻西夏,边民私越境盗窃,缘有榷场,故奸人得往来,拟东胜可依旧设,陕西者并罢之。上曰:“东胜与陕西道路隔绝,贸易不通,其令环州置一场。”寻于绥德州复置一场。  十二月,禁寿州榷场受分例。分例者,商人贽见场官之钱币也。  章宗明昌二年七月,尚书省以泗州榷场自前关防不严,遂奏定从大定五年制,官为增修舍屋,倍设阑禁,委场官及提控所拘榷,以提刑司举察。惟东胜、净、庆州,来远军者仍旧,余皆修完之。泗州场,大定间,岁获五万三千四百六十七贯,承安元年,增为十万七千八百九十三贯六百五十三文。所须杂物,泗州场岁供进新茶千胯、荔支五百斤、圆眼五百斤、金橘六千斤、橄榄五百斤、芭蕉干三百个、苏木千斤、温柑七千个、橘子八千个、沙糖三百斤、生姜六百斤、栀子九十称、犀象丹砂之类不与焉。宋亦岁得课四万三千贯。秦州西子城场,大定间,岁获三万三千六百五十六贯,承安元年,岁获十二万二千九十九贯。承安二年,复置于保安、兰州。三年九月,行枢密院奏:“斜出等告开榷场,拟于辖里尼要安置。”许自今年十一月贸易。寻定制,随路榷场若以见钱入外界、与外人交易者,徒五年,三斤以上死。宋界诸场,以伐宋皆罢。泰和八年八月,以与宋和,宋人请如旧置之,遂复置于唐、邓、寿、泗、息州及秦、凤之地。  宣宗贞祐元年,秦州榷场为宋人所焚。二年,陕西安抚副使乌古论衮州复开设之,岁所获以十数万计。三年七月,议欲听榷场互市用银,而计数税之。上曰:“如此,是公使银入外界也。”平章尽忠、权参知政事德升曰:“赏赐之用莫如银绢,而府库不足以给之。互市虽有禁,而私易者自如。若税之,则敛不及民而用可足。”平章高琪曰:“小人敢犯,法不行尔,况许之乎?今军未息,而产银之地皆在外界,不禁则公私指日罄矣!”上曰:“当熟计之。”兴定元年,集贤咨议官吕鉴言:“尝监息州榷场,每场获布数千匹,银数百两,兵兴之后皆失之。”  金银之税。世宗大定五年,听人射买宝山县银冶。九年,御史台奏河南府以和买金银,抑配百姓,且下其直。上曰:“初,朕欲泉货流通,故令行,岂可反害民乎?”遂罢之。十二年,诏金银坑冶,恣民采,毋收税。二十七年,尚书省奏:“听民于农隙采银,承纳官课。”明昌二年,天下见在金千二百余铤,银五十五万二千余铤。三年,以提刑司言,封诸处银冶,禁民采炼。五年,以御史台奏,请令民采炼随处金银铜冶,上命尚书省议之。宰臣议谓:“国家承平日久,户口增息,虽尝禁之,而贫人苟求生计,聚众私炼。上有禁之之名。而无杜绝之实,故官无利而民多犯法。如令民射买,则贫民壮者为夫匠,老稚供杂役,各得均齐,而射买之家亦有余利。如此,则可以久行。比之官役顾工,糜费百端者,有间矣。”遂定制,有冶之地,委谋克县令籍数,召募射买。禁权要、官吏、弓兵、里胥皆不得与。如旧场之例,令州府长官一员提控,提刑司访察而禁治之。上曰:“此终非长策。”参知政事胥持国曰:“今姑听如此,后有利然后设官可也。譬之酒酤,盖先为坊场,从后官榷也。”上亦以为然,遂从之。坟山、西银山之银窟凡百一十有三。  ○和籴  熙宗皇统二年十月,燕、西、东京、河东、河北、山东,汴京等路秋熟,命有司增价和籴。世宗大定二年,以正隆之后仓廪久匮,遣太子少师完颜守道等,山东东、西路收籴军粮,除户口岁食外,尽令纳官,给其直。三年,谓宰臣曰:“国家经费甚大,向令山东和籴,止得四十五万余石,未足为备。自古有水旱,所以无患者,由蓄积多也。山东军屯处须急为二年之储,若遇水旱则用赈济。自余宿兵之郡,亦须籴以足之。京师之用甚大,所须之储,其敕户部宜急为计。”五年,责宰臣曰:“朕谓积贮为国本,当修仓廪以广和籴。今闻外路官文具而已。卿等不留心,甚不称委任之意。”六年八月,敕有司,秋成之后,可于诸路广籴,以备水旱。九年正月,谕宰臣曰:“朕观宋人虚诞,恐不能久遵誓约。其令将臣谨饬边备,以戒不虞。去岁河南丰,宜令所在广籴,以实仓禀。诏州县和籴,毋得抑配百姓。”十二年  十二月,诏在都和籴以实仓廪,且使钱币通流。又诏凡秋熟之郡,广籴以备水旱。十六年五月,谕左丞相纥石烈良弼曰:“西边自来不备储蓄,其令所在和籴,以备缓急。”十七年春,尚书省奏:“先奉诏赈济东京等路饥民,三路粟数不能给。”上曰:“朕尝谕卿等,丰年广籴以备凶歉。卿等皆言天下仓廪盈溢,今欲赈济,乃云不给。自古帝王皆以蓄积为国长计,朕之积粟岂欲独用。即今不给,可于邻道取之。自今多备,当以为常。”四月,尚书省奏:“东京三路十二猛安尤阙食者,已赈之矣。尚有未赈者。”诏遣官诣复州、曷苏馆路,检视富家,蓄积有余增直以籴。令近地居民就往受粮。十八年四月,命泰州所管诸猛安、西北路招讨司所管奚猛安,咸平府庆云县寔松河等处遇丰年,多和籴。  章宗明昌四年七月,谕旨户部官:“闻通州米粟甚贱,若以平价官籴之,何如?”于是,有司奏:“中都路去岁不熟,今其价稍减者,以商旅运贩继至故也。若即差官争籴,切恐市价腾踊,贫民愈病,请俟秋收日,依常平仓条理收籴。”诏从之。明昌五年五月,上曰:“闻米价腾踊,今官运至者有余,可减直以粜之。其明告民,不须贵价私籴也。”六年七月,敕宰臣曰:“诏制内饥谨之地令减价粜之,而贫民无钱者何以得食,其议赈济。”省臣以为:“阙食州县,一年则当赈贷,二年然后赈济,如其民实无恆产者,虽应赈贷,亦请赈济。”上遂命间隔饥荒之地,可以辨钱收籴者减价粜之,贫乏无依者赈济。  宣宗贞祐三年十月,命高汝砺籴于河南诸郡,令民输挽入京,复命在京诸仓籴民输之余粟。侍御史黄掴奴申言:“汝砺所籴足给岁支,民既于租赋之外转挽而来,亦已劳矣!止将其余以为归资,而又强取之,可乎?且籴此有日矣,而止得二百余石,此何济也。”诏罢之。十二月,附近郡县多籴於京师,谷价腾踊,遂禁其出境。四年,河北行省侯挚言:“河北人相食,观、沧等州斗米银十余两。伏见沿河诸津许贩粟北渡,然每石官籴其八,商人无利,谁肯为之。且河朔之民皆陛下赤子,既罹兵革,又坐视其死,臣恐弄兵之徒得以籍口而起也。愿止其籴,纵民输贩为便。”诏从之。又制凡军民客旅粟不于官籴处粜,而私贩渡河者,杖百。沿河军及讥察权豪家犯者,徒年、杖数并的决从重,以物没官。上以河北州府钱多,其散失民间颇广,命尚书省措画之。省臣奏:“已命山东、河北榷酤及滨、沧盐司,以分数带纳矣。今河北艰食,贩粟北渡者众,宜权立法以遮籴之。拟于诸渡口南岸,选通练财货官,先以金银丝绢等博易商贩之粮,转之北岸,以回易籴本,兼收见钱。不惟杜奸弊,亦使钱入京师。”从之。又上封事者曰:“比年以来屡艰食,虽由调度征敛之繁,亦兼并之家有以夺之也。收则乘贱多籴,困急则以贷人,私立券质,名为无利而实数倍。饥民惟恐不得,莫敢较者,故场功甫毕,官租未了,而囤已空矣!此富者益富,而贫者益贫者也。国朝立法,举财物者月利不过三分,积久至倍则止,今或不期月而息三倍。愿明敕有司,举行旧法,丰熟之日增价和籴,则在公有益,而私无损矣。”诏宰臣行之。是年,权河东南路宣抚副使乌古论庆寿言邀籴事。见《盐志》下。  兴定元年,上颇闻百姓以和籴太重,弃业者多,命宰臣加意焉。八月,以户部郎中杨贞权陕西行六部尚书,收给潼、陕军马之用,奏籴贩粮济河者之半,以宽民。从之。  六月,立和籴赏格。  ○常平仓  世宗大定十四年,尝定制,诏中外行之,其法寻废。章宗明昌元年八月,御史请复设,敕省臣详议以闻。省臣言:“大定旧制,丰年则增市价十之二以籴,俭岁则减市价十之一以出,平岁则已。夫所以丰则增价以收者,恐物贱伤农。俭则减价以出者,恐物贵伤民。增之损之以平粟价,故谓常平,非谓使天下之民专仰给于此也。今天下生齿至众,如欲计口使余一年之储,则不惟数多难办,又虑出不以时而致腐败也。况复有司抑配之弊,殊非经久之计。如计诸郡县验户口例以月支三斗为率,每口但储三月,已及千万数,亦足以平物价救荒凶矣。若令诸处,自官兵三年食外,可充三月之食者免籴,其不及者俟丰年籴之,庶可久行也。然立法之始贵在必行,其令提刑司各路计司兼领之,郡县吏沮格者纠,能推行者加擢用。若中都路年谷不熟之所,则依常平法,减其价三之一以籴。”诏从之。  三年八月,敕:“常平仓丰籴俭粜,有司奉行勤惰褒罚之制,其遍谕诸路,其奉行灭裂者,提刑司纠察以闻。”又谓宰臣曰:“随处常平仓,往往有名无实。况远县人户岂肯跋涉,直就州府粜籴。可各县置仓,命州府县官兼提控管勾。”遂定制,县距州六十里内就州仓,六十里外则特置。旧拟备户口三月之粮,恐数多致损,改令户二万以上备三万石,一万以上备二万石,一万以下、五千以上备万五千石,五千户以下备五千石。河南、陕西屯军贮粮之县,不在是数。州县有仓仍旧,否则创置。郡县吏受代,所籴粟无坏,一月内交割给由。如无同管勾,亦准上交割。违限,委州府并提刑司差官催督监交。本处岁丰,而收籴不及一分者,本等内降,提刑司体察,直申尚书省,至日斟酌黜陟。  九月,敕置常平仓之地,令州府官提举之,县官兼董其事,以所籴多寡约量升降,为永制。又谕尚书省曰:“上京路诸县未有常平仓,如亦可置,定其当备粟数以闻。”四年十月,尚书省奏:“今上京、蒲与、速频、曷懒、胡里改等路,猛安谋克民户计一十七万六千有余,每岁收税粟二十万五千余石,所支者六万六千余石,总其见数二百四十七万六千余石。臣等以为此地收多支少,遇灾足以赈济,似不必置。”遂止。  五年九月,尚书省奏:“明昌三年始设常平仓,定其永制。天下常平仓总五百一十九处,见积粟三千七百八十六万三千余石,可备官兵五年之食,米八百一十余万石,可备四年之用,而见在钱总三千三百四十万贯有奇,仅支二年以上,见钱既少,且比年稍丰而米价犹贵,若复预籴,恐价腾踊,于民未便。”遂诏权罢中外常平仓和籴,俟官钱羡余日举行。  ○水田  明昌五年闰十月,言事者谓郡县有河者可开渠,引以溉田,诏下州郡。既而八路提刑司虽有河者皆言不可溉,惟中都言安肃、定兴二县可引河溉田四千余亩,诏命行之。六年十月,定制,县官任内有能兴水利田及百顷以上者,升本等首注除。谋克所管屯田。能创增三十顷以上,赏银绢二十两匹,其租税止从陆田。承安二年,敕放白莲潭东闸水与百姓溉田。三年,又命勿毁高梁河闸,从民灌溉。泰和八年七月,诏诸路按察司规画水田,部官谓:“水田之利甚大,沿河通作渠,如平阳掘井种田俱可灌溉。比年邳、沂近河布种豆麦,无水则凿井灌之,计六百余顷,比之陆田所收数倍。以此较之,它境无不可行者。”遂令转运司因出计点,就令审察,若诸路按察司因劝农,可按问开河或掘井如何为便,规画具申,以俟兴作。  贞祐四年八月,言事者程渊言:“砀山诸县陂湖,水至则畦为稻田,水退种麦,所收倍于陆地。宜募人佃之,官取三之一,岁可得十万石。”诏从之。兴定五年五月,南阳令李国瑞创开水田四百余顷,诏升职二等,仍录其最状遍谕诸道。  十一月,议兴水田。省奏:“汉召信臣于南阳灌溉三万顷。魏贾逵堰汝水为新陂,通运二百余里,人谓之贾侯渠。邓艾修淮阳、百尺二渠,通淮、颍、大治诸陂于颍之南,穿渠三百余里,溉田二万顷。今河南郡县多古所开水田之地,收获多于陆地数倍。”敕令分治户部按行州郡,有可开者诱民赴功,其租止依陆田,不复添征,仍以官赏激之。陕西除三白渠设官外,亦宜视例施行。元光元年正月,遣户部郎中杨大有等诣京东、西、南三路开水田。  ○区田之法  见嵇康《养生论》,自是历代未有天下通用如赵过一亩三甽之法者。章宗明昌三年三月,宰执尝论其法于上前,上曰:“卿等所言甚嘉,但恐农民不达此法。如其可行,当遍谕之。”四年夏四月,上与宰执复言其法,久之,参知政事胥持国曰:“今日方之大定间,户口既多,费用亦厚。若区种之法行,良多利益。”上曰:“此法自古有之,若其可行,则何为不行也?”持国曰:“所以不行者,盖民未见其利。今已令试种于城南之地,乃委官往监督之。若使民见收成之利,当不率行者自效矣。”参知政事夹谷衡以为:“若有其利,古已行矣。且用功多而所种少,复恐废垅亩之田功也。”上曰:“姑试行之。”六月,上问参知政事胥持国曰:“区种事如何?”对曰:“六七月之交,方可见矣。”“河东及代州田种今岁佳否?”曰:“比常年颇登。”是日,命近侍二人驰驿巡视京畿禾稼。五年正月,敕谕农民使区种,先是,陈言人武陟高翌上区种法,且请验人丁地土多少,定数令种。上令尚书省议既定,遂敕令农田百亩以上,如濒河易得水之地,须区种三十余亩,多种者听。无水之地则从民便。仍委各千户谋克县官依法劝率。  承安元年四月,初行区种法,男年十五以上、六十以下有土田者丁种一亩,丁多者五亩止。二年二月,九路提刑马百禄奏:“圣训农民有地一顷者区种一亩,五亩即止。臣以为地肥瘠不同,乞不限亩数。”制可。  泰和四年九月,尚书省奏:“近奉旨讲议区田,臣等谓此法本欲利民,或以天旱乃始用之,仓卒施功未必有益也。且五方地肥瘠不同,使皆可以区种,农民见有利自当勉效之。不然,督责虽严,亦徒劳耳。”敕遂令所在长官及按察司随宜劝谕,亦竟不能行。  ○入粟鬻度牒  熙宗皇统三年三月,陕西旱饥,诏许富民入粟补官。世宗大定元年,以兵兴岁歉,下令听民进纳补官。又募能济饥民者,视其人数为补官格。五年,上谓宰臣曰:“顷以边事未定,财用阙乏,自东、南两京外,命民进纳补官,及卖僧、道、尼、女冠度牒,紫、褐衣师号,寺观名额。今边鄙已宁,其悉罢之。庆寿寺、天长观岁给度牒,每道折钱二十万以赐之。”明昌二年,敕山东、河北阙食之地,纳粟补官有差。承安二年,卖度牒、师号、寺观额,复令人入粟补官。三年,西京饥,诏卖度牒以济之。  宣宗贞祐二年,从知大兴府事胥鼎所请,定权宜鬻恩例格,进宫升职、丁忧人许应举求仕、监户从良之类,入粟草各有数。三年,制无问官民,有能劝率诸人纳物入官者,米百五十石迁官一阶,正班任使。七百石两阶,除诸司。千石三阶,除丞簿。过此数则请于朝廷议赏。推司县官有能劝二千石迁一阶,三千石两阶,以济军储。又定制,司县官能劝率进粮至五千石以上者减一资考,万石以上迁一官,减二等考,二万石以上迁一官、升一等,皆注见阙。四年,河东行省胥鼎言:“河东兵多民少,仓空岁饥。窃见潞州元帅府虽设鬻爵恩例,然条目至少,未尽劝率之术。今拟凡补买正班,依格止廕一名。若愿输许增廕一名。僧道已具师号者,许补买本司官。职官愿纳粟或不愿给俸及券粮者,宜量数迁加。三举终场人年五十以上,四举年四十五以上,并许入粟,该恩大小官及承应人。令译史吏员,虽未系班,亦许进纳迁官。其有品官应注诸司者,听献物借注丞簿。丞簿注县令,差使免一差。掌军官能自备刍粮者,依职官例迁官如旧。”四年,耀州僧广惠言:“军储不足,凡京府节镇以上僧道官,乞令纳粟百石。防刺郡副纲、威仪等,七十石者乃充,三十月满替。诸监寺十石,周年一代,愿复买者听。”诏从之。  兴定元年,潞州行元帅府事粘割贞言:“近承奏格,凡去岁覃恩之官,以品从差等听其入粟,委帅府书空宣敕授之,则人无陈诉之劳,而官有储蓄矣。比年屡降覃恩,凡羁縻军职者多未暇授,若止许迁新覃,则将隔越矣。乞令计前后所该输粟积迁。”诏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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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三-金史

志第三十三 选举二 ○文武选 金制,文武选皆吏部统之。自从九品至从七品职事官,部拟。正七品以上,呈省以听制授。凡进士则授文散官,谓之文资官。自余皆武散官,谓之右职,又

见死不救的意思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新元史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学校科举自世祖以来,科举议而未行,士之进身,皆由椽吏。其岁贡之法曰吏习儒书,儒通吏事。奉行既久,考选多不如法。仁宗即位,设科取士,论才首德行,,

