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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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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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八

董俊文炳士元士选文蔚文用士廉文直文忠士珍守中守简士良士恭

董俊,字用章,真定藁城人。少力田,长涉书史,善骑射。金贞祐间,边事方急,藁城令立的募,射中者拔为将。独俊一发破的,遂领所募兵的统将。

太祖十年,国王木华黎南下,俊迎降。十四年,以劳擢知中山府事,佩金虎符。金将武仙据真定,诸城皆应仙。俊率众夜入真定,逐仙走之。十五年春,中山府治中李全叛应仙。俊方屯曲阳,仙来攻,败之黄山下,献捷于木华黎。及仙以众降,木华黎承制授俊龙虎卫上将军、行元帅府事,屯藁城。俊谒木华黎曰:“武仙奸黠,终不为我用,请备之。”木华黎然其言,以俊为左副元帅,升藁城县为永安州,号其众为匡国军,兵、民之事,一委于俊。二十年,仙果杀都元帅史天倪,据真定叛,劳郡县皆为仙守。俊以孤军居反侧间,战士不满千人。仙攻之,不能下,乃纵兵蹂民禾。俊呼语之曰:“汝欲得民,而夺之食,无道贼不为也?”仙惭而去。久之,俊复夜入真定,仙败走,乃纳史天倪弟天泽为帅。

太宗四年,会诸军围汴。明年,金主汴奔归德,追围之。金兵夜出薄诸军于水,俊力战死之。时年四十有八。

俊早丧父,事母以孝闻,待亲故皆有恩意。克汴时,以侍其轴为贤,延归教诸子。尝曰:“射,百日事耳。《诗》、《书》,非积学不通。”屡诫诸子曰:“吾一农夫,遭天下多故,徒以忠义事人,仅立门户,深愿汝曹力田读书,勿求非望为吾累也。”

临阵,勇气慑众,立矢石间,怡然若无事者,虽中伤亦不为动。每慕马援为人,曰“马革裹尸,援固可壮。”故战必先登。或谏,俊曰:“我人臣也,敌在前,不死,乃就安避危乎!”初,太宗即位,朝于行在,诸将献户口各增,数,吏请如众。俊曰:“民实少,他日需求无应,必重敛以承命,是我独利,而民日困也。”蒿城有三百余人克期作乱,事觉,戮其渠魁,余并释之。深、冀二州妖人惑众,图不轨,连逮者数万人,有司议当族。俊力请主者,但诛首恶。节度使刘成叛降武仙,俊下今日:“叛者成一人,余能去逆效顺,即忠义士,吾畀其资产,仍奏官之。”众果相率来降。沃州天台寨既降,他半欲掠其子女。俊曰:“在降而俘其家,仁者不为也。”力止之。

为政宽明,见人善治田庐,必曲加褒奖,有惰者,则怒罚之。故所部完实,民惟恐其去也。赠翊运效节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寿国公,谥忠烈。加赠推忠翊运效节功臣,改封赵国公。

九子:文炳、文蔚、文用、文直、文毅、文振、文进、文忠、文义。文毅,同知潭州路总管府事。文进,顺德路总管府判官。文振、文义,早卒。

文炳,字颜明,俊之长子也。父卒,年始十六。母李夫人有贤行,治家严。文炳事母,抚诸弟,俨如成人。

太宗七年,以父任为藁城令,时年甫十七。文炳明于听断,同列皆束手下之,吏抱案牒求署字,不敢仰视。县贫,重以旱蝗,征敛日暴,民不聊生。文炳出私谷数千石赈之。前令因军兴,称贷于人,贷家取息岁倍,偿以蚕、麦。文炳曰:“民困矣,吾当为代偿。”乃以田庐计直与贷家,复籍县亲田畀贫民为业。于是流离渐复。朝廷初料民,必隐实者诛,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大减。旁县民讼不得直,皆诣文炳求决。文炳尝上谒大府,旁县人聚观之,曰:“吾亟闻董令,董令顾亦人耳,何其明若神也!”府帅需索无厌,文炳抑不予。或谗于府,帅欲中伤之,文炳曰:“吾终不能剥民求利也。”即弃官去。

宪宗元年,世祖受合征大理,文炳率四十六骑从行,人马道死殆尽。及至吐番,止有两人,挟文炳徒行,取死马肉食之,日行二、三十里。会使者过,遇文炳,还白其状。世祖即命其弟文忠以尚厩五马载糗粮迎之。既至,世祖闵其劳,赐赉甚厚。有任使皆称旨,由是日亲贵用事。

九年秋,世祖伐宋,攻淮西台山寨。文炳驰至寨下,谕以祸福,不应。文炳脱胄呼曰:“吾所以不亟攻者,欲活汝众也,不速下,今屠寨矣!”守者遂降。九月,师次阳罗堡。宋兵筑堡于岸,列船江中,军容甚盛。文炳请于世祖曰:“长江天险,宋所恃为国,势必死守,不夺其气不可,臣请尝之。”即与敢死士数百人先发,率弟文用、文忠,鼓棹疾进。锋既交,文炳麾众上岸搏之,宋师败走。命文用轻舟报捷,世祖方驻香炉峰,因策马下山问战胜状,以鞭仰指曰:“天也!”命诸军毋解甲,明日围城。既渡江,会宪宗崩,闰十一月班师。

明年,世祖即位于上都,是为中统元年,命文炳宣慰燕南诸道。还奏“人久驰纵,一旦遽束以法,不可。宜赦天下,与之更始。”世祖从之。二年,擢山东东路宣抚使。方就道,会立侍卫亲军,帝曰:“亲军非文炳难任。即遥授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佩金虎符。

三年,李璮反济南。文炳会诸军围之,贼势日蹙。文炳曰:“穷寇可以讲擒。”乃抵城下,呼璮将田都帅曰:“反者璮耳,余来即吾人,毋自取死。”田缒城降。田,璮之爱将,即降,众遂乱,擒璮以献。璮兵有沂、涟两军二万余人,勇而善战,主将怒其从贼,配诸军,使阴杀之。文炳当杀二千人,言于主将曰:“彼为璮所胁耳,杀之恐乖天子仁圣之意。向天子伐南诏,或妄杀人,虽大将亦罪之,是不宜杀也。”主将从之。

璮伏诛,山东犹未靖,乃以文炳为山东东略经路使,率亲军以行。出金银符五十,有功者听与之。闰九月,文炳至益都,留兵于外,从数骑衣冠而入。居府,不设警卫,召璮故将吏谓之曰:“璮狂贼,诖误汝等。璮已诛,汝皆为王民。天子至仁圣,遣经略使抚汝,当相安毋惧。经略使得便宜除拟将吏,汝等勉取金银符,经略使不必格上命不予有功者。”所部大悦。

至元二年,以文炳代史氏两万户为邓州光化行军万户、河南等路统军副使。到官,造战舰五百艘,习水战,凡厄塞要害皆列栅筑堡,为备御计。帝尝召文炳密谋,欲大发河北民丁。文炳曰:“河南密迩宋境,人习江淮地利,宜使河南人战,河北耕以供食。俟宋平,则河北长隶兵籍,河南削籍为民。如是为便。又将校素无俸给、马乘,请使所部千户私役兵四化,百户二人,听其雇役,稍食其力。”帝皆从之。始颁将校俸,以秩为差。

七年,改山东路统军副使,治沂州。有诏和籴本部,文炳命收州县所移文。众谏,文炳曰:“但止之。”乃遣使入奏,曰:“敌人接壤,知吾虚实,一不可;边民供顿甚劳,重苦此役,二不可;困吾民以惧来者,三不可。”帝大悟,罢之。九年,迁枢密院判官,筑正阳两城。

十年,以文炳行枢密院事,守正阳。夏霖雨,水涨,宋淮西制置使夏贵帅舟师十万来攻,文炳登城御之。飞矢贯文炳左臂,文炳拔矢授左右,发四十余矢。箙中矢尽,顾左右索矢,又十余发,力困不能张满,遂闷绝气殆。明日,水入外郭,文炳麾士卒却避,贵乘之。文炳病创甚,子士选请代战,文炳壮而遣之,复自起束创,手剑督战。士选以戈击贵,几获之,贵遂遁去。

是岁,大举伐宋,丞相颜自襄阳东下。十一年正月,拜参知政事、行中书省于淮西。文炳会伯颜于安庆,安庆守将范文虎以城降。文炳请于伯颜曰:“大军既疲于阳罗,吾兵当前行。”伯颜许之。宋都督贾似道来御,望风败走。进至和州,文炳伯颜曰:“和州与彩石户对岸,亦坚城也,今不取,异日必为后患。”伯颜使文炳与万户晏彻儿往招之,知州事王喜以城降。

三月,诏以天时向署,命伯颜军驻建康,文炳军驻镇江。时扬州坚守不下,常州、平江既降复叛。张世杰、孙虎臣约真、扬兵誓死战,陈大船万艘碇焦山下江中,劲卒居前。文炳身犯之,载士选别船。文直子士表请从,文炳顾曰:“吾弟仅汝一子,脱吾与士选不返,士元、士秀犹足杀敌,吾不忍汝往也。”士表固请,乃许之。文炳乘轮船,建大将旗鼓,士选、士表船翼之,大呼突陈。战酣,短兵相接,宋兵亦殊死战,声震天地,黄尸委伏仗,江水为这不流。自寅至午,宋师大败,世杰走,文炳追及于夹滩。世杰收溃卒复战,又破之,遂东走于海。文炳船小,不能入海,乃还。俘甲士万余人,悉纵不杀,获战船七百艘。

十月,诸军分三道而进,文炳居左,曲江阴并海趋临安。先是,江阴军佥判李世修欲降不果,文炳檄谕之,世修以城降,令权本军安抚使。所过民不知兵,凡获生口,悉纵遣之,无敢匿者。张瑄有众数千,出没海上,文炳命招讨使王世强及士选单舸至瑄所,谕以威德,瑄即率所部降。

十三年春正月,次盐官,招之再返不下。将佐请屠之,文炳曰:“县去临安近,声势相及,临安约降已有成言,吾轻杀人,则挠大计,况屠一县耶?”于是,遣人入城谕之,城人遂降。文炳会伯颜于临安城北。

宋主隰既纳款,伯颜命文炳入城,罢宋官府,散其诸军,封库藏,收礼乐器及图籍。文炳尽取宋主诸符玺,上于伯颜。伯颜以宋主入觐,诏留事一委文炳。时翰林学士李槃奉诏至临安,文炳谓之曰:“国可灭,中不可没。宋十六主,有天下三百余年,其太史所记具在史馆,宜收之。”乃得宋史及诸注记五千余册,归之国史院。宋宗室福王与苪赴京师,遍以重宝致诸贵人,文炳独却不受。及官录与苪家,具籍受宝者,惟文炳无名。伯颜入朝奏曰:“文炳旧臣,忠勤朕所素知。”乃拜资德大夫、中书左丞。

时张世杰奉吉王昰据台州,福建亦为宋守敕文炳进兵,所过禁士马勿践田责,曰:“在仓者吾既食之,在野者汝又践之,新附之民何以续命。”次台州,世杰遁。诸将先俘州民,文炳下令曰:“台人首效顺于我,我不暇有,故世杰据之,其民何罪。敢不纵所俘,以军法论。”得免者数万口。至温州,其守将火城中而遁文炳追擒之,数其残民之罪,斩以狥。逾岭,漳、泉、建宁、邵武诸郡皆送款。闽人感文炳德,庙祀之。

十四年,帝在上都,适北边有警,欲亲征,急召文炳。四月,文炳至自临安,帝日问来期,及至,即召入。文炳奏曰:“今南言已平,臣无所效力,请事北边。”帝曰:“朕召卿,意不在是也。竖子盗兵,朕自抚定。山以南,国之根本,尽以托卿。卒有不虞,便宜处置以闻。中书省、枢密院事无大小,咨卿而行,己敕主者,卿其勉之。”文炳避谢,不许;因奏曰:“臣在临安时,阿里伯奏诏检括宋诸藏货宝,追索没匿,人实苦之,恐非安怀之道。”即诏罢之。又奏:“昔者泉州薄寿庚以城降,寿庚素主市舶,臣欲重其事权,使为我捍海寇,诱诸蛮臣服,因解所佩金虎符佩寿庚矣,惟陛下恕其专擅之罪。”帝嘉之,赐金虎符。燕劳毕,即听陛辞。文炳求见皇太子,帝许之,复敕太子曰:“董文炳所任甚重,见毕即遣行。”太子慰谕恳至。文炳留十选宿卫,即日京追,凡在上都三日。

至大都,更日至中书、枢密,不暑中书案。平章政事阿合马方恃宠用事,生杀任情,惟畏文炳。尝执笔请曰:“相公官为左丞,当暑省案。”请至再四,不肯暑。皇太子闻之,谓官臣竹忽纳曰:“董文炳深虑,非尔曹所知。”后或私问其故,文炳曰:“主上所付托者,在根本之重,非文移细故。且吾少徇则济奸,不徇则致谗。谗行则身危,而失付托本意。吾是以略其细务也,”

十五年夏,文炳有疾,奏请解机务。诏至上都,命佥书枢密院事、中书左丞如故。八月,天寿节,礼成赐宴,帝命文炳上坐,谕宗室大臣曰:“董文炳,功臣也,理当坐是。”每尚食,上食辄辍赐文炳。是夜,文炳疾复作,敕赐御医诊视,疾笃,洗沐而坐,召文忠等曰:“吾以先人死王事,恨不效命边疆,今至此,命也。原董氏世有男子能骑马备行伍,则吾死瞑目矣,言毕,卒,年六十二。帝闻,悼痛良久,赠金好光禄大夫、平章攻事、上柱国,追封赵国公,谥忠献。世祖眷文炳最厚,尝曰:“朕心,文炳所知;文炳心,朕所知。”故谗间不行。文炳卒后十余年,奸臣桑哥败,帝诏文炳子士选入,曰:“汝父忠勤不欺,成吾大事。汝不必远学,学汝父足矣。”其为帝所眷如此。文炳孝友,居母丧,哀毁骨立,教诸弟如严师。文用、文忠虽贵显,休沐还家,不敢先至私室,侍立终日,不问不敢对,诸弟有过受笞退,无怨言。当世言家法者,比之汉万石君云。子士元、士选。

士元,一名不花,字长卿,文炳长子也。自襁褓丧母,祖母李氏爱之,谓文炳曰:“俟儿能言,即令读书。”宪宗征蜀,士元年二十三,从叔父文蔚率邓州军西行。次钓鱼山,宋人坚壁拒守。士元请代文蔚攻之,以所部锐卒先登,力战,以它军不断而还。宪宗壮之,赐金、帛。

中统初,文蔚入典禁兵,士元选供奉内班,从车驾巡狩北方。会文蔚病卒,无子,命士元袭为千户,率禁兵戍淮上。士元在军中,修敕武备,号令肃然。

丞相伯颜克江南,两淮郡县犹为宋守,十元攻拔淮安堡,以功迁武节将军。从太师博鲁欢攻扬州,驻湾头堡。博鲁欢病还京师,以行省阿里代领诸军。扬州守将姜才以米运至,出步骑五千阵于丁村。阿里素不习兵,率轻骑数百出堡,士元与别将哈刺秃以百骑从之。日已暮,宋兵至者万余,士元谓左右曰:“大丈夫报国正在今日,勿俱也。”整军欲战,阿里已遁去。土元与哈刺秃以所部迎敌,泥淖马不能驰,乃弃马步战,至夜,宋兵始退。及明日,阿里来视战地,见士元卧泥中,身被十七创,甲裳尽赤,肩舁至营而绝,年四十二。哈刺秃亦战死。文炳闻士元死,一恸而止曰:“真吾子也。”

江淮既平,伯颜入朝言于帝日:“淮海之役,所损者二将而已。”帝问其人,以上元与哈刺秃对。曰:“不花健捷过人,昼战必能制敌,夜战而死,甚可借也。”至大元年,赠镇国上将军、佥书枢密院事,谥节憋。后加赠推诚效节功臣,资政大夫、中书左丞、护军,追封赵郡公,改谥忠愍。

士元妻凌氏尝以赐币为土元作服,世祖善之,谓左右曰:“董士元妻必勤于女红者。”由是有贤名。子守仁,中书参知政事,谥肃诚。

士选,字舜卿,文炳次子也。幼从文炳居兵间,昼治武事,夜读书不辍。文炳败宋兵于金山,士选战甚力。及降张瑄等,丞柏伯颜临阵观之,壮其骁勇,遣使问之,始知为文炳子。奏功,佩金符为管军总管。临安降,从文炳入官,取宋主降表及收其文书图籍,静重识大体,秋毫元所取,军中称之。诏置侍卫亲军诸卫,以士选为前卫指挥使,未几,以职让其弟士秀。帝嘉其意,命士秀将前卫,而以士选同佥行枢密院事于湖广,久之召还。

乃颜叛,帝亲征,召士选至行在所,与李庭同将汉军以御之。乃颜飞矢及乘舆,士选等出步卒横击之,其众败走。级急进退有礼,帝甚善之。桑哥伏诛,召士选论议政事,以中书左丞与平章政事彻理往镇浙酉,听辟举僚属。至部,察病民事,悉以帝意除之。西僧杨琏真伽总摄僧教于杭州,淫态不法,士选受密旨逮之,械之于市,士民称快。

成宗即位,佥行枢密院于江南。未几,拜江西行省左丞。赣州盗刘六十聚众至万余,自号刘王。朝廷遣兵讨之,主将观里不肯战,贼势益盛。士选请自往,众欣然许之。即日就道,不求益兵,但率掾史李霆镇、元明善二人,持文书以去,众莫测所为。至赣境,捕贪吏病民者治其罪,民大悦。进至兴国县,去贼百里,察知激乱之人,悉置于法,复诛奸民之为囊橐者。于是民争出自效,不数日,遂擒贼首,散余众归农。军中获贼所为文书,旁近郡县富人姓名具在。霆镇、明善请焚之,民心益安。遣使以事平奏于朝。中书平章政事不忽木召其使,谓之曰:“狂公上功簿耶?”使者曰:“某且行,左丞告某日:‘朝廷若以军功为问,但言镇抚无状,得免罪幸甚,何功之可言。’因出其书,但请黜赃吏数人而己,不言破贼事。廷议深叹其不伐。

拜江南行徇史台中丞,廉威素著,不严而肃。入佥枢密吭事,俄拜御史中丞。前中丞崔彧久任风纪,善斡旋以就事功。既卒,不忽木以平章军国重事继之,方正持大体,已而多病,遂属之士选。士进风采明俊,中外竦然。

时丞相完泽用刘深言,出师征八百媳妇,及至,士卒死者十已七八。驱民转粟饷军,溪谷之间不容舟、车,必负捉担以达。一人致粟八斗,率数人佐之,凡数十日乃至。由是民死者亦数十万,中外骚然。而完泽说帝:“江南之地尽世祖所取,陛下不兴此役,则无功可见于后世。”帝入其言,用兵意甚坚,故无敢谏者。士进率同列言之,奏事殿中毕,同列皆起,士选乃独言:“刘深出师,以有用之民而取无用之地。就令当取,亦必遣使谕之,谕之不从,然后视时而动。岂得听一人妄言,致百万生灵于死地?”帝色变,士进犹辨论不止,侍从皆为战栗。帝日:“事已成,卿勿复言。”士选曰:“以言受罪,臣所甘心。他日以不言罪臣,臣虽死何益!”帝麾之起,左右拥士选出。未数月,帝闻师败绩,慨然曰:“董二哥之言验矣。吾愧之。”因赐上尊,以旌直言。乃罢兵,诛刘深等。世祖尝呼文炳曰董大哥,故帝以二哥呼士选云。久之,出为江浙行省右丞,迁汴梁行省平章政事,又迁陕西。至治元年卒,追封赵国公,谥忠宣。

士选平生以忠义自许,尤廉介,门生故史无敢以苞苴进者。治家甚严,言世家有礼法者,必归之董氏。尤礼敬贤士,在江西以属掾元明善为宾友,既又师事吴澄,延虞汲于家塾,以教其子,后又行范椁等数人,皆以文学显。

子守忠,云南行省参知政事、枢密副使,谥靖献;守悫,浙东道廉访使;守思,知威州。

文蔚,字颜华,俊之次子也。重厚寡言,善骑射,膂力绝人。事母至孝,凡所与交,贵贱长幼,待之无异。

太宗十三年,佥民兵南行,文炳命文蔚率十有七人,私整鞍马衣甲,自为一队,与众军渡淮。宪宗四年,世祖收大理,还驻六盘山。文炳以文蔚公勤可委以事,解所佩金符让之。帝嘉之,授藁城等处行军千户,镇邓州,是年冬十一月,城光化。明年,城昆阳。六年,城枣阳。文蔚悉总其役。

七年,从大军攻樊,城南据汉江,北濒湖,卒不得渡。文蔚夜率所部,于湖水狭处,伐木为桥,至晓,师毕过,城人大掠。文蔚复统拔都军以当前行,夺其外城,论功居最。九年,从宪宗入蜀,至钓鱼山,地势险绝,惟一径可登。文蔚激厉将士,挟云梯以上。帝亲劳之,厚加赏赉。

中统二年,世祖置武卫军。文蔚以邓州兵入为千户。帝北狩,留屯上都。三年,李璮反,据济南,文蔚以所部围其南面。至元五年七月,卒于上都之炭山。秦定中,赠明威将军、佥右卫使司事、上骑都尉、陇西郡伯。

文用,字彦材,俊第三子也。生十岁,父卒,长兄文炳教诸弟有法。文用学问早成,弱冠试词赋中选。藁城为庄圣太后汤沐邑,太后命择邑中子弟来见,文用始从文炳谒太后于和林。世祖在潜藩。命文用主文书,讲说帐中。

宪宗三年,从世祖征云南大理。七年,世祖命授皇子经,是为北平王、云南王。又使召遗老窦默、姚枢、李俊民、李冶、魏璠符。九年,从世祖伐宋,攻鄂州,宋吕文德将兵来拒,水陆军容甚盛。世祖临江督战,文炳求先进,文用与文忠固请偕行,世祖亲料甲胄,择大舰授之,大破宋师。

会宪宗崩,世祖不即去,文用一日三谏,乃班师。世祖即位,使文用宣谕过郡,且择诸翼军充侍卫,七月还朝。中书左丞张文谦宣抚大名等路,奏文炳为左右司郎中。二年八月,以兵部郎中参议都元帅府事。三年,李璮叛,从元师阔阔讨之。阿术伐宋,召文用为其属,文用辞曰:“新制,诸侯总兵者,其子弟勿任兵事。今吾兄文炳以经略使总重兵镇山东,我不当行。”阿术曰:“潜邸旧臣,不得引此为说。”文用卒谢病不行。

至元元年,召为西夏中兴等路行省郎中。中兴自浑都海之乱,民间柏恐动,窜匿山谷。文用至,镇之以静,为书置通衢谕之,民乃安。始开唐来、汉延、秦家等渠,垦中兴、西凉、甘、肃、瓜、沙等州之地为屯田,归者四五万户,更造舟于河,受诸部落及溃叛之来降者。

时诸王只必铁木儿镇西方,部下需索无算,省臣不能支,文用坐幕府,辄面折以法。其徒积忿,谮文用于王。王怒,召文用,使左右杂问之,意叵测。文用曰:“我天子命史,非汝守所当问,请得与天子所遣为王傅者辨之。”王即遣其傅讯文用。文用谓之曰:“我汉人,生死不足计。所恨者,仁葱宽厚如王,而其下毒虐百姓,凌暴官府,损王声名。于事体不便。”因历指其不法者数十事,其傅白于王,王即召文用谢曰:“非郎中,我不知也。郎中持此心事朝廷,宜勿怠。”自是谮始不行。二年,入奏经略事宜还,以诏旨行之。

八年,立司农司,技山东东西道巡行劝农使。文用巡行所部,至登州,见其开垦有方,以郡守为能,作诗表异之。莅任五年,政绩为诸道劝农使之最。十二年,丞相安童奏文用为工部侍郎,代纥石里。纥石里,阿合马私人也,安童罢相,即使鹰监奏曰:“自纥石里去,工部侍郎不绪鹰食,鹰且瘦死。”帝怒,促召治之,因急捕文用入见,帝望见曰:“董文用乃为尔治鹰食者耶!”置不问,别令取给有司。

十三年,出为卫辉路总管,佩金虎符。诸郡运江淮米于京师,卫当运十五万石。文用曰:“民籍可役者无几,且米船不能以时至,而先为期会,是未运而民己困矣。”乃集旁郡通议,立驿置法,民力以舒。十四年,诣漕司言事。适漕司议通沁水东合御河以便漕,文用曰:“卫为郡,地最下,大雨时行,沁水辄溢出,今又引之使来,岂惟无卫,将无大名、长芦矣。”会朝廷遣使相地形,上言:“卫州城浮屠最高者,才与沁水平,势不可开。”事始寝。

十六年,受代归。裕宗在东官,数为台臣言:“董文用忠良,何以不见用。”十八年,台臣奏起文用为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使,不赴。十九年,朝廷选旧臣,召文用为兵部尚书。二十年,江淮省臣建议行台隶于行省,状上,集朝臣议之。文用议曰:“御史台,譬之卧虎,虽未噬人,人犹畏其为虎也。今虚名仅存,纪纲犹不振,一旦摧抑之,则风采{艹而}然;无可复望者矣。昔阿合马用事时,商贾贱役皆行贿入官,及事败,欲尽去其人,廷议以为不可,使阿合马售私思,而朝廷敛怨。乃命按察司劾罢其不称职者,然后吏有所惮,民有所赴诉。则是按察司者,国家当激励之,不可摧抑之也。”于是廷臣悉从文用议。

转礼部尚书,迁斡林、集贤二院学士,知秘书监。时中书右丞卢世荣,以掊克为功,建议曰:“我立法治财,视常岁当倍增,而民不扰。”招下会议,人无敢言者。文用阳问曰:“此钱取于右丞家耶?将取之于民耶?取于右丞之家,则不敢知。若取诸民,则有说矣,收羊者岁尝两剪其毛,今牧人日谓其毛而献之,则主者固悦其得毛之多,然而羊无以避寒热,即死且尽,毛又安所得哉!民财有取。取之以时,犹惧其不给。今刻剥无遗,尚有百姓乎!”世荣不能对。丞相安童谓坐中日:“董尚书真不虚食俸禄者。”议者出,皆谢文用曰:“君以一言,折聚敛之臣,吾曹不及也。”世荣竟以是得罪。

二十二年,拜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文用力辞。帝曰:“卿家世非他人比。朕所以任卿者,不在钱谷细务,卿当察其大者,事有不便,但言之。”文用遂行。行省丞相忙兀带;素贵倨,同列莫敢仰视,跪起禀白如小吏。文用至,则坐堂上,侃侃与论是非,无所迁就,虽数忤之,不顾也。有以帝命建佛塔于宋故宫者,官史奉行甚急;天大雨雪,入山伐术,死者数百人,犹欲并建大寺。文用曰:“非时役民,民不堪命,少徐之如何?”忙兀带曰:“参政奈何格上命耶?”文用曰:“非敢格上命,今日之困民力而失民心者,岂上意耶?”忙兀带意沮,遂稍宽其期。二十三年,朝廷将用兵日本,文用上书极谏,时论韪之。

二十五年,拜御史中丞。文用曰:“中丞不当理细务,吾当先举贤才。”乃举胡祗遹、王恽、雷膺、荆玩恒、许楫、孔从道十余人为按察使,徐琰、巍初为行台中丞,当时以为极选。时桑哥当国,自近戚贵人见之,皆屏息逊避。文用独不附之。桑哥令人风文用颂己于上前,文用不答。桑哥又自谓文用曰:“百司皆具食于丞相府矣。”文用又不答。会北边军兴,诛求愈急,文用谓桑哥曰:“民惫矣。外难未解,而内伐其根本,丞相宜思之。”桑哥益怒,乃摭拾台事百端,文用与辩论不为屈。于是具奏桑哥奸状,语密外人不知也。桑哥曰诬谮文用于帝,曰:“在朝惟董文用戆傲不听令,沮挠尚书省,谁治其罪?”帝曰:“彼御史之职也,何罪之有!且董文用端谨,朕所素知,汝善视之。”迁大司农。时欲夺民田为屯田,文用固执不可。乃迁为翰林学士承旨。

二十七年,隆福太后在东官,以文用旧臣,欲使女用授皇孙经,以帝命命之。文用讲说经旨,必附以朝廷故事,反覆开悟,皇孙亦特加敬礼。

三十一年,帝命文用诸子入见,文用曰:“臣蒙国厚恩,死无以报,臣之子岂敢滥邀恩宠。”命至再三,终不肯从。世祖崩,成宗即位上都,太后命文用从行。既即位,巡狩三不刺之地,文用曰:“先帝新弃天下,陛下不以时还;元以慰元元之望,宜趣还京师。”帝悟,即时旋跸。帝每召文用,问先朝故事,文用亦盛言先帝虚心纳谏、开国经世之务,奏对或至夜半。

初,帝在东官,正旦受贺,于众中见文用,召使前曰:“吾向见至尊,甚称汝贤。”至是眷赉益厚。是年,诏修《世祖实录》。迁资谓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文用于祖宗世系功德,近戚将相家世勋绩,皆记忆贯穿,史馆恒质疑于文用。大德元年,请老,赐中统钞万贯以归,官一子,乡郡侍养。六月卒,年七十有四。赠银青光禄大夫、少保、寿国公,谥忠穆。

八子:士亨,晤勇大将军、侍御亲军都指挥使;士恒,南康路总管:士廉,字简卿,以儒业起家为国子师,匾其书室曰“性斋”,学者称之。

文直,字彦正,俊第四子也。通经史法律,为藁城令,佩金符。性好施,乡里有贫乏者,每阴济其急,不使之知。卒年五十有二。

子士表,后卫亲军都指挥使,追封陇西郡侯,谥武毅。土表子守义,前卫亲军都指挥使,追封陇西郡侯,谥昭毅。

文忠,字彦诚,俊第八子也。入侍世祖潜邸。从讨云南。又从伐宋与兄文炳、文用败宋兵于阳罗堡,得艨艟百艘。

世祖即位,置符宝局,以文忠为郎,授奉训大夫,居益近密,尝呼董八而不名。至元二年,安董以右丞相入领中书,陈十事,言忤旨。文忠曰:“丞相素有贤名,人方倾听,所请不得,何以为政。”遂从旁代奏,条理详明,始蒙允纳。

八年,侍讲学土徒单公履欲奏行贡举,知帝于释氏重教轻禅,乃言儒亦有之,科举类教,道学类禅。帝怒,召姚枢、许衡与宰臣廷辨。文忠自外人,帝曰:“汝日诵《四书》,亦道学者。”文忠对曰:“陛下每言,士不治经讲孔盂之道而为诗赋,何关修身,何益治国。由是海内之士,稍知从事实学。臣今所诵,皆孔孟之言,焉知所谓道学。而俗偏守亡国余习,欲行其说,故以是上惑圣所,恐非陛下教人修身治国之意也。”帝意始解。

十一年,伐宋,民田供给,文忠奏免常岁横征,从之。又请罢官鬻田器之税,听民自为。时多盗,诏犯者皆杀无赦,文忠言:“杀人取货,与窃一钱者均死,恐乖陛下好生之德。”帝悟,敕革之。或告汉人欧伤国人,及太府监属卢挚盗剪官布。帝命杀以征众。文忠言:“今刑曹于囚罪当死者,已有服辞,犹必详谳。是岂可因人一言,遽加重典。宜付有司阅实,以俟后命。”乃遣文忠及近臣突满分核之。皆得其诬状,遂原之。帝因责侍臣曰:“方朕怒时,卿曹皆不敢言。非董文忠开司朕心,则杀二无辜之人,必取议中外矣。”因赐文忠金樽,曰:“用旌卿直。”裕宗亦语官臣日:方天威之震,董文忠从容谏止,实人臣所难能者。”卢挚奉物诣文忠泣谢曰:“鄙人赖公复生。”文忠曰:“吾素不知子,所以相救者,为国平刑,岂望子见报哉。”却其物不受。

自安童罢相,阿合马独当国柄,惧廉希宪复入相,害其私计,奏希宪以平章政事行省江陵。文忠言:“希宪,国家名臣。今宰相虚位,不可使久居外,以孤人望;且江陵卑湿,希宪病,宜早召还。”从之。十六年十月,奏曰:“陛下始以燕王为中书令、枢密使,才一至中书。自册为太子,欲使明习军国之事,然十有余年,终守谦退,不肯视事者,非不奉明诏也,盖朝廷处之未尽其道尔。夫事已奏决,而始启太子,是使臣子而可否君父之命,故惟有避逊而已。以臣所知,不若令有司先启太子而后奏闻,其有未安者,则以诏敕断之,庶几理顺而分不逾。”帝即日召大臣,面谕其意行之。复语太子曰:“董八祟立国本者,其勿忘之。”

礼部尚书谢昌元请立门下省,封驳制敕,以绝近习奏请之弊。帝锐意行之,诏廷臣杂议,且怒翰林学士承旨王磐曰:“如是有益之事,汝不入告,而使南方后进言之,汝用学问何为!”廷议以文忠为侍中。近臣乘间奏曰:“陛下置门下省,今实其时。然得人则可以宽圣心,新民听。今闻用欺诈之臣,臣实惑之。”其言多指摘文忠。文忠忿辨,帝令言者出,文忠犹诉不止。帝曰:“朕自知之,彼不言汝也。”文炳官中书左丞卒,太傅伯颜言文忠可相;文忠固辞。

十八年,升典瑞局为监,郎为卿,仍以文忠为之,授正议大夫。俄授资德大夫、佥书枢密院事,卿如故。车驾行幸,诏文忠毋扈从,留居大者,凡官苑、城门、直舍、徼道、环卫、管屯、禁兵、太府、少府、军器、尚乘诸监,皆领焉。兵马司旧隶中书,并付文忠。时桑哥累请夺还中书,不报。是冬十月,卒。帝悼惜之,赙钱数十万。大德四年,赠光禄大夫、司徒,封寿国公,谥忠贞。后加赠体仁保德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赵国公,谥正献。五子,士珍、士良、士恭最知名。

士珍,字周卿。幼从许衡学,淹贯经史,通国语,善骑射。世祖命侍东宫,裕宗尝解御衣赐之。至元十九年,参议枢密院事,谳军户康甲冤,老吏咸服其明断。二十三年,进同知上都留守司事。时桑哥立尚书省,专以钱谷羡余罔上。士珍典仓瘐,出纳均平,不事掊克。世诘之,对曰:“臣收栗不以高概,多取于民,出栗不以低概,少与于军。臣不为欺,羡余故无自出。”帝感悟。二十八年,除山东东西道肃政廉访使。

成宗即位,召为兵部尚书。大德元年,迁吏部尚书。五年,拜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赐钞万五千缗,以旌其廉。七年,召拜中书参知政事,与右丞相答剌罕、右丞尚文等同心轴政,有中统、至元之风。会河东地震,民多死伤,命士珍发属郡藏粟赈之。八年,出为江西行省左丞,以疾不赴,改陕西行台中丞。至大元年,又移江南行台,皆力辞。

仁宗即位,拜河南江北行省左丞。皇庆二年,御史中丞员缺,仁宗与台臣议其人,既而曰:方今无逾董士珍者。”驿诏还都,拜御史中丞。仁宗性严教,士珍执奏或不得旨,至再三,必谕允乃己。帝辄叹曰:“董中丞直人也。”尝一日论事榻前,忤帝意,进曰:臣等死生,至微臣若顾其至微,而使君有过,举国有缺政,何面目立朝廷之上。”中书以四方灾异,欲遣使者巡行郡国,士珍曰:“此时急务,选贤能,任守令,省刑薄敛,其民自安。使者巡行郡国,徒增扰耳。”事遂寝。省、台议禁围猎,欲置犯者极刑。士珍曰:“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可乎?”其人语塞。士珍在言路,蹇蹇自矢,有古直臣风,为它官则务持大体。居中书时,帝议讨西南夷,台臣力谏不纳,士珍侍左右,从容进曰:“台臣言是。”帝意解,遂寝其事。延祐元年卒,年五十九,谥清献。土珍三子:守中、守庸、守简。守庸,御史中丞,坐党附逆臣铁失,免官;

守中,字子平。始入太学,世祖召问时政,条对详敏,如素习吏事者,世祖称之。年二十二,以世胄供奉内廷。历尚服院,出为怀庆路判官,坐事左迁河南行省理问。丁父忧,起为典瑞院丞、佥典瑞院事,不赴。服阕,除集贤侍读学士,出为浙江道廉访使。以弟守庸为御史,改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河北饥,部使者下令逐流民南渡,守中止而赈之,全活无算。迁湖广行省参知政事。江西岁给蒙山银冶粮四万余石,输银三万五千两,兴国路龙阁诸山亦产银,有请包办兴国银冶者。守中曰:“此奸利之民。”斥弗听。旋改汉中道廉访使。时泰定帝崩,燕铁木儿迎怀王于江陵,使河南行省平章伯颜简兵扈从。守中赴汉中任,过河南,伯颜留之,与闻密议。伯颜遣孛罗守潼关,守中谏,不听。已而潼关果失守。怀王至,召赐白金百两,除河南道廉访使,使将兵守武关。事平,迁湖北道廉访使,晋阶正奉大夫。岁大饥,豪发控米商闭籴城中,斗米至万钱。守中适至,杖其党与七十余人,米大贱。拨贡士庄钱入学养士,俾不至以饥废学。又刻朱子戊申封事于南阳书院,以教学者,士论翕然颂之。后以病乞归。至顺四年,卒于家,年六十一。赠枢密副使,追封赵郡公,谥清献。三子:锫、铉、钥,佥群玉内司事。钥,监察御史。

