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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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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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八

阿剌浅阿剌瓦而思不别斡都蛮哈只哈心昔思铃部爱鲁小钤部赵阿哥潘重喜塔本阿里乞失铁木儿迭里威失锁咬儿哈的迷失曷思麦里

阿刺浅,西域赛夷氏。赛夷者,西域族长之名,因以为氏。又称札八儿火者。火者,其官名也。太祖在巴泐渚纳,阿刺浅自汪古部驱驼羊,沿额而古涅河易绍鼲,遇太祖,倾心归附。为饮巴泐渚纳水十九人之一。

太祖灭王罕及乃蛮太阳罕,欲伐金,乃遣阿刺浅使于金以觇之,金人不为礼。然往返之间,尽得金人虚实及道路之险易。太祖遂自将伐金:金人恃居庸之险,冶铁锢关门,布铁蒺藜百余里,以精兵守之。太祖召阿剌浅问计,对曰:“从此而西有间道曰紫荆口,骑行可通,臣尝过之。若勒兵出此,一日便至。”太祖留喀台布札与金守将相持,今阿刺浅前导,疾赴紫荆口。金人闻之。遣奥敦他兵拒守。比至,太祖兵已度隘,逆战于五回领,大破之。时喀台等亦入居庸关。遂尽得金之险要。后太祖入中都,览山川形势,谓左右曰:“朕得至此者,阿刺浅之功也。”又谓刺浅曰:“汝引弓四射,随箭所落,悉以地畀汝。”太祖北还,留阿剌浅与石抹明安等守中都,授黄河以北铁门以南天下都达鲁花赤,赐养老一百户。

栖霞道士邱处机,太祖闻其名,遣使征之。路过宣德,皇太弟斡赤斤遣阿刺浅迓之,并命护送至行在,及处机东归,又命阿剌浅送至中都。时山东新附,人多反侧,阿刺浅欲与处机弟子尹志平同往招谕之,处机不允。阿刺浅曰:“若大兵一到,杀戮必多,愿真人救之。”处机良久曰:“虽不能救,犹愈坐视其死。”乃为招谕书,俾志平与阿刺浅同往焉。处机语阿刺浅:“我尝识公。”阿剌浅曰:“我亦尝见真人。”他曰,处机问;”公欲极一身贵显,抑子孙蕃衍?”阿刺浅曰:“身后富贵安在,有子孙以承宗祀足矣!”处机曰:“闻命矣。”后果如其言。

阿刺浅长身美髯,雄勇善骑射,每战被重铠,驰突如飞。兼通蒙古、汉语,前后凡九使金,皆得要领。太宗即位,设诸色站赤,命阿刺浅与脱忽察儿董其事。卒,年百十有八岁。赠推忠佐命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凉国公,谥定武。二子:阿里罕、明里察。

阿里罕,从父出入行阵,勇而善谋。宪宗伐蜀,为兵马都元帅。

子哈只,湖南宣慰使,赠推诚保德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凉国公,谥安惠。

哈只子:养安,陕西行省平章政事;阿思兰,太府监丞;补孛,太仆寺丞。

养安子阿葩实,太仆寺卿。

明里察,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凉国公,谥康懿。子:亦不速金,户部尚书;哈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

阿刺瓦而思,回鹘八瓦耳氏,仕回鹘为千夫长。太祖驻跸八瓦耳之地,阿刺瓦而思率其部众来降,从太祖征西域。卒于军。

子阿刺瓦丁,从世祖北征有功。至元二十九年,卒,年一百二岁。

子赡思丁,有子王人:鸟马儿,陈州达鲁花赤;不别,隆镇卫都指挥使,忻都,监察御史,阿合马,拱卫直司都指挥使;阿散不别,骁勇善骑射,历事成宗、武宗、仁宗,计前后所赐褚币四十万缗,他物称是,阶荣禄大夫,三珠虎符。

子斡都蛮袭职。致和元年,自上都来降,丞相燕帖木儿以为裨将,率壮士百人,围灭里帖木儿等于陀罗台,擒以献,赐衣一袭及秃秃马矢甲、金束带各一,白金百两,钞二百锭。天历元年九月,充同佥行枢密院事。十月,从击忽剌台、马札儿等军于芦沟桥,败之,追至紫荆关,多所俘获,以功赐所籍倒拉沙子泼皮宅。二年,进同知枢密院。三年,以隆镇卫都指挥使兼领拱卫司。卒。

哈只哈心,阿鲁浑氏,西域人。太祖征西域,哈只哈心扼阿母河,筑垒坚守,力屈始降。太祖按剑问之,先断其发将戮之。哈只哈心正色对曰:“臣各为其主,非罪也。死不过污一席地,何恨,但恐无名尔。”太祖壮而释之。因进言:“失刺子城坚固,不易攻,请往招之。”太祖驻兵马鲁城,使哈只哈心单骑至失刺子谕以祸福,其酋遂内附。以功擢领怯伶口。既班师,隶皇孙旭烈兀部下。至元五年,卒,年一百十七岁。

子阿散,大名路税课提领。阿散子:昭都刺,大都路警巡达鲁花赤,凯霖,彰符路达鲁花赤。哈只哈必要于荀氏,阿散二子皆以荀为氏。

昔里钤部,河西人。自其父答尔沙必吉以上七世相西夏。必吉,译言宰相也。其先本沙陀部长,从唐赐姓为李氏,以别于西夏国姓为小李,后又讹为昔里。答尔沙官肃州钤部。生子以官配姓,名曰昔里钤部。又名益立山,在西夏累官沙州钤部。其兄以肃州钤部来聘,与馆接使察罕深柏结纳,输诚内附。及太祖围肃州,射书城外,约以城降。事觉,全家被害。太祖二十一年,昔里铃部遂率部曲来降,隶国王木华黎帐下。二十二年,与忽都帖木儿招谕沙州。其守将伪以牛酒犒师,伏发,忽都帖木儿马踬,遣兵垂及,以已所乘马受之,使先奔,自乘踬马为殿。木华黎壮其勇,问曰:“汝临死地,而易马与人,何也?”曰:“我新附者,战死不足轻重,不可陷国之宿将。”帝闻而嘉之。从克沙州,帝怒城久不下,欲屠之。泣请,曰:“臣亲属咸在,愿赐全宥,且抗命者数人,若屠城,恐坚未降者心。”许之,城人赖以获免。

太宗七年,从诸王征西域,至宽田吉思海。又从拔都征斡罗斯,攻拔也里赞城。十一年,至阿速灭怯思城,坚守不降。率死士十大蹑云梯先登,大呼曰:“城破矣!”众蚁附而上,遂拔之。赏西京名马,赐号拔都。十二年,班师。授千户,赐只孙为四时宴服。寻命佐也马赤为其部断事官。

定宗即位,授大名路达鲁花赤,先后与断事官合达及卜只儿同署燕京行省。宪宗元年,复为大名路达鲁花赤,佩金虎符。凡监大名十有四年,号今明肃,豪右屏息。一日,释菜庙学,见礼殿且圮,喟然曰:“泽宫若此,何以兴善于民。”即日完茸之。其邮传官署,皆以次修举。漳水岁泛溢,夹岸为堤,植槐柳于上以固崩啮,且充材木之用,后公私赖之。卒,年六十九。追赠太师,谥贞献。

三子:爱鲁;次罗合,大名路行军万户;次小钤部。

爱鲁,袭大名达鲁花赤,佩虎符。至元五年,诸王忽哥赤镇云南,使爱鲁将卫士从之。讨金齿诸部蛮,以射手五百人歼其众数千,诸部詟服。六年,再入金齿,定其租赋,招降火不麻等三十四砦。七年,改中庆路达鲁花赤,兼管爨僰军。

十年,赛典赤行省云南,使爱古疆永昌田。十一年,使阅中庆户籍,皆核其隐匿,增入甚多。初,世祖征云南,假道吐蕃,嫌其回曲。十三年,思、播二州平,改道从蜀入,命爱鲁开两道,陆出乌蒙,水由马湖江。乌蒙合都掌、圈豕、鹅夷诸称拒命,累战始服。自是,水陆邮传皆达叙州。又开左右两江道,达于邕州。平溪洞蛮獠五十余州。十三年,忙部、也可不薛叛,爱鲁讨平之,迁广南西道左右两江宣抚使,兼招讨使。十六年,迁云南诸路宣慰使、副都帅。十七年,复立云南行省,拜参知政事。招将万人,合湖广、四川兵,讨罗氏鬼国,平之。十八年,乌蒙白水蛮杀万户阿忽以叛,复讨平之。

十九年,入觐京师,擢右丞。亦奚不薛再叛,与四川都元帅也速答儿、湖南行省脱理察合兵进讨。也速答儿以地炎瘴,转输不继,奏请旋师。诏许之,留药刺海屯其地。久之,亦奚不薛纳款,仁普诸酋皆降,得户四千。二十二年,乌蒙阿谋杀宣抚使以叛,爱鲁与右丞拜答儿讨之。拜答儿知爱鲁习山川道理,命诸将悉听指授,分道进兵,禽阿谋以归。

二十四年,进右丞,改尚书右丞。镇南王征交趾,诏爱鲁将六千人会之。自罗罗斯入交趾境,败其兵四万于兀木门,平三十八栅,先大军一月至王城,其王与世子皆乘舟遁于海。明年,师还,咸瘴疠,卒,年六十三。

爱鲁不吝赏赉,能得人死力,大小百余战,未尝败衄,为一时名将。赠银吉光禄大夫、平章政事,谥毅敏。皇庆元年,加赠乘忠执德威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封魏国公,谥忠节。

三子:教化,特进中书平章政事,孝友有蕴藉,临事枯核;也先帖木儿,江西行省平政事;骨都歹,大名路达鲁花赤。

小钤部,袭大名路达鲁花赤。冬猎,民不堪命,监察御史姚天福按之,赂侍御史安兀失纳,天福又搜获其赂。奏闻,小钤部论死。

赵阿哥潘,土播思乌思臧掇族氏。始附宋,赐姓赵氏。世居临洮。

祖巴命,宫甲诸羌。

父阿哥昌,貌甚伟,有勇力,金贞佑中以军功至熙河节度使。金亡,保连花山,以其众来归。皇子阔端承制,以阿哥昌为垒州安抚使。时兵兴,城无居人,阿哥昌招抚流民,立城垒,课耕桑,以安辑之。年八十,卒于官。

阿哥潘,事亲以孝闻。从伐蜀,与宋都统制曹友闻屡战,胜负相当。以破大安功最,授同知临洮府事。破朝天关,从嘉凌江至阆州,获战船三百艘。攻利州,生得其刘太尉,败宋师于潼川。宋制置使刘雄飞进攻青居山,阿哥潘击之,宵溃,四川大震。进逼成都,略嘉定,平峨眉太平寨,擒其将陈侍郎、田太尉,余众悉降。大小五十余战,皆先登陷阵。

宪宗初,世祖以皇弟南征大理,道出临洮,见而奇之,命摄元帅,城益昌。时宋兵屯两川,堡栅相望,矢石交击,历五年而城始完。宪宗伐蜀,以阿哥潘为选锋,攻西安,下之,赐金符,授临洮府元帅。帝驻钓鱼山,合州守将王坚夜来斫营,阿哥潘率杜士逆战,手杀数十人,坚引去。明日陛见,帝喜曰:“有臣如此,朕复何优。”赏黄金五十两,赐号拔都。中统元年,诏还镇临洮。岁饥,发私廪粟二千余石、芜菁子百石,以赈贫乏,人赖不饥。郡当孔道,传置旁午,有司弊于供给。阿哥潘以私马百匹充驿骑,羊千口代民输。帝闻而嘉之,诏京兆行省酬其直。阿哥潘曰:“我岂以私惠而邀公赏耶!”卒不受。以军事赴青居山,道为宋兵所这,战殁。