志第三十四 选举四-新元史

志第三十四 选举四 △考课凡随朝职官:至元六年格,一考升一等,两考通升二等止。六部侍郎系正四品,依旧例通理八十月,与正品。左右司郎中、员外郎、都事,系奏事之官,考满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学校科举自世祖以来,科举议而未行,士之进身,皆由椽吏。其岁贡之法曰吏习儒书,儒通吏事。奉行既久,考选多不如法。仁宗即位,设科取士,论才首德行,衡文先经术,立法之善,易世不能废也。惟以稔知吏弊,凡由吏出身着,限以一切之法。其后御史许有壬极论文,以为通事、知印、宣使之属尚获优升,独于椽吏待之过严,绳之过刻。然吾观元之选格烦琐凌杂,务在迁其仕进之途而已,匪独仁宗之限吏为弊法也。今为《选举志》区为四事,曰:学枝、科举、铨法、考课。读史者可以甄其得失焉。太宗六年,以冯光宇为国子总教,命侍巨子弟十八人入学,是为建置学校之始。中统二年八月,诏曰:“诸路学校久废,无以作成人才。今拟选傅学洽闻之士,以教之。凡诸生进修者,仍选高业儒生教授,严加训诲,务使成才,以备他日选擢之用。仍仰各路官司常切主领教劝。”至元六年四月,复诏日:“事在似缓而实急者,学校是也。盖学校者风化之本,出治之原也。诸路虽设有学官,所在官司例皆视同泛常,不肯用心勉励,以致学校之事有名无实。由是吏民往往不循理法,轻犯宪章,深不副朝廷宣明教化之意。今遍行各路,如遇朔望,自长次以下,各率僚属俱诣文庙。焚香札毕,从学官诣讲堂,同诸生及愿从学者讲论经史,更相授受。日就月将,教化可明,人材可出。所在乡村镇店,选有德望学问可为师表者,于农隙之时,依法训导,使长幼皆闻孝弟忠信之言,则礼让既行,风化自厚矣。”是年十一月,设提举学校及教授官。七年,命侍臣子弟十一人入学,以长者四人从许衡,七人从王恂。二十三年,集贤直学士程文海言:“臣闻国与天地必需才为用,而人才之盛非自盛也,全在国家教育之勤。其衰也反是。参之历代可考也。国家自中统建元以来,中外臣僚亦时闻表,表伟杰者,皆自往时故老宿儒薰陶浸灌而然。历史既久。以次沦谢。臣不知更十余年后,人物当如何琐琐也。而主论者恬不知怪,视学校为不急,谓诗书为无有,不知人才盛衰张本于此。盖有旨行贡举法,求好秀才。上意匪不敦切。而佥人辄阴沮之。应故事而集议,凡几作辍矣。无怪乎选任之非才,政治之不理也。今已至此,后当若何。臣愚欲陛下明诏,有司重学校之事,慎师儒之选。京师首善之地,尤当兴建国学,选一时名流为国人矜式,优以饩廪,隆以礼貌,庶四方观感有所兴起。而名都大邑教官有阙,不但循常例收庸人而已。必使廷臣择可以为人表仪者,条具闻奏,令有禄可养,而不匮职,比亲民而加优视。教化之废兴,为考第之殿最。其诸生有经明行修者,特与蠲免赋役,依正降诏书施行。臣望国家教育有方,多士鼓舞不倦,他日随取随足,舞临事乏才之叹,天下幸甚。”奏上,帝韪之。二十四年,立国子学于大都,设博士通掌学事,分教三斋生员,讲授经旨,是正音训。复设助教同掌学事,而专守一斋。正、录申明规矩,督习课业。凡读书,必先《孝经》、《小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次及《诗》、《书》、《礼记》、《周礼》、《春秋》、《易》。博士、助教亲授句读、音训,正、录、伴读以次传习之。讲说则依所读之序,正、录、伴读亦以次传习之。次日,抽签,令诸生复说其功课。对属、诗章、经解、史评,则博士出题,生员具藁,先呈助教,俟博士既定,始录附课簿,以凭考校。其生员之数,定二百人,先令一百人及伴读二十人入学。其百人之内,蒙古半之,色目、汉人年之。是时集贤院并众官会议学校事宜,定监官四员;祭酒一员周正平。司业二员耶律伯强,砚伯固,监丞一员王嗣能:学官六员:博士二员张仲安、滕仲理,助教四员谢弈、周鼎、靳泰亨、王载。伴读二十人,公选通文学者充之。学生先设一百二十人,蒙古五十人,诸色目汉人五十人,年十一岁以上,伴读十人,年十五岁以上。各用经史子集诸书于官书内,关学生饮食并一切所需,官为应付,俟置学田讫,然后开支。一,国子监隶集贤院。一,文庙前件议得,合行创建。一,所先立学校,大都拨地与国学。一,同兴筑。一,外道学校生员成才者,申太学,茂异者,申集贤院,面奏区用。一,儒户免差徭。迤北路分,除至元十三年进试外,据迤南新附去处在籍儒户。若有别项各色别无定夺,其余籍内儒户,照纳地税商税外,一切杂泛差徭,并行蠲免。诏从之。二十八年三月,命各路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请老成之士教之。或自愿招师,或自从其父兄者,听便。其他先儒讲学之地,与好事之家出私钱赡学者,并立为书院。书院设山长一员。凡师儒之命于朝廷者曰教授,路府上中州置之。命于礼部及行省及宣慰司者曰学正、山长、学录、教谕,路州县及书院置之。凡路府州书院设直学以掌钱谷,从郡守及宪府官试补,直学考满,又试所业十篇,升为学录、教谕。凡学正、山长、学录、教谕或由集贤院及台宪等官举充之。教谕、学录历两考升学正、山长,又历一考升散府上中州教授,又历考升路教授。后又改直学考满为州教授。自京学及州县学以及书院,凡生徒之肄业于是者,守令荐举之,或用为教官,或取为吏属云。至岁贡之法,大德八年,始定国子生蒙古、色目、汉人三岁各贡一人。十年,国子学定蒙古、色目、汉人生员二百人,三年各贡二人。至大四年,定生员额二百人。是年,复立国子学试贡法,蒙古授官六品,色目正七品,汉人从七品。试蒙古之法宜从宽,色目生宜稍加密,汉人生则全科场之制。延祜二年,增生员百人,陪堂生二十人,用集贤学士赵孟頫、礼部尚书元明善等所书国子学贡试之法更定之。一日:升斋等第。六斋东西相向,下两斋左曰游艺,右曰依仁,凡诵书讲说、小学属对者隶焉。中两斋左曰据德,右曰志道,讲说《四书》、课肄诗律者隶焉。上两左者曰时习,右曰日新,讲说《易》、《书》、《诗》、《春秋》科,习明经义等程文者隶焉。每斋员数不等,每委考其所习经书课业,及不违规矩者,以次递升。二日:私试规矩。汉人验日新、时习两斋,蒙古、色目取志道、据德两斋,本学举实历坐斋二周岁以上,充贡举。汉人私试,盂月试经疑一道,仲月试经义一道,季月试策问、表章、诏诰科一道。蒙古、色目人,盂月、仲月各试明经一经,季月试策问一道。辞理俱优者为上等,准一分;理优辞平者为中等。准半分。每岁终,通计其年积分,至八分以上者升充高等生员,以四十名为额,内蒙古、色目各十名,汉人二十名。岁终试贡,员不必备,惟取实才。有分同阙少者,以坐斋月日先后多少为定。其未及等,并虽及等无阙未补者,其年积分,并不为用,下年再行积算。三曰:黜罚科条。应私试积分生员,其有不事课业及一切违戾规矩者,初犯罚一分,再犯罚二分,三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其知而不纠举者,从本监议罚。应己补高等生员,初级殿试一年,再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其知而不纠举者,亦从本监议罚。应在学生员,岁终实历坐斋不清年岁者,并行除名。除月假外,其余各假,并不准。学正、录岁终通行考校应在学生员,除蒙古、色目外,其余汉人生员三年不能通一经者及不肯勤学者,勒令出学。其余责罚,并依旧规。泰定三年,更积分而为贡举,并依世祖旧制。其贡试之法,从监学所拟,大概与前法略同,而防闲较密云。其学正、录及司乐、典籍、管勾等贯,旧例举积分生员充之,后以积分既革,于上斋举年三十以上、学行堪范后学者为正、录,通晓音律、学业优赡者为司乐、干局通敏者为典籍、管勾。其侍仪舍人,于上、中斋举礼仪习熟、音吐洪畅、曾掌春秋释奠、每月告朔明赞、众见其能者充之。至伴读员数,大德七年定四十人,岁贡八人。至大四年。定四十人,岁贡四人。延祐四年,定岁贡八人。是后,又命所贡生员与举人同试于礼部,策于殿廷,又置备榜而力选择焉。童子举。唐宋始著于科,然亦无常员。成宗大德三年,举童子杨山童、海重。五年,大都提举学校所举安西路张泰山,江浙行省举张升甫。武宗至大元年,举武福安。仁宗延祐三年,江浙行省举前博孙冯帖哥。六年,河南路举张答罕。学士完者不花举丁顽顽。七年,河间县举杜山童。大兴县举陈聃。英宗至治元年,福州路连江县举陈元麟,至治三年,河南行省举张英。泰定四年,福州举叶留田井,文宗天历二年,举杜夙灵。至顺二年,制举答不歹子买来的。皆以其天资颖悟,超出儿辈,或能默诵经文,书写大字,或能缀缉辞章,讲说经史,并令入国子学教育之。惟张泰山尤精篆籀,陈元麟能通性理。叶留田井问以四书大义,则对曰:“无过。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时人以远大期之。蒙古字学。至元六年秋七月,置诸路蒙古字学。十二月,中书省定颁行条件。诸路府州官子弟入学,上路二人,下路二人,府一人,州一人。余民间子弟,上路三十人,下路二十五人。愿充生徒者,与免本身杂役。八年春正月,诏曰:“间者采近代之制,创为国学,己尝颁告天下,然学者尚少,今复立条画,其令有司明谕四方,庶几多所兴起,以传永久。一,京师设国子学,教授诸生,于随朝百官、怯薛歹选择子弟俊秀者入学。一,诸王位下及蒙古千户所,依在前设畏吾儿八合赤例,设立学校。一,随路所设学校,有愿充生徒者,与免本身差役。回回、畏吾、河西人等,愿学者听,不在额设之数。一,翰林院见设诸官,译写《通鉴节要》,颁与国子学诸路教授。一,符宝郎设蒙古学闳者赤一员,验人口实,一,省、部、台、院诸印信及研发铺马札子,并用蒙古字。一,凡有行程文字,并用蒙古字标写本宗事目。内外诸衙门,亦用蒙古字人员充槊者赤。一,省、部、台、院凡有卷目,用蒙古字。一,二、三年后进择习学生员,出策题试问,中选者约量授以官职。一,不得称蒙古字为新字。十九年,定路府州设教授,以国字在诸字之右。二十年五月,龙兴路提学校官言:“大元一统,蒙古学虽兴,而南北之民寡于攻习,盖因施不广、用不切之故。”于是中书省议,令诸衙门依例表章,并用蒙古字书写。元贞元年,命廉访司提调诸路蒙古学校。二年,命有司给诸路蒙古学生员饩廪。大德六年,定散府蒙古学生员二十人,上、中州十五人,下州十人。八年,定各路教官迳保生徒,不得迳申国子监,须经本处提调,总管府转申访林院,试验考夺,无令似前滥保。十年春二月,增生员廪膳。通前三十员为六十员。至大二年,定伴读员四十人,以在籍生员学问优长者补之。延祐二年冬十月,以所设生员百人,蒙古五十人、色目二十人,汉人三十人,而百官子弟之就学者常不下二三百人,宜增其禀饩。乃减去庶民子弟一百十四员,听陪堂学业,于见有生员一百名外,量借五十人,置蒙古二十人、汉人三十人,其生员笔札止给三十人,凡二次给之。至回回国子学,至元二十六年始置。是年五月,尚书省臣言:“亦思替非文字,宜施于用。今翰林院益福的哈鲁丁能通其字学,乞授以学士之职。凡公卿大夫与富民之弟子,皆依汉人入学之制,日肄习之。”从之。八月,遂置国子学。至延祐元年,复立回回国子监。以其文字便于国防取会数目,令依旧制加意教授。泰定二年,以入学者众,其学官及生员五十余人己绐领膳者二十七人外,助教一人、生员二十四人廪膳,并令给之。医学。中统三年,太医院使王猷、副使王安仁言:“医学久废,后进无所师友。窃恐朝廷取人,学非其传。为害甚大。”乃授安仁金牌,俾往各处设立医学。教授人员依例除免差发。医学生员亦免本身检医差占等杂役,俟学有所成,每月试以疑难,以所对优劣,量加惩劝。至元二十三年,命各过按察司检察医学,依每年降下十三科题目,令医生每月习课医义一道,年终本院考较优劣。大德九年,平阳路泽州知州王称言:“窃闻为世切务惟医与刑,医者司命于人,刑者弼教于世。人以风寒暑遘其疾,以放僻邪侈陷其心,须用医以治,施刑以断。医欲明,须玩前贤之经训,刑不滥,在究本胡之典章。今各路虽有医师,学亦系有名无实,宜督责各处有司,广设学校,为医师者令一通晓经书,良医主之,集后进医生,讲习《素问》、《难经》,仲景、叔和脉诀之类。然亦须通《四书》,不习《四书》者禁治不得行医。务要成材,以备试验擢用,实为官民便益。”于是大医院定考试之法:一,合设科目。一,各科合试经书。中书省依所议行之。是年,又定医学官罚俸例,各处学校应设大小学。今后有不令坐斋肄业,有名无实者,初次,教授罚俸一月,正、录罚中统钞七两;再次,教授罚俸两月,正、录倍罚,三次,教授、正、录取招别议。其提调官视学官例减等,初次罚俸半月,再次一月,三次两月。若大小生员在学,而训诲无法,苟应故事者,初次,教授罚俸半月,正、录各罚中统钞五两;再次,教授罚俸一月,正、录罚中统钞七两;三次,教授、正、录取招别议。提调官,初次罚俸十月,再次三月,三次一月。延祐三年,定试验医人条件依旧例,三年一遍设立科举试。太医,选举三十以上、医明行修、孝友忠信、为众所称者,保结贡试。乡试,不限员数,各科目通取一百人,会试取中三十人。所课医义,量减二道。第一场,本经义一道,治法一道。第二场,本经义一道,药性一道。不限字数。试中三十人内,一甲充太医,二甲副于举,三甲教授。阴阳学。至元二十八年,始置诸路阴阳学。依儒学、医学之例,每路设教授以训海之。其有术数精通者,每岁录呈省府,赴都试验,果有艺能,于司天监内许令近侍。延祐二年,令阴阳人授差依儒、医例考试。其科目,曰:占算,曰:三命,曰五星,曰:周易,曰:六壬,曰:教学,曰:婚元。占才大义书,曰《宅元周易秘奥》,曰《人宅通真论》,曰《茔元地理新书》,曰《茔元总论》,曰《地理明真论》。太宗九年八月,诏胡都虎、塔靠忽□、讹鲁不朵札鲁火赤等:“自来精儒业者,二十年间学问方成。古昔张置学校,官为廪给,养育人材。今名儒凋丧,文风不振,所据民间应有儒士,若高等学业转相教授,庶几人材日出。其中选者,并行蠲免差发。委断事官术忽□与山西东路征收课税所长官刘中,遍行诸路,一同监试,仍将论及经赋、词义分为三科,作三日程试,专治一经为一科,能兼者听。但不失文义为中选。其中选儒人与各处达鲁花赤、管民官一同商量公事。以后照依先降条例,开辟举场,考选人仕,续听胡命。”于是得东平杨奂等四千三十人,多一时名士。初,耶律楚材请复科举之制,郭德海亦言之,然为用事者所尼,故诏书虽云续听朝命,事复中止。至元初,诏丞相史大泽条具当行之事,大泽首及科举,亦不果行。四年九月,翰林学士王磐等言:“科举取士,最为切务,矧先朝旧典,尤宜追述。”帝曰:“此良法也。”命左三部尚书与翰林学士议定程式,又议依前代立国学,进蒙古官子弟百人,专命师儒教习经书,艺成然后试而用之。十一年十一月,省臣复启皇太子,以所议科举程式上。奉令旨,准蒙古进士科及汉人进士科,参酌时宜,以定法制。然其事迄未施行。二十一年九月,丞相哈剌合孙等言:十一月中书省臣言,皆以谓天下习儒者少,而由刀笔吏得官者多。帝曰:“将若之何?“对曰:“宜举行贡举法。凡蒙古人及儒吏、阴阳、医术,皆令以考试进,则用心为学矣。”帝然之。已而许衡亦议学校科学之法,罢诗斌,重经学,定为新制。虽事未及行,而选举之法已立焉。皇庆二年十月,中书省臣言:“科举一事,世祖、裕宗累命举行,成宗、武宗寻亦有旨,今不以闻,恐或有沮其事者。夫取士之法,经学实修己治人之过,词赋乃ゼ章绘句之学,自隋、唐以来,取人专尚词赋,故士习浮华。今臣等所拟将律赋省题诗小议皆不用,专立德行明经科,以此取士,庶可得人。“帝从之。十一月,诏曰:“我祖宗以神武定天下,世祖皇帝设官分职,征用儒雅,崇学校为育才之地,议科举为取士之方,规模宏远矣。联以眇躬,获承丕祚,继志述事,祖训是式。若稽三代以来,取士各有科目,要其本来,举人宜以德行为首,试艺则以经术为先,词章次之。浮华过实,联所不取。爰命中书省参酌古今,定其条例。其以皇庆三年八月,天下郡县,兴其贤者能者,赋于有司,次年二月会试京师,中选者朕将亲策焉。其行事宜。一,科场,每三岁一次开试。举人从本贯官司于路府州县及诸色户内推选,年二十五以上乡党称其孝弟,朋友服其信义,经明行修之士,结状举保,以礼敦遣,贡诸路府。其或徇私滥举,并应举而不举者,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体察究治。一、考试程式:蒙古、色目人,第一场经问五条,《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设问,义理精明,文辞典雅为中选,用朱氏章句集注。第二场策二道,以时务出题,限五百字以上。汉人、南人,第一场明经经疑一问,《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出题,并用朱氏章句集注,复以己意结之,隈三百字以上;经义一边,各治一经,《诗》以朱氏为主,《尚书》以蔡氏为主,《周易》以程氏、朱氏为主,已上之经兼用古注疏,《春秋》许用《三传》及胡氏《传》、《礼记》古注琉,限五百字以上,不拘格律。第二场古赋诏诰用古体,章奏参古体、四六。第三场策一道,经史时务内出题,时务不矜浮藻,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一,蒙古、色目人,愿试汉人、南人科目,中选者加一等注授。一,蒙古、色目人作一榜,汉人、南人作一榜。第一名赐进士及第,从六品,第二名以下及第二甲,皆正七品,第三甲以下,皆正八品,两榜并同。一,所在官司迟误开试日期,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纠弹治罪。一,流官子孙荫叙,并依旧例,愿试中选者,优升一等。一,在官未入流品,愿试者听。若中选,已有九品以上资级,比附加十等注授。若无品级,止依试例从优铨注。一,乡试处所,并其余条目,命中书省议行。延祐元年二月,中书省奏定科举程式目:一,乡试。中进者,各给解据、录连取中科文,行省处移咨都省,送札部,腹里宣慰司及各路关申礼部,监察御史、廉访司依上录连科文申台,抟呈都省,照勘会试。八月二十日,蒙古、色目人,试经问五条;汉人、南人,明经经疑一问,经义二过。二十三日,蒙古、色目试策一道;汉人、南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一道。二十六日,汉人、南人试策一道。一,会试。次年省部。依乡试例,于二月初一日试第一场,初三日试第二场,初五日第三场。一,御试。三月初七日。前期奏委考试官二员、监察御史三员、读卷官二员于殿廷考试。每举子一名,委怯薛歹一人看守。汉人、南人,试策一道,限千字以上。蒙古、色目人,时务策一边,限五百字以上。一,选考试官,行省与宣慰司乡试。有行台去处,行省官、行台官一同商议选差;如不拘廉访司去处,行省官与监察御史选差;山东、河东宣慰司,真定、东平路,同本道廉记司进差。上都、大都省部选差在内监察史御、在外廉访司官一员监试。每处差考试官、同考试官一员,并于见任及在闱有德望文学常选官内选差;弥封官一员,誊录官一员。选廉干文资正官充。誊录试卷并移行文字,皆用朱笔书写,仍须设法关防,毋致容私作弊。省部会试,都省进委知贡举、同知贡举官各一员,考试官四员。监察御史二员,弥封、誊录、对读官、监试等官各一员。一,乡试,行省十一:河南、陕西、辽阳、四川、甘肃、云南、岭北、征东、江浙、江西、湖广。宣慰司二:河东冀宁路。山东济甫路。直隶省部路分四:真定路、东平路、大都路、上都路。一,天下选合格者三百人赴会试,于内取中进者一百人,内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分卷考试,各二十五人。蒙古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五人,上都六人,河东五人,真定等路五人,东平等路五人,山东四人,辽阳五人,河南五人,陕西五人,甘肃三人,岭北三人,江浙五人,江西三人,湖广三人,四川一人,云南一人,征东一人。色目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人,上都四人,河东四人,东平等路四人,山东五人。真定等路五人,河南五人,四川三人,甘肃一人,陕西三人,辽阳二人。云南三人,江浙十人,湖广七人。汉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人,上都四人,真定等路十一人,东平等路九人,山东七人,河东七人,河南九人,四川五人,云南二人,甘肃二人,岭北一人,陕西五人,辽阳二人,征东一人。南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湖广十八人,江浙二十四人,江西二十二人,河南七人。一,乡会等试,许将《礼部韵略》外,余并不许怀挟文字。差搜检怀挟官一员,每举人一名差军一名看守,无军人处差巡军。一,提点试院廉干官一员,度地安置席舍,务令隔远,仍自试官入院后,常川供职,监把外门。一,乡、会试、弥封、誊录、对读下吏人,于各衙门从便差遣。一,试卷不合格:犯御名庙讳偏犯者及文理纰缪、涂注五十字以上。一,誊录所承受试卷,并用朱书誊录正文,实计涂注各字数,标写对读无差,将朱卷送考试所。如朱卷有涂注字,亦皆标写字数。誊录官书押。俟考校合格,中选人数已定,钞录字号,写上元卷,请监试官、知贡举官、同试官,对读开折。一,举人试卷,各人自备三场文卷并草卷,各十二幅,于卷首书三代、籍贯、年甲,前期半月于印卷所投纳。用印钤缝讫,各还举人。一,就试之日,日未出入场,黄昏纳。受卷官送弥缝官,将字号弥缝讫。送誊录所。一,若有各路岁贡及保举儒人等文字到部,并令还付本乡应试。一,娼优及患废疾、若犯十恶为盗之人。不许应试。一,举人于试场内,毋得喧哗,违者治罪,仍殿二举。一,举人与考试官有五服内亲者,自须回避,仍令同试官考试。若应避而不自陈者,殿一举。一,乡、会试,若有怀挟及令人代作及代之者,汉人、南人居父母丧应举者,并殿二举。一,国子监学岁贡生员及伴读出身,并依旧制,愿试者听。中选者于监学合得资而上从优选授。一,别路附籍蒙古、色目、汉人,大都、上都有恒产、住经年深者,从两都官司,依上例推举就试。其余去处冒贯者治罪。其中选学人,三月初四日中书省臣奏准,以初七日御试于翰林国史院,定委监试官及诸执事。初五日。入院。初六口,撰策问进呈。初七日,执事者望阙设案于堂前,置策题于上。举人入院,搜检讫,蒙古人作一甲,序立,礼生导引,望阙两拜,赐策题,又两拜,各就次。色目人、汉人亦如之。日午,赐膳。进士纳卷毕,出院。监试官同读卷官,以所对策第其高下,分为三甲进奏。赐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有元科目取士之制,大略如此。盖创于太宗,定于至元,议于大德,而后成于延祐。是时平章政事李孟雅为仁宗所委任,力言非科目不足以得士,故朝廷决意举行焉。是年,丞相贴木迭儿等奏:“下第举人年七十以上者,与从七品流官致仕;六十以上者,与教授;元有出身者于应得资品上优加之;无出身着,与山长、学正。嗣后概不为例。有来迟不及应试者,未曾区用。取旨。”帝曰:“依下第例思之,勿著为格。”泰定元年三月,中书省臣奏:“下第举人,延祐中命中书省各授教官之职,以慰其归。今改元之初,泽思宜溥。蒙古、色目人年三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汉人、南人,年五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不愿仕者,令备国子员。后不为例。”从之。元统二年三月,诏科举取士,国子监积分。儒人免役,悉依累朝旧制。是年,增进士名额至百人,左右榜各三人,皆赐进士及第。元之取士,莫盛于此。迨至元元年,彻里帖木儿为中书平章政事,首议停科举。参知政事许有壬争之,不从。初,彻里帖木儿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会驿请考官,供张甚盛,心滋不悦。故入中书省。以罢科举为第一要政云。二年,礼部侍郎忽里台请复科举取士之法,不听。六年,脱脱为右丞相当国。十二月,诏复行科举及国子监积分法。生员三年一次,依科举例会试,中者取十八名。至正三年,监察御史成遵言,请以终场下第举人充学正、山长,国学生会试黜罢者与终场举人同。从之。是年,又增乡试备榜,授以学录、教谕等官。十九年,诏定科举流寓人名额,蒙古、色目、南人各十五名,汉人二十名。五月,察罕贴木儿言:“今岁八月乡试,河南举人及各路进兵者,订不拘籍贯,依河南省元定额数,就陕西置贡院考试。”从之。二十年,会试举人。知贡举平章政事八都麻失里,同知贡举翰林学士承旨李好文、礼部尚书许从宗,考试官国子祭酒张翥、同考官太常博士傅亨等言:“旧例各处举人三年一次,取三百人,会试取一百人。今岁乡试所取比前数少,止有八十名,会试三分内取一分,合取三十名。如于三十名外,添取五名为宜。从之。”二十六年,命燕南、河南、山东、陕西、河东等处举人会试者,增其额数,进士及第以下递升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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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三 选举三-新元史