守简,守子敬,士珍第三子也。甫冠,入直宿卫,仁宗察其忠谨,授集贤待读学士。守简辞,帝曰:“朕知卿家法,崇礼让,宜成卿之美。”乃以守简兄守中代之。换守简佥典瑞院事。帝赐守简《大学衍义》,适近侍进酒,守简引《衍义》之说以谏,帝大悦。

英宗即位,命守简代祀秦蜀山川。陕西饥,守简移行省开仓廪赈之,复命谢专擅之罪。帝曰:“卿朕之汲黯也。”除淮安路总管。岁早,条荒政便且奏之。未及报,先以禄廪,倡官民输钱粟流民,为粥食之,土著则给以钱,使不失其业,邗沟涸,发官帑浚之,使饥民得食其力,公私皆以为便。未几,迁汴梁路总管,郡人挽留不得行,由他道而去。有吏于汴而不返葬者,弟利其资,逼寡嫂启冢归其柩,嫂匿其骨之一体,弟诉之,下嫂于狱,豪家又觊以贱价,售其田宅,共贿狱卒杀嫂,以瘐死闻。守简廉得其实,豪家、狱卒与民弟皆论死。陈州有恶少,为何人所杀,且诱其妻以逃。事觉,有司逮其族人论死。守简诘吏曰:“恶少死,其妻安在?”吏不能对。乃捕其妻至,一讯而服。汴人以为神明。擢海北海南廉访使。广西徭人窃发,官军不能制,守简劾其总兵官罢之。诸将皆肃然听命,徭患遂平。累擢江东廉访使,以疾告归。召为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尹,辞不就。遣中使赐上樽,强起之。旋除枢密院判官。

至正元年,出为山东廉访使,未行,拜中奉大夫、陕西行省参知政事,复以疾辞。改浙西廉访使,擢湖广行省左丞,又改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先是,建集庆寺,取官没田宅给之,丙有故平章政事张珪别业,未几敕复归张氏,有司犹观望。守简至,立命归之。召还,拜御史中丞。

至正四年九月,迁中书左丞,寻命知经筵事。新进士授官,吏部奏,恐碍入粟补官者。守简曰:“朝廷下诏求贤,将储为公卿也。苟急于此,而缓于彼,人将谓读书不如献栗,恐贻笑于天下后世。”乃授进士官如故事。有司患盗,欲重法以惩之。守简曰:“民贫故为盗,不思保民而淫刑以逞,可乎?”或谓去岁汴中乱,连坐者犹末竟其狱,此盗所以起也。守简曰:“罪人已得州县奉行文书,容有不能辨其真伪者,未可以首从论,且事在赦前,使国家失信,何以安反侧?”于是系狱者百余人皆释不问。延议以盗发,禁汉人挟弓矢。帝曰:“董左丞祖父佐祖宗征伐四方,岂得以汉人待之。”赐良弓二,命其族人皆得挟弓矢。四月,惠宗北巡,命守简留守京师,赐御衣一袭。未几,以左丞总裁辽、金、宋三史,复拜御史中丞,时荣禄大夫。至正六年卒,年五十五。赠推诚佐治济美功臣、荣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上柱国,追封冀国公,谥忠肃。子铠。

士良,文忠第二子。由曲阳尹累迁开州尹。文忠卒,世祖召见诸子。士良偕其弟士恭入见,帝熟视之,指士良语左右曰:“此儿甚肖其父。”遂命入直宿卫,以母疾谢归。再起为曲阳尹,县陶缥瓷岁贡之。是年,变色为赤,士良曰:“礼奇器,不入公宫。”悉毁之。人服其有识。士良尝以公事至曲阜,孔氏有相争之狱,累年不决,闻士良至,咸愧而相告曰:“吾辈所为,何以见董公?”遂罢讼。泰定四年卒。

士恭,字肃卿,文忠第五子。幼瑞重,未尝见其嬉笑。文忠卒,世祖召见诸子。士恭年甫十三,命往返步于廷中,正色敛容,周旋中度。帝甚奇之,问学射否?对以汉人挟兵有禁。帝即以弓矢赐之,仍命董氏一族驰挟兵之禁。后入直宿卫,从成宗至三不刺,命代祀岳渎,复命奏对称旨。世祖常呼文忠为八哥,帝因呼士恭为察罕八哥,其见亲礼如此。大德九年,授典瑞少监。十一年,有位士恭下者,中书奏迁太监。帝怒曰:“董少监不迁何耶?”特命擢典瑞太监,阶正议大夫。

成宗崩,安西王阿难答觊觎神器,亟索符玺,士恭持不与。仁宗入平内难,士恭奉御宝以进。武宗即位,赐黄佥带以旌之。典瑞升为院,拜中奉大夫、同知典瑞院事。四年,出为江南行合侍御史,莅事不务苛细,人服其知大体。皇庆二年,典瑞复为监,授典瑞卿,使属吏佩金字圆牌驰驿召之。有宗室位士恭下,固让之。帝不允,士恭始拜命。帝问民所疾苦,以省刑薄敛对。问臣子之道,以忠孝对。帝大悦。延祐二年,拜陕西行合御史中丞。丞相阿斯罕迎诏便服不拜,又肩舆登堂北在坐。士恭厉色责之,叱左右去其肩舆。翌日,诸御史踵门谢曰:“微公,台纲几坠。”未几,谢病归。累除河南江北、淮东西道廉访使,俱不赴。至顺元年卒,年五十三。

子守让,东昌路总管,守训,中书工部司程;守诚,衡水尹,有惠政,县人立碑颂之。

史臣曰:“藁城董氏与永清史氏、定兴张氏,皆为功臣之胄。董氏被服儒术,家法尤严,父子兄弟世济其美,出任干城,入为腹心。《诗》云:‘惟其有之,是以似之。’其董氏之谓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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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李翟应霍爰徐列传第三十八

  杨终李法翟酺应奉子劭霍谞爰延徐璆

  杨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显宗时,征诣兰台,拜校书郎。

  建初元年,大旱谷贵,终以为广陵、楚、淮阳、济南之狱,徙者万数,又远屯绝域,吏民怨旷,乃上疏曰:  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忤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考冤滥,家属徒边。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殷民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

  书奏,肃宗下其章。司空第五伦亦同终议。太尉牟融、司徒鲍昱、校书郎班固等难伦,以施行既久,孝子无改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书曰:“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己’,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帝从之,听还徙者,悉罢边屯。

  终又言:“宣帝博征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同异焉。会终坐事系狱,博士赵博、校书郎班固、贾逵等,以终深晓《春秋》,学多异闻,表请之,终又上书自讼,即日贳出,乃得与于白虎观焉。后受诏删《太史公书》为十余万言。  时,太后兄卫尉马廖,谨笃自守,不训诸子。终与廖交善,以书戒之曰:

  终闻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堤防,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失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岁,为置少搏,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侯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之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幼,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往,可为寒心。君侯诚宜以临深履薄为戒。

  廖不纳。子豫后坐县书诽谤,廖以就国。  终兄凤为郡吏,太守廉范为州所考,遣凤侯终,终为范游说,坐徙北地。帝东巡狩,凤皇黄龙并集,终赞颂嘉瑞,上述祖宗鸿业,凡十五章,奏上,诏贳还故郡。著《春秋外传》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万言。永元十二年,征拜郎中,以病卒。  李法字伯度,汉中南郑人也。博通群书,性刚而有节。和帝永元九年,应贤艮方正对策。除博士,迁侍中、光禄大夫。岁余,上疏以为朝政苛碎,违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权重,椒房宠盛,又讥史官记事不实,后世有识,寻功计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为庶人,还乡里,杜门自守。故人儒生时有侯之者,言谈之次,问其不合上意之由,法未尝应对。友人固问之,法曰:“鄙夫可与事君乎哉?敬患失之,无所不至。孟子有言:’夫仁者如射,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诸身而已矣。’”在家八年,征拜议郎、谏议大夫,正言极辞,无改于旧。出为汝南太守,政有声迹。后归乡里,卒于家。

  翟D825字子超,广汉雒人也。四世传《诗》。D825好《老子》,尤善图纬、天文、历算。以报舅仇,当徙日南,亡于长安,为卜相工,后牧羊凉州。遇赦还。仕郡,征拜议郎,迁侍中。

  时,尚书有缺,诏将大夫六百石以上试对政事、天文、道术,以高第者补之。D825自恃能高,而忌故太史令孙懿,恐其先用,乃往侯懿。既坐,言无所及,唯涕泣流连。懿怪而问之,D825曰:“图书有汉贼孙登,将以才智为中官所害。观君表相,似当应之。D825受恩接,凄怆君之祸耳!”懿忧惧,移病不试。由是D825对第一,拜尚书。  时,安帝始亲政事,追感祖母宋贵人,悉封其家。又元舅耿宝及皇后兄弟阎显等并用威权。D825上疏谏曰:

  臣闻微子佯狂而去殷,叔孙通背秦而归汉,彼非自疏其君,时不可也。臣何殊绝之恩,蒙值不讳之政,岂敢雷同受宠,而以戴天履地。伏惟陛下应天履祚,历值中兴,当建太平之功,而未闻致化之道。盖远者难明,请以近事征之。昔窦、邓之宠,倾动四方,兼官重绂,盈金积货,至使议弄神器,改更社稷。岂不以势尊威广,以致斯患乎?及其破坏,头颡堕地,愿为孤豚,岂可得哉!未致贵无渐失必暴,受爵非道殃必疾。今外戚宠幸,功均造化,汉元以来,未有等比。陛下诚仁恩周洽,以亲九族。然禄去公室,政移私门,覆车重寻,宁无摧折。而朝臣在位,莫肯正议,翕翕訾訾,更相佐附。臣恐威权外假,归之良难,虎翼一奋,卒不可制。故孔子曰:“吐珠于泽,谁能不含”;老子称“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此最安危之极戒,社稷之深计也。

  夫俭德之恭,政存约节。故文帝爱百金于露台,饰帷帐于皁囊。或有讥其俭者,上曰:“朕为天下守财耳,岂得妄用之哉!”至仓谷腐而不可食,钱贯朽而不可校。今自初政已来,日月未久,费用赏赐已不可算。敛天下之财,积无功之家,帑藏单尽,民物凋伤,卒有不虞,复当重赋百姓,怨叛既生,危乱可待也。  昔成王之政,周公在前,邵公在后,毕公在左,史佚在右,四子挟而维之。目见正容,耳闻正言,一日即位,天下旷然,言其法度素定也。今陛下有成王之尊而无数子之佐,虽欲崇雍熙,致太平,其可得乎?

  自去年已来,灾谴频数,地坼天崩,高岸为谷。修身恐惧,则转祸为福;轻慢天戒,则其害弥深。愿陛下亲自劳恤,研精致思,勉求忠贞之臣,诛远佞谄之党,损玉堂之盛,尊天爵之重,割情欲之欢,罢宴私之好。帝王图籍,陈列左右,心存亡国所以失之,鉴观兴王所以得之,庶灾害可息,丰年可招矣。  书奏不省,而外戚宠臣咸畏恶之。

  延光三年,出为酒泉太守。叛羌千余骑徙敦煌来抄郡界,D825赴击,斩首九百级,羌众几尽,威名大震。迁京兆尹。顺帝即位,拜光禄大夫,迁将作大匠。损省经用,岁息四五千万。屡因灾异,多所匡正。由是权贵共诬D825及尚书令高堂芝等交通属托,坐减死归家。复被章云D825前与河南张楷等谋反,逮诣廷尉。及杜真等上书讼之,事得明释。卒于家。

  著《援神》、《钩命解诂》十二篇。

  初,D825之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光武初兴,愍其荒废,起太学博士舍、内外讲堂,诸生横巷,为海内所集。明帝时辟雍始成,欲毁太学,太尉赵憙以为太学、辟雍皆宜兼存,故并传至今。而顷者颓废,至为园采刍牧之处。宜更修缮,诱进后学。”帝从之。D825免后,遂起太学。更开拓房室,学者为D825立碑铭于学云。  应奉字世叔,汝南南顿人也。曾祖父顺,字华仲,和帝时为河南尹、将作大匠,公廉约己,明达政事。生十子,皆有才学。中子叠,江夏太守,叠生郴,武陵太守。郴生奉。  奉少聪明,自为童兒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并下。为郡决曹史,行部四十二县,录囚徒数百千人。及还,太守备问之,奉口说罪系姓名,坐状轻重,无所遣脱,时人奇之。著《汉书后序》,多所述载。大将军梁冀举茂才。  先是,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执县令,屯结连年。诏下公卿议,四府举奉才堪将帅。永兴元元,拜武陵太守。到官慰纳,山等皆悉降散。于是兴学校,举仄陋,政称变俗。坐公事免。

  延熹中,武陵蛮复寇乱荆州,车骑将军冯绲以奉有威恩,为蛮夷所服,上请与俱征。拜从事中郎。奉勤设方略,贼破军罢,绲推功于奉,荐为司隶校尉。纠举奸违,不避豪威,以严厉为名。

  及邓皇后败,而田贵人见幸,桓帝有建立之议。奉以田氏微贱,不宜超登后位,上书谏曰:“臣闻周纳狄女,襄王出居于郑;汉立飞燕,成帝胤嗣泯绝。母后之重,兴废所因。宜思《关雎》之所求,远五禁之所忌。”帝纳其言,竟立窦皇后。

  及党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追愍屈原,因以自伤,著《感骚》三十篇,数万言。诸公多荐举,会病卒。子劭。  劭字仲远。少笃学,博览多闻。灵帝时举孝廉,辟车骑将军何苗掾。

  中平二年,汉阳贼边章、韩遂与羌胡为寇,东侵三辅,时遣车骑将军后甫嵩西讨之。嵩请发乌桓三千人。北军中侯邹靖上言:“乌桓众弱,宜开募鲜卑。”事下四府,大将军掾韩卓议,以为:“乌桓兵寡,而与鲜卑世为仇敌,若乌桓被发,则鲜卑必袭其家。乌桓闻之,当复弃军还救。非唯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邵驳之曰:

  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旋踵为害。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抄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直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

  韩卓复与劭相难反复。于是诏百官大会朝堂,皆从劭议。

  三年,举高第,再迁,六年,拜太山太守。初平二年,黄巾三十万众入郡界。劭纠率文武连与贼战,前后斩首数千级,获生口老弱万余人,辎重二千两,贼皆退却,郡内以安。兴平元年,前太尉曹嵩及子德从琅邪入太山,劭遣兵迎之,未到,而徐州牧陶谦素怨嵩子操数击之,乃使轻骑追嵩、德,并杀之于郡界。劭畏操诛,弃郡奔冀州牧袁绍。

  初,安帝时河间人尹次、颍川人史玉皆坐杀人当死,次兄初及玉母军并诣官曹求代其命,而缢而物故。尚书陈忠以罪疑从轻,议活次、玉。劭后追驳之,据正典刑,有可存者。其议曰:

  《尚书》称“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孙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

  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思在宽,幸至冬狱,而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于沟读,人莫之知”。朝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知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致死者,非能义勇,顾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E771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为求生,非谓代死可以生也。败法乱政,悔其可追。

  劭凡为驳议三十篇,皆此类也。

  又删定律令为《汉仪》,建安元年乃奏之。曰:  夫国之大事,莫尚载籍。载籍也者,决嫌疑,明是非,赏刑之宜,允获厥中,俾后之人永为监焉。故胶西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逆臣董卓,荡覆王室,典宪焚燎,靡有孑遣,开辟以来,莫或兹酷。今大驾东迈,巡省许都,拔出险难,其命惟新。臣累世受恩,荣祚丰衍,窃不自揆,贪少云补,辄撰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板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断狱》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复重,为之节文。又集驳议三十篇,以类相从,凡八十二事。其见《汉书》二十五,《汉纪》四,皆删叙润色,以全本体。其二十六,博采古今瑰玮之士,文章焕炳,德义可观。其二十七,臣所创造。岂E478自谓必合道衷,心焉愤邑,聊以藉手。昔郑人以乾鼠为璞,鬻之于周,宋愚夫亦宝燕石,缇B250十重。夫睹之者掩口卢胡而笑,斯文之族,无乃类旃。《左氏》实云虽有姬姜丝麻,不弃憔悴菅蒯,盖所以代匮也。是用敢露顽才,厕于明哲之末。虽未足纲纪国体,宣洽时雍,庶几观察,增阐圣听。惟因万机之余暇,游意省览焉。

  献帝善之。

  二年,诏拜劭为袁绍军谋校尉。时始迁都于许,旧章堙没,书记罕存。劭慨然叹息,乃缀集所闻,著《汉官礼仪故事》,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

  初,父奉为司隶时,并下诸官府郡国,各上前人像赞,劭乃连缀其名,录为《状人纪》。又论当时行事,著《中汉辑序》。撰《风俗通》,以辩物类名号,释时俗嫌疑。文虽不典,后世服其洽闻。凡所著述百三十六篇。又集解《汉书》,皆传于时。后卒于鄴。  弟子B252、璩,并以文才称。

  中兴初,有应妪者,生四子而寡。见神光照社,试探之,乃得黄金。自是诸子宦学,并有才名,至B252七世通显。

  霍谞字叔智,魏郡鄴人也。少为诸生,明经。有人诬谞舅宋光于大将军梁商者,以为妄刊章文,坐系洛阳诏狱,掠考困极。谞时年十五,奏记于商曰:

  将军天覆厚恩,愍舅光冤结,前者温教许为平议,虽未下吏断决其事,已蒙神明顾省之听。皇天后土,实闻德音。窃独踊跃,私自庆幸。谞闻《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故许止虽弑君而不罪,赵盾以纵贼而见书。此仲尼所以垂王法,汉世所宜遵前修也。传曰:“人心不同,譬若其面。”斯盖谓大小窳隆丑美之形,至于鼻目众窍毛发之状,未有不然者也。情之异者,刚柔舒急倨敬之间。至于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谞与光骨肉,义有相隐,言其冤滥,未必可谅,且以人情平论其理。

  光衣冠子孙,径路平易,位极州郡,日望征辟,亦无瑕秽纤介之累,无故刊定诏书,欲以何名?就有所疑,当求其便安,岂有触冒死祸,以解细微?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C74C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岂可为哉!昔东海孝妇见枉不辜,幽灵感革,天应枯旱。光之所坐,情既可原,守阙连年,而终不见理。呼嗟紫宫之门,泣血两观之下,伤和致灾,为害滋甚。凡事更赦令,不应复案。夫以罪刑明白,尚蒙天恩,岂有冤谤无征,反不得理?是为刑宥正罪,戮加诬侵也。不偏不党,其若是乎?明将军德盛位尊,人臣无二,言行动天地,举厝移阴阳,诚能留神,沛然晓察,必有于公高门之福,和气立应,天下幸甚。

  商高谞才志,即为奏原光罪,由是显名。

  仕郡,举孝廉,稍迁金城太守。性明达笃厚,能以恩信化诱殊俗,甚为羌胡所敬服。遭母忧,自上归行丧。服阙,公车征,再迁北海相,入为尚书仆射。是时,大将军梁冀贵戚秉权,自公卿以下莫敢违忤。谞与尚书令尹勋数奏其事,又因陛见陈闻罪失。及冀诛后,桓帝嘉其忠节,封鄴都亭侯。前后固让,不许。出为河南尹,迁司隶校尉,转少府、廷尉,卒官。

  子F651,安定太守。

  爰延字季平,陈留外黄人也。清苦好学,能通经教授。性质悫,少言辞。县令陇西牛述好士知人,乃礼请延为廷掾,范丹为功曹,濮阳潜为主籍,常共言谈而已。后令史昭以为乡啬夫,仁化大行,人但闻啬夫,不知郡县。在事二年,州府礼请,不就。桓帝时征博士,太尉杨秉等举贤良方正,再迁为侍中。

  帝游上林苑,从容问延曰:“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化,中常侍黄门豫政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帝曰:“昔朱云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阙矣。”拜五官中郎将,转长水校尉,迁魏郡太守,征拜大鸿胪。

  帝以延儒生,常特宴见。时,太史令上言客星经帝坐,帝密以问延。延因上封事曰:  臣闻天子尊无为上,故天以为子,位临臣庶,威重四海。动静以礼,则星辰顺序;意在邪僻,则晷度错违。陛下以河南尹邓万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C841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故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昔宋闵公与强臣共博,列妇人于侧,积此无礼,以致大灾。武帝与幸臣李延年、韩嫣同卧起,尊爵重赐,情欲无CA75,遂生骄淫之心,行不义之事,卒延年被戮,嫣伏其事。夫爱之则不觉其过,恶之则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滥,物情生怨。故王者赏人必酬其功,爵人必甄其德。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邪臣惑君,乱妾危主,以非所言则悦于耳,以非所行则玩于目,故令人君不能远之。仲尼曰:“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盖圣人之明戒也!昔光武皇帝与严光俱寝,上天之异,其夕即见。夫以光武之圣德,严光之高贤,君臣合道,尚降此变,幸况陛下今所亲幸,以贱为贵,以卑为尊哉?惟陛下远谗谀之人,纳謇謇之士,除左右之权,寤宦官之敝。使积善日熙,佞恶消殄,则乾灾可除。

  帝省其奏。因以病自上,乞骸骨还家。灵帝复特征,不行,病卒。

  子骥,白马令,亦称善士。  徐DA78字孟玉,广陵海西人也。父淑,度辽将军,有名于边。少博学,辟公府,举高第。稍迁荆州刺史。时,董太后姊子张忠为南阳太守,因势放滥,臧罢数亿。临当之部,太后遣中常侍以忠属DA78。DA78对曰:“臣身为国,不敢闻命。”太后怒,遽征忠为司隶校尉,以相威临。DA78到州,举奏忠臧余一亿,使冠军县上簿诣大司农,以彰暴其事。又奏五郡太守及属县有臧污者,悉征案罪,威风大行。中平元年,与中郎将朱俊击黄巾贼于宛,破之。张忠怨DA78,与诸阉官构造无端,DA78遂以罪征。有破贼功,得免官归家。后再征,迁汝南太守,转东海相,所在化行。  献帝迁许,以廷尉征,当诣京师,道为袁术所劫,授以上公之位。乃叹曰:“龚胜、鲍宣,独何人哉?守之必死!”术不敢逼。术死军破,DA78得其盗国玺,及还许,上之,并送前所假汝南、东海二郡印绶。司徒赵温谓曰:“君遭大难,犹存此邪?”曰:“昔苏武困于匈奴,不队七尺之节,况此方寸印乎?”

  后拜太常,使持节拜曹操为丞相。操以相让不敢当。卒于官。

  论曰:孙懿以高明见忌,而受欺于阴计;翟酺资谲数取通,而终之以謇谏。岂性智自有周偏,先后之要殊度乎?应氏七世才闻,而奉,劭采章为盛。及撰著篇籍,甄纪异知,虽云小道,亦有可观者焉。延、应对辩正,而不犯陵上之尤,斯固辞之不可以已也。

  赞曰:杨终、李法,华阳有闻。二应克聪,亦表汝濆。翟酺诈懿,霍谞请舅。延能讦帝,亦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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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食货四

△盐课元初,以酒醋、盐、河泊、金、银、铁冶六色课于民,岁额银万锭。太宗二年,始定盐法:一引重四百斤,价银十两。中统二年,减为七两。至元十三年,每引改为中统钞九贯。二十六年,增为五十贯。元贞二年,又增为六十五贯。至大二年至延祐三年,累增为一百五十贯。至大四年,户部言盐课价钱,中统至元年间,每引一十四两,至元二十二年每引二十两,已后递添至元贞二年,一引作中统钞六十五两。此时中统一两可买盐四斤上下。至大二年,尚书省奏准:每盐一引改作至大银钞四两。该至元二十两折中统钞一百两,较原价斗添三分之一。按中统两贯同白银一两,一贯同交钞一两,中统二年减为七两,白银七两也。户部所云每引十四两。交钞十四两也。大德四年,定每一引正课六十六两,带取钞二两五钱,纲船水脚一两一钱,装盐席素钱七钱,仓场脚钱六钱,共纳官中钞六十七两五钱。凡诸色课程以盐课所入为最巨,其条画亦最为繁重。《至元新格》为盐课设立者凡九事,今撮其大概言之:诸官吏违法营私,逐一出榜,严行禁治,仍差廉干人员体察,务私公使便利。诸场盐袋皆判官监装,须斤重平均无余欠。诸灶户中盐到场,须随时两平收纳,不得留难。合给工本,运官临时给付。诸场积垛未桩盐数,须使水潦不能侵犯。若防备不如法以致损败者,并赔偿。诸院务官大者不过三员,其攒拦人等斟酌存设,无使冗滥。诸转运司并提点官吏,凡于管下取借财物者,以盗论。诸监司凡报告私盐,须指定煎藏处所,不得妄入人家搜捉。诸捉获私盐,取问是实,依条追没,立案申合属上司。诸盐法须见钱卖引,必价钞入库,盐袋出场,方始结课。其运司官能使课程增羡者,奏闻升擢。至元二十二年。中书省奏:“一引盐根,官司售十五两,而富豪有气力者诡名买引,勒掯渔利。十八年,潭州一引盐卖一百八十两,江西卖一百七十两,上都、大都一引盐亦卖一百二十两,圣思不能下逮穷民淡食,请设立常平盐局。如盐商掯重价,则官司贱卖以便穷民。”从之。其颁行之条画:一,盐局设大使、副使各一员,选信实有抵业者充之。一,年销盐数,验户口多寡斟酌。一,盐袋不问,价例平和,听从民便发卖,如盐价增添无贩者,官为发卖。一,本处正官提点发卖毋致阙误,亦不得克减斤两亏损穷民。一,合设盐局,本路就便斟酌设立。一,合用攒典、秤子人等,于酌中户内差拨,勿多余滥设。一,各处运司至元二十二年,额定盐数,先尽常平盐袋。一,各处运司额办盐数,督催各场趁时并造,毋致阙设支发。二十九年,中书省颁恢办课程条画:一,随路应管公事官吏并军民人等,毋得虚棒扇惑,搅扰沮坏见办课程。一,蒙古、汉军、探马赤、打捕鹰房、站赤诸色人等,一体买食官盐,不得私煎贩卖。一,见钱卖引,依次支发盐袋,监临主守人等不得赊买。违者,其价与盐俱没官。诡名盗买者,仍征倍赃。一,纳课买引赴场,查盐不得搀资越次,恃赖气力,勒索斤重。一,煎盐地面,如系官山场、草荡,煎盐草地,诸人不得侵占。一,官定袋法,每引四百斤之外,夹带多余斤重者。同私盐法科断。一,巡禁盐者,附场百里之外,从运司委人巡捉。其余行盐之处,委盐官与管民正官巡捉。一,行盐地面,有私立牙行,大称破坏盐法者,所在官司截日罢去。违者,捉拿治罪。一,当该官吏有克减工本,或以他物准折,亏损灶户者,严行断罪,仍勒赔偿。一,贩盐者不得插和灰土,违者严行断罪。一,贩私盐者科徒二年、决杖七十,财产一半没官。决讫。带镣居役,日满释放。有人告捕得者,于没官物内一半充赏。贩盐犯界者,减私盐一等。一,随路官司有亏损公课者,问实,截日罢去本官,拖欠课程依数追征。一,附场百里之内,民户食盐,官为置局发卖,从运司凭验关防,勿致私盐生发。一,卖过盐引,限五日内赴所在官司缴,内一两准两浙运盐纲船车马,诸从不得拘夺,违者人行省断罪。延祐五年,申明盐课条面。六年,又颁盐法通例。大抵皆本至元条画,而损益之。惟私盐犯界盐走透,管民、提点官及及巡尉、弓兵人等,初犯笞四十,再犯杖八十,三犯杖百,仍除名。通用纵放者,与犯人同罪。立法太严,官吏获罪日多,非经久之制云。至禁盐司人买引,大德七年,始薯为令。大都盐场:太宗八年,置于白陵港、三叉、大沽等处,每引给工本钱。至元二年,增宝抵二盐场;灶户工本,每引中统钞三两。八年,以民户多食私盐。亏国课,验口给盐。十九年,于大都置局卖引,盐商买引关盐。二十八年,增灶户工本。每引中统钞八两。元统二年,监察御史言:“窃睹京畿居民繁盛,日用之中盐不可阙。大德中,因商贩把握行市,民食贵盐,乃置局设官卖之,中统一贯买盐四斤八两。后虽倍价,犹敷民用。及泰定间,因所任局官不得其人,致有短少之弊。于是巨商趋利者营求。当道以局官侵盗为由,辄奏罢之,复从民贩卖,自是钞一贯仅买盐一斤。无籍之徒私相犯界煎卖,官课为所侵碍,而民食贯盐益甚,实不副朝廷恤民之意。宜仍旧设局,官为发卖,庶课不亏,而民受赐。”既而大都路与大兴、宛平县所申,又户部尚书条奏,皆如御史之言。户部议:“仍依旧制,于南北二城置局十有五处。每周日卖十引,设卖盐官二员,每中统钞一贯买盐二斤四两。凡买盐过十贯者,禁之。不及贯者,从所买与之。如满岁无短少失陷,及元定分数者,减一界升用。若有侯盗者,依例追断。其合卖盐数,令河间运司分为四季,起赴京廒,用官定法物两平称收,分给各局。”中书省如所拟行之。至正三年,监察御史王思诚、侯思礼等言:“京师自大德七年罢大都盐运司,设官卖盐置局十有五处,泰定二年以其不便罢之。元统二年又复之,迨今十年,法久弊生,在船则有仅盗渗溺之患,入局则有和杂灰土之奸。名曰一贯二斤四两,实不得一斤之上。其洁净不杂而斤两足者,唯上司提谓数处耳。又常白盐一千五百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四月起运官盐二万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七月起运,而运司所遣之人擅作威福,南抵临清,北自通州,所至以索截河道,舟楫往来无不被扰,各为和顾。实乃强夺。一岁之中,千里之内,凡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之船一概遮截,得贿放行。所拘留者,皆贫弱无力之人,其船小而不固,渗溺仅盗,弊病多端。跃达京廒,又不依时交收,淹延岁月,困守无聊,鬻妻子、质舟楫者,往往有之。客船既狼顾不前。京师百物为之涌贵。窃计官盐二万引,每引脚价中统七贯,总为钞三千锭。而十五局官典俸给以一岁计之,又五百七十六锭。其就支赁房之资;短脚之价,席草诸物,又在外焉。当时置局设官,但为民食贵盐,殊不料官卖之弊,反不如商贩之贱。岂忽徙耗国帑,而使商民受害。宜罢其盐局,及来岁起运之时,揭榜播告盐商,徙便入京兴贩。若常白盐所用船五十艘,亦宜于江南造小料船处,如数造之。既成之后,付运司顾人运载。庶舟楫通,商贾集,则京师百物贼,而盐亦不贵矣。”户部议:“地设盐局合准革罢,听从客旅兴贩。其常白盐,系内府必用之物,起运如故。”中书省如部拟行之。河间盐场:太宗二年置,拨户二千三百七十六,盐一袋重四百斤。至元七年,定例岁煎盐十万引,办课一万定。十二年,增灶户九百余,增盐课二十万引。十八年,增工本为中统钞三贯。十八年,江南、江北、陕西、河间、山东请盐场增灶户。又增灶户七百八十六。二十三年,增盐课为二十九万六百引。二十五年,增工本为中统钞五贯。二十七年,增灶户四百七十,办盐三十五万引。至大元年,增至四十五万引。延祐元年,以亏课,停五万引。至正二年,河间运司申:“木司岁办额余盐共三十八万引,计课钞一百一十四万锭。以供国用,不为不重。近年以来,各处私盐及犯界盐贩卖者众,盖因军民官失于禁治,以致侵碍官课,盐法涩滞,实由于此。乞降旨宣谕所司,钦依规办。”中书省奏闻,剌戒饬之。三年,河间运司申:“生财节用,固治国之常经;薄赋轻摇,实理民之大本。本司岁额盐三十五万引,近年又添除盐三万引。元签灶户五千七百七十四户,除逃亡外,止存四千三百有一户。每年额盐,勒令现在疲乏之户勉强包煎。今岁若依旧煎办,人力不足。又兼行盐地方旱蝗相仍,百姓无买盐之资。如蒙矜悯,自至正二年为始,权免余盐三万引,俟丰稔之岁,煎办如旧。”户部以钱粮支用不敷,权拟住煎一万引,中书省如部拟行之。既而运司又言:“至元三十一年,本司办盐额二十五万引,自后累增至三十有五万。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已经奏准住煎一万引,外有二万引,若依前勒令见户包煎,实为难堪。如并将余盐二万引住煎,诚为便益。”中书省议:权拟余盐二万引住煎一年,至正四年煎办如故。山东盐场:太宗二年置,灶户二千一百七十,银一两得盐四十斤。中统元年,岁办银二千五百锭。四年,令民户月买盐三斤。灶户逃者,以民户补之。是岁,办银三千三百锭。至元二年。办课银四千六百锭一十九两。是年,户部造山东盐引。六年,增引为七万一千九百九十八。自是,每岁增之。至十二年,为引十四万七千四百八十七。十八年增灶户七百,增引为十六万五千四百八十七,工本增为中统钞三贯。二十三年,增引二十七万一千七百四十二。二十六年,减为二十二万。大德十年,又增至二十五万。至大元年以后,岁办正余盐为三十一一万引。元统二年,户部呈:“据济南路副达鲁花赤完者、同知阇里帖木儿言,比大都、河间运司,岁,改设巡盐官一十二员,专一巡禁本部。详山东运司,岁办钞七十五万余锭,行盐之地,周围三万余里,止是运判一员,岂能遍历,恐私盐来往。侵碍国课。”本部议:“河间运司定设奏差十二名,巡盐官十六名,山东运司设奏差二十四名,今比例添设巡盐官外,据元设奏差内减去十二名。”中书省如所拟行之。三年,山东运司据临朐、沂水等县申:“本县十山九,水,居民稀少,元系食盐地方,后因改为行盐。民间遂食贵盐,公私不便。如蒙仍改食盐,令居民验户口多寡,以输课税,则官民俱便,抑且可革私盐之弊。”本司移分司,及益都路并下滕、峄等州,皆以食盐为便。户部议:“山东运司所言,于滕、蜂等处增置十有一局,如登、莱三十五局之例,于钱谷官内通行铨注局官,散卖食盐,官民俱便。既经有司讲究,宜从所议。“中书省如所拟行之。河东盐场:太宗二年置,银一两得盐四十斤。五年,拨新降户一千为盐户,命盐使姚行简等修盐池损坏处。宪宗七年,增拨一千八十五户,岁捞盐一万五千引,办课银三千锭。中统三年,以民户煎小盐,岁办课银二百五十锭。五年,又办小盐课银为二百五十锭。至元三年,谕陕西四川。以所办盐课输纳于行制国用使司。十年,命捞盐户九百八十余,丁捞盐一石,给工价钞五钱。岁办盐六万四千引,计中统钞一万一千五百二十锭。二十九年,减大都盐一万引,入京兆盐司。大德十一年,增为八万二千引。至大元年,又增煎余盐为二万引,通为十万二千引。延祐三年,以池为雨坏,减课钞为八万二千余锭。于是晋宁、陕西改食常仁红盐,杯孟、河南改食沧盐,仍输课于陕西。旋以民不堪命,免其课。六年,增余盐五百引。是年,实捞盐十八万四千五百引。天历二年,办课钞三十九万五千三百九十五锭。四川盐场:初拨灶户五千九百余。至元二年。命修理盐井,禁解盐不许过界,以盐井坏废,川民多食解盐故也。二十二年,岁煎盐一万四百五十一引。二十六年,增至一万七千一百五十二引。皇庆元年,减煎余盐五千引。天历二年,增引为二万八千九百一十,钞八万六千七百三十锭。元统三年,四川盐茶转运使司请于所办余盐一万引内,量减带办两浙五千引之数。又分司运官亦言:“四川盐井,俱在万山之间,比之腹里、两淮,优苦不同,又行带办余盐,民不堪命。”中书省奏闻。敕带办余盐五千引,权行倚阁。辽阳盐场:太宗九年,立随车随引载盐之法。每盐一石价钱七钱半,带纳匠人米五升。乃马真皇后称制四年,合懒路岁办课白布二千匹,恤品路布一千匹。至元四年,禁东京懿州乞石儿硬盐,不许过涂河界。是年,命各位下盐课如例输纳。二十四年,滦州四处盐课旧纳羊一千头者,令依例纳钞。延祐二年,命食盐民户课钞。每两率加五钱。两淮盐场:至元十三年,命提举马里范张依宋旧例办课,每引重三百斤,其价为中统钞八两。十四年,改每引四百斤。十六年,岁办五十八万七千六百二十三引。十八年,增为八十万引。二十六年,减十五万引。三十年,以襄阳民改食淮盐,增八千二百引。大德四年,元贞二年,以河南亏两淮盐十万引,钞五千锭,遣札刺亦台鞠间,罪之。谕盐运司设关防之法,凡盐商经批验所发卖者,所官收批引牙钱,不经批验所者,本仓就收之。八年,停煎五万余引。天历二年,额办正余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中统钞二百八十五万二百二十五锭,工本自四两递增至十两。至元六年,两淮运司准行户部尚书运使王正奉牒:“本司自至元十四年创立,当时盐课未有定额,但从实恢办,自后累增至六十五万七十五引。客人买引,自行赴场支盐,场官逼勒灶户,加其斛面,以通盐商,坏乱盐法。大德四年,中书省奏准,改法立仓,设纲使运,拨袋支发,以革前弊。至大间,煎添正额余盐三十万引,通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运至杨州东关,俱于城河内停泊,听候通放,不下四十万余引,积叠数多,不能以时发放。至顺四年,前运使韩大中等又言:‘岁卖额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买引,关给勘合,赴仓支盐,顾船脚力,每引远仓该钞十二三贯,近仓不下七八贯,运至扬州东关,俟以次通放。其船梢人等,恃盐主不能照管,视同己物,恣为侵盗。及事败到官,非不严加惩治,其能禁止。其所盗之盐,以钞计之,不过折其旧船以偿,安能如数征之。是以星河客商,亏陷资本,外江兴贩,多被欺侮,而百姓高价以买不洁之盐,公私俱困。’窃照扬州城外,沿河两岸多有官民空闲之地。如听盐商自行买地。起造仓房,支运盐袋,临期用船,载往真州发卖,既防侵盗之患,尤为悠久之利,其于盐法非小补也。”既申中书户部及河南行省照勘。文移往复,纷纭不决。久之,户部乃定议,令于客商带纳挑河钱内,拨钞一万锭,起造仓房,仍咨河南行省,委官偕运司相视,果无违碍,而后行之。两浙盐场:至元十四年置,岁办九万二千一百四十八引。每引分二袋,每袋依宋十八界会子,折中统钞九两。十八年。增引为二十一万八千五百六十二。十九年,每引增钞四贯。二十一年,置常局以平盐价。二十三年,增引为四十五万。二十六年,减十万引。三十年,置局卖盐鱼于滨海渔所。三十一年,并四十所为三十四场。大德五年,增引为四十五万。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五万引。延祐六年,岁引五十万引。七年,定盐课十分为率,收白银一分,每银一锭,准盐课四十锭。其工本钞,浙西正盐每引增至二十两,余盐至二十五两;浙东正盐增至二十五两,余盐三十两。至元五年,两浙运司申:本司自至元十三年创立,当时未有定额。至十五年始立额。办盐十五万九千引。自后累增至四十五万引,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每岁总计四十有八万。每引初定官价中统钞五贯,自后增为九贯、十贯,以至六十贯、一百贯,今则为三锭矣。每年办正课中统钞一百四十四万锭,较之初年,引增十倍,价增三十倍。课额愈重,煎办愈难,兼以行盐地界所拘户口有限。前时听客商就场支给,设立检校所,称检出场盐袋。又因支查停积,延祐七年,比两淮之例,改法立仓,纲官押船到场,运盐赴仓收贮,客旅就仓支盐。始则为便,经今二十余年,纲场仓官任非其人,惟务掊克。况本司地界居江枕海,煎盐停灶,散漫海隅。行盐之地,里河则与两淮邻接,海洋则与辽东相通。番舶往来,私盐出没,虽有刑禁,难尽防御。盐法堕坏,亭民消废,其弊有五:本司所辖场司三十四处,各场元签灶户一万七千有余,后因水旱疫厉,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余。即今未蒙签补,所据抛下额盐,唯勒见户包煎而已。若不早为签补,优加存恤,将来必致损见户而亏大课。此弊之一也。各纲运盐船户,经行岁久,奸弊日滋。几迟到场装盐之时,私属盐场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两,装为硬袋。出场之后,沿涂盗卖,以灰土,补其所亏。及到所赴之仓,而仓官司秤人又各受贿,既不加辨,秤盘又不如法。在仓日久,又复消折。袋法不均,诚非细故。不若仍旧令客商就场支给,既免纲运佳给水脚之费,又盐法一新,此弊之二也。本司岁办额盐四十八万引,行盐之地,两浙、江东凡一千九百六十万余口,每日食盐四钱一分八厘,总计为四十四万九千余引。虽卖尽其数,犹剩盐三万一千余引。每年督动有司,验户口请买。又值荒歉连年,流亡者众,兼以濒江并海,私盐公行,军民官失于防御,各仓停积累岁未卖之盐,凡九十余万引,无从支散。此弊之三也。又每季拘收退引,几遇客人运盐到所卖之地,先须住报水程及所止店肆,缴纳退引。岂期各处提调之官,不能用心检举,纵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钱,不满所欲,则多端留难。客人或因发卖迟滞,转往他所,引不拘纳,致令奸民藏臣在家,影射私盐。且卖过官盐之后,即将引目投之乡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纳官,执以兴贩私盐。此弊之四也。比年以来,各仓官攒,肆其贪欲,出纳之间,两收其利。凡遇纲船到仓,必受船户之贿,纵其杂和灰土,收纳入仓。或船户运至好盐,无钱致贿,则故生事留难,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盗卖。其仓官与监运人等为弊多端,是以各仓积盐九十余万引,新旧相并,充淡廊屋,不能支发,走卤消折,利害非轻。虽系客人买过之物。课钞入官,实恐年复一年,为患益甚。此弊之五也。五者之中,各仓停积为急务。验一岁合卖之数,止该四十四万余引,尽卖二年,尚不能尽,又复煎运到仓,积累转多。如蒙特赐奏闻,选委德望重臣,与拘该官府,从长讲究,定为良规,庶几课不亏而民受赐。六年,中书省奏选官整治江浙盐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纳麟及首领官赵郎中等提调,既而纳麟又以他故辞。至正二年,中书右丞相脱脱、平章铁木儿塔识等奏:“两浙食盐,害民为甚,江浙行省官、运司官屡以为言。拟合钦依世祖皇帝旧制。除近盐地十里之内,令民认买,革罢见设盐仓纲运,听从客商赴运司买引,就场支盐,许于行盐地方发卖,革去派散之弊。及设检校批验所四处,进任干廉之人,直隶运司,如遇客商载盐经过,依例秤盘,均平袋法,批验引目,运司官常行体究。又自至元十三年岁办盐课,额少价轻,今增至四十五万,额多价重,转运不行。今户部定拟,自至正二年为始,将两浙额盐量减一十万引,俟盐法流通,复还元额,散派食盐,拟合住罢。”敕从之。福建盐场:至元十三年,始收课为引六千五十五。二十年,增引为五万四千二百。二十四年。岁办盐六万引。二十九年,增引为七万,大德十年,增至十万。至大元年,又增至十三万。至顺元年,实办课三十八万七千七百八十三锭。其工本,煎盐每引递增至二十贯,晒盐每引至十七贯四钱。福建盐司辖十场,煎盐六,晒盐四。盐之色与净砂无异,名曰砂盐。贩徒插和砂土,不能辨别。大德五年,盐司出榜禁之。至元六年,福建运司申:“本司岁办课盐十有三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场,至元四年闰八月终,积下附余增办等盐十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详。既有积?附余盐数,据至元五年额盐,拟合照依天历元年住煎正额五万引,不给工本,将上项余盐五万,准作正额,省官本钞二万锭,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办额盐八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计盐十有三万九引有奇,通行发卖,办纳正课。除留余盐五万余引,预支下年军民食盐,实为官民便益。”中书省从所拟行之。至正元年,诏:“福建、山东?卖食盐,病民为甚。行省、监察御史廉访司,拘该有司官,宜公同讲究。”二年,江浙行省左丞与行台监察御史、福建廉访司及运使常山李鹏举、漳州等八路正官议得食盐不便,其目有三:一曰余盐三万引,难同正额,拟合除免。二曰盐额太重,比依广海例,止收价二锭。三曰住罢食盐,并令客商通行。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余盐三万引权令减免,散派食盐拟合住罢。其减证额盐价,与广海提举司事例不同,别难更议。右丞相脱脱、平章帖木儿达失等,以所拟奏行之。广东盐场:至元十三年,依宋旧例办课。十六年,办盐六百二十一引。二十二年,岁办引一万八百二十五。二十三年,增引为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五。大德四年,增正余盐引至二万一千九百八十二。十年,又增至三万。十一年,增至三万五千五百。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五年,定岁煎五万五百引。五年,增为五万五百五十二。至元二年,监察御史韩承务言:“广东追所管盐课提举司,自至元十六年为始,止办盐额六百二十一引,自后累增至三万五千五百引,延祐间又增余盐,通正额计五万五百五十二引。灶户窘于工程,官民迫于催督,呻吟愁苦,已逾十年。泰定间蒙减免余盐一万五千引。元统元年,都省以支持不敷,权将已减余盐,依旧煎办,今已二载,未蒙住罢。窃意议者,必谓广东控制海道,连接诸番,船商辏集,民物富庶,易以办纳,是盖未能深知彼中事宜。本道所辖七路八州,平土绝少,其民力耕火种,巢颠穴岸,崎岖辛苦,贫穷之家,经岁淡食,额外办盐。卖将谁售?所谓富庶者,不过城郭商贾与舶船交易者数家而已。灶户盐丁,十逃三四,官史畏罪,止将见存人户勒令带煎。又有大可虑者,本道密迩蛮獠。民俗顽恶,诚恐有司责办太严,敛怨生车。如蒙捐此微利,以示大信,疲民幸甚。”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元统三年为始,广东提举司所办余盐,量减五千引,中书省以所拟奏行之。广海盐场:至元十三年置,办盐二万四千引。大德十年,大德二年,增盐价一引为六十贯,工本十贯。独广西如故。增引为三万一千。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二年,正余盐通为五万一百六十五引。至元五年,湖广行省言:“广海盐课提举司额盐三万五千一百六十五引,余盐一万五千引。近因黎贼为害,民不聊生,正额积亏四万余引,卧收在库。若复添办余盐,困苦未苏,恐致不安。事关利吉,如蒙除免,庶期元额可办,不致遗患边民。”户部议:“上项余盐,若全恢办,缘非元额,兼以本司僻在海隅,所辖灶民,累经掠劫,死亡逃窜,民物凋敝,拟于一万五千引内,量减五千引,以纾民力。”中书省以所拟奏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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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李翟应霍爰徐列传第三十八-后汉书