阿哥潘好畜良马,岁择五驷贡于朝,子孙遵之不替。先是勋臣子孙为祖父请谥者,帝每靳之,至是敕大臣锡以美谥,曰桓勇。

子重吝,始给侍皇子阔端为亲卫。从世祖征哈刺章,数有功。中统元年,浑都海反,从总帅江良臣引兵至拔沙河纳火石地逆战,以功授征行元帅。四年,从讨忽都、达吉、散竹台等,克之。诸王只必帖木儿承制,使袭父职为元帅。入觐,赐金虎符,为临洮府达鲁花赤。

时解军职而转民官者,例纳所佩符。有旨:“赵氏世世勤劳,其金符勿拘常例,使终佩之。”

重喜在郡,劝农兴学,省刑敦教,以善治闻。请致仕不许,诏其长子官卓斯结袭为达鲁花赤。擢重喜巩昌二十四处宣慰使。卒,谥桓襄。

官卓斯结性静退,辞官闲处二十余年,仁宗闻其名,召不起。于寿,云南行省左丞。

塔本,伊吾庐氏。以好扬人善,人称之曰扬公。父宋五设托陀,托陀者,其国主所赐号,犹华言国老也。

培本初从太祖讨诸部。复从围燕京,下平滦、白霫诸城,军士有妄杀人者,培本戒之曰:“国之本,民也。杀人得地,何益于国。且杀无罪,以坚敌心,非上意。”太祖闻而善之,赐金虎符,俾镇抚白霫诸郡,号行省都元帅,管内得承制除县吏,死囚得专决。

久之,徙治兴平。兴平经兵火后,民户凋残。塔本召父老问所疾苦,为除之,民大悦,归者四集,塔本始至,户止七百,不二三年,乃至万户。出己马以宽驿人,官吏贷银,其子钱不能偿者,焚其券。与贫农耕牛,比岁告稔,民用以饶。太宗二年,诏以中山府、平定州及德州之平原县隶行省。六年,盗李仙、赵小哥作乱,塔本止诛首恶,宥其诖误。

乃马真皇后称制二年,卒。遗命葬以纸衣瓦棺。赠推诚定远佐运功臣、太师、开储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营国公,谥忠武。子阿里乞失铁木儿。

阿里乞失铁木儿,嗣父职为兴平等处行省都元帅,其为治一遵先政,虽同僚不敢私役一民,从大军伐高丽。宪宗六年,卒。赠宣忠辅义功臣、荣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追封营国公,谥武襄。子阿台。

阿台,当袭父职。适罢行省为平滦路总管府,宪宗命阿台为平滦路达鲁花赤。始至,请蠲银、盐、酒等税课八之一,细民不征。

世祖即位,来朝,赐金虎符。诸侯王道出平滦,供给费银七干五百两,户部不即偿,阿台自陈上前,尽取偿以归。置甲乙籍,籍民丁力,民甚便之。至元十年,进怀远大将军。岁饥,发粟赈民。或持不可,阿台曰:“朝廷不允,愿以家粟偿官。”僚属始至。阿台必遗之盐、米、羊、畜、什器,曰:“非有他也,欲其不剥民耳。”姻族穷者,月有带给,民有丧不能葬者,与之棺椁、布帛、资粮。滦州为古孤竹国,庙祀伯夷、叔齐以励风俗。

二十一年,进昭武大将军。二十四年,乃颜叛,献马五百匹佐军,世祖大喜,已而安得乃颜银瓮,亟以赐之。二十五年,入朝,以疾卒。赠推忠宣力功臣、资德大夫、中书右丞;上护军,追封永平郡公,谥忠亮。子迭里威失。

迭里威失,少好读书,成宗时入宿卫,授河西廉访司佥事,拜监察御史,迁淮西廉访副使,召为中书左司员外郎,改枢密院参议,迁判官。

延祐四年,授翰林侍谥学士,出为河间路总管。属岁饥,出俸金及官库所积赈之,活数十万人。河间当水路要冲,四方供亿皆取给焉。迭里威失立法调遣,民便之。复建言增置便习弓马尉一人,益逻兵之数,于是盗贼屏息,陵州奸民结党横行,迭里威失收系狱中,悉杀之,一郡肃然。后拜辽阳行省参知政事。子锁咬儿哈的迷失。

锁咬儿哈的迷失,年十二,宿卫英宗潜邸,掌服御诸物。英宗即位,拜监察御史,首言:“国家政柄,总归中书,不得隔越奏事。凡有奏行布告,并从中书省送国史翰林院,详定可否。”廷议赶之。著为令。至治元年春,诏起大刹于京西寿安山,锁咬儿哈的迷失与御史观音保、成圭、李谦亨上章极谏,以为东作方始,而兴大役,以耗财病民,非所以祈福也。且岁在辛酉,不宜兴筑。初,司徒刘夔妄献浙右民田,冒领内帑钞六百万贯,丞相帖木迭儿分取其半,监察御史发其奸,遂嫉台臣,至是,帖木迭儿之子琐南为治书侍御史,密奏曰:“彼宿卫旧臣。闻事有不便,弗入告,乃讪上以扬已之直,大不敬。”帝遂杀锁咬儿哈的迷失与观音保,杖圭、谦亨,琼而窜之。

泰定初,赠锁吱儿哈的迷失资德大夫、御史中丞、上护军,追封永平郡公,谥贞愍。赐其妻子钞五百贯、良田千亩,仍树碑于墓道以旌之。

曷思麦里,西辽虎思斡儿朵人。事西辽主直鲁古,为柯散城八思哈长官。太祖遣哲别伐西辽,时乃蛮太阳罕子古出鲁克已篡直鲁古之位。者别至垂河,曷思麦里率柯散等城官史迎降。者别以局思麦里为前锋,引大军逾葱岭,追斩古出鲁克于撒里黑昆,传首殉未下诸城,皆望风款服。

太祖十四年,从者别渡阿母河,入呼拉商,追货勒自弥苏尔滩,战于秃马温山。遣至可疾宁城西可隆堡,射伤苏尔滩之马,收其珍宝而还。中途攻破玉儿堡,获苏尔滩之母、妻。又取谷德痕城。未几,可疾宁亦降,乘胜略西北邻部阿在儿拜展,其酋鄂思贝克降。遂驻冬于麦加,招降西南山中曲儿忒种人,略曲儿只部。

十五年,者别再入曲儿只,曷思麦里仍为前锋。以道路险阻,退而东行,渡古尔河,破设里汪之沙马起城。进攻擒耳班,逾太和岭,败阿速军,乘胜入奇卜察克。明年冬,自阿速履冰渡黑海,入于撒吉刺之地,招降黑林城。十七年,乞卜察克以斡罗思援军至,大军与战于孩儿桑,大败之,事具《者别传》。

十九年,大军凯旋,者别中遣卒。曷里麦里率所部东还。会太祖亲征西夏,曷思麦里以所获珍宝及七宝伞觐帝于阿刺思不别思行在所。帝顾谓群臣曰:“者别尝称曷思麦里之功,其躯干虽小,声闻甚大。”就以所进珍宝,听称为自取。仍命与薛赤几儿同为必阇赤。曷思麦里言:“向所招降人,尚留亦利八里,愿率以从征。”许之。

太宗三年,从车驾伐金,次怀孟州,命领奥鲁事。明年,从败金人于三峰山,授怀孟州达鲁花赤,佩金符。五年,金中京留守强伸来寇,曷思麦里与昔里吉思、锁刺海等力战,却之。又遣蒲宗寒奴、乞失里札鲁招降金总帅范真。是年,太宗又以曷思麦里宣劳西域有年,命其二子捏只必、密里吉分袭怀孟达鲁花赤、必阇赤。曷思麦里以札鲁忽赤归西域。行省帖木迭儿奏留之。明年。进怀孟、河南二十八处都达鲁花赤,所隶州县,不从命者,承制得籍其家。宪宗元年,卒。

密里吉袭怀孟达鲁花赤,中统三年,从征淮西,战殁。

史臣曰:“曷思麦里,西辽旧臣也。藉蒙古之兵,枭古出鲁克以复故国之仇,可谓义烈。虽功名逊于者别,其忠于所事,则非者别所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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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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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八-金史

志第二十八 食货二 ○田制 量田以营造尺,五尺为步,阔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亩,百亩为顷。民田业各从其便,卖质于人无禁,但令随地输租而已。凡桑枣,民户以多植为勤,少者必,

志第二十九-金史

志第二十九 食货三 ○钱币 钱币。金初用辽、宋旧钱,天会末,虽刘豫“阜昌元宝”、“阜昌重宝”亦用之。海陵庶人贞元二年迁都之后,户部尚书蔡松年复钞引法,遂制交钞,与钱并