志第三十三 选举三 △铨法下凡文武散官:多采用金制,建官之初,散官例降职事二等。至元二十年,始升官职对品,九品无散官,谓之平头敕。蒙古、色目,初授散官或降职事,再授

列传第三十一-明史

列传第三十一 王艮(高逊志)廖升(魏冕邹瑾龚泰)周是修程本立黄观王叔英(林英)黄钺(曾凤韶)王良陈思贤(龙溪六生台温二樵)程通黄希范叶惠仲黄彦清蔡运石允常高巍韩郁高,

列传第三十三-明史

列传第三十三 姚广孝张玉(子輗軏从子信)硃能邱福(李远王忠王聪火真)谭渊王真陈亨(子懋徐理房宽刘才) 姚广孝,长洲人,本医家子。年十四,度为僧,名道衍,字斯道。事道

列传第三十一

  王艮(高逊志)廖升(魏冕邹瑾龚泰)周是修程本立黄观王叔英(林英)黄钺(曾凤韶)王良陈思贤(龙溪六生台温二樵)程通黄希范叶惠仲黄彦清蔡运石允常高巍韩郁高贤宁王璡周缙牛景先程济等。  王艮,字敬止,吉水人。建文二年进士。对策第一。貌寝,易以胡靖,即胡广也。艮次之,又次李贯。三人皆同里,并授修撰,如洪武中故事,设文史馆居之。预修《太祖实录》及《类要》、《时政记》诸书。一时大著作皆综理之。数上书言时务。  燕兵薄京城,艮与妻子诀曰:“食人之禄者,死人之事。吾不可复生矣。”解缙、吴溥与艮、靖比舍居。城陷前一夕,皆集溥舍。缙陈说大义,靖亦奋激慷慨,艮独流涕不言。三人去,溥子与弼尚幼,叹曰:“胡叔能死,是大佳事。”溥曰:“不然,独王叔死耳。”语未毕,隔墙闻靖呼:“外喧甚,谨视豚。”溥顾与弼曰:“一豚尚不能舍,肯舍生乎?”须臾艮舍哭,饮鸩死矣。缙驰谒,成祖甚喜。明日荐靖,召至,叩头谢。贯亦迎附。后成祖出建文时群臣封事千余通,令缙等编阅。事涉兵农、钱谷者留之,诸言语干犯及他,一切皆焚毁。因从容问贯、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众未对,贯独顿首曰:“臣实未尝有也。”成祖曰:“尔以无为美耶?食其禄,任其事,当国家危急,官近侍独无一言可乎?朕特恶夫诱建文坏祖法乱政者耳。”后贯迁中允,坐累,死狱中。临卒叹曰:“吾愧王敬止矣。”  有高逊志者,艮座主也,萧县人,寓嘉兴。幼嗜学,师贡师泰、周伯琦等。文章典雅,成一家言。征修《元史》,入翰林,累迁试吏部侍郎。以事谪朐山。建文初,召为太常少卿,与董伦同主会试。得士自艮外,胡靖、吴溥、杨荣、金幼孜、杨溥、胡濙、顾佐等皆为名臣。燕师入,存殁无可考。  廖升,襄阳人。不知其所以进,学行最知名,与方孝孺、王绅相友善。洪武末,由左府断事擢太常少卿。建文初,修《太祖实录》,董伦、王景为总裁官;升与高逊志为副总裁官;李贯、王绅、胡子昭、杨士奇、罗恢、程本立为纂修官。皆一时选。燕师渡江,朝廷遣使请割地。不许。升闻而恸哭,与家人诀,自缢死。殉难诸臣,升死最先。其后陈瑛奏诸臣逆天命,效死建文君,请行追戮,亦首及升云。  时为瑛追论者,有魏冕等。冕官御史。燕兵犯阙,都督徐增寿徘徊殿廷,有异志。冕率同官殴之,与大理丞邹瑾大呼,请速加诛。明日,宫中火起。有劝冕降者,厉声叱之。遂自杀,瑾亦死。瑾、冕皆永丰人。其同里邹朴,官秦府长史。闻瑾死,愤甚,不食卒。或曰即瑾子也。  又都给事中龚泰,义乌人。由乡荐起家。燕王入金川门,泰被缚,以非奸党释,不杀。自投城下死。泰尝游学宫,狂人挤之,溺池中几死,弗校。人服其量。  周是修,名德,以字行,泰和人。洪武末,举明经,为霍邱训导。太祖问家居何为。对曰:“教人子弟,教弟力田。”太祖喜,擢周府奉祀正。逾年,从王北征至黑山,还迁纪善。建文元年,有告王不法者,官属皆下吏。是修以尝谏王得免,改衡府纪善。衡王,惠帝母弟,未之籓。是修留京师,预翰林纂修,好荐士,陈说国家大计。燕兵渡淮,与萧用道上书指斥用事者。用事者怒,共挫折之,是修屹不为动。京城失守,留书别友人江仲隆、解缙、胡靖、萧用道、杨士奇,付以后事。具衣冠,为赞系衣带间。入应天府学,拜先师毕,自经于尊经阁,年四十九。燕王即帝位,陈瑛言是修不顺天命,请追戮。帝曰:“彼食其禄,自尽其心,勿问。”  是修外和内刚,志操卓荦。非其义,一介不苟得也。尝曰:“忠臣不计得失,故言无不直;烈女不虑死生,故行无不果。”尝辑古今忠节事为《观感录》。其学自经史百家,阴阳医卜,靡不通究。为文援笔立就而雅赡条达。初与士奇、缙、靖及金幼孜、黄淮、胡俨约同死。临难,惟是修竟行其志云。  程本立,字原道,崇德人。先儒颐之后。父德刚,负才气不仕。元将路成兵过皁林,暴掠。德刚为陈利害。成悦,戢其部众。俗奏,官之,辞去。本立少有大志,读书不事章句。洪武中,旌孝子,太祖尝谓之曰:“学者争务科举,以穷经为名而无实学。子质近厚,当志圣贤之学。”本立益自力。闻金华硃克修得硃熹之传于许谦,往从之游。举明经、秀才。除秦府引礼舍人,赐楮币、鞍马。母忧去官,服除,补周府礼官,从王之开封。二十年春进长史。从王入觐。坐累,谪云南马龙他郎甸长官司吏目。留家大梁,携一仆之任。土酋施可伐煽百夷为乱,本立单骑入其巢,谕以祸福,诸酋咸附。未几,复变。西平侯沐英、布政使张紞知本立贤,属行县典兵事,且抚且御。自楚雄、姚安抵大理、永昌鹤庆、丽江。山行野宿,往来绥辑凡九年,民夷安业。三十一年奏计京师。学士董伦、府尹向宝交荐之。征入翰林,预修《太祖实录》,迁右佥都御史。俸入外,不通馈遗。建文三年坐失陪祀,贬官,仍留纂修。《实录》成,出为江西副使。未行,燕兵入,自缢死。  黄观,字伯澜,一字尚宾,贵池人。父赘许,从许姓。受学于元待制黄冔。冔死节,观益自励。洪武中,贡入太学。绘父母墓为图,赡拜辄泪下。二十四年,会试、廷试皆第一。累官礼部右侍郎,乃奏复姓。建文初,更官制,左、右侍中次尚书。改观右侍中,与方孝孺等并亲用。燕王举兵,观草制,讽其散军归籓,敕身谢罪,辞极诋斥。四年奉诏募兵上游,且督诸郡兵赴援。至安庆,燕王已渡江入京师,下令暴左班文职奸臣罪状,观名在第六。既而索国宝,不知所在,或言:“已付观出收兵矣!”命有司追捕,收其妻翁氏并二女给象奴。奴索钗钏市酒肴,翁氏悉与之持去,急携二女及家属十人,投淮清桥下死。观闻金川门不守,叹曰:“吾妻有志节,必死。”招魂,葬之江上。命舟至罗刹矶,朝服东向拜,投湍急处死。  观弟觏,先匿其幼子,逃他处。或云觏妻毕氏孀居母家,遗腹生子,故黄氏有后于贵池。  初,观妻投水时,呕血石上,成小影,阴雨则见,相传为大士像。僧舁至庵中。翁氏见梦曰;“我黄状元妻也。”比明,沃以水,影愈明,有愁惨状。后移至观祠,名翁夫人血影石。今尚存。  王叔英,字原采,黄岩人。洪武中,与杨大中、叶见泰、方孝孺、林右并征至。叔英固辞归。二十年以荐为仙居训导,改德安教授。迁汉阳知县,多惠政。岁旱,绝食以祷,立应。建文时,召为翰林修撰。上《资治八策》,曰:“务问学、谨好恶、辨邪正、纳谏诤、审才否、慎刑罚、明利害、定法制”。皆援证古今,可见之行事。又曰;“太祖除奸剔秽,抑强锄梗,如医去病,如农去草。去病急或伤体肤,去草严或伤禾稼。病去则宜调燮其血气,草去则宜培养其根苗。”帝嘉纳之。  燕兵至淮,奉诏募兵。行至广德,京城不守。会齐泰来奔,叔英谓泰贰心,欲执之。泰告以故,乃相持恸哭,共图后举。已,知事不可为,沐浴更衣冠,书绝命词,藏衣裾间,自经于元妙观银杏树下。天台道士盛希年葬之城西五里。其词曰:“人生穹壤间,忠孝贵克全。嗟予事君父,自省多过愆。有志未及竟,奇疾忽见缠。肥甘空在案,对之不下咽。意者造化神,有命归九泉。尝念夷与齐,饿死首阳巅。周粟岂不佳,所见良独偏。高踪渺难继,偶尔无足传。千秋史官笔,慎勿称希贤。”又题其案曰:“生既已矣,未有补于当时。死亦徒然,庶无惭于后世。”燕王称帝,陈瑛簿录其家。妻金氏自经死,二女下锦衣狱,赴井死。  叔英与孝孺友善,以道义相切劘。建文初,孝孺欲行井田。叔英贻书曰:“凡人有才固难,能用其才尤难。子房于汉高,能用其才者也;贾谊于汉文,不能用其才者也。子房察高帝可行而言,故高帝用之,一时受其利。虽亲如樊、郦,信如平、勃,任如萧、曹,莫得间焉。贾生不察而易言,且言之太过,故绛、灌之属得以短之。方今明良相值,千载一时。但事有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夏时周冕之类是也。有行于古,不可行于今者,井田封建之类是也。可行者行,则人之从之也易,而民乐其利。难行而行,则从之也难,而民受其患。”时井田虽不行,然孝孺卒用《周官》更易制度,无济实事,为燕王藉口。论者服叔英之识,而惜孝孺不能用其言也。  时御史古田林英亦在广德募兵,知事无济,再拜自经。妻宋氏下狱,亦自经死。  黄钺,字叔扬,常热人。少好学。家有田在葛泽陂,钺父令督耕其中。钺从友人家借书,窃读不废。县举贤良,授宜章典史。建文元年,举湖广乡试。明年赐进士,授刑科给事中。三年丁父忧。方孝孺吊之,屏人问曰:“燕兵日南,苏、常、镇江,京师左辅也。君吴人,朝廷近臣,今虽去,宜有以教我。”钺曰:“三府唯镇江最要害。守非其人,是撤垣而纳盗也。指挥童俊狡不可任,奏事上前,视远而言浮,心不可测也。苏州知府姚善,忠义激烈,有国士风。然仁有余而御下宽,恐不足定乱。且国家大势,当守上游,兵至江南,御之无及也。”孝孺乃因钺附书于善。善得书,与钺相对哭,誓死国。钺至家,依父殡以居。  燕兵至江上,善受诏统兵勤王,以书招钺。钺知事不济,辞以营葬毕乃赴。既而童俊果以镇江降燕。钺闻国变,杜门不出。明年以户科左给事中召,半途自投于水。以溺死闻,故其家得不坐。  曾凤韶,庐陵人。洪武末年进士。建文初,尝为监察御史。燕王称帝,以原官召,不赴。又以侍郎召,知不可免,乃刺血书衣襟曰:“予生庐陵忠节之邦,素负刚鲠之肠。读书登进士第,仕宦至绣衣郎。慨一死之得宜,可以含笑于地下,而不愧吾文天祥。”嘱妻李氏、子公望:“勿易我衣,即以此殓。”遂自杀,年二十九。李亦守节死。  王良,字天性,祥符人。洪武末,累官佥都御史,坐缓其僚友狱,贬刑部郎中。建文中,历迁刑部左侍郎。议减燕府人罪,不称旨,出为浙江按察使。燕王即位,颇德之,遣使召良。良执使者将斩之,众劫之去。良集诸司印于私第,将自杀,未即决。妻问故。曰:“吾分应死,未知所以处汝耳。”妻曰:“君男子,乃为妇人谋乎?”馈良食。食已,抱其子入后园,置子池旁,投水死。良殓妻毕,以子付友人家,遂积薪自焚,印俱毁。成祖曰:“死固良分,朝廷印不可毁。毁印,良不得无罪。”徙其家于边。  陈思贤,茂名人。洪武末,为漳州教授,以忠孝大义勖诸生。每部使者涖漳,参谒时必请曰:“圣躬安否?”燕王登极诏至,恸哭曰:“明伦之义,正在今日。”坚卧不迎诏。率其徒吴性原、陈应宗、林珏、邹君默、曾廷瑞、吕贤六人,即明伦堂为旧君位,哭临如礼。有司执之送京师,思贤及六生皆死。六生皆龙溪人。嘉靖中,提学副使邵锐立祠祀思贤,以六生侑食。  又台州有樵夫,日负薪入市,口不贰价。闻燕王即帝位,恸哭投东湖死。而温州乐清亦有樵夫,闻京师陷,其乡人卓侍郎敬死,号恸投于水。二樵皆逸其名。  程通,绩溪人。尝上书太祖,乞除其祖戍籍。词甚哀,竟获请。已,授辽府纪善。燕师起,从王泛海归京师,上封事数千言,陈御备策,进左长史。永乐初,从王徙荆州。有言其前上封事多指斥者。械至,死于狱。家属戍边。并捕其友人徽州知府黄希范,论死,籍其家。  叶惠仲,临海人。与兄夷仲并有文名,以知县征修《太祖实录》,迁知南昌府。永乐元年,坐直书《靖难》事,族诛。  黄彦清,歙人。官国子博士,以名节自励。坐在梅殷军中私谥建文帝,诛死。  蔡运,南康人。历官四川参政。劲直不谐于俗,罢归。复起知宾州,有惠政。永乐初,亦追论奸党死。  石允常,宁海人。洪武二十七年进士。官河南佥事,廉介有声。坐事谪常州同知。建文末,帅兵防江。军溃,弃官去。后追录废周籓事,系狱二年。免死戍边。  高巍,辽州人,尚气节,能文章。母萧氏有痼疾,巍左右侍奉,至老无少懈。母死,蔬食庐墓三年。洪武中,旌孝行,由太学生试前军都督府左断事。疏垦河南、山东、北平荒田。又条上抑末技、慎选举、惜名器数事。太祖嘉纳之。寻以决事不称旨,当罪,减死戍贵州关索岭。特许弟侄代役,曰:“旌孝子也。”  及惠帝即位,上疏乞归田里。未几,辽州知州王钦应诏辟巍。巍因赴吏部上书论时政。用事者方义削诸王,独巍与御史韩郁先后请加恩。略曰:“高皇帝分封诸王,此之古制。既皆过当,诸王又率多骄逸不法,违犯朝制。不削,朝廷纲纪不立;削之,则伤亲亲之恩。贾谊曰:‘欲天下治安,莫如众建诸侯而少其力。’今盍师其意,勿行晁错削夺之谋,而效主父偃推恩之策。在北诸王,子弟分封于南;在南,子弟分封于北。如此则籓王之权,不削而自削矣。臣又愿益隆亲亲之礼,岁时伏腊使人馈问。贤者下诏褒赏之。骄逸不法者,初犯容之,再犯赦之,三犯不改,则告太庙废处之。岂有不顺服者哉!”书奏,帝颔之。  已而燕兵起,命从李景隆出师参赞军务。巍复上书,言:“臣愿使燕。披忠胆,陈义礼,晓以祸福,感以亲亲之谊,令休兵归籓。”帝壮其言,许之。巍至燕,自称:  国朝处士高巍再拜上书燕王殿下:太祖上宾,天子嗣位,布维新之政,天下爱戴,皆曰“内有圣明,外有籓翰,成、康之治,再见于今矣。”不谓大王显与朝廷绝,张三军,抗六师,臣不知大王何意也。今在朝诸臣,文者智辏,武者勇奋,执言仗义,以顺讨逆。胜败之机明于指掌。皆云大王“藉口诛左班文臣,实则吴王濞故智,其心路人所共知。”巍窃恐奸雄无赖,乘隙奋击,万一有失,大王得罪先帝矣。今大王据北平,取密云,下永平,袭雄县,掩真定。虽易若建瓴,然自兵兴以来,业经数月,尚不能出蕞尔一隅地。且大王所统将士,计不过三十万。以一国有限之众应天下之师,亦易罢矣。大王与天子义则君臣,亲则骨肉,尚生离间。况三十万异姓之士能保其同心协力,效死于殿下乎?巍每念至此,未始不为大王氵丽泣流涕也。  愿大王信巍言:上表谢罪,再修亲好。朝廷鉴大王无他,必蒙宽宥。太祖在天之灵亦安矣。倘执迷不悟,舍千乘之尊,捐一国之富,恃小胜,忘大义,以寡抗众,为侥幸不可成之悖事,巍不知大王所税驾也。况大丧未终,毒兴师旅,其与泰伯、夷、齐求仁让国之义不大迳庭乎?虽大王有肃清朝廷之心,天下不无篡夺嫡统之议。即幸而不败,谓大王何如人?  巍白发书生,蜉蝣微命,性不畏死。洪武十七年蒙太祖高皇帝旌臣孝行。巍窃自负:既为孝子,当为忠臣。死忠死孝,巍至愿也。如蒙赐死,获见太祖在天之灵,巍亦可以无愧矣。  书数上,皆不报。  已而景隆兵败,巍自拔南归。至临邑,遇参政铁铉,相持痛哭。奔济南,誓死拒守,屡败燕兵。及京城破,巍自经死驿舍。  郁疏略曰:  诸王亲则太祖遗体,贵则孝康皇帝手足,尊则陛下叔父。使二帝在天之灵,子孙为天子,而弟与子遭残戮,其心安乎?臣每念至此,未尝不流涕也。此皆竖儒偏见,病籓封太重,疑虑太深,乃至此。夫脣亡齿寒,人人自危。周王既废,湘王自焚,代府被摧,而齐臣又告王反矣。为计者必曰:“兵不举则祸必加”。是朝廷执政激之使然。  燕举兵两月矣,前后调兵不下五十余万,而一矢无获。谓之国有谋臣可乎?经营既久,军兴辄乏,将不效谋,士不效力。徒使中原无辜赤子困于转输,民不聊生,日甚一日。九重之忧方深,而出入帷幄与国事者,方且扬扬自得。彼其劝陛下削籓国者,果何心哉?谚曰:“亲者割之不断,疏者续之不坚。”殊有理也。陛下不察,不待十年,悔无及矣。  臣至愚,感恩至厚,不敢不言。幸少垂洞鉴,兴灭继绝,释代王之囚,封湘王之墓,还周王于京师,迎楚、蜀为周公。俾各命世子持书劝燕,罢兵守籓,以慰宗庙之灵。明诏天下,拨乱反正,笃厚亲亲,宗社幸甚。  不听。燕师渡江,郁弃官遁去,不知所终。  高贤宁,济阳儒学生。尝受学于教谕王省,以节义相砥砺。建文中,贡入太学。燕兵破德州,围济南。贤宁适在围中,不及赴。是时燕兵势甚张,黄子澄等谋遣使议和以怠之。尚宝司丞李得成者,慷慨请行,见燕王城下。王不听,围益急。参政铁铉等百计御之。王射书城中谕降。贤宁作《周公辅成王论》,射城外。王悦其言,为缓攻。相持两月,卒溃去。燕王即位后,贤宁被执入见。成祖曰:“此作论秀才耶?秀才好人,予一官。”贤宁固辞。锦衣卫指挥纪纲,故劣行被黜生也,素与贤宁善,劝就职。贤宁曰:“君为学校所弃,故应尔。我食廪有年,义不可,且尝辱王先生之教矣。”纲为言于帝,竟得归,年九十七卒。  王璡,字器之,日照人。博通经史,尤长于《春秋》。初为教授,坐事谪远方。洪武末,以贤能荐,授宁波知府。夜四鼓即秉烛读书,声彻署外。间诣学课诸生,诸生率四鼓起,诵习无敢懈。毁境内淫祠,三皇祠亦在毁中,或以为疑。璡曰:“不当祠而祠曰‘淫’,不得祠而祠曰‘渎’。惟天子得祭三皇,于士庶人无预,毁之何疑。”自奉俭约,一日馔用鱼羹,璡谓其妻曰:“若不忆吾啖草根时耶?”命撤而埋之,人号“埋羹太守。”燕师临江,璡造舟舰谋勤王,为卫卒缚至京。成祖问:“造舟何为?”对曰:“欲泛海趋瓜洲,阻师南渡耳。”帝亦不罪,放还里,以寿终。  周缙,字伯绅,武昌人。以贡入太学,授永清典史,摄令事。成祖举兵,守令相率迎降。永清地尤近,缙独为守御计。已,度不可为,怀印南奔。道闻母卒,归终丧。燕兵已迫,纠义旅勤王,闻京师不守,乃走匿。吏部言:“前北平所属州县官硃宁等二百九十人,当皇上‘靖难’,俱弃职逃亡。宜置诸法。”诏令入粟赎罪,遣戍兴州。有司遂捕缙,械送戍所。居数岁,子代还,年八十而没。硃宁等皆无考。  牛景先,不知何许人。官御史。金川门开,易服宵遁,卒于杭州僧寺。已而穷治齐、黄党,籍其家。  燕兵之入,一夕朝臣缒城去者四十余人。其姓名爵里莫可得而考。然世相传,有程济及河西佣、补锅匠之属。  程济,朝邑人。有道术。洪武末官岳池教谕。惠帝即位,济上书言:“某月日北方兵起。”帝谓非所宜言,逮至,将杀之。济大呼曰:“陛下幸囚臣。臣言不验,死未晚。”乃下之狱。已而燕兵起,释之,改官编修。参北征军淮上,败,召还。或曰,徐州之捷,诸将树碑纪功,济一夜往祭,人莫测。后燕王过徐,见碑大怒,趣左右椎之。再椎,遽曰:“止,为我录文来。”已,按碑行诛,无得免者。而济名适在椎脱处。然考其实,徐州未尝有捷也。金川门启,济亡去。或曰帝亦为僧出亡,济从之。莫知所终。  河西佣,不知何许人。建文四年冬,披葛衣行乞金城市中。已,至河西为佣于庄浪鲁氏。取直买羊裘,而以故葛衣覆其上,破缕缕不肯弃。力作倦,辄自吟哦,或夜闻其哭声。久之,有京朝官至,识亻庸,欲与语,走南山避之。或问京朝官:“佣何人?”官亦不答。在庄浪数年,病且死,呼主人属曰:“我死勿殓。西北风起,火我,勿埋我骨。”鲁家从其言。  补锅匠者,常往来夔州、重庆间。业补锅,凡数年,川中人多识之。一日,于夔州市遇一人,相顾愕然。已,相持哭,共入山岩中,坐语竟日。复相持哭,别去。其人即冯翁也。翁在夔以章句授童子,给衣食,能为古诗。诗后题“马二子”,或“马公”,或“塞马先生”。后二人皆不知所终。  又会稽有二隐者:一云门僧,一若耶溪樵。僧每泛舟赋诗,归即焚之。樵每于溪沙上以荻画字,已,辄乱其沙。人有疑之者,从后抱持观之,则皆孤臣去国之词也。  时又有玉山樵者,居金华之东山,麻衣戴笠,终身不易。尝为王姓者题诗曰“宗人”,故疑其王姓云。雪庵和尚,人疑其为叶希贤,见《练子宁传》。  其后数十年,松阳王诏游治平寺,于转轮藏上得书一卷,载建文亡臣二十余人事迹。楮墨断烂,可识者仅九人。梁田玉、梁良玉、梁良用、梁中节皆定海人,同族,同仕于朝。田玉,官郎中,京师破,去为僧。良玉,官中书舍人,变姓名,走海南,鬻书以老。良用为舟师,死于水。中节好《老子》、《太玄经》,为道士。何申、宋和、郭节,俱不知何许人,同官中书。申使蜀,至峡口闻变,呕血,疽发背死。和及节挟卜筮书走异域,客死。何洲,海州人。不知何官,亦去为卜者,客死。郭良,官籍俱无考,与梁中节相约弃官为道士。余十一人并失其姓名。缙云郑僖纪其事,为《忠贤奇秘录》,传于世。  及万历时,江南又有《致身录》,云得之茅山道书中。建文时,侍书吴江史仲彬所述,纪帝出亡后事甚具。仲彬、程济、叶希贤、牛景先皆从亡之臣。又有廖平、金焦诸姓名,而雪庵和尚、补锅匠等,具有姓名、官爵。一时士大夫皆信之。给事中欧阳调律上其书于朝,欲为请谥立祠。然考仲彬实未尝为侍书,《录》盖晚出,附会不足信。  赞曰:靖难之役,朝臣多捐躯殉国。若王艮以下诸人之从容就节,非大义素明者不能也。高巍一介布衣,慷慨上书,请归籓服。其持论甚伟,又能超然远引,晦迹自全,可称奇士。若夫行遯诸贤,虽其姓字杂出于诸家传纪,未足征信,而忠义奇节,人多乐道之者。《传》曰:“与其过而去之,宁过而存之。”亦足以扶植纲常,使懦夫有立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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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四-明史

