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四 列传第三十二-辽史

卷九十四 列传第三十二 萧奉先李处温张琳耶律余睹萧奉先,天祚元妃之兄也。外宽内忌。因元妃为上眷倚,累官枢密使,封兰陵郡王。 天庆二年,上幸混同江钩鱼。故事,生女直酋长,

卷九十五 列传第三十三 文学上-辽史

卷九十五 列传第三十三 文学上 萧韩家奴李汗辽起松漠,太祖以兵经略方内,礼文之事固所未遑。及太宗入汴,取晋图书、礼器而北,然后制度渐以修举。至景、圣间,则科目聿兴,士

卷九十四 列传第三十二

  萧奉先李处温张琳耶律余睹萧奉先,天祚元妃之兄也。外宽内忌。因元妃为上眷倚,累官枢密使,封兰陵郡王。  天庆二年,上幸混同江钩鱼。故事,生女直酋长在千里内者皆朝行在。适头鱼宴,上使诸酋次第歌舞为乐,至阿骨打,但端立直视,辞以不能。再三旨谕,不从。上密谓奉先曰:“阿骨打跋扈若此!可托以边事诛之。”奉先曰:“彼粗人,不知礼义,且无大过,杀之伤向化心。设有异志,蕞尔小国,亦何能为!”上乃止。  四年,阿骨打起兵犯宁江州,东北路统军使萧挞不也战失利。上命奉先弟嗣先为都统,将番、汉兵往讨,屯出河店。女直乃潜渡混同江,乘我师未备来袭。嗣先败绩,军将往往遁去。  奉先惧弟被诛,乃奏“东征溃军逃罪,所至劫掠,若不肆赦,将啸聚为患”。从之。嗣先诣阙待罪,止免官而已。由是士无斗志,遇敌辄溃,郡县所失日多。  初,奉先诬耶律余睹结附马萧昱谋立其甥晋王,事觉,杀昱。余睹在军中闻之惧,奔女直。保大二年,余睹为女直监军,引兵奄至,上忧甚。奉先曰:“余睹乃王子班之苗裔,此来实无亡辽心,欲立晋王耳。若以社稷计,不惜一子,诛之,可不战而退。”遂赐晋王死。中外莫不流涕,人心益解体。  当女直之兵未至也,奉先逢迎天祚,言:“女直虽能攻我上京,终不能远离巢穴。”而一旦越三千里直捣云中,计无所出,惟请播迁夹山。天祚方悟,顾谓奉先曰:“汝父子误我至此,杀之何益!汝去,毋从我行。恐军心忿怒,祸必及我。”  奉先父子恸哭而去,为左右执送女直兵。女直兵斩其长子昂,送奉先及次子昱于其国主。通遇我兵,夺归,天祚并赐死。  李处温,析津人。伯父俨,大康初为将作少监,累官参知政事,封漆水郡王,雅与北枢密使萧奉先友旧。执政十余年,善逢迎取媚,天祚及宠任之。俨卒,奉先荐处温为相,处温因奉先有援己力,倾心阿附,以固权位,而贪污尤甚,凡所接引,类多小人。  保大初,金人陷中京,诸将莫能支。天祚惧,奔夹山,兵势日迫。处温与族弟处能、子奭,外假怨军声援,结都统萧干谋立魏国王淳,召番、汉官属诣魏王府劝进。魏国王将出,奭乃持赭袍衣之,令百官拜舞称贺。魏王固辞不得,遂称天锡皇帝。以处温守太尉,处能直枢密院,奭为少府少监,左企弓以下及亲旧与其事者,赐官有差。  会魏国王病,自知不起,密授处温番汉马步军都元帅,意将属以后事。及病亟,萧干等矫诏南面宰执入议,独处温称疾不至,阴聚勇士为备,给云奉密旨防他变。魏国王卒,萧干拥契丹兵,宣言当立王妃萧氏为太后,权主军国事,众无敢异者。  干以后命,召处温至,时方多难,未欲即诛,但追毁元帅札子。  处能惧及祸,落发为僧。寻有永清人傅遵说随郭药师入燕,被擒,具言处温尝遗易州富民赵履仁书达宋将童贯,欲挟萧后纳土归宋。后执处温问之,处温曰:“臣父子于宣宗有定策功,宜世蒙有容,可使因谗获罪?”后曰:“向使魏国王如周公,则终享亲贤之名于后世。误王者皆汝父子,何功之有!”并数其前罪恶。处温无以对,乃赐死,奭亦伏诛。  张琳,渖州人。幼有大志。寿隆末,为秘书中允。天祚即位,累迁户部使。顷之,擢南府宰相。  初,天祚之败于女直也,意谓萧奉先不知兵,乃召琳付以东征事。琳以旧制,凡军国大计,汉人不与,辞之。上不允,琳奏曰:“前日之败,失于轻举。若用汉兵二十万分道进讨,无不克者。”上许其半,仍诏中京、上京、长春、辽西四路计户产出军。时有起至二百军者,生业荡散,民甚苦之。四路军甫集,寻复遁去。  及中京陷,天祚幸云中,留琳与李处温佐魏国王淳守南京。  处温父子召琳,欲立淳为帝,琳曰:“王虽帝胄,初无上命;摄政则可,即真则不可。”处温曰:“今日之事,天人所与,岂可易也!”琳虽有难色,亦勉从之。淳既称帝,诸将咸居权要,琳独守太师,十日一朝,平章军国大事。阳以元老尊之,实则不使与政。琳由是郁悒而卒。  耶律余睹,一名余都姑,国族之近者也。慷慨尚气义。保大初,历官副都统。  其妻天祚文妃之妹;文妃生晋王,最贤,国人皆属望。时萧奉先之妹亦为天祚元妃,生秦王。奉先恐秦王不得立,深忌余睹,将潜图之。适耶律挞葛里之妻会余睹之妻子军中,奉先讽人诬余睹结驸马萧昱、挞葛里,谋立晋王,尊天祚为太上皇。  事觉,杀昱及挞葛里妻,赐文妃死。余睹在军中闻之,惧不能自明被诛,即引兵千余,并骨肉军帐叛归女直。  会大霖雨,道途留阻。天祚遣知奚王府萧遐卖、北宰相萧德恭、大常衮耶律谛里姑、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四军太师萧千追捕甚急。至闾山,及之。诸将议曰:“萧奉先恃宠,蔑害官兵。余睹乃宗室雄才,素不肯为其下。若擒之,则他日吾辈皆余睹矣。不如纵之。”还,给云追袭不及。  余睹既入女直,为其国前锋,引娄室孛堇兵攻陷州郡,不测而至。天祚闻之大惊,知不能敌,率卫兵入夹山。  余睹在女直为监军,久不调,意不自安,乃假游猎,遁西夏。夏人问:“汝来有兵几何?”余睹以二三百对,夏人不纳,卒。  论曰:“辽之亡也,虽孽降自天,亦柄国之臣有以误之也。  当天庆而后,政归后族。奉先沮天祚防微之计,陷晋王非罪之诛,夹山之祸已见于此矣。处温逼魏王以僭号,结宋将以卖国,迹其奸佞,如出一轨。呜呼!天祚之所倚毗者若此,国欲不亡,得乎?张琳娖娖守位,余睹反覆自困,则又何足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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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六 列传第三十四 文学下 王鼎耶律昭刘辉耶律孟简耶律谷欲王鼎,字虚中,涿州人。幼好学,居太宁山数年,博通经史。时为唐俊有文名燕、蓟间,适上巳,与同志祓禊水滨,酌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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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三 选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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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铨法上

凡怯薛之长,得自举其居。诸怯薛岁久被遇,常加显擢,惟长官荐用,则有定制。至元二十年议:“久侍禁闼、门地崇高者,初受朝命散官,减职事一等,否则量减二等。”至大四年,诏蒙古人降一等,色目人降二等,汉人降三等。

凡台宪选用:大德元年,省议:“台官旧无选法,俱于民职选取。后互相保选,省、台各为一选。宜令台官,幕官听自选择,惟廉访司官,则省、台共选。若台官于省部选人,则与省官共议之;省官于台宪选人,亦与台官共议之。”至元八年,定监察御史任满,在职无异政,元系七品以下者例加一等,六品以上者升擢。泰定初,侍御史许有壬言:“监察御史前代八品之职,国朝官制为正七品,选格内任一考与升正六品,外任两考,方进一等。今历史即除各道佥事正五品级,内台都事必授副使正四品级。诚以御史非有职事之可比,使之位卑言高,盖御之有道也。近四品、五品率皆除监察御史,甚有历阶已及三品而浮沈其内,彼果何望而奋于立事耶!今后莫若先尽县达鲁花赤县令有治迹者,次及内外六品、七品才德堪充之人,其资品商者不必铨用,庶无患失之心。”

凡选举守令:至元八年,诏以户口增、田野辟、词讼简、盗贼息、赋役均五事备者,为上选。九年,以五事备者为上选,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有成者,为中选,依常例迁转。四事不备者,添一资。五事俱不举者,黜降一等。二十三年,又益以劝课农桑克勤奉职者以次升奖,其怠于事者笞罢之。二十八年,诏:“路府州县,除达鲁花赤外,长官并宜选用汉人素有声望,及勋臣故家,并儒吏出身,资品相应者,佐贰官遴进色目、汉人参用。”至正四年,申令黜降之事。六事备者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备者平选,六事俱不备者降一等。

至元十五年,罢军官迁职子弟仍袭原官之制。又军官阵亡,子弟承袭;原官病死者,降一等承袭;总把、百户病死及年老者,不许子弟承袭。著为令。

十七年,诏:“渡江总把、百户有功升迁者,总把依千户降等承袭,百户无递降职名,则从其本等。”

十九年,奏拟:“万户、千户、百户物故,视其子孙堪承袭者,依例承袭外,都元帅、招讨使、总管、总把,视其子孙堪承袭者,止令管其元军。元帅、招讨子孙为万户,总管子孙为千户,总把子孙为百户,给元佩金银符。病故者降等,惟阵亡者本等承袭。”

二十一年,旧志作二十年,误。据《元典章》改正。诏:“万户、千户、百户分上中下三等,定立条格,通行迁转。以三年为满,理算资考,升加品级。若年老病故者,令其子弟依例荫叙。”是年,以旧制父子相继,管领元军,不设蒙古军官,故定立资考,三年为满,通行迁转。后各翼大小军官俱设蒙古军官,又兼调遣征进,俱已离翼,难与民官一体迁转荫叙。合将万户、千户、镇抚自奏准日为始,以三年为满,通行迁转。百户以下,不拘此例。凡军官征战有功过者,验实迹升降。又定蒙古奥鲁官,大翼万户下设奥鲁总管府,从四品。小翼万户下设奥鲁官,从五品。各千户奥鲁,亦设奥鲁官,受院札。各千户奥击,不及一千户者,或二百户、三百户以远就近,以小就大,合并为千户翼奥鲁官,受院札。若干碍投下,难以合并,宜再议之。又定首领官受敕牒,元帅、招讨司经历、知事,就充万户府经历、知事,换降敕牒,如元翼该革,别与迁除。若王令旨,并行省札付、枢密院札付经历。充中下万户府知事。行省诸司札付充提领案牍,并各翼万户自设经历、知事,一例俱作提控案牍,受院札。又议:“随朝各卫千户镇抚所提控案牍,已拟受院札,外任千户镇抚所提控案牍,合从行省许进,受万户府付身。

二十四年,诏:“诸求袭其父兄之职者,宜察其人而用之。凡旧臣勋阀及有战功者,其子弟当先任以小职,若果有能,则大用之。

二十五年,军官阵亡者,本等承袭。病故者,降二等。虽阵亡,其子弟无能,勿用。虽病故,其子弟果能,不必降等,于本等用之。若有身死老病人员子弟承袭承替,须娴习弓马、谙晓事务,开写本人年甲,是否嫡庶长次,有无排下军马,保勘一切完备,申枢密院定夺施行。

大德四年,以上都虎贲司并武卫内万户、千户、百户达鲁花赤亡殁,而无奏准承袭定例,似为偏负。今后各翼达鲁花赤亡殁,宜察其子弟有能者用之,无能则止。

十一年,诏:“色目镇抚已殁,其子有能,依例用之。子幼,则取其兄弟之子有能者用之,俟其子长,即以其职还之。

至大二年,议:“各卫翼首领官至经历以上,不得升除,似与官军一体,其子孙乃不得承袭。今后年逾七十,而散官至正从四品者,宜正从五品军官内任用。”

四年,诏:“军官有故,令其嫡长子为之。嫡长子亡殁,令嫡长孙为之。嫡长孙亡殁,则令嫡长孙之嫡长子为之。若嫡长俱无,则以其兄弟之子相应者为之。”

皇庆元年,诏:“军官不依例保举者,有长子、长孙,反将庶子保举者,罪之。”

太禧院。天历元年,罢会福、殊二院而立之。其所辖诸司,则从其擢用。

宣徽院。皇庆二年,省臣奏:“其所辖仓库、屯田官员,半由都省,半由本院用之。”奉旨,宜俱从省臣用之。

中政院。延祐七年,院臣启:“皇后位下中政院用人,奉懿旨,依枢密院、御史台等例行之。”

直省舍人,选宿卫及勋臣子弟为之。又择其商等二人,专掌奏事。大德八年,拟历六十月者,始令从政。

凡礼仪诸职:

太常寺检讨,至元十三年,拟历一百月,除从八品。御史台殿中司知班,十五年,拟历九十月,除正八品。通事舍人,二十年,议:“从本司选已人流品职官为之,考满验应得资品,升一等迁用。未入流官人员,拟充侍仪舍人,受中书省札,一考除拟九品。”三十年,议:“于二品、三品官子内选用,不限荫叙,两考从七品迁叙。”

侍仪舍人,三十年,议,“于四品、五品官子内选用,不隈荫叙,一考从九品。”大德三年,议:“有阙,宜令侍仪司于到部正从九品流官内选用,仍受省札,三十月为满,依胡官内升转,如不敷,于应得府州儒学教授内选用,历一考,正九品叙。”

礼直管勾,大德三年,省进合用到部人员,俱从太常寺举保,非常常选除充者,任回止于衙门叙用。

郊坛库藏都监二人,至大三年,议:“受省札者历一考之上,受部札者历两考之上,再历本院属官一任,拟于从九品内叙。”

天历二年,拟在朝文翰衙门,于国子生员内举充。

至元九年,部议:“巡检流外职任,拟三十月为一考,任回于从九品迁叙。”二十年,议:“巡检六十月,升从九品”。大德七年。议:“各处所委巡检,自立枯月日为始,已历两考之上者,循旧例九十月出职,不及两考者,须历一百二十月,方许出职迁转。”十年,省奏:“奉旨腹里巡检,任回及考者,止于巡检内注授。所历未及者,于钱谷宫内定夺,通理巡检月日。各处行省所设巡检,考满者,咨省定夺;未及考满者,行省于钱谷官等职内委用,通理月日,依旧升转;不及一考,如系告荫并提控案牍例应转充者,于杂职内委用,考满各理本等月日,依例升转。”

腹里诸路行用钞库,至元十九年,部拟:“州县民官内选充,系八品、九品人员,三十月为满,任回验元资品,减一资历,通理迁叙。库使,受都省札付,任满从优迁叙。库副,受本路札付,二十月为满,于本处上户内公选交替。陕西、四川、西夏中兴等路提举司钞库,俱系行省管领,合就令依上选拟库官,移文都省绐降敕牒札付。”省议:“除钞库使、副咨各省选拟外,提领省部选注。”

腹里官员,二十六年,定进充仓库等官,拟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通理月日升转。

江南官员,若曾腹里前历仕,前资相应依例升转。迁去江淮历仕人员,所历月日一考之上者,除一考准为根脚,余有月日,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若选充仓库等官,拟于应得资品上,例升一等,任回依上于腹里升转。

接连官员选充仓库等官,应本地面从七品者,准算腹里从七资品。历过一考者,为始理算月日,后任通理,一考之上,余有日月,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升转。

福建、两广官员选充仓库等官,应得本地面从七品者,准算江南从七资品。历过一考者,为始理算月日,一考之上。余有月日,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升转。

元系流官,仕回,止于流官内任用。杂职者,杂职内迁叙。

万亿库。宝钞总库。八作司,以一年满代,钱物甚多,未易交割。宜以二年为满,少者以一年为满。

上都税务官,止依上例迁转。

都省所辖去处,二周岁为满者,各处都转运使司官、司属官、首领官;各处都漕运使司官、首领官,诸路宝钞都提举司官,腹里、江甫随路平淮行用库官,印造宝钞库官,铁冶提举司官、首领官,采金提举司官、首领官,银场捉举司官、首领官,新旧运粮提举司官、首领官,都捉举万亿库、八作司、宝钞总库首领官。

一周岁为满者:泉府司所辖富藏库官,廪给司、四宾库、薄敛库官,大都税课提举司官、首领官,酒课锟举司官、首领官,提举太仓官、首领官,捉举醴源仓官、首领官,大都省仓官,河仓官,通州等处仓库、应受省部札付笞钱谷院务杂职等官,大都平准行用库官,烧钞四库官,钞纸坊官,币源库官。

行省所辖去处,二周岁为清者:各处都转运使司官、司属官、首领官,各处都漕运使司官、首领官,行诸路宝钞都提举司官,腹里、江南随路平准行用库官,甘州、宁夏府等处都转运使司官,市船提举司官、首领官,榷茶提举司官、首领官。一周岁为满者:行泉府司官所辖阜通库官,各处行省收支钱帛诸物库官。

三十年,部议:“凡内外平准行用库官,提领从七品,大使从八品,副使从九品。若流官内选充者,任回减一资升转。杂职人员,止理本等月日。”

元贞二年,部议:“凡仓官有阙,于到选相应职官,并诸衙门有出身令译史、通事、知印、宣使、奏差两考之上人内选用,依验难易收粮多寡升等,任回于应去地方迁叙。通州、河西务、李二寺等仓官,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减一资通理。在都并城外仓分,收粮五万石之上仓官,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依例迁叙;收粮一万石之上仓官,止依应得品级除授,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减一资通理。”

大德元年,省拟:“大都万亿四库、富亿库、宝钞总库、上都万亿库官,止依合德资品选注,须二周岁满日,别无短少,拟同随朝例升一等。”

二年。省议:“上都、应昌仓官,比同万亿库官例,二周岁为满,应得资品上拟升一等。”

六年,部议:“在都平准行用库官,拟合于外路一体二周岁为满,元系流官内选充者,任回减一资升转。万亿四库知事例升一等,提控案牍减资迁转。和林、昔宝赤八剌哈孙、孔古烈仓,改立从五品提举司。提举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从六品;副提举一员,从七品。周岁为满,于到选人内进充,应得资品上拟升二等,任回迁用,所历月日通理。甘、肃二路,每处设监支纳一员,正六品;仓使一员,从六品;仓副一员,正七品。二周岁为满,于到选人内铨注,入仓先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又升一等。受给库提领,从九品,使、副受省札,攒典、合干人各设一名。”

七年,部拟:“大都路永丰库提领从七,大使从八,副使从九,于到选相应人内铨注。江西省英德路、河西务两处,设立平准行用库,拟合设官员,系从七以下人员,依例铨注。英德路平准行用库,提领一员,从七,大使一员,从八,副使一员,从九品。河西务行用库,大使一员,从八品,副使一员,吏部札。甘肃行省丰备库,提领一员,从七品,大使一员,正八品,于到选迤西资品人内升等铨注。大同仓官,拟二周岁交代,永盈仓例升一等,其余六仓,任回拟减一资升转。”

八年,部议:“湖广行省所辖散府司吏充仓官,依河南行省散府司吏充仓官,比总管府司吏取充者,降等定夺。”

至大二年,部呈:“凡平准行用库设官二员,常平仓设官三员,流官内铨注,以二年为满,依例减资。”

四年,部议:“上都两仓,二周岁为满,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历过月日,今后比例通理。”

皇庆元年,部议:“上都平盈库,二周岁为满,减一资升转。”

延祐四年,部议:“江浙行省各路见役司吏,已及两考,选充仓官,五万石之上,比同考满出身充典史,一考升吏目。五万石之下者,于典史添一考,依例迁叙。湖广行省仓官,如系路吏及两考,选充仓官一界,同考满出身充典史,一考升吏目。迁叙库官,周岁准理本等月日,考满依例升转。”

凡税务官升转:至元二十一年,省议:“应叙办课官分三等。一百锭之上,设提领一员、使一员。五十锭之上,设务使一员。五十锭之下,设都监一员。十锭以下,从各路差人管办。都监历三界,升务使,一周岁为满,月日不及者通理。务使历三界,升提领。提领历三界,受省札钱谷官,再历三界,始于资品钱谷官并杂职任用。各处就差相副官,增及两酬者,听各处官司再差。增及三酬以上及后界又增者。申部定夺。”

二十九年,省判所办诸课增亏分数,升降人员。增六分升二等,增三分升一等。其增不及分数,比全无增者,到选量与从优。亏兑一份,降一等。

三十年,省拟:“提领二年为满,省部于流官内铨注,一万锭之上拟从六品,五千锭之下拟正七品,二千锭之上拟从七品,一千锭之上正八品,五百锭之上从八品。大使、副使俱周岁交代,大使从行省吏部于解由合叙相应人内迁调,副使从各路于本处系籍近上户内公选。”

至大三年,诏定立办课例。一百锭之下院务官分为三等:五十锭之上为上等,设提领一员,受省札,大使一员,受部札;二十锭之上为中等,设大使、副使各一员;二十锭之下为下等。设都监、同监各一员,俱受部札。并以一年为满,齐界交代。都监、同监四界升副使,又四界升大使。又三界升捉领,又三界入资品钱谷官并杂职内迁用。行省差设人员,各添两界升转,仍自立界以后为始,理算月日,并于有升转出身人员内定夺,不许滥用白身。议得例前都札,提领于大使内铨注,都监、同监本等拟注,止依历一十二界。至大三年例后,创入钱谷人员,及正从六品七品取荫子孙,亦依先例升转,不须添界外,其余杂进之人,依今次定例迁用,通历一十四界,依上例升转。

至元九年,部议:“凡总府续置提控案牍,多系入仕年深,似比巡检例同考满转入从九。缘从九系铨注巡检阙,提领案牍吏员文资出职,难应捕捉,兼从九员多阙少,本等人员不敷铨注。凡升转资考,从九三任升从八,正九两任升从八,巡检提领案牍等考满转入从九,从九再历三考升从八,通理一百二十月升。巡检依己拟,提领阙易就。都、吏目,拟吏目一考,转充都目,一考转充提领案牍,考满依上转入流品。都、吏目应升无阙,止注本等职名,验理升转。”

二十年,部拟:“提控案牍九十月升九品。”

二十五年,部拟:“各路司吏实历六十月,吏目两考升都目,历一考升提控案牍,两考升正九。若依路司吏九十月,吏目历一考与都目,余皆依上升转。”省议:“江南提控案牍,除各路司吏比咐腹里路司吏至元二十五年呈准定例迁除,其余已行直补,并自行踏逐历案牍两考者,再添资迁除。”

三十年,省准:“提控案牍补注巡检,升转资品,不相争悬,如已历提控案牍月日者,任回止于提控案牍内迁叙。”

三十一年,省议:“都目、巡检员阙,虽不相就,若不从宜调用,似涉壅滞,下部先尽到进巡检,余阙准告铨注,任回各理本等月日。”

大德二年,省准:“京城内外省仓典吏,例于大都路州司、县典史内勾补,二周岁转升吏目。除行省所辖外,腹里下州并杂职等衙门,计设吏目一百余处,其籍记未注者,以次铨注,俱拟三十月为满,任回本等内不次铨注。”

三年,部拟:“提控案牍、都吏目有三周岁、二周岁、一周岁为满者,俱以三十月为满。”

八年,省准:“和林兵马司掌管案牍人等,比依下州,合设吏目一员,于籍记吏目外发补,任回从九品迁用,添一资升转。司吏量拟四名,从本司选补通吏业者,六十月,提控案牍内任用。”

九年,部呈:“都、吏自己于典史内铨注,宜将籍记案牍验历仕,以远就近,于吏目阙内参注,各理本等月日。”

十一年,江浙省臣言:“各路捉控案牍改受敕牒,不见通例。”部照:“江北提控案牍,皆自府州司县转充路吏,请俸九十月方得吏目,一考升都目,都目一考,升提控案牍,两考正九品,通理二百一十月入流,其行省所委者,九十月与九品。今议行省委用例革提控案牍,合依于散府诸州案牍、都吏目并杂职钱谷官内,行省依例铨注,通理月日升转,之后行省所设提控案牍、都吏目,合依江北由司县府州抟充路史,通理月日,考满方许入流。”

凡选取宣使奏差:至元十九年,部拟:“六部奏差额设数目,每一十名内,令各部选取四名,九十月与从九品,余外合设数目,俱于到部巡检、提领案牍、都吏目内进取,侯考满日,验下项资品铨注。”省准:“解由到部,关会完备人员内选取。应入吏目,选充奏差,三考与从九品。吏目一考,应入都目人员,选充奏差,两考与从九品。都目一考,应入提领案牍人员,选充奏差,一考与从九品。巡检、提领案牍一考,选充奏差,一考与正九品。”