杨李翟应霍爰徐列传第三十八 杨终李法翟酺应奉子劭霍谞爰延徐璆 杨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显宗时,征诣兰台,拜,

孝明八王列传第四十-后汉书

孝明八王列传第四十 千乘哀王建陈敬王羡彭城靖王恭乐成靖王党下邳惠王衍梁节王畅淮阳顷王昞济阴悼王长 孝明皇帝九子:贾贵人生章帝;阴贵人生梁节王暢;余七王本书不载母氏。

杨李翟应霍爰徐列传第三十八

  杨终李法翟酺应奉子劭霍谞爰延徐璆  杨终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也。年十三,为郡小吏,太守奇其才,遣诣京师受业,习《春秋》,显宗时,征诣兰台,拜校书郎。  建初元年,大旱谷贵,终以为广陵、楚、淮阳、济南之狱,徙者万数,又远屯绝域,吏民怨旷,乃上疏曰:  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忤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德被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牵引,掠考冤滥,家属徒边。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殷民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  书奏,肃宗下其章。司空第五伦亦同终议。太尉牟融、司徒鲍昱、校书郎班固等难伦,以施行既久,孝子无改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书曰:“秦筑长城,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己’,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帝从之,听还徙者,悉罢边屯。  终又言:“宣帝博征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考同异焉。会终坐事系狱,博士赵博、校书郎班固、贾逵等,以终深晓《春秋》,学多异闻,表请之,终又上书自讼,即日贳出,乃得与于白虎观焉。后受诏删《太史公书》为十余万言。  时,太后兄卫尉马廖,谨笃自守,不训诸子。终与廖交善,以书戒之曰:  终闻尧、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堤防,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失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岁,为置少搏,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侯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之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幼,血气方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往,可为寒心。君侯诚宜以临深履薄为戒。  廖不纳。子豫后坐县书诽谤,廖以就国。  终兄凤为郡吏,太守廉范为州所考,遣凤侯终,终为范游说,坐徙北地。帝东巡狩,凤皇黄龙并集,终赞颂嘉瑞,上述祖宗鸿业,凡十五章,奏上,诏贳还故郡。著《春秋外传》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万言。永元十二年,征拜郎中,以病卒。  李法字伯度,汉中南郑人也。博通群书,性刚而有节。和帝永元九年,应贤艮方正对策。除博士,迁侍中、光禄大夫。岁余,上疏以为朝政苛碎,违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权重,椒房宠盛,又讥史官记事不实,后世有识,寻功计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为庶人,还乡里,杜门自守。故人儒生时有侯之者,言谈之次,问其不合上意之由,法未尝应对。友人固问之,法曰:“鄙夫可与事君乎哉?敬患失之,无所不至。孟子有言:’夫仁者如射,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诸身而已矣。’”在家八年,征拜议郎、谏议大夫,正言极辞,无改于旧。出为汝南太守,政有声迹。后归乡里,卒于家。  翟D825字子超,广汉雒人也。四世传《诗》。D825好《老子》,尤善图纬、天文、历算。以报舅仇,当徙日南,亡于长安,为卜相工,后牧羊凉州。遇赦还。仕郡,征拜议郎,迁侍中。  时,尚书有缺,诏将大夫六百石以上试对政事、天文、道术,以高第者补之。D825自恃能高,而忌故太史令孙懿,恐其先用,乃往侯懿。既坐,言无所及,唯涕泣流连。懿怪而问之,D825曰:“图书有汉贼孙登,将以才智为中官所害。观君表相,似当应之。D825受恩接,凄怆君之祸耳!”懿忧惧,移病不试。由是D825对第一,拜尚书。  时,安帝始亲政事,追感祖母宋贵人,悉封其家。又元舅耿宝及皇后兄弟阎显等并用威权。D825上疏谏曰:  臣闻微子佯狂而去殷,叔孙通背秦而归汉,彼非自疏其君,时不可也。臣何殊绝之恩,蒙值不讳之政,岂敢雷同受宠,而以戴天履地。伏惟陛下应天履祚,历值中兴,当建太平之功,而未闻致化之道。盖远者难明,请以近事征之。昔窦、邓之宠,倾动四方,兼官重绂,盈金积货,至使议弄神器,改更社稷。岂不以势尊威广,以致斯患乎?及其破坏,头颡堕地,愿为孤豚,岂可得哉!未致贵无渐失必暴,受爵非道殃必疾。今外戚宠幸,功均造化,汉元以来,未有等比。陛下诚仁恩周洽,以亲九族。然禄去公室,政移私门,覆车重寻,宁无摧折。而朝臣在位,莫肯正议,翕翕訾訾,更相佐附。臣恐威权外假,归之良难,虎翼一奋,卒不可制。故孔子曰:“吐珠于泽,谁能不含”;老子称“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此最安危之极戒,社稷之深计也。  夫俭德之恭,政存约节。故文帝爱百金于露台,饰帷帐于皁囊。或有讥其俭者,上曰:“朕为天下守财耳,岂得妄用之哉!”至仓谷腐而不可食,钱贯朽而不可校。今自初政已来,日月未久,费用赏赐已不可算。敛天下之财,积无功之家,帑藏单尽,民物凋伤,卒有不虞,复当重赋百姓,怨叛既生,危乱可待也。  昔成王之政,周公在前,邵公在后,毕公在左,史佚在右,四子挟而维之。目见正容,耳闻正言,一日即位,天下旷然,言其法度素定也。今陛下有成王之尊而无数子之佐,虽欲崇雍熙,致太平,其可得乎?  自去年已来,灾谴频数,地坼天崩,高岸为谷。修身恐惧,则转祸为福;轻慢天戒,则其害弥深。愿陛下亲自劳恤,研精致思,勉求忠贞之臣,诛远佞谄之党,损玉堂之盛,尊天爵之重,割情欲之欢,罢宴私之好。帝王图籍,陈列左右,心存亡国所以失之,鉴观兴王所以得之,庶灾害可息,丰年可招矣。  书奏不省,而外戚宠臣咸畏恶之。  延光三年,出为酒泉太守。叛羌千余骑徙敦煌来抄郡界,D825赴击,斩首九百级,羌众几尽,威名大震。迁京兆尹。顺帝即位,拜光禄大夫,迁将作大匠。损省经用,岁息四五千万。屡因灾异,多所匡正。由是权贵共诬D825及尚书令高堂芝等交通属托,坐减死归家。复被章云D825前与河南张楷等谋反,逮诣廷尉。及杜真等上书讼之,事得明释。卒于家。  著《援神》、《钩命解诂》十二篇。  初,D825之为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光武初兴,愍其荒废,起太学博士舍、内外讲堂,诸生横巷,为海内所集。明帝时辟雍始成,欲毁太学,太尉赵憙以为太学、辟雍皆宜兼存,故并传至今。而顷者颓废,至为园采刍牧之处。宜更修缮,诱进后学。”帝从之。D825免后,遂起太学。更开拓房室,学者为D825立碑铭于学云。  应奉字世叔,汝南南顿人也。曾祖父顺,字华仲,和帝时为河南尹、将作大匠,公廉约己,明达政事。生十子,皆有才学。中子叠,江夏太守,叠生郴,武陵太守。郴生奉。  奉少聪明,自为童兒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并下。为郡决曹史,行部四十二县,录囚徒数百千人。及还,太守备问之,奉口说罪系姓名,坐状轻重,无所遣脱,时人奇之。著《汉书后序》,多所述载。大将军梁冀举茂才。  先是,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执县令,屯结连年。诏下公卿议,四府举奉才堪将帅。永兴元元,拜武陵太守。到官慰纳,山等皆悉降散。于是兴学校,举仄陋,政称变俗。坐公事免。  延熹中,武陵蛮复寇乱荆州,车骑将军冯绲以奉有威恩,为蛮夷所服,上请与俱征。拜从事中郎。奉勤设方略,贼破军罢,绲推功于奉,荐为司隶校尉。纠举奸违,不避豪威,以严厉为名。  及邓皇后败,而田贵人见幸,桓帝有建立之议。奉以田氏微贱,不宜超登后位,上书谏曰:“臣闻周纳狄女,襄王出居于郑;汉立飞燕,成帝胤嗣泯绝。母后之重,兴废所因。宜思《关雎》之所求,远五禁之所忌。”帝纳其言,竟立窦皇后。  及党事起,奉乃慨然以疾自退。追愍屈原,因以自伤,著《感骚》三十篇,数万言。诸公多荐举,会病卒。子劭。  劭字仲远。少笃学,博览多闻。灵帝时举孝廉,辟车骑将军何苗掾。  中平二年,汉阳贼边章、韩遂与羌胡为寇,东侵三辅,时遣车骑将军后甫嵩西讨之。嵩请发乌桓三千人。北军中侯邹靖上言:“乌桓众弱,宜开募鲜卑。”事下四府,大将军掾韩卓议,以为:“乌桓兵寡,而与鲜卑世为仇敌,若乌桓被发,则鲜卑必袭其家。乌桓闻之,当复弃军还救。非唯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邵驳之曰:  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群,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互市,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计获事足,旋踵为害。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抄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直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沉静有谋,必能奖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  韩卓复与劭相难反复。于是诏百官大会朝堂,皆从劭议。  三年,举高第,再迁,六年,拜太山太守。初平二年,黄巾三十万众入郡界。劭纠率文武连与贼战,前后斩首数千级,获生口老弱万余人,辎重二千两,贼皆退却,郡内以安。兴平元年,前太尉曹嵩及子德从琅邪入太山,劭遣兵迎之,未到,而徐州牧陶谦素怨嵩子操数击之,乃使轻骑追嵩、德,并杀之于郡界。劭畏操诛,弃郡奔冀州牧袁绍。  初,安帝时河间人尹次、颍川人史玉皆坐杀人当死,次兄初及玉母军并诣官曹求代其命,而缢而物故。尚书陈忠以罪疑从轻,议活次、玉。劭后追驳之,据正典刑,有可存者。其议曰:  《尚书》称“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孙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  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思在宽,幸至冬狱,而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于沟读,人莫之知”。朝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知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致死者,非能义勇,顾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E771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此为求生,非谓代死可以生也。败法乱政,悔其可追。  劭凡为驳议三十篇,皆此类也。  又删定律令为《汉仪》,建安元年乃奏之。曰:  夫国之大事,莫尚载籍。载籍也者,决嫌疑,明是非,赏刑之宜,允获厥中,俾后之人永为监焉。故胶西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逆臣董卓,荡覆王室,典宪焚燎,靡有孑遣,开辟以来,莫或兹酷。今大驾东迈,巡省许都,拔出险难,其命惟新。臣累世受恩,荣祚丰衍,窃不自揆,贪少云补,辄撰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板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断狱》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复重,为之节文。又集驳议三十篇,以类相从,凡八十二事。其见《汉书》二十五,《汉纪》四,皆删叙润色,以全本体。其二十六,博采古今瑰玮之士,文章焕炳,德义可观。其二十七,臣所创造。岂E478自谓必合道衷,心焉愤邑,聊以藉手。昔郑人以乾鼠为璞,鬻之于周,宋愚夫亦宝燕石,缇B250十重。夫睹之者掩口卢胡而笑,斯文之族,无乃类旃。《左氏》实云虽有姬姜丝麻,不弃憔悴菅蒯,盖所以代匮也。是用敢露顽才,厕于明哲之末。虽未足纲纪国体,宣洽时雍,庶几观察,增阐圣听。惟因万机之余暇,游意省览焉。  献帝善之。  二年,诏拜劭为袁绍军谋校尉。时始迁都于许,旧章堙没,书记罕存。劭慨然叹息,乃缀集所闻,著《汉官礼仪故事》,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  初,父奉为司隶时,并下诸官府郡国,各上前人像赞,劭乃连缀其名,录为《状人纪》。又论当时行事,著《中汉辑序》。撰《风俗通》,以辩物类名号,释时俗嫌疑。文虽不典,后世服其洽闻。凡所著述百三十六篇。又集解《汉书》,皆传于时。后卒于鄴。  弟子B252、璩,并以文才称。  中兴初,有应妪者,生四子而寡。见神光照社,试探之,乃得黄金。自是诸子宦学,并有才名,至B252七世通显。  霍谞字叔智,魏郡鄴人也。少为诸生,明经。有人诬谞舅宋光于大将军梁商者,以为妄刊章文,坐系洛阳诏狱,掠考困极。谞时年十五,奏记于商曰:  将军天覆厚恩,愍舅光冤结,前者温教许为平议,虽未下吏断决其事,已蒙神明顾省之听。皇天后土,实闻德音。窃独踊跃,私自庆幸。谞闻《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故许止虽弑君而不罪,赵盾以纵贼而见书。此仲尼所以垂王法,汉世所宜遵前修也。传曰:“人心不同,譬若其面。”斯盖谓大小窳隆丑美之形,至于鼻目众窍毛发之状,未有不然者也。情之异者,刚柔舒急倨敬之间。至于趋利避害,畏死乐生,亦复均也。谞与光骨肉,义有相隐,言其冤滥,未必可谅,且以人情平论其理。  光衣冠子孙,径路平易,位极州郡,日望征辟,亦无瑕秽纤介之累,无故刊定诏书,欲以何名?就有所疑,当求其便安,岂有触冒死祸,以解细微?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C74C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岂可为哉!昔东海孝妇见枉不辜,幽灵感革,天应枯旱。光之所坐,情既可原,守阙连年,而终不见理。呼嗟紫宫之门,泣血两观之下,伤和致灾,为害滋甚。凡事更赦令,不应复案。夫以罪刑明白,尚蒙天恩,岂有冤谤无征,反不得理?是为刑宥正罪,戮加诬侵也。不偏不党,其若是乎?明将军德盛位尊,人臣无二,言行动天地,举厝移阴阳,诚能留神,沛然晓察,必有于公高门之福,和气立应,天下幸甚。  商高谞才志,即为奏原光罪,由是显名。  仕郡,举孝廉,稍迁金城太守。性明达笃厚,能以恩信化诱殊俗,甚为羌胡所敬服。遭母忧,自上归行丧。服阙,公车征,再迁北海相,入为尚书仆射。是时,大将军梁冀贵戚秉权,自公卿以下莫敢违忤。谞与尚书令尹勋数奏其事,又因陛见陈闻罪失。及冀诛后,桓帝嘉其忠节,封鄴都亭侯。前后固让,不许。出为河南尹,迁司隶校尉,转少府、廷尉,卒官。  子F651,安定太守。  爰延字季平,陈留外黄人也。清苦好学,能通经教授。性质悫,少言辞。县令陇西牛述好士知人,乃礼请延为廷掾,范丹为功曹,濮阳潜为主籍,常共言谈而已。后令史昭以为乡啬夫,仁化大行,人但闻啬夫,不知郡县。在事二年,州府礼请,不就。桓帝时征博士,太尉杨秉等举贤良方正,再迁为侍中。  帝游上林苑,从容问延曰:“朕何如主也?”对曰:“陛下为汉中主。”帝曰:“何以言之?”对曰:“尚书令陈蕃任事则化,中常侍黄门豫政则乱,是以知陛下可与为善,可与为非。”帝曰:“昔朱云廷折栏槛,今侍中面称朕违,敬闻阙矣。”拜五官中郎将,转长水校尉,迁魏郡太守,征拜大鸿胪。  帝以延儒生,常特宴见。时,太史令上言客星经帝坐,帝密以问延。延因上封事曰:  臣闻天子尊无为上,故天以为子,位临臣庶,威重四海。动静以礼,则星辰顺序;意在邪僻,则晷度错违。陛下以河南尹邓万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C841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故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昔宋闵公与强臣共博,列妇人于侧,积此无礼,以致大灾。武帝与幸臣李延年、韩嫣同卧起,尊爵重赐,情欲无CA75,遂生骄淫之心,行不义之事,卒延年被戮,嫣伏其事。夫爱之则不觉其过,恶之则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滥,物情生怨。故王者赏人必酬其功,爵人必甄其德。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邪臣惑君,乱妾危主,以非所言则悦于耳,以非所行则玩于目,故令人君不能远之。仲尼曰:“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盖圣人之明戒也!昔光武皇帝与严光俱寝,上天之异,其夕即见。夫以光武之圣德,严光之高贤,君臣合道,尚降此变,幸况陛下今所亲幸,以贱为贵,以卑为尊哉?惟陛下远谗谀之人,纳謇謇之士,除左右之权,寤宦官之敝。使积善日熙,佞恶消殄,则乾灾可除。  帝省其奏。因以病自上,乞骸骨还家。灵帝复特征,不行,病卒。  子骥,白马令,亦称善士。  徐DA78字孟玉,广陵海西人也。父淑,度辽将军,有名于边。少博学,辟公府,举高第。稍迁荆州刺史。时,董太后姊子张忠为南阳太守,因势放滥,臧罢数亿。临当之部,太后遣中常侍以忠属DA78。DA78对曰:“臣身为国,不敢闻命。”太后怒,遽征忠为司隶校尉,以相威临。DA78到州,举奏忠臧余一亿,使冠军县上簿诣大司农,以彰暴其事。又奏五郡太守及属县有臧污者,悉征案罪,威风大行。中平元年,与中郎将朱俊击黄巾贼于宛,破之。张忠怨DA78,与诸阉官构造无端,DA78遂以罪征。有破贼功,得免官归家。后再征,迁汝南太守,转东海相,所在化行。  献帝迁许,以廷尉征,当诣京师,道为袁术所劫,授以上公之位。乃叹曰:“龚胜、鲍宣,独何人哉?守之必死!”术不敢逼。术死军破,DA78得其盗国玺,及还许,上之,并送前所假汝南、东海二郡印绶。司徒赵温谓曰:“君遭大难,犹存此邪?”曰:“昔苏武困于匈奴,不队七尺之节,况此方寸印乎?”  后拜太常,使持节拜曹操为丞相。操以相让不敢当。卒于官。  论曰:孙懿以高明见忌,而受欺于阴计;翟酺资谲数取通,而终之以謇谏。岂性智自有周偏,先后之要殊度乎?应氏七世才闻,而奉,劭采章为盛。及撰著篇籍,甄纪异知,虽云小道,亦有可观者焉。延、应对辩正,而不犯陵上之尤,斯固辞之不可以已也。  赞曰:杨终、李法,华阳有闻。二应克聪,亦表汝濆。翟酺诈懿,霍谞请舅。延能讦帝,亦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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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陈庞陈桥列传第四十一-后汉书

李陈庞陈桥列传第四十一 李恂陈禅庞参陈龟桥玄 李恂字叔英,安定临泾人也。少习《韩诗》,教授诸生常数百人。太守颍川李鸿请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为从事。会鸿卒,恂不应州

志第三十八 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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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九 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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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乐二

  ○乐章一  洪武元年圜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昊天苍兮穹窿,广覆焘兮庞洪。建圜丘兮国之阳,合众神兮来临之同。念蝼蚁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来兮金玉其容,驭龙鸾兮乘云驾风。顾南郊兮昭格,望至尊兮崇崇。

  奠玉帛,《肃和之曲》:圣灵皇皇,敬瞻威光。玉帛以登,承筐是将。穆穆崇严,神妙难量。谨兹礼祭,功徵是皇。

  进俎,《凝和之曲》:祀仪祗陈,物不于大。敢用纯犊,告于覆载。惟兹菲荐,恐未周完。神其容之,以享以观。  初献,《寿和之曲》:眇眇微躬,何敢请于九重,以烦帝聪。帝心矜兮,有感而通。既俯临于几筵,神缤纷而景从。臣虽愚蒙,鼓舞欢容,乃子孙之亲祖宗。酌清酒兮在钟,仰至德兮玄功。

  亚献,《豫和之曲》:荷天之宠,眷驻紫坛。中情弥喜,臣庶均懽。趋跄奉承,我心则宽。再献御前,式燕且安。  终献,《熙和之曲》:小子于兹,惟父天之思,惟恃天之慈,内外殷勤。何以将之?奠有芳齐,设有明粢。喜极而抃,奉神燕娭。礼虽止于三献,情悠长兮远而。

  彻馔,《雍和之曲》:烹饪既陈,荐献斯就。神之在位,既歆既右。群臣骏奔,彻兹俎豆。物倘未充,尚幸神宥。  送神,《安和之曲》:神之去兮难延,想遐袂兮翩翩。万灵从兮后先,卫神驾兮回旋。稽首兮瞻天,云之衢兮眇然。  望燎,《时和之曲》:焚燎于坛,灿烂晶荧。币帛牲黍,冀彻帝京。奉神于阳,昭祀有成。肃然望之,玉宇光明。

  洪武八年御制圜丘乐章。

  迎神:仰惟兮昊穹,臣率百职兮迓迎。幸来临兮坛中,上下护卫兮景从。旌幢缭绕兮四维,重悦圣心兮民获年丰。  奠玉帛:民依时兮用工,感帝德兮大化成功。臣将兮以奠,望纳兮微衷。

  进俎:庖人兮列鼎,肴羞兮以成。方俎兮再献,愿享兮以歆。

  初献:灵兮皇皇,穆严兮金床。臣令乐舞兮景张,酒行初献兮捧觞。  亚献:载斟兮再将,百辟陪祀兮具张。感圣情兮无已,拜手稽首兮愿享。

  终献:三献兮乐舞扬,肴羞具纳兮气蔼而芳。光朗朗兮上方,况日吉兮时良。

  彻馔:粗陈菲荐兮神喜将,感圣心兮何以忘。民福留兮佳气昂,臣拜手兮谢恩光。

  送神:旌幢烨烨兮云衢长,龙车凤辇兮驾飞扬。遥瞻冉冉兮去上方,可见烝民兮永康。

  望燎:进罗列兮诣燎方,炬焰发兮煌煌。神变化兮物全于上,感至恩兮无量。

  洪武二年方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坤德博厚,物资以生。承天时行,光大且宁。穆穆皇祇,功化顺成。来御方丘,严恭奉迎。  奠玉帛,《肃和之曲》:地有四维,大琮以方;土有正色,制币以黄。敬存于中,是荐是将。奠之几筵,临鉴洋洋。

  进俎,《凝和之曲》:奉将纯牡,其牡童犊。烹饪既严,登俎惟肃。升坛昭荐,神光下烛。眷佑邦家,报效惟笃。

  初献,《寿和之曲》:午为盛阳,阴德初萌。天地相遇,品物光荣。吉日令辰,明祀攸行。进以醇醴,展其洁清。  亚献,《豫和之曲》:至广无边,道全持载。山岳所凭,海渎咸赖。民次水土,既安且泰。酌酒揭虔,功德惟大。

  终献,《熙和之曲》:庸眇之资,有此疆宇。匪臣攸能,仰承佑助。恩崇父母,臣欢鼓舞。八音宣扬,叠侑明醑。  彻馔,《雍和之曲》:牲牷在俎,笾豆有实。临之蕣蚃,匪惟饮食。登歌乃彻,荐献爰毕。执事奉承,一其严粟。

  送神,《安和之曲》:神化无方,妙用难量。其功显融,其礼攸长。飚轮云旋,龙探鸾翔。拜送稽首,瞻礼余光。

  望瘗,《时和之曲》:牲醴制币,馂馔惟馨。瘗之于坎,以达坤灵。奉神于阴,典礼是程。企而望之,厚壤宽平。

  洪武八年御制方丘乐章。

  迎神:仰皇祇兮驾来,川岳从迎兮威灵备开,香烟缭绕兮神临御街。渐升坛兮穆穆,霭瑞气兮应结楼台。以微衷兮率职,幸望圣悦兮心谐。但允臣兮固请,愿嘉烝民兮永怀。

  奠玉帛:臣奉兮以筐,玉帛是进兮岁奠以常。百辟陪祀兮珮声琅琅。惟南薰兮解愠,映燎炎兮煌煌。  进俎:庖人兮净汤,大烹牲兮气霭而芳。以微衷兮献上,曰享兮曰康。

  初献:初献行兮捧觞,圣灵穆穆兮洋洋。为烝民兮永康,鉴丰年兮耿光。

  亚献:杂肴羞兮已张,法前王兮典章。臣固展兮情悃,用斟醴兮载觞。

  终献:爵三献兮礼将终,臣心眷恋兮无穷。恐肴羞兮未具,将何报兮神功。

  彻馔:俎豆彻兮神熙,鸾舆驾兮旋归。百神翼翼兮云衣。敬奉行兮弗敢违。

  送神:祥风兴兮悠悠,云衢开兮民福留。岁乐烝民兮大有,想洋洋兮举觞载酒。

  望瘗:肴羞玉帛兮瘗坎中,遥瞻隐隐兮龙旗从。祀事成兮尽微衷,感厚德兮民福雍雍。

  洪武十二年合祀天地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荷蒙天地兮君主华夷,钦承踊跃兮备筵而祭,诚惶无已兮寸衷微,仰瞻俯首兮惟愿来期。想龙翔凤舞兮庆云飞,必昭昭穆穆兮降坛壝。

  奠玉帛,《肃和之曲》:天垂风露兮雨泽沾,黄壤氤氲兮气化全。民勤亩兮束帛鲜,臣当设宴兮奉来前。

  进俎以后,咸同八年圜丘词。

  嘉靖九年复定分祀圜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仰惟玄造兮于皇昊穹,时当肇阳兮大礼钦崇。臣惟蒲柳兮蝼蚁之衷,伏承春命兮职统群工。深怀愚昧兮恐负洪德,爰遵彝典兮勉竭微衷。遥瞻天阙兮宝辇临坛,臣当稽首兮祗迓恩隆。百辟陪列兮舞拜于前,万神翊卫兮以西以东。臣俯伏迎兮敬瞻帝御,愿垂歆鉴兮拜德曷穷。  奠玉帛,《肃和之曲》龙舆既降兮奉礼先,爰有束帛兮暨瑶瑄。臣谨上献兮进帝前,仰祈听纳兮荷苍乾。

  进俎,《凝和之曲》:肴羞珍馔兮荐上玄,庖人列鼎兮致精虔。臣盍祗献兮馨醴牷,愿垂歆享兮民福渊。

  初献,《寿和之曲》:礼严初献兮奉觞,臣将上进兮圣皇。圣皇垂享兮穆穆,臣拜手兮何以忘。

  亚献,《豫和之曲》:礼觞再举兮荐玉浆,帝颜歆悦兮民福昂。民生有赖兮感上苍,臣惟鞠拜兮荷恩长。

  终献,《熙和之曲》:三献兮礼告成,一念微衷兮露悃情。景张乐舞兮响锽鋐,仰瞻圣容兮俯锡恩泓。  彻馔,《雍和之曲》:祀礼竣兮精意禋,三献备兮诚已申。敬彻弗迟兮肃恭寅,恐多弗备兮惟赖洪仁。