列传第三十四 张武陈珪孟善郑亨徐忠郭亮(赵彝)张信(唐云)徐祥李浚孙岩(房胜)陈旭陈贤张兴陈志王友 张武,浏阳人。豁达有勇力,稍涉书史。为燕山右护卫百户。从成祖起兵

本纪第三十一 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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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九 泰定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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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十一 明宗

  明宗翼献景孝皇帝,讳和世?束,武宗长子也。母曰仁献章圣皇后,亦乞烈氏。成宗大德三年,命武宗抚军北边存在,强调哲学排除神学,“消灭了培根唯物主义中的有神论,帝以四年十一月壬子生。成宗崩,十一年,武宗入继大统,立仁宗为皇太子,命以次传于帝。武宗崩,仁宗立,延祐三年春,议建东宫,时丞相铁木迭而欲固位取宠,乃议立英宗为皇太子,又与太后幸臣识烈门谮帝于两宫,浸润久之,其计遂行。于是封帝为周王,出镇云南。置常侍府官属,以遥授中书左丞相秃忽鲁、大司徒斡耳朵、中政使尚家奴、山北辽阳等路蒙古军万户孛罗、翰林侍讲学士教化等并为常侍,中卫亲军都指挥使唐兀、兵部尚书赛罕八都鲁为中尉,仍置谘议、记室各二员,遣就镇。是年冬十一月,帝次延安,秃忽鲁、尚家奴、孛罗及武宗旧臣厘日、沙不丁、哈八兒秃等皆来会。教化谋曰:“天下者,我武皇之天下也,出镇之事,本非上意,由左右构间致然。请以其故白行省,俾闻之朝廷,庶可杜塞离间,不然,事变叵测。”遂与数骑驰去。先是,阿思罕为太师,铁木迭兒夺其位,出之为陕西行省丞相,及教化等至,即与平章政事塔察兒、行台御史大夫脱里伯、中丞脱欢,悉发关中兵,分道自潼关、河中府入。已而塔察兒、脱欢袭杀阿思罕、教化于河中,帝遂西行,至北边金山。西北诸王察阿台等闻帝至,咸率众来附。帝至其部,与定约束,每岁冬居扎颜,夏居斡罗斡察山,春则命从者耕于野泥,十余年间,边境宁谧。

  延祐七年,仁宗崩,英宗嗣立。是岁夏四月丙寅,子妥欢帖木尔生,是为至正帝。至治三年八月癸亥,御史大夫铁失等弑英宗,晋王也孙铁木兒自立为皇帝,改元泰定。五月,遣使扈从皇后八不沙至自京师。二年,帝弟图帖睦尔以怀王出居于建康。三年三月癸酉,子懿璘质班生,是为宁宗。

  岁戊辰七月庚午,泰定皇帝崩于上都,倒剌沙专权自用,逾月不立君,朝野疑惧。时佥枢密院事燕铁木兒留守京师,遂谋举义。八月甲午黎明,召百官集兴圣宫,兵皆露刃,号于众曰:“武皇有圣子二人,孝友仁文,天下归心,大统所在,当迎立之,不从者死!”乃缚平章乌伯都剌、伯颜察兒,以中书左丞朵朵、参知政事王士熙等下于狱。燕铁木兒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固守内廷。于是帝方远在沙漠,猝未能至,虑生他变,乃迎帝弟怀王于江陵,且宣言已遣使北迎帝,以安众心。复矫称帝所遣使者自北方来,云周王从诸王兵整驾南辕,旦夕即至矣。丁巳,怀王入京师,群臣请正大统,固让曰:“大兄在北,以长以德,当有天下。必不得已,当明以朕志播告中外。”九月壬申,怀王即位,是为文宗,改元天历,诏天下曰:“谨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让之心。”时倒剌沙在上都,立泰定皇帝子为皇帝,乃遣兵分道犯大都,而梁王王禅、右丞相答失铁木兒、御史大夫纽泽、太尉不花等兵皆次于榆林,燕帖木兒与其弟撒敦、子唐其势等,帅师与战,屡败之。上都兵皆溃。十月辛丑,齐王月鲁帖木兒、元帅不花帖木兒以兵围上都,倒剌沙乃奉皇帝宝出降,两京道路始通。于是文宗遣哈散及撒迪等相继来迎,朔漠诸王皆劝帝南还京师,遂发北边。诸王察阿台、沿边元帅朵烈捏、万户买驴等,咸帅师扈行,旧臣孛罗、尚家奴、哈八兒秃皆从。至金山,岭北行省平章政事泼皮奉迎,武宁王彻彻秃、佥枢密院事帖木兒不花继至。乃命孛罗如京师,两京之民闻帝使者至,欢呼鼓舞曰:“吾天子实自北来矣!”诸王、旧臣争先迎谒,所至成聚。

  天历二年正月乙丑,文宗复遣中书左丞跃里帖木兒来迎。乙酉,撒迪等至,入见帝于行幄,以文宗命劝进。丙戌,帝即位于和宁之北,扈行诸王、大臣咸入贺,乃命撒迪遣人还报京师。是月,前翰林学士承旨不答失里以太府太监沙剌班辇金银币帛至。遣撒迪等还京师,帝命之曰:“朕弟曩尝览观书史,迩者得无废乎?听政之暇,宜亲贤士大夫,讲论史籍,以知古今治乱得失。卿等至京师,当以朕意谕之。”  二月壬辰,宣靖王买奴自京师来觐。辛丑,追尊皇妣亦乞烈氏曰仁献章圣皇后。是月,文宗立奎章阁学士院于京师,遣人以除目来奏,帝并从之。

  三月戊午朔,次洁坚察罕之地。辛酉,文宗遣右丞相燕铁木兒奉皇帝宝来上,御史中丞八即剌、知枢密院事秃兒哈帖木兒等,各率其属以从。壬戌,造乘舆服御及近侍诸服用。丙寅,帝谓中书左丞跃里帖木兒曰:“朕至上都,宗籓诸王必皆来会,非寻常朝会比也,诸王察阿台今亦从朕远来,有司供张,皆宜豫备。卿其与中书臣僚议之。”丁亥,雨土,霾。四月癸巳,燕铁木兒见帝于行在,率百官上皇帝宝,帝嘉其勋,拜太师,仍命为中书右丞相,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监修国史、答剌罕、太平王并如故。复谕燕铁木兒等曰:“凡京师百官,朕弟所用者,并仍其旧,卿等其以朕意谕之。”燕铁木兒奏:“陛下君临万方,国家大事所系者,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而已,宜择人居之。”帝然其言,以武宗旧人哈八兒秃为中书平章政事,前中书平章政事伯帖木兒知枢密院事,常侍孛罗为御史大夫。甲午,立行枢密院,命昭武王、知枢密院事火沙领行枢密院事,赛帖木兒、买奴并同知行枢密院事。是日,帝宴诸王、大臣于行殿,燕铁木兒、哈八兒秃、伯帖木兒、孛罗等侍。帝特命台臣曰;“太祖皇帝尝训敕臣下云:‘美色、名马,人皆悦之,然方寸一有系累,即能坏名败德。’卿等居风纪之司,亦尝念及此乎?世祖初立御史台,首命塔察兒、奔帖杰兒二人协司其政。天下国家,譬犹一人之身,中书则右手也,枢密则左手也。左右手有病,治之以良医,省、院阙失,不以御史台治之可乎?凡诸王、百司,违法越礼,一听举劾。风纪重则贪墨惧,犹斧斤重则入木深,其势然也。朕有阙失,卿亦以闻,朕不尔责也。”乙未,特命孛罗等传旨,宣谕燕铁木兒、伯答沙、火沙、哈八兒秃、八即剌等曰:“世祖皇帝立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庶府,共治天下,大小职掌,已有定制。世祖命廷臣集律令章程,以为万世法。成宗以来,列圣相承,罔不恪遵成宪。朕今居太祖、世祖所居之位,凡省、院、台、百司庶政,询谋佥同,摽译所奏,以告于朕。军务机密,枢密院当即以闻,毋以夙夜为间而稽留之。其他事务,果有所言,必先中书、院、台,其下百司及纮御之臣,毋得隔越陈请。宜宣谕诸司,咸俾闻知。傥违朕意,必罚无赦。”丁酉,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铁木兒脱为上都留守。辛丑,文宗立都督府于京师,遣使来奏,又以台宪官除目来上,并从之。癸卯,遣使如京师,卜日命中书左丞相铁木兒补化摄告即位于郊庙、社稷。遣武宁王彻彻秃及哈八兒秃立文宗为皇太子,仍立詹事院,罢储庆司,以彻里铁木兒为中书平章政事,阔兒吉司为中书右丞,怯来、只兒哈郎并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忽剌台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那海为岭北行省平章政事。甲辰,敕中书省赐官吏送宝者秩一等,从者赉以币帛。乙巳,监察御史言:“岭北行省,控制一方,广轮万里,实为太祖肇基之地,国家根本系焉。方面之寄,岂可轻任。平章塔即吉素非勋旧,奴事倒剌沙,倔起宿卫,辄为右丞,俄升平章,年已七十,眊昏殊甚。左丞马谋,本晋邸部民,以女妻倒剌沙,引为都水,遂除左丞。郎中罗里,市井小人,秃鲁忽乃晋邸卫卒,不谙政务。并宜黜退。”台臣以闻,帝曰:“御史言甚善,其并黜之。”又谕台臣曰:“御史劾岭北省臣,朕甚嘉之。继今所当言者,毋有所惮。被劾之人,苟营求申诉,朕必罪之。或廉非其实,毋辄以闻。”五月丁巳朔,次朵里伯真之地。戊午,遣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还京师,封帖木兒为保德郡王。赐扈驾宿卫士等币帛有差。己未,皇太子遣翰林学士承旨阿邻帖木兒来觐。庚申,次斡耳罕木东。辛酉,御史大夫孛罗、中政使尚家奴,并特授开府仪同三司,以典四番宿卫。癸亥,次必忒怯秃之地,翰林学士承旨斡耳朵自京师来觐。命有司新武宗幄殿、车舆。庚午,命燕铁木兒升用岭北行省官吏,其余官吏并赐散官一级。选用潜邸旧臣及扈从士,受制命者八十有五人,六品以下二十有六人。壬申,次探秃兒海之地。封亦怜真八为柳城郡王,以八即剌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众家奴为御史中丞。乙亥,次秃忽剌。敕大都省臣铸皇太子宝。时求太子故宝不知所在,近侍伯不花言宝藏于上都行幄,遣人至上都索之,无所得,乃命更铸之。西木邻等四十三驿旱灾,命中书以粮赈之,计八千二百石。丁丑,皇太子发京师。镇南王帖木兒不花,诸王也速、斡即、答来不花、朵来只班、伯颜也不干,驸马别阇里及扈卫百官,悉从行。戊寅,京师市马二百八十匹,载乘舆服御送行在所。己卯,次秃忽剌河东。加翰林学士承旨唐兀为太尉。赵王马札罕部落旱,民五万五千四百口不能自存,敕河东宣慰司赈粮两月。庚辰,赐诸王燕只哥台钞二百锭、币帛二千匹。辛巳,次斡罗斡秃之地。壬午,次不鲁通之地。是日,左丞相铁木兒补化等以帝即位,摄告南郊。甲申,次忽剌火失温之地。六月丁亥朔,次坤都也不剌之地。是日,铁木兒补化等以帝即位,摄告于宗庙、社稷。戊子,燕铁木兒等奏:“中政院越中书擅奏除授,移文来征制敕,已如所请授之,然于大体非宜,乞申命禁止,庶使政权归一。”从之。庚寅,次撒里之地。陕西行省告饥,遣使还都,与诸老臣议赈救之。丁酉,次兀纳八之地。升都督府为大都督府。己亥,次阔朵之地。枢密院奏:“皇太子遣使来言,近已颁敕,四川诸省兵悉遣还营,惟云南逆谋叵测,兵未可即罢,令臣等以闻。”帝曰:“可仍屯戍,俟平定而后罢。”辛丑,次撒里怯兒之地。壬寅,戒近侍毋得辄有奏请。甲辰,赐驸马脱必兒钞千锭,往云南。丁未,次哈里温。戊申,次阔朵杰阿剌伦。辛亥,次哈兒哈纳秃之地。诏谕中书省臣:“凡国家钱谷、铨选诸大政事,先启皇太子,然后以闻。”癸丑,次忽秃之地。甲寅,赈陕西临潼、华阴二十三驿钞一千八百锭,晋宁路十五驿钞八百锭。是月,铁木兒补化以久旱启于皇太子,辞相位,乞更选贤德,委以燮理,皇太子遣使以闻。帝谕阔兒吉思等曰:“修德应天,乃君臣当为之事,铁木兒补化所言良是。天明可畏,朕未尝斯须忘于怀也。皇太子来会,当与共图其可以泽民利物者行之。卿等其以朕意谕群臣。”七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甲子,次孛罗火你之地。壬申,监察御史把的于思言:“朝廷自去秋命将出师,戡定祸乱,其供给军需,赏赉将士,所费不可胜纪。若以岁入经赋较之,则其所出已过数倍。况今诸王朝会,旧制一切供亿,俱尚未给,而陕西等处饥馑荐臻,饿殍枕籍,加以冬春之交,雪雨愆期,麦苗槁死,秋田未种,民庶遑遑,流移者众。臣伏思之,此正国家节用之时也。如果有功必当赏赉者,宜视其官之崇卑而轻重之,不惟省费,亦可示劝。其近侍诸臣奏请恩赐,宜悉停罢,以纾民力。”台臣以闻,帝嘉纳之,仍敕中书省以其所言示百司。乙亥,次不罗察罕之地。丙子,文宗受皇太子宝。戊寅,次小只之地。壬午,遣使诣京师,敕中书平章政事哈八兒秃同翰林国史院官祭太祖、太宗、睿宗三朝御容。发诸卫军六千完京城。八月乙酉朔,次王忽察都之地。丙戌,皇太子入见。是日,宴皇太子及诸王、大臣于行殿。庚寅,帝暴崩,年三十,葬起辇谷,从诸陵。是月己亥,皇太子复即皇帝位。十二月乙巳,知枢密院事臣也不伦等议请上尊谥曰翼献景孝皇帝,庙号明宗。三年三月壬申,祔于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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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 顺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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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一-元史