志第二十八

  食货二  ○田制  量田以营造尺,五尺为步,阔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亩,百亩为顷。民田业各从其便,卖质于人无禁,但令随地输租而已。凡桑枣,民户以多植为勤,少者必植其地十之三,猛安谋克户少者必课种其地十之一,除枯补新,使之不阙。凡官地,猛安谋克及贫民请射者,宽乡一丁百亩,狭乡十亩,中男半之。请射荒地者,以最下第五等减半定租,八年始征之。作己业者以第七等减半为税,七年始征之。自首冒佃比邻地者,输官租三分之二。佃黄河退滩者,次年纳租。  太宗天会九年五月,始分遣诸路劝农之使者。熙宗天眷十四年,罢来流、混同间护逻地,以予民耕牧,海陵正隆元年二月,遣刑部尚书纥石烈娄室等十一人,分行大兴府、山东,真定府,拘括系官或荒闲牧地,及官民占射逃绝户地,戍兵占佃宫籍监、外路官本业外增置土田,及大兴府,平州路僧尼道士女冠等地,盖以授所迁之猛安谋克户,且令民请射,而官得其租也。  世宗大定五年十二月,上以京畿两猛安民户不自耕垦,及伐桑枣为薪鬻之,命大兴少尹完颜让巡察。十年四月,禁侵耕围场地。十一年,谓侍臣曰:“往岁,清暑山西,傍路皆禾稼,殆无牧地。尝下令,使民五里外乃得耕垦。今闻其民以此去之他所,甚可矜悯。其令依旧耕种,毋致失业。凡害民之事患在不知,知之朕必不为。自今事有类此,卿等即告毋隐。”十三年,敕有司:“每岁遣官劝猛安谋克农事,恐有烦扰。自今止令各管职官劝督,弛慢者举劾以闻。”十七年六月,刑州男子赵迪简言:“随路不附籍官田及河滩地,皆为豪强所占,而贫民土瘠税重,乞遣官拘籍冒佃者,定立租课,复量减人户税数,庶得轻重均平。”诏付有司,将行而止。复以近都猛安谋克所给官地率皆薄瘠,豪民租佃官田岁久,往往冒为己业,令拘籍之。又谓省臣曰:“官地非民谁种,然女直人户自乡土三四千里移来,尽得薄地,若不拘刷良田给之,久必贪乏,其遣官察之。”又谓参知政事张汝弼曰:“先尝遣问女直土地,皆云良田。及朕出猎,因问之,则谓自起移至此,不能种莳,斫芦为席,或斩刍以自给。卿等其议之。”省臣奏:“官地所以人多蔽匿盗耕者,由其罪轻故也。”乃更条约,立限令人自陈,过限则人能告者有赏。遣同知中都路转运使张九思往拘籍之。十九年二月,上如春水,见民桑多为牧畜啮毁,诏亲王公主及势要家,牧畜有犯民桑者,许所属县官立加惩断。  十二月谓宰臣曰:“亡辽时所拨地,与本朝元帅府,已曾拘籍矣。民或指射为无主地,租佃及新开荒为己业者可以拘括。其间播种岁久,若遽夺之,恐民失业。”因诏括地官张九思戒之。复谓宰臣曰:“朕闻括地事所行极不当,如皇后庄、太子务之类,止以名称便为官地,百姓所执凭验,一切不问,其相邻冒占官地,复有幸免者。能使军户稍给,民不失业,乃朕之心也。”二十年四月,以行幸道隘,扈从人不便,诏户部沿路顿舍侧近官地,勿租与民耕种。又诏故太保阿里先於山东路拨地百四十顷,大定初又于中都路赐田百顷,命拘山东之地入官。五月,谕有司曰:“白石门至野狐岭,其间淀泺多为民耕植者,而官民杂畜往来无牧放之所,可差官括元荒地及冒佃之数。”  二十一年正月,上谓宰臣曰:“山东、大名等路猛安谋克户之民,往往骄纵,不亲稼穑,不令家人农作,尽令汉人佃莳,取租而已。富家尽服纨绮,酒食游宴,贫者争慕效之,欲望家给人足,难矣!近已禁卖奴婢,约其凶吉之礼,更当委官阅实户数,计口授地,必令自耕,力不赡者,方许佃于人。仍禁其农时饮酒。”又曰:“奚人六猛安,已徙居咸平、临潢、泰州,其地肥沃,且精勤农务,各安其居。女直人徙居奚地者,菽粟得收获否?”左丞守道对曰:“闻皆自耕,岁用亦足。”上曰:“彼地肥美,异于他处,惟附都民以水害稼者赈之。”三月,陈言者言,豪强之家多占夺田者。上曰:“前参政纳合椿年占地八百顷,又闻山西田亦多为权要所占,有一家一口至三十顷者,以致小民无田可耕,徙居阴山之恶地,何以自存?其令占官地十顷以上者皆括籍入官,将均赐贫民。”省臣又奏:“椿年子猛安参谋合、故太师耨碗温敦思忠孙长寿等,亲属计七十余家,所占地三千余顷。”上曰:“至秋,除牛头地外,仍各给十顷,余皆拘入官。山后招讨司所括者,亦当同此也。”又谓宰臣曰:“山东路所括民田,已分给女直屯田人户,复有籍官闲地,依元数还民,仍免租税。”六月,上谓省臣曰:“近者大兴府平、滦、蓟、通、顺等州,经水灾之地,免今年税租。不罹水灾者姑停夏税,俟稔岁征之。”时中都大水,而滨,棣等州及山后大熟,命修治怀来以南道路,以来粜者。又命都城减价以粜。又曰:“近遣使阅视秋稼,闻猛安谋克人惟酒是务,往往以田租人,而预借三二年租课者。或种而不耘,听其荒芜者。自今皆令阅实各户人力,可耨几顷亩,必使自耕耘之,其力果不及者方许租赁。如惰农饮酒,劝农谋克及本管猛安谋克并都管,各以等第科罪。收获数多者,则亦以等第迁赏。”七月,上谓宰臣曰:“前徙宗室户于河间,拨地处之,而不回纳旧地,岂有两地皆占之理?自今当以一处赐之。山东刷民田已分给女直屯田户,复有余地,当以还民而免是岁之租。”八月,尚书省奏山东所刷地数,上谓梁肃曰:“朕尝以此问卿,卿不以言。此虽称民地,然皆无明据,括为官地有何不可?”又曰:“黄河已移故道,梁山泺水退,地甚广,已尝遣使安置屯田。民昔尝恣意种之,今官已籍其地,而民惧征其租,逃者甚众。若征其租,而以冒佃不即出首罪论之,固宜。然若遽取之,恐致失所。可免其征,赦其罪,别以官地给之。”御史台奏:“大名、济州因刷梁山泺官地,或有以民地被刷者。”上复召宰臣曰:“虽曾经通检纳税,而无明验者,复当刷问。有公据者,虽付本人,仍须体问。”十月,复与张仲愈论冒占田事。  二十二年,以附都猛安户不自种,悉租与民,有一家百口垅无一苗者。上曰:“劝农官,何劝谕为也,其令治罪。”宰臣奏曰:“不自种而辄与人者,合科违例。”上曰:“太重,愚民安知。”遂从大兴少尹王修所奏,以不种者杖六十,谋克四十,受租百姓无罪。又命招复梁山泺流民,官给以田。时人户有执契据指坟垅为验者,亦拘在官,先委恩州刺史奚晦招之,复遣安肃州刺史张国基验实给之,如已拨系猛安,则偿以官田。上曰:“工部尚书张九思执强不通,向遣刷官田,凡犯秦、汉以来名称,如长城、燕子城之类者,皆以为官田。此田百姓为己业不知几百年矣,所见如此,何不通之甚也。”八月,以赵王永中等四王府冒占官田,罪其各府长史府掾,及安次,新城,宛平、昌平、永清、怀柔六县官,皆罚赎有差。  九月,遣刑部尚书移剌慥于山东路猛安内摘八谋克民,徙于河北东路酬斡、青狗兒两猛安旧居之地,无牛者官给之。河间宗室未徙者令尽徙于平州,无力者官津发之,土薄者易以良田。先尝令俟丰年则括籍官地,至是岁,省臣复以为奏,上曰:“本为新徙四猛安贫穷,须刷官田与之,若张仲愈等所拟条约太刻,但以民初无得地之由,自抚定后未尝输税,妄通为己业者,刷之。如此,恐民苦之,可为酬直。且先令猛安谋克人户,随宜分处,计其丁壮牛具,合得土田实数,给之。不足,则以前所刷地二万余顷补之。复不足,则续当议。”时有落兀者与婆萨等争懿州地六万顷,以皆无据验,遂没入官。  二十七年,随处官豪之家多请占官地,转与它人种佃,规取课利。命有司拘刷见数,以与贫难无地者,每丁授五十亩,庶不至失所,余佃不尽者方许豪家验丁租佃。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五月,拟再立限,令贫民请佃官地,缘今已过期,计已数足,其占而有余者,若容告讦,恐滋奸弊。况续告漏通地,敕旨已革,今限外告者宜却之,止付元佃。兼平阳一路地狭人稠,官地当尽数拘籍,验丁以给贫民。上曰:“限外指告多佃官地者,却之,当矣。如无主不顾承佃,方许诸人告请。其平阳路宜计丁限田,如一家三丁己业止三十亩,则更许存所佃官地一顷二十亩,余者拘籍给付贫民可也。”七月,论旨尚书省曰:“唐、邓、颍、蔡、宿、泗等处,水陆膏腴之地,若验等级,量立岁租,宽其征纳之限,募民佃之,公私有益。今河南沿边地多为豪民冒占,若民或流移至彼,就募令耕,不惟贫民有赡,亦增羡官租。其给丁壮者田及耕具,而免其租税。”八月,尚书省奏:“河东地狭,稍凶荒则流亡相继。窃谓河南地广人稀,若令招集他路流民,量给闲田,则河东饥民减少,河南且无旷地矣。”上从所请。九月戊寅,又奏:“在制,诸人请佃官闲地者免五年租课,今乞免八年,则或多垦。”并从之。十一月,尚书省奏:“民验丁佃河南荒闲官地者,如愿作官地则免租八年,愿为己业则免税三年,并不许贸易典卖。若豪强及公吏辈有冒佃者,限两月陈首,免罪而全给之,其税则视其邻地定之,以三分为率减一分,限外许诸人告诣给之。”制可。  明昌元年二月,谕旨有司曰:“濒水民地,已种莳而为水浸者,可令以所近官田对给。”三月,敕:“当军人所受田,止令自种,力不足者方许人承佃,亦止随地所产纳租,其自欲折钱输纳者从民所欲,不愿承佃者毋强。”六月,尚书省奏:“近制以猛安谋克户不务栽植桑果,已令每十亩须栽一亩,今乞再下各路提刑及所属州县,劝谕民户,如有不栽及栽之不及十之三者,并以事怠慢轻重罪科之。”诏可。八月,敕:“随处系官闲地,百姓已请佃者仍旧,未佃者以付屯田猛安谋克。”三年六月,尚书省奏:“南京、陕西路提刑司言,旧牧马地久不分拨,以致军民起讼,比差官往各路定之。凡民户有凭验己业,及宅井坟园,已改正给付,而其中复有官地者,亦验数对易之矣。两路牧地,南京路六万三千五百二十余顷,陕西路三万五千六百八十余顷。”五年,谕旨尚书省:“辽东等路女直、汉兒百姓,可并令量力为蚕桑。”