  送神,《清和之曲》:禋事讫终兮百辟维张,帝垂歆鉴兮沐泽汪洋。龙车冉冉兮宝驾旋云,灵风鼓舞兮瑞露清瀼。洪恩浩荡兮无以为酬,粗陈菲荐兮已感歆尝。香气腾芳兮上彻帝座,仰瞻圣造兮赐福群方。臣同率土兮载欢载感,祗回宝辇兮凤啸龙翔。诚惶诚恐兮仰恋弥切,愿福生民兮永锡亨昌。  望燎,《时和之曲》:龙驾宝辇兮升帝乡,御羞菲帛兮奉燎方。环珮铿锵兮罗坛壝,炬焰特举兮气辉煌。生民蒙福兮圣泽沾,臣荷眷佑兮拜谢恩光。

  嘉靖九年复定方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俯瞻兮凤辇来,灵风兮拂九垓。川岳从兮后先,百辟列兮襄陪。臣拜首兮迓迎,愿临享兮幸哉。

  奠玉帛,《广和之曲》:祀礼有严兮奉虔,玉帛在笥兮来前。皇灵垂享兮以纳,烝民率土兮乐丰年。

  进俎,《咸和之曲》:肴羞馨兮气芳,庖人奉役兮和汤。奉进兮皇祗歆慰,臣稽首兮敬将。

  初献,《寿和之曲》:酒行初献兮乐舞张,齐醴明洁兮氙香。愿垂享兮以歆,生民安兮永康。

  亚献,《安和之曲》:载献兮奉觞,神颜和懿兮以尝。功隆厚载兮配天,民感德兮无量。  终献,《时和之曲》:三进兮玉露清,百职奔绕兮佩环鸣。凫钟鹭鼓兮韵铮鍧,愿留福兮群生。

  彻馔,《贞和之曲》:礼告终兮彻敢违,深惟一念兮诚意微。神垂博容兮听纳,恐未备兮惟慈依。

  送神,《宁和之曲》:礼成兮诚已伸,驾还兮法从陈。灵祇列兮以随,百辟拜兮恭寅。望坤宫兮奉辞,愿普福兮烝民。

  望燎,曲同《宁和》。

  洪武三年朝日乐章。二十一年罢。  迎神,《熙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纯阳之精,惟是大明。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币,《保和之曲》:灵旗莅止,有赫其威。一念潜通,幽明弗违。有币在篚,物薄而微。神兮安留,尚其享之。

  初献,《安和之曲》:神兮我留,有荐必受。享祀之初,奠兹醴酒。晨光初升,祥徵应候。何以侑觞,乐陈雅奏。  亚献,《中和之曲》:我祀维何?奉兹牺牲,爰酌醴齐,贰觞载升。洋洋如在,式燕以宁。庶表微衷,交于神明。

  终献,《肃和之曲》:执事有严,品物斯祭,稷非馨,式将其意。荐兹酒醴,成我常祀。神其顾歆,永言乐只。

  彻馔,《凝和之曲》:春祈秋报,率为我民。我民之生,赖于尔神。维神佑之,康宁是臻。祭祀云毕,神其乐忻。

  送神,《寿和之曲》:三献礼终,九成乐作。神人以和,既燕且乐。云车风驭,灵光昭灼。瞻望以思,邈彼寥廓。  望燎,《豫和之曲》:俎豆既彻,礼乐已终。神之云旋,倏将焉从。以望以燎,庶几感通。时和岁丰,维神之功。

  嘉靖九年复定朝日乐章。  迎神,《熙和之曲》:仰瞻兮大明,位奠兮王宫。时当仲春兮气融,爰遵祀礼兮报功。微诚兮祈神昭鉴,愿来享兮迓神聪。

  奠玉帛,《凝和之曲》:神灵坛兮肃其恭,有帛在篚兮赤琮。奉神兮祈享以纳,予躬奠兮忻以颙。

  初献,《寿和之曲》:玉帛方奠兮神歆,酒行初献兮舞呈。齐芳馨兮牺色骍,神容悦兮鉴予情。

  亚献,《时和之曲》:二齐升兮气芬芳,神颜怡和兮喜将。予令乐舞兮具张,愿垂普照兮民康。

  终献,《保和之曲》:殷勤三献兮告成,群职在列兮周盈。神锡休兮福民生,万世永赖兮神功明。

  彻馔,《安和之曲》:一诚尽兮予心怿,五福降兮民获禧。仰九光兮诚已申,终三献兮彻敢迟。

  送神,《昭和之曲》:祀礼既周兮乐舞扬,神享以纳兮还青乡。予当拜首兮奉送,愿恩光兮普万方。永耀熹明兮攸赖,烝民咸仰兮恩光。

  望燎之曲:睹六龙兮御驾,神变化兮凤翥鸾翔。束帛肴羞兮诣燎方,佑我皇明兮基绪隆长。  洪武三年夕月乐章。周天星辰附。二十一年罢。  迎神,《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太阴夜明,以及星辰。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四年,星辰别祀,改“以及星辰”句为“惟德孔神”。

  奠帛以下,咸同朝日。  嘉靖九年复定夕月乐章。

  迎神,《凝和之曲》:阴曰配合兮承阳宗,式循古典兮斋以恭。睹太阴来格兮星辰罗从,予拜首兮迓神容。

  初献,《寿和之曲》:神其来止,有严其诚。玉帛在篚,清酤方盈。奉而奠之,愿鉴微情。夫祀兮云何?祈佑兮群氓。

  亚献,《豫和之曲》:二觞载斟,乐舞雍雍。神歆且乐,百职惟供。愿顺轨兮五行,祈民福兮惟神必从。

  终献,《康和之曲》:一诚以申,三举金觥。钟鼓鍧鍧,环珮琤琤。鉴予之情,愿永保我民生。

  彻馔,《安和之曲》:礼乐肃具,精意用申。位坎居歆,纳兹藻蘋。彻之弗迟,仪典肃陈。神其鉴之,佑我生民。

  送神,《保和之曲》:礼备告终兮神喜旋,穹碧澄辉兮素华鲜。星辰从兮返神乡,露气清兮霓裳蹁跹。

  望瘗之曲:肴羞兮束帛,荐之于瘗兮罔敢愆。予拜首兮奉送,愿永贶兮民乐丰年。

  嘉靖十年,定祈谷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臣惟穹昊兮民物之初,为民请命兮祀礼昭诸。备筵率职兮祈洪庥,臣衷微眇兮悃恳诚摅。遥瞻驾降兮霁色辉,欢迎鼓舞兮迓龙舆。臣愧菲才兮后斯民,愿福斯民兮圣恩渠。

  奠玉帛,《肃和之曲》:烝民勤职兮农事颛,蚕工亦慎兮固桑阡。玉帛祗奉兮暨豆笾,仰祈大化兮锡以丰年。  进俎,《咸和之曲》:鼎烹兮气馨,香羞兮旨醽。帝垂享兮以歆,烝民蒙福兮以宁。

  初献,《寿和之曲》:礼严兮初献行,百职趋跄兮佩琤鸣。臣谨进兮玉觥,帝心歆鉴兮岁丰亨。

  亚献,《景和之曲》:二觞举兮致虔,清醴载斟兮奉前。仰音容兮忻穆,臣感圣恩兮实拳拳。

  终献,《永和之曲》:三献兮一诚微,禋礼告成兮帝鉴是依。烝民沐德兮岁丰禨,臣拜首兮竭诚祈。

  彻馔,《凝和之曲》:三献周兮肃乃仪,俎豆敬彻兮弗敢迟。愿留福兮丕而,曰雨曰旸兮若时。

  送神,《清和之曲》:祀礼告备兮帝鉴彰,臣情上达兮感昊苍。云程肃驾兮返帝乡,臣荷恩眷兮何以忘。祥风瑞霭兮弥坛壝,烝民率土兮悉获丰康。  望燎,《太和之曲》:遥睹兮天衢长,邈彼寥廓兮去上方。束帛荐火兮升闻,悃愊通兮沛泽长。乐终九奏兮神人以和,臣同率土兮咸荷恩光。

  嘉靖十七年,定大飨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于皇穆清兮弘覆惟仁,既成万宝兮惠此烝民。祗受厥明兮欲报无因,爰稽古昔兮式展明禋。肃肃广庭兮遥遥紫旻,笙镛始奏兮祥风导云。臣拜稽首兮中心孔勤,爰瞻宝辇兮森罗万神。庶几昭格兮眷命其申,徘徊顾歆兮鉴我恭寅。

  奠玉帛,《肃和之曲》:捧珪币兮瑶堂,穆将愉兮圣皇。秉予心兮纯一,荷帝德兮溥将。

  进俎,《凝和之曲》:岁功阜兮庶类成,黍稷飶兮濡鼎馨。敬荐之兮惭菲轻,大礼不烦兮惟一诚。

  初献,《寿和之曲》:金风动兮玉宇澄,初献觞兮交圣灵。瞻玄造兮怀鸿祯,曷以酬之心怦怦。  亚献,《豫和之曲》:帝眷我兮居歆,纷繁会兮五音。再捧觞兮莫殚臣心,惟帝欣怿兮生民是任。

  终献,《熙和之曲》:绥万邦兮屡丰年,眇眇予躬兮实荷昊天。酒三献兮心益虔,帝命参舆兮勿遽旋。

  彻馔,《雍和之曲》:祀礼既洽兮神人肃雍,享帝享亲兮勉歆臣衷。惟洪恩兮罔极,俨连蜷兮圣容。

  送神,《清和之曲》:《九韶》既成兮金玉铿锵,百辟森立兮戚羽期藏。皇天在上兮昭考在旁,严父配天兮祗修厥常。殷荐既终兮神去无方,玄云上升兮鸾鹄参翔。灵光回照兮郁乎芬芳,载慕载瞻兮愿锡亨昌。子孙庶民兮惟帝是将,于昭明德兮永怀不忘。

  望燎,《时和之曲》:龙舆杳杳兮归上方,金风应律兮燎斯扬,达精诚兮合灵光。帝廷纳兮玉帛将,顾下土兮春不忘,愿锡吾民兮长阜康。

  嘉靖十八年,兴都大飨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仰高高之在上兮皇穹,冒九围之遍覆兮罔止西东。王者出王游衍兮必奉天顾,愚臣之此行兮亶荷帡幪。  初献,《寿和之曲》:于昭帝庥兮臣感恩渊渊,巡省旧籓之地兮实止承天。下情思报兮此心拳拳,琼卮苍币兮捧扣坛前。

  亚献,《敷和之曲》:乐奏兮三成,觞举兮再呈。帝鉴几微兮曰尔诚,小臣顿首兮敢不严于此精。

  终献,《承和之曲》:臣来兹土,本之思亲。思亲伊何?昌厥嗣人。嗣人克昌,菲戴帝之临汝夫何因。

  彻馔,《永和之曲》:肃其具兮祀礼行,备彼仪兮乐舞张。退省进止兮臣疏且狂,沐含仁兮何以量。

  送神,《感和之曲》:王之狩兮典有禋望,于维柴祀兮首重上苍。臣情罔殚兮夙夜惶惶,祗伸愚悃兮允赖恩光。遥瞻兮六龙腾翔,帝垂祉兮万世永昌。

  嘉靖十一年,定雩祀乐章,十七年罢。

  迎神,《中和之曲》:于穆上帝,爰处瑶宫。咨尔黎庶,覆悯曷穷。旗幢戾止,委蛇云龙。霖泽斯溥,万宝有终。

  奠币,《肃和之曲》:神之格思,奠兹文纁。盛乐斯举,香气氤氲。精禋孔?,彻于紫冥。恳祈膏泽,渥我嘉生。

  进俎,《咸和之曲》:百川委润,名山出云。愆旸孔炽,膏泽斯屯。祈年于天,载牲于俎。神之格思,报以甘雨。

  初献,《寿和之曲》:有严崇祀,日吉辰良。酌彼罍洗,椒馨飶香。元功溥济,时雨时旸。惟神是听,绥以多穰。

  亚献,《景和之曲》:皇皇禋祀,孔惠孔明。瞻仰来歆,拜首钦承。有醴维醽,有酒维清,去韶侑献,肃雍和鸣。圣灵有赫,鉴享精诚。

  终献,《永和之曲》:灵承无斁,骏奔有容。嘉玉以陈,酌鬯以供。礼三再称,诚一以从。备物致志,申荐弥恭。神昭景贶,佑我耕农。  彻馔,《凝和之曲》:有赫旱?,民劳瘁斯。于牲于醴,载舞载诗。礼成三献,敬彻不迟。神之听之,雨我公私。

  送神,《清和之曲》:爰迪寅清,昭事昊穹。仰祈甘雨,惠我三农。既歆既格,言归太空。式沾下土,万方其同。

  望燎,《太和之曲》:赤龙旋驭,礼洽乐成。燔燎既举,昭格精禋。维帝降康,雨施云行。登我黍稌,溥受厥明。

  祭毕,乐舞童群歌《云门之曲》:景龙精兮时见,测鹑纬兮宵悬。肆广乐兮铿鍧,列皇舞兮蹁跹。祈方社兮不莫,荐圭璧兮孔虔。需密云兮六漠,霈甘澍兮九玄。慰我农兮既渥,锡明昭兮有年。

  洪武元年,太社稷异坛同壝乐章。

  迎神,《广和之曲》:五土之灵,百谷之英。国依土而宁,民以食而生。基图肇建,祀礼修明。神其来临,肃恭而迎。

  奠币,《肃和之曲》:有国有人,社稷为重。昭事云初,玉帛虔奉。维物匪奇,敬实将之。以斯为礼,冀达明祗。

  进俎,《凝和之曲》:崇坛北向,明禋方阐。有洁牺牲,礼因物显。大房载设,中情以展。景运既承,神贶斯衍。

  初献,《寿和之曲》:太社云,高为山林,深为川泽。崇丘广衍,亦有原隰。惟神所司,百灵效职。清醴初陈,颙然昭格。句龙配云,平治水土,万世神功。民安物遂,造化攸同。嘉惠无穷,报祀宜丰。配食尊严,国家所崇。太稷云,黍稷稻粱,来牟降祥,为民之天。丰年穰穰,其功甚大,其恩正长。乃登芳齐,以享以将。后稷配云,皇皇后稷,克配于天。诞降嘉种,树艺大田。生民粒食,功垂万年。建坛于京,歆兹吉蠲。

  亚献,《豫和之曲》:太社云,广厚无偏,其体弘兮。德侔坤顺,万物生兮。锡民地利,神化行兮。恭祀告虔,国之祯兮。句龙配云,周览四方,伟烈昭彰。九州既平,五行有常。坛位以妥,牲醴之将。是崇是严,焕然典章。太稷云,亿兆林林,所资者谷。雨暘应时,家给人足。仓庾坻京,神介多福。祗荐其仪,昭事维肃。后稷配云,躬勤稼穑,有相之道。不稂不莠,实坚实好。农事开国,王基永保。有年自今,常奉苹藻。

  终献,《豫和之曲》,词同亚献。  彻豆,《雍和之曲》:礼展其勤,乐奏其节。庶品苾芬,神明是达。有严执事,俎豆乃彻。穆穆雍雍,均其欣悦。  送神,《安和之曲》:维坛洁清,维主坚贞。神之所归,依兹以宁。土宇靖安,年谷顺成。祀事昭明,永致升平。

  望瘗,《时和之曲》:晨光将发,既侑既歆。瘗兹牲币,达于幽阴。神人和悦,实获我心。永久禋祀,其始于今。

  洪武十一年,合祭太社稷乐章。  迎神,《广和之曲》:予惟土谷兮造化工,为民立命兮当报崇。民歌且舞兮朝雍雍,备筵率职兮候迓迎。想圣来兮祥风生,钦当稽首兮告年丰。

  初献,《寿和之曲》:氤氲气合兮物遂蒙,民之立命兮荷阴功。予将玉帛兮献微衷,初斟醴荐兮民福洪。  亚献,《豫和之曲》:予令乐舞兮再捧觞,愿神昭格兮军民康。思必穆穆兮灵洋洋,感恩厚兮拜祥光。

  终献,《熙和之曲》:干羽飞旋兮酒三行,香烟缭绕兮云旌幢。予今稽首兮忻且惶,神颜悦兮霞彩彰。  彻馔,《雍和之曲》:粗陈微礼兮神喜将,琅然丝竹兮乐舞扬。愿祥普降兮遐迩方,烝民率土兮尽安康。

  送神,《安和之曲》:氤氲氤氲兮祥光张,龙车凤辇兮驾飞扬。遥瞻稽首兮去何方,民福留兮时雨旸。

  望瘗,《时和之曲》:捧肴羞兮诣瘗方,鸣銮率舞兮声铿锵。思神纳兮民福昂,予今稽首兮谢恩光。

  嘉靖十年,初立帝社稷乐章。

  迎神,《时和之曲》:东风兮地脉以融,首务兮稼穑之工。秋祭云:“金风兮万宝以充,忻成兮稼穑之工。祀神于此兮苑中,愿来格兮慰予衷。

  初献,《寿和之曲》:神兮临止,礼荐清醇。菲币在笥,初献式遵。神其鉴兹,享斯藻苹。我祀伊何?祈报是因。神兮锡祉,则阜吾民。

  亚献。《雍和之曲》:二觞载举,中此殷勤。神悦兮以纳,祥霭兮氤氲。

  终献,《宁和之曲》:礼终兮酒三行,喜茂实兮黍稷粱。农事待兮丰康,予稽首兮以望。

  彻馔,《保和之曲》:祀事告终,三献既周。彻之罔迟,惠注田畴。迓以休贶,庇兹有秋。

  送神,《广和之曲》:耕耨伊首,秋祭云:“耕耨告就。”力事豆笾。粢盛赖之,于此大田。予将以祀,神其少延。愿留嘉祉,副我洁虔。肃驾兮云旋,普予兮有年。

  望瘗,曲同。

  洪武二年,分祀天神地祇乐章。

  迎天神,奏《中和之曲》:吉目良辰,祀典式陈。太岁尊神,雷雨风云。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迎地祇,奏《中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惟地之祇,百灵缤纷。岳镇海渎,山川城隍,内而中国,外及四方。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洪武六年,合祀天神地祗乐章。

  迎神,《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太岁尊神,雷雨风云,岳镇海渎,山川城隍。内而中国,外及四方。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嘉靖九年,复分祀天神地祇乐章。

  迎天神,《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景灵甘雨,风雷之神。赫赫其灵,功著生民。参赞玄化,宣布苍仁。爰兹报祀,鉴斯藻苹。  奠帛以后,俱如旧。  迎地祇,《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灵岳方镇,海渎之神,京畿四方,山泽群真。毓灵分隅,福我生民。荐斯享报,鉴我恭寅。

  奠帛以后,亦如旧。

  洪武四年,祀周天星辰乐章。  迎神,《凝和之曲》:星辰垂象,布列玄穹,择兹吉日,祀礼是崇。濯濯厥灵,昭鉴我心。谨候以迎,庶几来歆。

  奠帛,《保和之曲》,词同朝日。  初献,《保和之曲》:神兮既留,品物斯荐。奉礼之初,醴酒斯奠。仰惟灵耀,以享以歆。何以侑觞?乐奏八音。

  亚献,《中和之曲》:神既初享,亚献再升。以酌醴齐,仰荐于神。洋洋在上,式燕以宁。庶表微衷,交于神明。

  终献,《肃和之曲》:神既再享,终献斯备。不腆菲仪,式将其意。荐兹酒醴,成我常祀。神其顾歆,永言乐只。

  彻豆,《豫和之曲》:祀事将毕,神既歆只。彻兹俎豆,以成其礼。惟神乐欣,无间始终。乐音再作,庶在微悰。

  送神,《雍和之曲》,词同朝日。

  望燎,《雍和之曲》:神既享祀,灵驭今旋。燎烟既升,神帛斯焚。巍巍霄汉,倏焉以适。拳拳余衷,瞻望弗及。

  嘉靖八年,祀太岁月将乐章。

  迎神:吉日良辰,祀典式陈。辅国佑民,太岁尊神。四时月将,功曹司辰。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俱同神祇。  洪武元年宗庙乐章。

  迎神,《太和之曲》:庆源发祥,世德惟崇。致我眇躬,开基建功。京都之中,亲庙在东。惟我子孙,永怀祖风。气体则同,呼吸相通。来格来崇,皇灵显融。

  奉册宝,《熙和之曲》:时享不用维水有源,维木有根。先世积善,福垂后昆。册宝镂玉,德显名尊。祗奉礼文,仰答洪恩。

  进俎,《凝和之曲》:时享不用明明祖考,妥神清庙。荐以牲牷,匪云尽孝。愿通神明,愿成治效。此帝王之道,亦祖考之教。

  初献,《寿和之曲》:德祖庙,初献云:思皇高祖,穆然深玄。其远历年,其神在天。尊临太室,余庆绵绵。歆于几筵,有永其传。懿祖庙初献云:思皇曾祖,清勤纯古。田里韬光,天笃其祜。佑我曾孙,弘开土宇。追远竭虔,勉遵前矩。熙祖庙初献云:维我皇祖,淑后贻谋。盛德灵长,与泗同流。发于孙枝,明禋载修。嘉润如海,恩何以酬。仁祖庙初献云:惟我皇考,既淳且仁。弗耀其身,克开嗣人。子有天下,尊归于亲。景运维新,则有其因。

  亚献,《豫和之曲》:对越至亲,俨然如生。其气昭明,感格在庭。如见其形,如闻其声。爱而敬之,发乎中情。

  终献,《熙和之曲》:承先人之德,化家为国。毋曰予小子,基命成绩。欲报其德,昊天罔极。殷勤三献,我心悦怿。  彻豆,《雍和之曲》:乐奏具肃,神其燕嬉。告成于祖,亦右皇妣。敬彻不迟,以终祀礼。祥光焕扬,锡以嘉祉。

  送神,《安和之曲》:显兮幽兮,神运无迹。鸾驭逍遥,安其所适。其灵在天,其主在室。子子孙孙,孝思无斁。  二十一年,更定其初献合奏,余并同。  思皇先祖,耀灵于天。源衍庆流,由高逮玄。玄孙受命,追远其先。明禋世崇,亿万斯年。

  永乐以后,改迎神章“致我眇躬”句为“助我祖宗”。又改终献章首四句为“惟前人之功,肇膺天历。延及于小子,爰受方国”。余并同。

  嘉靖十五年,孟春九庙特享乐章。

  太祖庙。迎神,《太和之曲》:于皇于皇兮仰我圣祖,乃武乃文,攘夷正华,为天下大君。比隆于古,越彼放勋。肇造王业,佑启予子孙。功德超迈,大室攸尊。首称春祀,诚敬用申。维神格思,万世如存。

  初献。《寿和之曲》:荐帛于篚,洁牲于俎,嘉我黍稷,酌我清酤。愚孙毖祀,奠献初举。翼翼精诚,对越我皇祖。居然顾歆,永锡纯祜。

  亚献,《豫和之曲》:籥舞既荐,八音洋洋,工歌喤喤。醇醴载羞,齐明其将之。永佑于子孙,岁事其承之。俾嗣续克承,百世其保之。

  终献,《宁和之曲》:三爵既崇,礼秩有终。盈溢孚颙,显相肃雍。惟皇祖格哉,以绎以融,申锡无穷。暨于臣民,万福攸同。  彻馔,《豫和之曲》:礼毕乐成,神悦人宜。笾豆静嘉,敬彻不迟。穆穆有容,秩秩有仪。益祗以严,矧敢斁于斯。

  还宫,《安和之曲》:于皇我祖,陟降在天。清庙翼翼,禋祀首虔。明神既留,寝祏静渊。介福绥禄,锡胤绵绵。以惠我家邦,于万斯年。

  成祖庙。迎神,《太和之曲》:于惟文皇,重光是宣。克戡内难,转坤旋乾。外詟百蛮,威行八埏。贻典则于子孙,不忘不愆。圣德神功,格于皇天。作庙奕奕,百世不迁。祀事孔明,亿万斯年。

  初献、亚献、终献、彻馔、还宫,俱与太祖庙同。

  仁宗庙。迎神,《太和之曲》:明明我祖,盛德天成。至治訏谟,遹骏有声。专奠致享,惟古经是程。春祀有严,以迓圣灵。惟陟降在庭,以赉我思成。  初献,《寿和之曲》:币牲在陈,金石在悬。清酒方献,百执事有虔。明神洋洋,降歆自天。俾我孝孙,德音孔宣。  亚献,《豫和之曲》:中诚方殷,明神如存。醴齐孔醇,再举罍尊。福禄穰穰,攸介攸臻。追远报酬,罔极之恩。

  终献,《宁和之曲》:乐比声歌,佾舞婆娑。称彼玉爵,酒旨且多。献享维终,神听以和。

  彻馔,《雍和之曲》:牷牲在俎,稷黍在簠。孝享多仪,格我皇祖。称歌进彻,髦士ASAS。孝孙受福,以敷锡于下土。

  还宫,《安和之曲》:犆享孔明,物备礼成。于昭在天,以莫不听。神明即安,维华寝是凭。肇祀迄今,百世祗承。

  宣庙、英庙、宪庙俱与仁庙同。

  孝庙。迎神,《太和之曲》:列祖垂统,景运重熙。于惟孝皇,敬德允持。用光于大烈,化被烝黎。专庙以享,经礼攸宜。俎豆式陈,庶几来思。

  初献,《寿和之曲》:粢盛孔蠲,腯肥牲牷。考鼓雰雰,万舞跹跹。清醑初酌,对越在天。明神居歆,式昭厥虔。

  亚献,《豫和之曲》:祀事孔勤,精意未分。乐感凤仪,礼虔骏奔。醖齐挹清,载奠瑶尊。神其格思,福禄来臻。

  终献,《宁和之曲》:乐舞既成,献享维终。明明对越,弥笃其恭。笃恭维何?明德是崇。神之听之,万福来同。

  彻馔,《雍和之曲》:牲牢醴陈,我享我将,黍稷苹藻,洁白馨香。彻以告成,降禧穰穰。神锡无疆,祐我万方。

  还宫,《安和之曲》:礼享既洽,神御聿兴。庙寝煌煌,以凭以宁。维神匪遐,上下在庭。于寝孔安,永底我烝民之生。

  武庙。迎神,《太和之曲》:列祖垂统,景运重熙。于惟武皇,昭德敕威。用剪除奸AT,大业弗隳。专庙以享,经礼攸宜。俎豆式陈,庶几来思。

  初献、亚献、终献及彻馔、还宫,俱与孝庙同。

  睿庙。迎神,《太和之曲》:于穆神皇,秉德凝道。仁厚积累,配于穹昊。流庆显休,萃于眇躬。施于无穷,以似以续,以光绍我皇宗。惟兹气始,俎豆是供。循厥典礼,式敬式崇。神其至止,以鉴愚衷。

  初献,《寿和之曲》:制帛牲牢,庶羞芬??。玉戚硃干,协于韶箫。清醑在筵,中情缠绵。神之格思,仪形僾然。

  亚献,《豫和之曲》:瑶爵再陈,侑以工歌。籥舞跄跄,八音谐和。孝思肫肫,感格圣灵。致悫则存,如闻其声。

  终献,《宁和之曲》:仪式弗逾,奠爵维三。乐舞雍容,以雅以南。仰仁源德泽,岳崇海渊。愿启我子孙,缉熙光明,维两仪是参。

  彻馔,《雍和之曲》:嘉馔甘只,亦既歆只。登歌迅彻,敬终惟始。维神孔昭,赉永成于孝矣。

  还宫,《安和之曲》:幽显莫测,神之无方。祀事既成,神返诸帝乡。申发休祥,俾胤嗣蕃昌。宜君兮宜王,历世无疆。

  ○九庙时祫乐章

  孟夏。迎神,《太和之曲》:序届夏首兮风气薰,礼严时祫兮拏击钟{卉鼓}。迎群主来合享交欣,于皇列圣正南面,以申崇报皇勋。

  初献,《寿和之曲》:瞻曙色方昕,仰列圣在上,奠金觥而捧币纹。小孙执盈兮敢不惧慇。

  亚献,《豫和之曲》:思皇祖,仰圣神。来列主,会太宸。时祫修,循古伦。惟圣鉴歆,愚孙忱恂。

  终献,《宁和之曲》:齐醴清兮麦熟新,笾豆洁兮孝念申。仰祖功兮宗德,愿降祐兮后人。

  彻馔,《雍和之曲》:乐终兮礼成,告玉振兮讫金声。彻之弗违,以肃精诚。

  还宫,《安和之曲》:三献就兮祖宗鉴享,一诚露兮念维长。思弗尽兮思弗忘,深荷德泽之启佑,小孙惟赖以馀光。神返宫永安,保家国益昌。  孟秋。迎神:时兮孟秋火西流,感时毖祀兮爽气回。喜金风兮飘来,仰祖宗兮永慕哉。秋祫是举兮希鉴歆,小孙恭迓兮捧素裁。

  初献:皇祖降筵,列圣灵联。执事恐蹎,乐舞蹁跹。小孙捧盈兮敢弗虔。  亚献:再酌兮玉浆,洁净兮馨香。祖宗垂享兮锡胤昌,万岁兮此礼行。  终献:进酒三觥,歌舞雍韺,钟鼓轰铮。皇祖列圣,永享愚诚。

  彻馔:秋尝是举,稌黍丰农。三献既周,圣灵显容。小孙时思恩德兮惟忡。

  还宫:仰皇祖兮圣神功,祀典陈兮报莫穷。尝祫告竣,鸾驭旋宫。皇灵在天主在室,万祀陟降何有终。

  孟冬。迎神:时兮孟冬凛以凄,感时毖祀兮气潜回。溯朔风兮北来,仰祖宗兮永慕哉。冬祫是举兮希鉴歆,小孙恭迓兮捧素裁。  初、亚、终献,俱同孟秋。

  撤馔:冬烝是举,俎豆维丰。三献既周,圣灵显容。小孙时思,恩德兮惟忡。

  还宫。同孟秋,惟改“尝祫”为“烝祫。”

  大祫乐章。  迎神:仰庆源兮大发祥,惟世德兮深长。时惟岁残,大祫洪张。祖宗圣神,明明皇皇。遥瞻兮顿首,世德兮何以忘。

  初献:神之格兮慰我思,慰我思兮捧玉卮。捧来前兮栗栗,仰歆纳兮是幸已而。

  亚献:再举瑶浆,乐舞群张。小孙在位,陪助贤良。百工罗从,大礼肃将。惟我祖宗,显锡恩光。

  终献:思祖功兮深长,景宗德兮馨香。报岁事之既成兮典则先王,惟功德之莫报兮何以量。

  彻馔:三酌既终,一诚感通。仰圣灵兮居歆,万礻异是举兮庶乎酬报之衷。

  还宫:显兮幽兮,神运无迹。神运无迹兮化无方,灵返天兮主返室。愿神功圣德兮启佑无终,玄孙拜送兮以谢以祈。

  嘉靖十年大禘乐章。

  迎神,《元和之曲》:于维皇祖,肇创丕基。钟祥有自,曰本先之。奄有万方,作之君师。追报宜隆,以申孝思。瞻望稽首,介我休禧。

  初献,《寿和之曲》:木有本兮水有源,人本祖兮物本天。思报德兮礼莫先,仰希鉴兮敢弗虔。  亚献,《仁和之曲》:中觞载升,于此瑶觥。小孙奉前,愿歆其诚。乐舞在列,庶职在庭。祖鉴孔昭,锡祐攸亨。

  终献,《德和之曲》:于维兮先祖,延庆兮深高。追报兮曷能,三进兮香醪。

  彻馔,《太和之曲》:芬兮豆笾,洁兮黍粢。祖垂歆享,彻乎敢迟。礼云告备,以讫陈辞。永裕后人,亿世丕而。

  送神,《永和之曲》:禘祀兮具张,佳气兮郁昂。皇灵锡纳兮喜将,一诚通兮万载昌。祈鉴祐兮天下康,仰源仁浩德兮曷以量。小孙顿首兮以望,遥瞻冉冉兮圣灵皇皇。

  洪武七年,御制祀历代帝王乐章。

  迎神,《雍和之曲》:仰瞻兮圣容,想銮舆兮景从。降云衢兮后先,来俯鉴兮微衷。荷圣临兮苍生有崇,眷诸帝兮是临,予顿首兮幸蒙。

  奠帛,《保和之曲》:秉微诚兮动圣躬,来列坐兮殿庭。予今愿兮效勤,奉礼帛兮列酒尊。鉴予情兮忻享,方旋驾兮云程。

  初献,《保和之曲》:酒行兮爵盈,喜气兮雍雍。重荷蒙兮载瞻载崇,群臣忻兮跃从,愿睹穆穆兮圣容。

  亚献,《中和之曲》:酒斟兮礼明,诸帝熙和兮悦情。百职奔走兮满庭,陈笾豆兮数重,亚献兮愿成。

  终献,《肃和之曲》:献酒兮至终,早整云鸾兮将旋宫。予心眷恋兮神圣,欲攀留兮无从。蹑云衢兮缓行,得遥瞻兮达九重。

  彻馔,《凝和之曲》:纳肴羞兮领陈,烝民乐兮幸生。将何以兮崇报,惟岁时兮载瞻载迎。

  送神,《寿和之曲》:幡幢缭绕兮导来踪,銮舆冉冉兮归天宫。五云拥兮祥风从,民歌圣佑兮乐年丰。

  望燎,《豫和之曲》:神机不测兮造化功,珍羞礼帛兮荐火中。望瘗庭兮稽首,愿神鉴兮寸衷。

  洪武六年定祀先师孔子乐章。

  迎神,《咸和之曲》:大哉宣圣,道德尊崇。维持王化,斯民是宗。典祀有常,精纯益隆。神其来格,于昭圣容。

  奠帛,《宁和之曲》:自生民来,谁底其盛?惟王神明,度越前圣。粢帛具成,礼容斯称。黍稷非馨,惟神之听。“惟王”,后改曰“惟师”。  初献,《安和之曲》:太哉圣王,实天生德。作乐以崇,时祀无斁。清酤惟馨,嘉牲孔硕。荐羞神明,庶几昭格。

  亚、终献,《景和之曲》:百王宗师,生民物轨。瞻之洋洋,神其宁止。酌彼金罍,惟清且旨。登献惟三,于戏成礼。

  彻馔,《咸和之曲》:牺象在前,豆笾在列,以享以荐,既芬既洁。礼成乐备,人和神悦。祭则受福,率遵无越。  送神,《咸和之曲》:有严学宫,四方来宗。恪恭祀事,威仪雍雍。歆格惟馨,神驭旋复。明禋斯毕,咸膺百福。

  洪武二年享先农乐章。  迎神,《永和之曲》:东风启蛰,地脉奋然。苍龙挂角,烨烨天田。民命惟食,创物有先。圜钟既奏,有降斯筵。

  奠帛,《永和之曲》:帝出乎震,天发农祥。神降于筵,蔼蔼洋洋。礼神有帛,其色惟苍。岂伊具物,诚敬之将。  进俎,《雍和之曲》:制帛既陈,礼严奉牲。载之于俎,祀事孔明。簠簋攸列,黍稷惟馨。民力普存,先穑之灵。

  初献,《寿和之曲》:九谷未分,庶草攸同。表为嘉种,实在先农。黍稌斯丰,酒醴是供。献奠之初,以祈感通。配位云:厥初生民,粒食其天。开物惟智,邃古奚传。思文后稷,农官之先。侑神作主,初献惟蠲。

  亚献,《寿和之曲》:倬彼甫田,其隰其原。耒耜云载,骖驭之间。报本思享,亚献惟虔。神其歆之,自古有年。配位云:后稷配天,兴于有邰。诞降嘉种,有栽有培。俶载南亩,祗事三推。佑神再献,歆我尊罍。

  终献,《寿和之曲》:帝耤之典,享祀是资,洁丰嘉栗,咸仰于斯。时维亲耕,享我农师。礼成于三,以讫陈词。配位云:嘉德之荐,民和岁丰。帝命率育,报本之功。陈常时夏,其德其功。齐明有格,惟献之终。

  彻馔,《永和之曲》:于赫先农,歆此洁修。于篚于爵,于馔于羞。礼成告彻,神惠敢留。馂及终亩,丰年是求。

  送神,《永和之曲》:神无不在,于昭于天。曰迎曰送,于享之筵。冕衣在列,金石在悬。往无不之,其佩翩翩。

  望瘗,《太和之曲》:祝帛牲醴,先农既歆。不留不亵,瘗之厚深。有幽其瘗,有赫其临。曰礼之常,匪今斯今。

  嘉靖九年定享先蚕乐章。  迎神,《贞和之曲》:于穆惟神,肇启蚕桑。衣我万民,保我家邦。兹举旷仪,春日载阳。恭迎霞驭,灵气洋洋。

  奠帛,《寿和之曲》:神其临只,有苾有芬。乃献玉歊,乃奠文纁。仰祈昭鉴,淑气氤氲。顾兹蚕妇,祁祁如云。

  初献,曲同奠帛。  亚献,《顺和之曲》:载举清觞,蚕祀孔明。以格以享,鼓瑟吹笙。阴教用彰,坤仪允贞。神之听之,鉴此禋诚。  终献,《宁和之曲》:神之格思,桑土是宜。三缫七就,惟此茧丝。献礼有终,神不我遗。锡我纯服,藻绘皇仪。