列传第三十一 ○答里麻 答里麻,高昌人。大父撒吉斯,为辽王傅,世祖称其贤。从讨李璮,以勋授山东行省大都督。答里麻弱冠入宿卫。大德十一年,授御药院达鲁花赤,迁回回药物,

实录卷之一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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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一

  ○答里麻  答里麻,高昌人。大父撒吉斯,为辽王傅,世祖称其贤。从讨李璮,以勋授山东行省大都督。答里麻弱冠入宿卫。大德十一年,授御药院达鲁花赤,迁回回药物院,寻出佥湖北、山南两道廉访司事,召拜监察御史。时丞相帖木迭兒专权贪肆,答里麻帅同寅亦怜真、马祖常劾其罪。高昌僧恃丞相威,违法娶妇南城,答里麻诘问之,奋不顾利害,风纪由是大振。擢河东道廉访副使。隰州村民赛神,因醉殴杀姚甲,为首者乘闹逃去,有司逮同会者系狱,历岁不决。答里麻曰:“杀人者既逃,存亡不可知,此辈皆诖误无罪,而反桎梏耶?”悉纵之。至治元年,帖木迭兒复相,以复仇为事,答里麻辞去。明年,改燕南道廉访副使。开州达鲁花赤石不花歹颇著政绩,同僚忌之,嗾民诬其与民妻俞氏饮。答里麻察知俞氏乃八十老妪,石不花歹实不与饮酒,于是抵诬告者罪,石不花歹复还职。行唐县民斫桑道侧,偶有人借斧削其杖,其人夜持杖劫民财,事觉,并逮斧主与盗同下狱。答里麻原其未尝知情,即纵之。深州民媪怒殴兒妇死,妇方抱其子,子亦误触死。媪年七十,同僚议免刑,答里麻不可,曰:“国制,罪人七十免刑,为其血气已衰,不任刑也。媪既能杀二人,何谓衰老?”卒死狱中。至治元年,除济宁路总管,兴学劝农,百废具修,府无停事。济阳县有牧童持铁连结击野雀,误杀同牧者,系狱数岁。答里麻曰:“小兒误杀同牧者,实无杀人意,难以定罪。”罚铜遣之。泰定元年,升福建廉访使。朝廷遣宦官伯颜催督绣段,横取民财,宣政院判官术邻亦取赂于富僧,答里麻皆劾之。迁浙西廉访使。会文宗发江陵,阿兒哈秃来谕旨,求赂不获,还谮于朝,召至京,处以重罪。比至,帝怒解,迁上都同知留守。  天历二年八月,明宗崩,文宗入正大统,使者旁午。答里麻朝暮尽力,事无缺失,帝特赐锦衣以嘉之。天历三年,迁淮东廉访使。明年,召拜刑部尚书。国制,新君即位,必赐诸王、驸马、妃主及宿卫官吏金帛。答里麻曰:“必唱名给散,无虚增之数。”国费大省,帝复赐黄金腰带以旌其能。元统元年,升辽阳行省参知政事。高丽国使朝京,道过辽阳,谒省官,各奉布四匹、书一幅,用征东省印封之。答里麻诘其使曰:“国制,设印以署公牍、防奸伪,何为封私书?况汝出国时,我尚在京,未为辽阳省官,今何故有书遗我?汝君臣何欺诈如是耶?”使辞屈,还其书与布。元统三年,迁山东廉访使。时山东盗起,陈马骡及新李白昼杀掠。答里麻以为官吏贪污所致,先劾去之而后上擒贼方略。朝廷嘉纳之,即遣兵擒获,齐鲁以安。除大都路留守。帝宴大臣于延春阁,特赐答里麻白鹰以表其贞廉。帝尝命答里麻修七星堂,先是,修缮必用赤绿金银装饰,答里麻独务朴素,令画工图山林景物,左右年少皆不然。是岁秋,车驾自上京还,入观之,乃大喜,以手抚壁叹曰:“有心哉,留守也!”赐白金五十两、锦衣一袭。至正六年,升河南行省右丞,改翰林学士承旨。至正七年,迁陕西行台中丞,时年六十九。致事后,召商议中书平章政事,不拜,全俸优养终身。  ○月鲁帖木兒  月鲁帖木兒,卜领勤多礼伯台氏。曾祖贵裕,事太祖,为管领怯怜口怯薛官。祖合剌,袭父职,事世祖。父普兰奚,由宿卫为中书右司员外郎,与丞相哈剌哈孙建议迎立武宗,累迁至山北辽东道肃政廉访使。月鲁帖木兒幼警颖,读书强记,俶傥有大志。年十二,成宗命与哈剌哈孙之子脱欢同入国学。仁宗时入宿卫,一日,帝顾问左右曰:“斯人容貌不凡,谁之子耶?”左右忘其父名,月鲁帖木兒即对曰:“臣父普兰奚也。”帝曰:“汝父赞谋以定国难,朕未尝忘。”因命脱忽台传旨四怯薛扎撒火孙,令常侍禁廷,毋止其入。哈剌哈孙欲用为中书蒙古必阇赤,辄辞焉。哈剌哈孙曰:“汝年幼,欲何为乎?”对曰:“欲为御史尔。”人壮其志。久之,遂拜监察御史,巡按上都,劾奏太师、右丞相帖木迭兒受张弼赇六万贯,贷死。帝怒,碎太师印,赐月鲁帖木兒钞万贯,除兵部郎中,拜殿中侍御史。迁给事中、左侍仪、同修起居注。寻为右司郎中,赐坐便殿,帝顾左右谓曰:“月鲁帖木兒识量明远,可大用者也。”他日,帝语近臣曰:“朕闻前代皆有太上皇之号,今皇太子且长,可居大位,朕欲为太上皇,与若等游观西山以终天年。”御史中丞蛮子、翰林学士明里董阿皆称善。月鲁帖木兒独起拜曰:“臣闻昔之所谓太上皇,若唐玄宗、宋徽宗,皆当祸乱,不得已而为之者也。愿陛下正大位,以保万世无疆之业,前代虚名,何足慕哉!”帝善其对。  仁宗崩,帖木迭兒复入中书,据相位。参议乞失监以受人金带系狱,帖木迭兒乃使乞失监诉月鲁帖木兒为御史时诬丞相受赇。皇太后命丞相哈散等即徽政院推问不实,事遂释。帖木迭兒乃奏以月鲁帖木兒为山东盐运司副使,降亚中大夫为承事郎,期月间盐课增以万计。丁外艰,扶丧西还。擢山南江北道肃政廉访副使。泰定初,迁汴梁路总管,再调总管武昌,以养亲不赴。致和元年,河南行省平章伯颜矫制起月鲁帖木兒为本省参知政事,共议起兵。月鲁帖木兒固辞曰:“皇子北还,问参政受命何人,则将何辞以对?”伯颜怒。会明里董阿迓皇子过河南,而月鲁帖木兒为御史时尝劾其娶娼女冒受封,明里董阿因说伯颜收之,丞相别不花亦与之有隙,乃谪月鲁帖木兒乾宁安抚司安置。至顺四年,移置雷州。  至元六年,顺帝召之还。至正二年,入觐,帝欲留之,以母丧未葬辞。四年,乃起同知将作院事。寻除大宗正府也可札鲁花赤。九年,由太医院使拜翰林学士承旨、知经筵事。进读之际,引援经史,一本于王道,帝嘉纳焉。十二年,江南诸郡盗贼充斥,诏拜月鲁帖木兒平章政事,行省江浙,因言于丞相脱脱曰:“守御江南,为计已缓,若得从权行事,犹有可为。”不从。陛辞,赐尚醖、御衣、弓矢、甲胄、卫卒十人、钞万五千贯以行。比至镇,引僚属集父老询守备之方,招募民兵数千人,号令明肃。统师次建德,获首贼何福斩于市,遂复淳安等县,俘获万余人,复业者三万余家。是年七月,次徽州,以疾卒于军中。  ○卜颜铁木兒  卜颜铁木兒,字珍卿,唐兀吾密氏。性明锐倜傥,早备宿卫,历事武宗、仁宗、英宗。天历初,由太常署丞拜监察御史,升殿中侍御史,累除大都路达鲁花赤、都转运盐使、肃政廉访使,由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升左右丞,擢行御史台中丞,遂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十二年春,蕲、黄贼徐寿辉遣兵陷湖广,侵江东、西,诏卜颜铁木兒率军讨之。卜颜铁木兒益募壮健为兵,得骁勇士三千人、战舰三百艘。时湖广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兒、江西平章政事星吉、江南行台御史中丞蛮子海牙皆以兵驻太平,宿留不进。卜颜帖木兒至,乃与俱前。贼方聚丁家洲,官军猝与遇,奋击败之,遂复铜陵县,擒其贼帅,复池州。遂分遣万户普贤奴屯阳陵,王建中屯白面渡,闾兒讨无为州,而自率镇抚不花、万户明安驻池口,以防遏上流,为之节度。已而江州再陷,星吉死之。蛮子海牙及威顺王宽彻普化军俱溃而东。安庆被围益急,遣使来求援。诸将皆欲自守信地,卜颜铁木兒曰:“何言之不忠耶!安庆与池止隔一水,今安庆固守,是其节也,而救患之义,我其可缓。且上流官军虽溃,然皆百战之余,所乏者钱谷器具而已,吾受命总兵,其可视之而不恤哉!”即大发帑藏以周之,溃军皆大集,而两军之势复振,安庆之围遂解。  十三年三月,贼众复来攻池州,众且十万,诸县皆应之。卜颜帖木兒会诸将谋曰:“贼表里连结,若俟其筑垒成而坐食诸县之粟,破之实难。今新至疲弊,如乘其骄惰,尽锐攻之,则顷刻之间功可成矣。”众曰:“诺。”遂分番与战,果大败之,擒其伪帅,俘斩无算,诸县复平,遂乘胜率舟师以进。五月,与战于望江,又战小孤山及彭泽,又战龙开河,皆破走之。进复江州,留兵守之。七月,进兵攻蕲州,擒其伪帅邹普泰,遂克其城。进兵道士洑,焚其栅,抵兰溪口。贼之巢曰黄连寨,又克而歼之。分兵平两巴河,于是江路始通。十一月,与蛮子海牙、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哈临秃、左丞桑秃失里、西宁王牙罕沙军合,而湖广左丞伯颜不花等军皆会。十二月,分道进攻蕲水县,拔其伪都,获伪将相而下四百余人,徐寿辉仅以身免。以功诏赐上尊、黄金带。时丞相脱脱方总戎南征,闻诸贼皆已破,乃檄伯颜不花征淮东,蛮子海牙守裕溪口,威顺王还武昌,而卜颜铁木兒独控长江。十六年六月,复以军守池州。十一月,卒。  卜颜铁木兒持身廉介,人不敢干以私,其为将,所过不受礼遗宴犒,民不知有兵。性至孝,幼养于叔父阿术,事之如亲父。常乘花马,时称为花马兒平章云。  ○星吉  星吉,字吉甫,河西人。曾祖朵吉,祖搠思吉朵而只,父搠思吉,世事太祖、宪宗、世祖为怯里马赤。星吉少给事仁宗潜邸,以精敏称。至治初,授中尚监,改右侍仪,兼修起居注。拜监察御史,有直声。自是十五迁为宣政院使,出为江南行御史台御史大夫。时承平日久,内外方以观望为政,星吉独持风裁,御史行部,必敕厉而遣之。湖东佥事三宝住,儒者也,性廉介,所至搏贪猾无所贷。御史有以自私请者,拒不纳,则诬以事劾之。章至,星吉怒曰:“若人之廉,孰不知之,乃敢为是言耶!”即奏杖御史而白其诬。执政者恶之,移湖广行省平章政事。湖广地连江北,威顺王岁尝出猎,民病之。又起广乐园,多萃名倡巨贾以网大利,有司莫敢忤。星吉至,谒王,王阖中门,启左扉,召以入。星吉引绳床坐王中门西,言曰:“吾受天子命来作牧,非王私臣也,焉得由不正之道入乎!”阍者惧,入告王,王命启中门。星吉入,责王曰:“王帝室之懿,古之所谓伯父叔父者也。今德音不闻,而骋猎宣淫,贾怨于下,恐非所以自贻多福也。”王急握星吉手谢之,为悉罢其所为。有胡僧曰小住持者,服三品命,恃宠横甚,数以事凌轹官府。星吉命掩捕之,得妻妾女乐妇女十有八人,狱具,罪而籍之,由是豪强敛手,贫弱称快。  至正十一年,汝、颍妖贼起,会僚属议之,或曰:“有郑万户,老将也,宜起而用之。”星吉乃命募士兵,完城池,修器械,严巡警,悉以其事属郑。贼闻之,遣其党二千来约降。星吉与郑谋曰:“此诈也,然降而却之,于是为不宜,宜受而审之可也。”果得其情,乃歼之,械其渠魁数十人以俟命。适有旨召为大司农。同僚受贼赂,且嫉其功,乃诬郑罪,释其所械者。明日,贼大至,内外响应,城遂陷。武昌之人骈首夜泣曰:“大夫不去,吾岂为俘囚乎?”星吉既入见,具陈贼本末。帝大喜,命赐食。时宰不悦,奏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员外置。星吉至江东,诏令守江州。时江州已陷,贼据池阳。太平官军止有三百人,贼号百万,众皆欲走。星吉曰:“畏贼而逃,非勇也;坐而待攻,非智也。汝等皆有妻子财物,纵逃其可免乎?”乃贷富人钱,募人为兵。先是,行台募兵,人给百五十千,无应者。至是,星吉募兵,人五十千,从争赴之,一日得三千人。乃具舟楫直趋铜陵,克之。又破贼白马湾。贼败走,分兵蹑之,抵白湄。贼穷急,回拒官军,官军乘胜奋击,贼尽殪,擒其渠魁周驴,夺船六百艘,军声大振,遂复池州。乃命诸将分道讨贼,复石埭诸县。贼复来攻,命王惟恭列阵当之,锋始交,出小舰从旁横击,大破走之,进据清水湾。伺者告贼舰至自上流,顺风举帆,众且数十倍,诸将失色。星吉曰:“无伤也,风势盛,彼仓卒必不得泊,但伏横港中偃旗以待,俟过而击之,无不胜矣。”风怒水驶,贼奄忽而过,乃命举旗张帆鼓噪而薄之,官军殊死战,风反为我用,又大破之。时贼久围安庆,捷闻,遽烧营走。进复湖口县,克江州,留兵守之。命王惟恭栅小孤山,而星吉自据番阳口,缀江湖要冲以图恢复。  时湖广已陷,江西被围,淮、浙亦多故,卒无继援之者,日久粮益乏,士卒咸困。或曰:“东南完实,盍因粮以图再举乎?”星吉曰:“吾受命守江西,必死于此。”众莫敢复言。有顷,贼乘大船四集,来攻我军,取蒹苇编为大筏,塞上下流火之。我军力战,众死且尽。星吉之从子伯不华与亲兵数十人死之。星吉犹坚坐不动。贼发矢射星吉,乃昏仆。贼素闻星吉名,不忍害,舁置密室中,至旦乃苏。贼罗拜,争馈以食。星吉斥之,遂不复食。凡七日,乃自力而起,北面再拜曰:“臣力竭矣。”遂绝,年五十七。  星吉为人公廉明决,及在军中,能与将士同甘苦,以忠义感激人心,故能以少击众、得人死力云。  ○福寿  福寿,唐兀人。幼俊茂,知读书,尤善应对。既长,入备环卫,用年劳授长宁寺少卿,改引进使,升知侍仪使,进正使。出为饶州路达鲁花赤,擢淮西廉访副使。入为工部侍郎,佥太常礼仪院事,拜监察御史,改户部侍郎,升尚书,出为燕南廉访使,又五迁为同知枢密院事。至正十一年,颍州以贼反告,时车驾在上都,朝堂皆犹豫未决,欲驿奏以待命。福寿独以谓“比使得请还,则事有弗及矣”。于是决议调兵五百,遣卫官哈剌章、忻都、怯来讨之而后以闻。顺帝善其处事得宜,明年,改也可札鲁忽赤。未几,出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是时濠、泗俱已陷,师久无功。福寿至,督战甚急,而上游贼势甚汹涌,福寿乃议筑石头,断江面,守御有方,众恃以为固。  十五年,迁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先是,集庆尝有警,阿鲁灰以湖广平章政事将苗军来援,事平,其军镇扬州。而阿鲁灰御军无纪律,苗蛮素犷悍,日事杀虏,莫能治。俄而苗军杀阿鲁灰以叛,而集庆之援遂绝。及高邮、庐、和等州相继沦陷,而集庆势益孤,人心益震恐,且仓库无积蓄,计未知所出,于是民乃愿为兵以自守。福寿因下令民多赀者皆助以粮饷,激厉士众,为完守计。朝廷知其劳,数赏赉焉。十六年三月,大明兵围集庆,福寿数督兵出战,尽闭诸城门,独开东门以通出入,而城中势不复能支,城遂破。百司皆奔溃,福寿乃独据胡床坐凤凰台下,指麾左右。或劝之去,叱之曰:“吾为国家重臣,城存则生,城破则死,尚安往哉!”达鲁花赤达尼达思见其独坐若有所为者,从问所决,留弗去。俄而乱兵四集,福寿遂遇害,不知所在,达尼达思亦死之。又同时死者,有治书侍御史贺方。达尼达思字思明。贺方字伯京,晋宁人,以文学名。  事闻,朝廷赠福寿金紫光禄大夫、江浙行省左丞相、上柱国,追封卫国公,谥忠肃。  ○道童  道童,高昌人,自号石岩。性深沉寡言。以世胄入官,授直省舍人,历官清显,素负能名。调信州路总管,移平江,皆以善政称。至正元年,迁大都路达鲁花赤,出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寻召参政中书,顷之,又出为江浙行省右丞,遂升本省平章政事。十一年,诏仍以平章政事行省江西。是年,贼起蕲、黄,平章政事秃坚理不花将兵捍江州。既而土寇蜂起,道童素不知兵事,仓皇无所措。左右司郎中普颜不花曰:“今贼势冲突,城中无备,万一失守,奈何?有章伯颜左丞者,致仕居抚州,其人熟知军务,宜以便宜礼请之,使署本省左丞事,专任调遣军旅,庶几事有可济。”道童从其言,而伯颜亦欣然为起,曰:“此正我报国之秋也。”至则与普颜不花设御敌计甚悉。明年正月,湖广陷,秃坚里不花由江州遁还。二月,普颜不花将兵往江州,至石头渡,遇贼战败,道童闻之大恐,即怀省印遁走。普颜不花还,与伯颜定为城守之计。后数日,道童始自南昌民家来归,遂议分门各守以备敌。三月,贼众来围城。城中置各厢官及各巷长,昼夕坚守,众心翕然。而道童素恤民,能任人,有功者必赏,无功或不加罪,故多为之用。贼围城凡两月,而民无离志。道童密召死士数千人,面涂以青,额抹黄布,衣黄衣,为前锋,又别选精锐数千为中军,而募助阵者殿后。命万户章妥因卜鲁哈歹领之。夜半,开门伏兵栅下,黎明,钲鼓大震,因奋击贼,贼惊以为神,败走。遂乘胜捣其营,复分兵扫其余党。是时,章伯颜、普颜不花之功居多。伯颜寻以疾卒。朝廷以道童捍城有功,加大司徒、开府,仍赐龙衣御酒。  及秋,朝廷命亦怜真班为江西行省左丞相,火你赤为左丞,同将兵来江西。未几,亦怜真班卒,道童属火你赤平富、瑞二州,分镇其地。适岁大旱,公私匮乏,道童乃移咨江浙行省,借米数十万石、盐数十万引,凡军民约三日人籴官米一斗,入昏钞贰贯,又三日买官盐十斤,入昏钞贰贯,民皆便之。由是按堵如故,而贼亦不敢犯其境。十八年夏四月,陈友谅复攻江西城。时火你赤已升平章政事,加营国公,行便宜事,任专兵柄,而素与道童不相能,且贪忍不得将士心,见城且陷,遂夜遁去。道童亦弃城退保抚州路,欲集诸县义兵以图克复,而势已不可为。因叹曰:“我为元朝大臣,官至极品,今城陷不守,尚何面目复见人乎!”适贼追者至,道童欲迎敌,渡水,未登岸,贼众乘之,遂为所害。事闻,赐谥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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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十一 明宗