二月,陈言人乞以长吏劝农立殿最,遂定制:“能劝农田者,每年谋克赏银绢十两匹,猛安倍之,县官于本等升五人。三年不怠者猛安谋克迁一官,县官升一等。田荒及十之一者笞三十,分数加至徒一年。三年皆荒者,猛安谋克追一官,县官以升等法降之。”为永格。六年二月,诏罢括陕西之地。又陕西提刑司言:“本路户民安水磨、油栿,所占步数在私地有税,官田则有租,若更输水利钱银,是重并也,乞除之。”省臣奏:“水利钱银以辅本路之用,未可除也,宜视实占地数,除税租。”命他路视此为法。  承安二年,遣户部郎中上官瑜往西京并沿边,劝举军民耕种。又差户部郎中李敬义往临潢等路规画农事。旧令,军人所授之地不得租赁与人,违者苗付地主。泰和四年九月定制,所拨地土十里内自种之数,每丁四十亩,续进丁同此,余者许令便宜租赁及两和分种,违者钱业还主。上闻六路括地时,其间屯田军户多冒名增口,以请官地,及包取民田,而民有空输税赋、虚抱物力者,应诏陈言人多论之。五年二月,尚书省奏:“若复遣官分往,追照案凭,讼言纷纷,何时已乎?”遂令虚抱税石已输送入官者,命于税内每岁续克之。泰和七年,募民种佃清河等处地,以其租分为诸春水处饵鹅鸭之食。八年八月,户部尚书高汝砺言:“旧制,人户请佃荒地者,以各路最下第五等减半定租,仍免八年输纳。若作己业,并依第七等税钱减半,亦免三年输纳。自首冒佃比邻田,定租三分纳二。其请佃黄河退滩地者,次年纳租。向者小民不为久计,比至纳租之时多巧避匿,或复告退,盖由元限太远,请佃之初无人保识故尔。今请佃者可免三年,作己业者免一年,自首冒佃并请退滩地,并令当年输租,以邻首保识,为长制。”  宣宗贞祐三年七月,以既徙河北军户于河南,议所以处之者。宰臣曰:“当指官田及牧地分畀之,已为民佃者则俟秋获后,仍日给米一升,折以分钞。”太常丞石抹世绩曰:“荒田牧地耕辟费力。夺民素垦则民失所。况军户率无牛,宜令军户分人归守本业,至春复还,为固守计。”上卒从宰臣议,将括之,侍御史刘元规上书曰:“伏见朝廷有括地之议,闻者无不骇愕。向者河北、山东已为此举,民之茔墓井灶悉为有军有,怨嗟争讼至今未绝,若复行之,则将大失众心,荒田不可耕,徒有得地之名,而无享利之实。纵得熟土,不能亲耕,而复令民佃之,所得无几,而使纷纷交病哉!”上大悟,罢之。  八月,先以括地事未有定论,北方侵及河南,由是尽起诸路军户南来。共图保守,而不能知所以得军粮之术。众议谓可分遣官聚耆老问之,其将益赋,或与军田,二者孰便。参政汝砺言:“河南官民地相半,又多全佃官地之家,一旦夺之,何以自活?小民易动难安,一时避赋遂有舍田之言,及与人能勿悔乎,悔则忿心生矣!如山东拨地时,腴地尽入富家,瘠者乃付贫户,无益于军,而民有损。惟当倍益官租,以给军食。复以系官荒田牧地量数与之,令其自耕,则民不失业,官不厉民矣!”从之。三年十月,高汝砺言:“河北军户徙居河南者几百万口,人日给米一升,岁费三百六十万石,半以给直,犹支粟三百万石。河南租地计二十四万顷,岁租才一百五十六万,乞于经费之外倍征以给之。”遂命右司谏冯开等五人分诣诸郡,就授以荒官田及牧地可耕者,人三十亩。  十一月,又议以括荒田及牧马地给军。命尚书右丞高汝砺总之。汝砺还奏:“今顷亩之数较之旧籍甚少,复瘠恶不可耕,均以可耕者与之,人得无几。又僻远之处必徙居以就之,彼皆不能自耕,必以与人,又当取租于数百里之外。况今农田且不能尽辟,岂有余力以耕丛薄交固、草根纠结之荒地哉!军不可仰此得食也,审矣。今询诸军户,皆曰:‘得半粮犹足自养,得田不能耕,复罢其廪,将何所赖?’臣知初籍地之时,未尝按阅其实,所以不如其数,不得其处也。若复考计州县,必各妄承风旨,追呼究结以应命。不足其数,则妄指民田以充之,则所在骚然矣!今民之赋役三倍平时,飞挽转输,日不暇给,而复为此举,何以堪之。且军户暂迁,行有还期,何为以此病民哉!病民而军获利,犹不可为,况无所利乎!惟陛下加察。”遂诏罢给田,但半给粮、半给实直焉。四年,复遣官括河南牧马地,既籍其数,上命省院议所以给军者,宰臣曰:“今军户当给粮者四十四万八千余口,计当口占六亩有奇,继来者不与焉。但相去数百里者,岂能以六亩之故而远来哉!兼月支口粮不可遽罢,臣等窃谓军户愿佃者即当计口给之。自余僻远不愿者,宜准近制,系官荒地许军民耕辟例,令军民得占莳之。”院官曰:“牧马地少,且久荒难耕,军户复乏农器,然不给之,则彼自支粮外,更无从得食,非蓄锐待敌之计。给之则亦未能遽减其粮,若得迟以岁月,俟颇成伦次,渐可以省官廪耳。今夺於有力者,即以授其无力者,恐无以耕。乞令司县官劝率民户,借牛破荒,至来春然后给之。司县官能率民户以助耕而无骚动者,量加官赏,庶几有所激劝。”宰臣复曰:“若如所言,则司县官贪慕官赏,必将抑配,以至扰民。今民家之牛,量地而畜之。况比年以来,农功甫毕则并力转输犹恐不及,岂有暇耕它人之田也。惟如臣等前奏为便。”诏再议之。乃拟民有能开牧马地及官荒地作熟田者,以半给之为永业,半给军户。奏可。四年,省奏:“自古用兵,且耕且战,是以兵食交足。今诸帅分兵不啻百万,一充军伍咸仰于官,至于妇子居家安坐待哺,盖不知屯田为经久之计也。愿下明诏,令诸帅府各以其军耕耨,亦以逸待劳之策也。”诏从之。  兴定三年正月,尚书右丞领三司事侯挚言:“按河南军民田总一百九十七万顷有奇,见耕种者九十六万余顷,上田可收一石二斗,中田一石,下田八斗,十一取之,岁得九百六十万石,自可优给岁支,且使贫富均,大小各得其所。臣在东平尝试行二三年,民不疲而军用足。”诏有司议行之。四年十月,移剌不言:“军户自徙于河南,数岁尚未给田,兼以移徙不常,莫得安居,故贫者甚众。请括诸屯处官田,人给三十亩,仍不移屯它所,如此则军户可以得所,官粮可以渐省。”宰臣奏:“前此亦有言授地者,枢密院以谓俟事缓而行之。今河南罹水灾,流亡者众,所种麦不及五万顷,殆减往年太半,岁所入殆不能足。若拨授之为永业,俟有获即罢其家粮,亦省费之一端也。”上从之。又河南水灾,逋户太半,田野荒芜,恐赋入少而国用乏,遂命唐、邓、裕、察、息、寿、颍、亳及归德府被水田,已燥者布种,未渗者种稻,复业之户免本租及一切差发,能代耕者如之,有司擅科者以违制论,阙牛及食者率富者就贷。五年正月,京南行三司石抹斡鲁言:“京南、东、西三路,屯军老幼四十万口,岁费粮百四十余万石,皆坐食民租,甚非善计。宜括逋户旧耕田,南京一路旧垦田三十九万八千五百余顷,内官田民耕者九万九千顷有奇。今饥民流离者太半,东、西、南路计亦如之,朝廷虽招使复业,民恐既复之后生计未定而赋敛随之,往往匿而不出。若分给军户人三十亩,使之自耕,或召人佃种,可数岁之后畜积渐饶,官粮可罢。”令省臣议之,更不能行。  ○租赋  金制,官地输租,私田输税。租之制不传,大率分田之等为九而差次之。夏税亩取三合,秋税亩取五升,又纳秸一束,束十有五斤。夏税六月止八月,秋税十月止十二月,为初、中、末三限,州三百里外,纾其期一月。屯田户佃官地者,有司移猛安谋克督之。泰和五年,章宗谕宰臣曰:“十月民获未毕,遽令纳税可乎?”改秋税限十一月为初。中都、西京、北京、上京、辽东、临潢、陕西地寒,稼穑迟熟,夏税限以七月为初。凡输送粟麦,三百里外石减五升,以上每三百里递减五升。粟折秸百称者,百里内减三称,二百里减五称,不及三百里减八称,三百里及输本色槁草,各减十称。计民田园、邸舍、车乘、牧畜、种植之资,藏镪之数,征钱有差,谓之物力钱。遇差科,必按版籍,先及富者,势均则以丁多寡定甲乙。有横科,则视物力,循大至小均科。其或不可分摘者,率以次户济之。凡民之物力,所居之宅不预。猛安谋克户、监户、官户所居外,自置民田宅,则预其数。墓田、学田,租税、物力皆免。  民诉水旱应免者,河南、山东、河东、大名、京兆、凤翔、彰德部内支郡,夏田四月,秋田七月,余路夏以五月,秋以八月,水田则通以八月为限,遇闰月则展期半月,限外诉者不理。非时之灾则无限。损十之八者全免,七分免所损之数,六分则全征。桑被灾不能蚕,则免丝绵绢税。诸路雨雪及禾稼收获之数,月以捷步申户部。凡叙使品官之家,并免杂役,验物力所当输者、止出雇钱。进纳补官未至廕子孙、及凡有出身者、谓司吏、译人等。出职带官叙当身者、杂班叙使五品以下、及正品承应已带散官未出职者,子孙与其同居兄弟,下逮终场举人,系籍学生、医学生,皆免一身之役。三代同居,已旌门则免差发,三年后免杂役。  太宗天会元年,敕有司轻徭赋,劝稼穑。十年,以辽人士庶之族赋役等差不一,诏有司命悉均之。熙宗天眷五年十二月,诏免民户残欠租税。皇统三年,蠲民税之未足者。世宗大定二年五月,谓宰臣曰:“凡有徭役,均科强户,不得抑配贫民。”有言以用度不足,奏预借河北东西路、中都租税,上以国用虽乏,民力尤艰,遂不允。三年,以岁歉,诏免二年租税。又诏曰:“朕比以元帅府从宜行事,今闻河南、陕西、山东、北京以东、及北边州郡,调发甚多,而省部又与他州一例征取赋役,是重扰也。可凭元帅府已取者例,蠲除之。”五年,命有司:“凡罹蝗旱水溢之地,蠲其赋税。”六年,以河北、山东水,免其租。八年十月,彰德军节度使高昌福上书言税租甚重,上谕翰林学士张景仁曰:“今租税法比近代甚轻,而以为重,何也?”景仁曰:“今之税敛殊轻,非税敛则国用何从而出?”二年二月,尚书省奏:“天下仓廪贮粟二千七十九万余石。”上曰:“朕闻国无九年之蓄则国非其国,朕是以括天下之田以均其赋,岁取九百万石,自经费七百万石外,二百万石又为水旱之所蠲免及赈贷之用,余才百万石而已。朕广蓄积,备饥谨也。小民以为税重,小臣沽民誉,亦多议之。盖不虑国家缓急之备也。”  十二年正月,以水旱免中都、西京、南京、河北、河东、山东、陕西去年租税。