二十六年,省准:“上都留守司兼本路都总管府典吏出身,历九十月,比通政院例,合转补本司宣使,考满依例定夺。”

二十九年,省议:“行省、行院宣使于正从九品有解由职官内进取,如是不敷,于各道宣慰司一考之上奏差、本衙门三考典吏目选取。不敷,于各道廉访司三考奏差内并本衙门三考典史内进取,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取。自行踏逐者,亦须相应人员,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内外诸衙门宣使,以色目、汉人相参,九十月为满。自行踏逐者,降一等。凡内外诸衙门宣使、通事、知印、奏差、都省宜使有阙,于台院等衙门一考之上宣使、并有解由正从八品职官内选补,如系都省直选人员,不拘此例,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枢密院宣使,正从九品职官内选取。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用。自行踏逐者,亦须相应人员,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御史台宣使,正从九品职官内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宣政院宣使,选补同。宜慰司奏差,于本衙门三考典史内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降等叙,须色目、汉人参用,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山东运司奏差,九十月,于近下钱谷官内任用。大都运司,一体定夺。”

七年,省准:“巩昌等处便宜都总帅府令史人等,已拟依各追宣慰司令史人等一体出身。自行踏逐者降等叙,有阙于本司三考典吏内选取。”

八年,部呈:“各寺监保本处典吏补奏差,若元系请俸典吏、本把人等补充者,考满同自行踏逐者,降等叙。”

九年,拟宣徽院典吏九十月补宣使。并所辖寺监令史。

十年,省拟:“中政院宜使于本衙门三考之上典吏及正从九品职官内进用,以色目、汉人相参,自行踏逐者降等。”

十一年,省拟,“燕南廉访司奏差,州吏内选补,考满于都目内迁用。”

延祐三年,省议:“各衍门典吏,须历九十月,方许转补奏差。”

至治元年,部议:“县尉巡检,近年以汉人不习弓马,腹里添设色目县尉巡检。若以荫授人员,不充其选,止于各衙门通译史、奏差人内委用,其考满应注者,百无一二,员阙不能相就,有碍铨选。拟于到选正从八品内,验其历仕根脚,年三十以上,六十以下,不限地方遴选注投。若境内盗息民安,特加升擢,其巡捕不严者,依例黜降。”

凡匠官:至元九年,工部验各管户数,二千户之上至一百户之上,随路管匠官品级。省议:除在都总提举司去处,依准所拟。东平杂造提举司并随路织染提举司,二千户之上,提举正五品。同提举从六品,副提举从七品。一千户之上,提举从五品,同提举正七品,副提举正八品。五百户之上至一千户之下,提举正六品。同提举从七品,副提举从八品。三百户之上,大使正七品,副使正八品。一百户之上,大使从七品,副使从八品。一百户之下,院长一员,同院务,例不入流品,量绐食钱。凡一百户之下营匠官资品,受上司札付者,依已拟充院长。已受宣牌充局使者,比附一百户之上局使资品递降,量作正九资品。”

二十二年,凡选取升转匠官资格,元定品给员数,提举司二千户之上者,无之。一千户之上,提举从五品,同提举正七品,副提举正八品。五百户之上、一千户之下,提举正六品,同提举从七品,副提举从八品。使副,三百户之上,局使正七品,副使正八品。一百户之上,局使从七品,副使从八品。一百户之下,院长一员,比同务院,例不入流品。工部议:“三百户之上局副从八,一百户之上局副正九,遇有阙,于一百户之下院长内选充。院长一百二十月升正九,正九两考升从八,从八三考、正八两考,俱升从七。如正八有阙,别无资品相应人员,于已授从八匠官内选注,通历九十月,升从七。从七三考升正七,正七两考升从六。从七三考、正六两考,俱升从五。为所辖司属无从六,名阙,如已历正七两考,拟升加从六散官,止于正七匠官内迁转,九十月升从五。如正六匠官有阙,于已授从六散官人员内进注,通历九十月升从五。从五三考拟升正五,别无正五匠官,名阙,升加正五散官,止于从五匠官内迁转。如历仕年深,至日斟酌定夺。至元十二年以前受宣敕省札人员,依管民官例,拟准已受资品。十三年以后受宣敕省札人员,若有超升越等者,验实历俸月定拟,合得资品上例存一等迁用。管匠官遇有阙员去处,如无资品相应之人,拟于杂职资品相应到进人内铨用。凡中原、江淮匠官,正从五品子从九品匠官内荫叙,六品、七品子于院长内叙用。以匠官无从九品,阙,拟正从五品子应荫者,于正九匠官内铨注,任回,理等从九月日。”

二十三年,诏:“管匠官,其造作有好务亏少,勿令迁转。”

二十四年,部言:“管匠衙门首领官,宜于本衙门内选委知会造作相应人员区用,勿令迁转,合依旧例,从本部于常选内进差相应人员掌管案牍,任满交代迁叙。”

凡诸王分地与所受汤沐邑,得自举其人,以名闻朝廷,而后授其职。至元二年,诏以各投下总管府长官不迁外,其所属州县长官,于本投下分到城邑内迁转。

四年,省准:“应给印官员,若受宜命及诸王令旨,或投下官员批札、省府枢密院制府左右部札付者,验户绐印。”

五年,诏:“凡投下官,必须用蒙古人员。”

六年,以随路见伍并各投下创差达鲁花赤内,多女直、契丹、汉人,除回回、畏吾儿、乃蛮、唐兀同蒙古例许叙用,其余拟合革罢,曾历仕者,于管民官内叙用。

省臣奏:“江南诸王分地长官,己令如例迁转,其间若有兼管军镇守为达鲁花赤者,一体代之,似为不宜。合令于投下长官之上署字,一同莅事。”

三十年,各投下州县长官,三年一次给由互相迁转,如无可迁转,依例给由申呈省部,仍牒廉访司体访。

大德元年,诸投下达奋花赤从七以下者,依例类选。

皇庆二年,诏:“各投下分地城邑长官,其常选所用者,居众人之上,投下所委者为添设,其常选内路府州及各县内减一员。”

延祐三年,昭:“有姓汉人达鲁花赤,追夺宣敕。”各投下有阙用人,自于其投下内选用,不许冒用常选内人。

凡壕寨官:至元十九年,省部拟:“都水监并入本部,其壕寨官比依各部奏差出身。”大德二年。拟考满除从九品。”

凡获盗赏官,大德五年,诏:“获强盗五人,与一官。捕盗官及应捕人,本境失盗而获他境盗者,听功过相补。获强盗过五人,捕盗官减一资,至十五人升一等,应捕人与一官,不在论赏之列。”

凡控鹤伞子:至元二十二年,拟:“控鹤受省札,保充御前伞子者,除充抉卫都直指挥使司钤辖,官进义副尉。”

二十八年,控鹤提控受敕进义副尉、管控鹤百户,及一考,拟元除散官从八,职事正九,于从八内迁注。

元贞元年,控鹤提控奉旨充速古儿赤一年,受省札充御前伞子,历三百三十二月,诏于从六品内迁用。大德六年,控鹤百户。部议于巡检内任用。其离役百户人等拟从八品,伞子从七品。延祐三年,控鹤百户历两考之上,拟于正九品迁用。

凡玉典赤:至元二十七年,定拟历三十月至九十月者,并与县达鲁花赤、进义副尉。一百月以上者,官孰武校尉。至大二年,令玉典赤权于州判、县丞内铨注。三年,令依旧例,九十月除从七下县达鲁花赤,任回添一资。

凡蛮夷官,议:“播州宣抚司保蛮夷地分副长官,系远方蛮夷,不拘常调之职,合准所保。其蛮失地方。虽不拘常调之处,而所保之人,多有泛溢。今后除袭替土官外,急阙久任者,依仍以相应人举用,不许预报,违者罪及所由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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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二

耶律阿海秃花秃满答儿忙古带移剌捏儿买奴石抹也先查剌库禄满 石抹明安咸得卜石反动派孛迭儿石抹海住世昌耶律忒末天祐

耶律阿海,金桓州尹撒八儿之孙,尚书奏事官脱迭儿之子也。善骑射,通诸国语。金末,使于王汗,见太祖姿貌异常,因进言:“金国戎备废弛,俗日侈肆,亡可立待。”帝吝曰:“汝肯臣我,以何为信?”阿海对曰:“愿以子弟为质。”明年,复出使,与弟秃花俱往,慰劳加厚,遂以秃花为质,直宿卫,阿海亦留事太祖,参预机谋,常在左右。

及王汗来袭,太祖与诸将同休戚者,饮巴泐渚纳水为盟,阿海兄弟皆预焉。既败王汗,金人讶阿海久不反,命拘其家属于渍州。阿海殊不介意。帝闻之,妻以贵臣之女,给户食其赋。从阿攻西夏诸国,累有功。

太祖即位,敕大将者别略地漠南,阿海为先锋。六年,从破乌沙堡。八年,从拔宣德,乘胜次居庸北口。阿海奏曰:“好生乃圣人之德,愿止杀掠,以应天心。”帝嘉纳焉。遂分兵略燕南,山东诸路,还驻中都近效。金主惧,请和。太祖谕其使曰:“阿海妻子,佑故拘系弗遣?”金人即归其妻子。

九年拜太师,行中书省事。从帝攻西域,拔布哈尔、撒马尔干等城,留监撒马尔干。未几,以疾卒,年七十三。至元十年,追谥忠武。

三子:长忙古台、次绵思哥,次捏儿讶。

忙古台,太祖时佩虎符、监战左副元帅,阶金紫光禄大夫,管领契丹、汉军,守中都,招安水泊等处。卒,无子。

捏儿哥,佩虎符为右丞,行省辽东。万奴叛,举家遇害。

绵思哥,袭太师,监撒马尔干城。久之。请还内郡。改中都路也可达鲁花赤,佩虎符。卒。

二子,买哥,通诸国语,太祖时为奉御,赐只孙服,袭其父职。时供亿浩繁,佞贷于民,买哥悉私帑偿之。事闻,赐银万两。从宪宗攻蜀,师次钓鱼山,卒于军。妻移剌氏。以哀毁卒,特谥贞静夫人。七子,知名者曰:老哥、驴马。

老哥,历捉刑按察使,入为中书左丞。

驴马,备宿卫为必阇赤,迁右卫亲军都指挥使。至元二十四年,世祖宴于柳林,命驴马居其父位次,赐只孙服。二十五年,戍哈丹秃,有战功,以老乞骸骨。

驴马七子:五台奴,袭父职;拔都儿,中书右丞:文谦,兴国路总管;卜花。早卒。蒙古不花,荆湖北追宣慰使;虎都不花,一名文炳,潮州同知;万奴,人匠副总管。

秃花。又译为统灰,国语质子也。帝即位,封千户,与阿海同亲任用事。从伐金,为向导,率刘伯林一军招降山后诸州。九年,金将斫答、札剌儿来降,太祖命与石抹明安会攻中都。又从木华黎收山东、河北有功,拜太傅、总领也可那延。封濮国公,赐虎符、银印,岁给锦币三百六十匹,镇宣德。大乐即位,立汉军七万户,以秃花统万户札剌儿、刘黑马、史天泽伐金。卒于西和州。

子朱哥嗣,仍统刘总马等诸万户,与都元帅塔海绀卜伐蜀,卒于军。子宝童有疾不任事,以朱哥帅弟买住嗣,别授宝童随路新军总管。买住言于宪宗曰:“今欲灭朱,当先定成都以为根本。”帝然之。使率诸军攻嘉定,末下而卒。以兄百家奴嗣。

自朱哥至百家奴,并袭大傅、领也可那延。

秃满答儿,百家奴子也,常留中宿卫,后代百家奴为成都管军万户。

至元十一年,从忽敦攻嘉定,侈平康寨以守之,十二年,从汪田可攻九顶山,嘉定降。又从忽教徇泸、叙诸州,围重庆,守合江口,又以舟师塞龙门,败其投兵,十三年,小沪州叛,从汪田可攻之,泸州坚守不下,秃满答儿夜率所都,夺其水城。黎明,遂克泸州。复从围重庆,败守将张珏于城下,重庆降。赐虎符,投夔州路招讨使。迁四川东道宣慰使,仍兼夔州路招讨使,改同佥四川等处行枢密院衙,迁四川行省左丞,尚书省立,改尚书省左丞,迸右丞。卒。

忙古带,宝重子也。沈雄有胆略,世祖时,赐金符,袭父职为随路新军总管,统领山西两路新军。从行省也速带儿征蜀,攻拔重庆、沪州,俱有攻,擢万户。至元二十一年,迁云南都元帅,从攻罗必甸,诏率所部人缅,迎云甫王。金齿、白衣、答奔诸蛮住往伏险要为劫掠。忙古带奋击败之,凡十余战,开金齿道,奉王以归,迁副都元帅。二十四年,从诸王阿台征交趾,至白鹤江,与交趾文王战,夺其战舰八十七艘。又从云南王攻必甸,破之。二十九年,人觐,赐金、币有差。

成宗即位,擢镇国上将军,授乌撒乌蒙等处宣慰使,兼管军万户。迁大理金齿等处宣慰使都元帅。六年,乌撒、罗罗斯叛,云南行省使忙古带讨平之。事闻,赐钞三千贯、银五十两、金鞍辔、弓矢,以旌其功。九年,讨普安罗雄州叛贼阿填。昼夜不解甲,一曰之间合战者九,擒阿填杀之。十年。进骠骑卫上将军,邂授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左丞,行大理金齿等处宣使使、都元帅。十一年,卒于大吉州。年五十八。至大四年,赠龙虎卫上将军、平章政事,迫封濮国公,谥威愍。子,火你赤。船桥万户达鲁花赤,旺札鲁术花,云南诸路兵马右副元帅。

移剌捏儿,契丹人,沈毅多谋略。金人欲官之,辞不受。闻太祖举兵,私谓所亲曰:“为国复仇,此其时矣!”率其众百余人来降且献伐金十策、帝召见,与语,奇之,喝名赛因必阇赤。又问生于何地。捏儿对曰:“霸州。”因号为霸州元帅。

太祖十年,授兵马都元帅,佐木华黎取北京,及张致据锦州叛,使捏儿吾也而、脱兰阇里必合兵讨之。致平,迁龙虎卫上将军、兵马都提控元帅。兴州达鲁花赤重儿叛,复与吾也儿讨平之,赐金虎符。

从木华黎围风翔,先登,手杀数十人,左臂中流矢,裹创进攻丹、延诸州。木华黎止之,对曰:“创不至死,敢自爱耶!”木华黎壮之,赠以所乘白马。明日,介其马,饰以朱缨,简骁骑七十人,与金人战。木华黎登高望之,见其驰突万众中,曰:“此霸州元帅也。”金人大败,丹、延十余城皆降,迁军民都达鲁花赤、都提控元帅,兼兴胜府尹。

二十一年,从太祖征河西,取甘、合、辛、蛇等州。复从郡王带孙攻益都,下胶、莱、淄等州,大宗元年,卒。追赠推忠定力保德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定目公,谥武颜。子买奴。

买奴,太宗召见,问曰:“汝年小,能袭父爵乎?对曰:“臣虽年小,国法不小。”太宗异其对,顾左右曰:“此儿甚肖其父。”以为为商州等处达鲁花赤,兼征行万户。

从札刺亦儿台攻高丽花凉城,监军张翼、刘拔都陨于敌,买奴怒曰:“两将陷贼,义不独生!”力战,斩其大将一人。进攻开州,获守将金沙密,遂下龙、宜、云、泰等十四城。

太宗五年,从诸王阿勒赤歹征蒲鲜万奴,有功。未几,召还。兴州赵祚反,土豪杨买驴等附之。仍从阿勒赤歹往讨,斩城将董蛮等,围买驴于险树塞。三月不下。买奴令健卒刘五儿循塞北小径上大树,悬绳引百人登,直前奋击,买驴投崖死,余党悉平。以功赐金鞍良马。

又从唐古征高丽,围王京,取其西京而还。赐金锁甲,加镇国上将军、征东大元帅,佩金符。出镇商丽,将行,以疾卒,年四十,赠推诚效义功臣、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追封兴国公,谥显懿。

买奴子元臣,别名哈剌哈孙。年十六,入宿卫,进止有度。世祖谓丞相各礼合孙曰:“此勋臣子,蜚凡器也。”以为怯薛必阇赤,袭千户,将其父军。从伐宋,攻淮西,戍清口,取瓜州,下通、泰诸州。至元年十三年,预平宋功,进阶武义将军、中卫亲军总管,佩金虎符。

十四年,翁吉剌部只儿瓦台叛,围应昌,时皇女鲁国仅在围中,元臣帅所总兵驰救,击败只儿瓦台,追执诸鱼儿泺。公主赐赉其厚,秦请暂留元臣镇应昌,以安反侧。心中有居一岁,召还,迁明威将军、后怀亲军副都指挥,还镇。又三岁,召还。加昭勇大将军。十九年,世祖以所籍没权臣阿合马家妇人赐这,辞曰:“臣家世清素,不敢自污。”帝嘉叹不已。

二十二年,进昭毅大将军,同佥江淮行枢密院事;院罢,归高州,车驾亲征乃颜,元臣率家僮五十人谒行在,自请扈驾讨贼。二十八年,移佥湖广行枢密院。时溪洞施、容等州蛮獠作乱,元工具书亲入敌境,谕降其酋鲁万丑。三十年,卒于官。赠安远功臣、龙虎上将军、同知枢密院事,追封兴国公,谥忠靖。

子迪,中奉大夫、湖广宣慰使都元帅。

石抹也先。本辽述律氏,辽之后族也,入金后改石抹氏。祖库烈儿,誓不食金禄,率部落元徙,年九十而卒。父脱毕察儿,有五子,也先其仲子也。

年十岁,从其父问辽亡事,即愤曰:“儿能复之。”及长,勇力过人,多智谋。金人征为奚部长,让其兄赡德纳,而自匿于北野山,射狐兔以食。闻太祖起朔方,即来降,建言:“北京,金根本地,先取之,则中原可传檄而定。”太祖悦,命隶木华黎麾下取北京。

师次高州,木华黎使也先率千骑为先锋。也先曰:“兵贵出奇,何用多为?”谍知金新易北京留宋将至,也先与数骑邀而杀之。怀其敕命径至北京,谓守门者曰:“我新留守也。”入府中,问吏列兵城上何为?吏以边备对。也先命尽撒之,曰:“寇至在我,无劳尔辈。”是夜,下令易置其将佐部伍。越三日,木华黎至,也先开门纳这,得户十万八千、兵十万、资粮器械山积,降金将寅答虎等四十一人、城邑三十有二。

木华黎以北京抗命,城下,将屠之。也先谏曰:“降而复屠,则未下者,人将死守,天下何时可定?”因以其事上闻,诏赦之,授也先御史大夫,领疚达鲁花赤。时石天应等据兴中府,也先分兵降之,秦以为兴中尹。又副脱忽兰阇里必,监张鲸等取燕南未下州县。至平州,鲸称疾不行,也先执鲸送行在。帝责之,鲸对:“臣实病,非敢叛也。”帝曰:“今呼汝弟致质,当活汝。”鲸诺宵遁,也先追斩之,时致已杀使者应其兄矣。致伏诛,也先籍其私养士十万二千人号黑军,上于朝,赐虎符,进镇国上将军,以御史大夫提控诸路元帅府事。

后从木华黎攻蠡州北城,先登,中礧石卒,年四十一。子:查剌,次咸锡博罗、侃。

查剌,亦善射,袭御史大夫,领黑军。太祖十四年,诏以黑军分屯真定、固定、太原、平阳诸郡。及南征,尽以黑军为前列,败金将白撒、官奴于河北。渡河再战,尽歼其众。论功,黑军为最。太宗五年,从国王塔思讨万奴,获之,事具《万奴传》。十三年,授真定、北京两路达鲁花赤。卒,年四十。四子:库禄满。

库禄满,卓荦有大志。关弓满石。画的去百步射之,无不中。袭父职为黑军总管。宪宗八年,从大军攻襄阳,昼夜苦战,与从弟度剌攀去弟而上,手条数百人。度剌死之,中统三年,从讨李璮于济南分地以守。璮数率精锐冲突,库禄满辄挫之。后攻城,中流矢,年四二一。

库禄满临阵,每身先士卒。或之,曰:“恶死好生,人之常情。吾不以身率之,谁肯捐躯以效命乎?男子当援桴死事,邮局咕咕死尸牖下,效儿子耶?”闻者壮之,子良辅、家儿良辅,袭总管。至元十七年,以功擢昭毅大将军、沿海副都元帅。二十一年,改沿海上副万户。大德十一,致仕。子继祖,袭万户。

家儿,丰县尹。

继祖子宜孙,自有传。

石抹明安,桓州人。幼尝骑杖左边马,令群儿前导,行列整肃,无哗者,父老见而异之。

太祖七年,大军克金抚州,金主命纥石烈九斤来援,明安为裨将,阵于温根达坂。九斤谓明安曰:“汝尝至蒙古,识其汗,可往见之,问举兵之故,彼若不逊,即诟之。”明安如所戒,太祖使缚以俟命。即而大金兵,太祖召见明安诘之曰:“我与汝无怨,奈何之辱我:”明安曰:“臣欲归顺,恐九斤见疑,故如所戒,得所乘机至上前,不然何以自达?”太祖善其言,释之。八年,金复遣明安等乞和,太祖允之。后来降,太祖命领蒙古军抚定云中东西两路。

九年,金言迁汴,其糺军斫答等杀其主帅来降。是时,太祖欲休兵北还,明安谏曰:“金有天下十七路,我甫云中两路。使彼并力而来,则难敌矣。且山前民久不习战。可传檄而定,后贵神速,岂宜犹豫!”太祖从之,即命明安与撒木哈由古北口进围中都。诸将议屠城,明安奏曰:“攻而后降,城中人固当死,若生之,则州郡之未附者必闻风自至。”太祖从之。

十年春正月,克通州,金将蒲察七斤降。是时,中都围急,金主遣御史中丞李英、元帅左都监乌古论庆寿来,援人负粮三斗,庆寿亦自负以率其众。明安将五百骑邀之,遇于永清,佯败。金兵来追,大破之,获李英及粮车千余,未几。全将完颜合住、监军阿兴松哥,复以步兵万二千人来接。明安将三千骑,战于涿州碇风察,复破之,获松哥,合住遁。四月,克万宁官及富、丰宜二关,分兵拔固安县。

初,大军破顺州,兵士缚密云主打完颜寿孙以献,明安用为掾史。俄逸去复来,间其故,对曰,“有老父在城中,往就之,今已没,故来。”明安义而释之。五月,金丞相完颜承晖仰药死,中都官率父老开门请降。明安谕之曰:“负固不服,非汝等罪,守者之责也。”悉宥之。仍赈以粟,众皆感悦。

太祖驻桓州,明安遣使告捷,即以明安守中都,加太傅。兼管蒙古、汉军兵马大元帅。后以疾卒,年五十有三。

子咸得卜袭职,性贪暴,杀人盈市。耶律楚材闻之泣下,奏请禁州县非奉玺书不得擅征发,囚当大辟必待报,违者罪死。咸得卜始稍戢。

次子忽都华,太宗时复为燕京等处行尚书省事,兼蒙古、汉军都元帅。

石抹孛迭儿,契丹人。父桃叶儿,徙霸州,孛迭儿仕金为霸州平曲水寨管民官。木华黎至霸州,孛迭儿迎降。木华黎奇其才,擢为千户。太祖九年,从木华黎觐太祖于雄州。赐银符,充汉军都统。太祖次牛阑山,欲尽戮汉军,木华黎以孛迭儿可用,奏释之,仍隶其麾下,从平高州。

十年,授左监军,佩金符,与都元帅吾也而分领红罗山、北京东路汉军,又从脱忽阑必攻洺州,城守甚坚,孛迭儿卒众先登,拔之。十二年,从木华黎定山东沂、密等州。十三年,又从定太原、平阳、忻、代、泽、潞、汾、霍等州。十四年,又从平岢岚、吉、隰、绛等州。擢龙虎卫上将军、霸州等路元帅,统黑军镇守固安水寨。既至,令军士屯田,且耕且战,技荆棘,造庐舍。效年之后,城郭悉完,为燕京之外蔽。

太宗二年,人觐,赐金符。三年,从国王塔思定河南。五年,从讨万奴于辽东,平之。孛迭大小百余战,所至有功,七十以疾卒。

石抹海住,名德亨,字仲通,以小字行。木华黎承制授馆陶县尹。从克磁州,未尝戮一人。又行鹿邑、太康生口五千余,悉纵之。从攻彰德有功,迁奉国上将军、彰德路总管,兼行军总元帅府事。卒。石抹本辽之萧氏,金改为石抹氏,海住后更为萧氏,以复其旧云。子圭,征南千户。

孙世昌,字荣甫。幼端重。年十三,袭千户,已雄传如成人。从讨李璮及复宿、蕲等州,皆有功。至元六年,宋五河口,手馘四十余人,搏战舟中,血流没髁,得战舰二。卒于军中,年二十五。妻段氏,至元二十二年以节孝旌其门。子:恒,袭千户,从镇南王征交趾。以疾归,封武略将军、临漳县男;谦,仁和县尹。谦子赖哈不花,内邱尹。