  明宗翼献景孝皇帝,讳和世?束,武宗长子也。母曰仁献章圣皇后,亦乞烈氏。成宗大德三年,命武宗抚军北边存在,强调哲学排除神学,“消灭了培根唯物主义中的有神论,帝以四年十一月壬子生。成宗崩,十一年,武宗入继大统,立仁宗为皇太子,命以次传于帝。武宗崩,仁宗立,延祐三年春,议建东宫,时丞相铁木迭而欲固位取宠,乃议立英宗为皇太子,又与太后幸臣识烈门谮帝于两宫,浸润久之,其计遂行。于是封帝为周王,出镇云南。置常侍府官属,以遥授中书左丞相秃忽鲁、大司徒斡耳朵、中政使尚家奴、山北辽阳等路蒙古军万户孛罗、翰林侍讲学士教化等并为常侍,中卫亲军都指挥使唐兀、兵部尚书赛罕八都鲁为中尉,仍置谘议、记室各二员,遣就镇。是年冬十一月,帝次延安,秃忽鲁、尚家奴、孛罗及武宗旧臣厘日、沙不丁、哈八兒秃等皆来会。教化谋曰:“天下者,我武皇之天下也,出镇之事,本非上意,由左右构间致然。请以其故白行省,俾闻之朝廷,庶可杜塞离间,不然,事变叵测。”遂与数骑驰去。先是,阿思罕为太师,铁木迭兒夺其位,出之为陕西行省丞相,及教化等至,即与平章政事塔察兒、行台御史大夫脱里伯、中丞脱欢,悉发关中兵,分道自潼关、河中府入。已而塔察兒、脱欢袭杀阿思罕、教化于河中,帝遂西行,至北边金山。西北诸王察阿台等闻帝至,咸率众来附。帝至其部,与定约束,每岁冬居扎颜,夏居斡罗斡察山,春则命从者耕于野泥,十余年间,边境宁谧。  延祐七年,仁宗崩,英宗嗣立。是岁夏四月丙寅,子妥欢帖木尔生,是为至正帝。至治三年八月癸亥,御史大夫铁失等弑英宗,晋王也孙铁木兒自立为皇帝,改元泰定。五月,遣使扈从皇后八不沙至自京师。二年,帝弟图帖睦尔以怀王出居于建康。三年三月癸酉,子懿璘质班生,是为宁宗。  岁戊辰七月庚午,泰定皇帝崩于上都,倒剌沙专权自用,逾月不立君,朝野疑惧。时佥枢密院事燕铁木兒留守京师,遂谋举义。八月甲午黎明,召百官集兴圣宫,兵皆露刃,号于众曰:“武皇有圣子二人,孝友仁文,天下归心,大统所在,当迎立之,不从者死!”乃缚平章乌伯都剌、伯颜察兒,以中书左丞朵朵、参知政事王士熙等下于狱。燕铁木兒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固守内廷。于是帝方远在沙漠,猝未能至,虑生他变,乃迎帝弟怀王于江陵,且宣言已遣使北迎帝,以安众心。复矫称帝所遣使者自北方来,云周王从诸王兵整驾南辕,旦夕即至矣。丁巳,怀王入京师,群臣请正大统,固让曰:“大兄在北,以长以德,当有天下。必不得已,当明以朕志播告中外。”九月壬申,怀王即位,是为文宗,改元天历,诏天下曰:“谨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让之心。”时倒剌沙在上都,立泰定皇帝子为皇帝,乃遣兵分道犯大都,而梁王王禅、右丞相答失铁木兒、御史大夫纽泽、太尉不花等兵皆次于榆林,燕帖木兒与其弟撒敦、子唐其势等,帅师与战,屡败之。上都兵皆溃。十月辛丑,齐王月鲁帖木兒、元帅不花帖木兒以兵围上都,倒剌沙乃奉皇帝宝出降,两京道路始通。于是文宗遣哈散及撒迪等相继来迎,朔漠诸王皆劝帝南还京师,遂发北边。诸王察阿台、沿边元帅朵烈捏、万户买驴等,咸帅师扈行,旧臣孛罗、尚家奴、哈八兒秃皆从。至金山,岭北行省平章政事泼皮奉迎,武宁王彻彻秃、佥枢密院事帖木兒不花继至。乃命孛罗如京师,两京之民闻帝使者至,欢呼鼓舞曰:“吾天子实自北来矣!”诸王、旧臣争先迎谒,所至成聚。  天历二年正月乙丑,文宗复遣中书左丞跃里帖木兒来迎。乙酉,撒迪等至,入见帝于行幄,以文宗命劝进。丙戌,帝即位于和宁之北,扈行诸王、大臣咸入贺,乃命撒迪遣人还报京师。是月,前翰林学士承旨不答失里以太府太监沙剌班辇金银币帛至。遣撒迪等还京师,帝命之曰:“朕弟曩尝览观书史,迩者得无废乎?听政之暇,宜亲贤士大夫,讲论史籍,以知古今治乱得失。卿等至京师,当以朕意谕之。”  二月壬辰,宣靖王买奴自京师来觐。辛丑,追尊皇妣亦乞烈氏曰仁献章圣皇后。是月,文宗立奎章阁学士院于京师,遣人以除目来奏,帝并从之。  三月戊午朔,次洁坚察罕之地。辛酉,文宗遣右丞相燕铁木兒奉皇帝宝来上,御史中丞八即剌、知枢密院事秃兒哈帖木兒等,各率其属以从。壬戌,造乘舆服御及近侍诸服用。丙寅,帝谓中书左丞跃里帖木兒曰:“朕至上都,宗籓诸王必皆来会,非寻常朝会比也,诸王察阿台今亦从朕远来,有司供张,皆宜豫备。卿其与中书臣僚议之。”丁亥,雨土,霾。四月癸巳,燕铁木兒见帝于行在,率百官上皇帝宝,帝嘉其勋,拜太师,仍命为中书右丞相,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监修国史、答剌罕、太平王并如故。复谕燕铁木兒等曰:“凡京师百官,朕弟所用者,并仍其旧,卿等其以朕意谕之。”燕铁木兒奏:“陛下君临万方,国家大事所系者,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而已,宜择人居之。”帝然其言,以武宗旧人哈八兒秃为中书平章政事,前中书平章政事伯帖木兒知枢密院事,常侍孛罗为御史大夫。甲午,立行枢密院,命昭武王、知枢密院事火沙领行枢密院事,赛帖木兒、买奴并同知行枢密院事。是日,帝宴诸王、大臣于行殿,燕铁木兒、哈八兒秃、伯帖木兒、孛罗等侍。帝特命台臣曰;“太祖皇帝尝训敕臣下云:‘美色、名马,人皆悦之,然方寸一有系累,即能坏名败德。’卿等居风纪之司,亦尝念及此乎?世祖初立御史台,首命塔察兒、奔帖杰兒二人协司其政。天下国家,譬犹一人之身,中书则右手也,枢密则左手也。左右手有病,治之以良医,省、院阙失,不以御史台治之可乎?凡诸王、百司,违法越礼,一听举劾。风纪重则贪墨惧,犹斧斤重则入木深,其势然也。朕有阙失,卿亦以闻,朕不尔责也。”乙未,特命孛罗等传旨,宣谕燕铁木兒、伯答沙、火沙、哈八兒秃、八即剌等曰:“世祖皇帝立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庶府,共治天下,大小职掌,已有定制。世祖命廷臣集律令章程,以为万世法。成宗以来,列圣相承,罔不恪遵成宪。朕今居太祖、世祖所居之位,凡省、院、台、百司庶政,询谋佥同,摽译所奏,以告于朕。军务机密,枢密院当即以闻,毋以夙夜为间而稽留之。其他事务,果有所言,必先中书、院、台,其下百司及纮御之臣,毋得隔越陈请。宜宣谕诸司,咸俾闻知。傥违朕意,必罚无赦。”丁酉,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铁木兒脱为上都留守。辛丑,文宗立都督府于京师,遣使来奏,又以台宪官除目来上,并从之。癸卯,遣使如京师,卜日命中书左丞相铁木兒补化摄告即位于郊庙、社稷。遣武宁王彻彻秃及哈八兒秃立文宗为皇太子,仍立詹事院,罢储庆司,以彻里铁木兒为中书平章政事,阔兒吉司为中书右丞,怯来、只兒哈郎并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忽剌台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那海为岭北行省平章政事。甲辰,敕中书省赐官吏送宝者秩一等,从者赉以币帛。乙巳,监察御史言:“岭北行省,控制一方,广轮万里,实为太祖肇基之地,国家根本系焉。方面之寄,岂可轻任。平章塔即吉素非勋旧,奴事倒剌沙,倔起宿卫,辄为右丞,俄升平章,年已七十,眊昏殊甚。左丞马谋,本晋邸部民,以女妻倒剌沙,引为都水,遂除左丞。郎中罗里,市井小人,秃鲁忽乃晋邸卫卒,不谙政务。并宜黜退。”台臣以闻,帝曰:“御史言甚善,其并黜之。”又谕台臣曰:“御史劾岭北省臣,朕甚嘉之。继今所当言者,毋有所惮。被劾之人,苟营求申诉,朕必罪之。或廉非其实,毋辄以闻。”五月丁巳朔,次朵里伯真之地。戊午,遣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还京师,封帖木兒为保德郡王。赐扈驾宿卫士等币帛有差。己未,皇太子遣翰林学士承旨阿邻帖木兒来觐。庚申,次斡耳罕木东。辛酉,御史大夫孛罗、中政使尚家奴,并特授开府仪同三司,以典四番宿卫。癸亥,次必忒怯秃之地,翰林学士承旨斡耳朵自京师来觐。命有司新武宗幄殿、车舆。庚午,命燕铁木兒升用岭北行省官吏,其余官吏并赐散官一级。选用潜邸旧臣及扈从士,受制命者八十有五人,六品以下二十有六人。壬申,次探秃兒海之地。封亦怜真八为柳城郡王,以八即剌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众家奴为御史中丞。乙亥,次秃忽剌。敕大都省臣铸皇太子宝。时求太子故宝不知所在,近侍伯不花言宝藏于上都行幄,遣人至上都索之,无所得,乃命更铸之。西木邻等四十三驿旱灾,命中书以粮赈之,计八千二百石。丁丑,皇太子发京师。镇南王帖木兒不花,诸王也速、斡即、答来不花、朵来只班、伯颜也不干,驸马别阇里及扈卫百官,悉从行。戊寅,京师市马二百八十匹,载乘舆服御送行在所。己卯,次秃忽剌河东。加翰林学士承旨唐兀为太尉。赵王马札罕部落旱,民五万五千四百口不能自存,敕河东宣慰司赈粮两月。庚辰,赐诸王燕只哥台钞二百锭、币帛二千匹。辛巳,次斡罗斡秃之地。壬午,次不鲁通之地。是日,左丞相铁木兒补化等以帝即位,摄告南郊。甲申,次忽剌火失温之地。六月丁亥朔,次坤都也不剌之地。是日,铁木兒补化等以帝即位,摄告于宗庙、社稷。戊子,燕铁木兒等奏:“中政院越中书擅奏除授,移文来征制敕,已如所请授之,然于大体非宜,乞申命禁止,庶使政权归一。”从之。庚寅,次撒里之地。陕西行省告饥,遣使还都,与诸老臣议赈救之。丁酉,次兀纳八之地。升都督府为大都督府。己亥,次阔朵之地。枢密院奏:“皇太子遣使来言,近已颁敕,四川诸省兵悉遣还营,惟云南逆谋叵测,兵未可即罢,令臣等以闻。”帝曰:“可仍屯戍,俟平定而后罢。”辛丑,次撒里怯兒之地。壬寅,戒近侍毋得辄有奏请。甲辰,赐驸马脱必兒钞千锭,往云南。丁未,次哈里温。戊申,次阔朵杰阿剌伦。辛亥,次哈兒哈纳秃之地。诏谕中书省臣:“凡国家钱谷、铨选诸大政事,先启皇太子,然后以闻。”癸丑,次忽秃之地。甲寅,赈陕西临潼、华阴二十三驿钞一千八百锭,晋宁路十五驿钞八百锭。是月,铁木兒补化以久旱启于皇太子,辞相位,乞更选贤德,委以燮理,皇太子遣使以闻。帝谕阔兒吉思等曰:“修德应天,乃君臣当为之事,铁木兒补化所言良是。天明可畏,朕未尝斯须忘于怀也。皇太子来会,当与共图其可以泽民利物者行之。卿等其以朕意谕群臣。”七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甲子,次孛罗火你之地。壬申,监察御史把的于思言:“朝廷自去秋命将出师,戡定祸乱,其供给军需,赏赉将士,所费不可胜纪。若以岁入经赋较之,则其所出已过数倍。况今诸王朝会,旧制一切供亿,俱尚未给,而陕西等处饥馑荐臻,饿殍枕籍,加以冬春之交,雪雨愆期,麦苗槁死,秋田未种,民庶遑遑,流移者众。臣伏思之,此正国家节用之时也。如果有功必当赏赉者,宜视其官之崇卑而轻重之,不惟省费,亦可示劝。其近侍诸臣奏请恩赐,宜悉停罢,以纾民力。”台臣以闻,帝嘉纳之,仍敕中书省以其所言示百司。乙亥,次不罗察罕之地。丙子,文宗受皇太子宝。戊寅,次小只之地。壬午,遣使诣京师,敕中书平章政事哈八兒秃同翰林国史院官祭太祖、太宗、睿宗三朝御容。发诸卫军六千完京城。八月乙酉朔,次王忽察都之地。丙戌,皇太子入见。是日,宴皇太子及诸王、大臣于行殿。庚寅,帝暴崩,年三十,葬起辇谷,从诸陵。是月己亥,皇太子复即皇帝位。十二月乙巳,知枢密院事臣也不伦等议请上尊谥曰翼献景孝皇帝,庙号明宗。三年三月壬申,祔于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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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二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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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元史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选举之法尚矣。成周庠序学校,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举于乡,升于司徒、司马论定,而后官之。两汉有贤良方正、孝弟力田等科哲学家。曾任法兰克福大学讲,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元史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铨法上 凡怯薛出身:元初用左右宿卫为心膂爪牙,故四怯薛子孙世为宿卫之长,使得自举其属。诸怯薛岁久被遇,常加显擢,惟长官荐用,则有定制。至元二十年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选举之法尚矣。成周庠序学校,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举于乡,升于司徒、司马论定,而后官之。两汉有贤良方正、孝弟力田等科哲学家。曾任法兰克福大学讲师,并参加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或奉对诏策,事犹近古。隋、唐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算等科,或兼用诗赋,士始有弃本而逐末者。宋大兴文治,专尚科目,虽当时得人为盛,而其弊遂至文体卑弱,士习委靡,识者病焉。辽、金居北方,俗尚弓马,辽景宗、道宗亦行贡试,金太宗、世宗屡辟科场,亦粗称得士。  元初,太宗始得中原,辄用耶律楚材言,以科举选士。世祖既定天下,王鹗献计,许衡立法,事未果行。至仁宗延祐间,始斟酌旧制而行之,取士以德行为本,试艺以经术为先,士褒然举首应上所求者,皆彬彬辈出矣。然当时仕进有多岐,铨衡无定制,其出身于学校者,有国子监学,有蒙古字学、回回国学,有医学,有阴阳学。其策名于荐举者,有遗逸,有茂异,有求言,有进书,有童子。其出于宿卫、勋臣之家者,待以不次。其用于宣徽、中政之属者,重为内官。又廕叙有循常之格,而超擢有选用之科。由直省、侍仪等入官者,亦名清望。以仓庾、赋税任事者,例视冗职。捕盗者以功叙,入粟者以赀进,至工匠皆入班资,而舆隶亦跻流品。诸王、公主,宠以投下,俾之保任。远夷、外徼,授以长官,俾之世袭。凡若此类,殆所谓吏道杂而多端者欤!矧夫儒有岁贡之名,吏有补用之法,曰掾史、令史,曰书写、铨写,曰书吏、典吏,所设之名,未易枚举,曰省、台、院、部,曰路、府、州、县,所入之途,难以指计。虽名卿大夫,亦往往由是跻要官,受显爵;而刀笔下吏,遂致窃权势,舞文法矣。故其铨选之备,考核之精,曰随朝、外任,曰省选、部选,曰文官、武官,曰考数,曰资格,一毫不可越。而或援例,或借资,或优升,或回降,其纵情破律,以公济私,非至明者不能察焉。是皆文繁吏弊之所致也。  今采摭旧编,载于简牍,或详或略,绦分类聚,殆有不胜其纪述者,姑存一代之制,作《选举志》。  科目  太宗始取中原,中书令耶律楚材请用儒术选士,从之。九年秋八月,下诏命断事官术忽?与山西东路课税所长官刘中,历诸路考试。以论及经义、词赋分为三科,作三日程,专治一科,能兼者听,但以不失文义为中选。其中选者,复其赋役,令与各处长官同署公事,得东平杨奂等凡若干人,皆一时名士,而当世或以为非便,事复中止。  世祖至元初年,有旨命丞相史天泽绦具当行大事,尝及科举,而未果行。四年九月,翰林学士承旨王鹗等,请行选举法,远述周制,次及汉、隋、唐取士科目,近举辽、金选举用人,与本朝太宗得人之效,以为:“贡举法废,士无入仕之阶,或习刀笔以为吏胥,或执仆役以事官僚,或作技巧贩鬻以为工匠商贾。以今论之,惟科举取士,最为切务,矧先朝故典,尤宜追述。”奏上,帝曰:“此良法也,其行之。”中书左三部与翰林学士议立程式,又请:“依前代立国学,选蒙古人诸职官子孙百人,专命师儒教习经书,俟其艺成,然后试用,庶几勋旧之家,人材辈出,以备超擢。”十一年十一月,裕宗在东宫时,省臣复启,谓“去年奉旨行科举,今将翰林老臣等所议程式以闻”。奉令旨,准蒙古进士科及汉人进士科,参酌时宜,以立制度,事未施行。至二十一年九月,丞相火鲁火孙与留梦炎等言,十一月中书省臣奏,皆以为天下习儒者少,而由刀笔吏得官者多。帝曰:“将若之何?”对曰:“惟贡举取士为便。凡蒙古之士及儒吏、阴阳、医术,皆令试举,则用心为学矣。”帝可其奏。继而许衡亦议学校科举之法,罢诗赋,重经学,定为新制。事虽未及行,而选举之制已立。  至仁宗皇庆二年十月,中书省臣奏:“科举事,世祖、裕宗累尝命行,成宗、武宗寻亦有旨,今不以闻,恐或有沮其事者。夫取士之法,经学实修己治人之道,词赋乃摛章绘句之学,自隋、唐以来,取人专尚词赋,故士习浮华。今臣等所拟将律赋省题诗小义皆不用,专立德行明经科,以此取士,庶可得人。”帝然之。十一月,乃下诏曰:“惟我祖宗以神武定天下,世祖皇帝设官分职,徵用儒雅,崇学校为育材之地,议科举为取士之方,规模宏远矣。朕以眇躬,获承丕祚,继志述事,祖训是式。若稽三代以来,取士各有科目,要其本末,举人宜以德行为首,试艺则以经术为先,词章次之。浮华过实,朕所不取。爰命中书,参酌古今,定其绦制。其以皇庆三年八月,天下郡县,兴其贤者能者,充赋有司,次年二月会试京师,中选者朕将亲策焉。具合行事宜于后:科场,每三岁一次开试。举人从本贯官司于诸色户内推举,年及二十五以上,乡党称其孝悌,朋友服其信义,经明行修之士,结罪保举,以礼敦遣,资诸路府。其或徇私滥举,并应举而不举者,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体察究治。考试程式:蒙古、色目人,第一场经问五绦,《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设问,用硃氏章句集注。其义理精明,文辞典雅者为中选。第二场策一道,以时务出题,限五百字以上。汉人、南人,第一场明经经疑二问,《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内出题,并用硃氏章句集注,复以己意结之,限三百字以上;经义一道,各治一经,《诗》以硃氏为主,《尚书》以蔡氏为主,《周易》以程氏、硃氏为主,已上三经,兼用古注疏,《春秋》许用《三传》及胡氏《传》,《礼记》用古注疏,限五百字以上,不拘格律。第二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一道,古赋诏诰用古体,章表四六,参用古体。第三场策一道,经史时务内出题,不矜浮藻,惟务直述,限一千字以上成。蒙古、色目人,愿试汉人、南人科目,中选者加一等注授。蒙古、色目人作一榜,汉人、南人作一榜。第一名赐进士及第,从六品,第二名以下及第二甲,皆正七品,第三甲以下,皆正八品,两榜并同。所在官司迟误开试日期,监察御史、肃政廉访司纠弹治罪。流官子孙廕叙,并依旧制,愿试中选者,优升一等。在官未入流品,愿试者听。若中选之人,已有九品以上资级,比附一高,加一等注授;若无品级,止依试例从优铨注。乡试处所,并其余绦目,命中书省议行。於戏!经明行修,庶得真儒之用;风移俗易,益臻至治之隆。咨尔多方,体予至意。”  中书省所定条目:  乡试中选者,各给解据、录连取中科文,行省移咨都省,送礼部,腹里宣慰司及各路关申礼部,拘该监察御史、廉访司,依上录连科文申台,转呈都省,以凭照勘。  乡试,八月二十日,蒙古、色目人,试经问五绦;汉人、南人,明经经疑二问,经义一道。二十三日,蒙古、色目人,试策一道;汉人、南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一道。二十六日,汉人、南人,试策一道。  会试,省部依乡试例,于次年二月初一日试第一场,初三日第二场,初五日第三场。  御试,三月初七日,前期奏委考试官二员、监察御史二员、读卷官二员,入殿廷考试。  每举子一名,怯薛歹一人看守。汉人、南人,试策一道,限一千字以上成。蒙古、色目人,时务策一道,限五百字以上成。  选考试官,行省与宣慰司及腹里各路,有行台及廉访司去处,与台宪官一同商议选差。上都、大都从省部选差在内监察御史、在外廉访司官一员监试。