十三年,谓宰臣曰:“民间科差,计所免已过半矣。虑小民不能详知,吏缘为奸,仍旧征取,其令所在揭榜谕之。”十月,敕州县官不尽力催督税租,以致逋悬者,可止其俸,使之征足,然后给之。十六年正月,诏免去年被水旱路分租税。十七年,上问宰臣曰:“辽东赋税旧六万余石,通检后几二十万。六万时何以仰给,二十万后所积几何?”户部契勘,谓:“先以官吏数少故能给,今官吏兵卒及孤老数多,以此费大。”上曰:“当察其实,毋令妄费也。”十七年三月,诏免河北、山东、陕西、河东、西京、辽东等十路去年被旱蝗租税。十八年正月。免中都、河北、河东、山东、河南、陕西等路前年被灾租税。十九年秋,中都、西京、河北、山东、河东、陕西以水旱伤民田十三万七千七百余顷,诏蠲其租。二十年三月,以中都、西京、河北、山东、河东、陕西路前岁被灾,诏免其租税。以户部尚书曹望之之言,诏减鄜延及河东南路税五十二万余石,增河北西路税八万八千石。又诏诸税粟非关边要之地者,除当储数外,听民从便折纳。二十一年九月,以中都水灾,免租。前时近官路百姓以牛夫充递运者,复于它处未尝就役之家征钱偿之。二十三年,宗州民王仲规告乞征还所役牛夫钱,省臣以奏,上曰:“此既就役,复征钱于彼,前虽如此行之,复恐所给钱未必能到本户,是两不便也。不若止计所役,免租税及铺马钱为便。其预计实数以闻。若和雇价直亦须裁定也。”有司上其数,岁约给六万四千余贯,计折粟八万六千余石。上复命,自今役牛夫之家,以去道三十里内居者充役。二十六年,军民地罹水旱之灾者,二十一万顷免税凡四十九万余石。二十七年六月,免中都、河北等路尝被河决水灾军民租税。十一月,诏河水泛溢,农田被灾者,与免差税一年。怀、卫、孟、郑四州塞河劳役,并免今年差税。章宗大定二十九年,赦民租十之一。河东南北路则量减之。尚书省奏,两路田多峻阪,硗瘠者往往再岁一易,若不以地等级蠲除,则有不均。遂敕以赦书特免一分外,中田复减一分,下田减二分。旧制,夏、秋税纳麦、粟、草三色,以各处所须之物不一,户部复令以诸所用物折纳。上封事者言其不可,户部谓如此则诸路所须之物要当和市,转扰民矣。遂命太府监,应折纳之物为祗承宫禁者,治黄河薪刍增直二钱折纳,如黄河岸所用木石固非土产,乃令所属计置,而罢它应折纳者。  明昌元年四月,上封事者乞薄民之租税,恐廪粟积久腐败。省臣奏曰:“臣等议,大定十八年户部尚书曹望之奏,河东及鄜延两路税颇重,遂减五十二万余石。去年赦十之一,而河东瘠地又减之。今以岁入度支所余无几,万一有水旱之灾,既蠲免其所入,复出粟以赈之,非有备不可。若复欲减,将何以待之。如虑腐败,令诸路以时曝晾,毋令致坏,违者论如律。”制可。  十一月,尚书省奏:“河南荒闲官地,许人计丁请佃,愿仍为官者免租八年,愿为己业者免税三年。”诏从之。明昌二年二月,敕自今民有诉水旱灾伤者,即委官按视其实,申所属州府,移报提刑司,同所属检毕,始令翻耕。三年六月,有司言河州灾伤,阙食之民犹有未输租者,诏蠲之。九月,以山东、河北三路被灾,其权阁之租及借贷之粟,令俟岁丰日续征。上如秋山,免围场经过人户今岁夏秋租税之半。四年冬十月,上行幸,谕旨尚书省曰:“海壖石城等县,地瘠民困,所种惟黍稗而已。及赋於官,必以易粟输之。或令止课所产,或依河东路减税,至还京当定议以闻。”五年,敕免河决被灾之民秋租。泰和四年四月,以久旱下诏责躬,免所旱州县今年夏税。九月,陈言者谓:“河间、沧州逃户,物力钱至数千贯,而其差发,有司止取办于见户,民不能堪矣!”诏令按察司,除地土物力命随其业,而权止其浮财物力。五年正月,诏有司:“自泰和三年尝所行幸至三次者,被科之民特免半年租税。”八年五月,以宋谋和,诏天下,免河南、山东、陕西六路今年夏税,河东、河北、大名等五路半之。八月,诏诸路农民请佃荒田者,与免租赋三年,作己业者一年,自首冒佃、及请佃黄河退滩地者,不在免例。  宣宗贞祐三年十月,御史田迥秀言:“方今军国所需,一切责之河南。有司不惜民力,征调太急,促其期限,痛其棰楚。民既罄其所有而不足,遂使奔走傍求于它境,力竭财殚,相踵散亡,禁之不能止也,乞自今凡科征必先期告之,不急者皆罢,庶民力宽而逋者可复。”诏行之。十二月,诏免逃户租税。四年三月,免陕西逃户租。五月,山东行省仆散安贞言:“泗州被灾,道殣相望,所食者草根木皮而已。而邳州戍兵数万,急征重役,悉出三县,官吏酷暴,擅括宿藏,以应一切之命。民皆逋窜,又别遣进纳闲官以相迫督。皆怙势营私,实到官者才十之一,而徒使国家有厚敛之名。乞命信臣革此弊以安百姓。”诏从之。兴定元年二月,免中京、嵩、汝等逋租十六万石。四年,御史中丞完颜伯嘉奏:“亳州大水,计当免租三十万石,而三司官不以实报,止免十万而已。”诏命治三司官虚妄之罪。七月,以河南大水,下诏免租劝种,且命参知政事李复亨为宣慰使,中丞完颜伯嘉副之。十月,以久雨,令宽民输税之限。十一月,上曰:“闻百姓多逃,而逋赋皆抑配见户,人何以堪?军储既足,宜悉除免。今又添军须钱太多,亡者讵肯复业乎?”遂命行部官阅实免之,已代纳者给以恩例,或除它役,仍减桑皮故纸钱四之一。三年,令逃户复业者但输本租,余差役一切皆免。能代耕者,免如复户。有司失信擅科者,以违制论。  四年十二月,镇南军节度使温迪罕思敬上书言:“今民输税,其法大抵有三,上户输远仓,中户次之,下户最近。然近者不下百里,远者数百里,道路之费倍于所输,而雨雪有稽违之责。遇贼有死伤之患。不若止输本郡,令有司检算仓之所积,称屯兵之数,使就食之。若有不足,则增敛于民,民计所敛不及道里之费,将忻然从之矣!”五年十月,上谕宰臣曰:“比欲民多种麦,故令所在官贷易麦种。今闻实不贷与,而虚立案簿,反收其数以补不足之租。其遣使究治。”  元光元年,上闻向者有司以征税租之急,民不待熟而刈之,以应限。今麦将熟矣,其谕州县,有犯者以慢军储治罪。九月,权立职官有田不纳租罪。京南司农卿李蹊言:“按《齐民要术》,麦晚种则粒小而不实,故必八月种之。今南路当输秋税百四十余万石,草四百五十余万束,皆以八月为终限。若输远仓及泥淖,往返不下二十日,使民不暇趋时,是妨来岁之食也。乞宽征敛之限。使先尽力于二麦。”朝廷不从。元光二年,宰臣奏:“去岁正月京师见粮才六十余万石,今三倍矣,计国用颇足,而民间租税征之不绝,恐贫民无所输而逋亡也。”遂以中旨遍谕止之。  ○牛头税  即牛具税,猛安谋克部女直户所输之税也。其制每耒牛三头为一具,限民口二十五受田四顷四亩有奇,岁输粟大约不过一石,官民占田无过四十具。天会三年,太宗以岁稔,官无储积无以备饥谨,诏令一耒赋粟一石,每谋克别为一廪贮之。四年,诏内地诸路,每牛一具赋粟五斗,为定制。  世宗大定元年,诏诸猛安不经迁移者,征牛具税粟,就命谋克监其仓,亏损则坐之。十二年,尚书省奏:“唐古部民旧同猛安谋克定税,其后改同州县,履亩立税,颇以为重。”遂命从旧制。二十年,定功授世袭谋克,许以亲族从行,当给以地者,除牛九具以下全给,十具以上四十具以下者,则于官豪之家量拨地六具与之。二十一年,世宗谓宰臣曰:“前时一岁所收可支三年,比闻今岁山西丰稔,所获可支三年。此间地一岁所获不能支半岁,而又牛头税粟,每牛一头止令各输三斗,又多逋悬,此皆递互隐匿所致,当令尽实输之。”二十三年,有司奏其事,世宗谓左丞完颜襄曰:“卿家旧止七具,今定为四十具,朕始令卿等议此,而卿皆不欲,盖各顾其私尔。是后限民口二十五,算牛一具。”七月,尚书省复奏其事,上虑版籍岁久贫富不同,猛安谋克又皆年少,不练时事,一旦军兴,按籍征之必有不均之患。乃令验实推排。阅其户口、畜产之数,其以上京二十二路来上。八月,尚书省奏,推排定猛安谋克户口、田亩、牛具之数。猛安二百二,谋克千八百七十八,户六十一万五千六百二十四,口六百一十五万八千六百三十六,内正口四百八十一万二千六百六十九,奴婢口一百三十四万五千九百六十七,田一百六十九万三百八十顷有奇,牛具三十八万四千七百七十一。在都宗室将军司,户一百七十,口二万八千七百九十,内正口九百八十二,奴婢口二万七千八百八,田三千六百八十三顷七十五亩有奇,牛具三百四。迭剌、唐古二部五飐,户五千五百八十五,口一十三万七千五百四十四,内正口十一万九千四百六十三,奴婢口一万八千八十一,田四万六千二十四顷一十七亩,牛具五千六十六。后二十六年,尚书省奏并征牛头税粟,上曰:“积压五年,一见并征,民何以堪?其令民随年输纳。被灾者蠲之,贷者俟丰年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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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 食货四 ○盐 金制,榷货之目有十,曰酒、曲、茶、醋、香、矾、丹、锡、铁,而盐为称首。贞元初,蔡松年为户部尚书,始复钞引法,设官置库以造钞、引。钞,合盐司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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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九 札刺亦儿台豁儿赤塔出阿只乃怀都塔孩拔都儿阿塔海速哥忽兰失鲁孩麦里昔里吉思札刺亦儿台豁儿,札刺亦儿氏,以氏为名,亦译为撒里塔。事太祖为宿卫。契丹人乞奴、