  彻馔,《安和之曲》:俎豆具彻,式礼莫愆。既匡既敕,我祀孔虔。我思古人,葛覃惟贤。明灵歆只,永顾桑阡。

  送神,《恒和之曲》:神之升矣,日霁霞蒸。相此女红,杼轴其兴。兹返玄宫,鸾凤翔腾。瞻望弗及,永锡嘉徵。

  望燎,曲同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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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乐二

  ○乐章一  洪武元年圜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昊天苍兮穹窿,广覆焘兮庞洪。建圜丘兮国之阳,合众神兮来临之同。念蝼蚁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来兮金玉其容,驭龙鸾兮乘云驾风。顾南郊兮昭格,望至尊兮崇崇。  奠玉帛,《肃和之曲》:圣灵皇皇,敬瞻威光。玉帛以登,承筐是将。穆穆崇严,神妙难量。谨兹礼祭,功徵是皇。  进俎,《凝和之曲》:祀仪祗陈,物不于大。敢用纯犊,告于覆载。惟兹菲荐,恐未周完。神其容之,以享以观。  初献,《寿和之曲》:眇眇微躬,何敢请于九重,以烦帝聪。帝心矜兮,有感而通。既俯临于几筵,神缤纷而景从。臣虽愚蒙,鼓舞欢容,乃子孙之亲祖宗。酌清酒兮在钟,仰至德兮玄功。  亚献,《豫和之曲》:荷天之宠,眷驻紫坛。中情弥喜,臣庶均懽。趋跄奉承,我心则宽。再献御前,式燕且安。  终献,《熙和之曲》:小子于兹,惟父天之思,惟恃天之慈,内外殷勤。何以将之?奠有芳齐,设有明粢。喜极而抃,奉神燕娭。礼虽止于三献,情悠长兮远而。  彻馔,《雍和之曲》:烹饪既陈,荐献斯就。神之在位,既歆既右。群臣骏奔,彻兹俎豆。物倘未充,尚幸神宥。  送神,《安和之曲》:神之去兮难延,想遐袂兮翩翩。万灵从兮后先,卫神驾兮回旋。稽首兮瞻天,云之衢兮眇然。  望燎,《时和之曲》:焚燎于坛,灿烂晶荧。币帛牲黍,冀彻帝京。奉神于阳,昭祀有成。肃然望之,玉宇光明。  洪武八年御制圜丘乐章。  迎神:仰惟兮昊穹,臣率百职兮迓迎。幸来临兮坛中,上下护卫兮景从。旌幢缭绕兮四维,重悦圣心兮民获年丰。  奠玉帛:民依时兮用工,感帝德兮大化成功。臣将兮以奠,望纳兮微衷。  进俎:庖人兮列鼎,肴羞兮以成。方俎兮再献,愿享兮以歆。  初献:灵兮皇皇,穆严兮金床。臣令乐舞兮景张,酒行初献兮捧觞。  亚献:载斟兮再将,百辟陪祀兮具张。感圣情兮无已,拜手稽首兮愿享。  终献:三献兮乐舞扬,肴羞具纳兮气蔼而芳。光朗朗兮上方,况日吉兮时良。  彻馔:粗陈菲荐兮神喜将,感圣心兮何以忘。民福留兮佳气昂,臣拜手兮谢恩光。  送神:旌幢烨烨兮云衢长,龙车凤辇兮驾飞扬。遥瞻冉冉兮去上方,可见烝民兮永康。  望燎:进罗列兮诣燎方,炬焰发兮煌煌。神变化兮物全于上,感至恩兮无量。  洪武二年方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坤德博厚,物资以生。承天时行,光大且宁。穆穆皇祇,功化顺成。来御方丘,严恭奉迎。  奠玉帛,《肃和之曲》:地有四维,大琮以方;土有正色,制币以黄。敬存于中,是荐是将。奠之几筵,临鉴洋洋。  进俎,《凝和之曲》:奉将纯牡,其牡童犊。烹饪既严,登俎惟肃。升坛昭荐,神光下烛。眷佑邦家,报效惟笃。  初献,《寿和之曲》:午为盛阳,阴德初萌。天地相遇,品物光荣。吉日令辰,明祀攸行。进以醇醴,展其洁清。  亚献,《豫和之曲》:至广无边,道全持载。山岳所凭,海渎咸赖。民次水土,既安且泰。酌酒揭虔,功德惟大。  终献,《熙和之曲》:庸眇之资,有此疆宇。匪臣攸能,仰承佑助。恩崇父母,臣欢鼓舞。八音宣扬,叠侑明醑。  彻馔,《雍和之曲》:牲牷在俎,笾豆有实。临之蕣蚃,匪惟饮食。登歌乃彻,荐献爰毕。执事奉承,一其严粟。  送神,《安和之曲》:神化无方,妙用难量。其功显融,其礼攸长。飚轮云旋,龙探鸾翔。拜送稽首,瞻礼余光。  望瘗,《时和之曲》:牲醴制币,馂馔惟馨。瘗之于坎,以达坤灵。奉神于阴,典礼是程。企而望之,厚壤宽平。  洪武八年御制方丘乐章。  迎神:仰皇祇兮驾来,川岳从迎兮威灵备开,香烟缭绕兮神临御街。渐升坛兮穆穆,霭瑞气兮应结楼台。以微衷兮率职,幸望圣悦兮心谐。但允臣兮固请,愿嘉烝民兮永怀。  奠玉帛:臣奉兮以筐,玉帛是进兮岁奠以常。百辟陪祀兮珮声琅琅。惟南薰兮解愠,映燎炎兮煌煌。  进俎:庖人兮净汤,大烹牲兮气霭而芳。以微衷兮献上,曰享兮曰康。  初献:初献行兮捧觞,圣灵穆穆兮洋洋。为烝民兮永康,鉴丰年兮耿光。  亚献:杂肴羞兮已张,法前王兮典章。臣固展兮情悃,用斟醴兮载觞。  终献:爵三献兮礼将终,臣心眷恋兮无穷。恐肴羞兮未具,将何报兮神功。  彻馔:俎豆彻兮神熙,鸾舆驾兮旋归。百神翼翼兮云衣。敬奉行兮弗敢违。  送神:祥风兴兮悠悠,云衢开兮民福留。岁乐烝民兮大有,想洋洋兮举觞载酒。  望瘗:肴羞玉帛兮瘗坎中,遥瞻隐隐兮龙旗从。祀事成兮尽微衷,感厚德兮民福雍雍。  洪武十二年合祀天地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荷蒙天地兮君主华夷,钦承踊跃兮备筵而祭,诚惶无已兮寸衷微,仰瞻俯首兮惟愿来期。想龙翔凤舞兮庆云飞,必昭昭穆穆兮降坛壝。  奠玉帛,《肃和之曲》:天垂风露兮雨泽沾,黄壤氤氲兮气化全。民勤亩兮束帛鲜,臣当设宴兮奉来前。  进俎以后,咸同八年圜丘词。  嘉靖九年复定分祀圜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仰惟玄造兮于皇昊穹,时当肇阳兮大礼钦崇。臣惟蒲柳兮蝼蚁之衷,伏承春命兮职统群工。深怀愚昧兮恐负洪德,爰遵彝典兮勉竭微衷。遥瞻天阙兮宝辇临坛,臣当稽首兮祗迓恩隆。百辟陪列兮舞拜于前,万神翊卫兮以西以东。臣俯伏迎兮敬瞻帝御,愿垂歆鉴兮拜德曷穷。  奠玉帛,《肃和之曲》龙舆既降兮奉礼先,爰有束帛兮暨瑶瑄。臣谨上献兮进帝前,仰祈听纳兮荷苍乾。  进俎,《凝和之曲》:肴羞珍馔兮荐上玄,庖人列鼎兮致精虔。臣盍祗献兮馨醴牷,愿垂歆享兮民福渊。  初献,《寿和之曲》:礼严初献兮奉觞,臣将上进兮圣皇。圣皇垂享兮穆穆,臣拜手兮何以忘。  亚献,《豫和之曲》:礼觞再举兮荐玉浆,帝颜歆悦兮民福昂。民生有赖兮感上苍,臣惟鞠拜兮荷恩长。  终献,《熙和之曲》:三献兮礼告成,一念微衷兮露悃情。景张乐舞兮响锽鋐,仰瞻圣容兮俯锡恩泓。  彻馔,《雍和之曲》:祀礼竣兮精意禋,三献备兮诚已申。敬彻弗迟兮肃恭寅,恐多弗备兮惟赖洪仁。  送神,《清和之曲》:禋事讫终兮百辟维张,帝垂歆鉴兮沐泽汪洋。龙车冉冉兮宝驾旋云,灵风鼓舞兮瑞露清瀼。洪恩浩荡兮无以为酬,粗陈菲荐兮已感歆尝。香气腾芳兮上彻帝座,仰瞻圣造兮赐福群方。臣同率土兮载欢载感,祗回宝辇兮凤啸龙翔。诚惶诚恐兮仰恋弥切,愿福生民兮永锡亨昌。  望燎,《时和之曲》:龙驾宝辇兮升帝乡,御羞菲帛兮奉燎方。环珮铿锵兮罗坛壝,炬焰特举兮气辉煌。生民蒙福兮圣泽沾,臣荷眷佑兮拜谢恩光。  嘉靖九年复定方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俯瞻兮凤辇来,灵风兮拂九垓。川岳从兮后先,百辟列兮襄陪。臣拜首兮迓迎,愿临享兮幸哉。  奠玉帛,《广和之曲》:祀礼有严兮奉虔,玉帛在笥兮来前。皇灵垂享兮以纳,烝民率土兮乐丰年。  进俎,《咸和之曲》:肴羞馨兮气芳,庖人奉役兮和汤。奉进兮皇祗歆慰,臣稽首兮敬将。  初献,《寿和之曲》:酒行初献兮乐舞张,齐醴明洁兮氙香。愿垂享兮以歆,生民安兮永康。  亚献,《安和之曲》:载献兮奉觞,神颜和懿兮以尝。功隆厚载兮配天,民感德兮无量。  终献,《时和之曲》:三进兮玉露清,百职奔绕兮佩环鸣。凫钟鹭鼓兮韵铮鍧,愿留福兮群生。  彻馔,《贞和之曲》:礼告终兮彻敢违,深惟一念兮诚意微。神垂博容兮听纳,恐未备兮惟慈依。  送神,《宁和之曲》:礼成兮诚已伸,驾还兮法从陈。灵祇列兮以随,百辟拜兮恭寅。望坤宫兮奉辞,愿普福兮烝民。  望燎,曲同《宁和》。  洪武三年朝日乐章。二十一年罢。  迎神,《熙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纯阳之精,惟是大明。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币,《保和之曲》:灵旗莅止,有赫其威。一念潜通,幽明弗违。有币在篚,物薄而微。神兮安留,尚其享之。  初献,《安和之曲》:神兮我留,有荐必受。享祀之初,奠兹醴酒。晨光初升,祥徵应候。何以侑觞,乐陈雅奏。  亚献,《中和之曲》:我祀维何?奉兹牺牲,爰酌醴齐,贰觞载升。洋洋如在,式燕以宁。庶表微衷,交于神明。  终献,《肃和之曲》:执事有严,品物斯祭,稷非馨,式将其意。荐兹酒醴,成我常祀。神其顾歆,永言乐只。  彻馔,《凝和之曲》:春祈秋报,率为我民。我民之生,赖于尔神。维神佑之,康宁是臻。祭祀云毕,神其乐忻。  送神,《寿和之曲》:三献礼终,九成乐作。神人以和,既燕且乐。云车风驭,灵光昭灼。瞻望以思,邈彼寥廓。  望燎,《豫和之曲》:俎豆既彻,礼乐已终。神之云旋,倏将焉从。以望以燎,庶几感通。时和岁丰,维神之功。  嘉靖九年复定朝日乐章。  迎神,《熙和之曲》:仰瞻兮大明,位奠兮王宫。时当仲春兮气融,爰遵祀礼兮报功。微诚兮祈神昭鉴,愿来享兮迓神聪。  奠玉帛,《凝和之曲》:神灵坛兮肃其恭,有帛在篚兮赤琮。奉神兮祈享以纳,予躬奠兮忻以颙。  初献,《寿和之曲》:玉帛方奠兮神歆,酒行初献兮舞呈。齐芳馨兮牺色骍,神容悦兮鉴予情。  亚献,《时和之曲》:二齐升兮气芬芳,神颜怡和兮喜将。予令乐舞兮具张,愿垂普照兮民康。  终献,《保和之曲》:殷勤三献兮告成,群职在列兮周盈。神锡休兮福民生,万世永赖兮神功明。  彻馔,《安和之曲》:一诚尽兮予心怿,五福降兮民获禧。仰九光兮诚已申,终三献兮彻敢迟。  送神,《昭和之曲》:祀礼既周兮乐舞扬,神享以纳兮还青乡。予当拜首兮奉送,愿恩光兮普万方。永耀熹明兮攸赖,烝民咸仰兮恩光。  望燎之曲:睹六龙兮御驾,神变化兮凤翥鸾翔。束帛肴羞兮诣燎方,佑我皇明兮基绪隆长。  洪武三年夕月乐章。周天星辰附。二十一年罢。  迎神,《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太阴夜明,以及星辰。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四年,星辰别祀,改“以及星辰”句为“惟德孔神”。  奠帛以下,咸同朝日。  嘉靖九年复定夕月乐章。  迎神,《凝和之曲》:阴曰配合兮承阳宗,式循古典兮斋以恭。睹太阴来格兮星辰罗从,予拜首兮迓神容。  初献,《寿和之曲》:神其来止,有严其诚。玉帛在篚,清酤方盈。奉而奠之,愿鉴微情。夫祀兮云何?祈佑兮群氓。  亚献,《豫和之曲》:二觞载斟,乐舞雍雍。神歆且乐,百职惟供。愿顺轨兮五行,祈民福兮惟神必从。  终献,《康和之曲》:一诚以申,三举金觥。钟鼓鍧鍧,环珮琤琤。鉴予之情,愿永保我民生。  彻馔,《安和之曲》:礼乐肃具,精意用申。位坎居歆,纳兹藻蘋。彻之弗迟,仪典肃陈。神其鉴之,佑我生民。  送神,《保和之曲》:礼备告终兮神喜旋,穹碧澄辉兮素华鲜。星辰从兮返神乡,露气清兮霓裳蹁跹。  望瘗之曲:肴羞兮束帛,荐之于瘗兮罔敢愆。予拜首兮奉送,愿永贶兮民乐丰年。  嘉靖十年,定祈谷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臣惟穹昊兮民物之初,为民请命兮祀礼昭诸。备筵率职兮祈洪庥,臣衷微眇兮悃恳诚摅。遥瞻驾降兮霁色辉,欢迎鼓舞兮迓龙舆。臣愧菲才兮后斯民,愿福斯民兮圣恩渠。  奠玉帛,《肃和之曲》:烝民勤职兮农事颛,蚕工亦慎兮固桑阡。玉帛祗奉兮暨豆笾,仰祈大化兮锡以丰年。  进俎,《咸和之曲》:鼎烹兮气馨,香羞兮旨醽。帝垂享兮以歆,烝民蒙福兮以宁。  初献,《寿和之曲》:礼严兮初献行,百职趋跄兮佩琤鸣。臣谨进兮玉觥,帝心歆鉴兮岁丰亨。  亚献,《景和之曲》:二觞举兮致虔,清醴载斟兮奉前。仰音容兮忻穆,臣感圣恩兮实拳拳。  终献,《永和之曲》:三献兮一诚微,禋礼告成兮帝鉴是依。烝民沐德兮岁丰禨,臣拜首兮竭诚祈。  彻馔,《凝和之曲》:三献周兮肃乃仪,俎豆敬彻兮弗敢迟。愿留福兮丕而,曰雨曰旸兮若时。  送神,《清和之曲》:祀礼告备兮帝鉴彰,臣情上达兮感昊苍。云程肃驾兮返帝乡,臣荷恩眷兮何以忘。祥风瑞霭兮弥坛壝,烝民率土兮悉获丰康。  望燎,《太和之曲》:遥睹兮天衢长,邈彼寥廓兮去上方。束帛荐火兮升闻,悃愊通兮沛泽长。乐终九奏兮神人以和,臣同率土兮咸荷恩光。  嘉靖十七年,定大飨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于皇穆清兮弘覆惟仁,既成万宝兮惠此烝民。祗受厥明兮欲报无因,爰稽古昔兮式展明禋。肃肃广庭兮遥遥紫旻,笙镛始奏兮祥风导云。臣拜稽首兮中心孔勤,爰瞻宝辇兮森罗万神。庶几昭格兮眷命其申,徘徊顾歆兮鉴我恭寅。  奠玉帛,《肃和之曲》:捧珪币兮瑶堂,穆将愉兮圣皇。秉予心兮纯一,荷帝德兮溥将。  进俎,《凝和之曲》:岁功阜兮庶类成,黍稷飶兮濡鼎馨。敬荐之兮惭菲轻,大礼不烦兮惟一诚。  初献,《寿和之曲》:金风动兮玉宇澄,初献觞兮交圣灵。瞻玄造兮怀鸿祯,曷以酬之心怦怦。  亚献,《豫和之曲》:帝眷我兮居歆,纷繁会兮五音。再捧觞兮莫殚臣心,惟帝欣怿兮生民是任。  终献,《熙和之曲》:绥万邦兮屡丰年,眇眇予躬兮实荷昊天。酒三献兮心益虔,帝命参舆兮勿遽旋。  彻馔,《雍和之曲》:祀礼既洽兮神人肃雍,享帝享亲兮勉歆臣衷。惟洪恩兮罔极,俨连蜷兮圣容。  送神,《清和之曲》:《九韶》既成兮金玉铿锵,百辟森立兮戚羽期藏。皇天在上兮昭考在旁,严父配天兮祗修厥常。殷荐既终兮神去无方,玄云上升兮鸾鹄参翔。灵光回照兮郁乎芬芳,载慕载瞻兮愿锡亨昌。子孙庶民兮惟帝是将,于昭明德兮永怀不忘。  望燎,《时和之曲》:龙舆杳杳兮归上方,金风应律兮燎斯扬,达精诚兮合灵光。帝廷纳兮玉帛将,顾下土兮春不忘,愿锡吾民兮长阜康。  嘉靖十八年,兴都大飨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仰高高之在上兮皇穹,冒九围之遍覆兮罔止西东。王者出王游衍兮必奉天顾,愚臣之此行兮亶荷帡幪。  初献,《寿和之曲》:于昭帝庥兮臣感恩渊渊,巡省旧籓之地兮实止承天。下情思报兮此心拳拳,琼卮苍币兮捧扣坛前。  亚献,《敷和之曲》:乐奏兮三成,觞举兮再呈。帝鉴几微兮曰尔诚,小臣顿首兮敢不严于此精。  终献,《承和之曲》:臣来兹土,本之思亲。思亲伊何?昌厥嗣人。嗣人克昌,菲戴帝之临汝夫何因。  彻馔,《永和之曲》:肃其具兮祀礼行,备彼仪兮乐舞张。退省进止兮臣疏且狂,沐含仁兮何以量。  送神,《感和之曲》:王之狩兮典有禋望,于维柴祀兮首重上苍。臣情罔殚兮夙夜惶惶,祗伸愚悃兮允赖恩光。遥瞻兮六龙腾翔,帝垂祉兮万世永昌。  嘉靖十一年,定雩祀乐章,十七年罢。  迎神,《中和之曲》:于穆上帝,爰处瑶宫。咨尔黎庶,覆悯曷穷。旗幢戾止,委蛇云龙。霖泽斯溥,万宝有终。  奠币,《肃和之曲》:神之格思,奠兹文纁。盛乐斯举,香气氤氲。精禋孔?,彻于紫冥。恳祈膏泽,渥我嘉生。  进俎,《咸和之曲》:百川委润,名山出云。愆旸孔炽,膏泽斯屯。祈年于天,载牲于俎。神之格思,报以甘雨。  初献,《寿和之曲》:有严崇祀,日吉辰良。酌彼罍洗,椒馨飶香。元功溥济,时雨时旸。惟神是听,绥以多穰。  亚献,《景和之曲》:皇皇禋祀,孔惠孔明。瞻仰来歆,拜首钦承。有醴维醽,有酒维清,去韶侑献,肃雍和鸣。圣灵有赫,鉴享精诚。  终献,《永和之曲》:灵承无斁,骏奔有容。嘉玉以陈,酌鬯以供。礼三再称,诚一以从。备物致志,申荐弥恭。神昭景贶,佑我耕农。  彻馔,《凝和之曲》:有赫旱?,民劳瘁斯。于牲于醴,载舞载诗。礼成三献,敬彻不迟。神之听之,雨我公私。  送神,《清和之曲》:爰迪寅清,昭事昊穹。仰祈甘雨,惠我三农。既歆既格,言归太空。式沾下土,万方其同。  望燎,《太和之曲》:赤龙旋驭,礼洽乐成。燔燎既举,昭格精禋。维帝降康,雨施云行。登我黍稌,溥受厥明。  祭毕,乐舞童群歌《云门之曲》:景龙精兮时见,测鹑纬兮宵悬。肆广乐兮铿鍧,列皇舞兮蹁跹。祈方社兮不莫,荐圭璧兮孔虔。需密云兮六漠,霈甘澍兮九玄。慰我农兮既渥,锡明昭兮有年。  洪武元年,太社稷异坛同壝乐章。  迎神,《广和之曲》:五土之灵,百谷之英。国依土而宁,民以食而生。基图肇建,祀礼修明。神其来临,肃恭而迎。  奠币,《肃和之曲》:有国有人,社稷为重。昭事云初,玉帛虔奉。维物匪奇,敬实将之。以斯为礼,冀达明祗。  进俎,《凝和之曲》:崇坛北向,明禋方阐。有洁牺牲,礼因物显。大房载设,中情以展。景运既承,神贶斯衍。  初献,《寿和之曲》:太社云,高为山林,深为川泽。崇丘广衍,亦有原隰。惟神所司,百灵效职。清醴初陈,颙然昭格。句龙配云,平治水土,万世神功。民安物遂,造化攸同。嘉惠无穷,报祀宜丰。配食尊严,国家所崇。太稷云,黍稷稻粱,来牟降祥,为民之天。丰年穰穰,其功甚大,其恩正长。乃登芳齐,以享以将。后稷配云,皇皇后稷,克配于天。诞降嘉种,树艺大田。生民粒食,功垂万年。建坛于京,歆兹吉蠲。  亚献,《豫和之曲》:太社云,广厚无偏,其体弘兮。德侔坤顺,万物生兮。锡民地利,神化行兮。恭祀告虔,国之祯兮。句龙配云,周览四方,伟烈昭彰。九州既平,五行有常。坛位以妥,牲醴之将。是崇是严,焕然典章。太稷云,亿兆林林,所资者谷。雨暘应时,家给人足。仓庾坻京,神介多福。祗荐其仪,昭事维肃。后稷配云,躬勤稼穑,有相之道。不稂不莠,实坚实好。农事开国,王基永保。有年自今,常奉苹藻。  终献,《豫和之曲》,词同亚献。  彻豆,《雍和之曲》:礼展其勤,乐奏其节。庶品苾芬,神明是达。有严执事,俎豆乃彻。穆穆雍雍,均其欣悦。  送神,《安和之曲》:维坛洁清,维主坚贞。神之所归,依兹以宁。土宇靖安,年谷顺成。祀事昭明,永致升平。  望瘗,《时和之曲》:晨光将发,既侑既歆。瘗兹牲币,达于幽阴。神人和悦,实获我心。永久禋祀,其始于今。  洪武十一年,合祭太社稷乐章。  迎神,《广和之曲》:予惟土谷兮造化工,为民立命兮当报崇。民歌且舞兮朝雍雍,备筵率职兮候迓迎。想圣来兮祥风生,钦当稽首兮告年丰。  初献,《寿和之曲》:氤氲气合兮物遂蒙,民之立命兮荷阴功。予将玉帛兮献微衷,初斟醴荐兮民福洪。  亚献,《豫和之曲》:予令乐舞兮再捧觞,愿神昭格兮军民康。思必穆穆兮灵洋洋,感恩厚兮拜祥光。  终献,《熙和之曲》:干羽飞旋兮酒三行,香烟缭绕兮云旌幢。予今稽首兮忻且惶,神颜悦兮霞彩彰。  彻馔,《雍和之曲》:粗陈微礼兮神喜将,琅然丝竹兮乐舞扬。愿祥普降兮遐迩方,烝民率土兮尽安康。  送神,《安和之曲》:氤氲氤氲兮祥光张,龙车凤辇兮驾飞扬。遥瞻稽首兮去何方,民福留兮时雨旸。  望瘗,《时和之曲》:捧肴羞兮诣瘗方,鸣銮率舞兮声铿锵。思神纳兮民福昂,予今稽首兮谢恩光。  嘉靖十年,初立帝社稷乐章。  迎神,《时和之曲》:东风兮地脉以融,首务兮稼穑之工。秋祭云:“金风兮万宝以充,忻成兮稼穑之工。祀神于此兮苑中,愿来格兮慰予衷。  初献,《寿和之曲》:神兮临止,礼荐清醇。菲币在笥,初献式遵。神其鉴兹,享斯藻苹。我祀伊何?祈报是因。神兮锡祉,则阜吾民。  亚献。《雍和之曲》:二觞载举,中此殷勤。神悦兮以纳,祥霭兮氤氲。  终献,《宁和之曲》:礼终兮酒三行,喜茂实兮黍稷粱。农事待兮丰康,予稽首兮以望。  彻馔,《保和之曲》:祀事告终,三献既周。彻之罔迟,惠注田畴。迓以休贶,庇兹有秋。  送神,《广和之曲》:耕耨伊首,秋祭云:“耕耨告就。”力事豆笾。粢盛赖之,于此大田。予将以祀,神其少延。愿留嘉祉,副我洁虔。肃驾兮云旋,普予兮有年。  望瘗,曲同。  洪武二年,分祀天神地祇乐章。  迎天神,奏《中和之曲》:吉目良辰,祀典式陈。太岁尊神,雷雨风云。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迎地祇,奏《中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惟地之祇,百灵缤纷。岳镇海渎,山川城隍,内而中国,外及四方。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洪武六年,合祀天神地祗乐章。  迎神,《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太岁尊神,雷雨风云,岳镇海渎,山川城隍。内而中国,外及四方。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咸同朝日。  嘉靖九年,复分祀天神地祇乐章。  迎天神,《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景灵甘雨,风雷之神。赫赫其灵,功著生民。参赞玄化,宣布苍仁。爰兹报祀,鉴斯藻苹。  奠帛以后,俱如旧。  迎地祇,《保和之曲》:吉日良辰,祀典式陈。灵岳方镇,海渎之神,京畿四方,山泽群真。毓灵分隅,福我生民。荐斯享报,鉴我恭寅。  奠帛以后,亦如旧。  洪武四年,祀周天星辰乐章。  迎神,《凝和之曲》:星辰垂象,布列玄穹,择兹吉日,祀礼是崇。濯濯厥灵,昭鉴我心。谨候以迎,庶几来歆。  奠帛,《保和之曲》,词同朝日。  初献,《保和之曲》:神兮既留,品物斯荐。奉礼之初,醴酒斯奠。仰惟灵耀,以享以歆。何以侑觞?乐奏八音。  亚献,《中和之曲》:神既初享,亚献再升。以酌醴齐,仰荐于神。洋洋在上,式燕以宁。庶表微衷,交于神明。  终献,《肃和之曲》:神既再享,终献斯备。不腆菲仪,式将其意。荐兹酒醴,成我常祀。神其顾歆,永言乐只。  彻豆,《豫和之曲》:祀事将毕,神既歆只。彻兹俎豆,以成其礼。惟神乐欣,无间始终。乐音再作,庶在微悰。  送神,《雍和之曲》,词同朝日。  望燎,《雍和之曲》:神既享祀,灵驭今旋。燎烟既升,神帛斯焚。巍巍霄汉,倏焉以适。拳拳余衷,瞻望弗及。  嘉靖八年,祀太岁月将乐章。  迎神:吉日良辰,祀典式陈。辅国佑民,太岁尊神。四时月将,功曹司辰。濯濯厥灵,昭鉴我心。以候以迎,来格来歆。  奠帛以后,俱同神祇。  洪武元年宗庙乐章。  迎神,《太和之曲》:庆源发祥,世德惟崇。致我眇躬,开基建功。京都之中,亲庙在东。惟我子孙,永怀祖风。气体则同,呼吸相通。来格来崇,皇灵显融。  奉册宝,《熙和之曲》:时享不用维水有源,维木有根。先世积善,福垂后昆。册宝镂玉,德显名尊。祗奉礼文,仰答洪恩。  进俎,《凝和之曲》:时享不用明明祖考,妥神清庙。荐以牲牷,匪云尽孝。愿通神明,愿成治效。此帝王之道,亦祖考之教。  初献,《寿和之曲》:德祖庙,初献云:思皇高祖,穆然深玄。其远历年,其神在天。尊临太室,余庆绵绵。歆于几筵,有永其传。懿祖庙初献云:思皇曾祖,清勤纯古。田里韬光,天笃其祜。佑我曾孙,弘开土宇。追远竭虔,勉遵前矩。熙祖庙初献云:维我皇祖,淑后贻谋。盛德灵长,与泗同流。发于孙枝,明禋载修。嘉润如海,恩何以酬。仁祖庙初献云:惟我皇考,既淳且仁。弗耀其身,克开嗣人。子有天下,尊归于亲。景运维新,则有其因。  亚献,《豫和之曲》:对越至亲,俨然如生。其气昭明,感格在庭。如见其形,如闻其声。爱而敬之,发乎中情。  终献,《熙和之曲》:承先人之德,化家为国。毋曰予小子,基命成绩。欲报其德,昊天罔极。殷勤三献,我心悦怿。  彻豆,《雍和之曲》:乐奏具肃,神其燕嬉。告成于祖,亦右皇妣。敬彻不迟,以终祀礼。祥光焕扬,锡以嘉祉。  送神,《安和之曲》:显兮幽兮,神运无迹。鸾驭逍遥,安其所适。其灵在天,其主在室。子子孙孙,孝思无斁。  二十一年,更定其初献合奏,余并同。  思皇先祖,耀灵于天。源衍庆流,由高逮玄。玄孙受命,追远其先。明禋世崇,亿万斯年。  永乐以后,改迎神章“致我眇躬”句为“助我祖宗”。又改终献章首四句为“惟前人之功,肇膺天历。延及于小子,爰受方国”。余并同。  嘉靖十五年,孟春九庙特享乐章。  太祖庙。迎神,《太和之曲》:于皇于皇兮仰我圣祖,乃武乃文,攘夷正华,为天下大君。比隆于古,越彼放勋。肇造王业,佑启予子孙。功德超迈,大室攸尊。首称春祀,诚敬用申。维神格思,万世如存。  初献。《寿和之曲》:荐帛于篚,洁牲于俎,嘉我黍稷,酌我清酤。愚孙毖祀,奠献初举。翼翼精诚,对越我皇祖。居然顾歆,永锡纯祜。  亚献,《豫和之曲》:籥舞既荐,八音洋洋,工歌喤喤。醇醴载羞,齐明其将之。永佑于子孙,岁事其承之。俾嗣续克承,百世其保之。  终献,《宁和之曲》:三爵既崇,礼秩有终。盈溢孚颙,显相肃雍。惟皇祖格哉,以绎以融,申锡无穷。暨于臣民,万福攸同。  彻馔,《豫和之曲》:礼毕乐成,神悦人宜。笾豆静嘉,敬彻不迟。穆穆有容,秩秩有仪。益祗以严,矧敢斁于斯。  还宫,《安和之曲》:于皇我祖,陟降在天。清庙翼翼,禋祀首虔。明神既留,寝祏静渊。介福绥禄,锡胤绵绵。以惠我家邦,于万斯年。  成祖庙。迎神,《太和之曲》:于惟文皇,重光是宣。克戡内难,转坤旋乾。外詟百蛮,威行八埏。贻典则于子孙,不忘不愆。圣德神功,格于皇天。作庙奕奕,百世不迁。祀事孔明,亿万斯年。  初献、亚献、终献、彻馔、还宫,俱与太祖庙同。  仁宗庙。迎神,《太和之曲》:明明我祖,盛德天成。至治訏谟,遹骏有声。专奠致享,惟古经是程。春祀有严,以迓圣灵。惟陟降在庭,以赉我思成。  初献,《寿和之曲》:币牲在陈,金石在悬。清酒方献,百执事有虔。明神洋洋,降歆自天。俾我孝孙,德音孔宣。  亚献,《豫和之曲》:中诚方殷,明神如存。醴齐孔醇,再举罍尊。福禄穰穰,攸介攸臻。追远报酬,罔极之恩。  终献,《宁和之曲》:乐比声歌,佾舞婆娑。称彼玉爵,酒旨且多。献享维终,神听以和。  彻馔,《雍和之曲》:牷牲在俎,稷黍在簠。孝享多仪,格我皇祖。称歌进彻,髦士ASAS。孝孙受福,以敷锡于下土。  还宫,《安和之曲》:犆享孔明,物备礼成。于昭在天,以莫不听。神明即安,维华寝是凭。肇祀迄今,百世祗承。  宣庙、英庙、宪庙俱与仁庙同。  孝庙。迎神,《太和之曲》:列祖垂统,景运重熙。于惟孝皇,敬德允持。用光于大烈,化被烝黎。专庙以享,经礼攸宜。俎豆式陈,庶几来思。  初献,《寿和之曲》:粢盛孔蠲,腯肥牲牷。考鼓雰雰,万舞跹跹。清醑初酌,对越在天。明神居歆,式昭厥虔。  亚献,《豫和之曲》:祀事孔勤,精意未分。乐感凤仪,礼虔骏奔。醖齐挹清,载奠瑶尊。神其格思,福禄来臻。  终献,《宁和之曲》:乐舞既成,献享维终。明明对越,弥笃其恭。笃恭维何?明德是崇。神之听之,万福来同。  彻馔,《雍和之曲》:牲牢醴陈,我享我将,黍稷苹藻,洁白馨香。彻以告成,降禧穰穰。神锡无疆,祐我万方。  还宫,《安和之曲》:礼享既洽,神御聿兴。庙寝煌煌,以凭以宁。维神匪遐,上下在庭。于寝孔安,永底我烝民之生。  武庙。迎神,《太和之曲》:列祖垂统,景运重熙。于惟武皇,昭德敕威。用剪除奸AT,大业弗隳。专庙以享,经礼攸宜。俎豆式陈,庶几来思。  初献、亚献、终献及彻馔、还宫,俱与孝庙同。  睿庙。迎神,《太和之曲》:于穆神皇,秉德凝道。仁厚积累,配于穹昊。流庆显休,萃于眇躬。施于无穷,以似以续,以光绍我皇宗。惟兹气始,俎豆是供。循厥典礼,式敬式崇。神其至止,以鉴愚衷。  初献,《寿和之曲》:制帛牲牢,庶羞芬??。玉戚硃干,协于韶箫。清醑在筵,中情缠绵。神之格思,仪形僾然。  亚献,《豫和之曲》:瑶爵再陈,侑以工歌。籥舞跄跄,八音谐和。孝思肫肫,感格圣灵。致悫则存,如闻其声。  终献,《宁和之曲》:仪式弗逾,奠爵维三。乐舞雍容,以雅以南。仰仁源德泽,岳崇海渊。愿启我子孙,缉熙光明,维两仪是参。  彻馔,《雍和之曲》:嘉馔甘只,亦既歆只。登歌迅彻,敬终惟始。维神孔昭,赉永成于孝矣。  还宫,《安和之曲》:幽显莫测,神之无方。祀事既成,神返诸帝乡。申发休祥,俾胤嗣蕃昌。宜君兮宜王,历世无疆。  ○九庙时祫乐章  孟夏。迎神,《太和之曲》:序届夏首兮风气薰,礼严时祫兮拏击钟{卉鼓}。迎群主来合享交欣,于皇列圣正南面,以申崇报皇勋。  初献,《寿和之曲》:瞻曙色方昕,仰列圣在上,奠金觥而捧币纹。小孙执盈兮敢不惧慇。  亚献,《豫和之曲》:思皇祖,仰圣神。来列主,会太宸。时祫修,循古伦。惟圣鉴歆,愚孙忱恂。  终献,《宁和之曲》:齐醴清兮麦熟新,笾豆洁兮孝念申。仰祖功兮宗德,愿降祐兮后人。  彻馔,《雍和之曲》:乐终兮礼成,告玉振兮讫金声。彻之弗违,以肃精诚。  还宫,《安和之曲》:三献就兮祖宗鉴享,一诚露兮念维长。思弗尽兮思弗忘,深荷德泽之启佑,小孙惟赖以馀光。神返宫永安,保家国益昌。  孟秋。迎神:时兮孟秋火西流,感时毖祀兮爽气回。喜金风兮飘来,仰祖宗兮永慕哉。秋祫是举兮希鉴歆,小孙恭迓兮捧素裁。  初献:皇祖降筵,列圣灵联。执事恐蹎,乐舞蹁跹。小孙捧盈兮敢弗虔。  亚献:再酌兮玉浆,洁净兮馨香。祖宗垂享兮锡胤昌,万岁兮此礼行。  终献:进酒三觥,歌舞雍韺,钟鼓轰铮。皇祖列圣,永享愚诚。  彻馔:秋尝是举,稌黍丰农。三献既周,圣灵显容。小孙时思恩德兮惟忡。  还宫:仰皇祖兮圣神功,祀典陈兮报莫穷。尝祫告竣,鸾驭旋宫。皇灵在天主在室,万祀陟降何有终。  孟冬。迎神:时兮孟冬凛以凄,感时毖祀兮气潜回。溯朔风兮北来,仰祖宗兮永慕哉。冬祫是举兮希鉴歆,小孙恭迓兮捧素裁。  初、亚、终献,俱同孟秋。  撤馔:冬烝是举,俎豆维丰。三献既周,圣灵显容。小孙时思,恩德兮惟忡。  还宫。同孟秋,惟改“尝祫”为“烝祫。”  大祫乐章。  迎神:仰庆源兮大发祥,惟世德兮深长。时惟岁残,大祫洪张。祖宗圣神,明明皇皇。遥瞻兮顿首,世德兮何以忘。  初献:神之格兮慰我思,慰我思兮捧玉卮。捧来前兮栗栗,仰歆纳兮是幸已而。  亚献:再举瑶浆,乐舞群张。小孙在位,陪助贤良。百工罗从,大礼肃将。惟我祖宗,显锡恩光。  终献:思祖功兮深长,景宗德兮馨香。报岁事之既成兮典则先王,惟功德之莫报兮何以量。  彻馔:三酌既终,一诚感通。仰圣灵兮居歆,万礻异是举兮庶乎酬报之衷。  还宫:显兮幽兮,神运无迹。神运无迹兮化无方,灵返天兮主返室。愿神功圣德兮启佑无终,玄孙拜送兮以谢以祈。  嘉靖十年大禘乐章。  迎神,《元和之曲》:于维皇祖,肇创丕基。钟祥有自,曰本先之。奄有万方,作之君师。追报宜隆,以申孝思。瞻望稽首,介我休禧。  初献,《寿和之曲》:木有本兮水有源,人本祖兮物本天。思报德兮礼莫先,仰希鉴兮敢弗虔。  亚献,《仁和之曲》:中觞载升,于此瑶觥。小孙奉前,愿歆其诚。乐舞在列,庶职在庭。祖鉴孔昭,锡祐攸亨。  终献,《德和之曲》:于维兮先祖,延庆兮深高。追报兮曷能,三进兮香醪。  彻馔,《太和之曲》:芬兮豆笾,洁兮黍粢。祖垂歆享,彻乎敢迟。礼云告备,以讫陈辞。永裕后人,亿世丕而。  送神,《永和之曲》:禘祀兮具张,佳气兮郁昂。皇灵锡纳兮喜将,一诚通兮万载昌。祈鉴祐兮天下康,仰源仁浩德兮曷以量。小孙顿首兮以望,遥瞻冉冉兮圣灵皇皇。  洪武七年,御制祀历代帝王乐章。  迎神,《雍和之曲》:仰瞻兮圣容,想銮舆兮景从。降云衢兮后先,来俯鉴兮微衷。荷圣临兮苍生有崇,眷诸帝兮是临,予顿首兮幸蒙。  奠帛,《保和之曲》:秉微诚兮动圣躬,来列坐兮殿庭。予今愿兮效勤,奉礼帛兮列酒尊。鉴予情兮忻享,方旋驾兮云程。  初献,《保和之曲》:酒行兮爵盈,喜气兮雍雍。重荷蒙兮载瞻载崇,群臣忻兮跃从,愿睹穆穆兮圣容。  亚献,《中和之曲》:酒斟兮礼明,诸帝熙和兮悦情。百职奔走兮满庭,陈笾豆兮数重,亚献兮愿成。  终献,《肃和之曲》:献酒兮至终,早整云鸾兮将旋宫。予心眷恋兮神圣,欲攀留兮无从。蹑云衢兮缓行,得遥瞻兮达九重。  彻馔,《凝和之曲》:纳肴羞兮领陈,烝民乐兮幸生。将何以兮崇报,惟岁时兮载瞻载迎。  送神,《寿和之曲》:幡幢缭绕兮导来踪,銮舆冉冉兮归天宫。五云拥兮祥风从,民歌圣佑兮乐年丰。  望燎,《豫和之曲》:神机不测兮造化功,珍羞礼帛兮荐火中。望瘗庭兮稽首,愿神鉴兮寸衷。  洪武六年定祀先师孔子乐章。  迎神,《咸和之曲》:大哉宣圣,道德尊崇。维持王化,斯民是宗。典祀有常,精纯益隆。神其来格,于昭圣容。  奠帛,《宁和之曲》:自生民来,谁底其盛?惟王神明,度越前圣。粢帛具成,礼容斯称。黍稷非馨,惟神之听。“惟王”,后改曰“惟师”。  初献,《安和之曲》:太哉圣王,实天生德。作乐以崇,时祀无斁。清酤惟馨,嘉牲孔硕。荐羞神明,庶几昭格。  亚、终献,《景和之曲》:百王宗师,生民物轨。瞻之洋洋,神其宁止。酌彼金罍,惟清且旨。登献惟三,于戏成礼。  彻馔,《咸和之曲》:牺象在前,豆笾在列,以享以荐,既芬既洁。礼成乐备,人和神悦。祭则受福,率遵无越。  送神,《咸和之曲》:有严学宫,四方来宗。恪恭祀事,威仪雍雍。歆格惟馨,神驭旋复。明禋斯毕,咸膺百福。  洪武二年享先农乐章。  迎神,《永和之曲》:东风启蛰,地脉奋然。苍龙挂角,烨烨天田。民命惟食,创物有先。圜钟既奏,有降斯筵。  奠帛,《永和之曲》:帝出乎震,天发农祥。神降于筵,蔼蔼洋洋。礼神有帛,其色惟苍。岂伊具物,诚敬之将。  进俎,《雍和之曲》:制帛既陈,礼严奉牲。载之于俎,祀事孔明。簠簋攸列,黍稷惟馨。民力普存,先穑之灵。  初献,《寿和之曲》:九谷未分,庶草攸同。表为嘉种,实在先农。黍稌斯丰,酒醴是供。献奠之初,以祈感通。配位云:厥初生民,粒食其天。开物惟智,邃古奚传。思文后稷,农官之先。侑神作主,初献惟蠲。  亚献,《寿和之曲》:倬彼甫田,其隰其原。耒耜云载,骖驭之间。报本思享,亚献惟虔。神其歆之,自古有年。配位云:后稷配天,兴于有邰。诞降嘉种,有栽有培。俶载南亩,祗事三推。佑神再献,歆我尊罍。  终献,《寿和之曲》:帝耤之典,享祀是资,洁丰嘉栗,咸仰于斯。时维亲耕,享我农师。礼成于三,以讫陈词。配位云:嘉德之荐,民和岁丰。帝命率育,报本之功。陈常时夏,其德其功。齐明有格,惟献之终。  彻馔,《永和之曲》:于赫先农,歆此洁修。于篚于爵,于馔于羞。礼成告彻,神惠敢留。馂及终亩,丰年是求。  送神,《永和之曲》:神无不在,于昭于天。曰迎曰送,于享之筵。冕衣在列,金石在悬。往无不之,其佩翩翩。  望瘗,《太和之曲》:祝帛牲醴,先农既歆。不留不亵,瘗之厚深。有幽其瘗,有赫其临。曰礼之常,匪今斯今。  嘉靖九年定享先蚕乐章。  迎神,《贞和之曲》:于穆惟神,肇启蚕桑。衣我万民,保我家邦。兹举旷仪,春日载阳。恭迎霞驭,灵气洋洋。  奠帛,《寿和之曲》:神其临只,有苾有芬。乃献玉歊,乃奠文纁。仰祈昭鉴,淑气氤氲。顾兹蚕妇,祁祁如云。  初献,曲同奠帛。  亚献,《顺和之曲》:载举清觞,蚕祀孔明。以格以享,鼓瑟吹笙。阴教用彰,坤仪允贞。神之听之,鉴此禋诚。  终献,《宁和之曲》:神之格思,桑土是宜。三缫七就,惟此茧丝。献礼有终,神不我遗。锡我纯服,藻绘皇仪。  彻馔,《安和之曲》:俎豆具彻,式礼莫愆。既匡既敕,我祀孔虔。我思古人,葛覃惟贤。明灵歆只,永顾桑阡。  送神,《恒和之曲》:神之升矣,日霁霞蒸。相此女红,杼轴其兴。兹返玄宫,鸾凤翔腾。瞻望弗及,永锡嘉徵。  望燎,曲同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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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九 乐三-明史