耶律忒末,祖丑哥,仕辽为统军都监,迨辽亡,丑哥夫妇俱死。

忒末仕金,仍为都监。宣宗迁于汴,忒末及子天祐率众三万内附。授忒末帅府监军,天祐招讨使,从元帅史天倪略赵州平枣、强、栾城、元氏、柏乡、赞皇、临城等县。太师木华黎承辆加忒末洺州等路征行元帅。与天祐略邢、洺、磁、相、怀、孟、招花马刘元帅有功,木华黎又承制授忒末真定路安抚使、洺州元帅。进兵临泽、潞,降其民六千余户,以功迁河北西路安抚使,兼、泽、潞元帅府事。太祖十七年,致仕,退居真定。天祐袭职,从天倪攻取益都诸城,略沧、隶,得户七千,兼沧、棣州达鲁花赤,佩金符。十九年,攻大名拔之。明年,金降将武仙据真定以叛,杀守将史天倪。忒末父子夜过逾城而出,会天倪弟天泽自北京还,遇诸满城,合蒙古诸军与贼战,走武仙,复真定。朝廷以大泽袭兄爵,而以天祐镇赵州。明年,仙复犯真定天泽奔稿城,忒末与其妻子在真定者皆陷焉。仙进遣仆刘揽儿持书诱天祐曰:“汝能杀赵州官吏以附,当活父母,仍授汝元帅,不尔尽烹之。”忒末密令揽儿语天祐曰:“仙狡猾,汝所知也,毋以我故坠其机阱,以亏忠节。”天祐得书恸哭,至稿城以书示天泽,天泽曰:“王陵之事,前史所称,汝能遵父命,功不在王陵下也。“天祐乃趋还赵州,率众殊死战,仙怒,尽杀忒末家十八人。天祐战屡捷,监军张林密通仙,启关纳贼。天祐听斩关出。复收散卒围城。二十二年,贼弃城走,追至稿城,会天泽兵至,夹击杀林。加奉国上将军、潞州征行元帅,兼赵州安抚使。后致仕。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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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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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新元史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铨法上凡怯薛之长,得自举其居。诸怯薛岁久被遇,常加显擢,惟长官荐用,则有定制。至元二十年议:“久侍禁闼、门地崇高者,初受朝命散官,减职事一等,,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新元史

志第三十一 选举一 △学校科举自世祖以来,科举议而未行,士之进身,皆由椽吏。其岁贡之法曰吏习儒书,儒通吏事。奉行既久,考选多不如法。仁宗即位,设科取士,论才首德行,

志第三十二 选举二

△铨法上凡怯薛之长,得自举其居。诸怯薛岁久被遇,常加显擢,惟长官荐用,则有定制。至元二十年议:“久侍禁闼、门地崇高者,初受朝命散官,减职事一等,否则量减二等。”至大四年,诏蒙古人降一等,色目人降二等,汉人降三等。凡台宪选用:大德元年,省议:“台官旧无选法,俱于民职选取。后互相保选,省、台各为一选。宜令台官,幕官听自选择,惟廉访司官,则省、台共选。若台官于省部选人,则与省官共议之;省官于台宪选人,亦与台官共议之。”至元八年,定监察御史任满,在职无异政,元系七品以下者例加一等,六品以上者升擢。泰定初,侍御史许有壬言:“监察御史前代八品之职,国朝官制为正七品,选格内任一考与升正六品,外任两考,方进一等。今历史即除各道佥事正五品级,内台都事必授副使正四品级。诚以御史非有职事之可比,使之位卑言高,盖御之有道也。近四品、五品率皆除监察御史,甚有历阶已及三品而浮沈其内,彼果何望而奋于立事耶!今后莫若先尽县达鲁花赤县令有治迹者,次及内外六品、七品才德堪充之人,其资品商者不必铨用,庶无患失之心。”凡选举守令:至元八年,诏以户口增、田野辟、词讼简、盗贼息、赋役均五事备者,为上选。九年,以五事备者为上选,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有成者,为中选,依常例迁转。四事不备者,添一资。五事俱不举者,黜降一等。二十三年,又益以劝课农桑克勤奉职者以次升奖,其怠于事者笞罢之。二十八年,诏:“路府州县,除达鲁花赤外,长官并宜选用汉人素有声望,及勋臣故家,并儒吏出身,资品相应者,佐贰官遴进色目、汉人参用。”至正四年,申令黜降之事。六事备者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备者平选,六事俱不备者降一等。至元十五年,罢军官迁职子弟仍袭原官之制。又军官阵亡,子弟承袭;原官病死者,降一等承袭;总把、百户病死及年老者,不许子弟承袭。著为令。十七年,诏:“渡江总把、百户有功升迁者,总把依千户降等承袭,百户无递降职名,则从其本等。”十九年,奏拟:“万户、千户、百户物故,视其子孙堪承袭者,依例承袭外,都元帅、招讨使、总管、总把,视其子孙堪承袭者,止令管其元军。元帅、招讨子孙为万户,总管子孙为千户,总把子孙为百户,给元佩金银符。病故者降等,惟阵亡者本等承袭。”二十一年,旧志作二十年,误。据《元典章》改正。诏:“万户、千户、百户分上中下三等,定立条格,通行迁转。以三年为满,理算资考,升加品级。若年老病故者,令其子弟依例荫叙。”是年,以旧制父子相继,管领元军,不设蒙古军官,故定立资考,三年为满,通行迁转。后各翼大小军官俱设蒙古军官,又兼调遣征进,俱已离翼,难与民官一体迁转荫叙。合将万户、千户、镇抚自奏准日为始,以三年为满,通行迁转。百户以下,不拘此例。凡军官征战有功过者,验实迹升降。又定蒙古奥鲁官,大翼万户下设奥鲁总管府,从四品。小翼万户下设奥鲁官,从五品。各千户奥鲁,亦设奥鲁官,受院札。各千户奥击,不及一千户者,或二百户、三百户以远就近,以小就大,合并为千户翼奥鲁官,受院札。若干碍投下,难以合并,宜再议之。又定首领官受敕牒,元帅、招讨司经历、知事,就充万户府经历、知事,换降敕牒,如元翼该革,别与迁除。若王令旨,并行省札付、枢密院札付经历。充中下万户府知事。行省诸司札付充提领案牍,并各翼万户自设经历、知事,一例俱作提控案牍,受院札。又议:“随朝各卫千户镇抚所提控案牍,已拟受院札,外任千户镇抚所提控案牍,合从行省许进,受万户府付身。二十四年,诏:“诸求袭其父兄之职者,宜察其人而用之。凡旧臣勋阀及有战功者,其子弟当先任以小职,若果有能,则大用之。二十五年,军官阵亡者,本等承袭。病故者,降二等。虽阵亡,其子弟无能,勿用。虽病故,其子弟果能,不必降等,于本等用之。若有身死老病人员子弟承袭承替,须娴习弓马、谙晓事务,开写本人年甲,是否嫡庶长次,有无排下军马,保勘一切完备,申枢密院定夺施行。大德四年,以上都虎贲司并武卫内万户、千户、百户达鲁花赤亡殁,而无奏准承袭定例,似为偏负。今后各翼达鲁花赤亡殁,宜察其子弟有能者用之,无能则止。十一年,诏:“色目镇抚已殁,其子有能,依例用之。子幼,则取其兄弟之子有能者用之,俟其子长,即以其职还之。至大二年,议:“各卫翼首领官至经历以上,不得升除,似与官军一体,其子孙乃不得承袭。今后年逾七十,而散官至正从四品者,宜正从五品军官内任用。”四年,诏:“军官有故,令其嫡长子为之。嫡长子亡殁,令嫡长孙为之。嫡长孙亡殁,则令嫡长孙之嫡长子为之。若嫡长俱无,则以其兄弟之子相应者为之。”皇庆元年,诏:“军官不依例保举者,有长子、长孙,反将庶子保举者,罪之。”太禧院。天历元年,罢会福、殊二院而立之。其所辖诸司,则从其擢用。宣徽院。皇庆二年,省臣奏:“其所辖仓库、屯田官员,半由都省,半由本院用之。”奉旨,宜俱从省臣用之。中政院。延祐七年,院臣启:“皇后位下中政院用人,奉懿旨,依枢密院、御史台等例行之。”直省舍人,选宿卫及勋臣子弟为之。又择其商等二人,专掌奏事。大德八年,拟历六十月者,始令从政。凡礼仪诸职:太常寺检讨,至元十三年,拟历一百月,除从八品。御史台殿中司知班,十五年,拟历九十月,除正八品。通事舍人,二十年,议:“从本司选已人流品职官为之,考满验应得资品,升一等迁用。未入流官人员,拟充侍仪舍人,受中书省札,一考除拟九品。”三十年,议:“于二品、三品官子内选用,不限荫叙,两考从七品迁叙。”侍仪舍人,三十年,议,“于四品、五品官子内选用,不隈荫叙,一考从九品。”大德三年,议:“有阙,宜令侍仪司于到部正从九品流官内选用,仍受省札,三十月为满,依胡官内升转,如不敷,于应得府州儒学教授内选用,历一考,正九品叙。”礼直管勾,大德三年,省进合用到部人员,俱从太常寺举保,非常常选除充者,任回止于衙门叙用。郊坛库藏都监二人,至大三年,议:“受省札者历一考之上,受部札者历两考之上,再历本院属官一任,拟于从九品内叙。”天历二年,拟在朝文翰衙门,于国子生员内举充。至元九年,部议:“巡检流外职任,拟三十月为一考,任回于从九品迁叙。”二十年,议:“巡检六十月,升从九品”。大德七年。议:“各处所委巡检,自立枯月日为始,已历两考之上者,循旧例九十月出职,不及两考者,须历一百二十月,方许出职迁转。”十年,省奏:“奉旨腹里巡检,任回及考者,止于巡检内注授。所历未及者,于钱谷宫内定夺,通理巡检月日。各处行省所设巡检,考满者,咨省定夺;未及考满者,行省于钱谷官等职内委用,通理月日,依旧升转;不及一考,如系告荫并提控案牍例应转充者,于杂职内委用,考满各理本等月日,依例升转。”腹里诸路行用钞库,至元十九年,部拟:“州县民官内选充,系八品、九品人员,三十月为满,任回验元资品,减一资历,通理迁叙。库使,受都省札付,任满从优迁叙。库副,受本路札付,二十月为满,于本处上户内公选交替。陕西、四川、西夏中兴等路提举司钞库,俱系行省管领,合就令依上选拟库官,移文都省绐降敕牒札付。”省议:“除钞库使、副咨各省选拟外,提领省部选注。”腹里官员,二十六年,定进充仓库等官,拟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通理月日升转。江南官员,若曾腹里前历仕,前资相应依例升转。迁去江淮历仕人员,所历月日一考之上者,除一考准为根脚,余有月日,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若选充仓库等官,拟于应得资品上,例升一等,任回依上于腹里升转。接连官员选充仓库等官,应本地面从七品者,准算腹里从七资品。历过一考者,为始理算月日,后任通理,一考之上,余有日月,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升转。福建、两广官员选充仓库等官,应得本地面从七品者,准算江南从七资品。历过一考者,为始理算月日,一考之上。余有月日,后任通理,不及考者,添一资升转。元系流官,仕回,止于流官内任用。杂职者,杂职内迁叙。万亿库。宝钞总库。八作司,以一年满代,钱物甚多,未易交割。宜以二年为满,少者以一年为满。上都税务官,止依上例迁转。都省所辖去处,二周岁为满者,各处都转运使司官、司属官、首领官;各处都漕运使司官、首领官,诸路宝钞都提举司官,腹里、江甫随路平淮行用库官,印造宝钞库官,铁冶提举司官、首领官,采金提举司官、首领官,银场捉举司官、首领官,新旧运粮提举司官、首领官,都捉举万亿库、八作司、宝钞总库首领官。一周岁为满者:泉府司所辖富藏库官,廪给司、四宾库、薄敛库官,大都税课提举司官、首领官,酒课锟举司官、首领官,提举太仓官、首领官,捉举醴源仓官、首领官,大都省仓官,河仓官,通州等处仓库、应受省部札付笞钱谷院务杂职等官,大都平准行用库官,烧钞四库官,钞纸坊官,币源库官。行省所辖去处,二周岁为清者:各处都转运使司官、司属官、首领官,各处都漕运使司官、首领官,行诸路宝钞都提举司官,腹里、江南随路平准行用库官,甘州、宁夏府等处都转运使司官,市船提举司官、首领官,榷茶提举司官、首领官。一周岁为满者:行泉府司官所辖阜通库官,各处行省收支钱帛诸物库官。三十年,部议:“凡内外平准行用库官,提领从七品,大使从八品,副使从九品。若流官内选充者,任回减一资升转。杂职人员,止理本等月日。”元贞二年,部议:“凡仓官有阙,于到选相应职官,并诸衙门有出身令译史、通事、知印、宣使、奏差两考之上人内选用,依验难易收粮多寡升等,任回于应去地方迁叙。通州、河西务、李二寺等仓官,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减一资通理。在都并城外仓分,收粮五万石之上仓官,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依例迁叙;收粮一万石之上仓官,止依应得品级除授,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减一资通理。”大德元年,省拟:“大都万亿四库、富亿库、宝钞总库、上都万亿库官,止依合德资品选注,须二周岁满日,别无短少,拟同随朝例升一等。”二年。省议:“上都、应昌仓官,比同万亿库官例,二周岁为满,应得资品上拟升一等。”六年,部议:“在都平准行用库官,拟合于外路一体二周岁为满,元系流官内选充者,任回减一资升转。万亿四库知事例升一等,提控案牍减资迁转。和林、昔宝赤八剌哈孙、孔古烈仓,改立从五品提举司。提举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从六品;副提举一员,从七品。周岁为满,于到选人内进充,应得资品上拟升二等,任回迁用,所历月日通理。甘、肃二路,每处设监支纳一员,正六品;仓使一员,从六品;仓副一员,正七品。二周岁为满,于到选人内铨注,入仓先升一等,任满,交割别无短少,又升一等。受给库提领,从九品,使、副受省札,攒典、合干人各设一名。”七年,部拟:“大都路永丰库提领从七,大使从八,副使从九,于到选相应人内铨注。江西省英德路、河西务两处,设立平准行用库,拟合设官员,系从七以下人员,依例铨注。英德路平准行用库,提领一员,从七,大使一员,从八,副使一员,从九品。河西务行用库,大使一员,从八品,副使一员,吏部札。甘肃行省丰备库,提领一员,从七品,大使一员,正八品,于到选迤西资品人内升等铨注。大同仓官,拟二周岁交代,永盈仓例升一等,其余六仓,任回拟减一资升转。”八年,部议:“湖广行省所辖散府司吏充仓官,依河南行省散府司吏充仓官,比总管府司吏取充者,降等定夺。”至大二年,部呈:“凡平准行用库设官二员,常平仓设官三员,流官内铨注,以二年为满,依例减资。”四年,部议:“上都两仓,二周岁为满,于应得资品上升一等,历过月日,今后比例通理。”皇庆元年,部议:“上都平盈库,二周岁为满,减一资升转。”延祐四年,部议:“江浙行省各路见役司吏,已及两考,选充仓官,五万石之上,比同考满出身充典史,一考升吏目。五万石之下者,于典史添一考,依例迁叙。湖广行省仓官,如系路吏及两考,选充仓官一界,同考满出身充典史,一考升吏目。迁叙库官,周岁准理本等月日,考满依例升转。”凡税务官升转:至元二十一年,省议:“应叙办课官分三等。一百锭之上,设提领一员、使一员。五十锭之上,设务使一员。五十锭之下,设都监一员。十锭以下,从各路差人管办。都监历三界,升务使,一周岁为满,月日不及者通理。务使历三界,升提领。提领历三界,受省札钱谷官,再历三界,始于资品钱谷官并杂职任用。各处就差相副官,增及两酬者,听各处官司再差。增及三酬以上及后界又增者。申部定夺。”二十九年,省判所办诸课增亏分数,升降人员。增六分升二等,增三分升一等。其增不及分数,比全无增者,到选量与从优。亏兑一份,降一等。三十年,省拟:“提领二年为满,省部于流官内铨注,一万锭之上拟从六品,五千锭之下拟正七品,二千锭之上拟从七品,一千锭之上正八品,五百锭之上从八品。大使、副使俱周岁交代,大使从行省吏部于解由合叙相应人内迁调,副使从各路于本处系籍近上户内公选。”至大三年,诏定立办课例。一百锭之下院务官分为三等:五十锭之上为上等,设提领一员,受省札,大使一员,受部札;二十锭之上为中等,设大使、副使各一员;二十锭之下为下等。设都监、同监各一员,俱受部札。并以一年为满,齐界交代。都监、同监四界升副使,又四界升大使。又三界升捉领,又三界入资品钱谷官并杂职内迁用。行省差设人员,各添两界升转,仍自立界以后为始,理算月日,并于有升转出身人员内定夺,不许滥用白身。议得例前都札,提领于大使内铨注,都监、同监本等拟注,止依历一十二界。至大三年例后,创入钱谷人员,及正从六品七品取荫子孙,亦依先例升转,不须添界外,其余杂进之人,依今次定例迁用,通历一十四界,依上例升转。至元九年,部议:“凡总府续置提控案牍,多系入仕年深,似比巡检例同考满转入从九。缘从九系铨注巡检阙,提领案牍吏员文资出职,难应捕捉,兼从九员多阙少,本等人员不敷铨注。凡升转资考,从九三任升从八,正九两任升从八,巡检提领案牍等考满转入从九,从九再历三考升从八,通理一百二十月升。巡检依己拟,提领阙易就。都、吏目,拟吏目一考,转充都目,一考转充提领案牍,考满依上转入流品。都、吏目应升无阙,止注本等职名,验理升转。”二十年,部拟:“提控案牍九十月升九品。”二十五年,部拟:“各路司吏实历六十月,吏目两考升都目,历一考升提控案牍,两考升正九。若依路司吏九十月,吏目历一考与都目,余皆依上升转。”省议:“江南提控案牍,除各路司吏比咐腹里路司吏至元二十五年呈准定例迁除,其余已行直补,并自行踏逐历案牍两考者,再添资迁除。”三十年,省准:“提控案牍补注巡检,升转资品,不相争悬,如已历提控案牍月日者,任回止于提控案牍内迁叙。”三十一年,省议:“都目、巡检员阙,虽不相就,若不从宜调用,似涉壅滞,下部先尽到进巡检,余阙准告铨注,任回各理本等月日。”大德二年,省准:“京城内外省仓典吏,例于大都路州司、县典史内勾补,二周岁转升吏目。除行省所辖外,腹里下州并杂职等衙门,计设吏目一百余处,其籍记未注者,以次铨注,俱拟三十月为满,任回本等内不次铨注。”三年,部拟:“提控案牍、都吏目有三周岁、二周岁、一周岁为满者,俱以三十月为满。”八年,省准:“和林兵马司掌管案牍人等,比依下州,合设吏目一员,于籍记吏目外发补,任回从九品迁用,添一资升转。司吏量拟四名,从本司选补通吏业者,六十月,提控案牍内任用。”九年,部呈:“都、吏自己于典史内铨注,宜将籍记案牍验历仕,以远就近,于吏目阙内参注,各理本等月日。”十一年,江浙省臣言:“各路捉控案牍改受敕牒,不见通例。”部照:“江北提控案牍,皆自府州司县转充路吏,请俸九十月方得吏目,一考升都目,都目一考,升提控案牍,两考正九品,通理二百一十月入流,其行省所委者,九十月与九品。今议行省委用例革提控案牍,合依于散府诸州案牍、都吏目并杂职钱谷官内,行省依例铨注,通理月日升转,之后行省所设提控案牍、都吏目,合依江北由司县府州抟充路史,通理月日,考满方许入流。”凡选取宣使奏差:至元十九年,部拟:“六部奏差额设数目,每一十名内,令各部选取四名,九十月与从九品,余外合设数目,俱于到部巡检、提领案牍、都吏目内进取,侯考满日,验下项资品铨注。”省准:“解由到部,关会完备人员内选取。应入吏目,选充奏差,三考与从九品。吏目一考,应入都目人员,选充奏差,两考与从九品。都目一考,应入提领案牍人员,选充奏差,一考与从九品。巡检、提领案牍一考,选充奏差,一考与正九品。”二十六年,省准:“上都留守司兼本路都总管府典吏出身,历九十月,比通政院例,合转补本司宣使,考满依例定夺。”二十九年,省议:“行省、行院宣使于正从九品有解由职官内进取,如是不敷,于各道宣慰司一考之上奏差、本衙门三考典吏目选取。不敷,于各道廉访司三考奏差内并本衙门三考典史内进取,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取。自行踏逐者,亦须相应人员,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内外诸衙门宣使,以色目、汉人相参,九十月为满。自行踏逐者,降一等。凡内外诸衙门宣使、通事、知印、奏差、都省宜使有阙,于台院等衙门一考之上宣使、并有解由正从八品职官内选补,如系都省直选人员,不拘此例,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枢密院宣使,正从九品职官内选取。仍须色目、汉人相参选用。自行踏逐者,亦须相应人员,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御史台宣使,正从九品职官内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例降一等,须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宣政院宣使,选补同。宜慰司奏差,于本衙门三考典史内选取。自行踏逐者,考满降等叙,须色目、汉人参用,历九十月,方许出职。山东运司奏差,九十月,于近下钱谷官内任用。大都运司,一体定夺。”七年,省准:“巩昌等处便宜都总帅府令史人等,已拟依各追宣慰司令史人等一体出身。自行踏逐者降等叙,有阙于本司三考典吏内选取。”八年,部呈:“各寺监保本处典吏补奏差,若元系请俸典吏、本把人等补充者,考满同自行踏逐者,降等叙。”九年,拟宣徽院典吏九十月补宣使。并所辖寺监令史。十年,省拟:“中政院宜使于本衙门三考之上典吏及正从九品职官内进用,以色目、汉人相参,自行踏逐者降等。”十一年,省拟,“燕南廉访司奏差,州吏内选补,考满于都目内迁用。”延祐三年,省议:“各衍门典吏,须历九十月,方许转补奏差。”至治元年,部议:“县尉巡检,近年以汉人不习弓马,腹里添设色目县尉巡检。若以荫授人员,不充其选,止于各衙门通译史、奏差人内委用,其考满应注者,百无一二,员阙不能相就,有碍铨选。拟于到选正从八品内,验其历仕根脚,年三十以上,六十以下,不限地方遴选注投。若境内盗息民安,特加升擢,其巡捕不严者,依例黜降。”凡匠官:至元九年,工部验各管户数,二千户之上至一百户之上,随路管匠官品级。省议:除在都总提举司去处,依准所拟。东平杂造提举司并随路织染提举司,二千户之上,提举正五品。同提举从六品,副提举从七品。一千户之上,提举从五品,同提举正七品,副提举正八品。五百户之上至一千户之下,提举正六品。同提举从七品,副提举从八品。三百户之上,大使正七品,副使正八品。一百户之上,大使从七品,副使从八品。一百户之下,院长一员,同院务,例不入流品,量绐食钱。凡一百户之下营匠官资品,受上司札付者,依已拟充院长。已受宣牌充局使者,比附一百户之上局使资品递降,量作正九资品。”二十二年,凡选取升转匠官资格,元定品给员数,提举司二千户之上者,无之。一千户之上,提举从五品,同提举正七品,副提举正八品。五百户之上、一千户之下,提举正六品,同提举从七品,副提举从八品。使副,三百户之上,局使正七品,副使正八品。一百户之上,局使从七品,副使从八品。一百户之下,院长一员,比同务院,例不入流品。工部议:“三百户之上局副从八,一百户之上局副正九,遇有阙,于一百户之下院长内选充。院长一百二十月升正九,正九两考升从八,从八三考、正八两考,俱升从七。如正八有阙,别无资品相应人员,于已授从八匠官内选注,通历九十月,升从七。从七三考升正七,正七两考升从六。从七三考、正六两考,俱升从五。为所辖司属无从六,名阙,如已历正七两考,拟升加从六散官,止于正七匠官内迁转,九十月升从五。如正六匠官有阙,于已授从六散官人员内进注,通历九十月升从五。从五三考拟升正五,别无正五匠官,名阙,升加正五散官,止于从五匠官内迁转。如历仕年深,至日斟酌定夺。至元十二年以前受宣敕省札人员,依管民官例,拟准已受资品。十三年以后受宣敕省札人员,若有超升越等者,验实历俸月定拟,合得资品上例存一等迁用。管匠官遇有阙员去处,如无资品相应之人,拟于杂职资品相应到进人内铨用。凡中原、江淮匠官,正从五品子从九品匠官内荫叙,六品、七品子于院长内叙用。以匠官无从九品,阙,拟正从五品子应荫者,于正九匠官内铨注,任回,理等从九月日。”二十三年,诏:“管匠官,其造作有好务亏少,勿令迁转。”二十四年,部言:“管匠衙门首领官,宜于本衙门内选委知会造作相应人员区用,勿令迁转,合依旧例,从本部于常选内进差相应人员掌管案牍,任满交代迁叙。”凡诸王分地与所受汤沐邑,得自举其人,以名闻朝廷,而后授其职。至元二年,诏以各投下总管府长官不迁外,其所属州县长官,于本投下分到城邑内迁转。四年,省准:“应给印官员,若受宜命及诸王令旨,或投下官员批札、省府枢密院制府左右部札付者,验户绐印。”五年,诏:“凡投下官,必须用蒙古人员。”六年,以随路见伍并各投下创差达鲁花赤内,多女直、契丹、汉人,除回回、畏吾儿、乃蛮、唐兀同蒙古例许叙用,其余拟合革罢,曾历仕者,于管民官内叙用。省臣奏:“江南诸王分地长官,己令如例迁转,其间若有兼管军镇守为达鲁花赤者,一体代之,似为不宜。合令于投下长官之上署字,一同莅事。”三十年,各投下州县长官,三年一次给由互相迁转,如无可迁转,依例给由申呈省部,仍牒廉访司体访。大德元年,诸投下达奋花赤从七以下者,依例类选。皇庆二年,诏:“各投下分地城邑长官,其常选所用者,居众人之上,投下所委者为添设,其常选内路府州及各县内减一员。”延祐三年,昭:“有姓汉人达鲁花赤,追夺宣敕。”各投下有阙用人,自于其投下内选用,不许冒用常选内人。凡壕寨官:至元十九年,省部拟:“都水监并入本部,其壕寨官比依各部奏差出身。”大德二年。拟考满除从九品。”凡获盗赏官,大德五年,诏:“获强盗五人,与一官。捕盗官及应捕人,本境失盗而获他境盗者,听功过相补。获强盗过五人,捕盗官减一资,至十五人升一等,应捕人与一官,不在论赏之列。”凡控鹤伞子:至元二十二年,拟:“控鹤受省札,保充御前伞子者,除充抉卫都直指挥使司钤辖,官进义副尉。”二十八年,控鹤提控受敕进义副尉、管控鹤百户,及一考,拟元除散官从八,职事正九,于从八内迁注。元贞元年,控鹤提控奉旨充速古儿赤一年,受省札充御前伞子,历三百三十二月,诏于从六品内迁用。大德六年,控鹤百户。部议于巡检内任用。其离役百户人等拟从八品,伞子从七品。延祐三年,控鹤百户历两考之上,拟于正九品迁用。凡玉典赤:至元二十七年,定拟历三十月至九十月者,并与县达鲁花赤、进义副尉。一百月以上者,官孰武校尉。至大二年,令玉典赤权于州判、县丞内铨注。三年,令依旧例,九十月除从七下县达鲁花赤,任回添一资。凡蛮夷官,议:“播州宣抚司保蛮夷地分副长官,系远方蛮夷,不拘常调之职,合准所保。其蛮失地方。虽不拘常调之处,而所保之人,多有泛溢。今后除袭替土官外,急阙久任者,依仍以相应人举用,不许预报,违者罪及所由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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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四 选举四-新元史