列传第二十八

阿剌浅阿剌瓦而思不别斡都蛮哈只哈心昔思铃部爱鲁小钤部赵阿哥潘重喜塔本阿里乞失铁木儿迭里威失锁咬儿哈的迷失曷思麦里阿刺浅,西域赛夷氏。赛夷者,西域族长之名,因以为氏。又称札八儿火者。火者,其官名也。太祖在巴泐渚纳,阿刺浅自汪古部驱驼羊,沿额而古涅河易绍鼲,遇太祖,倾心归附。为饮巴泐渚纳水十九人之一。太祖灭王罕及乃蛮太阳罕,欲伐金,乃遣阿刺浅使于金以觇之,金人不为礼。然往返之间,尽得金人虚实及道路之险易。太祖遂自将伐金:金人恃居庸之险,冶铁锢关门,布铁蒺藜百余里,以精兵守之。太祖召阿剌浅问计,对曰:“从此而西有间道曰紫荆口,骑行可通,臣尝过之。若勒兵出此,一日便至。”太祖留喀台布札与金守将相持,今阿刺浅前导,疾赴紫荆口。金人闻之。遣奥敦他兵拒守。比至,太祖兵已度隘,逆战于五回领,大破之。时喀台等亦入居庸关。遂尽得金之险要。后太祖入中都,览山川形势,谓左右曰:“朕得至此者,阿刺浅之功也。”又谓刺浅曰:“汝引弓四射,随箭所落,悉以地畀汝。”太祖北还,留阿剌浅与石抹明安等守中都,授黄河以北铁门以南天下都达鲁花赤,赐养老一百户。栖霞道士邱处机,太祖闻其名,遣使征之。路过宣德,皇太弟斡赤斤遣阿刺浅迓之,并命护送至行在,及处机东归,又命阿剌浅送至中都。时山东新附,人多反侧,阿刺浅欲与处机弟子尹志平同往招谕之,处机不允。阿刺浅曰:“若大兵一到,杀戮必多,愿真人救之。”处机良久曰:“虽不能救,犹愈坐视其死。”乃为招谕书,俾志平与阿刺浅同往焉。处机语阿刺浅:“我尝识公。”阿剌浅曰:“我亦尝见真人。”他曰,处机问;”公欲极一身贵显,抑子孙蕃衍?”阿刺浅曰:“身后富贵安在,有子孙以承宗祀足矣!”处机曰:“闻命矣。”后果如其言。阿刺浅长身美髯,雄勇善骑射,每战被重铠,驰突如飞。兼通蒙古、汉语,前后凡九使金,皆得要领。太宗即位,设诸色站赤,命阿刺浅与脱忽察儿董其事。卒,年百十有八岁。赠推忠佐命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凉国公,谥定武。二子:阿里罕、明里察。阿里罕,从父出入行阵,勇而善谋。宪宗伐蜀,为兵马都元帅。子哈只,湖南宣慰使,赠推诚保德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凉国公,谥安惠。哈只子:养安,陕西行省平章政事;阿思兰,太府监丞;补孛,太仆寺丞。养安子阿葩实,太仆寺卿。明里察,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凉国公,谥康懿。子:亦不速金,户部尚书;哈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阿刺瓦而思,回鹘八瓦耳氏,仕回鹘为千夫长。太祖驻跸八瓦耳之地,阿刺瓦而思率其部众来降,从太祖征西域。卒于军。子阿刺瓦丁,从世祖北征有功。至元二十九年,卒,年一百二岁。子赡思丁,有子王人:鸟马儿,陈州达鲁花赤;不别,隆镇卫都指挥使,忻都,监察御史,阿合马,拱卫直司都指挥使;阿散不别,骁勇善骑射,历事成宗、武宗、仁宗,计前后所赐褚币四十万缗,他物称是,阶荣禄大夫,三珠虎符。子斡都蛮袭职。致和元年,自上都来降,丞相燕帖木儿以为裨将,率壮士百人,围灭里帖木儿等于陀罗台,擒以献,赐衣一袭及秃秃马矢甲、金束带各一,白金百两,钞二百锭。天历元年九月,充同佥行枢密院事。十月,从击忽剌台、马札儿等军于芦沟桥,败之,追至紫荆关,多所俘获,以功赐所籍倒拉沙子泼皮宅。二年,进同知枢密院。三年,以隆镇卫都指挥使兼领拱卫司。卒。哈只哈心,阿鲁浑氏,西域人。太祖征西域,哈只哈心扼阿母河,筑垒坚守,力屈始降。太祖按剑问之,先断其发将戮之。哈只哈心正色对曰:“臣各为其主,非罪也。死不过污一席地,何恨,但恐无名尔。”太祖壮而释之。因进言:“失刺子城坚固,不易攻,请往招之。”太祖驻兵马鲁城,使哈只哈心单骑至失刺子谕以祸福,其酋遂内附。以功擢领怯伶口。既班师,隶皇孙旭烈兀部下。至元五年,卒,年一百十七岁。子阿散,大名路税课提领。阿散子:昭都刺,大都路警巡达鲁花赤,凯霖,彰符路达鲁花赤。哈只哈必要于荀氏,阿散二子皆以荀为氏。昔里钤部,河西人。自其父答尔沙必吉以上七世相西夏。必吉,译言宰相也。其先本沙陀部长,从唐赐姓为李氏,以别于西夏国姓为小李,后又讹为昔里。答尔沙官肃州钤部。生子以官配姓,名曰昔里钤部。又名益立山,在西夏累官沙州钤部。其兄以肃州钤部来聘,与馆接使察罕深柏结纳,输诚内附。及太祖围肃州,射书城外,约以城降。事觉,全家被害。太祖二十一年,昔里铃部遂率部曲来降,隶国王木华黎帐下。二十二年,与忽都帖木儿招谕沙州。其守将伪以牛酒犒师,伏发,忽都帖木儿马踬,遣兵垂及,以已所乘马受之,使先奔,自乘踬马为殿。木华黎壮其勇,问曰:“汝临死地,而易马与人,何也?”曰:“我新附者,战死不足轻重,不可陷国之宿将。”帝闻而嘉之。从克沙州,帝怒城久不下,欲屠之。泣请,曰:“臣亲属咸在,愿赐全宥,且抗命者数人,若屠城,恐坚未降者心。”许之,城人赖以获免。太宗七年,从诸王征西域,至宽田吉思海。又从拔都征斡罗斯,攻拔也里赞城。十一年,至阿速灭怯思城,坚守不降。率死士十大蹑云梯先登,大呼曰:“城破矣!”众蚁附而上,遂拔之。赏西京名马,赐号拔都。十二年,班师。授千户,赐只孙为四时宴服。寻命佐也马赤为其部断事官。定宗即位,授大名路达鲁花赤,先后与断事官合达及卜只儿同署燕京行省。宪宗元年,复为大名路达鲁花赤,佩金虎符。凡监大名十有四年,号今明肃,豪右屏息。一日,释菜庙学,见礼殿且圮,喟然曰:“泽宫若此,何以兴善于民。”即日完茸之。其邮传官署,皆以次修举。漳水岁泛溢,夹岸为堤,植槐柳于上以固崩啮,且充材木之用,后公私赖之。卒,年六十九。追赠太师,谥贞献。三子:爱鲁;次罗合,大名路行军万户;次小钤部。爱鲁,袭大名达鲁花赤,佩虎符。至元五年,诸王忽哥赤镇云南,使爱鲁将卫士从之。讨金齿诸部蛮,以射手五百人歼其众数千,诸部詟服。六年,再入金齿,定其租赋,招降火不麻等三十四砦。七年,改中庆路达鲁花赤,兼管爨僰军。十年,赛典赤行省云南,使爱古疆永昌田。十一年,使阅中庆户籍,皆核其隐匿,增入甚多。初,世祖征云南,假道吐蕃,嫌其回曲。十三年,思、播二州平,改道从蜀入,命爱鲁开两道,陆出乌蒙,水由马湖江。乌蒙合都掌、圈豕、鹅夷诸称拒命,累战始服。自是,水陆邮传皆达叙州。又开左右两江道,达于邕州。平溪洞蛮獠五十余州。十三年,忙部、也可不薛叛,爱鲁讨平之,迁广南西道左右两江宣抚使,兼招讨使。十六年,迁云南诸路宣慰使、副都帅。十七年,复立云南行省,拜参知政事。招将万人,合湖广、四川兵,讨罗氏鬼国,平之。十八年,乌蒙白水蛮杀万户阿忽以叛,复讨平之。十九年,入觐京师,擢右丞。亦奚不薛再叛,与四川都元帅也速答儿、湖南行省脱理察合兵进讨。也速答儿以地炎瘴,转输不继,奏请旋师。诏许之,留药刺海屯其地。久之,亦奚不薛纳款,仁普诸酋皆降,得户四千。二十二年,乌蒙阿谋杀宣抚使以叛,爱鲁与右丞拜答儿讨之。拜答儿知爱鲁习山川道理,命诸将悉听指授,分道进兵,禽阿谋以归。二十四年,进右丞,改尚书右丞。镇南王征交趾,诏爱鲁将六千人会之。自罗罗斯入交趾境,败其兵四万于兀木门,平三十八栅,先大军一月至王城,其王与世子皆乘舟遁于海。明年,师还,咸瘴疠,卒,年六十三。爱鲁不吝赏赉,能得人死力,大小百余战,未尝败衄,为一时名将。赠银吉光禄大夫、平章政事,谥毅敏。皇庆元年,加赠乘忠执德威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封魏国公,谥忠节。三子:教化,特进中书平章政事,孝友有蕴藉,临事枯核;也先帖木儿,江西行省平政事;骨都歹,大名路达鲁花赤。小钤部,袭大名路达鲁花赤。冬猎,民不堪命,监察御史姚天福按之,赂侍御史安兀失纳,天福又搜获其赂。奏闻,小钤部论死。赵阿哥潘,土播思乌思臧掇族氏。始附宋,赐姓赵氏。世居临洮。祖巴命,宫甲诸羌。父阿哥昌,貌甚伟,有勇力,金贞佑中以军功至熙河节度使。金亡,保连花山,以其众来归。皇子阔端承制,以阿哥昌为垒州安抚使。时兵兴,城无居人,阿哥昌招抚流民,立城垒,课耕桑,以安辑之。年八十,卒于官。阿哥潘,事亲以孝闻。从伐蜀,与宋都统制曹友闻屡战,胜负相当。以破大安功最,授同知临洮府事。破朝天关,从嘉凌江至阆州,获战船三百艘。攻利州,生得其刘太尉,败宋师于潼川。宋制置使刘雄飞进攻青居山,阿哥潘击之,宵溃,四川大震。进逼成都,略嘉定,平峨眉太平寨,擒其将陈侍郎、田太尉,余众悉降。大小五十余战,皆先登陷阵。宪宗初,世祖以皇弟南征大理,道出临洮,见而奇之,命摄元帅,城益昌。时宋兵屯两川,堡栅相望,矢石交击,历五年而城始完。宪宗伐蜀,以阿哥潘为选锋,攻西安,下之,赐金符,授临洮府元帅。帝驻钓鱼山,合州守将王坚夜来斫营,阿哥潘率杜士逆战,手杀数十人,坚引去。明日陛见,帝喜曰:“有臣如此,朕复何优。”赏黄金五十两,赐号拔都。中统元年,诏还镇临洮。岁饥,发私廪粟二千余石、芜菁子百石,以赈贫乏,人赖不饥。郡当孔道,传置旁午,有司弊于供给。阿哥潘以私马百匹充驿骑,羊千口代民输。帝闻而嘉之,诏京兆行省酬其直。阿哥潘曰:“我岂以私惠而邀公赏耶!”卒不受。以军事赴青居山,道为宋兵所这,战殁。阿哥潘好畜良马,岁择五驷贡于朝,子孙遵之不替。先是勋臣子孙为祖父请谥者,帝每靳之,至是敕大臣锡以美谥,曰桓勇。子重吝,始给侍皇子阔端为亲卫。从世祖征哈刺章,数有功。中统元年,浑都海反,从总帅江良臣引兵至拔沙河纳火石地逆战,以功授征行元帅。四年,从讨忽都、达吉、散竹台等,克之。诸王只必帖木儿承制,使袭父职为元帅。入觐,赐金虎符,为临洮府达鲁花赤。时解军职而转民官者,例纳所佩符。有旨:“赵氏世世勤劳,其金符勿拘常例,使终佩之。”重喜在郡,劝农兴学,省刑敦教,以善治闻。请致仕不许,诏其长子官卓斯结袭为达鲁花赤。擢重喜巩昌二十四处宣慰使。卒,谥桓襄。官卓斯结性静退,辞官闲处二十余年,仁宗闻其名,召不起。于寿,云南行省左丞。塔本,伊吾庐氏。以好扬人善,人称之曰扬公。父宋五设托陀,托陀者,其国主所赐号,犹华言国老也。培本初从太祖讨诸部。复从围燕京,下平滦、白霫诸城,军士有妄杀人者,培本戒之曰:“国之本,民也。杀人得地,何益于国。且杀无罪,以坚敌心,非上意。”太祖闻而善之,赐金虎符,俾镇抚白霫诸郡,号行省都元帅,管内得承制除县吏,死囚得专决。久之,徙治兴平。兴平经兵火后,民户凋残。塔本召父老问所疾苦,为除之,民大悦,归者四集,塔本始至,户止七百,不二三年,乃至万户。出己马以宽驿人,官吏贷银,其子钱不能偿者,焚其券。与贫农耕牛,比岁告稔,民用以饶。太宗二年,诏以中山府、平定州及德州之平原县隶行省。六年,盗李仙、赵小哥作乱,塔本止诛首恶,宥其诖误。乃马真皇后称制二年,卒。遗命葬以纸衣瓦棺。赠推诚定远佐运功臣、太师、开储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营国公,谥忠武。子阿里乞失铁木儿。阿里乞失铁木儿,嗣父职为兴平等处行省都元帅,其为治一遵先政,虽同僚不敢私役一民,从大军伐高丽。宪宗六年,卒。赠宣忠辅义功臣、荣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追封营国公,谥武襄。子阿台。阿台,当袭父职。适罢行省为平滦路总管府,宪宗命阿台为平滦路达鲁花赤。始至,请蠲银、盐、酒等税课八之一,细民不征。世祖即位,来朝,赐金虎符。诸侯王道出平滦,供给费银七干五百两,户部不即偿,阿台自陈上前,尽取偿以归。置甲乙籍,籍民丁力,民甚便之。至元十年,进怀远大将军。岁饥,发粟赈民。或持不可,阿台曰:“朝廷不允,愿以家粟偿官。”僚属始至。阿台必遗之盐、米、羊、畜、什器,曰:“非有他也,欲其不剥民耳。”姻族穷者,月有带给,民有丧不能葬者,与之棺椁、布帛、资粮。滦州为古孤竹国,庙祀伯夷、叔齐以励风俗。二十一年,进昭武大将军。二十四年,乃颜叛,献马五百匹佐军,世祖大喜,已而安得乃颜银瓮,亟以赐之。二十五年,入朝,以疾卒。赠推忠宣力功臣、资德大夫、中书右丞;上护军,追封永平郡公,谥忠亮。子迭里威失。迭里威失,少好读书,成宗时入宿卫,授河西廉访司佥事,拜监察御史,迁淮西廉访副使,召为中书左司员外郎,改枢密院参议,迁判官。延祐四年,授翰林侍谥学士,出为河间路总管。属岁饥,出俸金及官库所积赈之,活数十万人。河间当水路要冲,四方供亿皆取给焉。迭里威失立法调遣,民便之。复建言增置便习弓马尉一人,益逻兵之数,于是盗贼屏息,陵州奸民结党横行,迭里威失收系狱中,悉杀之,一郡肃然。后拜辽阳行省参知政事。子锁咬儿哈的迷失。锁咬儿哈的迷失,年十二,宿卫英宗潜邸,掌服御诸物。英宗即位,拜监察御史,首言:“国家政柄,总归中书,不得隔越奏事。凡有奏行布告,并从中书省送国史翰林院,详定可否。”廷议赶之。著为令。至治元年春,诏起大刹于京西寿安山,锁咬儿哈的迷失与御史观音保、成圭、李谦亨上章极谏,以为东作方始,而兴大役,以耗财病民,非所以祈福也。且岁在辛酉,不宜兴筑。初,司徒刘夔妄献浙右民田,冒领内帑钞六百万贯,丞相帖木迭儿分取其半,监察御史发其奸,遂嫉台臣,至是,帖木迭儿之子琐南为治书侍御史,密奏曰:“彼宿卫旧臣。闻事有不便,弗入告,乃讪上以扬已之直,大不敬。”帝遂杀锁咬儿哈的迷失与观音保,杖圭、谦亨,琼而窜之。泰定初,赠锁吱儿哈的迷失资德大夫、御史中丞、上护军,追封永平郡公,谥贞愍。赐其妻子钞五百贯、良田千亩,仍树碑于墓道以旌之。曷思麦里,西辽虎思斡儿朵人。事西辽主直鲁古,为柯散城八思哈长官。太祖遣哲别伐西辽,时乃蛮太阳罕子古出鲁克已篡直鲁古之位。者别至垂河,曷思麦里率柯散等城官史迎降。者别以局思麦里为前锋,引大军逾葱岭,追斩古出鲁克于撒里黑昆,传首殉未下诸城,皆望风款服。太祖十四年,从者别渡阿母河,入呼拉商,追货勒自弥苏尔滩,战于秃马温山。遣至可疾宁城西可隆堡,射伤苏尔滩之马,收其珍宝而还。中途攻破玉儿堡,获苏尔滩之母、妻。又取谷德痕城。未几,可疾宁亦降,乘胜略西北邻部阿在儿拜展,其酋鄂思贝克降。遂驻冬于麦加,招降西南山中曲儿忒种人,略曲儿只部。十五年,者别再入曲儿只,曷思麦里仍为前锋。以道路险阻,退而东行,渡古尔河,破设里汪之沙马起城。进攻擒耳班,逾太和岭,败阿速军,乘胜入奇卜察克。明年冬,自阿速履冰渡黑海,入于撒吉刺之地,招降黑林城。十七年,乞卜察克以斡罗思援军至,大军与战于孩儿桑,大败之,事具《者别传》。十九年,大军凯旋,者别中遣卒。曷里麦里率所部东还。会太祖亲征西夏,曷思麦里以所获珍宝及七宝伞觐帝于阿刺思不别思行在所。帝顾谓群臣曰:“者别尝称曷思麦里之功,其躯干虽小,声闻甚大。”就以所进珍宝,听称为自取。仍命与薛赤几儿同为必阇赤。曷思麦里言:“向所招降人,尚留亦利八里,愿率以从征。”许之。太宗三年,从车驾伐金,次怀孟州,命领奥鲁事。明年,从败金人于三峰山,授怀孟州达鲁花赤,佩金符。五年,金中京留守强伸来寇,曷思麦里与昔里吉思、锁刺海等力战,却之。又遣蒲宗寒奴、乞失里札鲁招降金总帅范真。是年,太宗又以曷思麦里宣劳西域有年,命其二子捏只必、密里吉分袭怀孟达鲁花赤、必阇赤。曷思麦里以札鲁忽赤归西域。行省帖木迭儿奏留之。明年。进怀孟、河南二十八处都达鲁花赤,所隶州县,不从命者,承制得籍其家。宪宗元年,卒。密里吉袭怀孟达鲁花赤,中统三年,从征淮西,战殁。史臣曰:“曷思麦里,西辽旧臣也。藉蒙古之兵,枭古出鲁克以复故国之仇,可谓义烈。虽功名逊于者别,其忠于所事,则非者别所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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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七 钱唐(程徐韩宜可(周观政欧阳韶萧岐(门克新)冯坚茹太素(曾秉正)李仕鲁(陈汶辉)叶伯巨郑士利(方徵)周敬心王朴 钱唐,字惟明,象山人。博学敦行。洪武元