志第三十九 乐三 ○乐章二 洪武三年定朝贺乐章。 升殿,奏《飞龙引之曲》。百官行礼,奏《风云会之曲》。丞相致词,奏《庆皇都之曲》。复位,百官行礼,奏《喜升平之曲》。还宫

志第五十五 食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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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乐二-明史

志第三十八 乐二 ○乐章一 洪武元年圜丘乐章。 迎神,《中和之曲》:昊天苍兮穹窿,广覆焘兮庞洪。建圜丘兮国之阳,合众神兮来临之同。念蝼蚁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来兮金

志第五十五 食货三

  ○漕运仓库

  历代以来,漕粟所都,给官府廪食,各视道里远近以为准。太祖都金陵,四方贡赋,由江以达京师,道近而易。自成祖迁燕,道里辽远,法凡三变。初支运,次兑运、支运相参,至支运悉变为长运而制定。

  洪武元年北伐,命浙江、江西及苏州等九府,运粮三百万石於汴梁。已而大将军徐达令忻、崞、代、坚、台五州运粮大同。中书省符下山东行省,募水工发莱州洋海仓饷永平卫。其后海运饷北平、辽东为定制。其西北边则浚开封漕河饷陕西,自陕西转饷宁夏、河州。其西南令川、贵纳米中盐,以省远运。於时各路皆就近输,得利便矣。

  永乐元年纳户部尚书郁新言,始用淮船受三百石以上者,道淮及沙河抵陈州颍岐口跌坡,别以巨舟入黄河抵八柳树,车运赴卫河输北平,与海运相参。时驾数临幸,百费仰给,不止饷边也。淮、海运道凡二,而临清仓储河南、山东粟,亦以输北平,合而计之为三运。惟海运用官军,其馀则皆民运云。  自浚会通河,帝命都督贾义、尚书宋礼以舟师运。礼以海船大者千石,工窳辄败,乃造浅船五百艘,运淮、扬、徐、兗粮百万,以当海运之数。平江伯陈瑄继之,颇增至三千馀艘。时淮、徐、临清、德州各有仓。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粮至淮安仓,分遣官军就近輓运。自淮至徐以浙、直军,自徐至德以京卫军,自德至通以山东、河南军。以次递运,岁凡四次,可三百万馀石,名曰支运。支运之法,支者,不必出当年之民纳;纳者,不必供当年之军支。通数年以为裒益,期不失常额而止。由是海陆二运皆罢,惟存遮洋船,每岁于河南、山东、小滩等水次,兑粮三十万石,十二输天津,十八由直沽入海输蓟州而已。不数年,官军多所调遣,遂复民运,道远数愆期。

  宣德四年,瑄及尚书黄福建议复支运法,乃令江西、湖广、浙江民运百五十万石於淮安仓,苏、松、宁、池、庐、安、广德民运粮二百七十四万石於徐州仓,应天、常、镇、淮、扬、凤、太、滁、和、徐民运粮二百二十万石於临清仓,令官军接运入京、通二仓。民粮既就近入仓,力大减省,乃量地近远,粮多寡,抽民船十一或十三、五之一以给官军。惟山东、河南、北直隶则径赴京仓,不用支运。寻令南阳、怀庆、汝宁粮运临清仓,开封、彰德、卫辉粮运德州仓,其后山东、河南皆运德州仓。

  六年,瑄言:“江南民运粮诸仓,往返几一年,误农业。令民运至淮安、瓜洲,兑与卫所。官军运载至北,给与路费耗米,则军民两便。”是为兑运。命群臣会议。吏部蹇义等上官军兑运民粮加耗则例,以地远近为差。每石,湖广八斗,江西、浙江七斗,南直隶六斗,北直隶五斗。民有运至淮安兑与军运者,止加四斗,如有兑运不尽,仍令民自运赴诸仓,不愿兑者,亦听其自运。军既加耗,又给轻赍银为洪闸盘拨之费,且得附载他物,皆乐从事,而民亦多以远运为艰。於是兑运者多,而支运者少矣。军与民兑米,往往恃强勒索。帝知其弊,敕户部委正官监临,不许私兑。已而颇减加耗米,远者不过六斗,近者至二斗五升。以三分为率,二分与米,一分以他物准。正粮斛面锐,耗粮俱平概。运粮四百万石,京仓贮十四,通仓贮十六。临、徐、淮三仓各遣御史监收。

  正统初,运粮之数四百五十万石,而兑运者二百八十万馀石,淮、徐、临、德四仓支运者十之三四耳。土木之变,复尽留山东、直隶军操备。苏、松诸府运粮仍属民。景泰六年,瓦剌入贡,乃复军运。天顺末,兑运法行久,仓入觊耗馀,入庾率兑斛面,且求多索,军困甚。宪宗即位,漕运参将袁佑上言便宜。帝曰:“律令明言,收粮令纳户平准,石加耗不过五升。今运军愿明加,则仓吏侵害过多可知。今后令军自概,每石加耗五升,毋溢,勒索者治罪。”后从督仓中官言,加耗至八升。久之,复溢收如故,屡禁不能止也。  初,运粮京师,未有定额。成化八年始定四百万石,自后以为常。北粮七十五万五千六百石,南粮三百二十四万四千四百石,其内兑运者三百三十万石,由支运改兑者七十万石。兑运之中,湖广、山东、河南折色十七万七千七百石。通计兑运、改兑加以耗米入京、通两仓者,凡五百十八万九千七百石。而南直隶正粮独百八十万,蓟州一府七十万,加耗在外。浙赋视苏减数万。江西、湖广又杀焉。天津、苏州、密云、昌平,共给米六十四万馀石,悉支兑运米。而临、德二仓,贮预备米十九万馀石,取山东、河南改兑米充之。遇灾伤,则拨二仓米以补运,务足四百万之额,不令缺也。

  至成化七年,乃有改兑之议。时应天巡抚滕昭令运军赴江南水次交兑,加耗外,复石增米一斗为渡江费。后数年,帝乃命淮、徐、临、德四仓支运七十万石之米,悉改水次交兑。由是悉变为改兑,而官军长运遂为定制。然是时,司仓者多苛取,甚至有额外罚,运军展转称贷不支。弘治元年,都御史马文升疏论运军之苦,言:“各直省运船,皆工部给价,令有司监造。近者,漕运总兵以价不时给,请领价自造。而部臣虑军士不加爱护,议令本部出料四分,军卫任三分,旧船抵三分。军卫无从措办,皆军士卖资产、鬻男女以供之,以造船之苦也。正军逃亡数多,而额数不减,俱以馀丁充之,一户有三、四人应役者。春兑秋归,艰辛万状。船至张家湾,又雇车盘拨,多称贷以济用,此往来之苦也。其所称贷,运官因以侵渔,责偿倍息。而军士或自载土产以易薪米,又格於禁例,多被掠夺。今宜加造船费每艘银二十两,而禁约运官及有司科害搜检之弊,庶军困少苏。”诏从其议。五年,户部尚书叶淇言:“苏、松诸府,连岁荒歉,民买漕米,每石银二两。而北直隶、山东、河南岁供宣、大二边粮料,每石亦银一两。去岁,苏州兑运已折五十万石,每石银一两。今请推行於诸府,而稍差其直。灾重者,石七钱,稍轻者,石仍一两。俱解部转发各边,抵北直隶三处岁供之数,而收三处本色以输京仓,则费省而事易集。”从之。自后岁灾,辄权宜折银,以水次仓支运之粮充其数,而折价以六七钱为率,无复至一两者。

  先是,成化间行长运之法。江南州县运粮至南京,令官军就水次兑支,计省加耗输輓之费,得馀米十万石有奇,贮预备仓以资缓急之用。至是,巡抚都御史以兑支有弊,请令如旧上仓而后放支。户部言:“兑支法善,不可易。”诏从部议,以所馀就贮各卫仓,作正支销。又从户部言,山东改兑粮九万石,仍听民自运临、德二仓,令官军支运。正德二年,漕运官请疏通水次仓储,言:“往时民运至淮、徐、临、德四仓,以待卫军支运,后改附近州县水次交兑。已而并支运七十万石亦令改兑。但七十万石之外,犹有交兑不尽者,民仍运赴四仓,久无支销,以致陈腐。请将浙江、江西、湖广正兑粮米三十五万石,折银解京,而令三省卫军赴临、德等仓,支运如所折之数。则诸仓米不腐,三省漕卒便於支运。岁漕额外,又得三十五万折银,一举而数善具矣。”帝命部臣议,如其请。六年,户部侍郎邵宝以漕运迟滞,请复支运法。户部议,支运法废久,不可卒复,事遂寝。

  临、德二仓之贮米也,凡十九万,计十年得百九十万。自世宗初,灾伤拨补日多,而山东、河南以岁歉,数请轻减,且二仓囤积多朽腐。於是改折之议屡兴,而仓储渐耗矣。嘉靖元年,漕运总兵杨宏,请以轻赍银听运官道支,为顾僦舟车之费,不必装鞘印封,计算羡馀,以苦漕卒。给事、御史交驳之。户部言:“科道官之论,主于防奸,是也。但轻赍本资转般费,今虑官军侵耗,尽取其赢馀以归太仓,则以脚价为正粮,非立法初意也。”乃议运船至通州,巡仓御史核验,酌量支用实数,著为定规。有羡馀,不输太仓,即用以修船,官旗渔蠹者重罪。轻赍银者,宪宗以诸仓改兑,给路费,始各有耗米;兑运米,俱一平一锐,故有锐米;自随船给运四斗外,馀折银,谓之轻赍。凡四十四万五千馀两。后颇入太仓矣。隆庆中,运道艰阻,议者欲开胶莱河,复海运。由淮安清江浦口,历新坝、马家壕至海仓口,径抵直沽,止循海套,不泛大洋。疏上,遣官勘报,以水多沙碛而止。

  神宗时,漕运总督舒应龙言:“国家两都并建,淮、徐、临、德,实南北咽喉。自兑运久行,临、德尚有岁积,而淮、徐二仓无粒米。请自今山东、河南全熟时,尽徵本色上仓。计临、德已足五十馀万,则令纳於二仓,亦积五十万石而止。”从之。当是时,折银渐多。万历三十年,漕运抵京,仅百三十八万馀石。而抚臣议载留漕米以济河工,仓场侍郎赵世卿争之,言:“太仓入不当出,计二年后,六军万姓将待新漕举炊,倘输纳愆期,不复有京师矣。”盖灾伤折银,本折漕粮以抵京军月俸。其时混支以给边饷,遂致银米两空,故世卿争之。自后仓储渐匮,漕政亦益驰。迨於启、祯,天下萧然烦费,岁供愈不足支矣。

  运船之数,永乐至景泰,大小无定,为数至多。天顺以后,定船万一千七百七十,官军十二万人。许令附载土宜,免徵税钞。孝宗时限十石,神宗时至六十石。

  宪宗立运船至京期限,北直隶、河南、山东五月初一日,南直隶七月初一日,其过江支兑者,展一月,浙江、江西、湖广九月初一日。通计三年考成,违限者,运官降罚。武宗列水程图格,按日次填行止站地,违限之米,顿德州诸仓,曰寄囤。世宗定过淮程限,江北十二月者,江南正月,湖广、浙江、江西三月,神宗时改为二月。又改至京限五月者,缩一月,七八九月者,递缩两月。后又通缩一月。神宗初,定十月开仓,十一月兑竣,大县限船到十日,小县五日。十二月开帮,二月过淮,三月过洪入闸。皆先期以样米呈户部,运粮到日,比验相同乃收。

  凡灾伤奏请改折者,毋过七月。题议后期及临时改题者,立案免覆。漂流者,抵换食米。大江漂流为大患,河道为小患;二百石外为大患,二百石内为小患。小患把总勘报,大患具奏,其后不计多寡,概行奏勘矣。

  初,船用楠杉,下者乃用松。三年小修,六年大修,十年更造。每船受正耗米四百七十二石。其后船数缺少,一船受米七八百石。附载夹带日多,所在稽留违限。一遇河决,即有漂流,官军因之为奸。水次折乾,沿途侵盗,妄称水火,至有凿船自沉者。

  明初,命武臣督海运,尝建漕运使,寻罢。成祖以后用御史,又用侍郎、都御史催督,郎中、员外分理,主事督兑,其制不一。景泰二年始设漕运总督于淮安,与总兵、参将同理漕事。漕司领十二总,十二万军,与京操十二营军相准。初,宣宗令运粮总兵官、巡抚、侍郎岁八月赴京,会议明年漕运事宜,及设漕运总督,则并令总督赴京。至万历十八年后始免。凡岁正月,总漕巡扬州,经理瓜、淮过闸。总兵驻徐、邳,督过洪入闸,同理漕参政管押赴京。攒运则有御史、郎中,押运则有参政,监兑、理刑、管洪、管厂、管闸、管泉、监仓则有主事,清江、卫河有提举。兑毕过淮过洪,巡抚、漕司、河道各以职掌奏报。有司米不备,军卫船不备,过淮误期者,责在巡抚。米具船备,不即验放,非河梗而压帮停泊,过洪误期因而漂冻者,责在漕司。船粮依限,河渠淤浅,疏浚无法,闸坐启闭失时,不得过洪抵湾者,责在河道。

  明初,於漕政每加优恤,仁、宣禁役漕舟,宥迟运者。英宗时始扣口粮均摊,而运军不守法度为民害。自后漕政日驰,军以耗米易私物,道售稽程。比至,反买仓米补纳,多不足数。而粮长率搀沙水於米中,河南、山东尤甚,往往蒸湿浥烂不可食。权要贷运军银以罔取利,至请拨关税给船料以取偿。漕运把总率由贿得。仓场额外科取,岁至十四万。世宗初政,诸弊多厘革,然漂流、违限二弊,日以滋甚。中叶以后,益不可究诘矣。

  漕粮之外,苏、松、常、嘉、湖五府,输运内府白熟粳糯米十七万四十馀石,内折色八千馀石,各府部糙粳米四万四千馀石,内折色八千八百馀石,令民运。谓之白粮船。自长运法行,粮皆军运,而白粮民运如故。穆宗时,陆树德言:“军运以充军储,民运以充官禄。人知军运之苦,不知民运尤苦也。船户之求索,运军之欺陵,洪闸之守候,入京入仓,厥弊百出。嘉靖初,民运尚有保全之家,十年后无不破矣。以白粮令军带运甚便。”疏入,下部议。不从。

  凡诸仓应输者有定数,其或改拨他镇者,水次应兑漕粮,即令坐派镇军领兑者给价,州县官督车户运至远仓,或给军价就令关支者,通谓之穵运。九边之地,输粮大率以车,宣德时,饷开平亦然,而兰、甘、松潘,往往使民背负。永乐中,又尝令广东海运二十万石给交址云。  明初,京卫有军储仓。洪武三年增置至二十所,且建临濠、临清二仓以供转运。各行省有仓,官吏俸取给焉。边境有仓,收屯田所入以给军。州县则设预备仓,东南西北四所,以振凶荒。自钞法行,颇有省革。二十四年储粮十六万石於临清,以给训练骑兵。二十八年置皇城四门仓,储粮给守御军。增京师诸卫仓凡四十一。又设北平、密云诸县仓,储粮以资北征。永乐中,置天津及通州左卫仓,且设北京三十七卫仓。益令天下府县多设仓储,预备仓之在四乡者移置城内。迨会通河成,始设仓於徐州、淮安、德州,而临清因洪武之旧,并天津仓凡五,谓之水次仓,以资转运。既,又移德州仓於临清之永清坝,设武清卫仓於河西务,设通州卫仓於张家湾。宣德中,增造临清仓,容三百万石。增置北京及通州仓。京仓以御史、户部官、锦衣千百户季更巡察。外仓则布政、按察、都司关防之。各仓门,以致仕武官二,率老幼军丁十人守之,半年一更。英宗初,命廷臣集议,天下司府州县,有仓者以卫所仓属之,无仓者以卫所改隶。惟辽东、甘肃、宁夏、万全及沿海卫所,无府州县者仍其旧。正统中,增置京卫仓凡七。自兑运法行,诸仓支运者少,而京、通仓不能容,乃毁临清、德州、河西务仓三分之一,改为京、通仓。景泰初,移武清卫诸仓於通州。成化初,废临、德预备仓在城外者,而以城内空廒储预备米。名临清者曰常盈,德州者曰常丰。凡京仓五十有六,通仓十有六。直省府州县、籓府、边隘、堡站、卫所屯戍皆有仓,少者一二,多者二三十云。

  预备仓之设也,太祖选耆民运钞籴米,以备振济,即令掌之。天下州县多所储蓄,后渐废驰。于谦抚河南、山西,修其政。周忱抚南畿,别立济农仓。他人不能也。正统时,重侵盗之罪,至佥妻充军。且定纳谷千五百石者,敕奖为义民,免本户杂役。凡振饥米一石,俟有年,纳稻谷二石五斗还官。弘治三年限州县十里以下积万五千石,二十里积二万石;卫千户所万五千石,百户所三百石。考满之日,稽其多寡以为殿最。不及三分者夺俸,六分以上降调。十八年令赎罪赃罚,皆籴谷入仓。正德中,令囚纳纸者,以其八折米入仓。军官有犯者,纳谷准立功。初,预备仓皆设仓官,至是革,令州县官及管粮仓官领其事。嘉靖初,谕德顾鼎臣言:“成、弘时,每年以存留馀米入预备仓,缓急有备。今秋粮仅足兑运,预备无粒米。一遇灾伤,辄奏留他粮及劝富民借谷,以应故事。乞急复预备仓粮以裕民。”帝乃令有司设法多积米谷,仍仿古常平法,春振贫民,秋成还官,不取其息。府积万石,州四五千石,县二三千石为率。既,又定十里以下万五千石,累而上之,八百里以下至十九万石。其后积粟尽平粜,以济贫民,储积渐减。隆庆时,剧郡无过六千石,小邑止千石。久之数益减,科罚亦益轻。万历中,上州郡至三千石止,而小邑或仅百石。有司沿为具文,屡下诏申饬,率以虚数欺罔而已。

  弘治中,江西巡抚林俊尝请建常平及社仓。嘉靖八年乃令各抚、按设社仓。令民二三十家为一社,择家殷实而有行义者一人为社首,处事公平者一人为社正,能书算者一人为社副,每朔望会集,别户上中下,出米四斗至一斗有差,斗加耗五合,上户主其事。年饥,上户不足者量贷,稔岁还仓。中下户酌量振给,不还仓。有司造册送抚、按,岁一察核。仓虚,罚社首出一岁之米。其法颇善,然其后无力行者。

  两京库藏,先后建设,其制大略相同。内府凡十库:内承运库,贮缎匹、金银、宝玉、齿角、羽毛,而金花银最大,岁进百万两有奇。广积库,贮硫黄、硝石。甲字库,贮布匹、颜料。乙字库,贮胖袄、战鞋、军士裘帽。丙字库,贮棉花、丝纩。丁字库,贮铜铁、兽皮、苏木。戊字库,贮甲仗。赃罚库,贮没官物。广惠库,贮钱钞。广盈库,贮纻丝、纱罗、绫锦、?绢。六库皆属户部,惟乙字库属兵部,戊字、广积、广盈库属工部。又有天财库,亦名司钥库,贮各衙门管钥,亦贮钱钞。供用库,贮粳稻、熟米及上供物。以上通谓之内库。其在宫内者,又有内东裕库、宝藏库,谓之里库。凡里库不关於有司。其会归门、宝善门迤东及南城磁器诸库,则谓之外库。若内府诸监司局,神乐堂,牺牲所,太常、光禄寺,国子监,皆各以所掌,收贮应用诸物。太仆则马价银归之。明初,尝置行用库於京城及诸府州县,以收易昏烂之钞。仁宗时罢。

  英宗时,始设太仓库。初,岁赋不徵金银,惟坑冶税有金银,入内承运库。其岁赋偶折金银者,俱送南京供武臣禄。而各边有缓急,亦取足其中。正统元年改折漕粮,岁以百万为额,尽解内承运库,不复送南京。自给武臣禄十馀万两外,皆为御用。所谓金花银也。七年乃设户部太仓库。各直省派剩麦米,十库中绵丝、绢布及马草、盐课、关税,凡折银者,皆入太仓库。籍没家财,变卖田产,追收店钱,援例上纳者,亦皆入焉。专以贮银,故又谓之银库。弘治时,内府供应繁多,每收太仓银入内库。又置南京银库。正德时,内承运库中官数言内府财用不充,请支太仓银。户部执奏不能沮。嘉靖初,内府供应视弘治时,其后乃倍之。初,太仓中库积银八百馀万两,续收者贮之两庑,以便支发。而中库不动,遂以中库为老库,两庑为外库。及是时,老库所存者仅百二十万两。二十二年特令金花、子粒银应解内库者,并送太仓备边用,然其后复入内库。三十七年令岁进内库银百万两外,加预备钦取银,后又取没官银四十万两入内库。隆庆中,数取太仓银入内库,承运库中官至以空扎下户部取之。廷臣疏谏,皆不听。又数取光禄太仆银,工部尚书硃衡极谏,不听。初,世宗时,太仓所入二百万两有奇。至神宗万历六年,太仓岁入凡四百五十馀万两,而内库岁供金花银外,又增买办银二十万两以为常,后又加内操马刍料银七万馀两。久之,太仓、光禄、太仆银,括取几尽。边赏首功,向发内库者,亦取之太仆矣。

  凡甲字诸库,主事偕科道巡视。太仓库,员外郎、主事领之,而以给事中巡视。嘉靖中,始两月一报出纳之数。时修工部旧库,名曰节慎库,以贮矿银。尚书文明以给工价,帝诘责之,令以他银补偿,自是专以给内用焉。

  其在外诸布政司、都司、直省府州县卫所皆有库,以贮金银、钱钞、丝帛、赃罚诸物。巡按御史三岁一盘查。各运司皆有库贮银,岁终,巡盐御史委官察之。凡府州县税课司局、河泊所,岁课、商税、鱼课、引由、契本诸课程,太祖令所司解州县府司,以至於部,部札之库,其元封识,不擅发也。至永乐时,始委验勘,中,方起解;至部复验,同,乃进纳。嘉靖时,建验试厅,验中,给进状寄库。月逢九,会巡视库藏科道官,进库验收,不堪者驳易。正统十年设通济库於通州。世宗时罢。隆庆初,密云、蓟州、昌平诸镇皆设库,收贮主客年例、军门公费及抚赏、修边银云。

  凡为仓库害者,莫如中官。内府诸库监收者,横索无厌。正德时,台州卫指挥陈良纳军器,稽留八载,至乞食於市。内府收粮,增耗尝以数倍为率,其患如此。诸仓初不设中官,宣德末,京、通二仓始置总督中官一人,后淮、徐、临、德诸仓亦置监督,漕輓军民被其害。世宗用孙交、张孚敬议,撤革诸中官,惟督诸仓者如故。久之,从给事中管怀理言,乃罢之。

  初,天下府库各有存积,边饷不借支於内,京师不收括於外。成化时,巡盐御史杨澄始请发各盐运提举司赃罚银入京库。弘治时,给事中曾昂请以诸布政司公帑积贮征徭羡银,尽输太仓。尚书周经力争之,以为有不足者,以识造、赏赉、斋醮、土木之故,必欲尽括天下财,非藏富於民意也。至刘瑾用事,遂令各省库藏尽输京师。世宗时,闽、广进羡馀,户部请责他省巡按,岁一奏献如例。又以太仓库匮,运南户部库银八十万两实之。而户部条上理财事宜,临、德二仓积银二十万两,录以归太仓。隆庆初,遣四御史分行天下,搜括库银。神宗时,御史萧重望请核府县岁额银进部,未报上。千户何其贤乞敕内官与己督之,帝竟从其请,由是外储日就耗。至天启中,用操江巡抚范济世策,下敕督岁进,收括靡有遗矣。南京内库颇藏金银珍宝,魏忠贤矫旨取进,盗窃一空。内外匮竭,遂至於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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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七 乐一 古先圣王,治定功成而作乐,以合天地之性,类万物之情,天神格而民志协。盖乐者心声也物理主义语言以卡尔纳普为代表的逻辑实证主义者在物,君心和,六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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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七 ○蹇义夏原吉俞士吉李文郁邹师颜 蹇义,字宜之,巴人,初名瑢。洪武十八年进士。授中书舍人,奏事称旨。帝问:“汝蹇叔后乎?”瑢顿首不敢对。帝嘉其诚笃,为更