志第三十四 选举四 △考课凡随朝职官:至元六年格,一考升一等,两考通升二等止。六部侍郎系正四品,依旧例通理八十月,与正品。左右司郎中、员外郎、都事,系奏事之官,考满

志第三十二-金史

志第三十二 选举一 ○进士诸科律科经童科制举武举试学士院官司天医学试科 自三代乡举里选之法废,秦、汉以来各因一代之宜,以尽一时之才,苟足于用即已,故法度之不一,其来远,

志第三十一-金史

志第三十一 食货五 ○榷场 与敌国互市之所也。皆设场官,严厉禁,广屋宇以通二国之货,岁之所获亦大有助于经用焉。熙宗皇统二年五月,许宋人之请,遂各置于两界。九月,命寿州

志第三十二

  选举一  ○进士诸科律科经童科制举武举试学士院官司天医学试科  自三代乡举里选之法废,秦、汉以来各因一代之宜,以尽一时之才,苟足于用即已,故法度之不一,其来远矣!在汉之世,虽有贤良方正诸科以取士,而推择为吏,由是以致公卿,公卿子弟入备宿卫,因被宠遇,以位通显。魏、晋而下互有因革,至于唐、宋,进士盛焉。当时士君子之进,不由是涂则自以为慊,此由时君之好尚,故人心之趣向然也。辽起唐季,颇用唐进士法取人,然仕于其国者,考其致身之所自,进士才十之二三耳!金承辽后,凡事欲轶辽世,故进士科目兼采唐、宋之法而增损之。其及第出身,视前代特重,而法亦密焉。若夫以策论进士取其国人,而用女直文字以为程文,斯盖就其所长以收其用,又欲行其国字,使人通习而不废耳。终金之代,科目得人为盛。诸宫护卫、及省台部译史、令史、通事、仕进皆列于正班,斯则唐、宋以来之所无者,岂非因时制宜,而以汉法为依据者乎?金治纯驳,议者于是每有别焉。宣宗南渡,吏习日盛,苛刻成风,殆亦多故之秋,急于事功,不免尔欤。自时厥后,仕进之歧既广,侥幸之俗益炽,军伍劳效,杂置令禄,门廕右职,迭居朝著,科举取士亦复泛滥,而金治衰矣!原其立经陈纪之初,所为升转之格,考察之方,井井然有条而不紊,百有余年才具不乏,岂非其效乎?奉诏作《金史》,志其《选举》,因得而详论之,司天、太医、内侍等法历代所有,附著于斯。鬻爵、进纳,金季之弊莫甚焉,盖由财用之不足而然也,特载《食货志》。  金设科皆因辽、宋制,有词赋、经义、策试、律科、经童之制海陵天德三年,罢策试科。世宗大定十一年,创设女直进士科,初但试策,后增试论,所谓策论进士也。明昌初,又设制举宏词科,以待非常之士。故金取士之目有七焉。其试词赋、经义、策论中选者,谓之进士。律科、经童中选者,曰举人。凡养士之地曰国子监,始置于天德三年,后定制,词赋、经义生百人,小学生百人,以宗室及外戚皇后大功以上亲、诸功臣及三品以上官兄弟子孙,年十五以上者入学,不及十五者入小学。大定六年始置太学,初养士百六十人,后定五品以上官兄弟子孙百五十人,曾得府荐及终场人二百五十人,凡四百人。府学亦大定十六年置,凡十七处,共千人。初以尝与廷试及宗室皇家袒免以上亲、并得解举人为之。后增州学,遂加以五品以上官、曾任随朝六品官之兄弟子孙,余官之兄弟子孙经府荐者,同境内举人试补三之一,阙里庙宅子孙年十三以上不限数,经府荐及终场免试者不得过二十人。凡试补学生,太学则礼部主之,州府则以提举学校学官主之,曾得府荐及终场举人,皆免试。  凡经,《易》则用王弼、韩康伯注,《书》用孔安国注,《诗》用毛苌注、郑玄笺,《春秋左氏传》用杜预注,《礼记》用孔颖达疏,《周礼》用郑玄注、贾公彦疏,《论语》用何晏集注。邢昺疏,《孟子》用赵岐注,孙奭疏,《孝经》用唐玄宗注,《史记》用裴骃注,《前汉书》用颜师古注。《后汉书》用李贤注,《三国志》用裴松之注,及唐太宗《晋书》、沈约《宋书》,萧子显《齐书》、姚思廉《梁书》《陈书》、魏收《后魏书》、李百药《北齐书》、令狐德棻《周书》、魏征《隋书》、新旧《唐书》、新旧《五代史》,《老子》用唐玄宗注疏,《荀子》用杨倞注,《扬子》用李轨、宋咸、柳宗元、吴秘注,皆自国子监印之,授诸学校。凡学生会课,三日作策论一道,又三日作赋及诗各一篇,三月一私试,以季月初先试赋,间一日试策论,中选者以上五名申部。遇旬休、节辰皆有假,病则给假,省亲远行则给程。犯学规者罚,不率教者黜。遭丧百日后求入学者,不得与释奠礼。凡国子学生三年不能充贡,欲就诸局承应者,学官试,能粗通大小各一经者听。  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上封事者乞兴学校,推行三舍法,及乡以八行贡春官,以设制举宏词。事下尚书省集百官议,户部尚书邓俨等谓:“三舍之法起于宋熙宁间,王安石罢诗赋,专尚经术。太学生初补外舍,无定员。由外升内舍,限二百人。由内升上舍,限百人。各治一经,每月考试,或特免解,或保举补官。其法虽行,而多席势力、尚趋走之弊,故苏轼有‘三舍既兴,货赂公行’之语,是以元祐间罢之,后虽复,而宣和三年竟废。臣等谓立法贵乎可久,彼三舍之法委之学官选试,启侥幸之门,不可为法。唐文皇养士至八千人,亡宋两学五千人,今策论、词赋、经义三科取士,而太学所养止百六十人,外京府或至十人,天下仅及千人。今若每州设学,专除教授,月加考试,每举所取数多者赏其学官。月试定为三等籍之,一岁中频在上等者优复之,不率教、行恶者黜之,庶几得人之道也。又成周乡举里选法卒不可复,设科取士各随其时。八行者乃亡宋取《周礼》之六行孝、友、睦、姻、任、恤,加之中、和为八也。凡人之行莫大于孝廉,今已有举孝廉之法,及民有才能德行者令县官荐之。今制,犯十恶奸盗者不得应试,亦六德六行之遗意也。夫制举宏词,盖天子待非常之士,若设此科,不限进士,并选人试之,中选擢之台阁,则人自勉矣。”上从其议。遂计州府户口。增养士之数,于大定旧制京府十七处千人之外,置节镇、防御州学六十处,增养千人。各设教授一员,选五举终场或进士年五十以上者为之。府学二十有四,学生九百五人。大兴、开封、平阳、真定、东平府各六十人,太原、益都府各五十人,大定、河间、济南、大名、京兆府各四十人,辽阳、彰德府各三十人,河中、庆阳、临洮、河南府各二十五人,凤翔、平凉、延安、咸平、广宁、兴中府各二十人。节镇学三十九,共六百一十五人。绛、定、卫、怀、沧州各三十人,莱、密、潞、汾、冀、邢、兗州各二十五人,代、同、邠州各二十人,奉圣州十五人,余二十三节镇皆十人。防御州学二十一,共二百三十五人。博、德、洺、棣、亳各十五人,余十六州各十人。凡千八百人。  女直学。自大定四年,以女直大小字译经书颁行之。后择猛安谋克内良家子弟为学生,诸路至三千人。九年,取其尤俊秀者百人至京师,以编修官温迪罕缔达教之。十三年,以策、诗取士,始设女直国子学,诸路设女直府学,以新进士为教授。国子学策论生百人,小学生百人。府州学二十二,中都、上京、胡里改、恤频、合懒、蒲与、婆速、咸平、泰州、临潢、北京、冀州、开州、丰州、西京、东京、盖州、隆州、东平、益都、河南、陕西置之。凡取国子学生、府学生之制,皆与词赋、经义生同。又定制,每谋克取二人,若宗室每二十户内无愿学者,则取有物力家子弟年十三以上、二十以下者充。凡会课,三日作策论一道,季月私试如汉生制。大定二十九年,敕凡京府镇州诸学,各以女直、汉人进士长贰官提控其事,具入官衔。河南、陕西女直学,承安二年罢之,余如旧。  凡诸进士举人,由乡至府,由府至省,及殿廷,凡四试皆中选,则官之。至廷试五被黜,则赐之第,谓之恩例。又有特命及第者,谓之特恩。恩例者但考文之高下为第,而不复黜落。凡词赋进士,试赋、诗、策论各一道。经义进士,试所治一经义、策论各一道。其设也,始于太宗天会元年十一月,时以急欲得汉士以抚辑新附,初无定数,亦无定期,故二年二月、八月凡再行焉。五年,以河北、河东初降,职员多阙,以辽、宋之制不同,诏南北各因其素所习之业取士,号为南北选。熙宗天眷元年五月,诏南北选各以经义、词赋两科取士。海陵庶人天德二年,始增殿试之制,而更定试期。三年,并南北选为一,罢经义、策试两科,专以词赋取士。贞元元年,定贡举程试条理格法。正隆元年,命以《五经》、《三史》正文内出题,始定为三年一辟。  大定四年,敕宰臣:“进士文优则取,勿限人数。”十八年,谓宰臣:“文士有偶中魁选,不问操履,而辄授翰苑之职。如赵承元,朕闻其无士行,果败露。自今榜首,先访察其乡行,可取则授以应奉,否则从常调。”十九年,谓宰臣曰:“自来御试赋题,皆士人尝拟作者。前朕自选一题,出人所不料,故中选者多名士,而庸才不及焉。是知题难则名儒亦擅场,题易则庸流易侥幸也。”平章政事唐括安礼奏曰:“臣前日言,士人不以策论为意者,正为此尔。宜各场通考,选文理俱优者。”上曰:“并答时务策,观其议论,材自可见,卿等其议之。”二十年,谓宰臣曰:“朕尝谕进士不当限数,则对以所取之外无合格文,故中选者少,岂非题难致然耶?若果多合格,而有司妄黜之,甚非理也。”又曰:“古者乡举有行者,授以官。今其考满,察乡曲实行出伦者擢之。”又曰:“旧不选策,今兼选矣。然自今府会两试不须试策,已中策后,则试以制策,试学士院官。”二十二年,谓宰臣曰:“汉进士魁,例授应奉,若行不副名,不习制诰之文者,即与外除。”二十三年,谓宰臣曰:“汉进士,皇统间人材殆不复见,今应奉以授状元,盖循资尔。制诰文字,各以职事铺叙,皆有定式,故易。至撰赦诏,则鲜有能者。”参知政事粘哥斡特剌对曰:“旧人已登第尚为学不辍,今人一及第辄废而不学,故尔。”上于听政之隙,召参知政事张汝霖、翰林直学士李晏读新进士所对策,至县令阙员取之何道?上曰:“朕夙夜思此,未知所出。”晏对曰:“臣窃念久矣!国朝设科,始分南北两选,北选词赋进士擢第一百五十人,经义五十人,南选百五十人,计三百五十人。嗣场,北选词赋进士七十人,经义三十人,南选百五十人,计二百五十人。以入仕者多,故员不阙。其后南北通选,止设词赋科,不过取六七十人,以入仕者少,故县令员阙也。”上曰:“自今文理可采者取之,毋限以数。”二十八年,复经义科。  章宗明昌元年正月,言事者谓:“举人四试而乡试似为虚设,固当罢去。其府会试乞十人取一人,可以群经出题,而注示本传。”上是其言,诏免乡试,府试以五人取一人,仍令有司议外路添考试院,及群经出题之制。有司言:“会试所取之数,旧止五百人,比以世宗敕中格者取,乞依此制行之。府试旧六处,中有地远者,命特添三处,上京、咸平府路则试于辽阳,河东南北路则试于平阳,山东东路则试于益都。以《六经》、《十七史》、《孝经》、《论语》、《孟子》、及《荀》、《扬》、《老子》内出题,皆命于题下注其本传。”又谕有司曰:“举人程文所用故事,恐考试官或遽不能忆,误失人材,可自注出处,注字之误,不在涂注乙之数。”  明昌二年,敕官或职至五品者,直赴御试。四年,平章政事守贞言:“国家官人之路,惟女直、汉人进士得人居多。诸司局承应,旧无出身,自大定后始叙使,至今鲜有可用者。近来放进士第数稍多,此举更宜增取,若会试止以五百人为限,则廷试虽欲多取,不可得也。”上乃诏有司,会试毋限人数,文合格则取。  六年,言事者谓:“学者率恃有司全注本传以示之,故不勉读书,乞减子史注本传之制。又经义中选之文多肤浅,乞择学官,及本科人充试官。”省臣谓:“若不与本传,恐硕学者有偶忘之失,可令但知题意而已。”遂命择前经义进士为众所推者、才识优长者为学官,遇差考试官之际,则验所治经参用。词赋进士,题注本传,不得过五十字。经义进士,御试第二场,试论日添试策一道。  承安四年,上谕宰臣曰:“一场放二状元,非是。后场廷试,令词赋、经义通试时务策,止选一状元,余虽有明经、法律等科,止同诸科而已。”至宋王安石为相,作新经,始以经义取人。且词赋、经义、人素所习之本业,策论则兼习者也。今舍本取兼习,恐不副陛下公选之意。”遂定御试同日各试本业,词赋依旧,分立甲次,第一名为状元,经义魁次之。恩例与词赋第二人同,余分为两甲中下人,并在词赋之下。五年,诏考试词赋官各作程文一道,示为举人之式,试后赴省藏之。时宰臣奏:“自大定二十五年以前,词赋进士不过五百人,二十八年以不限人数,取至五百八十六人。先承圣训合格则取,故承安二年取九百二十五人。兼今有四举终场恩例,若会试取人数过多,则涉泛滥。”遂定策论、词赋、经义人数,虽多不过六百人,少则听其阙。时太常丞郭人杰转对言,词赋举人,不得作别名兼试经义,及入学生精加试选,无至滥补。上敕宰臣曰:“近已奏定,后场词赋经义同日试之。若府会试更不令兼试,恐试经义者少,是虚设此科也。别名之弊,则当禁之。补试入学生员,已有旧条,恐行之灭裂尔,宜严防闲。”张行简转对言:“拟作程文,本欲为考试之式,今会试考试官、御试读卷官皆居显职,擢第后离笔砚久,不复常习,今临试拟作之文,稍有不工,徒起谤议。”诏罢之。  泰和元年,平章政事徒单镒病时文之弊,言:“诸生不穷经史,唯事末学,以致志行浮薄。可令进士试策日,自时务策外,更以疑难经旨相参为问,使发圣贤之微旨、古今之事变。”诏为永制。先尝敕乐人不得举进士,而奴免不良者则许之。尚书省奏:“旧称工乐,谓配隶之色及倡优之家。今少府监工匠,太常大乐署乐工,皆民也,而不得与试。前代令诸选人身及祖、父曾经免为良者,虽在官不得居清贯及临民,今反许试,诚玷清论。”诏遂定制,放良人不得应诸科举,其子孙则许之。上又谓:“德行才能非进士科所能尽,可通行保举之制。省奏:“在《周礼》,‘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所谓万民,农工商贾皆是也。前代立贤无方,如版筑之士、鼓刀之叟,垂光简策者不可胜举。今草泽隐逸才行兼备者,令谋克及司县举,按察司具闻,以旌用之,既有已降令文矣。”上命复宣旨以申之。  宣宗贞祐二年,御史台言:“明年省试以中都、辽东、西北京等路道阻,宜于中都、南京两处试之。”三年,谕宰臣曰:“国初设科,素号严密,今闻会试至于杂坐喧哗,何以防弊?”命治考官及监察罪。兴定二年,御史中丞把胡鲁言:“国家数路收人,惟进士之选最为崇重,不求备数,惟务得贤。今场会试,策论进士不及二人取一人,词赋、经义二人取一,前虽有圣训,当依大定之制,中选即收,无问多寡,然大定间赴试者或至三千,取不过五百。泰和中,策论进士三人取一,词赋、经义四人取一,向者贞祐初,诏免府试,赴会试者几九千人。而取八百有奇,则是十之一而已。时已有依大定之制,亦何尝二人取一哉!今考官泛滥如此,非所以为求贤也。宜于会试之前,奏请所取之数,使恩出于上可也。”诏集文资官议,卒从泰和之例。又谓宰臣曰:“从来廷试进士,日晡后即遣出宫,恐文思迟者不得尽其才,令待至暮时。”特赐经义进士王彪等十三人及第,上览其程文,爱其辞藻,咨叹久之。因怪学者益少,谓监试官左丞高汝砺曰:“养士学粮,岁稍丰熟即以本色给之,不然此科且废矣!”五年,省试经义进士,考官于常格外多取十余人,上命以特恩赐第。又命河北举人今府试中选而为兵所阻者,免后举府试。  策论进士,选女直人之科也。始大定四年,世宗命颁行女直大小字所译经书。每谋克选二人习之。寻欲兴女直字学校,猛安谋克内多择良家子为生,诸路至三千人。九年,选异等者百人,荐于京师,廪给之。命温迪罕缔达教以古书,作诗、策,后复试,得徒单镒以下三十余人。十一年,始议行策选之制,至十三年始定每场策一道,以五百字以上成,免乡试府试,止赴会试御试。且诏京师女直国子学,诸路设女直府学,拟以新进士充教授,以教士民子弟之愿学者。俟行之久学者众,则同汉进士三年一试之制。乃就悯忠寺试徒单镒等,其策曰:“贤生于世,世资于贤,世未尝不生贤,贤未尝不辅世。盖世非无贤,惟用与否。若伊尹之佐成汤,傅说之辅高宗,吕望之遇文王,皆起耕筑渔钓之间,而其功业卓然,后世不能企及者,盖殷、周之君能用其人,尽其才也。本朝以神武定天下,圣上以文德绥海内,文武并用,言小善而必从,事小便而不弃,盖取人之道尽矣!而尚忧贤能遗于草泽者,今欲尽得天下之贤用之,又俾贤者各尽其能,以何道而臻此乎?”悯忠寺旧有双塔,进士入院之夜半,闻东塔上有声如音乐,西入宫。考试官侍御史完颜蒲涅等曰:“文路始开而有此,得贤之祥也。”中选者得徒单镒以下二十七人。十六年,命皇家两从以上亲及宰相子,直赴御试。皇家袒免以上亲及执政官之子,直赴会试。至二十年,以徒单镒等教授中外,其学大振。遂定制,今后以策、诗试三场,策用女直大字,诗用小字,程试之期皆依汉进士例。省臣奏:“汉人进士来年三月二十日乡试,八月二十日府试,次年正月二十日会试,三月十二日御试。”敕以来年八月二十五日于中都、上京、咸平、东平府等路四处府试,余从前例。上曰:“契丹文字年远,观其所撰诗,义理深微,当时何不立契丹进士科举,今虽立女直字科,虑女直字创制日近,义理未如汉字深奥,恐为后人议论。”丞相守道曰:“汉文字恐初亦未必能如此。由历代圣贤渐加修举也。圣主天姿明哲,令译经教天下,行之久亦可同汉人文章矣!”上曰:“其同汉人进士例。译作程文,俾汉官览之。”二十二年三月,策试女直进士。至四月癸丑,上谓宰臣曰:“女直进士试已久矣,何尚未考定?”参知政事斡特剌对曰:“以其译付看故也。”上令速之。二十三年,上曰:“女直进士设科未久,若令积习精通,则能否自见矣。”二十八年,谕宰臣曰:“女直进士惟试以策,行之既久,人能预备,今若试以经义可乎?”宰臣对曰:“《五经》中《书》、《易》、《春秋》已译之矣,俟译《诗》、《礼》毕,试之可也。”上曰:“大经义理深奥,不加岁月不能贯通。今宜于经内姑试以论题,后当徐试经义也。”  章宗大定二十九年,诏许诸人试策论进士举。七月,省奏:“如诗、策、论俱作一日程试,恐力有不逮。诗、策作一日,论作一日,以诗、策合格为中选,而以论定其名次。上曰:“论乃新添,至第三举时当通定去留。”明昌元年,猛安谋克愿试进士者拟依余人例,不可令直赴御试。”上曰:“是止许女直进士,毋令试汉进士也。”又定制,余官第五品散阶,令直赴会试,官职俱至五品,令直赴御试。承安二年,敕策论进士限丁习学。遂定制,内外官员、诸局分承应人、武卫军、若猛安谋克女直及诸色人,户止一丁者不许应试,两丁者许一人,四丁二人,六丁以上止许三人。三次终场,不在验丁之限。三年,定制,女直人以年四十五以下,试进士举,于府试十日前,委佐贰官善射者试射。其制,以六十步立垛,去射者十五步对立两竿,相去二十步,去地二丈,以绳横约之。弓不限强弱,不计中否,以张弓巧便、发箭迅正者为熟闲。射十箭中两箭,出绳下至垛者为中选。余路委提刑司,在都委监察体究。如当赴会试御试者,大兴府佐贰官试验,三举终场者免之。四年,礼部尚书贾铉言:“策论进士程试弓箭,其两举终场及年十六以下未成丁者,若以弓箭退落,有失贤路。乞于及第后试之,中者别加任使,或升迁,否者降之。”省臣谓:“旧制三举终场免试,今两举亦免之,未可。若以未成丁免试,必有妄匿年者,如果幼,使徐习未晚也。至于及第后试验升降,则已有定格矣。”诏从旧制。在泰和格,复有以时务策参以故事,及疑难经旨为问之制。  宣宗南迁,兴定元年,制中都、西京等路,策论进士及武举人权于南京、东平、婆速、上京四处府试。五年,上赐进士斡勒业德等二十八人及第。上览程文,怪其数少,以问宰臣,对曰:“大定制随处设学,诸谋克贡三人或二人为生员,赡以钱米。至泰和中,人例授地六十亩。所给既优,故学者多。今京师虽存府学,而月给通宝五十贯而已。若于诸路总管府、及有军户处置学养之,庶可加益。京师府学已设六十人,乞更增四十人。中京、亳州、京兆府并置学官于总府,以谋克内不隶军籍者为学生,人畀地四十亩。汉学生在京者亦乞同此,余州府仍旧制。”上从之。  凡会试之数,大定二十五年,词赋进士不得过五百人。二十八年,以不限人数,遂至五百八十六人。章宗令合格则取,故承安二年至九百二十五人。时以复加四举终场者,数太滥,遂命取不得过六百人。泰和二年,上命定会试诸科取人之数,司空襄言:“试词赋、经义者多,可五取一。策论绝少,可四取一。恩榜本以优老于场屋者。四举受恩则太优,限以年则碍异材。可五举则授恩。”平章徒单镒等言:“大定二十五年至明昌初,率三四人取一。”平章张汝霖亦言:“五人取一,府试百人中才得五耳。”遂定制,策论三人取一,词赋、经义五人取一,五举终场年四十五以上、四举终场年五十以上者受恩。  凡考试官,大定间,府试六处,各差词赋试官三员,策论试官二员。明昌初,增为九处,路各差九员,大兴府则十一员。承安四年,又增太原为十处。有司请省之,遂定策论进士女直经童千人以上差四员,五百人以上三员,不及五百二员。各以职官高者一人为考试官,余为同考试官。词赋进士与律科举人共及三千以上五员,二千四员,不及二千三员。经义进士及经童举人千人四员,五百以上三员,百人以上二员,不及百人以词赋考官兼之。后又定制,策论试官,上京、咸平、东平各三员,北京、西京、益都各二员。律科,监试官一员,试律官二员,隶词赋考试院。经童,试官一员,隶经义考试院,与会试同。其弥封并誊录官、检搜怀挟官、自余修治试院、监押门官,并如会试之制。大定二十年,上以往岁多以远地官考试不便,遂命差近者。  凡会试,知贡举官、同知贡举官,词赋则旧十员,承安五年为七员。经义则六员,承安五年省为四员。诠读官二员。泰和三年,上以弥封官渫语于举人,敕自今女直司则用右选汉人封,汉人司则以女直司封。宣宗贞祐三年,以会试赋题已曾出,而有犯格中选者,复以考官多取所亲,不怒其不公,命究治之。  凡御试,读卷官,策论、词赋进士各七员,经义五员,余职事官各二员。制举宏词共三员。泰和七年,礼部尚书张行简言:“旧例,读卷官不避亲,至有亲人,或有不敢定其去留,或力加营护,而为同列所疑。若读卷官不用与进士有亲者,则读卷之际得平心商确。”上遂命临期多拟,其有亲者汰之。  凡府试策论进士,大定二十年定以中都、上京、咸平、东平四处。至明昌元年,添北京、西京、益都为七处,兼试女直经童。凡上京、合懒、速频、胡里改、蒲与、东北招讨司等路者,则赴会宁府试。咸平、隆州、婆速、东京、盖州、懿州者,则赴咸平府试。中都、河北东西路者,则赴大兴府试。西京并西南、西北二招讨司者,则赴大同府试。北京、临潢、宗州、兴州、全州者,则赴大定府试。山东西、大名、南京者,则赴东平府试。山东东路则试于益都。凡词赋、经义进士及律科、经童府试之处,大定间,大兴、大定、大同、开封、东平、京兆凡六处。明昌初,增辽阳,平阳,益都为九处。承安四年复增太原为十。中都、河北则试于大兴府,上京、东京、咸平府等路则试于辽阳府,余各试于其境。  凡乡试之期,以三月二十日。府试之期,若策论进士则以八月二十日试策,间三日试诗。词赋进士则以二十五日试赋及诗,又间三日试策论。经义进士又间词赋后三日试经义,又三日试策。次律科,次经童,每场皆间三日试之。会试,则策论进士以正月二十日试策,皆以次间三日,同前。御试,则以三月二十日策论进士试策,二十三日试诗论,二十五日词赋进士试赋诗论,而经义进士亦以是日试经义,二十七日乃试策论。若试日遇雨雪,则候晴日。御试唱名后,试策则禀奏,宏词则作二日程试。旧制,试女直进士在再试汉进士后。大定二十九年以复设经义科,更定是制。  凡监检之制,大兴府则差武卫军。余府则于附近猛安内差摘,平阳府则差顺德军。凡府会试,每四举人则差一人,复以官一人弹压。御试策进士则差弩手及随局承应人,汉进士则差亲军,人各一名,皆用不识字者,以护卫十人。亲军百人长、五十人长各一人巡护。泰和元年,省臣奏:“搜检之际虽当严切,然至于解发袒衣,索及耳鼻,则过甚矣,岂待士之礼哉!故大定二十九年已尝依前故事,使就沐浴,官置衣为之更之,既可防滥,且不亏礼。”上从其说,命行之。  恩例。明昌元年,定制,省元直就御试,不中者许缀榜未。解元但免府试,四举终场依五举恩例,所试文卷惟犯御名庙讳、不成文理者则黜之,余并以文之优劣为次。仍一日试三题,其五举者止试赋诗,女直进士亦同此例。承安五年,敕进士四举该恩,词赋、经义当以各科为场数,不得通数。又恩榜人应授官者,监试官于试时具数以奏,特恩者授之。泰和三年,以经义会元与策论词赋进士不同,若御试被黜则附榜末,为太优,若同恩例,又与四举者不同。遂定制,依曾经府试解元免府试之例。会试下第,再举直赴御试。  律科进士,又称为诸科,其法以律令内出题,府试十五题,每五人取一人。大定二十二年定制,会试每场十五题,三场共通三十六条以上,文理优、拟断当、用字切者,为中选。临时约取之,初无定数。其制始见于海陵庶人正隆元年,至章宗大定二十九年,有司言:“律科止知读律,不知教化之源,可使通治《论语》、《孟子》,以涵养其气度。”遂令自今举后,复于《论语》、《孟子》内试小义一道,府会试别作一日引试,命经义试官出题,与本科通考定之。  经童之制,凡士庶子年十三以下,能诵二大经、三小经,又诵《论语》诸子及五千字以上,府试十五题通十三以上,会试每场十五题,三场共通四十一以上,为中选。所贵在幼而诵多者,若年同,则以诵大经多者为最。初,天会八年时,太宗以东平童子刘天骥,七岁能诵《诗》、《书》、《易》、《礼》、《春秋左氏传》及《论语》、《孟子》,上命教养之,然未有选举之制也。熙宗即位之二年,诏辟贡举,始备其列,取至百二十二人。天德间,废之。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上谓宰臣曰:“经童岂遽无人,其议复置。”明昌元年,益都府申:“童子刘住兒年十一岁,能诗赋,诵大小六经,所书行草颇有法,孝行夙成,乞依宋童子李淑赐出身,且加以恩诏。”召至内殿,试《凤凰来仪》赋、《鱼在藻》诗,又令赋《旱》诗,上嘉之,赐本科出身,给钱粟官舍,令肄业太学。明昌三年,平章政事完颜守贞言:“经童之科非古也,自唐诸道表荐,或取五人至十人。近代宋仁宗以为无补,罢之。本朝皇统间取五十人,因以为常,天德时复废。圣主复置,取以百数,恐久积多,不胜铨拟,乞谕旨约省取之。”上曰:“若所诵皆及格,何如?”守贞曰:“视最幼而诵不讹者精选之,则人数亦不至多也。”复问参知政事胥持国,对曰:“所诵通否易见,岂容有滥。”上曰:“限以三十或四十人,若百人皆通,亦可复取其精者。”持国曰:“是科盖资教之术耳。夫幼习其文,长玩其义,使之莅政,人格出焉。如中选者,加之修习进士举业,则所记皆得为用。臣谓可勿令遽登仕途,必习举业,而后官使之可也。若能擢进士第,自同进士任用。如中府荐或会试,视其次数,优其等级。几举不得荐者,从本出身,似可以激劝而得人矣!”诏议行之。  制举有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学宏材、达于从政等科,试无常期。上意欲行,即告天下。听内外文武六品以下职官无公私过者,从内外五品以上官荐于所属,诏试之。若草泽士,德行为乡里所服者,则从府州荐之。凡试,则先投所业策论三十道于学士院,视其词理优者,委官以群经子史内出题,一日试论三道,如可,则庭试策一道,不拘常务,取其无不通贯者,优等迁擢之。宏词科试诏、诰、章、表、露布、檄书,则皆用四六;诫、谕、颂、箴、铭、序、记,则或依古今体,或参用四六。于每举赐第后进士及在官六品以下无公私罪者,在外官荐之,令试策官出题就考,通试四题,分二等迁擢之。二科皆章宗明昌元年所创者也。  武举,尝设于皇统时,其制则见于《泰和式》,有上中下三等。能挽一石力弓,以重七钱竹箭,百五十步立贴,十箭内,府试欲中一箭,省试中二箭,程试中三箭。又远射二百二十步垛,三箭内一箭至者。又百五十步内,每五十步设高五寸、长八寸卧鹿二,能以七斗弓、二大凿头铁箭驰射,府试则许射四反,省试三反,程试二反,皆能中二箭者。又百五十步内,每三十步,左右错置高三尺木偶人戴五寸方板者四,以枪驰刺,府试则许驰三反,省试二反,程试三反,左右各刺落一板者。又依廕例问律一条,又问《孙》、《吴》书十条,能说五者,为上等。凡程试,若一有不中者,皆黜之。若射贴弓八斗,远射二百一十步,射鹿弓六斗,《孙》、《吴》书十条通四,为中等。射贴弓七斗,远射二百五步,射鹿弓五斗,《孙》、《吴》书十条通三,为下等。解律、刺板,皆欲同前。凡不知书者,虽上等为中,中则为下。凡试中中下,愿再试者听。旧制,就试上等不中,不许再试中下等。泰和元年,定制,不分旧等,但从所愿,试中则以三等为次。二年,省奏:“武举程式当与进士同时,今年八月府试,欲随路设考试所,临期差官,恐以创立未见应试人数,遂权令各处就考之。”宣宗贞祐三年,同进士例,赐敕命章服。时以随处武举入试者,自非见居职任及已用于军前者,令郡县尽遣诣京师,别为一军,以备缓急。其被荐而未授官者,亦量材任之。元光二年,东京总帅纥石烈牙吾塔言:“武举入仕,皆授巡尉军辖,此曹虽善骑射,不历行阵,不知军旅,一旦临敌,恐致败事。乞尽括付军前为长校,俟有功则升之。”宰臣奏:“国家设此科与进士等,而欲尽置军中,非奖进人材之道。”遂籍丁忧、待阙、去职者付之。  试学士院官。大定二十八年,敕设科取士为学士院官。礼部下太常,按唐典,初入学士院例先试,今若于进士已仕者,以随朝六品,外路五品职事官荐,试制诏诰等文字三道,取文理优者充应奉。由是翰苑之选为精。明昌五年,以学士院撰文字人少,命尚书省访有文采者勾取权试之。  凡司天台学生,女直二十六人,汉人五十人,听官民家年十五以上,三十以下试补。又三年一次,选草泽人试补。其试之制,以《宣明历》试推步,及《婚书》、《地理新书》试合婚、安葬,并《易》筮法,六壬课、三命五星之术。凡医学十科,大兴府学生三十人,余京府二十人,散府节镇十六人,防御州十人,每月试疑难,以所对优劣加惩劝,三年一次试诸太医,虽不系学生,亦听试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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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五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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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二 礼十(嘉礼四 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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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七 选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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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二 礼十(嘉礼四 宾礼)