每处差考试官、同考试官各一员,并于见任并在闲有德望文学常选官内选差;封弥官一员、誊录官一员,选廉干文资正官充之。凡誊录试卷并行移文字,皆用硃书,仍须设法关防,毋致容私作弊。省部会试,都省选委知贡举、同知贡举官各一员,考试官四员,监察御史二员,弥封、誊录、对读官、监门等官各一员。  乡试,行省一十一:河南,陕西,辽阳,四川,甘肃,云南,岭北,征东,江浙,江西,湖广。宣慰司二:河东,山东。直隶省部路分四:真定,东平,大都,上都。  天下选合格者三百人赴会试,于内取中选者一百人,内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分卷考试,各二十五人,蒙古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五人,上都六人,河东五人,真定等五人,东平等五人。山东四人,辽阳五人,河南五人,陕西五人,甘肃三人,岭北三人,江浙五人,江西三人,湖广三人,四川一人,云南一人,征东一人。色目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十人,上都四人,河东四人,东平等四人,山东五人,真定等五人,河南五人,四川三人,甘肃二人,陕西三人,岭北二人,辽阳二人,云南二人,征东一人,湖广七人,江浙一十人,江西六人。汉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大都一十人,上都四人,真定等十一人,东平等九人,山东七人,河东七人,河南九人,四川五人,云南二人,甘肃二人,岭北一人,陕西五人,辽阳二人,征东一人。南人取合格者七十五人:湖广一十八人,江浙二十八人,江西二十二人,河南七人。  乡试、会试,许将《礼部韵略》外,余并不许怀挟文字。差搜检怀挟官一员,每举人一名差军一名看守,无军人处,差巡军。  提点擗掠试院,差廉干官一员,度地安置席舍,务令隔远,仍自试官入院后,常川妨职,监押外门。  乡试、会试,弥封、誊录、对读官下吏人,于各衙门从便差设。  试卷不考格,犯御名庙讳及文理纰缪、涂注乙五十字以上者,不考。誊录所承受试卷,并用硃书誊录正文,实计涂注乙字数,标写对读无差,将硃卷逐旋送考试所。如硃卷有涂注乙字,亦皆标写字数,誊录官书押。候考校合格,中选人数已定,抄录字号,索上元卷,请监试官、知贡举官、同试官,对号开拆。  举人试卷,各人自备三场文卷并草卷,各一十二幅,于卷首书三代、籍贯、年甲,前期半月于印卷所投纳。置簿收附,用印钤缝讫,各还举人。  凡就试之日,日未出入场,黄昏纳卷。受卷官送弥封所,撰字号,封弥讫,送誊录所。  科举既行之后,若有各路岁贡及保举儒人等文字到官,并令还赴本乡应试。  倡优之家及患废疾、若犯十恶奸盗之人,不许应试。  举人于试场内,毋得喧哗,违者治罪,仍殿二举。  举人与考试官有五服内亲者,自须回避,仍令同试官考卷。若应避而不自陈者,殿一举。  乡试、会试,若有怀挟及令人代作者,汉人、南人有居父母丧服应举者,并殿二举。  国子监学岁贡生员及伴读出身,并依旧制,愿试者听。中选者,于监学合得资品上从优铨注。  别路附籍蒙古、色目、汉人,大都、上都有恆产、住经年深者,从两都官司,依上例推举就试,其余去处冒贯者治罪。  知贡举以下官会集至公堂,议拟合行事目云:  诸辄于弥封所取问举人试卷封号姓名及漏泄者,治罪。诸试题未出而漏泄者,许人告首。诸对读试卷官不躬亲而辄令人吏对读,其对读讫而差误有碍考校者,有罚。诸誊录人书写不慎及错误有碍考校者,重事责罚。诸官司故纵举人私将试卷出院,及祗应人知而为传送者,许人告首。诸监试官掌试院事,不得干预考校。诸试院官在帘内者,不许与帘外官交语。诸色人无故不得入试?。诸举人谤毁主司,率众喧竞,不服止约者,治罪。诸举人就试,无故不冠及擅移坐次者,或偶与亲姻邻坐而不自陈者,怀挟代笔传义者,并扶出。诸拆毁试卷首家状者,推治。诸举人于试卷书他语者,驳放;涉谤讪者,推治。诸试日,为举人传送文书,及因而受财者,并许人告。诸举人于别纸上起草者,出榜退落。诸科文内不得自叙苦辛门第,委誊录所点检得,如有违犯,更不誊录,移文考试院出榜退落。诸冒名就试,别立姓名,反受财为人怀挟代笔传义者,并许人告。诸被黜而妄诉者,治罪。诸监门官讥察出入,其物应入者,拆封点检。诸巡铺官及兵级,不得喧扰,及辄视试文,并容纵举人无故往来,非因公事,不得与举人私语。诸试卷弥封用印讫,以三不成字为号标写,仍于涂注乙处用印。  每举人一名,给祗应巡军一人,隔夜入院,分宿席房。试日,击钟为节。一次,院官以下皆盥漱。二次,监门官启钥,举人入院,搜检讫,就将解据呈纳。礼生赞曰“举人再拜”,知贡举官隔帘受一拜,跪答一拜,试官受一拜,答一拜。钟三次,颁题,就次。日午,赐膳。其纳卷首,赴受卷所揖而退,不得交语。受卷官书举人姓名于历,举人揖而退,取解据出院,巡军亦出。至晚,鸣钟一次,锁院门。第二场,举人入院,依前搜检,每十人一甲,序立至公堂下,作揖毕,颁题就次。第三场,如前仪。  其受卷官具受到试卷,逐旋关发弥封官,将家状草卷,腰封用印,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分卷,以三不成字撰号。每名累场同用一号,于卷上亲书,及于历内标附讫,牒送誊录官置历,分给吏人,并用硃书誊录正文,仍具元卷涂注乙及誊录涂注乙字数,卷末书誊录人姓名,誊录官具衔书押,用印钤缝,牒送对读所。翰林掾史具誊录讫试卷总数,呈报监察御史。对读官以元卷与硃卷躬亲对读无差,具衔书押,呈解贡院,元卷发还弥封所。各所行移,并用硃书,试卷照依元号附簿。  试官考卷,知贡举居中,试官相对向坐,公同考校,分作三等,逐等又分上中下,用墨笔批点。考校既定,收掌试卷官于号簿内标写分数,知贡举官、同试官、监察御史、弥封官,公同取上元卷对号开拆,知贡举于试卷家状上亲书省试第几名。拆号既毕,应有试卷并付礼部架阁,贡举诸官出院。中书省以中选举人分为二榜,揭于省门之左右。  三月初四日,中书省奏准,以初七日御试举人于翰林国史院,定委监试官及诸执事。初五日,各官入院。初六日,譔策问进呈,俟上采取。初七日,执事者望阙设案于堂前,置策题于上。举人入院,搜检讫,蒙古人作一甲,序立,礼生导引至于堂前,望阙两拜,赐策题,又两拜,各就次。色目人作一甲,汉人、南人作一甲,如前仪。每进士一人,差蒙古宿卫士一人监视。日午,赐膳。进士纳卷毕,出院。监试官同读卷官,以所对策第其高下,分为三甲进奏。作二榜,用敕黄纸书,揭于内前红门之左右。  前一日,礼部告谕中选进士,以次日诣阙前,所司具香案,侍仪舍人唱名,谢恩,放榜。择日赐恩荣宴于翰林国史院,押宴以中书省官,凡预试官并与宴。预宴官及进士并簪华至所居。择日恭诣殿廷,上谢恩表。次日,诣中书省参见。又择日,诸进士诣先圣庙行舍菜礼,第一人具祝文行事,刻石题名于国子监。  延祐二年春三月,廷试进士,赐护都答兒、张起岩等五十有六人及第、出身有差。五年春三月,廷试进士护都达兒、霍希贤等五十人。  至治元年春三月,廷试进士达普化、宋本等六十有四人。  泰定元年春三月,廷试进士捌剌、张益等八十有六人。  四年春三月,廷试进士阿察赤、李黼等八十有六人。  天历三年春三月,廷试进士笃列图、王文烨等九十有七人。  元统癸酉科,廷试进士同同、李齐等,复增名额,以及百人之数。稍异其制,左右榜各三人,皆赐进士及第,其余出身有差。科举取士,莫盛于斯。后三年,其制遂罢。又七年而复兴,遂稍变程式,减蒙古、色目人明经二绦,增本经义;易汉、南人第一场《四书》疑一道为本经疑,增第二场古赋外,于诏诰、章表内又科一道。此有元科目取士之制,大略如此。  若夫会试下第者,自延祐创设之初,丞相帖木迭兒、阿散及平章李孟等奏:“下第举人,年七十以上者,与从七品流官致仕;六十以上者,与教授;元有出身者,于应得资品上稍优加之;无出身者,与山长、学正。受省劄,后举不为例。今有来迟而不及应试者,未曾区用。取旨。”帝曰:“依下第例恩之,勿著为格。”  泰定元年三月,中书省臣奏:“下第举人,仁宗延祐间,命中书省各授教官之职,以慰其归。今当改元之初,恩泽宜溥。蒙古、色目人,年三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汉人、南人,年五十以上并两举不第者,与教授;以下,与学正、山长。先有资品出身者,更优加之;不愿仕者,令备国子员。后勿为格。”从之。自余下第之士,恩例不可常得,间有试补书吏以登仕籍者。惟已废复兴之后,其法始变,下第者悉授以路府学正及书院山长。又增取乡试备榜,亦授以郡学录及县教谕。于是科举取士,得人为盛焉。  学校  世祖至元八年春正月,始下诏立京师蒙古国子学,教习诸生,于随朝蒙古、汉人百官及怯薛歹官员,选子弟俊秀者入学,然未有员数。以《通鉴节要》用蒙古语言译写教之,俟生员习学成效,出题试问,观其所对精通者,量授官职。成宗大德十年春二月,增生员廪膳,通前三十员为六十员。武宗至大二年,定伴读员四十人,以在籍上名生员学问优长者补之。仁宗延祐二年冬十月,以所设生员百人,蒙古五十人,色目二十人,汉人三十人,而百官子弟之就学者,常不下二三百人,宜增其廪饩,乃减去庶民子弟一百一十四员,听陪堂学业,于见供生员一百名外,量增五十名。元置蒙古二十人,汉人三十人,其生员纸札笔墨止给三十人,岁凡二次给之。  至元六年秋七月,置诸路蒙古字学。十二月,中书省定学制颁行之,命诸路府官子弟入学,上路二人,下路二人,府一人,州一人。余民间子弟,上路三十人,下路二十五人。愿充生徒者,与免一身杂役。以译写《通鉴节要》颁行各路,俾肄习之。至成宗大德五年冬十月,又定生员,散府二十人,上、中州十五人,下州十人。元贞元年,命有司割地,给诸路蒙古学生员饩廪。其学官,至元十九年,定拟路府州设教授,以国字在诸字之右,府州教授一任,准从八品,再历路教授一任,准正八品,任回本等迁转。大德四年,添设学正一员,上自国学,下及州县,举生员高等,从翰林考试,凡学官译史,取以充焉。  世祖至元二十六年夏五月,尚书省臣言:“亦思替非文字宜施于用,今翰林院益福的哈鲁丁能通其字学,乞授以学士之职,凡公卿大夫与夫富民之子,皆依汉人入学之制,日肄习之。”帝可其奏。是岁八月,始置回回国子学。至仁宗延祐元年四月,复置回回国子监,设监官,以其文字便于关防取会数目,令依旧制,笃意领教。泰定二年春闰正月,以近岁公卿大夫子弟与夫凡民之子入学者众,其学官及生员五十余人,已给饮膳者二十七人外,助教一人、生员二十四人廪膳,并令给之。学之建置在于国都,凡百司庶府所设译史,皆从本学取以充焉。  太宗六年癸巳,以冯志常为国子学总教,命侍臣子弟十八人入学。世祖至元七年,命侍臣子弟十有一人入学,以长者四人从许衡,童子七人从王恂。至二十四年,立国子学,而定其制。设博士,通掌学事,分教三斋生员,讲授经旨,是正音训,上严教导之术,下考肄习之业。复设助教,同掌学事,而专守一斋;正、录,申明规矩,督习课业。凡读书必先《孝经》、《小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次及《诗》、《书》、《礼记》、《周礼》、《春秋》、《易》。博士、助教亲授句读、音训,正、录、伴读以次传习之。讲说则依所读之序,正、录、伴读亦以次而传习之。次日,抽签,令诸生复说其功课。对属、诗章、经解、史评,则博士出题,生员具稿,先呈助教,俟博士既定,始录附课簿,以凭考校。其生员之数,定二百人,先令一百人及伴读二十人入学。其百人之内,蒙古半之,色目、汉人半之。许衡又著诸生入学杂仪,及日用节目。七年,命生员八十人入学,俾永为定式而遵行之。  成宗大德八年冬十二月,始定国子生,蒙古、色目、汉人三岁各贡一人。十年冬闰十月,国子学定蒙古、色目、汉人生员二百人,三年各贡二人。  武宗至大四年秋闰七月,定生员额二百人。冬十二月,复立国子学试贡法,蒙古授官六品,色目正七品,汉人从七品。试蒙古生之法宜从宽,色目生宜稍加密,汉人生则全科场之制。  仁宗延祐二年秋八月,增置生员百人,陪堂生二十人,用集贤学士赵孟頫、礼部尚书元明善等所议国子学贡试之法更定之。一曰升斋等第。六斋东西相向,下两斋左曰游艺,右曰依仁,凡诵书讲说、小学属对者隶焉。中两斋左曰据德,右曰志道,讲说《四书》、课肄诗律者隶焉。上两斋左曰时习,右曰日新,讲说《易》、《书》、《诗》、《春秋》科,习明经义等程文者隶焉。每斋员数不等,每季考其所习经书课业,及不违规矩者,以次递升。二曰私试规矩。汉人验日新、时习两斋,蒙古色目取志道、据德两斋,本学举实历坐斋二周岁以上,未尝犯过者,许令充试。限实历坐斋三周岁以上,以充贡举。汉人私试,孟月试经疑一道,仲月试经义一道,季月试策问、表章、诏诰科一道。蒙古、色目人,孟、仲月各试明经一道,季月试策问一道。辞理俱优者为上等,准一分;理优辞平者为中等,准半分。每岁终,通计其年积分,至八分以上者升充高等生员,以四十名为额,内蒙古、色目各十名,汉人二十名。岁终试贡,员不必备,惟取实才。有分同阙少者,以坐斋月日先后多少为定。其未及等,并虽及等无阙未补者,其年积分,并不为用,下年再行积算。每月初二日蚤旦,圆揖后,本学博士、助教公座,面引应试生员,各给印纸,依式出题考试,不许怀挟代笔,各用印纸,真楷书写,本学正、录弥封誊录,余并依科举式,助教、博士以次考定。次日,监官覆考,于名簿内籍记各得分数,本学收掌,以俟岁终通考。三曰黜罚科绦。应私试积分生员,其有不事课业及一切违戾规矩者,初犯罚一分,再犯罚二分,三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正、录知见而不纠举者,从本监议罚之。应已补高等生员,其有违戾规矩者,初犯殿试一年,再犯除名,从学正、录纠举之,正、录知见而不纠举者,亦从本监议罚之。应在学生员,岁终实历坐斋不满半岁者,并行除名。除月假外,其余告假,并不准算。学正、录岁终通行考校应在学生员,除蒙古、色目别议外,其余汉人生员三年不能通一经及不肯勤学者,勒令出学。其余责罚,并依旧规。  泰定三年夏六月,更积分而为贡举,并依世祖旧制。其贡试之法,从监学所拟,大概与前法略同,而防闲稍加严密焉。其本学正、录各二员,司乐一员,典籍二员,管勾一员,及侍仪舍人,旧例举积分生员充之,后以积分既革,于上斋举年三十以上、学行堪范后学者为正、录,通晓音律、学业优赡者为司乐,干局通敏者为典籍、管勾。其侍仪舍人,于上、中斋举礼仪习熟、音吐洪暢、曾掌春秋释奠、每月告朔明赞、众与其能者充之。文宗天历二年春三月,惟伴读员数,自初二十人岁贡二人,后于大德七年定四十人岁贡六人,至大四年定四十人岁贡四人,延祐四年岁贡八人为淹滞,既额设四十名,宜充部令史者四人、路教授者四人。是后,又命所贡生员,每大比选士,与天下士同试于礼部,策于殿廷,又增至备榜而加选择焉。  国初,燕京始平,宣抚王楫请以金枢密院为宣圣庙。太宗六年,设国子总教及提举官,命贵臣子弟入学受业。宪宗四年,世祖在潜邸,特命修理殿廷;及即位,赐以玉斝,俾永为祭器。至元十三年,授提举学校官六品印,遂改为大都路学,署曰提举学校所。二十四年,既迁都北城,立国子学于国城之东,乃以南城国子学为大都路学,自提举以下,设官有差。仁宗延祐四年,大兴府尹马思忽重修殿门堂庑,建东西两斋。泰定三年,府尹曹伟增建环廊。文宗天历二年,复增广之,提举郝义恭又增建斋舍。自府尹郝朵而别至曹伟,始定生员凡百人,每名月饩,京畿漕运司及本路给之。泰定四年夏四月,诸生始会食于学焉。  太宗始定中原,即议建学,设科取士。世祖中统二年,始命置诸路学校官,凡诸生进修者,严加训诲,务使成材,以备选用。至元十九年夏四月,命云南诸路皆建学以祀先圣。二十三年二月,帝御德兴府行宫,诏江南学校旧有学田,复给之以养士。二十八年,令江南诸路学及各县学内,设立小学,选老成之士教之,或自愿招师,或自受家学于父兄者,亦从其便。其他先儒过化之地,名贤经行之所,与好事之家出钱粟赡学者,并立为书院。凡师儒之命于朝廷者,曰教授,路府上中州置之。命于礼部及行省及宣慰司者,曰学正、山长、学录、教谕,路州县及书院置之。路设教授、学正、学录各一员,散府上中州设教授一员,下州设学正一员,县设教谕一员,书院设山长一员。中原州县学正、山长、学录、教谕,并受礼部付身。各省所属州县学正、山长、学录、教谕,并受行省及宣慰司劄付。凡路府州书院,设直学以掌钱谷,从郡守及宪府官试补。直学考满,又试所业十篇,升为学录、教谕。凡正、长、学录、教谕,或由集贤院及台宪等官举充之。谕、录历两考,升正、长。正、长一考,升散府上中州教授。上中州教授又历一考,升路教授。教授之上,各省设提举二员,正提举从五品,副提举从七品,提举凡学校之事。后改直学考满为州吏,例以下第举人充正、长,备榜举人充谕、录,有荐举者,亦参用之。自京学及州县学以及书院,凡生徒之肄业于是者,守令举荐之,台宪考核之,或用为教官,或取为吏属,往往人材辈出矣。  世祖中统二年夏五月,太医院使王猷言:“医学久废,后进无所师授。窃恐朝廷一时取人,学非其传,为害甚大。”乃遣副使王安仁授以金牌,往诸路设立医学。其生员拟免本身检医差占等役,俟其学有所成,每月试以疑难,视其所对优劣,量加劝惩。后又定医学之制,设诸路提举纲维之。凡宫壸所需,省台所用,转入常调,可任亲民,其从太医院自迁转者,不得视此例,又以示仕途不可以杂进也。然太医院官既受宣命,皆同文武正官五品以上迁叙,余以旧品职递升,子孙廕用同正班叙。其掌药,充都监直长,充御药院副使,升至大使,考满依旧例于流官铨注。诸教授皆从太医院定拟,而各路主善亦拟同教授皆从九品。凡随朝太医,及医官子弟,及路府州县学官,并须试验。其各处名医所述医经文字,悉从考校。其诸药所产性味真伪,悉从辨验。其随路学校,每岁出降十三科疑难题目,具呈太医院,发下诸路医学,令生员依式习课医义,年终置簿解纳送本司,以定其优劣焉。  世祖至元二十八年夏六月,始置诸路阴阳学。其在腹里、江南,若有通晓阴阳之人,各路官司详加取勘,依儒学、医学之例,每路设教授以训诲之。其有术数精通者,每岁录呈省府,赴都试验,果有异能,则于司天台内许令近侍。延祐初,令阴阳人依儒、医例,于路府州设教授一员,凡阴阳人皆管辖之,而上属于太史焉。  举遗逸以求隐迹之士,擢茂异以待非常之人。世祖中统间,征许衡,授怀孟路教官,诏于怀孟等处选子弟之俊秀者教育之。是年,又诏征金进士李冶,授翰林学士。征刘因为集贤学士,不至。又用平章咸宁王野仙荐,征萧?不起,即授陕西儒学提举。至元十八年,诏求前代圣贤之后,儒医卜筮,通晓天文历数,并山林隐逸之士。二十年,复召拜刘因右赞善大夫,辞,不允。未几以抛老,乞终养,俸给一无所受。后遣使授命于家,辞疾不起。二十八年,复诏求隐晦之士,俾有司具以名闻。成宗大德六年,征临川布衣吴澂,擢应奉翰林文字,拜命即归。九年,诏求山林间有德行文学、识治道者,遣使征萧渼,且曰:“或不乐于仕,可试一来,与朕语而遣归。”至大三年,复召吴澄,拜国子司业,以病还;延祐三年,召拜集贤直学士,以疾不赴;至治三年,召拜翰林学士。武宗、仁宗累征萧渼,授集贤学士、国子司业,未赴,改集贤侍讲学士。又以太子右谕德征,始至京师,授集贤学士、国子祭酒,谕德如故。仁宗延祐七年十一月,诏曰:“比岁设立科举,以取人材,尚虑高尚之士,晦迹丘园,无从可致。各处其有隐居行义、才德高迈、深明治道、不求闻达者,所在官司具姓名,牒报本道廉访司,覆奏察闻,以备录用。”又屡诏求言于下,使得进言于上,虽指斥时政,并无谴责,往往采择其言,任用其人,列诸庶位,以图治功。其他著书立言、裨益教化、启迪后人者,亦斟酌录用,著为常式云。  童子举,唐、宋始著于科,然亦无常员。成宗大德三年,举童子杨山童、海童。五年,大都提举学校所举安西路张秦山,江浙行省举张升甫。武宗至大元年,举武福安。仁宗延祐三年,江浙行省举俞傅孙、冯怙哥。六年,河南路举张答罕,学士完者不花举丁顽顽。七年,河间县举杜山童,大兴县举陈聃。英宗至治元年,福州路连江县举陈元麟。至治三年,河南行省举张英。泰定四年,福州举叶留?井。文宗天历二年,举杜夙灵。至顺二年,制举答不歹子买来的。皆以其天资颖悟,超出兒辈,或能默诵经文,书写大字,或能缀缉辞章,讲说经史,并令入国子学教育之。惟张秦山尤精篆涘,陈元麟能通性理,叶留畊问以《四书》大义,则对曰:“无过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时人以远大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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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三 选举三-元史