列传第三十八

  ○郁新赵羾金忠李庆师逵古朴向宝陈寿马京许思温刘季{?虎}刘辰杨砥虞谦吕升仰瞻严本汤宗  郁新,字敦本,临淮人。洪武中,以人才征,授户部度支主事。迁郎中。逾年,擢本部右侍郎。尝问天下户口田赋,地理险易,应答无遗,帝称其才。寻进尚书。时亲王岁禄米五万石,新定议减五之四,并定郡王以下禄有差。又以边饷不继,定召商开中法,令商输粟塞下,按引支盐,边储以足。夏原吉为户部主事,新重之,诸曹事悉委任焉。建文二年引疾归。  成祖即位,召掌户部事,以古朴为侍郎佐之。永乐元年,河南蝗,有司不以闻,新劾治之。初,转漕北京,新言:“自淮抵河,多浅滩跌坡,运舟艰阻。请别用浅船载三百石者,自淮河、沙河运至陈州颍溪口跌坡下,复用浅船载二百石者运至跌坡上,别用大船运入黄河。至八柳树诸处,令河南车夫陆运入卫河,转输北京。”从之。又言:“湖广屯田所产不一,请皆得输官。粟谷、穈黍、大麦、荞?二石,准米一石。稻谷、敔秫二石五斗,穇稗三石,各准米一石。豆、麦、芝麻与米等。”著为令。二年,议公、侯、伯、驸马、仪宾禄,二百石以上者,请如文武官例,米钞兼给。三年,以士卒劳困,议减屯田岁收不如额者十之四五,又议改纳米北京赎罪者于南京仓。皆允行。是年八月卒于官。帝叹曰:“新理邦赋十三年,量计出入,今谁可代者?”辍朝一日,赐葬祭,而召夏原吉还理部事。  新长于综理,密而不繁。其所规画,后不能易。  赵羾,字云翰,夏人,徙祥符。洪武中,由乡举入太学,授兵部职方司主事。图天下要害厄塞,并屯戍所宜以进。帝以为才,迁员外郎。建文初,迁浙江参政,建策捕海寇,有功。  永乐二年,使交阯,还奏称旨。擢刑部侍郎,改工部,再改礼部。五年进尚书,赐宴华盖殿,撤膳羞遗其母。初,羾每以事为言者所劾,帝不问。九年秋,朝鲜使臣将归,例有赐赉,羾不以奏。帝怒曰:“是且使朕失远人心。”遂下之狱。寻得释,使督建隆庆、保安、永宁诸州县,抚绥新集,民安其业。十五年丁母艰。起复,改兵部尚书,专理塞外兵事。帝北征,转饷有方。  仁宗嗣位,改南京刑部。宣德五年,御史张楷劾羾及侍郎俞士吉怠纵。召至,命致仕。  羾性精敏,历事五朝,位列卿,自奉如寒素。正统元年卒,年七十三。  金忠,鄞人。少读书,善《易》卜。兄戍通州亡,忠补戍。贫不能行,相者袁珙资之。既至,编卒伍。卖卜北平市,多中。市人传以为神。僧道衍称于成祖。成祖将起兵,托疾召忠卜,得铸印乘轩之卦。曰:“此象贵不可言。”自是出入燕府中,常以所占劝举大事。成祖深信之。燕兵起,自署官属,授忠王府纪善,守通州。南兵数攻城不克。已,召置左右,有疑辄问,术益验,且时进谋画。遂拜右长史,赞戎务,为谋臣矣。  成祖称帝,论佐命功,擢工部右侍郎,赞世子守北京。寻召还,进兵部尚书。帝起兵时,次子高煦从战有功,许以为太子。至是,淇国公邱福等党高煦,劝帝立之。独忠以为不可,在帝前历数古嫡孽事。帝不能夺,密以告解缙、黄淮、尹昌隆。缙等皆以忠言为是。于是立世子为皇太子,而忠为东宫辅导官,以兵部尚书兼詹事府詹事。六年命兼辅皇太孙。  帝北征,留忠与蹇义、黄淮、杨士奇辅太子监国。是时高煦夺嫡谋愈急,蜚语谮太子。十二年北征还,悉征东宫官属下狱。以忠勋旧不问,而密令审察太子事。忠言无有。帝怒。忠免冠顿首流涕,愿连坐以保之。以故太子得无废,而宫僚黄淮、杨溥等亦以是获全。  忠起卒伍至大位,甚见亲倚,每承顾问,知无不言,然慎密不泄。处僚友不持两端,退恒推让之。明年四月卒。给驿归葬,命有司治祠墓,复其家。洪熙元年,追赠荣禄大夫少师,谥忠襄。官子达翰林检讨。达刚直敢言,仕至长芦都转运使。  忠有兄华,负志节。忠守通州有功,欲推恩官之,辞不就。尝召赐金绮,亦不受。成祖目为迂叟,放还。一日,读《宋史》至王伦附秦桧事,放声长叹而逝。里中称为“白云先生”。  李庆,字德孚,顺义人。洪武中,以国子生署右佥都御史,后授刑部员外郎,迁绍兴知府。永乐元年召为刑部侍郎。性刚果,有干局,驭下甚严。帝以为才,数命治他事,不得时至部。然属吏与罪人交通私馈饷,庆辄知之,绳以重法。五年,改左副都御史。两遭亲丧,并起复。时勋贵武臣多令子弟家人行商中盐,为官民害。庆言:“旧制,四品以上官员家不得与民争利。今都督蔡福等既行罚,公侯有犯,亦乞按问。”帝命严禁如制。忻成伯赵彝擅杀运夫,盗卖军饷。都督谭青、硃崇贪纵。庆劾之,皆下吏。已,劾都督费瓛欺罔、梁铭贪暴、镇守德州都督曹得黩货。皆被责。中外凛其风采。十八年进工部尚书,寻兼领兵部事。  仁宗立,改兵部,加太子少保。弋谦以言事忤旨,吕震等交口诋之,惟庆与夏原吉无所言。帝寻悟,降敕自责,并责震等,震等甚愧此两人。山陵事多,趣办中官有求,执不与,人多严惮之,号为“生李”。奉命侍皇太子谒孝陵,在途约束将士,秋毫无所扰。太子欲猎,庆谏止。及太子还北京,遂留庆南京兵部。  宣德二年,安远侯柳升讨黎利,命庆参赞军务,许择部曹贤能者自随。师至镇夷关,升意轻贼,不为备。郎中史安、主事陈镛言于庆。时庆已病甚,强起告升。升不听,直前,中伏败死。庆病遂笃,明日亦死,一军尽没。  师逵,字九达,东阿人。少孤,事母至孝。年十三,母疾,思藤花菜。逵出城南二十余里求得之。及归,夜二鼓,遇虎。逵惊呼天,虎舍之去。母疾寻愈。洪武中,以国子生从御史出按事,为御史所劾,逮至。帝伟其貌,释之,谪御史台书案牍。久之,擢御史,迁陕西按察使。狱囚淹系千人,浃旬尽决遣,悉当其罪。母忧去官,庐墓侧,不饮酒食肉者三年。成祖即位,召为兵部侍郎,改吏部。永乐四年建北京宫殿,分遣大臣出采木。逵往湖、湘,以十万众入山辟道路,召商贾,军役得贸易,事以办。然颇严刻,民不堪,多从李法良为乱。左中允周干劾之。时仁宗监国,以帝所特遣,置不问。八年,帝北征,命总督馈饷,逵请量程置顿堡,更递转输。从之。  逵佐蹇义在吏部二十年,人不敢干以私。仁宗嗣位,与赵羾、古朴皆改官南京,而逵进户部尚书,兼掌吏部。宣德二年正月卒官,年六十二。  逵廉,不殖生产,禄赐皆分宗党。有子八人,至无以自赡。成祖在北京尝语左右曰:“六部扈从臣,不贪者惟逵而已。”古朴,字文质,陈州人。洪武中以太学生清理郡县田赋图籍,还隶五军断事理刑。自陈家贫,愿得禄养母。帝嘉之,除工部主事。母殁,官给舟归葬。服阕,改兵部,累迁郎中。建文三年擢兵部侍郎。  成祖即位,改户部。永乐二年,朴奏:“先奉诏令江西、湖广及苏、松诸府输粮北京,今闻并患水潦,转运艰难,而北京诸郡岁幸丰。宜发钞命有司增价收籴,减南方运。”从之。营建北京,命采木江西,以恤民见褒。七年,帝北巡,皇太子监国。召还,佐夏原吉理户部。仁宗即位,改南京通政使。明年就拜户部尚书,出督畿内田赋。师逵病,命朴代之。宣德三年二月卒于官。  初,户部主事刘良不检,乞中贵人求上考。朴不可。良遂诬奏朴罪,朴就逮。成祖察其诬,得释。他日,吏部奏予良诰。仁宗曰:“此人素无行,且尝诬大臣,不可与。”良后果以赃败。朴在朝三十余年,自郎署至尚书,确然有守,不通干请,与右都御史向宝,俱以清介称。  宝,字克忠,进贤人。洪武中,以进士授兵部员外郎。九年无过,擢通政使,以不善奏对力辞,改应天府尹。建文时,坐事谪广西。成祖即位,召复职。已,复坐事下狱,降两浙盐运判官。仁宗在东宫,知其廉。及即位,召为右都御史兼詹事,并给两俸。寻应诏陈八事,多可采者。宣德初,改南京。三年入觐,帝悯其老,命致仕。归,卒于途。  宝有文学,宽厚爱民,而持身廉直,屡遭困厄不稍易,平居言不及利。历仕四十余年,卒之日,家具萧然。  陈寿,随人。洪武中,由国子生授户部主事。永乐元年迁员外郎。出为山东参政,所至以爱民为务。用夏原吉荐,召为工部左侍郎。皇太子监国南京,寿日陈兵民困,又乘间言左右干恩泽者多,恐累明德。太子深纳之。尝目送之出,顾侍臣曰:“侍郎中第一人也。”九年以汉王高煦谮,下狱,贫不能给朝夕。官属有馈之者,拒不受,竟死狱中。逾年,启殡如生。仁宗即位,赠工部尚书,谥敏肃,官其子瑺中书舍人,后亦至工部侍郎。  与寿同下狱死者,有马京、许思温。  京,武功人。洪武中,以进士授翰林编修,历左通政、大理卿。永乐元年为行部左侍郎。皇太子守北京,命兼辅导,尽诚翊赞,太子甚重之。数为高煦所谮,谪戍广西,仍坐前事,逮下狱。  思温,字叔雍,吴人。以国子生署刑部主事,累官北平按察副使。燕师起,思温佐城守有劳,擢刑部侍郎,改吏部,兼赞善。亦以谗下狱。皆瘐死。仁宗立,赠京少傅,谥文简;思温吏部尚书,官其子俊赞礼郎,进学翰林。  刘季{?虎},名韶,以字行,余姚人。洪武中进士。除行人。使朝鲜,却其馈赆。帝闻,赐衣钞,擢陕西参政。陕有逋赋,有司峻刑督,民不能输。季{?虎}至,与其僚分行郡县,悉纵械者,缓为期。民感其德,悉完纳。陕不产?冈砂,而岁有课。季{?虎}言于朝,罢之。洪渠水溢,为治堰蓄泄,遂为永利。  建文中,召为刑部侍郎。民有为盗所引者,逮至,盗已死,乃召盗妻子使识之。听其辞,诬也,释之。吏亏官钱,诬千余人,悉为辨免。河阳逆旅硃、赵二人异室寝。赵被杀,有司疑硃杀之,考掠诬服。季{?虎}独曰:“是非夙仇,且其装无可利。”缓其狱,竟得杀赵者。扬州民家,盗夜入杀人,遗刀尸傍,刀有记识,其邻家也。官捕鞫之。邻曰:“失此刀久矣。”不胜掠,诬服。季{?虎}使人怀刀就其里潜察之。一童子识曰:“此吾家物。”盗乃得。  永乐初,纂修《大典》,命姚广孝、解缙及季{?虎}总其事。八年坐失出下狱,谪外任。逡巡未行,复下狱。久之始释。命以儒服隶翰林院编纂。寻授工部主事,卒于官。刘辰,字伯静,金华人。国初,以署典签使方国珍。国珍饰二姬以进,叱却之。李文忠驻师严州,辟置幕下。元帅葛俊守广信,盛冬发民浚城濠。文忠止之。不听。文忠怒,欲临以兵。辰请往谕之。俊悔谢,事遂已。以亲老辞归。  建文中,用荐擢监察御史,出知镇江府,勤于职事。濒江田八十余顷,久沦于水,赋如故,以辰言得除。京口闸废,转漕者道新河出江,舟数败。辰修故闸,公私皆便。漕河易涸,仰练湖益水,三斗门久废。辰修筑之,运舟既通,湖下田益稔。  永乐初,李景隆言辰知国初事,召至,预修《太祖实录》。迁江西布政司参政,奏蠲九郡荒田粮。岁饥,劝富民贷饥者,蠲其徭役以为之息。官为立券,期年而偿。辰居官廉勤尚气,与都司、按察使不相得,数争,坐免官。十四年起行部左侍郎,复留南京者三年。帝念其老,赐敕及钞币,今致仕。卒于途,年七十八。  杨砥,字大用,泽州人。洪武末,由进士授行人司右司副。上疏言:“扬雄为莽大夫,贻讥万世。董仲舒《天人三策》及正谊明道之言,足以扶翼世教。今孔庙从祀有雄无仲舒,非是。”帝从之。历官湖广布政司参议。建文中,言:“帝尧之德始于亲九族。今宜惇睦诸籓,无自剪枝叶。”不报。父丧归。  成祖即位,起鸿胪寺卿,乞终制。服阕,擢礼部侍郎,坐视河渠失职,降工部主事,改礼部。永乐十年迁北京行太仆寺卿。时吴桥至天津大水决堤伤稼。砥请开德州东南黄河故道及土河,以杀水势。帝命工部侍郎蔺芳经理之。定牧马法,请令民五丁养种马一匹,十马立群头一人,五十马立群长一人,养马家岁蠲租粮之半。而蓟州以东至山海诸卫,土地宽广,水草丰美,其屯军人养种马一匹,租亦免半。帝命军租尽蠲之,余悉从其议。于是马大蕃息。  砥刚介有守,尤笃孝行。十六年,母丧哀毁,未至家,卒。  虞谦,字伯益,金坛人。洪武中,由国子生擢刑部郎中,出知杭州府。  建文中请限僧道田,人无过十亩,余以均给贫民。从之。永乐初召为大理寺少卿。时有诏。建文中,上言改旧制者悉面陈。谦乃言前事请罪。帝见谦怖,笑曰:“此秀才辟老、佛耳。”释弗问。而僧道限田制竟罢。都察院论诓骗罪,准洪武榜例枭首以徇。谦奏:“比奉诏准律断罪,诓骗当杖流,枭首非诏书意。”帝从之。天津卫仓灾,焚粮数十万石。御史言主者盗用多,纵火自盖。逮几八百人,应死者百。谦白其滥,得论减。  七年,帝北巡,皇太子奏谦为右副都御史。明年,偕给事中杜钦巡视淮、凤抵陈州灾伤,免田租,赎民所鬻子女。明年,谦请振,太子谕之曰:“军民困极,而卿等从容请启,彼汲黯何如人也。”寻命督两浙、苏、松诸府粮,输南、北京及徐州、淮安。富民赂有司,率得近地,而贫民多远运。谦建议分四等:丁多粮最少者运北京,次少者运徐州,丁粮等者运南京、淮安,丁少粮多者存留本土。民利赖之。又言:徐州、吕梁二洪,行舟多阻。请每洪增挽夫二百,月给廪;官牛一百,暇时听民耕,大舟至,用以挽。人以为便。尝督运木,役者大疫。谦令散处之,疫遂息。未几,偕给事中许能巡抚浙江。  仁宗即位,召还,改大理寺卿。时吕升为少卿,仰瞻为丞,而谦又荐严本为寺正。帝方矜慎刑狱,谦等亦悉心奏当。凡法司及四方所上狱,谦等再四参复,必求其平。尝语人曰:“彼无憾,斯我无憾矣。”尝应诏上言七事,皆切中时务。有言其奏事不密,市恩于外者。帝怒,降少卿。一日,杨士奇奏事毕,不退。帝问:“欲何言,得非为虞谦乎?”士奇因具白其诬,且言谦历事三朝,得大臣体。帝曰:“吾亦悔之。”遂命复职。宣宗立,谦言:“旧制,犯死罪者,罚役终身。今所犯不等,宜依轻重分年限。”报可。宣德二年三月卒于官。谦美仪观,风采凝重。工诗画,自负才望。工部侍郎苏瓚以鄙猥班谦上,恒怏怏,人以是隘其量云。  吕升,山阴人。永乐初为溧阳教谕,历官江西、福建按察佥事,所至有清慎声。入为大理寺少卿。宣德八年致仕卒。  仰瞻,长洲人。永乐中由虎贲卫经历迁大理寺丞。正统间,宦官王振用事,百官多奔走其门,惟瞻与大理卿薛瑄不往。会与瑄辨杀夫冤狱,益忤振,下狱,谪戍大同。景泰初,召为右寺丞,执法愈坚,在位者多不悦。移疾归,加大理少卿。  严本,字志道,江阴人。少通群籍,习法律,以傅霖《刑统赋》辞约义博,注者非一,乃著《辑义》四卷。永乐十一年以荐征,试以疑律,敷析明畅。授刑部主事。侍郎张本掌部事,官吏少当意者,独重本,疑狱辄俾讯之。奉命使徽州,时督办后期,例罚工,本不忍迫民。或以为言,本曰:“吾办矣。”盖已寓书其子,鬻田为工作偿也。  仁宗立,以刑部尚书金纯及虞谦荐,改大理寺正。断狱者多以“知情故纵”及“大不敬”论罪。本争之曰:“律自叛逆数条外,无‘故纵’之文。即‘不敬’,情有重轻,岂可概入重比?”谦韪之,悉为驳正。良乡民失马,疑其邻,告于丞,拷死。丞坐决罚不如法,当徒,而告者坐绞。本曰:“丞罪当。告者因疑而诉,律以诬告致死,是丞与告者各杀一人,可乎?”驳正之。莒县屯卒夺民田,民讼于官,卒被笞。夜盗民驴,民搜得之。卒反以为诬,擒送千户,民被禁死。法司坐千户徒。本曰:“千户生,则死者冤矣。”遂正其故勘罪。苏州卫卒十余人夜劫客舟于河西务,一卒死。惧事觉,诬邻舟解囚人为盗,其侣往救见杀。皆诬服。本疑之曰:“解人与囚同舟。为盗,囚必知之。”按验,果得实,遂抵卒罪。  本立身方严,非礼弗履。其使徽也,知府馈酒肴亦不受。年七十八卒。  汤宗,字正传,浙江平阳人。洪武末,由太学生擢河南按察佥事,改北平。建文时上变,言按察使陈瑛受燕邸金钱,有异谋。诏逮瑛,安置广西,而迁宗山东按察使。坐事,左迁刑部郎中,出知苏州府。苏连岁水,民流,逋租百余万石。宗谕富民出米代输。富民知其爱民,不三月悉完纳。  永乐元年,有言其坐视水患者,逮下狱,谪判禄州。以黄淮荐,召为大理寺丞。或言宗曾发潜邸事。帝曰:“帝王惟才是使,何论旧嫌。”时外国贡使病死,从人谓医杀之。狱具,宗阅牍叹曰:“医与使者何仇,而故杀之乎?”卒辨出之。寻命振饥河南,还署户部事。解缙下狱,词连宗,坐系十余年。仁宗立,复官,再迁南京大理卿。宣宗初,清军山东。会天久不雨,极陈民间饥困状。帝为蠲租免役,罢不急之务。宣德二年卒。  赞曰:永、宣之际,严饬吏治,职事修举。若郁新之理赋,杨砥之马政,刘季{?虎}、虞谦之治狱,可谓能其官矣。李庆、师逵诸人,清介有执,皆列卿之良也。陈寿、马京遭谗早废,惜乎未竟其用。金忠奋身卒伍,进自艺术末流,而有士君子之行。当其侃侃持论于文皇父子间,忠直不挠,卒以诚信悟主,岂不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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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五 外国八鞑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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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百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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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七 百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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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八 百官四

  太常礼仪院,秩正二品,掌大礼乐、祭享宗庙社稷、封赠谥号等事。中统元年,中都立太常寺,设寺丞一员。至元二年“文学”、“教育”、“政治学”中的“亚里士多德”。,翰林兼摄太常寺。九年,立太常寺,设卿一员,正三品;少卿以下五员,品秩有差。十三年,省并衙门,以侍仪司并入太常寺。十四年,增博士一员。十六年,又增法物库子,掌公服法服之藏。二十年,升正三品,别置侍仪司。至大元年,改升院,设官十二员,正二品。四年,复为太常寺,正三品。延祐元年,复改升院,正二品,以大司徒领之。七年,降从二品。天历二年,复升正二品。定置院使二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佥院二员,从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五品;都事一员,从七品;照磨兼管勾承发架阁一员,正八品。属官:博士二员,正七品;奉礼郎二员,奉礼兼检讨一员,并从八品;协律郎二员,从八品;太祝十员,从八品;礼直管勾一员,从九品;令史四人,通事、知印、译史各二人,宣使四人,典吏三人。  太庙署,秩从六品,掌宗庙行礼,兼廪牺署事。至元三年始置。令二员,从六品;丞一员,从七品。

  郊祀署,秩从六品。大德九年始置。掌郊祀行礼,兼廪牺署事。令二员,从六品;丞二员,从七品。

  社稷署,秩从六品。大德元年始置。令二员,从六品;丞一员,从七品。  大乐署,秩从六品。中统五年始置。令二员,从六品;丞一员,从七品。掌管礼生乐工四百七十九户。

  典瑞院,秩正二品。掌宝玺、金银符牌。中统元年,始置符宝郎二员。至元十六年,立符宝局,给六品印。十七年,升正五品。十八年,改典瑞监,秩正三品。二十年,降为正四品,省卿二员。二十九年,复正三品,仍置监卿二员。大德十一年,升典瑞院,正二品。置院使四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佥院二员,从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经历二员,从五品;都事二员,从七品;照磨兼管勾承发架阁库一员,正八品;令史四人,译史四人,知印、通事各一人,宣使四人,典吏三人。

  太史院,秩正二品,掌天文历数之事。至元十五年,始立院,置太史令等官一员。至大元年,升从二品,设官十员。延祐三年,升正二品,设官十五员。后定置院使五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佥院二员,从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五品;都事一员,从七品;管勾一员,从九品;令史三人,译史一人,知印二人,通事一人,宣使二人,典吏二人。  春官正兼夏官正一员,正五品。

  秋官正兼冬官正中官正一员,正五品。

  保章正五员,正七品。

  保章副五员,正八品。

  掌历二员,正八品。

  腹里印历管勾一员,从九品。

  各省司历十二员,正九品。

  印历管勾二员,从九品。

  灵台郎一员,正七品。

  监候六员,从八品。

  副监候六员,正九品。

  星历生四十四员。

  挈壶正一员,从八品。

  司辰郎二员,正九品。  灯漏直长一人。

  教授一员,从八品。

  学正一员,从九品。

  校书郎二员,正八品。  太医院,秩正二品,掌医事,制奉御药物,领各属医职。中统元年,置宣差,提点太医院事,给银印。至元二十年,改为尚医监,秩正四品。二十二年,复为太医院,给银印,置提点四员,院使、副使、判官各二员。大德五年,升正二品,设官十六员。十一年,增院使二员。皇庆元年,增院使二员。二年,增院使一员。至治二年,定置院使一十二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佥院二员,从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经历二员,从七品;都事二员,从七品;照磨兼承发架阁库一员,正八品;令史八人,译史二人,知印二人,通事二人,宣使七人。  广惠司,秩正三品,掌修制御用回回药物及和剂,以疗诸宿卫士及在京孤寒者。至元七年,始置提举二员。十七年,增置提举一员。延祐六年,升正三品。七年,仍正五品。至治二年,复为正三品,置卿四员,少卿、丞各二员。后定置司卿四员,少卿二员,司丞二员,经历、知事、照磨各一员。

  大都、上都回回药物院二,秩从五品,掌回回药事。至元二十九年始置。至治二年,拨隶广惠司,定置达鲁花赤一员、大使二员、副使一员。

  御药院,秩从五品,掌受各路乡贡、诸蕃进献珍贵药品,修造汤煎。至元六年始置。达鲁花赤一员,从五品;大使二员,从五品;副使三员,正七品;直长一员,都监二员。

  御药局,秩从五品,掌两都行箧药饵。至元十年始置。大德九年,分立行御药局,掌行箧药物。本局但掌上都药仓之事。定置达鲁花赤一员,从五品;局使二员,从五品;副使二员,正七品。

  行御药局,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大使二员,副使三员,品秩同上。掌行箧药饵。大德九年始置。

  御香局,秩从五品,提点一员,司令一员,掌修合御用诸香。至大元年始置。

  大都惠民局,秩从五品,掌收官钱,经营出息,市药修剂,以惠贫民。中统二年始置,受太医院劄。至元十四年,定从六品秩。二十一年,升从五品。

  上都惠民司,提点一员,司令一员。中统四年始置,品秩并同上。

  医学提举司,秩从五品。至元九年始置。十三年罢,十四年复置。掌考校诸路医生课义,试验太医教官,校勘名医撰述文字,辨验药材,训诲太医子弟,领各处医学。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

  官医提举司,秩从五品,掌医户差役、词讼。至元二十五年置。

  大都、保定、彰德、东平四路,设提举、同提举、副提举各一员。

  河间、大名、晋宁、大同、济宁、广平、冀宁、济南、辽阳、兴和十路,设提举、副提举各一员。

  卫辉、怀庆、大宁,设提举一员。

  奎章阁学士院,秩正二品。天历二年,立于兴圣殿西,命儒臣进经史之书,考帝王之治。大学士二员,正三品。寻升为学士院。大学士,正二品;侍书学士,从二品;承制学士,正三品;供奉学士,正四品;参书,从五品。多以它官兼领其职。至顺元年,增大学士二员,共四员。侍书学士二员,承制学士二员,供奉学士二员。首领官:参书二员,典签二员,照磨一员,内掾四人,译文内掾二人,知印二人,怯里马赤一人,宣使四人,典书五人。属官:授经郎二员。

  群玉内司,秩正三品,天历二年始置,掌奎章图书宝玩,及凡常御之物。监司一员,正三品;司尉一员,从三品;亚尉一员,正四品;佥司二员,从四品;司丞二员,正五品;典簿一员,正七品;令史二人,知印一人,怯里马赤一人,奏差、典吏各二人,给使八人,司膳四人。

  艺文监,秩从三品。天历二年置,专以国语敷译儒书,及儒书之合校雠者俾兼治之。大监检校书籍事二员,从三品;少监同检校书籍事二员,从四品;监丞参检校书籍事二员,从五品;典簿一员,照磨一员,令史四人,译史一人,怯里马赤一人,奏差二人,典吏三人。

  监书博士,秩正五品。天历二年始置。品定书画,择朝臣之博识者为之。博士二员,正五品;书吏一人。

  艺林库,秩从六品。提点一员,从六品;大使一员,副使一员,正七品;库子二人,本把二人。掌藏贮书籍。天历二年始置。

  广成局,秩七品,掌传刻经籍及印造之事。天历二年始置。大使一员,从七品;副使一员,正八品;直长二人,正九品;司吏二人。

  侍正府,秩正二品。至顺二年置。侍正一十四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参府二员,从三品;侍判二员,正四品;经历一员,从六品;都事一员,从七品;照磨一员,从八品。掌内廷近侍之事,领速古兒赤四百人、奉御二十四员,拱卫直都指挥使司为其属。掾史八人,译史四人,通事、知印各二人,宣使八人,典吏五人。

  奉御二十四员,秩五品。尚冠奉御二员,从五品;尚冠副奉御二员,从六品;尚衣奉御二员,从五品;尚衣副奉御二员,从六品;尚鞶奉御二员,从五品;尚鞶副奉御二员,从六品;尚沐奉御二员,从五品;尚沐副奉御二员,从六品;尚饰兼尚辇奉御二员,正六品;尚饰兼尚辇副奉御二员,正七品;奉御掌簿四员,从七品。天历初置,以四怯薛之速古兒赤为之。

  给事中,秩正四品。至元六年,始置起居注、左右补阙,掌随朝省、台、院、诸司凡奏闻之事,悉纪录之,如古左右史。十五年,改升给事中兼修起居注,左右补阙改为左右侍仪奉御兼修起居注。皇庆元年,升正三品。延祐七年,仍正四品。后定置给事中兼修起居注二员,右侍仪奉御同修起居注一员,左侍仪奉御同修起居注一员,令史一人,译史四人,通事兼知印一人。  将作院,秩正二品,掌成造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冠佩器皿,织造刺绣段匹纱罗,异样百色造作。至元三十年始置。院使一员,经历、都事各一员。三十一年,增院使二员。元贞元年,又增二员。延祐七年,省院使二员。后定置院使七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五品;都事一员,从七品;照磨管勾一员,正八品;令史六人,译史、知印各二人,宣使四人。  诸路金玉人匠总管府,秩正三品,掌造宝贝金玉冠帽、系腰束带、金银器皿,并总诸司局事。中统二年,初立金玉局,秩正五品。至元三年,改总管府,置总管一员,经历、提控案牍各一员。十二年,又置同知、副总管各一员。二十五年,置达鲁花赤一员。大德四年,又置副达鲁花赤、副总管各一员。后定置达鲁花赤二员,正三品;总管二员,正三品;副达鲁花赤二员,正四品;同知二员,从四品;副总管二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照磨、管勾各一员,令史五人,译史一人,奏差二人。  玉局提举司,秩从五品。提举一员,正七品;同提举一员,从七品;副提举一员,正八品。中统二年,以和林人匠置局造作,始设直长。至元三年,立玉匠局,用正七品印。十五年,改提举司。

  金银器盒提举司,秩从五品。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品秩同上;吏目一员。至元十五年,始置金银局,秩从七品。二十四年,改为提举司,秩正六品。大德间,升从五品。

  玛瑙提举司,秩从五品。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吏目一员。至元九年,置大都等处玛瑙局,秩从七品,管领玛瑙匠户五百有奇,置提举三员,受金玉府劄。十五年,改立提举司,领大都、宏州两处造作,升从五品。三十年,减副提举一员,定置如上。

  阳山玛瑙提举司,秩从五品。至元十五年置。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品秩同前。

  金丝子局,秩从五品。大使一员,从五品;副使一员,正七品;直长一员。中统二年,设二局。二十四年,并为一。

  鞓带斜皮局,秩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副使各一员。

  瓘玉局,秩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一员。

  浮梁磁局,秩正九品,至元十五年立,掌烧造磁器,并漆造马尾棕藤笠帽等事,大使、副使各一员。  画局,秩从八品,掌描造诸色样制。至元十五年置,大使一员。  管领珠子民匠官,正七品,掌采捞蛤珠于杨村、直沽等处。中统二年立,管领官子孙世袭。  装钉局,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一员。  大小雕木局,秩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一员。

  宣德隆兴等处玛瑙人匠提举司,秩正六品。至元十五年置。提举一员,从七品;副提举一员,从八品。

  温犀玳瑁局,秩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一员。

  上都金银器盒局,秩从六品,至元十六年置,大使一员,副使一员,直长一员。

  漆纱冠冕局,至元十五年置,大使、副使各一员。

  大同路采砂所,至元十六年置,管领大同路拨到民一百六户,岁采磨玉夏水砂二百石,起运大都,以给玉工磨礲之用。大使一员。  管匠都提领所,秩从七品,至元十三年置,掌金玉府诸人匠词讼,都提领一员。

  监造诸般宝贝官,秩正五品,至元二十一年置,达鲁花赤二员。

  收支诸物库,秩从八品,至元十五年置,大使、副使各一员。  行诸路金玉人匠总管府,秩从三品。至大间,始置于杭州路。达鲁花赤、总管各一员,并从三品;同知一员,正五品;副总管一员,从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提控案牍一员。

  异样局总管府,秩正三品。中统二年,立提点所。至元六年,改为总管府,总管一员。十四年,置同知、副总管各一员。二十一年,增总管一员。二十九年,置达鲁花赤一员。三十年,减同知、副总管各一员。后定置达鲁花赤一员,总管一员,并正三品;同知一员,从四品;副总管一员,从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

  异样纹绣提举司,秩从五品。中统二年立局。至元十四年,改提举司。提举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正七品;副提举一员,正八品。

  绫锦织染提举司,秩从五品。至元二十四年,改局置提举司。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品秩同上。  纱罗提举司,秩从五品。至元十二年,改局置提举司。提举、同提举、副提举各一员,品秩同上。

  纱金颜料总库,秩从九品。中统二年置,大使、副使各一员,从九品。

  大都等路民匠总管府,秩正三品。府官:总管一员,从三品;同知一员,正五品;副总管一员,从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提控案牍一员。至元七年,初立府,秩从三品。十四年,改升正三品。

  备章总院,秩正六品,大使、副使各一员。至元十三年,省并杨蔺等八局为总局。

  尚衣局,秩从五品。至元二年置。达鲁花赤一员,从五品;提举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正七品;副提举一员,正八品;都目一人。

  御衣局,秩从五品。至元二年置。达鲁花赤、提举各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正七品;副提举一员,正八品;都目一人。  御衣史道安局,秩从六品。至元二年置。以史道安掌其职,因以名之。大使、副使各一员。

  高丽提举司,秩从五品,至元二十二年置,提举一员。  织佛像提举司,秩从五品。延祐四年,改提领所为提举司。提举、副提举各二员。

  通政院,秩从二品。国初,置驿以给使传,设脱脱禾孙以辨奸伪。至元七年,初立诸站都统领使司以总之,设官六员。十三年,改通政院。十四年,分置大都、上都两院;二十九年,又置江南分院;大德七年罢。至大元年,升正二品。四年罢,以其事归兵部。是年,两都仍置,止管达达站赤。延祐七年,复从二品,仍兼领汉人站赤。大都院使四员,从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副使二员,从三品;佥院一员,正四品;同佥一员,从四品;院判一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五品;都事一员,从七品;照磨兼管勾承发架阁一员,正八品;令史十三人,通事一人,知印二人,宣使十人。上都院使、同知、副使、佥院、判官各一员,经历、都事各一员,品秩并同大都;令史四人,译史三人,通事一人,知印一人,宣使十人。

  廪给司,秩从七品,掌诸王诸蕃各省四方边远使客饮食供张等事。至元十九年置,提领、司令、司丞各一员。

  中政院,秩正二品。院使七员,正二品;同知二员,正三品;佥院二员,从三品;同佥二员,正四品;院判二员,正五品。掌中宫财赋营造供给,并番卫之士,汤沐之邑。元贞二年,始置中御府,秩正三品。大德四年,升中政院,秩正二品。至大三年,升从一品,院使七员,同知、佥院、同佥、院判各二员。四年,省并入典内院。皇庆二年,复为中政院,设官如旧。其幕职则司议二员,从五品;长史二员,正六品;照磨兼管勾承发架阁一员,正八品。吏属:蒙古必阇赤四人,掾史十二人,回回掾史二人,怯里马赤二人,知印二人,宣使十人。

  中瑞司,秩正三品,掌奉宝册。卿五员,正三品;丞二员,正四品;典簿二员,从七品;写懿旨必阇赤四人,译史一人,令史四人,知印一人,通事一人,奏差二人,典吏二人。  内正司,秩正三品,掌百工营缮之役,地产孳畜之储,以供膳服,备赐予。卿四员,正三品;少卿二员,正四品;丞二员,从五品;典簿二员,从七品;照磨兼管勾一员,正九品。吏属各有差。领署二、提举司一,及其司属凡十有六。岁赋之额,工作之程,终岁则会其数以达焉。  尚工署,秩从五品。令一员,从五品;丞二员,从六品;书史一人,书吏四人。掌营缮杂作之役,凡百工名数,兴造程式,与其材物,皆经度之,而责其成功。皇庆元年始置,隶内正司。

  玉列赤局,秩从七品,提领一员,大使一员,副使一员,直长二员,掌裁制缝线之事。延祐六年始置,隶尚工署。

  赞仪署,秩正五品,提领一员,大使一员,副使一员,直长二员,掌车舆器备杂造之事。皇庆二年始置,隶内正司。

  管领六盘山等处怯怜口民匠都提举司,秩正四品。达鲁花赤一员,都提举一员,同提举二员,副提举二员,知事一员,提控案牍一员,吏四人,奏差二人。至大四年始置。国初,未有官署,赋无所稽。后遣使核实,始著为籍,设司以领之。

  奉元等路、平凉等处、开城等处、甘肃宁夏等路、察罕脑兒等处长官司,凡五处,秩正五品。各设达鲁花赤一员,长官一员,副长官一员,提控案牍一员,都目一员,吏十人。延祐二年,以民匠提举司所领,地里阔远,人户散处,于政不便,乃酌远近众寡,立长官司提领所,以分理之。

  提领所凡十,并正七品,奉元等路、凤翔等处、平凉宁环等处、开城等处、察罕脑兒等处、甘州等路、肃沙等路、永昌宁夏等路、长城等路,各设提领一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人,分掌怯怜口地方隶各长官司。

  翊正司,秩正三品。令五员,正三品;丞四员,正四品;典簿二员,从七品;照磨一员,从八品;译史二人,令史六人,知印二人,通事、奏差、典吏各二人。掌怯怜口民匠五千余户,岁办钱粮造作,以供公上。至元三十一年,始置御位下管领随路民匠打捕鹰房纳绵等户总管府,正三品,复隶正宫位下。延祐六年,改翊正司。岁终,会其出纳以达于院,而纠其弊。领提举司二、提领所一:

  管领上都等处诸色人匠提举司,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并从五品;同提举一员,从六品;副提举一员,从七品;直长一员,都目一员,吏目一员,司吏四人,部役二人。元贞元年始置,管户二千五百有奇,隶翊正司。

  管领随路打捕鹰房纳绵等户提举司,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品秩同上;直长一员,都目一员,吏目一员,司吏四人,部役二人。元贞元年始置,隶翊正司。  管领归德亳州等处管民提领所,秩从七品。提领一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司吏一人。国初平江南,收附归德楚通等三百五十六户,令脱忽伯管领。大德二年,始置提领所,隶翊正司。

  典饮局,秩正七品,大使二员,副使二员,典史一员,攒典二人,掌醖造酒醴,以供内府,及祭祀宴享宾客赐颁之给。初置嘉醖局,秩六品,隶家令。至大二年,改典饮,两都分置。皇庆元年,拨隶中宫。

  管领大都等路打捕民匠等户总管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总管一员,并正三品;同知一员,正四品;副总管一员,正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提控案牍照磨一员,译史一人,令史、奏差各四人。掌钱粮造作之事。国初平定河南诸郡,收聚人户一万五千有奇,置官管领。至元八年,属有司。二十年,改隶中尚监。二十六年,始置总管府。领提举司十有一,提领所二十有五。

  在京提举司二,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从五品;同提举一员,从六品;副提举一员,从七品;都目一员。分管各处人户。至元十六年,给从七品印。大德四年,省并为十一处,改提举司,升从五品。

  涿州、保定、真定、冀宁、河南、大名、东平、东昌、济南等路提举司,凡九处,各设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都目一员。  提领所凡二十五处:大都等路、东安州、济宁、曹州、沂州、完州、河间、济南、济阳、大同、元氏、冀宁、晋宁、归德、南阳、怀孟、汝宁、卫辉、曹州、涿州、真定、中山、平山、大名、高唐等处,每处各设提领一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管领诸路打捕鹰房民匠等户总管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总管一员,正三品;同知一员,正五品;副总管二员,从五品;经历三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提控案牍一员,照磨一员,译史一人,令史四人,奏差二人。掌钱粮造作之事。大德三年始置。元贞元年,拨隶中宫位下,领提举司四、提领所十有一。

  管民提举司,大都等路、冀宁等路、南阳唐州等处、河南路府等处,凡四司,秩从五品,每司设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都目一员、吏二人。

  提领所凡十有一:大都保定、河间真定、南阳邓州、济南嵩汝、汴梁裕州、汝济陈州、唐州泌阳、襄阳湖阳、晋宁、冀宁等处各设所,秩正七品。每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司吏二人。至元十六年置。至大元年,改提领所。

  江浙等处财赋都总管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都总管一员,并正三品;同知一员,正五品;副总管一员,从五品;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照磨一员,提控案牍一员,从九品;译史一人,令史一十五人,奏差一十五人,典吏二人。掌江南没入赀产,课其所赋,以供内储。至大元年置。领提举司三,库、局各一。

  平江、松江、建康等处提举司凡三处,秩并正五品,每司各设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都目一员、吏目一员、司吏六人。

  丰盈库,提领一员,大使一员,副使一员,典吏一人,掌收本府钱帛。

  织染局,局使一员,典吏一人,掌织染岁造段匹。

  管领种田打捕鹰房民匠等户万户府,秩正三品,掌归德、亳州、永、宿二十余城各蒙古、汉军种田户差税。中统二年置。初隶塔察兒王位下,其后改属中宫。万户一员,经历一员,知事一员,提控案牍一员,令史四人。领司属凡十处。

  管领大名等处种田诸色户总管府,秩正五品,总管一员,副总管一员,都目一员。中统二年置。至元二十三年,置府大名。

  管领本投下大都等处诸色户计都达鲁花赤,秩正五品,达鲁花赤一员,提控案牍一员,都目一员。中统三年置。至元十五年,置司大都。

  管领大都河间等路打捕鹰房总管府,秩正五品,总管一员,副总管一员,都目一员,司吏二人。中统二年置,三年给印。

  管领东平等路管民官,秩正五品,总管一员,相副官一员,都目一员,吏一人。中统二年置,至元二十二年给印。

  管领大名等路宣抚司、燕京路管民千户所,秩从七品,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中统二年置。