  巡狩东宫监国皇长孙监国颁诏仪迎接诏赦仪进书仪进表笺仪乡饮酒礼蕃王朝贡礼遣使之蕃国仪蕃国遣使进表仪品官相见礼庶人相见礼

  ○巡狩之制

  永乐六年北巡,礼部行直省,凡有重事及四夷来朝与进表者,俱达行在所,小事达京师启闻。车驾将发,奏告天地、社稷、太庙、孝陵,祭大江、旗纛等神,AQ祭于承天门。缘途当祭者,遣官祭。将至北京,设坛祭北京山川等神。车驾至,奏告天地,祭境内山川。扈从马步军五万。侍从,五府都督各一,吏、户、兵、刑四部堂上官各一,礼、工二部堂上官各二,都察院堂上官一,御史二十四,给事中十九,通政、大理、太常、光禄、鸿胪堂上官共二十,翰林院、内阁官三,侍讲、修撰、典籍等官六,六部郎官共五十四,余不具载。车驾将发,宴群臣,赐扈从官及军校钞。至北京,宴群臣、耆老,赐百官及命妇钞。所过郡县,官吏、生员、耆老朝见,分遣廷臣核守令贤否,即加黜陟。给事、御史存问高年,赐币帛酒肉。

  嘉靖十八年,幸承天。先期亲告上帝于玄极宝殿。同日,告皇祖及睿宗庙,遣官分告北郊及成祖以下诸庙、社稷、日月、神祇。驾出正阳门,后妃辇轿从。锦衣卫设钦制武阵驾,卫卒八千,奉舆辇,执仪仗。卫指挥前驱。武重臣二员留守,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各赐敕行事。分命文武重臣,出督宣大、蓟州、山海关,行九边,亦各赐敕。皇城及京城诸门,皆命文武大臣各一员坐守。设警备扈驾官军六千。驾发,百官吉服送于彰义关外。扈从官军,略如永乐时数。先发在途者免朝参,惟礼兵二部、鸿胪、太常、科道纠仪官及光禄寺从行。过真定,望祭北岳。帝常服,从臣大臣及巡抚都御史吉服行礼。卫辉,遣官祭济渎。钧州,望祭中岳;荥泽,祭河,礼如北岳。南阳,遣祭武当山。途次古帝王、圣贤、忠臣、烈士祠墓,遣官致祭。抚、按、三司迎于境上,至行宫,吉服朝见。生员耆老,俱三十里外迎。所过王府,亲王常服候驾,随至行宫,冕服朝见。赐宴,宗室不许出。至承天,诣献皇帝庙谒告。越四日,行告天礼于龙飞殿丹陛上,奉献皇帝配。更皮弁服,诣国社稷及山川坛行礼,次日,谒显陵。次日,从驾官上表贺,遂颁诏如仪。回京,亲谢上帝、皇祖、皇考,分遣官告郊、庙、社稷、群神,行礼如初。

  ○东宫监国

  古制,太子出曰“抚军”,守曰“监国”。三代而下,惟唐太子监国结双龙符,而其仪不著。

  永乐七年,驾幸北京,定制,凡常朝,皇太子于午门左视事。左右侍卫及各官启事如常仪。若御文华殿,承旨召入者方入。凡内外军机及王府急务,悉奏请。有边警,即调军剿捕,仍驰奏行在。皇城及各门守卫,皆增置官军。遇圣节、正旦、冬至,皇太子率百官于文华殿前拜表,行十二拜礼。表由中门出,皇太子由左门送至午门,还宫。百官导至长安右门外,文五品、武四品以上,及近侍官、监察御史,俱乘马导三山门外,以表授进奏官。至期,告天祝寿,行八拜礼。其正旦、冬至、千秋节,百官于文华殿庆贺如常仪。凡享太庙及社稷诸神之祭,先期敕皇太子摄祭。其祀典神祇,太常寺于行在奏闻,遣官行礼。凡四夷来朝,循例赐宴,命礼部遣送行在所。凡诏书至,设龙亭仪仗大乐,百官朝服,出三山门外奉迎。皇太子冕服迎于午门前,至文华殿,行五拜三叩头礼,升殿展读。使者捧诏置龙亭中,皇太子送至午门外。礼部官置诏书云舆中,文武二品以上官迎至承天门,开读如仪。以鼓乐送使者诣会同馆。使者见皇太子,行四拜礼,赐宴于礼部。

  十二年北征,复定制。常朝于文华殿视事,文武启事,俱达北京。嘉靖十八年南巡,命皇太子监国。时太子幼,命辅臣一人居守,军国机务悉听启行。

  ○皇太孙监国

  永乐八年,帝自北京北征。时皇太子已监国于南,乃命皇长孙居北京监国。时宣宗未冠,及冠始加称皇太孙云。

  其制,每日皇长孙于奉天门左视事,侍卫如常仪。诸司有事,具启施行。若军机及王府要务,一启皇太子处分,一奏闻行在所。圣节,设香案于奉天殿,行礼如常仪。天下诸司表文俱诣北京。四夷朝贡俱送南京,武选及官民有犯,大者启皇太子,小者皇长孙行之。皇亲有犯,启皇太子所。犯情重及谋逆者,即时拘执,命皇亲会问。不服,乃命公、侯、伯、五府、六部、都察院、大理寺会皇亲再问,启皇太子,候车驾回京,奏请处分。

  ○颁诏仪  凡颁命四方,有诏书,有赦书、有敕符、丹符,有制谕、手诏。诏赦,先于阙廷宣读,然后颁行。敕符等,则使者赍付所授官,秘不敢发。开读迎接,仪各不同。

  洪武二十六年,定颁诏仪。设御座于奉天殿,设宝案于殿东,陈中和韶乐于殿内,设大乐于午门及承天门外,设宣读案于承天门上,西南向。清晨,校尉擎云盖于殿内帘前,百官朝服班承天门外,公侯班午门外,东西向。皇帝皮弁服,升殿如仪。礼部官捧诏书诣案前,用宝讫,置云盖中。校尉擎云盖,由殿东门出。大乐作,自东陛降,由奉天门至金水桥南午门外,乐作,公侯前导,迎至承天门上。鸣赞唱排班,文武官就位,乐作。四拜,乐止。宣读展读官升案,称有制,众官跪。礼部官捧诏书,授宣读官。宣讫,礼部官捧置云盖中。赞礼唱俯伏兴,乐作。四拜,乐止。舞蹈山呼,又四拜。仪礼司奏礼毕,驾兴。礼部官捧诏书分授使者,百官退。  嘉靖六年续定,鸿胪官设诏案,锦衣卫设云盖盘于奉天殿内东,别设云盘于承天门上。设彩舆于午门外,鸿胪官设宣读案于承天门上。百官入丹墀侍立,帝冕服升座,如朝仪。翰林院官捧诏书从,至御座前东立。百官入班,四拜,出至承天门外。赞颁诏,翰林院官捧诏书授礼部官,捧至云盘案上。校尉擎云盖,俱从殿左门出,至午门外,捧诏置彩舆内。公侯伯三品以上官前导,迎至承天门上,宣读赞拜,俱如上仪。礼部官捧诏书授锦衣卫官,置云匣中,以彩索系之龙竿,颁降。礼部官捧置龙亭内,鼓乐迎至礼部,授使者颁行。隆庆六年,诏出至皇极门,即奏礼毕,驾还。

  ○迎接诏赦仪

  洪武中定。凡遣使开读诏赦,本处官具龙亭仪仗鼓乐,出郭迎。使者下马,奉诏书置龙亭中,南向,本处官朝服行五拜礼。众官及鼓乐前导,使者上马随龙亭后,至公廨门。众官先入,文武东西序立,候龙亭至,排班四拜。使者捧诏授展读官,展读官跪受,诣开读案。宣读讫,捧诏授朝使,仍置龙亭中。众官四拜,舞蹈山呼,复四拜毕。班首诣龙亭前,跪问皇躬万福,使者鞠躬答曰:“圣躬万福。”众官退,易服见使者,并行两拜礼。复具鼓乐送诏于官亭。如有出使官在,则先守臣行礼。

  ○进书仪

  进书仪惟《实录》最重。皇帝具衮冕,百官朝服,进表称贺。其馀纂修书成,则以表进。重录书及玉牒,止捧进。兹详载进《实录》仪,馀可推见云。

  建文时,《太祖实录》成,其进仪无考。永乐元年,重修《太祖实录》成。设香案于奉天殿丹陛正中,表案于丹陛之东,设宝舆于奉天门,设卤簿大乐如仪。史官捧《实录》置舆中,帝御殿如大朝仪。百官诣丹墀左右立,鸿胪官引宝舆至丹陛上,史官举《实录》置于案,遂入班。鸿胪官奏进《实录》,序班举《实录》案,以次由殿中门入,班首由左门入。帝兴,序班以《实录》案置于殿中。班首跪于案前,赞史官皆跪。序班并内侍官举《实录》案入谨身殿,置于中。帝复座。赞俯伏,班首俯伏,兴。复位,赞四拜。赞进表,序班举表案,由左门入,置于殿中。赞宣表,赞众官皆跪。宣讫,俯伏,兴,四拜,进《实录》官退于东班,百官入班。鸿胪官奏庆贺,各官四拜兴。赞有制,史官仍入班。赞跪,宣制云:“太祖高皇帝、高皇后功德光华,纂述详实。朕心欢庆,与卿等同之。”宣讫,俯伏兴,三舞蹈,又四拜,礼毕。

  万历五年,《世祖实录》成,续定进仪。设宝舆、香亭、表亭于史馆前,帝衮冕御中极殿,百官朝服侍班。监修、总裁、纂修等官,朝服至馆前。监修官捧表置表亭中,纂修官捧《实录》置宝舆中,鸿胪官导迎。用鼓乐伞盖,由会极门下阶,至桥南,由中道行。监修、总裁等官随表亭后,由二桥行至皇极门。《实录》舆由中门入,表亭由左门入,至丹墀案前。监修官捧表置于案,纂修官捧《实录》置于案,俱侍立于石墀东。内殿百官行记讫,帝出御皇极殿。监修、总裁等官入,进《实录》、进表俱如永乐仪。次日,司礼监官自内殿送《实录》下殿,仍置宝舆中,用伞盖,与监修总裁官同送皇史宬尊藏。

  ○进表笺仪

  明初定制,凡王府遇圣节及冬至、正旦,先期陈设毕。王冕服就位四拜,诣香案前跪。进表讫,复位,四拜,三舞蹈,山呼,又四拜。百官朝服随班行礼。进中宫笺仪如之,惟不舞蹈山呼。进皇太子笺,王皮弁服,行八拜礼,百官朝服随班行礼。

  凡进贺表笺,皇子封王者,于天子前自称曰“第几子某王某”,称天子曰“父皇陛下”,皇后曰“母后殿下”。若孙,则自称曰“第几孙某王某”,称天子曰“祖父皇帝陛下,”皇后曰“祖母皇后殿下”。若弟,则自称曰“第几弟某封某”,称天子曰“大兄皇帝陛下”,皇后曰“尊嫂皇后殿下”。侄则自称曰“第几侄某封某”,称天子曰“伯父皇帝陛下”,“叔父皇帝陛下”,皇后曰“伯母皇后殿下”,“叔母皇后殿下”。若尊属,则自称曰“某封臣某”,称天子曰“皇帝陛下”,皇后曰“皇后殿下”。若从孙以下,则称“从孙、再从孙、三从孙某封某”,皆称皇帝皇后曰“伯祖、叔祖皇帝陛下”,“伯祖母、叔祖母皇后殿下”。至世宗时,始令各王府表笺,俱用圣号,不得用家人礼。

  凡在外百官进贺表笺,前一日,结彩于公廨及街衢。文武官各斋沐,宿本署。清晨,设龙亭于庭中,设仪仗鼓乐于露台,设表笺案于龙亭前,香案于表笺案前,设进表笺官位于龙亭东。鼓初严,各官具服。次严,班首具服诣香案前,涤印用印讫,以表笺置于案,退立幕次。三严,各官入班四拜,班首诣香案前。赞跪,众官皆跪。执事者以表笺跪授班首,班首跪授进表官,进表官跪受,置龙亭中。班首复位,各官皆四拜,三舞蹈,山呼,四拜。金鼓仪仗鼓乐百官前导,进表官在龙亭后东。至郊外,置龙亭南向,仪仗鼓乐陈列如前,文武官侍立。班首取表笺授进表官,进表官就于马上受表,即行,百官退。

  ○乡饮酒礼

  《记》曰:“乡饮酒之礼废,则争斗之狱繁矣。”故《仪礼》所记,惟乡饮之礼达于庶民。自周迄明,损益代殊,而其礼不废。洪武五年,诏礼部奏定乡饮礼仪,命有司与学官率士大夫之老者,行于学校,民间里社亦行之。十六年,诏班《乡饮酒礼图式》于天下,每岁正月十五日、十月初一日,于儒学行之。

  其仪,以府州县长吏为主,以乡之致仕官有德行者一人为宾。择年高有德者为僎宾,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三宾,又其次为众宾,教职为司正。赞礼、赞引、读律,皆使能者。前期,设宾席于堂北两楹之间,少西,南面;主席于阼阶上,西面;介席于西阶上,东面;僎席于宾东,南面;三宾席于宾西,南面。皆专席不属。众宾六十以上者,席于西序,东面北上。宾多则设席于西阶,北面东上;僚佐席于东序,西面北上。设众宾五十以下者位于堂下西阶之西,当序,东面北上。宾多则又设位于西阶之南,北面东上。司正及读律者,位于堂下阼阶之南,北面西上。设主之赞者位于阼阶之东,西面北上。设主及僚佐以下次于东廊,宾介及众宾次于庠门之外,僎次亦在门外。设酒尊于堂上东南隅,加勺冪,用葛巾;爵洗于阼阶下东南;篚一于洗西,实以爵觯;盥洗在爵洗东。设卓案于堂上下席位前,陈豆于其上。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堂下者二豆。主人豆如宾之数,皆实以菹醢。至期,宾将及门,执事者进报曰:“宾至。”主人率僚属出迎于门外,主西面,宾以下皆东面。三揖三让,而后升堂,相向再拜,升坐。执事者报僎至,迎坐如前仪。赞礼唱司正扬觯。司正诣盥洗位,次诣爵洗位,取觯于篚,洗觯。升自西阶,诣尊所酌酒,进两楹之间,北面立。在坐者皆起,司正揖,僎宾以下皆报揖。司正乃举觯,言曰:“恭惟朝廷,率由旧章。敦崇礼教,举行乡饮,非为饮食。凡我长幼,各相劝勉。为臣竭忠,为子尽孝,长幼有序,兄友弟恭。内睦宗族,外和乡里,无或废坠,以忝所生。”言毕,赞礼唱司正饮酒。饮毕,揖报如初。司正复位,僎宾以下皆坐。赞礼唱读律令,执事举律令案于堂之中。读律令者诣案前,北向立读,皆如扬觯仪。有过之人俱赴正席立听,读毕复位。赞礼唱供馔,执事者举馔案至宾前,次僎,次介,次主,三宾以下各以次举讫。赞礼唱献宾,主降诣盥洗及爵洗位,洗爵酌酒,至宾前,置于席。稍退,两拜,宾答拜。又诣僎前,亦如之。主退复位。赞礼唱宾酬酒,宾起,僎从之,诣盥洗爵洗位如仪。至主前,置爵。宾、僎、主皆再拜,各就坐。执事者于介、三宾、众宾以下,以次斟酒讫。赞礼唱饮酒,或三行,或五行。供汤三品毕。赞礼唱彻馔,在坐者皆兴。僎、主、僚属居东,宾、介、三宾、众宾居西,皆再拜。赞礼唱送宾,以次下堂,分东西行,仍三揖出庠门而退。里中乡饮略同。