志第三十三 选举三 ○铨法中 至元四年,诏:“诸官品正从分等,职官用廕,各止一名。诸廕官不以居官、去任、致仕、身故,其承廕之人,年及二十五以上者听。诸用廕者,以嫡长子

实录卷之三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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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元史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选举之法尚矣。成周庠序学校,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举于乡,升于司徒、司马论定,而后官之。两汉有贤良方正、孝弟力田等科哲学家。曾任法兰克福大学讲

实录卷之三百十四 

光绪十八年。壬辰。秋七月。丙戌朔。享太庙。上亲诣行礼。起居注  

○诣仪鸾殿问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安。至己酉皆如之。起居注  

○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等奏、布特哈地毗俄夷。兵丁以游牧为业。按年交纳貂皮。近以俄据江东呼兰。又复招垦游猎。生计日益萧条。兵丁苦累难堪。请饬部指拨津贴。下部议。摺包  

○丁亥。谕内阁、熙敬等奏醇贤亲王园寝。添建神厨库省牲亭等项房闲。是否用绿色琉璃。抑或用布瓦绿色琉璃减边一摺。朕钦奉慈禧端佑康佑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懿旨.著用布瓦绿色琉璃减边。  

○甘肃新疆巡抚陶模奏、英俄前为帕米尔地越入各卡。现探俄兵马步一千八百余人拟向色勒库尔进发情形叵测。查离疏勒州五百余里之布隆库尔。形势扼要。已由喀什噶尔提督董福祥派兵驻守。保固门户。并饬莎车协营拨兵进驻色勒库尔。仍于后路屯兵运粮。以为声援。其各险要。均经飞咨提臣妥为调度。仍饬遇事持重。不得轻进。下所司知之。摺包  

○以浙江海门镇总兵杨岐珍为福建水师提督现月  

○戊子。以记名总兵孙昌凯为浙江海门镇总兵官。  

○以亏短交代革已故前署广东乳源县知县张建南职。提属勒追现月  

○己丑。以光禄寺卿李端遇为太常寺卿。现月  

○以政绩卓著。予故山东按察使曹秉哲宣付史馆立传。从山东巡抚福润请也。摺包  

○以遵命捐助义举。予广东顺德县道员职衔苏兰徵。山东济甯州民程树榕。各为其父母建坊。摺包  

○庚寅。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希元奏闽鹾帮情困迫。请暂免盐厘以资补救。允之。摺包  

○又奏、福建设局劝织。所织土布。请仍准免徵进口税厘其运售出口。无论官局民局。一概四折徵收。以昭公允。从之。摺包  

○河南巡抚裕宽奏、沈邱县知县汪庆长拏获著名会匪铁通仍饬认真巡缉报闻摺包  

○以剿办热河教匪出力。予武职卞得祥等二百九十八员奖叙。摺包  

○以捐赈万两。予江苏试用道陈寿庚军机处存记。摺包  

○予军营病故总兵李东昇副将骆友升议恤。  

○辛卯。盛京将军裕禄等奏、本年夏季统巡协领与朝鲜会哨事竣。边界静谧报闻。乌里雅苏台将军永德等奏、沿边雨泽愆期驼马疲瘦。查阅边卡军台。清暂缓办理。从之。  

○壬辰。广西巡抚张联桂奏、请增设桂林龙胜厅客籍学额二名。下礼部议摺包  

○以捐修文庙赏山东平阴县学教谕李开勋五品衔。摺包  

○予剿匪阵亡广西融县廪生萧启蕃议恤。摺包  

○赏山东登莱青三府广仁堂粟米三百石。摺包  

○癸巳。陕甘总督杨昌浚奏、新疆防戍。六年届满。请将异常出力文武员弁给奖下部议摺包  

○甲午孝静成皇后忌辰。上诣建福宫圣容前行礼。遣官祭慕东陵。起居注  

○乙未。孝懿仁皇后忌辰。遣官祭景陵。起居注  

○谕内阁、巡视西城御史麟趾等奏、拏获盗犯出力之司坊绅董各官汇案开单清奖并遵驳改奖各摺片。均著吏部议奏现月  

○以才堪专阃。予新疆记名提督萧元亨等六员。带机处存

记。摺包  

○以办事巧滑。革新疆补用游击刘乾福职。摺包  

○丙申谕内阁巡视北城给事中庆绵等奏拏获逃犯夥匪。请饬惩办。并将出力人员请奖一摺。所有拏获之逃犯铭榘并夥匪郝二。均著交刑部会同宗人府严行惩办。所保获犯出力之邵虎文等著吏部议奏现月  

○以报效海军钜款予候选道潘永受军机处存记遇缺请<闲>。现月  

○丁酉。孝贞显皇后诞辰。上诣建福宫圣容前行礼。起居注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山东捕务废弛。请旨饬办一摺。据称潍县匪徒李二纠党肆劫。盘踞斜山地方。高密安邱诸城一带。均被其害。昌邑被害尤烈。本年五月济甯州属之平度店。突有盗匪三十余人。入店劫掠委员王熙行李。枪毙仆夫。委员惊悸身死。至使通衢大路官民往来。视为畏途。请饬认真缉捕等语。该省盗匪横行。地方官概置不问。实堪痛恨著福润督饬各该州县赶紧捕拏。务获惩办。其捕务废弛之州县。并著查明严参。免致酿成巨患。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福润奏、匪犯李二等业已就获。王熙被劫之案。亦经获犯分别按律惩办。所有获匪员弁可否择尤酌保如有捕务废弛之州县。即行据实严参。得旨、所有捕获潍县匪徒出力之防营员弁。著准其酌保数员。毋许冒滥。在逃余匪。仍责成地方文武认真缉拏。摺包  

○山东巡抚福润奏黄河秋汛水势盛涨险工叠出。亲驻工次。督饬员弁极力抢护情形。报闻。摺包  

○戊戌。谕军机大臣等御史曹志清奏顺直各属水患频仍。请饬妥筹疏洩一摺。据称直隶各河。惟永定河号称难治若行挑淤分沙之法。使水循中道。借行水刷淤之势以浚治河身。先从入海下口挑浚。层递而上。行之日久。河底渐次深通。即遇盛涨而水得所归。可减旁冲横溢之势。永定河一律通畅。则南北运河及大清滹沱等河。疏导自易为力等语。所奏是否可行。著李鸿章体察情形。悉心妥筹。据实覆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李鸿章奏、永定河挑淤分沙碍难筹办报闻。  

○又谕、有人奏、广东香山县民何大伦。被张观德等挟嫌捏控香山司巡检江文焘受贿徇庇。将何大伦枷锁致毙。署香山县知县杨文骏。骫法夜验。重责尸妻完案。又诬其服叔生员何三才唆讼酷禁详革威逼毙命。杨文骏在番禺县任内。复有杖毙耆民吴洪彬案件。至今未结请饬参办等语。著李瀚章、刚毅、确切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寻奏瀚章等奏、杨文骏被参各款。系属传闻失实。与案不符请免置议。报闻。摺包  

○予军营病故候补道河南祥河同知张士杰议恤。  

○己亥。谕内阁、兵部奏遵议提督处分一摺。福建陆路提督孙开华。于副将余宏亮所部弁勇扰累乡民。毫无觉察。兵部议以降三级调用。不准抵销。实属咎所应得。惟念该提督从前。尚有战功。现在陈拱业经拏获。所有应得处分。著加恩改为革职留任。该提督务当感愧奋发。力戒矜满。严明约束。认真操防以赎前愆傥再仍前玩泄。朝廷惟有执法严惩。不能屡邀宽典也。现月  

○庚子。中元节上诣奉先殿寿皇殿行礼。起居注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泰陵。泰东陵。裕陵。昌陵。昌西陵。慕陵。慕东陵。定陵。定东陵。惠陵黄绫本  

○遣官祭庄顺皇贵妃园寝。端慧皇太子园寝。醇贤亲王园寝。  

○辛丑。谕内阁、王文韶等奏各属水灾较宽。赈需甚钜。恳恩拨款接济一摺。本年春闲。云南昭通东川各属苦旱。收成歉薄。六月以后。又复阴雨连绵山水暴发河海同时猛涨。以致昆明等十六州县田禾被淹。庐舍亦多坍塌。小民荡析离居。实堪悯恻。加恩著照所请。即由户部迅速筹拨银十万两以备赈需。仍著该督等督饬所属。分别灾区轻重。妥为散放务使实惠均沾。毋任稍有弊混。用副朝廷轸念民艰至意。现月  

○又谕、福润奏、惠民等县堤埝漫溢请将在工文武各员分别参办并自请议处一摺。本年闰六月二十九日。山东惠民县白茅坟民埝水势盛涨漫过埝顶口门刷至一百余丈利津县张家屋亦于是日被水冲塌埝身三十余丈。济阳县桑家渡民埝。暨南关灰坝。于七月初三等日均被冲塌三四十丈章邱县胡家岸民埝塌陷成口水势冲及大堤在工各员。未能立时抢护。实属咎无可辞。都司王恒德、副将陈长发、张文彩、阎得胜、均著革职。候补知县王建畴、赵惠霖、梁锡祜、试用从九品齐宗绶、均著革职留工。候补直隶州知州李恩祥、候补知府郝廷珍、均著摘去顶戴。济东道张上达、候补道李希杰、均著交部议处。福润督率无方。著一并交部议处。该抚务当督饬在工各员。迅将各处口门。盘筑裹头免致续塌一俟水势稍平。即饬赶筹堵合。其上下游完善各工。并著分饬各该员弁极力防护务臻稳固。毋得再有疏虞。现月  

○又谕、鹿傅霖奏、川匪窜入陕境。擒获首要各犯地方肃清一摺。四川匪首周蛮刀等、窜扰陕西境内。经紫阳县知县杨调元与都司蒋光楼等督勇击剿毙匪数十人。并将匪首周蛮刀擒获。其窜近定远厅之匪。亦经该处弁勇。叠次擒斩甚多。并拏获周蛮刀义子刘昆山一并正法。办理尚为妥速。在事出力员弁。著准其择尤酌保。毋许冒滥。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巡视南城御史达椿等奏、蝻孽萌生。请饬迅速扑除一摺。著顺天府速提赈款。派员收买。毋留余孽。现月  

○山东巡抚福润奏、本届伏汛。卫河漫溢。饬筹堵筑。得旨、即著迅筹堵筑。以卫民生。摺包  

○湖广总督张之洞等奏、公安县被水成灾。筹款抚恤情形。得旨、即著饬属妥为抚恤毋任失所。摺包  

○壬寅。文宗显皇帝忌辰。上诣奉光殿寿皇殿行礼。遣官祭定陵。黄陵本  

○热河都统奎斌奏、挑穵旱河。工程完竣。下所司知之。摺包河南巡抚裕宽奏、卫辉府属汲新二县被水。并据辉获浚淇等县暨怀庆府属之孟县。续报山水暴发。卫溴诸河涨溢。田庐被淹现已分别妥筹抚辑又奏临颍等县蝻孽萌生委员如法扑捕。次第摉除。未伤禾稼。并报闻。摺包  

○以詹事府少詹事恽彦彬为詹事。现月  

○以积欠盐课。革云南候补参将芮际文职。并勒追。摺包  

○以亏款延缴。革已故广东龙门县知县张全葆职。提属勒追。摺包  

○癸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筹办帕米尔界务。现经电知出使大臣许景澄。与俄外部切实辩论以杜狡谋。并知照新疆抚臣。严饬现驻色勒库尔、布隆库尔各营。慎固边防毋挑边衅。又奏现俄阿交鬨。必须俟其退兵。乃可与之议界。并报闻。摺包  

○漕运总督松椿奏、伏汛湖河水势续涨。先后抢修险要各工情形。报闻。摺包  

○甲辰。谕军机大臣等、御史庆祥奏、棍徒王平。蒋占鳌。前经拏交刑部。请饬严惩一摺。著刑部查明照例办理。另片奏群殴毙命之案。请将首犯概拟情实等语。著刑部议奏。现月  

○又谕、御史庆祥奏、棍徒聚众不法。请饬严惩一摺。著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五城御史、按照原摺所指。将棍徒奎昌等七名一体严拏。务获惩办。现月  

○吉林将军长顺等奏、吉林地阔兵单。马贼乘闲肆扰。请将光绪十一年所裁练军马步兵勇。复额二百名以资缉捕。下所司议。摺包  

○江南瓜州镇总兵钟明亮因病出缺。以提标中军副将谢浚畬为江南瓜州镇总兵官。现月  

○以拏获巨匪。予福建台湾都司郑超英以游击补用。摺包  

○以斗殴毙命。革湖北补用守备刘志鼎职。并讯办。现月  

○乙巳。谕内阁、前据御史余联沅奏、升任山西巡抚阿克达春。在安徽布政使任内。劣迹昭著。列款纠参。当谕令刘坤一确查具奏。兹据刘坤一查明覆奏、阿克达春虽无贿卖差缺。收受属员馈送。及巧立公费名目实据。惟任用幕友翟汝藩、门丁邹植、遇事招摇。毫无觉察。且滥收门生。致启夤缘奔竞之风。实属大负委任。开缺山西巡抚阿克达春、著交部严加议处。彭禄等以道府大员。与阿克达春结为师生。均属不知自爱。有玷官箴。安徽候补道彭禄、松峻、袁秉桢、甯国府知府李成鳌、均著即行革职。准补太平县知县吴本仁、另补知县王焕熙、善于逢迎。居心卑鄙。在任候补知府布政司经历汪湘、候选知县翟汝藩、分省试用府经历邹植、营私植党。贪鄙妄为。均著一并革职。邹植以职官充作阍人。尤属寡廉鲜耻。并著永不叙用。以儆官邪。道员萧允文、知府孙廷林、既据查无拜认师生之事。即著毋庸置议。寻议、阿克达春应即行革职。从之。现月  

○直隶总督李鸿章奏、遵旨与俄使妥商连接中俄边界陆路电线。订条约十款在天津画押盖印。各自分执。下所司知之。摺包  

○两江总督刘坤一奏、请调浙江候补副将张国林到江甯差委。允之。摺包  

○四川松潘镇总兵夏毓秀丁忧。以记名总兵陈金鳌为四川松潘镇总兵官。现月  

○以书院主讲。诱掖有方。赏江西在籍翰林院庶吉士徐兆澜三品衔。现月  

○以捐赈钜款。赏粤海关监督联捷二品顶戴花翎。摺包  

○丙午。陕甘总督杨昌浚奏、甘肃东路被毁电竿一律修复。请将文武各员免议允之。摺包  

○以亏短仓粮。革前署甘肃平罗县知县余人騊职并勒追。摺包  

○以督勇剿。功在桑梓。予安徽合肥县故记名御史李文安在籍建祠。宣付史馆立传。从安徽巡抚沈秉成请也。摺包  

○丁未。山东巡抚福润奏、历年滞销盐引。请仍按三七之数。分别配舂。于恤商之中。兼寓裕课之意。下部知之。摺包  

○戊申。以湖南拏获会匪。予提督余虎恩等升叙加衔有差。摺包  

○以亏短交。代革前山西怀仁县知县郭肇金职。并勒追。摺包  

○以捐助书院膏火。予云南永昌府知府邹馨兰建坊。摺包  

○己酉。上诣福华门外跪送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皇太后幸颐和园。起居注  

○直隶总督李鸿章奏、三河县驻防旗兵差务繁重。自饷糈减成。异常苦累。请自本年秋季为始。改按八成实银支给。从之。  

○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奏、请将侍卫希林布留营差委。得旨、希林布著即回京当差。所请留营差委。著毋庸议。摺包  

○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沙克都林札布奏、请将随往哈巴河员弁。择尤酌保。得旨、著准其酌保数员。毋许冒滥。  

○以卓负将才。予尽先副将赵怀业等、军机处存记。  

○以捐赈钜款。予江苏候补道吴懋鼎。军机处存记。  

○以审案荒谬。革直隶曲阳县知县英顺职。  

○庚戌。仁宗睿皇帝忌辰。上诣寿皇殿行礼。遣官祭昌陵。  

○甘肃新疆巡抚陶模奏、吐鲁番等厅州县被水被雹。被冻被旱。量力赈抚情形。报闻。  

○派贝勒载漪为崇文门正蓝督。工部右侍郎崇光为副监督。  

○辛亥。光禄寺奏、本年八月初。夕月坛社稷坛祭典。例应恭进酒胙。正卿悬缺。不敷将事。得旨、著添派克们泰恭进福酒。摺包现月  

○癸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户部奏、核覆云南桐本运费。请照唐炯所奏。每百斤暂加银一两。已依议行矣另片奏、请饬整顿铜运等语。唐炯系弃瑕录用之员。宜如何力图报称。乃自到云南以来。前后奏报铜厂渐有成效。迄今已阅三四年。办运之数。每年不过两批。毫无起色。实属有负委任。现值宽为加价之时务当激发天良。力筹办法。逐岁加批。傥再空言搪塞。任意铺张。著户部据实严参。从重治罪。其前请加借工本银两。分年缴还。暨迤西矿务暂免课耗。现已奏限届满。均著唐炯迅速清结。毋任迟延。至该省近年所解铜斤。夹杂铁砂低铜。多至八九万或十余万斤。实属不成事体。著唐炯严饬该公司等、嗣后不得再有低潮搀和情事。并随时稽查。如有此等弊混。即著将该厂员严参示惩。原片著钞给唐炯阅看。将此谕知户部并谕令唐炯知之。现月  

○户部左侍郎崇礼等奏承修寿皇殿工程完竣。报闻。  

○云南巡抚谭钧培奏、云南呈贡、富民、建水、会泽、晋甯、南甯、宣威、昆明等州县被水成灾赈抚情形。报闻。摺包命山海关副都统谦德来京陛见。摺包  

○以兵民感恋。予故广东水师提督方耀于虎门太平寨建祠。从两广总督李瀚章请也。  

○甲寅。以刑部右侍郎阿克丹为正黄旗汉军副都统。予故正黄旗汉军副都统恩全恤典如例。现月  

○予军营病故补用副将曾桂堂议恤。  

○乙卯。御史余联沅奏、请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考核各督抚保荐出使人材。下所司知之。现月  

○广西巡抚张联桂奏、上思州升为直隶厅同知。请饬部换铸关防。又奏、桂平梧郁盐法道所属之懋林州。已改归左江道统辖。请饬部改铸分守桂平梧盐法道兼理水利关防。并下所司知之。摺包  

○以办理边防出力。赏广西太平归顺道蔡希邠二品顶戴。摺包  

○以亏短库款。革已故河南太康县知县余嘉谷职。提属勒追。随手上以祭社稷坛自是日始、斋戒三日。起居注协修官杨家骥恭

纂  

总纂官熊方燧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二签十一月初二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藳本陆恭覆阅癸丑七月十四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一签三月二十八日  

陈恭阅二签二月初五日  

熙月日  

郭恭阅一签五月二十日  

宗室麒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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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元史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铨法上 凡怯薛出身:元初用左右宿卫为心膂爪牙,故四怯薛子孙世为宿卫之长,使得自举其属。诸怯薛岁久被遇,常加显擢,惟长官荐用,则有定制。至元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