列传第二十八

  魏观陶垕仲(王佑)刘仕貆(王溥徐均)王宗显(王兴宗吕文燧王兴福苏恭让赵庭兰)王观(杨卓罗性)道同(欧阳铭)卢熙兄熊王士弘倪孟贤郎敏青文胜  魏观,字?巳山,蒲圻人。元季隐居蒲山。太祖下武昌,聘授国子助教,再迁浙江按察司佥事。吴元年,迁两淮都转运使。入为起居注。奉命偕吴琳以币帛求遗贤于四方。洪武元年,建大本堂,命侍太子说书及授诸王经。未几,又命偕文原吉、詹同、吴辅、赵寿等分行天下,访求遗才,所举多擢用。三年,转太常卿,考订诸祀典。称旨,改侍读学士,寻迁祭酒。明年坐考祀孔子礼不以时奏,谪知龙南县,旋召为礼部主事。五年,廷臣荐观才,出知苏州府。前守陈宁苛刻,人呼“陈烙铁”。观尽改宁所为,以明教化、正风俗为治。建黉舍。聘周南老、王行、徐用诚,与教授贡颍之定学仪;王彝、高启、张羽订经史;耆民周寿谊、杨茂、林文友行乡饮酒礼。政化大行,课绩为天下最。明年擢四川行省参知政事。未行,以部民乞留,命还任。  初,张士诚以苏州旧治为宫,迁府治于都水行司。观以其地湫隘,还治旧基。又浚锦帆泾,兴水利。或谮观兴既灭之基。帝使御史张度廉其事,遂被诛。帝亦寻悔,命归葬。  陶垕仲,名铸,以字行,鄞人。洪武十六年,以国子生擢监察御史。纠弹不避权贵。劾刑部尚书开济至死,直声动天下。未几,擢福建按察使。诛赃吏数十人,兴学劝士,抚恤军民。帝下诏褒异。布政使薛大方贪暴,垕仲劾奏之。大方辞相连,并逮至京。讯实,坐大方罪,诏垕仲还官。垕仲言:“臣父昔为方氏部曲,以故官例徙凤阳。臣幼弱,依兄抚养,至于有成。今兄亦为凤阳军吏。臣叨圣恩,备位司宪。欲推禄养报生育恩,使父母兄弟得复聚处,实戴圣天子孝治天下至意。”帝特许迎养,去徙籍。垕仲清介自持,禄入悉以赡宾客。未几,卒官。  时广西佥事王佑,泰和人。按察使寻适尝咨以政体。佑曰:“蛮方之人渎伦伤化,不及此时明礼法、示劝惩,后难治”适从之,广西称治。蜀平,徙佑知重庆州。招徠抚辑,甚得民和。坐事免官,卒。  刘仕貆,字伯贞,安福人。父闬,元末隐居不仕。仕貆少受父学。红巾贼乱,掠其乡,母张氏率群妇女沉茨潭死。贼械仕貆,久之得释。洪武初,以供役为安福丞张禧所辱,仕貆愤,益力学。十五年应“贤良”举,对策称旨,授广东按察司佥事,分司琼州。琼俗善蛊。上官至,辄致所产珍货为贽。受则喜,不受则惧按治,蛊杀之。仕琼者多为所污。仕貆廉且惠,轻徭理枉,大得民和。虽却其贽,夷人不忍害也。辱仕貆者张禧,适调丞琼山,以属吏谒,大惭怖。仁貆待之与他吏等。未几,朝议省佥事官,例降东莞河泊使。渡河遇风,殁于水。同僚张仕祥葬之鸦矶。  后有王溥者,桂林人。洪武末为广东参政,亦以廉名。其弟自家来省,属吏与同舟,赠以布袍。溥命还之,曰:“一衣虽微,不可不慎,此污行辱身之渐也。”粮运由海道多漂没,溥至庾岭,相度形势,命有司凿石填堑,修治桥梁,易以车运。民甚便之。居官数年,笥无重衣,庖无兼馔。以诬逮下诏狱,僚属馈赆皆不受,曰:“吾岂以患难易其心哉!”事白得归,卒。  时有徐均者,阳春主簿也。地僻,土豪得盘踞为奸。邑长至,辄饵以厚赂。从而把持之。均至,吏白:“应往视莫大老。”莫大老者,洞主也。均曰:“此非王民邪?不来且诛!”出双剑示之。大老恐,入谒。均廉得其不法事,系之狱。诘朝,以两瓜及安石榴数枚为馈,皆黄金美珠也。均不视,械送府。府官受赇纵之归,复致前馈。均怒,欲捕治之,而府檄调均摄阳江,阳江大治。以忧去官。  王宗显,和州人,侨居严州。胡大海克严,礼致幕中。太祖征婺州,大海以宗显见。太祖曰:“我乡里也。”命至婺觇敌。宗显潜得城中虚实及诸将短长,还白太祖。太祖喜曰:“我得婺,以尔为知府。”既而元枢密同佥宁安庆与守将帖木烈思贰,遣都事缒城请降,开东门纳兵,与宗显所刺事合。改婺州为宁越府,以宗显知府事。宗显故儒者,博涉经史。开郡学,聘叶仪、宋濂为《五经》师;戴良为学正;吴沉、徐源等为训导。自兵兴,学校久废,至是始闻弦诵声。未几,卒官。  太祖之下婺也,又以王兴宗为金华知县。兴宗,故隶人也,李善长、李文忠皆以为不可。太祖曰:“兴宗从我久,勤廉能断,儒生法吏莫先也。”居三年,果以治行闻。迁判南昌,改知嵩州。时方籍民为军,兴宗奏曰:“元末聚民为兵,散则仍为民。今军民分矣,若籍为军,则无民,何所征赋?”帝曰:“善。”迁怀庆知府。上计至京,帝以事诘诸郡守,至兴宗,独曰:“是守公勤不贪,不须问。”再迁苏州,擢河南布政使。陛辞,帝曰:“久不见尔,老矣,我须亦白。”宴而遣之,益勤其职。后坐累得白,卒于官。  同时有吕文燧,字用明,永康人。元末盗起,文燧散家财,募壮士得三千人,与盗连战,破走之。三授以官,皆不受。太祖定婺,置永康翼,以文燧为左副元帅兼知县事。寻召为营田司经历,擢知庐州府。浙西平,徙知嘉兴。松江民作乱,寇嘉兴,文燧栅内署,帅壮士拒守。李文忠援至,贼就擒,诸将因欲屠城。文燧曰:“作乱者贼也,民何罪?”力止之。满三载,入朝。奉诏持节谕阇婆国,次兴化,疾卒。明年,嘉兴佐贰以下坐盐法死者数十人,有司以文燧尝署名公牍,请籍其家。帝曰:“文燧诚信,必不为奸利,且没于使事,可念也,勿籍。”  一时郡守以治行称者,又有王兴福、苏恭让二人。  兴福,随人。初守徵州,有善政,迁杭州。杭初附,人心未安。兴福善抚辑,民甚德之。秩满当迁,郡人遮道攀留。兴福谕遣之曰:“非余能惠父老,父老善守法耳。”太祖嘉之,擢吏部尚书。坐事左迁西安知府,卒官。  恭让,玉田人。举“聪明正直”。任汉阳知府,为治严明而不苛。有重役,辄诣上官反复陈说,多得减省。  而知汉阳县者赵庭兰,徐人。亦能爱民任事。朝廷尝遣使征陈氏散卒,他县多以民丁应,庭兰独言县无有。汉阳人言郡守则称“恭让”,言县令则称“庭兰”云。  王观,字尚宾,祥符人。性耿介,仪度英伟,善谈论。由乡荐入太学,擢知苏州府。公廉有威。黠吏钱英屡陷长官,观捶杀之。事闻,太祖遣行人赍敕褒之,劳以御酒。岁大{山昆},民多逋赋,部使者督甚急。观置酒,延诸富人,劝贷贫民偿,辞指诚恳,富人皆感动,逋赋以完。朝廷嘉其能,榜以励天下。守苏者前有季亨、魏观,后有姚善、况钟,皆贤,称“姑苏五太守”,并祀学宫。  杨卓,字自立,泰和人。洪武四年进士,授吏部主事。逾年,迁广东行省员外郎。田家妇独行山中,遇伐木卒,欲乱之。妇不从,被杀。官拷同役卒二十人,皆引服。卓曰::“卒人众,必善恶异也,可尽抵罪乎?”列二十人庭下,熟视久之,指两卒曰:“杀人者,汝也!”两卒大惊,服罪。坐事谪田凤阳,复起为杭州通判。有兄弟争田者,累岁不决,卓至,垂涕开谕,遂罢争。卓精吏事,吏不能欺。而治平恕,民悦服焉。病免,卒。  卓同邑罗性,字子理。洪武初举于乡,授德安同知。有大盗久不获,株连系狱者数百人。性至郡,悉出所系。约十日得贼即尽贷。众叩头愿尽力,七日果得。尝治蔬圃,得窖铁万余斤。会方赋铁造军器,民争求售。性曰:“此天所以济民也,吾何预焉。”悉以充赋。秩满赴京,坐用枣木染军衣,谪戍西安。性博学。时四方老师宿儒在西安者数十人,吴人邹奕曰:“合吾辈所读书,庶几罗先生之半。”年七十卒。  道同,河间人。其先蒙古族也。事母以孝闻。洪武初,荐授太常司赞礼郎,出为番禺知县。番禺故号“烦剧”,而军卫尤横,数鞭辱县中佐吏,前令率不能堪。同执法严,非理者一切抗弗从,民赖以少安。  未几,永嘉侯硃亮祖至,数以威福撼同,同不为动。土豪数十辈抑买市中珍货,稍不快意,辄巧诋以罪。同械其魁通衢。诸豪家争贿亮祖求免。亮祖置酒召同,从容言之。同厉声曰:“公大臣,奈何受小人役使!”亮祖不能屈也。他日,亮祖破械脱之,借他事笞同。富民罗氏者,纳女于亮祖,其兄弟因怙势为奸。同复按治,亮祖又夺之去。同积不平,条其事奏之。未至,亮祖先劾同讪傲无礼状。帝不知其由,遂使使诛同。会同奏亦至。帝悟,以为同职甚卑,而敢斥言大臣不法事,其人骨鲠可用。复使使宥之。两使者同日抵番禺,后使者甫到,则同已死矣。县民悼惜之,或刻木为主祀于家,卜之辄验,遂传同为神云。  当同未死时,布政使徐本雅重同。同方笞一医未竟,而本急欲得医,遣卒语同释之。同岸然曰:“徐公乃亦效永嘉侯耶?”笞竟,始遣。自是上官益严惮,然同竟用此取祸。  先是有欧阳铭者,亦尝以事抗将军常遇春。  铭,字日新,泰和人。以荐除江都县丞。兵燹后,民死徙者十七八。铭招徠拊循,渐次复业。有继母告子不孝者,呼至案前,委曲开譬,母子泣谢去,卒以慈孝称。尝治廨后隙地,得白金百两,会部符征漆,即市之以输。迁知临淄。遇春师过其境,卒入民家取酒,相殴击,一市尽哗。铭笞而遣之。卒诉令骂将军,遇春诘之。曰;“卒,王师,民亦王民也。民殴且死,卒不当笞耶?铭虽愚,何至詈将军?将军大贤,奈何私一卒,挠国法?”遇春意解,为责军士以谢。后大将军徐达至,军士相戒曰:“是健吏,曾抗常将军者,毋犯也。”铭为治廉静平恕,暇辄进诸生讲文艺,或单骑行田间,课耕获。邑大治。秩满入觐,卒。  卢熙,字公暨,昆山人。兄熊,字公武,为兗州知府。时兵革甫定,会营鲁王府。又浚河,大役并兴。熊竭心调度,民以不扰。后坐累死。熙以荐授睢州同知。有惠爱,命行知府事。适御史奉命搜旧军,睢民滥入伍者千人,檄熙追送。熙令民自实,得尝隶尺籍者数人畀之。御史怒,系曹吏,必尽得,不则以格诏论。同官皆惧。熙曰:“吾民牧也。民散,安用牧?”乃自诣御史曰:“州军籍尽此矣。迫之,民且散,独有同知在耳,请以充役。”御史怒斥去,坚立不动。已,知不能夺,乃罢去。后卒于官。贫不能丧,官为具殓。丧归,吏民挽哭者塞道,大雨,无一人却者。  又王士弘者,知宁海县。靖海侯吴祯奉命收方氏故卒。无赖子诬引平民,台、温骚然。士弘上封事,辞极恳切。诏罢之,民赖以安。  倪孟贤,南昌人。知丽水县。民有卖卜者,干富室不应,遂诣京告大姓陈公望等五十七人谋乱。命锦衣卫千户周原往捕之。孟贤廉得实,谓僚属曰:“朝廷命孟贤令是邑,忍坐视善良者横被茶毒耶?”即具疏闻。复令耆老四十人赴阙诉。下法司鞫实,论告密者如律。  又乐平奸民亦诣阙诉大姓五十余家谋逆,饶州知州郎敏力为奏辨。诏诛奸民,而被诬者得尽释。  青文胜,字质夫,夔州人。仕为龙阳典史。龙阳濒洞庭,岁罹水患,逋赋数十万,敲扑死者相踵。文胜慨然诣阙上疏,为民请命。再上,皆不报。叹曰:“何面目归见父老!”复具疏,击登闻鼓以进,遂自经于鼓下。帝闻大惊,悯其为民杀身,诏宽龙阳租二万四千余石,定为额。邑人建祠祀之。妻子贫不能归,养以公田百亩。万历十四年,诏有司春秋致祭,名其祠曰“惠烈”。  赞曰:太祖起闾右,稔墨吏为民害,尝以极刑处之。然每旌举贤能,以示劝勉,不专任法也。尝遣行人赍敕并钞三十锭、内酒一尊,赐平阳知县张礎。又建阳知县郭伯泰、丞陆镒,为政不避权势,遣使劳以酒醴,迁其官。丹徒知县胡梦通、丞郭伯高,金坛丞李思进,坐事当逮,民诣阙,言多善政。帝并赐内尊,降敕褒劳。永州守余彦诚、齐东令郑敏等十人坐事下狱,部民列政绩以请,皆复官。宜春令沈昌等四人更擢郡守。其自下僚不次擢用者,宁远尉王尚贤为广西参政,祥符丞邹俊为大理卿,静宁州判元善为佥都御史,芝阳令李行素为刑部侍郎。至如怀宁丞陈希文、宜兴簿王复春,先以善政擢,已知其贪肆,旋置重典。所以风厉激劝者甚至,以故其时吏治多可纪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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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九-明史