  二十二年,命凡有过犯之人列于外坐,同类者成席,不许杂于善良之中,著为令。  三曰宾礼,以待蕃国之君长与其使者。宋政和间,详定五礼,取《周官·司仪》掌九仪宾客摈相,诏王南乡以朝诸侯之义,故以朝会仪列为宾礼。按古之诸侯,各君其国,子其民,待以客礼可也,不可与后世之臣下等。兹改从其旧,而百官庶人相见之礼附焉。

  ○蕃王朝贡礼  蕃王入朝,其迎劳宴飨之礼,惟唐制为详。宋时,蕃国皆遣使入贡,所接见惟使臣而已。

  明洪武二年定制:凡蕃王至龙江驿,遣侍仪、通赞二人接伴。馆人陈蕃王座于厅西北,东向。应天府知府出迎,设座于厅东南,西向。以宾主接见。宴毕,知府还,蕃王送于门外。明日,接伴官送蕃王入会同馆,礼部尚书即馆宴劳。尚书至,蕃王服其国服相见。宴飨迎送俱如龙江驿。酒行,用乐。明日,中书省奏闻,命官一员诣馆,如前宴劳。侍仪司以蕃王及从官具服,于天界寺习仪三日,择日朝见。设蕃王及从官次于午门外,蕃王拜位于丹墀中道,稍西,从官在其后。设方物案于丹墀中道东西。知班二,位于蕃王拜位北,引蕃王舍人二,位于蕃王北,引蕃王从官舍人二,位于蕃王从官北,俱东西相向。鼓三严,百官入侍。执事举方物案,蕃王随案由西门入,至殿前丹墀西,俟立。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殿。蕃王及从官各就拜位,以主物案置拜位前。赞四拜讫,引班导蕃王升殿。宣方物官以方物状由西陛升,入殿西门,内赞引至御前。赞拜,蕃王再拜,跪,称贺致词。宣方物官宣状。承制官宣制讫,蕃王俯伏,兴,再拜,出殿西门,复位。赞拜,蕃王及其从官皆四拜。礼毕,皇帝兴,蕃王以下出。乐作乐止皆如常。见皇太子于东宫正殿,设拜位于殿外。皇太子皮弁服升座,蕃王再拜,皇太子立受。蕃王跪称贺,致词讫,复位再拜,皇太子答拜。蕃王出,其从官行四拜礼。见亲王,东西相向再拜,王答拜。俱就座,王座稍北。礼毕,揖而出。见丞相、三公、大都督、御史大夫皆钧礼。蕃王陛辞,如朝见仪,不传制。中书省率礼部官送龙江驿,宴如初。

  二十七年四月,以旧仪烦,命更定。凡蕃国来朝,先遣礼部官劳于会同馆。明日,各具其国服,如尝赐朝服者则服朝服,于奉天殿朝见。行八拜礼毕,即诣文华殿朝皇太子,行四拜礼。见亲王亦如之,王立受,答后二拜。从官随蕃王后行礼。凡遇宴会,蕃王居侯伯之下。

  凡蕃国遣使朝贡,至驿,遣应天府同知礼待。明日至会同馆,中书省奏闻,命礼部侍郎于馆中礼待如仪。宴毕,习仪三日,择日朝见。陈设仪仗及进表,俱如仪。承制官诣使者前,称有制。使者跪,宣制曰:“皇帝问使者来时,尔国王安否?”使答毕,俯伏,兴,再拜。承制官称有后制,使者跪。宣制曰:“皇帝又问,尔使者远来勤劳。”使者俯伏,兴,再拜。承制官复命讫,使者复四拜。礼毕,皇帝兴,乐作止如仪。见东宫四拜,进方物讫,复四拜。谒丞相、大都督、御史大夫,再拜。献书,复再拜。见左司郎中等,皆钧礼。  凡锡宴,陈御座于谨身殿。设皇太子座于御座东,诸王座于皇太子下,西向,设蕃王座于殿西第一行,东向,设文武官座于第二、第三行,东西向。酒九行,上食五次,大乐、细乐间作,呈舞队。蕃国从官坐于西庑下,酒数食品同,不作乐。东宫宴蕃王,殿上正中设皇太子座,设诸王座于旁,东西向;蕃王座于西偏,诸王之下,东向;三师、宾客、谕德位于殿上第二行,东西向;蕃王从官及东宫官位于西庑,东向北上。和声郎陈乐,光禄寺设酒馔,俱如谨身殿仪。或宰相请旨宴劳,则设席于中书省后堂,宾西主东。设蕃王从官及左右司官坐于左司。教坊司陈乐于堂及左司南楹。蕃王至省门外,省官迎入,从官各从其后。升阶就坐,酒七行,食五品,作乐,杂陈诸戏。宴毕,省官送至门外。都督府御史台宴如之。其宴蕃使,礼部奉旨锡宴于会同馆。馆人设坐次及御酒案,教坊司设乐舞,礼部官陈龙亭于午门外。光禄寺官请旨取御酒,置龙亭,仪仗鼓乐前导。至馆,蕃使出迎于门外。执事者捧酒由中道入,置酒于案。奉旨官立于案东,称有制,使者望阙跪。听宣毕,赞再拜。奉旨官酌酒授使者,北面跪饮毕,又再拜。各就坐,酒七行,汤五品,作乐陈戏如仪。宴毕,奉旨官出,使者送至门外。皇太子锡宴,则遣宫官礼待之。省府台亦置酒宴会,酒五行,食五品,作乐,不陈戏。  ○遣使之蕃国仪

  凡遣使、赐玺绶及问遣庆吊,自汉始。唐使外国,谓之入蕃使,宋谓之国信使。明祖既定天下,分遣使者奉诏书往谕诸国,或降香币以祀其国之山川。抚柔之意甚厚,而不伤国体,视前代为得。

  ,凡遣使,翰林院官草诏。至期,陈设如常仪。百官入侍,皇帝御奉天殿。礼部官捧诏书,尚宝司奏用宝,以黄销金袱裹置盘中,置于案。使者就拜位四拜,乐作止如仪。承制官至丹陛称有制,使者跪。宣制曰:“皇帝敕使尔某诏谕某国,尔宜恭承朕命。”宣讫,使者俯伏,兴,四拜。礼部官奉诏降自中陛,以授使者。使者拜出午门,置龙亭内。驾兴,百官出。

  使者入蕃国境,先遣人报于王,王遣使远接。前期于国门外公馆设幄结彩,陈龙亭香案,备金鼓仪仗大乐。又于城内街巷结彩,设阙亭于王殿上,设香案于其前。设捧诏官位殿陛之东北,宣诏展诏官以次南,俱西向。诏使至,迎入馆。王率国中官及耆老出迎于国门外,行五拜礼。仪仗鼓乐导龙亭入,使者随之。至殿上,置龙亭于正中。使者立香案东,蕃王位殿庭中北向,众官随之。使者南向立,称有制,蕃王以下皆四拜。蕃王升自西阶,诣香案前跪。三上香,俯伏,兴,众官同。蕃王复位。使者诣龙亭前,取诏书授捧诏官。捧诏官捧诣开读案,授宣诏官。宣诏官受诏,展诏官对展,蕃王以下皆跪听。宣讫,仍以诏置龙亭。蕃王以下皆俯伏,兴,四拜,三舞蹈,复四拜。凡拜皆作乐。礼毕,使者以诏书付所司颁行。蕃王与使者分宾主行礼。

  其赐蕃王印绶及礼物,宣制曰:“皇帝敕使尔某,授某国王印绶,尔其恭承朕命。”至蕃国,宣制曰:“皇帝敕使某,持印赐尔国王某,并赐礼物。”余如仪。

  ○蕃国遣使进表仪

  洪武二年定。所司于王宫及国城街巷结彩,设阙庭于殿上正中。前设表笺案,又前设香案。使者位于香案东,捧表笺二人于香案西。设龙亭于殿庭南正中,仪仗鼓乐具备。清晨,司印者陈印案于殿中,涤印讫,以表笺及印俱置于案。王冕服,众官朝服。诣案前用印毕,用黄袱裹表,红袱裹笺,各置于匣中,仍各以黄袱裹之。捧表笺官捧置于案。引礼引王至殿庭正中,众官位其后。赞拜,乐作。再拜,乐止。王诣香案前跪,众官皆跪,三上香讫。捧表官取表东向跪进王,王授表以进于使者。使者西向跪受,兴,置于案。赞兴,王复位。赞拜,乐作,王与众官皆四拜。乐止,礼毕。捧表笺官捧表前行。置于龙亭中,金鼓仪仗鼓乐前导。王送至宫门外,还;众官朝服送至国门外。使者乃行。  ○品官相见礼

  凡官员揖拜,洪武二十年定,公、侯、驸马相见,各行两拜礼。一品官见公、侯、驸马,一品官居右,行两拜礼,公、侯、驸马居左,答礼。二品见一品亦如之。三品以下仿此。若三吕见一品,四品见二品,行两拜礼。一品二品答受从宜,余品仿此。如有亲戚尊卑之分,从行私礼。三十年令,凡百官以品秩高下分尊卑。品近者行礼,则东西对立,卑者西,高者东。其品越二、三等者,卑者下,尊者上。其越四等者,则卑者拜下,尊者坐受,有事则跪白。

  凡文武官公聚,各依品级序坐。若资品同者,照衙门次第。若王府官与朝官坐立,各照品级,俱在朝官之次。成化十四年定,在外总兵、巡抚官位次,左右都督与左右都御史并,都督同知与副都御史并,都督佥事与佥都御史并,俱文东武西。伯以上则坐于左。十五年重定,都御史系总督及提督军务者,不分左右副佥,俱坐于左。总兵官虽伯,亦坐于右。  凡官员相遇回避,洪武三十年定,驸马遇公侯,分路而行。一品、二品遇公、侯、驸马,引马侧立,须其过。二品见一品,趋右让道而行。三品遇公、侯、驸马,引马回避,遇一品引马侧立,遇二品趋右让道而行。四品遇一品以上官,引马回避,遇二品引马侧立,遇三品趋右让道而行。五品至九品,皆视此递差。其后尽遵行。文职虽一命以上,不避公、侯、勋戚大臣;而其相回避者,亦论官不论品秩矣。

  凡属官见上司,洪武二十年定,属官序立于堂阶之上,总行一揖,上司拱手,首领官答揖。其公干节序见上司官,皆行两拜礼,长官拱手,首领官答礼。

  凡官员公座,洪武二十年定,大小衙门官员,每日公座行肃揖礼。佐贰官揖长官,长官答礼。首领官揖长官、佐贰官,长官、佐贰官拱手。

  ○庶人相见礼

  洪武五年令,凡乡党序齿,民间士农工商人等平居相见及岁时宴会谒拜之礼,幼者先施。坐次之列,长者居上。十二年令,内外官致仕居乡,惟于宗族及外祖妻家序尊卑,如家人礼。若筵宴,则设别席,不许坐于无官者之下。与同致仕官会,则序爵;爵同,序齿。其与异姓无官者相见,不须答礼。庶民则以官礼谒见。凌侮者论如律。二十六年定,凡民间子孙弟侄甥婿见尊长,生徒见其师,奴婢见家长,久别行四拜礼,近别行揖礼。其余亲戚长幼悉依等第,久别行两拜礼,近别行揖礼。平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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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宗圣明元孝皇帝,讳图帖睦尔,武宗之次子,明宗之弟也。母曰文献昭圣皇后,唐兀氏。大德三年分》。,武宗总兵北边,帝以八年春正月癸亥生。

  十一年,武宗入继大统。至大四年,武宗崩,传位于弟仁宗。延祐三年,丞相铁木迭兒等议立英宗为皇太子,明宗以武宗长子,乃出之,居于朔漠。及英宗即位,铁木迭兒复为丞相,怀私固宠,构衅骨肉,诸王大臣,莫不自危。至治元年五月,中政使咬住告脱欢察兒等交通亲王,于是出帝居于海南。三年六月,英宗在上都,谓丞相拜住曰:“朕兄弟实相友爱,曩以小人谮诉,俾居远方,当亟召还,明正小人离间之罪。”未几,铁失、也先铁木兒等为逆,而晋王遂立为皇帝,改元泰定。召帝于海南之琼州,还至潭州,复命止之。居数月,乃还京师。十月,封怀王,赐黄金印。二年正月,又命出居于建康,以殊祥院使也先捏掌其卫士。初,晋王既为皇帝,以内史倒剌沙为中书平章政事,遂为丞相,狡愎自用,灾异数见,而帝兄弟播越南北,人心思之。

  致和元年春,大驾出畋柳林,以疾还宫。诸王满秃、阿马剌台,太常礼仪使哈海,宗正扎鲁忽赤阔阔出等,与佥枢密院事燕铁木兒谋曰:“今主上之疾日臻,将往上都。如有不讳,吾党扈从者执诸王、大臣杀之。居大都者,即缚大都省、台官,宣言太子已至,正位宸极,传檄守御诸关,则大事济矣。”

  三月,大驾至上都,满秃、阔阔出等扈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居守,燕铁木兒亦留大都。时也先捏私至上都,与倒剌沙等图弗利于帝,乃遣宗正扎鲁忽赤雍古台迁帝居江陵。

  七月庚午,泰定皇帝崩于上都。倒剌沙及梁王王禅、辽王脱脱,因结党害政,人皆不平。时燕铁木兒实掌大都枢密符印,谋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阴结勇士,以图举义。八月甲午,黎明,百官集兴圣宫,燕铁木兒率阿剌铁木兒、孛伦赤等十七人,兵皆露刃,号于众曰:“武宗皇帝有圣子二人,孝友仁文,天下正统当归之。今尔一二臣,敢紊邦纪,有不顺者斩!”乃手缚平章政事乌伯都剌、伯颜察兒,分命勇士执中书左丞朵朵,参知政事王士熙,参议中书省事脱脱、吴秉道,侍御史铁木哥、丘世杰,治书侍御史脱欢,太子詹事丞王桓等,皆下之狱。燕铁木兒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共守内廷,籍府库,录符印,召百官入内听命。即遣前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明里董阿、前宣政使答里麻失里,驰驿迎帝于江陵,密以意谕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伯颜,令简兵以备扈从。是日,前湖广行省左丞相别不花为中书左丞相,太子詹事塔失海涯为中书平章政事,前湖广行省右丞速速为中书左丞,前陕西行省参知政事王不怜吉台为枢密副使,与中书右丞赵世延、同佥枢密院事燕铁木兒、翰林学士承旨亦列赤、通政院使寒食分典机务,调兵守御关要,征诸卫兵屯京师,下郡县造兵器,出府库犒军士。燕铁木兒直宿禁中,达旦不寐,一夕或再徙,人莫知其处。乙未,以西安王令,给宿卫京城军士钞有差,调诸卫兵守居庸关及卢兒岭。丙申,遣左卫率使秃鲁将兵屯白马甸,隆镇卫指挥使斡都蛮将兵屯泰和岭。丁酉,发中卫兵守迁民镇。又遣撒里不花等往迎帝,且令塔失帖木兒矫为使者自南来,言帝已次近郊,使民毋惊疑。戊戌,征宣靖王买奴、诸王燕不花于山东。己亥,征兵辽阳。明里董阿至汴梁,执行省臣,皆下之狱,又收肃政廉访司、万户府及郡县印。庚子,发宗仁卫兵增守迁民镇。辛丑,遣万户彻里帖木兒将兵屯河中。壬寅,河南行省以郡县阙人,权署官摄其事。癸卯,燕铁木兒之弟撒敦、子唐其势,自上都来归。河南行省杀平章曲烈、右丞别铁木兒。是日,明里董阿等至江陵。甲辰,帝发江陵,遣使召镇南王铁木兒不花、威顺王宽彻不花、湖广行省平章政事高昌王铁木兒补化来会。执湖广行省左丞马合某送京师,以别薛代之。河南行省出府库金千两、银四千两、钞七万一千锭,分给官吏、将士。又命有司造乘舆、供张、仪仗等物。乙巳,遣隆镇卫指挥使也速台兒将兵守碑楼口。河南行省杀其参政脱孛台。召陕西行台侍御史马扎兒台及行省平章政事探马赤,不至。丙午,诸王按浑察至京师。遣前西台御史剌马黑巴等谕陕西。丁未,撒敦守居庸关,唐其势屯古北口。命河南行省造银符,以给军士有功者。戊申,燕铁木兒又令乃马台矫为使者北来,言周王整兵南行,闻者皆悦。帝命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伯颜为本省左丞相。河南行省遣前万户孛罗等将兵守潼关。己酉,诸王满秃、阿马剌台,宗正扎鲁忽赤阔阔出,前河南行平章政事买闾,集贤侍读学士兀鲁思不花,太常礼仪院使哈海赤等十八人,同谋援大都,事觉,倒剌沙杀之。庚戌,帝至汴梁,伯颜等扈从北行。以前翰林学士承旨阿不海牙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发平滦民堑迁民镇,以御辽东军。辛亥,以燕铁木兒知枢密院事,亦列赤为御史中丞。壬子,阿速卫指挥使脱脱木兒帅其军自上都来归,即命守古北口。癸丑,铸枢密分院印。是日,上都诸王及用事臣,以兵分道犯京畿,留辽王脱脱、诸王孛罗帖木兒、太师朵带、左丞相倒剌沙、知枢密院事铁木兒脱居守。甲寅,剌马黑巴等至陕西,皆见杀。乙卯,脱脱木兒及上都诸王失剌、平章政事乃马台、詹事钦察战于宜兴,斩钦察于阵,禽乃马台送京师,戮之,失剌败走。丙辰,燕铁木兒奉法驾郊迎。丁巳,帝至京师,入居大内。贵赤卫指挥使脱迭出自上都,率其军来归,命守古北口。戊午,以速速为中书平章政事,前御史中丞曹立为中书右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友谅为中书参知政事,河南行省左丞相伯颜为御史大夫,中书右丞赵世延为御史中丞。己未,以河南万户也速台兒同知枢密院事。罢回回掌教哈的所。上都梁王王禅、右丞相塔失铁木兒、太尉不花、平章政事买闾、御史大夫纽泽等,兵次榆林。升宜兴县为州。隆镇卫指挥使黑汉谋附上都,坐弃市,籍其家。九月庚申朔,燕铁木兒督师居庸关,遣撒敦以兵袭上都兵于榆林,击败之,追至怀来而还。隆镇卫指挥使斡都蛮以兵袭上都诸王灭里铁木兒、脱木赤于陀罗台,执之,归于京师。遣使即军中赐脱脱木兒等银各千两,以分给军士有功者。赐京师耆老七十人币帛。命有司括马。中书左丞相别不花言:“回回人哈哈的,自至治间货官钞,违制别往番邦,得宝货无算,法当没官,而倒剌沙私其种人,不许,今请籍其家。”从之。燕铁木兒请释马合某,从之。陕西兵入河中府,劫行用库钞万八千锭,杀同知府事不伦秃。壬戌,遣使祭五岳、四渎。命速速宣谕中外曰:“昔在世祖以及列圣临御,咸命中书省纲维百司,总裁庶政,凡钱谷、铨选、刑罚、兴造,罔不司之。自今除枢密院、御史台,其余诸司及左右近侍,敢有隔越中书奏请政务者,以违制论,监察御史其纠言之。”以高昌王铁木兒补化知枢密院事,也先捏为宣徽使。给居庸关军士糗粮,赐镇南王铁木兒不花等钞有差。征五卫屯田兵赴京师。安南国来贡方物。赐上都将士来归者钞各有差。枢密院臣言:“河南行省军列戍淮西,距潼关、河中不远,湖广行省军,唯平阳、保定两万户号称精锐,请发蕲、黄戍军一万人及两万户军,为三万,命湖广参政郑昂霄、万户脱脱木兒将之,并黄河为营,以便征遣。”从之。召燕铁木兒赴阙。上都诸王也先帖木兒、平章秃满迭兒,自辽东以兵入迁民镇,诸王八剌马、也先帖木兒以所部兵入管州,杀掠吏民。丙寅,命造兵器,江浙、江西、湖广三省六万事,内郡四万事。丁卯,燕铁木兒率诸王、大臣伏阙请早正大位,以安天下,帝固辞曰:“大兄在朔方,朕敢紊天序乎?”燕铁木兒曰:“人心向背之机,间不容发,一或失之,噬脐无及。”帝曰:“必不得已,必明著朕意以示天下而后可。”赐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镇南王帖木兒不花、威顺王宽彻不花、宣靖王买奴等,金各五十两、银各五百两、币各三十匹。遣撒敦拒辽东兵于蓟州东流沙河,元帅阿兀剌守居庸关。上都军攻碑楼口,指挥使也速台兒御之,不克。戊辰,大司农明里董阿、大都留守阔阔台,并为中书平章政事。募勇士从军。遣使分行河间、保定、真定及河南等路,括民马。征鄢陵县河西军赴阙。命襄阳万户杨克忠、邓州万户孙节,以兵守武关。命海道万户府来年运米三百一十万石。造金符八十。己巳,铸御宝成。立行枢密院于汴梁,以同知枢密院事也速台兒知行枢密院事,将兵行视太行诸关,西击河中、潼关军,以折叠弩分给守关军士。上都诸王忽剌台等引兵犯崞州。庚午,命有司和市粟豆十六万五千石,分给居庸等关军马。遣军民守归、峡诸隘。辛未,常服谒太庙。云南孟定路土官来贡方物。乌伯都剌、铁木哥弃市,朵朵、王士熙、伯颜察兒、脱欢等各流于远州,并籍其家。同知枢密院事脱脱木兒与辽东秃满迭兒战于蓟州两家店。壬申,帝即位于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大赦,诏曰:

  洪惟我太祖皇帝混一海宇,爰立定制,以一统绪,宗亲各受分地,勿敢妄生觊觎,此不易之成规,万世所共守者也。世祖之后,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以公天下之心,以次相传,宗王、贵戚,咸遵祖训。至于晋邸,具有盟书,愿守籓服,而与贼臣铁失、也先帖木兒等潜通阴谋,冒干宝位,使英宗不幸罹于大故。朕兄弟播越南北,备历艰险,临御之事,岂获与闻!

  朕以叔父之故,顺承惟谨,于今六年,灾异迭见。权臣倒剌沙、乌伯都剌等,专权自用,疏远勋旧,废弃忠良,变乱祖宗法度,空府库以私其党类。大行上宾,利于立幼,显握国柄,用成其奸。宗王、大臣,以宗社之重,统绪之正,协谋推戴,属于眇躬。朕以菲德,宜俟大兄,固让再三。宗戚、将相,百僚、耆老,以为神器不可以久虚,天下不可以无主,周王辽隔朔漠,民庶遑遑,已及三月,诚恳迫切。朕故从其请,谨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让之心。已于致和元年九月十三日,即皇帝位于大明殿,其以致和元年为天历元年,可大赦天下。自九月十三日昧爽已前,除谋杀祖父母、父母,妻妾杀夫,奴婢杀主,谋故杀人,但犯强盗,印造伪钞不赦外,其余罪无轻重,咸赦除之。

  於戏,朕岂有意于天下哉!重念祖宗开创之艰,恐隳大业,是以勉徇舆情。尚赖尔中外文武臣僚,协心相予,辑宁亿兆,以成治功。咨尔多方,体予至意!