  管领曹州等处本投下民户、管领东明等处本投下户计、管领蒲城等处本投下诸色户计、管领汴梁等路本投下种田打捕躯户四提领所,秩正七品。提领各二员,同提领、副提领各一员,典史各一人,司吏各一人。中统二年置,至元十四年颁印。  海西辽东哈思罕等处鹰房诸色人匠怯怜口万户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万户一员,副万户一员,经历一员,知事一员,提控案牍兼照磨一员,译史一人。掌钱粮造作之事,管领哈思罕等处、肇州、朵因温都兒诸色人匠四千户,仍领镇抚所、千户所。

  镇抚司,镇抚一员,吏一人。延祐四年始置。

  哈思罕等处打捕鹰房怯怜口千户所,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千户一员,副千户一员,吏目一员,司吏四人,弹压一人,部役二人。至大二年,置提举司。延祐六年,改千户所。  诸色人匠怯怜口千户所,秩从五品,达鲁花赤一员,千户一员,副千户一员,都目一员,司吏四人,部役二人。初为提举司,后改千户所。  肇州等处女直千户所,达鲁花赤一员,千户一员,副千户一员,吏目一员,司吏四人。延祐三年置。

  朵因温都兒兀良哈千户所,延祐三年置。

  灰亦兒等处怯怜口千户所,至治元年置。

  开元等处怯怜口千户所,至治元年置。

  石州等处怯怜口千户所,延祐七年置。

  沈阳等处怯怜口千户所,至治元年置。  辽阳等处怯怜口千户所,至治二年置。

  盖州等处怯怜口千户所,延祐五年置。

  干盘等处怯怜口千户所,至治元年置。

  辽阳等处金银铁冶都提举司,秩正四品,都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提控案牍一员,译史一人,吏六人,奏差二人。掌办金银?甘铁等课,分纳中书省及中政院。延祐七年,以其赋尽归中宫。

  管领本位下怯怜口随路诸色民匠打捕鹰房都总管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都总管一员,并正三品;同知一员,正五品;副总管一员,从五品。掌怯怜口二万九千户,田万五千余顷,出赋以备供奉营缮之事。中统二年置府。大德十年,隶詹事院。至大三年,隶徽政院。延祐三年,改善政司。至治二年,徽政院及其属尽废。天历三年,复立府,仍正三品,设官如上。其首领官则经历一员,从七品;知事一员,从八品;照磨一员,从九品。吏属:令史一十二人,译史四人,通事、知印各二人,奏差一十人,典吏六人。

  管领诸路打捕鹰房民匠等户总管府,秩正三品。达鲁花赤一员,总管一员,同知一员,副总管一员,品秩如上;经历一员,知事一员,提控案牍一员,照磨一员,令史四人,译史一人,奏差二人。大德三年置。其属附见:

  大都等路管民提举司,达鲁花赤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都目一员。

  大都保定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河间真定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唐州提举司,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副提举一员,都目一员。

  南阳邓州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唐州泌阳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襄阳湖阳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汝宁陈州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河南提举司,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同提举一员,都目一员。

  汴梁裕州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河南嵩汝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南阳唐州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冀宁提举司,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都目一员。

  冀宁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晋宁提领所,提领二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典史一员。

  宝昌库,提领一员,大使一员,掌受金银?甘铁之课,以待储运。

  金银场提领所凡七,梁家寨银场、明世银场、密务银场、宝山银场、烧炭峪银场、胡宝峪金场、七宝山?甘炭场,俱从七品,每所各设提领一员、同提领一员、副提领一员。

  铁冶管勾所凡二处,各设管勾一员、同管勾一员、副管勾一员。

  奉宸库,秩五品,提点四员,副使二员,提控案牍一员,库子六人,掌中藏宝货钱帛给纳之事。大德元年置。

  广禧库,达鲁花赤一员,提举一员,大使一员,副使二员,提控案牍一员,库子四人,大德八年置,掌收支御膳野物,职视生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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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五 百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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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八-元史

列传第三十八 ○薛塔剌海 薛塔剌海,燕人也,刚勇有志。岁甲戍,太祖引兵至北口,塔剌海帅所部三百余人来归,帝命佩金符,为砲水手元帅,屡有功,进金紫光禄大夫,佩虎符,为,

列传第三十九-元史

列传第三十九 ○张晋亨好古 张晋亨,字进卿,冀州南宫人也。其兄同知安武军节度使事、领枣强令颢,以冀州数道之众,附严实于青崖,后从实来归,进颢安武军节度使,西征,战没

列传第三十八

  ○薛塔剌海  薛塔剌海,燕人也,刚勇有志。岁甲戍,太祖引兵至北口,塔剌海帅所部三百余人来归,帝命佩金符,为砲水手元帅,屡有功,进金紫光禄大夫,佩虎符,为砲水手军民诸色人匠都元帅,便宜行事。从征回回、河西、钦察、畏吾兒、康里、乃蛮、阿鲁虎、忽缠、帖里麻、赛兰诸国,俱以砲立功。太宗三年,睿宗引兵自洛阳渡河,塔剌海由陇右假道金、商,遂会师于钧州三峰山,败金师。四年,破南京及唐、邓、钧、许诸州,取鄢陵、扶沟。四月卒。  子夺失剌,袭为都元帅,南攻江淮,有功。岁庚戌,卒。弟军胜袭,宪宗八年,从世祖攻钓鱼山、苦竹崖、大良平、青居山。破重庆、马湖、天水,赐以白金、鞍马等物。中统三年,李璮叛济南,又以砲破其城。至元五年,从围襄阳。三月卒。丞相阿术欲以千户刘添喜摄帅府事,子四家奴,年方十六,请从军自效,帝壮而许之。八年,始袭父爵。十年冬十二月,襄、樊未下,四家奴立砲攻之。明年正月,襄阳守吕文焕降。继从丞相伯颜南伐,十月,至郢州,先登。师既渡江,四家奴自郑州下沿海诸城堡,至建康。十二年,授武节将军。六月,与宋将夏贵战于峪溪口,夺其船二百余艘。十一月,屠常州。十二月,取苏州。十三年,攻镇巢。七月,围扬州,守臣李庭芝弃城走,追获之。九月,进阶怀远将军,将兵平浙东诸郡。从征福建滦江,与宋兵力战,破之,获战舰千余艘。十六年,进阶镇国将军,镇扬州。二十二年,改为万户。  ○高闹兒  高闹兒,女直人。事太祖,从征西域。复从阔出太子、察罕那演,连岁出征,累有功。授金符,总管,管领山前十路匠军。岁己未,宪宗悯其老,命其子元长袭其职,从世祖渡江攻鄂,还镇随州。至元二年,移镇季阳。五年,从元帅阿术修立白河口、新城、鹿门山等处城堡,围襄樊。七年,充季阳军马总管。十年,从攻樊城,先登。十一年,从渡江,鼓战舰上流,与宋人战,杀三百余人,夺其船及铠仗,以功赐虎符,升宣武将军。进兵丁家洲,与宋臣孙虎臣等大战,杀五百余人,夺其船及铠仗无算;败夏贵于焦湖。从征常州,先登。又攻杭州。宋平,护送宋太后至京师。以功进怀远大将军、万户。二十一年,领军二千,从太子脱欢征交趾,追袭交趾世子于大海口,夺其战舰以还。二十二年,升安远大将军、季阳万户府万户。是年夏,复以兵追袭交趾世子于海之三叉口,与敌军合战,中毒矢而死。  子灭里干,初直宿卫,袭父职,领兵镇广东,寻移戍惠州,平盗谭大獠、硃珍等。元贞元年,移戍袁州,盗陀头以众犯境,悉剿除之。寻广之南恩盗起,复领兵平之。还,没于袁州。赠怀远大将军、季阳万户府万户、轻车都尉、渤海郡侯。  ○王义  王义,字宜之,真定宁晋人,家世业农。义有胆智,沉默寡言,读书知大义。金人迁汴,河朔盗起,县人聚而谋曰:“时事如此,吾侪欲保全家室,宜有所统属。”乃相与推义为长,摄行县事,寻号为都统。太师、国王木华黎兵至城下,义率众,以宁晋归焉。入觐太祖,赐骏马二匹,授宁晋令,兼赵州以南招抚使。是时兵乱,民废农耕,所在人相食,宁晋东有薮泽,周回百余里,中有小堡曰沥城,义曰:“沥城虽小而完,且有鱼藕菱芡之利,不可失也。”留偏将李直守宁晋,身率众保沥城,由是全活者众。岁乙亥,金将李伯祥据赵州,木华黎遣义捣其城。会天大风雨,义帅壮士,挟长梯,疾趋,夜四鼓,四面齐登,杀守埤者。城中乱,伯祥挺身走天坛寨,一州遂定。木华黎承制授义赵州太守、赵冀二州招抚使。丁丑,大军南取钜鹿、洺州二城,还军至唐阳西九门,遇金监军纳兰率冀州节度使柴茂等,将兵万余北行。义伏兵桑林,先以百骑挑之,纳兰趋来迎战,因稍却,诱之近桑林,伏起,金兵大乱,奔还,获纳兰二弟及万户李虎。戊寅,拔束鹿,进攻深州,守帅以城降。顺天都元帅张柔上其功,升深州节度使、深冀赵三州招抚使。  金将武仙以兵四万来攻束鹿,仙谕军士曰:“束鹿兵少无粮,城无楼橹,一日可拔也。”尽锐来攻,义随机应拒,积三十日不能下,大小数十战皆捷。一夕,义召将佐曰:“今城守虽有余,然外无援兵,粮食将尽,岂可坐而待毙。”椎牛飨士,率精锐三千,衔枚夜出,直捣仙营。仙军乱,乘暗攻之,杀数千人。仙率余众遁还真定,悉获其军资器仗。木华黎闻之,遣使送银牌十,命义赐有功者。庚辰,拔冀州,获柴茂,械送军前,木华黎、张柔复上其功,授龙虎卫上将军、安武军节度使,行深冀二州元帅府事,赐金虎符。辛巳,仙复遣其将卢秀、李伯祥,率兵谋袭赵州,并取沥城,率战舰数百艘,沿江而下。义具舟楫于纪家庄,截其下流,邀击之,义士卒皆水乡人,善水战,回旋开阖,往来如风雨,船接,则跃登彼船,奋戈疾击,敌莫能当,杀千余人,擒秀。伯祥退保沥城,义引兵拔之,伯祥西走,二子死焉。邢州盗号赵大王,聚众数千,据任县固城水寨,真定史天泽集诸道兵攻之不能下。甲午,义引兵薄其城,一鼓下之,获赵大王、侯县令等数人杀之,余党悉平。义乃布教令,招集散亡,劝率种艺,深、冀之间,遂为乐土云。  ○王玉忱附  王玉,赵州宁晋人。长身骈胁,多力,金季为万户,镇赵州。太师、国王木华黎下中原,玉率众来附,领本部军,从攻邢、洺、磁三州,济南诸郡,号长汉万户。从攻泽、潞诸州,独潞州坚壁不下,玉力战,流矢中左目,竟拔其城。又破平阳,下太原、汾、代等州。师还,署元帅府监军,以赵州四十寨隶焉。先是,金将武仙既降复叛,杀元帅史天倪。宋将彭义斌在大名,阴与仙合,玉从笑乃带、史天泽,攻败武仙,生擒义斌,驻军宁晋东里寨。仙遣人赍诰命,诱玉妻,妻拒曰:“妾岂可使夫怀二心于国家耶!”仙围之数匝,杀其子宁寿。玉闻之,领数骑突其围,斩获数百人而还。仙遣人追之,不敢进,皆曰:“王将军胆气骁雄,我辈非敌也。”仙乃尽发玉先世二十七冢,弃骸满道。玉从史天泽诸将击仙于赵州,仙粮绝,走双门寨,围之。会大风,仙独脱走,斩其将四十三人,真定遂平。加定远将军,权真定五路万户,假赵州庆源军节度副使。有民负西域贾人银,倍其母,不能偿,玉出银五千两代偿之。又出家奴二百余口为良民。中统元年二月卒,年七十。子忱。  忱字允中,幼读书,明敏有才识。平章赵璧引见裕宗潜邸,语称旨,命宿卫,掌钱谷计簿。授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司副使。驸马伯忽里数驰猎蹂民田,忱以法绳之。宪吏耿熙言征北京宣慰司积年逋负,计可得钞二十万锭。帝遣使核实,熙惧事露,擅增制语,有“并打算大小一切诸衙门等事”凡十二字,追系官吏至数百人。忱验问,知其诈,熙乃款伏。裕宗薨于潜邸,忱建言:“陛下春秋高,当早建储嗣。”平章不忽木以闻,帝嘉纳焉。改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察副使。忱以江南人鬻子北方,名为养子,实为奴也,乞禁之。又省部以正军余田出调发,忱言:“士卒冲冒寒暑,远涉江海,宜加优恤。”皆从之。颍州硃喜,尝俘于兵,既自赎,主家利其赀,复欲以为奴。又有诬息州汪清为奴,杀而夺其妻子及田宅者。狱久不决,忱皆正之。劾罢镇南帅唐兀台,唐兀台结援大臣,诬奏于帝,系忱至京师,得面陈其事,世祖大悟,抵唐兀台罪。按察司改廉访司,起忱为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副使,累迁岭南广西、河东山西两道肃政廉访使,江陵、汴梁两路总管。至大元年,拜中奉大夫、云南行省参知政事,未行,卒。  ○赵迪  赵迪,真定藁城人也。幼孤,事母孝,多力善骑射。金未为义军万户。郡将出六钧强弩,立赏募能挽者,迪能之,即署真定尉,迁藁城尉,升为丞。太祖兵至藁城,迪率众迎降。岁壬午,改藁城为永安州,以迪同知节度使事。尝从帝西征,他将校豪横俘掠,独迪治军严,所过无犯。先是,真定既破,迪亟入索藁城人在城中者,得男女千余人。诸将欲分取之,迪曰:“是皆我所掠,当以归我。”诸将许诺。迪乃召其人谓曰:“吾惧若属为他将所得,则分奴之矣,故索以归之我。今纵汝往,宜各遂生产,为良民。”众感泣而去。时兵荒之余,骸骨蔽野,迪为大冢收瘗。壬子岁卒,年七十。子七人,椿龄,真定路转运使。  ○邸顺  邸顺,保定行唐人,占籍于曲阳县。金末盗起,顺会诸族,集乡人豪壮数百人,与其弟常筑两寨于石城、玄保,分据以守。岁甲戌,率众来归,太祖授行唐令。丙子,真定饥,群盗据城叛,民皆穴地以避之,盗发地而啖其人,顺擒数百人杀之。朝廷升曲阳为恆州,以顺为安抚使。金将武仙据真定,帅众来攻,顺与战,大败之,赐金虎符,加镇国上将军、恆州等处都元帅。庚辰,武仙屯兵于黄、尧两山,顺及弟常又击败之。时西京郝道章,阴结武仙,抄掠州县,顺擒道章杀之,仙退真定以自保。顺从木华黎攻之,败之于王柳口,仙遂弃真定南走。以功,赐顺名察纳合兒,升骠骑卫上将军,充山前都元帅;弟常,赐名金那合兒。辛卯春,从太宗攻河南诸郡,招降民十余万,以顺知中山府。己亥,佩金符,为行军万户,管领诸路元差军五千人。从大军破归德府,留顺戍之。丁未,驻师五河口,宋兵夜袭营,顺掩杀其众,生获十五人。癸丑,攻涟水。甲寅,举部属肖撤八、耨邻之功以奏,上赐肖撤八、耨邻金银符,仍隶麾下。丙辰春,顺卒,年七十四。  子浃,袭职。己未,从世祖渡江,围鄂州,有战功。中统元年,世祖即位,浃以所部张宣等十二人奏闻于朝,遂以金银符赐之。三年,围李璮,还守息州。至元十一年,赐虎符,授金州招讨副使,后又迁怀远大将军、金州万户。十三年,改襄阳管军万户。三月,以枢密院奏,行淮西总管万户府事,守庐州。十四年,移龙兴,仍管领本翼军人。十五年,复为管军万户,攻赣州崖石寨、太平岩贼有功。十七年,升镇国上将军、都元帅,镇龙兴诸路,兼管本万户府事,赐银印。吉、赣盗起,行省迁元帅府以镇之。二十一年,元帅府罢,复为万户。二十三年,佩元降虎符,为归德万户,镇守吉安。未几,统领江西各万户,集兵七千戍广东,凡二载。大德三年卒,年七十七。赠辅国上将军、北庭元帅府都元帅、护军,追封高阳郡公,谥襄敏。子荣仁,袭佩其虎符,为宣武将军、归德万户,镇广东惠州,感瘴疾,不任事。子贯袭。贯卒,子士忠袭。士忠卒,子文袭。  顺族弟琮。琮,太祖时从族兄行唐元帅常来降。岁乙酉,金降将武仙复据真定叛,琮败之于黄台。癸巳,从元帅倴盏灭金于蔡,有功,真定五路万户选充总管府推官。寻奉旨,赐金符,授管军总押,管领七路兵马,镇徐州。宋兵入境,琮战却之。己亥,从大将察罕攻滁州,力战,流矢中脐,明年卒。子泽袭,移镇颍州。宋兵攻颍,泽战败之。至元四年,从元帅阿术克平塞寨及老鸦山。十一年,从沙洋夺六舰,皆论功受赏有差。十二年,授武德将军、管军总管,从攻潭州及静江,累官怀远大将军、管军万户、郴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二十二年,改授庐州蒙古汉军万户,寻迁颍州翼。会徽州绩溪县盗起,泽讨平之。二十八年,移镇杭州,卒。子元谦,袭为颍州万户。元谦卒,子祺袭。祺卒,子忠袭。  ○王善子庆端附  王善,字子善,真定藁城人。父增,监本县酒务,以孝行称。善资仪雄伟,其音若钟,多智略,尤精骑射。金贞祐播迁,田畴荒芜,人无所得食,善求食以奉母。乙亥,群盗蜂起,众推善为长。善约束有法,备御有方,盗不能犯,擢本县主簿。戊寅,权中山府治中。时武仙镇真定,阴蓄异志,忌善威名,密令知府李济、府判郭安图之。己卯秋,济、安张宴伏兵,召善计事。善觉,即还治众,仓卒得八十人,慷慨与盟,人争自奋,遂诛济、安。乃谕其党曰:“造衅者,李、郭耳,余无所问。”善夜卧北城上,戒麾下曰:“勿以我累汝家,当取吾首献帅府。”众曰:“公何为出此言,我辈惟有效死而已。”遂率众来归,授金符,同知中山府事。是年冬,以兵三百攻武仙,仙遣将率精锐二千拒战,善擒斩之。仙走获鹿,委其佐段琛城守,复战拔之,入据其城,军势大振,自中山以南,降州郡四十二。庚辰,迁中山真定等路招讨使,寻加右副元帅、骠骑大将军,屯藁城。壬午,升藁城为匡国军,以善行帅府事。癸未,进金吾卫大将军、左副元帅。仙穷迫请降,诏命复旧镇。善奏:“仙狼子野心,终必反覆,请修城隍备之。”未几,仙果叛,率众来攻。火及西门,善出战,却之。仙使其部下宋元俘老幼四千人南奔,善追夺之,俾复故业。仙自是不敢复入真定,其部曲多来降。丙戌,以功赐金虎符,仍行帅府事。壬辰,从征河南,至郑州。州将马伯坚素闻善名,登陴大呼曰:“藁城王元帅在军中否?愿以城降之。”善直前,免胄与语,伯坚果率众出降。善令军中秋毫无犯,民皆按堵,愿从善北渡者以万计,授之土田,以安集之。丙申,兼河北西路兵马副都总管。辛丑,授知中山府事。属县新乐,地居冲要,迎送供给,倍于他县,皆取于民。善均其劳逸,所征或未给,辄出家赀代输,民德之。又放家僮五百人为民,咸怀其恩。癸卯卒,年六十一。皇庆元年,赠银青荣禄大夫、司徒,追封冀国公,谥武靖。子庆渊,为行军千户,征淮南死;次庆端。  庆端字正甫,初为郡筦库,进水军提领,训练士卒,常如临敌。败李璮于老僧口,以功佩金符,为千户。监筑大都城。移戍清口,宋兵来攻,守将战死,城欲陷,庆端拔刀誓众,裹创力战,城得以全。群盗四起,复击走之。进武节将军、管军总管,领左右中卫兵。从世祖北征,还,迁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进侍卫军都指挥使,建威武营,以处卫兵,经画田庐,使各安业。别立神锋军,亲教以蹶张弩技,作整暇堂、犀利局。浚渠构室,如治家事。至元十九年,改詹事丞。时有司欲就威武贷粟数万石,济饥民。裕宗在东宫,以问庆端,庆端对曰:“兵民等耳,何间焉!”即命与之。帝尝遣近侍夜出伺察,为逻卒所执,近侍以实告,卒曰:“军中惟知将军令,不知其他。”近侍以闻,帝赏以黑貂裘。及亲征乃颜,命庆端以所部从。时年六十余,与士卒同甘苦,昼则擐甲执兵迎敌,夜卧不解衣,暇则俾士卒为军市,自相懋迁。征东之功,庆端赞画居多。成宗即位,论翼戴功,拜金吾卫上将军、中书右丞,行徽政副使,兼隆福宫左都威卫使,进阶资德大夫。大德二年,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佥书枢密院事,兼使如故。以疾卒。  ○杜丰  杜丰,字唐臣,汾州西河人。父珪,以积德好施,乡称善人。丰少有大志,倜傥不群,通兵法。仕金,为平遥义军谋克,佩银符。太祖取太原,丰率所部来降。皇舅按赤那延授兵马都提控。从国王按察兒攻平阳,先登。克绛州、解州诸堡,招集流民三万余家。以功赐金虎符,升征行元帅左监军。金人南遁,遂以丰守河北。庚辰,上党公张开以万众寇汾州,丰率精骑五千败之。从国王阿察兒,下怀孟,破温谷、木涧等寨,辄先登。攻洪洞西山。斩首六百余级。攻松平山,破之,贼坠崖死以万计,获生口甚众。金将武仙等往来钞掠平阳、太原间,行路梗塞。壬午,授丰龙虎卫上将军、河东南北路兵马都元帅,便宜行事。遂破玉女、割渠等寨,俘获千余人。丙戌,从按赤那延攻益都,金守将突围出。丰战扼之,斩首千级,捕虏二十人,益都下,遂略地登、莱,降岛民万余。己丑,以本部取沁州,由是铜鞮、武乡、襄垣、绵上、沁源诸县皆下。辛卯,命丰抚定平阳、太原、真定及辽、沁未降山寨,皆平之。乙未,升沁州长官,长官者,国初高爵也。在沁十余年,宽徭薄赋,劝课农桑,民以富足。丁未,请老。丙辰,疾卒于家,年六十有七。沁人立祠,岁时祀焉。  子三人:思明,思忠,思敬。思敬事世祖潜邸,由平阳路同知累迁治书侍御史。阿合马败,台臣皆罢去,思敬以帝所眷知,独留。出为安西路总管,佥陕西行省事,历汴梁总管,再入中台为侍御史。时桑哥以罪诛,风纪为之振肃。未几,拜参知政事,改四川行省左丞,不赴,升中书左丞。致仕,年八十六卒,谥文定。  ○石抹孛迭兒  石抹孛迭兒,契丹人。父桃叶兒,徙霸州。孛迭兒仕金,为霸州平曲水寨管民官。太师、国王木华黎率师至霸州,孛迭兒迎降,木华黎察其智勇,奇之,擢为千户。岁甲戌,从木华黎觐太祖于雄州,佩以银符,充汉军都统。帝次牛阑山,欲尽戮汉军,木华黎以孛迭兒可用,奏释之,因请隶麾下,从平高州。乙亥,授左监军,佩金符,与北京都元帅吾也兒,分领锦州红罗山、北京东路汉军二万。又从夺忽阑阇里必徇地山东、大名。比至洺州,城守甚坚,师不得进,孛迭兒不避矢石,率众先登,遂拔之。丁丑,从平益都、沂、密、莱、淄。戊寅,从定太原、忻、代、平阳、吉、隰、岢岚、汾、石、绛州、河中、潞、泽、辽、沁。辛巳,木华黎承制升孛迭兒为龙虎卫上将军、霸州等路元帅,佩金虎符,以黑军镇守固安水寨。既至,令兵士屯田,且耕且战,披荆棘,立庐舍,数年之间,城市悉完,为燕京外蔽。庚寅,朝太宗于行在所,赐金符。辛卯,从国王塔思征河南。癸巳,从讨万奴于辽东,平之。孛迭兒始从征伐,及后为将,大小百战,所至有功,年七十,以疾卒于官。子糺查剌、查茶剌。  ○贾塔剌浑  贾塔剌浑,冀州人。太祖用兵中原,募能用砲者籍为兵,授塔剌浑四路总押,佩金符以将之。及攻益都,下之,加龙虎卫上将军、行元帅左监军,便宜行事。师还,驻谦。谦州,即古乌孙国也。岁己丑,将所部及契丹、女直、唐兀、汉兵,攻斡脱剌兒城。塔剌浑督诸军,穴城先入,破之,即军中拜元帅,改银青荣禄大夫。从睿宗入散关,略关外四州,经兴元,渡汉江,略唐、邓、申、裕诸州,鼓行而东,河南平。升金紫光禄大夫、总领都元帅。从大帅太赤攻徐、邳,平之。十六年,卒。  子抄兒赤袭,从诸王也孙哥、塔察兒南征。戊午,卒于军。子冀驴袭,卒。弟六十八袭。至元五年,诸军围襄樊。九年,六十八帅所部戍骆驼岭一字城,立砲樊城南,不发,以怠敌心,俄帅锐卒突出,攻其城西,破之。以功赐银币、鞍马、弓矢。十一年,诸军南征,渡江。明年,加宣武将军。宋常州守臣姚?坚守不下,六十八发砲摧其城壁,以纳诸军。宋援兵突至,力战却之。常州既克,帅府令总新附砲手军。临安降,加怀远大将军,从诸军追宋二王至海,下三十余城。十四年,加昭勇大将军。十五年,领南军精锐者入卫,加辅国上将军。十八年,论功,授奉国上将军,管领砲手军都元帅。二十年,罢都元帅,更授砲手军匠万户,佩三珠虎符。二十六年,卒。  ○奥敦世英  奥敦世英,女真人也。其先世仕金,为淄州剌史。岁癸酉,太祖兵下山东,淄州民奉世英及弟保和迎降,皆授以万户。世英倜傥有武略,由万户迁德兴府尹。时金经略使苗道润率众欲复山西,世英与战,克之,将尽杀所俘,其母责之曰:“汝华族也,畏死而降,此卒伍尔,驱之死战,何忍杀之耶!”遂止。世英从数骑巡部定襄,卒于军。  保和由万户升昭勇大将军、德兴府元帅,锡虎符,改雄州总管。寻以元帅领真定、保定、顺德诸道农事,凡辟田二十余万亩。改真定路劝农事,兼领诸署,赐居第、戎器、裘马,给户,食其租。年五十六,致仕。保和四子:希恺,希元,希鲁,希尹。  希恺袭劝农事,皇太后锡以锦服,曰:“无坠汝世业。”郡县有水旱,必力请蠲租调,民赖之。南征时,置军储仓于汴、卫,岁输河北诸路粟以实之,分冬月三限,失终限者死,吏征敛舞法,民甚苦之。希恺知其弊,蠲烦苛而民不扰。寻以劝农使兼知冀州。希恺至,为束约,健讼之俗为变。蒙古军取民田牧,久不归,希恺悉夺归之,军无怨言。至元二年,迁顺天治中。三月,改顺德。又逾月,升知河中府,秩满归调。时阿合马专政,官以贿成,希恺不往见之,降武德将军,知景州,数月卒。希元,彰德漕运使。希鲁,澧州路总管。希尹,中统三年,李璮叛济南,世祖命丞相史天泽讨之。希尹谒天泽,面陈利害,愿击贼自效。试其骑射,壮之,命充真定路行军千户。与贼战,矢无虚发,贼败走入城中,诸王哈必赤赏银五十两。希尹请筑外城围之,深沟高垒,俟其粮绝,不战而坐待其困,天泽从之。璮既就擒,至元十一年,枢密录其功,自右卫经历六迁至同知广东道宣慰司事,卒。  ○田雄  田雄,字毅英,北京人也。幼孤,能树立,以骁勇善骑射知名,金末署军都统。岁辛未,太祖军至北京,雄率众出降。太祖以雄隶太师、国王木华黎麾下,从征兴中、广宁诸郡,定府州县二十有九,平锦州张鲸兄弟之乱,从攻柏乡、邢、相。辛巳,从攻鄜、坊、绥、葭诸州有功,木华黎承制授雄隰、吉州剌史,兼镇戎军节度使,行都元帅府事,平汾西霍山诸栅。壬午,以木华黎命,授河中帅,听石天应节制。太宗时,从攻西和、兴元诸州;又从攻夔、万诸州。论功尤最,赐金符,授行军千户,召为御前先锋。顷之,使攻破桢州雷家堡。奉旨招纳河南降附,得户十三万七千有奇,民皆按堵。而别部将校纵兵虏掠,民惶惧悔降,雄力为救护,至出己财与之,民得免于害。癸巳,授镇抚陕西总管京兆等路事。时关中苦于兵革,郡县萧然。雄披荆棘,立官府,开陈祸福,招徠四山堡寨之未降者,获其人,皆慰遣之,由是来附者日众。雄乃教民力田,京兆大治。事闻,赐金符。定宗时,入觐于和林。以疾卒,年五十八。后追封西秦王。  子八人,大明袭职,知京兆等路都总管府事。  ○张拔都  张拔都,昌平人。岁辛未,太祖南征,拔都率众来附,愿为前驱,遂留备宿卫。从近臣汉都虎西征回纥、河西诸蕃,道陇、蜀入洛,屡战,流矢中颊,不少却。帝闻而壮之,赐名拔都,自是汉都虎亦专任之。甲午,金亡,以汉都虎为砲手诸色军民人匠都元帅,守真定。汉都虎卒,无子,以拔都代之。及汉都虎兄子赡阇少长,拔都请于朝,归其政而终老焉。  子忙古台,从宪宗攻蜀钓鱼山、苦竹二垒,冒犯矢石,屡挫而不沮,遂以勇敢闻。中统元年,赐银符,预议砲手军府事。寻易金符,为行军千户,从征襄樊有功,卒。子世泽袭,从丞相伯颜南征,大小十余战,皆有功。又从平广西。明年,收琼、万诸州,拜宣武将军、行军总管。未几,迁副万户,加明威将军。从镇南王脱欢伐交趾,既还,及再举,将校旧尝往者,许留恤之。有脱欢者,当行,适病,不能起,世泽曰:“吾祖父以武勇称,吾蒙其余泽,荷国厚恩,当输忠王室,增光前人,岂可苟为自安计耶!”力请代之。凯还,人服其义云。  ○张荣  张荣,清州人,后徙鄢陵。岁甲戌,从太保明安降,太祖赐虎符,授怀远大将军、元帅左都监。乙亥正月,奉旨略东平、益都诸郡。戊寅,领军匠,从太祖征西域诸国。庚辰八月,至西域莫兰河,不能涉。太祖召问济河之策,荣请造舟。太祖复问:“舟卒难成,济师当在何时?”荣请以一月为期。乃督工匠,造船百艘,遂济河。太祖嘉其能而赏其功,赐名兀速赤。癸未七月,升镇国上将军、砲水手元帅。甲申七月,从征河西。乙酉,从征关西五路。十月,攻凤翔,砲伤右髀,帝命赐银三十锭,养病于云内州。庚寅七月卒,年七十三。  子奴婢,袭佩虎符、砲水手元帅,领诸色军匠。太宗伐金,命由关西小口附金昌州等郡。乙未,金亡。戊戌,授怀远大将军。癸卯三月,升辅国大将军。甲辰二月,领蒙古、汉军,守钧州。戊申九月,宋兵袭钧州,奴婢拒战,大败宋师。己酉十一月,复与宋兵战,流矢中右臂。中统三年卒,年七十五。子君佐,袭佩虎符、砲水手元帅,戍蔡州。五年,都元帅阿术命将砲手兵攻襄阳。至元八年,调守襄阳一字城、橐驼岭,攻南门牛角堡,破之。攻樊城,亲立砲摧其角楼,樊城破。十年,襄阳降。参政阿鲁海牙以宋降将吕文焕入朝,奉旨召蒙古、汉人万户凡二十人陛见,各以功受赐。帝亲谕之,令还镇。十一年,从军下汉江,至沙洋。丞相伯颜命率砲手军攻其北面。火砲焚城中民舍几尽,遂破之,赐以良马、金鞍、金段。又以火砲攻阳逻堡,破之。十二年,从大军与宋将孙虎臣战于丁家洲,复从丞相阿术攻扬州,是年冬,又从诸军破常州。十三年,升怀远大将军,仍砲水手元帅。秋,君佐屯军真、扬间,绝宋粮道。宋制置李庭芝、都统姜才弃城走,扬州平,以君佐为安庆府安抚司军民达鲁花赤。十四年春,安庆野人原及司空山天堂贼将攻安庆,君佐密察知之。时城中军仅数百人,君佐命搤贼出没要道,贼不敢入,乃寇黄州。行省命君佐率众复黄州,因以为黄州达鲁花赤。十五年,加镇国上将军,仍砲水手元帅。十九年,命率新附汉军万人,修胶西闸坝,以通漕运。二十一年,兼海道运粮事,是年卒。  ○赵天锡贲亨  赵天锡,字受之,冠氏人。属金季兵起,其祖以财雄乡里,为众所归。贞祐之乱,父林保冠氏有功,授冠氏丞,俄升为令。大安末,天锡入粟佐军,补修武校尉,监洺水县酒。太祖遣兵南下,防御使苏政以为冠氏令,乃挈县人壁桃源、天平诸山。岁辛巳春,归行台东平严实。实素知天锡名,遂擢隶帐下,从征上党,以功授冠氏令,俄迁元帅左都监,兼令如故。甲申,宋将彭义斌据大名,冠氏元帅李全降之,人心颇摇。天锡令众姑少避其锋,以图后举,乃率将佐往依大将孛里海军。未几,破义斌于真定,授左副元帅、同知大名路兵马都总管事。李全在大名,结其帅苏椿,纳金河南从宜郑倜,日以取冠氏为事。天锡每战辄胜。一日,倜自将万人来攻,天锡率死士乘城,力战三昼夜,倜度不能下,乘风霾遁去。己丑,朝行在所,上便民事,优诏从之。戊戌,征宋,驻兵蕲、黄间,被病还,卒于冠氏,年五十。子六人,贲亨嗣。  贲亨字文甫,袭行军千户。己未,从国兵渡江攻鄂,有功。至元五年,总管山东诸翼军,征宋,攻襄樊。贲亨出抄蕲、黄,以五百人拔野人原写山寨,修白河新城。七年,偕元帅刘整朝京师,命为征行千户,赐金符及衣带鞍马。攻樊城,冒矢石,拥盾先登,破之。十一年,修东、西正阳城。三月,败夏贵于淮,益以济南、汴梁二路新军。十二年正月,从攻镇江,与宋将孙虎臣、张世杰大战于焦山,杀掠甚众。十三年,江南平,以功升宣武将军。十四年,授虎符、怀远大将军、处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未行,适盗发澉浦,行省檄为招讨使,率兵平之。未几,处州青田县季文龙、章焱杀赵知府以叛,贲亨获其党,始知七县俱反,季文龙自署为两浙安抚使,据处州天庆观。贲亨率众围之,将骑士三百阵于下河门。贼出战,以精骑蹂之,遂弃城突围散走,斩首三级。贲亨入城,乃招散亡,立官府。章焱复合二万众来攻,阵恶溪南。贲亨分兵拒守,自将精锐乱流冲击,属万户忽都台以援兵至,自巳至亥,贼方退,文龙溺死。忽都台以处即乱山为州,无城壁可恃,且反侧,欲屠之,贲亨曰:“我受命来监此郡,贼固可杀,良民何辜!”不从。将士虏掠子女金帛,贲亨捕得倡率者杖之,仍各求所失还之,州民悦服。十五年,龙泉县张三八合众二万,杀庆元县达鲁花赤也速台兒,且屠其家。贲亨将骑士五百往讨,与贼将郑先锋、陈寿山三千余人战于浮云乡,斩首三百余级。三八军于县西,贼三战俱败。军还,贼众水陆俱设伏,贲亨择步卒骁悍者使前,贼不敢近。既而衢州贼陈千二聚二万人,遂昌叶丙六亦聚三千人助之,贲亨前后斩首三千余级,悉平之。十七年,改处州路管军万户。二十二年,还冠氏,卒,年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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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元史

列传第四十 ○刘敏 刘敏,字有功,宣德青鲁里人。岁壬申,太祖师次山西,敏时年十二,从父母避地德兴禅房山。兵至,父母弃敏走,大将怜而收养之。一日,帝宴诸将于行营,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