  癸酉,翰林院增给驿玺书。命燕铁木兒将兵击辽东军,封燕铁木兒为太平王,以太平路为食邑,赐金五百两、银二千五百两、钞万锭、平江官地五百顷。中书右丞曹立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福建廉访使易释董阿为右丞,前中书左丞张思明为左丞。诸王塔术、只兒哈郎、佛宝等自恩州来朝。赐按灰钞百锭,以祀天神。括河东马。甲戌,燕铁木兒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依前知枢密院事,伯颜加太尉,以江南行台御史大夫朵兒只为江浙行省左丞相,淮西道肃政廉访使阿兒思兰海牙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诸王孛罗、忽都火者来朝。征左右两阿速卫军老幼赴京师,不行者斩,籍其家。乙亥,立太禧院,以奉祖宗神御殿祠祭,秩正二品,罢会福、殊祥两院。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秃坚帖木兒、江浙行省右丞易释董阿并为太禧院使,中书平章速速、御史中丞亦列赤兼太禧院使。上都王禅兵袭破居庸关,将士皆溃。燕铁木兒军次三河。丙子,王禅游兵至大口,燕铁木兒还军次榆河,帝出齐化门视师。丁丑,燕铁木兒来见曰:“乘舆一出,民心必惊,军旅之事,臣请以身任之。”即日还宫。命司天监翙星。戊寅,谕中外曰:“近以奸臣倒剌沙、乌伯都剌潜通阴谋,变易祖宗成宪,既已明正其罪。凡回回种人不预其事者,其安业勿惧;有因而扇惑其人者,罪之。”又敕:“军中逃归,及京城游民敢攘民财者斩。”命高昌僧作佛事于延春阁。又命也里可温于显懿庄圣皇后神御殿作佛事。诸王阿兒八忽、按灰、脱脱来朝。命留守司完京城,军士乘城守御。燕铁木兒与王禅前军战于榆河,败之,追奔红桥北。其枢密副使阿剌帖木兒、指挥使忽都帖木兒以兵会王禅,复来战,又败之,我师据红桥。增给大都驿马百匹。庚辰,太白犯亢宿。诏谕御史台:“今后监察御史、廉访司,凡有刺举,并著其实,无则勿妄以言。廉访司书吏,当以职官、教授、吏员、乡贡进士参用。”加封汉将军关羽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遣使祠其庙。辛巳,命司天监翙星。以别不花知枢密院事,依前中书左丞相。括山东马。燕铁木兒与上都军大战白浮之野,燕铁木兒手刃七人于阵,败之。脱脱木兒与辽东军战蓟州之檀子山。壬午,大雾。王禅等遁昆山州。获上都颁诏使者及辽东征兵使者以闻,诏诛之。癸未,以同知枢密院事秃兒哈帖木兒知枢密院事,中书平章政事明里董阿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王禅收集散亡,复来战,我师列阵白浮之西,敌不敢犯。至夜,撒敦、脱脱木兒前后夹攻,败走之,追及于昌平北,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帝遣使赐燕铁木兒上尊,谕旨曰:“丞相每临阵,躬冒矢石,脱有不虞,奈何?自今第以大将旗鼓督战可也。”燕铁木兒对曰:“凡战,臣必以身先之,敢后者,论以军法。若委之诸将,万一失利,悔将何及?”甲申,庆云见。王禅单骑亡,撒敦追之不及而还。命御史台:“凡各道廉访司官,用蒙古二人,畏兀、河西、回回、汉人各一人。各司书吏十六人,用职官五,各路司吏五,教授二,乡贡进士四人。本台经历品秩相当者,除各道廉访使,都事除副使。今台译史通事考满不得除御史。”靖安王阔不花等将陕西兵潜由潼关南水门入,万户孛罗弃关走,阔不花等分据陕州等县,纵兵四劫。乙酉,以明里董阿为中书平章政事,岭北行省左丞燕不邻知枢密院事。募丁壮千人守捍城郭。上都兵入古北口,将士皆溃,其知枢密院事竹温台以兵掠石槽。追封乳母完者云国夫人,其夫干罗思赠太保,封云国公,谥忠懿;子锁乃赠司徒,封云国公,谥贞闵。燕铁木兒遣撒敦倍道趋石槽,掩其不备,击之。燕铁木兒大兵继至,转战四十余里,至牛头山,擒驸马孛罗帖木兒,平章蒙古塔失、雅失帖木兒,将作院使撒兒讨温,送阙下戮之,将校降者万人,余兵奔窜,夜遣撒敦出古北口逐之。脱脱木兒与辽东军战蓟州南,杀获无算。调河南蒙古军老幼五万人,增守京师,募丁壮守直沽。调临清万户府运粮军三千五百并御河分守,山东丁壮万人守御益都、般阳诸处海港。居庸关垒石以为固。丁亥,辽东军抵京城,燕铁木兒引兵拒之,令京城里长召募丁壮及百工合万人,与兵士为伍,乘城守御,月给钞三锭、米三斗。冀宁、晋宁两路所辖:代州之雁门关,崞州之阳武关,岚州之天涧口、皮库口,保德州之寨底、天桥、白羊三关,石州之坞堡口,汾州之向阳关,隰州之乌门关,吉州之马头、秦王岭二关,灵石县之阴地关,皆令穿堑垒石以为固,调丁壮守之。戊子,上都诸王忽剌台等兵入紫荆关,将士皆溃,行枢密院官卜颜、斡都蛮,指挥使也速台兒将兵援之。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引兵从大庆关渡河,擒河中府官,杀之。万户彻里帖木兒军溃而遁,河南廉访副使万家闾言:“彻里帖木兒身为大将,纪律不严,望风奔溃,宜加重罚,以示劝惩。”不报。河东闻也先帖木兒军至,官吏皆弃城走,也先帖木兒悉以其党代之。召云南行省左丞相也兒吉尼,不至。前尚书左丞相三宝奴以罪诛,其二子上都、哈剌八都兒近侍,命以所籍家赀及制命还之。

  冬十月己丑朔,命西僧作佛事。燕铁木兒引兵至通州,击辽东军败之,皆渡潞水走。遣脱脱木兒等将兵四千,西援紫荆关。调江浙兵万人,西御潼关。紫荆关溃卒南走保定,因肆剽掠,同知路事阿里沙及故平章张珪子武昌万户景武等率民持挺击死数百人。河南行省调兵守虎牢关。庚寅,我师与辽东军夹潞水而阵,辽东军宵遁,我师渡而袭之。辛卯,礼官言:“即位之始,当告祭郊庙、社稷,时享之礼,请改用仲月。”从之。紫荆关兵进逼涿州,同知州事教化的调丁壮御之。壬辰,也先捏以军至保定,杀阿里沙等及张景武兄弟五人,并取其家赀。倒剌沙贷其姻家长芦盐运司判官亦剌马丹钞四万锭,买盐营利于京师,诏追理之。癸巳,立寿福、会福、隆禧、崇祥四总管府,分奉祖宗神御殿,秩正三品,并隶太禧院。忽剌台游兵进逼南城,令京城居民户出壮丁一人,持兵仗从军士乘城,仍于诸门列甕贮水以防火。燕铁木兒及阳翟王太平、国王朵罗台等战于檀子山之枣林,唐其势陷阵,杀太平,死者蔽野,余皆宵遁,遣撒敦追之,弗及。甲午,命有司市马千匹,赐军士出征者。脱脱木兒、章吉与也先捏合击敌军于良乡南,转战至泸沟桥,忽剌台被创,据桥而宿。乙未,燕铁木兒率军循北山而西,趣良乡,诸将时与忽剌台、阿剌帖木兒等战于泸沟桥,声言燕铁木兒大军至,敌兵皆遁。使者颁诏于甘肃,至陕西,行省、行台官涂毁诏书,械使者送上都。湘宁王八剌失里引兵入冀宁,杀掠吏民。时太行诸关守备皆阙,冀宁路来告急,敕万户和尚将兵由故阙援之。冀宁路官募民丁迎敌,和尚以兵为殿,杀获甚众。会上都兵大至,和尚退保故关,冀宁遂破。丙申,燕铁木兒入朝,赐宴兴圣殿。赈通州被兵之家。命速速等董度支刍粟。中书省臣言:“上都诸王、大臣,不思祖宗成宪,惑于奸臣倒剌沙之言,辄以兵犯京畿。赖陛下洪福,王禅遂致溃亡,生擒诸王孛罗帖木兒及诸用事臣蒙古答失、雅失帖木兒等,既已明正典刑,宜传首四方以示众。”从之。丁酉,以缙山县民十人尝为王禅向导,诛其为首者四人,余杖一百七,籍其家赀,妻子分赐守关军士。戊戌,命湖广行省平章政事乞住调兵守归、峡,左丞别薛守八番,以御四川军。诸将追阿剌帖木兒等至紫荆关,获之,送京师,皆弃市。己亥,幸大圣寿万安寺,谒世祖、裕宗神御殿。赐燕铁木兒太平王黄金印,并降制书,及赐玉盘、龙衣、珠衣、宝珠、金腰带、海东白鹘青鹘各一。河南行中书省、行枢密院,皆听便宜行事。秃满迭兒军复入古北口,燕铁木兒引军御之,大战于檀州南,败之,其万户以兵万人降,秃满迭兒遂走还辽东。使者颁诏于陕西,行省、行台官焚诏书,下使者狱,告于上都。庚子,以梁王王禅第赐诸王帖木兒不花。廷臣言:“保定万户张昌,其诸父景武等既受诛,宜罢其所将兵,而夺其金虎符。”不许。辛丑,以同知枢密院事脱脱木兒、通政使也不伦并知枢密院事,御史中丞亦列赤为御史大夫。还给伯颜察兒、朵朵家赀。齐王月鲁帖木兒、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兒等以兵围上都,倒剌沙等奉皇帝宝出降。梁王王禅遁,辽王脱脱为齐王月鲁帖木兒所杀,遂收上都诸王符印。壬寅,以宣徽使也先捏知行枢密院事,宣徽副使章吉为行枢密院副使,与知枢密院事也速台兒等将兵西击潼关军。中书省臣言:“野理牙旧以赃罪除名,近复命为太医使,臣等不敢奉诏。”帝曰:“往者勿咎,比兵兴之时,朕已录用,其依朕命行之。”以张珪女归也先捏。癸卯,以故徽政使失烈门妻赐燕铁木兒。以通州知州赵义能御敌,赐币二匹。也先铁木兒军至晋宁,本路官皆遁。甲辰,晋邸及辽王所辖路、府、州、县达鲁花赤并罢免禁锢,选流官代之。给淮东宣慰司银字圆符。命有司收将士所遗符印、兵仗。赈粜京城米十万石,石为钞十五贯。丙午,中书省臣言:“凡有罪者,既籍其家赀,又没其妻子,非古者罪人不孥之意,今后请勿没人妻子。”制可。丁未,告祭于南郊。以中书平章政事塔失海涯为大司农,复以钦察台为中书平章政事,侍御史玥璐不花为中丞。以度支刍豆经用不足,凡诸王、驸马来朝并节其给,宿卫官已有廪禄者及内侍宫人岁给刍豆,皆权止之。籴豆二十万石于濒御河州县,以河间、山东盐课钞给其直。放还防河运粮军。陕西兵至巩县黑石渡,遂据虎牢,我师皆溃,储仗悉为所获。河南行省来告急,戒有司修城壁,严守卫。云南银沙罗甸土官哀赞等来贡方物。己酉,别不花加太保,落知枢密院事。命刑部郎中大都、前广东佥事张世荣追理乌伯都剌家赀。开居庸关。陕西军夺武关,万户杨克忠等兵溃。庚戌,帝御兴圣殿,齐王月鲁帖木兒、诸王别思帖木兒、阿兒哈失里、那海罕及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兒等奉上皇帝宝。倒剌沙等从至京师,下之狱,分遣使者檄行省、内郡罢兵以安百姓。以宦者伯帖木兒妻及奴婢田宅赐撒敦。辛亥,云南彻里路土官刁赛等来贡方物。诏:“自今朝廷政务及籍没田宅赐人者,非与燕铁木兒议,诸人不许奏陈。”以宦者米薛迷奴婢家赀赐伯颜。壬子,以河南、江西、湖广入贡驾鹅太频,令减其数以省驿传。以诸王火沙第赐燕铁木兒继母公主察吉兒。癸丑,燕铁木兒辞知枢密院事,命其叔父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兒代之。燕铁木兒请以蒙古塔失等三十人田宅赐彻里铁木兒等三十人,从之。以所括河北诸路马,四百匹给四宿卫阿塔赤,二百匹给中宫阿塔赤,余二千匹分牧于内郡。核上都仓库钱谷。御史台臣言:“近北兵夺紫荆关,官军溃走,掠保定之民。本路官与故平章张珪子景武五人,率其民击官军死,也先捏不俟奏闻,辄擅杀官吏及珪五子。珪父祖三世为国勋臣,设使珪子有罪,珪之妻女又何罪焉!今既籍其家,又以其女妻也先捏,诚非国家待遇勋臣之意。”帝曰:“卿等言是。”命中书革正之。命御史台择人充各道廉访司官。遣官赈良乡、涿州、定兴、保定驿户之被兵者。甲寅,罢徽政院,改立储庆使司,秩正二品。平章政事速速、明里董阿并领储庆司事,鹰坊伯撒里、河南行省左丞姚炜并为储庆使,元帅也速答兒执湘宁王八剌失里送京师。八剌失里及赵王马扎罕、诸王忽剌台,承上都之命,各起所部兵南侵冀宁,还次马邑至是被执,其所俘男女千人,悉还其家。遣使止江浙军士之往潼关者,就还镇。也先铁,木兒兵至潞州。乙卯,以倒剌沙宅赐不花帖木兒,倒剌沙子泼皮宅赐斡都蛮,内侍王伯颜宅赐唐其势。丙辰,燕铁木兒请以所没逆臣赤斤铁木兒家赀还其妻。铁木哥兵入邓州。丁巳,毁显宗室,升顺宗祔右穆第二室,成宗祔右穆第三室,武宗祔左昭第三室,仁宗祔左昭第四室,英宗祔右穆第四室。加命燕铁木兒为答剌罕,仍命子孙世袭其号。燕铁木兒请以河南平章曲列等二十三人田宅赐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等二十三人,从之。戊午,诏谕廷臣曰:“凡今臣僚,唯丞相燕铁木兒、大夫伯颜许兼三职署事,余者并从简省。百司事当奏者,共议以闻,或私任己意者,不许独请。上都官吏,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后擢用者,并追收其制。”敕:“天下僧道有妻者,皆令为民。”也先捏军次顺德。令广平、大名两路括马。盗杀太尉不花。初,不花乘国家多事,率众剽掠,居庸以北皆为所扰,至是盗入其家杀之。兴和路当盗以死罪,刑部议以为:“不花不道,众所闻知,幸遇盗杀,而本路隐其残剽之罪,独以盗闻,于法不当。”中书以闻,帝嘉其议。

  十一月己未,诏谕中外曰:“诸王王禅及秃满迭兒、阿剌不花、秃坚等,兵败而逃,有能擒获者,授五品官;同党之人,若能去逆效顺,擒王禅等来归者,免本罪,依上授官;家奴获之者,得备宿卫;敢有隐匿者,事觉,与犯人同罪。”给殿中侍御史及冀宁路印,凡内外百司印,因兵兴而失者,令中书如品秩铸给之。命太保伯答沙升太傅,兼宗正扎鲁忽赤,总兵北边。中书省臣言:“侍御史左吉非才,不当任风宪。”御史台臣伯颜等言:“左吉,御史所荐,若既用之,又以人言而止,台纲不能振矣。必如省臣所言,臣等乞辞避。”帝曰:“汝等其勿为是言。左吉果不可用,省臣何不先言之。其令左吉仍为侍御史。”帝谓中书省臣曰:“朕在琼州、建康时,撒迪皆从,备极艰苦,其赐盐引六万,俾规利以赡其家。”命郡县招集被兵流亡之民,贫者赈给之。辽东降军,给行粮遣还。京畿及四方民为兵所掠而奴于人者,令有司追理送还。山北、京东驿被兵者,赈以钞二万一千五百锭。放高丽宦者米薛迷、刚答里归田里。庚申,中书录用前御史台官亦怜真、蔡文渊。用江南行台御史王琚仁言,汰近岁白身入官者。敕行御史台:“凡有纠劾,必由御史台陈奏,勿径以封事闻。”命中书省追理倒剌沙及其兄马某沙,子泼皮、木八剌沙等家赀。辛酉,燕铁木兒请以纽泽田宅赐钦察台。也先捏兵至武安,也先铁木兒以军降,河东州县闻之,尽杀其所署官吏。癸亥,帝宿斋宫。甲子,服衮冕,享于太庙。陕西兵进逼汴梁,闻朝廷传檄罢兵,乃解去。乙丑,燕铁木兒请以乌伯都剌等三十人田宅赐斡鲁思等三十人,从之。丁卯,伯颜兼忠翊侍卫都指挥使。庚午,复立察罕脑兒宣慰司。命总宿卫官分简所募勇士,非旧尝宿卫者皆罢去。汴梁、河南等路及南阳府频岁蝗旱,禁其境内酿酒。日本舶商至福建博易者,江浙行省选廉吏征其税。中书省臣言:“今岁既罢印钞本,来岁拟印至元钞一百一十九万二千锭、中统钞四万锭。”监察御史言:“户部钞法,岁会其数,易故以新,期于流通,不出其数。迩者倒剌沙以上都经费不足,命有司刻板印钞;今事既定,宜急收毁。”从之。监察御史撒里不花、锁南八、于钦、张士弘言:“朝廷政务,赏罚为先,功罪既明,天下斯定。国家近年自铁木迭兒窃位擅权,假刑赏以遂其私,纲纪始紊。迨至泰定,爵赏益滥。比以兵兴,用人甚急,然而赏罚不可不严。夫功之高下,过之重轻,皆系天下之公论。愿命有司,务合公议,明示黜陟。功罪既明,赏罚攸当,则朝廷肃清,纪纲振举,而天下治矣。”帝嘉纳之。辛未,遣西僧作佛事于兴和新内。铁木哥兵入襄阳,本路官皆遁。襄阳县尹谷庭珪、主簿张德独不去,西军执使降,不屈,死之。时佥枢密院事塔海拥兵南阳不救。壬申,遣官告祭社稷。以故平章黑驴平江田三百顷及嘉兴芦地赐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癸酉,八百媳妇国使者昭哀,云南威楚路土官胒放等,九十九寨土官必也姑等,各以方物来贡。燕铁木兒言:“向者上都举兵,诸王失剌、枢密同知阿乞剌等十人,南望宫阙鼓噪,其党拒命逆战,情不可恕。”诏各杖一百七,流远,籍其家赀。甲戌,居泰定后雍吉剌氏于东安州。杭州火,命江浙行省赈被灾之家。乙亥,赐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齐王月鲁帖木兒、知枢密院事不花帖木兒金各五百两、银各二千五百两、钞各万锭,诸王朵列帖木兒金五十两、银五百两、钞千锭,从者及军士有差。丙子,速速坐受赂,杖一百七,徙襄阳;以母年老,诏留之京师。丁丑,以躬祀太庙礼成,御大明殿,受诸王、文武百官朝贺。荆王也速也不干遣使传檄至襄阳,铁木哥引兵走。戊寅,以御史中丞玥璐不花为太禧使。监察御史撒里不花等言:“玥璐不花素禀直气,操履端正,陛下欲振宪纲,非任斯人不可。”乃复以玥璐不花为中丞,兼太禧使。作佛事于五台寺。命河南、江浙两省以兵五万益湖广。己卯,中书省臣言:“内外流官年及致仕者,并依阶叙授以制敕,今后不须奏闻。”制可。以也先铁木兒、乌伯都剌珠衣赐撒迪、赵世安。诸卫汉军及州县丁壮所给甲胄兵仗,皆令还官。庚辰,遣使奉迎皇兄明宗皇帝于漠北。以中政院使敬俨为中书平章政事,同知枢密院事彻里帖木兒为中书左丞。辛巳,遣钦察百户及其军士还镇。以脱脱等三人妻赐阔阔出等三人,以朵台等十一人田宅赐驸马朵必兒等十一人。壬午,第三皇子宝宁易名太平讷,命大司农买住保养于其家。诏行枢密院罢兵还。以御史中丞玥璐不花为中书右丞。癸未,倒剌沙伏诛,磔其尸于市,王禅亦赐死,马某沙、纽泽、撒的迷失、也先铁木兒等皆弃市。以所赐速速、也先捏宅改赐驸马谨只兒及乳媪也孙真。甲申,命威顺王宽彻不花还镇湖广。御史中丞赵世延以老疾辞职,不许,用故中丞崔彧故事,加平章政事居前职。御史台臣言:“行宣政院、行都水监宜罢。”从之。丙戌,作水陆会。以阿鲁灰帖木兒等六人在上都欲举义,不克而死,并赐赠谥,恤其家。燕铁木兒言:“晋王及辽王等所辖府县达鲁花赤既已黜罢,其所举宗正府扎鲁忽赤、中书断事官,皆其私人,亦宜革去。”从之。敕赵世延及翰林直学士虞集制御史台碑文。遣诸卫兵各还镇。别不花罢。命有司追理上都官吏预借俸。辽王脱脱之子八都聚党出剽掠,敕宣德府官捕之。四川行省平章囊加台自称镇西王,以其省左丞脱脱为平章,前云南廉访使杨静为左丞,杀其省平章宽彻等官,称兵烧绝栈道。乌蒙路教授杜岩肖谓:“圣明继统,方内大宁,省臣当罢兵入朝,庶免一方之害。”囊加台以其妄言惑众,杖一百七,禁锢之。  十二月己丑朔,监察御史言,伯颜宜与燕铁木兒一体论功行赏,帝曰:“伯颜之功,朕心知之,御史不必言。”庚寅,令内外诸司,天寿节听具肉食,民间禁屠宰如旧制。命通政院整饬蒙古驿。诸关隘尝毁民屋以塞者,赐民钞,俾完之。甲午,以王禅奴婢赐镇南王铁木兒不花及燕铁木兒。乙未,以王禅弓矢赐燕铁木兒、伯颜。燕铁木兒请以马某沙等九人田宅赐燕不邻等九人,从之。丙午,幸大崇恩福元寺,谒武宗神御殿。分命诸僧于大明殿、延春阁、兴圣宫、隆福宫、万岁山作佛事。云南土官普双等来贡方物。御史台臣言:“也先捏将兵所至,擅杀官吏,俘掠子女货财。”诏刑部鞫之,籍其家,杖一百七,窜于南宁,命其妻归父母家。己亥,造皇后玉册、玉宝。庚子,赦天下。赐诸王满秃为果王,阿马剌台为毅王,宗正札鲁忽赤阔阔出等十七人并赐功臣号及阶官爵谥,仍命有司刻其功于碑,赐钞恤其家。中书省臣言:“陕西行省、行台官,焚弃诏书,坐罪当流,虽经赦宥,永不录用为宜。”制可。辛丑,立龙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分掌钦察军士,秩正三品;指挥使三人,命燕铁木兒及卜兰奚、卯罕为之,余官悉听燕铁木兒选人以闻。命高昌僧作佛事于宝慈殿。江南行台御史言:“辽王脱脱,自其祖父以来,屡为叛逆,盖因所封地大物众,宜削王号,处其子孙远方,而析其元封分地。”诏中书与勋旧大臣议其事。火兒忽答等十三人从湘宁王八剌失里用兵,既伏诛,命皆籍其家赀。西僧百人作佛事于徽猷阁七日。癸卯,钦察、阿速二部,依宿卫军士例给刍豆。乙巳,伯颜加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与亦列赤并为御史大夫,同振台纲,诏天下。立内宰司,隶储庆使司,秩正三品。以阿伯等六人田宅赐诸王老的等六人。云南姚州知州高明来贡方物。戊申,以潜邸所用工匠百五十人付皇子阿剌忒纳答剌,立异样局以司之,秩从六品。加伯颜为太保,知枢密院事不花帖木兒为太尉,香山为司徒。己酉,开上都酒禁。壬子,以诸路民匠提领所合为提举司,秩从五品。甲寅,复遣治书侍御史撒迪、内侍不颜秃古思奉迎皇兄于漠北。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及燕铁木兒、铁木兒补化,请各遣人送名鹰于行在所。以王禅妻金珠首饰归中宫。丙辰,升太禧院从一品,中书左丞玥璐不花为太禧使。丁巳,封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为豫王,赐南康路为食邑。彻里铁木兒升右丞,参知政事跃里铁木兒为左丞,参议省事赵世安为参知政事。戊午,诏:“被兵郡县免杂役,禁酿酒,弛山场河泺之禁;私相假贷者,俟秋成责偿。蒙古、色目人愿丁父母忧者,听如旧制。”御史台言:“囊加台拒命西南,罪不可宥,所授制敕,宜从追夺。”中书省臣言:“令方许囊加台等自新,则御史言宜勿行。”从之。教坊司达鲁花赤撒剌兒,在武宗时遥授参知政事,阶中奉大夫,诏落遥授之职,而仍其旧阶。是月,复遣使者召云南行省左丞相也兒吉你,又不至。加谥唐司徒颜真卿正烈文忠公,令有司岁时致祭。陕西自泰定二年至是岁不雨,大饥,民相食。杭州、嘉兴、平江、湖州、镇江、建德、池州、太平、广德等路水,没民田万四千余顷。河北、山东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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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十 泰定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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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七列传第三十二-隋书

卷六十七列传第三十二 虞世基虞世基,字茂世,会稽余姚人也。父荔,陈太子中庶子。世基幼沉静,喜愠不形于色,博学有高才,兼善草隶。陈中书令孔奂见而曰:“南金之贵,属在斯,

卷六十八列传第三十三-隋书

卷六十八列传第三十三 宇文恺宇文恺,字安乐,杞国公忻之弟也。在周,以功臣子,年三岁,赐爵双泉伯,七岁,进封安平郡公,邑二千户。恺少有器局。家世武将,诸兄并以弓马自达

卷六十七列传第三十二

  虞世基虞世基,字茂世,会稽余姚人也。父荔,陈太子中庶子。世基幼沉静,喜愠不形于色,博学有高才,兼善草隶。陈中书令孔奂见而曰:“南金之贵,属在斯人。”  少傅徐陵闻其名,召之,世基不往。后因公会,陵一见而奇之,顾谓朝士曰:“当今潘、陆也。”因以弟女妻焉。仕陈,释褐建安王法曹参军事,历祠部殿中二曹郎、太子中舍人。迁中庶子、散骑常侍、尚书左丞。陈主尝于莫府山校猎,令世基作《讲武赋》,于坐奏之曰:夫玩居常者,未可论匡济之功;应变通者,然后见帝王之略。何则?化有文质,进让殊风,世或浇淳,解张累务。虽复顺纪合符之后,望云就日之君,且修战于版泉,亦治兵于丹浦。是知文德武功,盖因时而并用,经邦创制,固与俗而推移。所以树鸿名,垂大训,拱揖百灵,包举六合,其唯圣人乎!  鹑火之岁,皇上御宇之四年也。万物交泰,九有乂安,俗跻仁寿,民资日用。  然而足食足兵,犹载怀于履薄;可久可大,尚懔乎于御朽。至如昆吾远赆,肃慎奇賝,史不绝书,府无虚月。贝胄雍弧之用,犀渠阙巩之殷,铸名剑于尚方,积雕戈于武库。熊罴百万,貔豹千群,利尽五材,威加四海。爰于农隙,有事春蒐,舍爵策动,观使臣之以礼,沮劝赏罚,乃示民以知禁。盛矣哉,信百王之不易,千载之一时也!昔上林从幸,相如于是颂德,长杨校猎,子云退而为赋。虽则体物缘情,不同年而语矣,英声茂实,盖可得而言焉。其辞曰:惟则天以稽古,统资始于群分。膺录图而出震,树司牧以为君。既济宽而济猛,亦乃武而乃文。北怨劳乎殷履,南伐盛于唐勋。彼周干与夏戚,粤可得而前闻。我大陈之创业,乃拨乱而为武。戡定艰难,平壹区宇。从喋喋之乐推,爰苍苍而再补。  故累仁以积德,谅重规而袭矩。惟皇帝之休烈,体徇齐之睿哲。敷九畴而咸叙,奄四海而有截。既搜扬于帝难,又文思之安安。幽明请吏,俊乂在官。御璇玑而七政辨,朝玉帛而万国欢。昧旦丕显,未明思治。道藏往而知来,功参天而两地。运圣人之上德,尽生民之能事。于是礼暢乐和,刑清政肃。西暨析支,东渐蟠木。罄图谍而效祉,漏川泉而禔福。在灵贶而必臻,亦何思而不服。虽至治之隆平,犹戒国而强兵。选羽林于六郡,诏蹶张于五营。兼折冲而余勇,咸重义而轻生。遂乃因农隙以教民,在春蒐而习战。命司马以示法,帅掌固而清甸。导旬始以前驱,伏钩陈而后殿。抗鸟旌于析羽,饰鱼文于被练。尔乃革轩按辔,玉虬齐鞅。屯左矩以启行,击右钟而传响。交云罕之掩映,纷剑骑而来往。指摄提于斗极,洞阊阖之弘敞。跨玄武而东临,款黄山而北上。隐圆阙之迢递,届方泽之垲爽。于斯时也,青春晚候,朝阳明岫。日月光华,烟云吐秀。澄波澜于江海,静氛埃于宇宙。乘舆乃御太一之玉堂,授军令于紫房。蕴龙韬之妙算,誓武旅于戎场。锐金颜于庸蜀,躏铁骑于渔阳。彀神弩而持满,彏天弧而并张。曳虹旗之正正,振夔鼓之镗镗。八陈肃而成列,六军俨以相望。拒飞梯于萦带,耸楼车于武冈。或掉鞅而直指,乍交绥而弗伤。裁应变而蛇击,俄蹈厉以鹰扬。中小枝于戟刃,彻蹲札于甲裳。聊七纵于孟获,乃两擒于卡庄。始轩轩而鹤举,遂离离以雁行。振川谷而横八表,荡海岳而耀三光。谅窈冥之不测,羌进退而难常。亦有投石扛鼎,超乘挟辀。冲冠耸剑,铁楯铜头。熊渠殆凶,武勇操牛。虽任鄙与贲、育,故无得而为仇。九攻既决,三略已周。鸣镯振响,风卷电收。于是勇爵班,金奏设,登元、凯而陪位,命方、邵而就列。三献式序,八音未阕。舞干戚而有豫,听鼓鞞而载悦。俾挟纩与投醪,咸忘躯而殉节。  方席卷而横行,见王师之有征。登燕山而戮封豕,临瀚海而斩长鲸。望云亭而载跸,礼升中而告成。实皇王之神武,信荡荡而难名者也。  陈主嘉之,赐马一匹。及陈灭归国,为通直郎,直内史省。贫无产业,每佣书养亲,怏怏不平。尝为五言诗以见意,情理凄切,世以为工,作者莫不吟咏。未几,拜内史舍人。  炀帝即位,顾遇弥隆。礼书监河东柳顾言博学有才,罕所推谢,至是与世基相见,叹曰:“海内当共推此一人,非吾侪所及也。”俄迁内史侍郎,以母忧去职,哀毁骨立。有诏起令视事,拜见之日,殆不能起,帝令左右扶之。哀其羸瘠,诏令进肉,世基食辄悲哽,不能下。帝使谓之曰:“方相委任,当为国惜身。”前后敦劝者数矣。帝重其才,亲礼逾厚,专典机密,与纳言苏威、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蕴等参掌朝政。于时天下多事,四方表奏日有百数。帝方凝重,事不庭决,入閤之后,始召世基口授节度。世基至省,方为敕书,日且百纸,无所遗谬。其精审如是。辽东之役,进位金紫光禄大夫。后从幸雁门,帝为突厥所围,战士多败。世基劝帝重为赏格,亲自抚循,又下诏停辽东之事。帝从之,师乃复振。及围解,勋格不行,又下伐辽之诏。由是言其诈众,朝野离心。  帝幸江都,次巩县,世基以盗贼日盛,请发兵屯洛口仓,以备不虞。帝不从,但答云:“卿是书生,定犹恇怯。”于时天下大乱,世基知帝不可谏止,又以高颎、张衡等相继诛戮,惧祸及己,虽居近侍,唯诺取容,不敢忤意。盗贼日甚,郡县多没。世基知帝恶数闻之,后有告败者,乃抑损表状,不以实闻。是后外间有变,帝弗之知也。尝遣太仆杨义臣捕盗于河北,降贼数十万,列状上闻。帝叹曰:“我初不闻贼顿如此,义臣降贼何多也!”世基对曰:“鼠窃虽多,未足为虑。义臣克之,拥兵不少,久在阃外,此最非宜。”帝曰:“卿言是也。”遽追义臣,放其兵散。  又越王侗遣太常丞元善达间行贼中,诣江都奏事,称李密有众百万,围逼京都,贼据洛口仓,城内无食,若陛下速还,乌合必散,不然者,东都决没。因歔欷呜咽,帝为之改容。世基见帝色忧,进曰:“越王年小,此辈诳之。若如所言,善达何缘来至?”帝乃勃然怒曰:“善达小人,敢廷辱我!”因使经贼中,向东阳催运,善达遂为群盗所杀。此后外人杜口,莫敢以贼闻奏。  世基貌沉审,言多合意,是以特见亲爱,朝臣无与为比。其继室孙氏,性骄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饰器服,无复素士之风。孙复携前夫子夏侯俨入世基舍,而顽鄙无赖,为其聚敛。鬻官卖狱,贿赂公行,其门如市,金宝盈积。其弟世南,素国士,而清贫不立,未曾有所赡。由是为论者所讥,朝野咸共疾怨。宇文化及杀逆也,世基乃见害焉。  长子肃,好学多才艺,时人称有家风。弱冠早没。肃弟熙,大业末为符玺郎。  次子柔、晦,并宣义郎。化及将乱之夕,宗人虞亻及知而告熙曰:“事势以然,吾将济卿南渡,且得免祸,同死何益!”熙谓亻及曰:“弃父背君,求生何地?感尊之怀,自此诀矣。”及难作,兄弟竞请先死,行刑人于是先世基杀之。  裴蕴裴蕴,河东闻喜人也。祖之平,梁卫将军。父忌,陈都官尚书,与吴明彻同没于周,赐爵江夏郡公,在隋十余年而卒。蕴性明辩,有吏干。在陈仕历直阁将军、兴宁令。蕴以其父在北,阴奉表于高祖,请为内应。及陈平,上悉阅江南衣冠之士,次至蕴,上以为夙有向化之心,超授仪同。左仆射高颎不悟上旨,进谏曰:“裴蕴无功于国,宠逾伦辈,臣未见其可。”上又加蕴上仪同,颎复进谏,上曰:“可加开府。”颎乃不敢复言,即日拜开府仪同三司,礼赐优洽。历洋、直、隶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大业初,考绩连最。炀帝闻其善政,征为太常少卿。初,高祖不好声技,遣牛弘定乐,非正声清商及九部四儛之色,皆罢遣从民。至是,蕴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齐、梁、陈乐家子弟,皆为乐户。其六品已下,至于民庶,有善音乐及倡优百戏者,皆直太常。是后异技淫声咸萃乐府,皆置博士弟子,递相教传,增益乐人至三万余。帝大悦,迁民部侍郎。  于时犹承高祖和平之后,禁网疏阔,户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犹诈为小,未至于老,已免租赋。蕴历为刺史,素知其情,因是条奏,皆令貌阅。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乡正里长皆远流配。又许民相告,若纠得一丁者,令被纠之家代输赋役。  是岁大业五年也,诸郡计帐,进丁二十四万三千,新附口六十四万一千五百。帝临朝览状,谓百官曰:“前代无好人,致此罔冒。今进民户口皆从实者,全由裴蕴一人用心。古语云,得贤而治,验之信矣。”由是渐见亲委,拜京兆赞治,发擿纤毫,吏民慑惮。  未几,擢授御史大夫,与裴矩、虞世基参掌机密。蕴善候伺人主微意,若欲罪者,则曲法顺情,锻成其罪。所欲宥者,则附从轻典,因而释之。是后大小之狱皆以付蕴,宪部大理莫敢与夺,必禀承进止,然后决断。蕴亦机辩,所论法理,言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时人不能致诘。杨玄感之反也,帝遣蕴推其党与,谓蕴曰:“玄感一呼而从者十万,益知天下人不欲多,多即相聚为盗耳。  不尽加诛,则后无以劝。”蕴由是乃峻法治之,所戮者数万人,皆籍没其家。帝大称善,赐奴婢十五口。司隶大夫薛道衡以忤意获谴,蕴知帝恶之,乃奏曰:“道衡负才恃旧,有无君之心。见诏书每下,便腹非私议,推恶于国,妄造祸端。论其罪名,似如隐昧,源其情意,深为悖逆。”帝曰:“然。我少时与此人相随行役,轻我童稚,共高颎、贺若弼等外擅威权,自知罪当诬惣。及我即位,怀不自安,赖天下无事,未得反耳。公论其逆,妙体本心。”于是诛道衡。又帝问苏威以讨辽之策,威不愿帝复行,且欲令帝知天下多贼,乃诡答曰:“今者之役,不愿发兵,但诏赦群盗,自可得数十万。遣关内奴贼及山东历山飞、张金称等头别为一军,出辽西道,诸河南贼王薄、孟让等十余头并给舟楫,浮沧海道,必喜于免罪,竞务立功,一岁之间,可灭高丽矣。”帝不怿曰:“我去尚犹未克,鼠窃安能济乎?”威出后,蕴奏曰:“此大不逊,天下何处有许多贼!”帝悟曰:“老革多奸,将贼胁我。欲搭其口,但隐忍之,诚极难耐。”蕴知上意,遣张行本奏威罪恶,帝付蕴推鞫之,乃处其死。帝曰:“未忍便杀。”遂父子及孙三世并除名。蕴又欲重己权势,令虞世基奏罢司隶刺史以下官属,增置御史百余人。于是引致奸黠,共为朋党,郡县有不附者,阴中之。于时军国多务,凡是兴师动众,京都留守,及与诸蕃互市,皆令御史监之。宾客附隶,遍于郡国,侵扰百姓,帝弗之知也。以渡辽之役,进位银青光禄大夫。及司马德戡将为乱,江阳长张惠绍夜驰告之。蕴共惠绍谋,欲矫诏发郭下兵民,尽取荣公来护兒节度,收在外逆党宇文化及等,仍发羽林殿脚,遣范富娄等入自西苑,取梁公萧钜及燕王处分,扣门援帝。谋议已定,遣报虞世基。世基疑反者不实,抑其计。须臾,难作,蕴叹曰:“谋及播郎,竟误人事。”遂见害。子愔为尚辇直长,亦同日死。  裴矩裴矩,字弘大,河东闻喜人也。祖他,魏都官尚书。父讷之,齐太子舍人。矩襁褓而孤,及长好学,颇爱文藻,有智数。世父让之谓矩曰:“观汝神识,足成才士,欲求宦达,当资干世之务。”矩始留情世事。齐北平王贞为司州牧,辟为兵曹从事,转高平王文学。及齐亡,不得调。高祖为定州总管,召补记室,甚亲敬之。  以母忧去职。高祖作相,遣使者驰召之,参相府记室事。及受禅,迁给事郎,奏舍人事。伐陈之役,领元帅记室。既破丹阳,晋王广令矩与高颎收陈图籍。明年,奏诏巡抚岭南,未行而高智慧、汪文进等相聚作乱,吴、越道闭,上难遣矩行。矩请速进,上许之。行至南康,得兵数千人。时俚帅王仲宣逼广州,遣其所部将周师举围东衡州。矩与大将军鹿愿赴之,贼立九栅,屯大庾岭,共为声援。矩进击破之,贼惧,释东衡州,据原长岭。又击破之,遂斩师举,进军自南海援广州。仲宣惧而溃散。矩所绥集者二十余州,又承制署其渠帅为刺史、县令。及还报,上大悦,命升殿劳苦之,顾谓高颎,杨素曰:“韦洸将二万兵,不能早度岭,朕每患其兵少。  裴矩以三千敝卒,径至南康。有臣若此,朕亦何忧!”以功拜开府,赐爵闻喜县公,赉物二千段。除民部侍郎,寻迁内史侍郎。  时突厥强盛,都蓝可汗妻大义公主,即宇文氏之女也,由是数为边患。后因公主与从胡私通,长孙晟先发其事,矩请出使说都蓝,显戮宇文氏。上从之。竟如其言,公主见杀。后都蓝与突利可汗构难,屡犯亭鄣,诏太平公史万岁为行军总管,出定襄道,以矩为行军长史,破达头可汗于塞外。万岁被诛,功竟不录。上以启民可汗初附,令矩抚慰之,还为尚书左丞。其年,文献皇后崩,太常旧无仪注,矩与牛弘据齐礼参定之。转吏部侍郎,名为称职。炀帝即位,营建东都,矩职修府省,九旬而就。时西域诸蕃,多至张掖,与中国交市。帝令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远略,诸商胡至者,矩诱令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记》三卷,入朝奏之。其序曰:臣闻禹定九州,导河不逾积石;秦兼六国,设防止及临洮。故知西胡杂种,僻居遐裔,礼教之所不及,书典之所罕传。自汉氏兴基,开拓河右,始称名号者,有三十六国,其后分立,乃五十五王。仍置校尉、都护,以存招抚。然叛服不恆,屡经征战,后汉之世,频废此官。虽大宛以来,略知户数,而诸国山川,未有名目。  至如姓氏风土,服章物产,全无纂录,世所弗闻。复以春秋递谢,年代久远,兼并诛讨,互有兴亡。或地是故邦,改从今号,或人非旧类,因袭昔名。兼复部民交错,封疆移改,戎狄音殊,事难穷验。于阗之北,葱岭以东,考于前史,三十余国。其后更相屠灭,仅有十存。自余沦没,扫地俱尽,空有丘墟,不可记识。皇上膺天育物,无隔华夷,率土黔黎,莫不慕化。风行所及,日入以来,职贡皆通,无远不至。  臣既因抚纳,监知关市,寻讨书传,访采胡人,或有所疑,即详众口。依其本国服饰仪形,王及庶人,各显容止,即丹青模写,为《西域图记》,共成三卷,合四十四国。仍别造地图,穷其要害。从西顷以去,北海之南,纵横所亘,将二万里。谅由富商大贾,周游经涉,故诸国之事,罔不遍知。复有幽荒远地,卒访难晓,不可凭虚,是以致阙。而二汉相踵,西域为传,户民数十,即称国王,徒有名号,乃乖其实。今者所编,皆余千户,利尽西海,多产珍异。其山居之属,非有国名,及部落小者,多亦不载。发自敦煌,至于西海,凡为三道,各有襟带。北道从伊吾,经蒲类海铁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河水,至拂菻国,达于西海。其中道从高昌、焉耆、龟兹、疏勒、度葱岭,又经钹汗、苏对沙那国、康国、曹国、何国、大小安国、穆国,至波斯,达于西海。其南道从鄯善,于阗,硃俱波、喝槃陀,度葱岭,又经护密、吐火罗、挹怛、忛延,漕国,至北婆罗门,达于西海。其三道诸国,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东女国、南婆罗门国等,并随其所往,诸处得达。故知伊吾、高昌、鄯善,并西域之门户也。总凑敦煌,是其咽喉之地。以国家威德,将士骁雄,泛濛汜而扬旌,越昆仑而跃马,易如反掌,何往不至!但突厥、吐浑分领羌胡之国,为其拥遏,故朝贡不通。今并因商人密送诚款,引领翘首,愿为臣妾。圣情含养,泽及普天,服而抚之,务存安辑。故皇华遣使,弗动兵车,诸蕃即从,浑、厥可灭。  混一戎夏,其在兹乎!不有所记,无以表威化之远也。  帝大悦,赐物五百段,每日引矩至御坐,亲问西方之事。矩盛言胡中多诸宝物,吐谷浑易可并吞。帝由是甘心,将通西域,四夷经略,咸以委之。转民部侍郎,未视事,迁黄门侍郎。帝复令矩往张掖,引致西蕃,至者十余国。大业三年,帝有事于恆岳,咸来助祭。帝将巡河右,复令矩往敦煌。矩遣使说高昌王麹伯雅及伊吾吐屯设等,啖以厚利,导使入朝。及帝西巡,次燕支山,高昌王、伊吾设等及西蕃胡二十七国,谒于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锦罽,焚香奏乐,歌儛喧噪。复令武威、张掖士女盛饰纵观,骑乘填咽,周亘数十里,以示中国之盛。帝见而大悦。竟破吐谷浑,拓地数千里,并遣兵戍之。每岁委输巨亿万计,诸蕃慑惧,朝贡相续。帝谓矩有绥怀之略,进位银青光禄大夫。其冬,帝至东都,矩以蛮夷朝贡者多,讽帝令都下大戏。征四方奇技异艺,陈于端门街,衣锦绮、珥金翠者以十数万。又勒百官及民士女列坐棚阁而纵观焉。皆被服鲜丽,终月乃罢。又令三市店肆皆设帷帐,盛列酒食,遣掌蕃率蛮夷与民贸易,所至之处,悉令邀延就坐,醉饱而散。蛮夷嗟叹,谓中国为神仙。帝称其至诚,顾谓宇文述、牛弘曰:“裴矩大识朕意,凡所陈奏,皆朕之成算。未发之顷,矩辄以闻。自非奉国用心,孰能若是!”帝遣将军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经略。矩讽谕西域诸国曰:“天子为蕃人交易悬远,所以城伊吾耳。”咸以为然,不复来竞。及还,赐钱四十万。矩又白状,令反间射匮,潜攻处罗,语在《突厥传》。后处罗为射匮所迫,竟随使者入朝。帝大悦,赐矩以貂裘及西域珍器。  从帝巡于塞北,幸启民帐。时高丽遣使先通于突厥,启民不敢隐,引之见帝。  矩因奏状曰:“高丽之地,本孤竹国也。周代以之封于箕子,汉世分为三郡,晋氏亦统辽东。今乃不臣,别为外域,故先帝疾焉,欲征之久矣。但以杨谅不肖,师出无功。当陛下之时,安得不事,使此冠带之境,仍为蛮貊之乡乎?今其使者朝于突厥,亲见启民,合国从化,必惧皇灵之远暢,虑后伏之先亡。胁令入朝,当可致也。”  帝曰:“如何?”矩曰:“请面诏其使,放还本国,遣语其王,令速朝观。不然者,当率突厥,即日诛之。”帝纳焉。高元不用命,始建征辽之策。王师临辽,以本官领武贲郎将。明年,复从至辽东。兵部侍郎斛斯政亡入高丽,帝令矩兼掌兵事。以前后渡辽之役,进位右光禄大夫。于时皇纲不振,人皆变节,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内史侍郎虞世基等用事,文武多以贿闻。唯矩守常,无赃秽之响,以是为世所称。  还至涿郡,帝以杨玄感初平,令矩安集陇右。因之会宁,存问曷萨那部落,遣阙达度设寇吐谷浑,频有虏获,部落致富。还而奏状,帝大赏之。后从师至怀远镇,诏护北蕃军事。矩以始毕可汗部众渐盛,献策分其势,将以宗女嫁其弟叱吉设,拜为南面可汗。叱吉不敢受,始毕闻而渐怨。矩又言于帝曰:“突厥本淳,易可离间,但由其内多有群胡,尽皆桀黠,教导之耳。臣闻史蜀胡悉尤多奸计,幸于始毕,请诱杀之。”帝曰:“善。”矩因遣人告胡悉曰:“天子大出珍物,今在马邑,欲共蕃内多作交关。若前来者,即得好物。”胡悉贪而信之,不告始毕,率其部落,尽驱六畜,星驰争进,冀先互市。矩伏兵马邑下,诱而斩之。诏报始毕曰:“史蜀胡悉忽领部落走来至此,云背可汗,请我容纳。突厥既是我臣,彼有背叛,我当共杀。  今已斩之,故令往报。”始毕亦知其状,由是不朝。十一年,帝北巡狩,始毕率骑数十万,围帝于雁门。诏令矩与虞世基每宿朝堂,以待顾问。及围解,从至东都。  属射匮可汗遣其犹子,率西蕃诸胡朝贡,诏矩宴接之。  寻从幸江都宫。时四方盗贼蜂起,郡县上奏者不可胜计。矩言之,帝怒,遣矩诣京师接候蕃客,以疾不行。及义兵入关,帝令虞世基就宅问矩方略。矩曰:“太原有变,京畿不静,遥为处分,恐失事机。唯愿銮舆早还,方可平定。”矩复起视事。俄而骁卫大将军屈突通败问至,矩以闻,帝失色。矩素勤谨,未尝忤物,又见天下方乱,恐为身祸,其待遇人,多过其所望,故虽至厮役,皆得其欢心。时从驾骁果数有逃散,帝忧之,以问矩。矩答曰:“方今车驾留此,已经二年。骁果之徒,尽无家口,人无匹合,则不能久安。臣请听兵士于此纳室。”帝大喜曰:“公定多智,此奇计也。”因令矩检校,为将士等娶妻。矩召江都境内寡妇及未嫁女,皆集宫监,又召将帅及兵等恣其所取。因听自首,先有奸通妇女及尼、女冠等,并即配之。由是骁果等悦,咸相谓曰:“裴公之惠也。”  宇文化及之乱,矩晨起将朝,至坊门,遇逆党数人,控矩马诣孟景所。贼皆曰:“不关裴黄门。”既而化及从百余骑至,矩迎拜,化及慰谕之。令矩参定仪注,推秦王子浩为帝,以矩为侍内,随化及至河北。及僭帝位,以矩为尚书右仆射,加光禄大夫,封蔡国公,为河北道安抚大使。及宇文氏败,为窦建德所获,以矩隋代旧臣,遇之甚厚。复以为吏部尚书,寻转尚书右仆射,专掌选事。建德起自群盗,未有节文,矩为制定朝仪。旬月之间,宪章颇备,拟于王者。建德大悦,每谘访焉。  及建德渡河讨孟海公,矩与曹旦等于洺州留守。建德败于武牢。群帅未知所属,曹旦长史李公淹、大唐使人魏徵等说旦及齐善行令归顺。旦等从之,乃令矩与徵、公淹领旦及八玺,举山东之地归于大唐。授左庶子,转詹事、民部尚书。  史臣曰:世基初以雅淡著名,兼以文华见重,亡国羁旅,特蒙任遇。参机衡之职,预帷幄之谋,国危未尝思安,君昏不能纳谏。方更鬻官卖狱,黩货无厌,颠陨厥身,亦其所也。裴蕴素怀奸险,巧于附会,作威作福,唯利是视,灭亡之祸,其可免乎?裴矩学涉经史,颇有干局,至于恪勤匪懈,夙夜在公,求诸古人,殆未之有。与闻政事,多历岁年,虽处危乱之中,未亏廉谨之节,美矣。然承望风旨,与时消息,使高昌入朝,伊吾献地,聚粮且末,师出玉门,关右骚然,颇亦矩之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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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九列传第三十四-隋书

卷六十九列传第三十四 王劭王劭,字君懋,太原晋阳人也。父松年,齐通直散骑侍郎。劭少沈默,好读书。 弱冠,齐尚书仆射魏收辟参开府军事,累迁太子舍人,待诏文林馆。时祖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