列传第二十九 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卢原质郑公智林嘉猷胡子昭郑居贞刘政方法楼琏练子宁宋徵叶希贤茅大芳周嵒卓敬郭任卢迥陈迪黄魁巨敬景清连楹胡闰高翔王度戴德彝谢升丁志方甘霖董

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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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十七 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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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

  二年春正月己巳朔,安南、占城各遣使来贡方物。壬申,保定雄州饥,赈之。庚午,广太庙。甲戌作有《讽刺诗》、《论自然》,现仅存一些残篇。,禁汉人执兵器出猎及习武艺。丁丑,太阴犯昴。亲祀太庙,始陈卤簿,赐导驾耆老币帛。戊寅,敕有司存恤孔氏子孙贫乏者。己卯,山东、保定、河南、汴梁、归德、襄阳、汝宁等处饥,发米三十九万五千石赈之。庚辰,太白犯建星。公主阿剌忒纳八剌下嫁,赐钞五十万贯。辛巳,太白犯建星。敕:“台宪用人,勿拘资格。”仪封县河溢伤稼,赈之。癸未,流徽政院使罗源于耽罗。建行殿于柳林。封塔察兒为兰国公。辛卯,太阴犯心。癸巳,以西僧罗藏为司徒。漷州饥,粜米十万石赈之。甲午,荧惑犯房。丁酉,太白犯牛。  二月己亥朔,荧惑犯建闭星。庚子,置左、右钦察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命拜住总之。罢上都歇山殿及帝师寺役。辛丑,赐铁失父祖碑。癸卯,以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钦察为中书平章政事,江浙行省参政王居仁为中书参知政事,薛处敬罢为河南行省左丞。丙午,荧惑犯罚星。戊申,祭社稷。顺德路九县水旱,赈之。太阴犯井。庚戌,荧惑犯东咸。辛亥,太阴犯酒旗及轩辕。壬子,太白犯垒壁阵。赐诸王案忒不花钞七万五千贯。以彻兀台秃忽鲁死事,赐钞三万五千贯。诸王怯伯遣使进文豹。河间路饥,禁酿酒。癸丑,太阴犯明堂。甲寅,以太庙役军造流杯池行殿。广海郡邑官旷员,敕愿往任者,升秩二等。乙卯,以辽阳行省平章政事买驴为中书平章政事。西僧亦思剌蛮展普疾,诏为释大辟囚一人、笞罪二十人。戊午,赈真定等路饥。己未,太阴犯天江。括马赐宗仁卫。壬戌,太白犯垒壁阵。诸王怯伯遣使进海东青鹘。癸亥,辽阳等路饥,免其租,仍赈粮一月。甲子,恩州水,民饥、疫,赈之。  三月己巳,中书省臣言:“国学废弛,请令中书平章政事廉恂、参议中书事张养浩、都事孛术鲁翀董之。外郡学校,仍命御史台、翰林院、国子监同议兴举。”从之。敕四宿卫、兴圣宫及诸王部勿用南人。斡鲁思告讦父母,斩之。辛未,禁捕天鹅,违者籍其家。壬申,复张珪司徒。临安路河西诸县饥,赈之。癸酉,河南两淮诸郡饥,禁酿酒。丙子,延安路饥,赈粮一月。罢京师诸营缮役卒四万余人。河间、河南、陕西十二郡春旱秋霖,民饥,免其租之半。戊寅,修都城。庚辰,敕:“江浙僧寺田,除宋故有永业及世祖所赐者,余悉税之。”癸未,赈辽阳女直、汉军等户饥。乙酉,赈濮州水灾。丙戌,以亲祀礼成,赐与祭者币。普减内外官吏一资。万户哈剌那海以私粟赈军,赐银、币,仍酬其直。给行通政院印。赐潜邸四宿卫士钞有差。复置市舶提举司于泉州、庆元、广东三路,禁子女、金银、丝绵下番。丁亥,凤翔道士王道明妖言伏诛。己丑,有晕贯日如连环。赐诸王斡鲁温孙银印。命有司建木华黎祠于东平,仍树碑。以国用匮竭,停诸王赏赉及皇后答里麻失里等岁赐。庚寅,曹州、滑州饥,赈之。命将作院更制冕旒。辛卯,遣御史录囚。置甘州八剌哈孙驿。监察御史何守谦坐赃杖免。壬辰,赈上都十一驿。给宗仁卫蒙古子女衣粮。赐诸王脱烈铁木兒钞五万贯。甲午,辽阳哈里宾民饥,赈之。丁酉,幸柳林。驸马许纳之子速怯诉曰:“臣父谋叛,臣母私从人。”帝曰:“人子事亲,有隐无犯,今有过不谏,乃复告讦。”命诛之。赈奉元路饥。

  夏四月戊戌朔,车驾幸上都。己亥,岭北蒙古军饥,给粮遣还所部。庚子,赈彰德路饥。壬寅,真州火,徽州饥,并赈之。辛亥,泾州雨雹,免被灾者租。壬子,公主失怜答里薨,赐钞五万贯。甲寅,南阳府西穰等屯风、雹,洪泽、芍陂屯田去年旱、蝗,并免其租。丙辰,恩州饥,禁酿酒。乙丑,中书省臣请节赏赉以纾民力,帝曰:“朕思所出倍于所入,出纳之际,卿辈宜慎之,朕当撙节其用。”丙寅,赐边卒钞、帛。赈东昌、霸州饥民。松江府上海县水,仍旱。  五月己巳,以公主速哥八剌为赵国大长公主。免德安府被灾民租,修滹沱河堤。彰德府饥,禁酿酒。庚午,泰符、临邑二县民谋逆,其首王驴兒伏诛,余杖流之。睢、许二州去年水旱,免其租。辛未,驸马脱脱薨,赐钞五万贯。丙子,荧惑退犯东咸。庚辰,赈固安州饥。置营于永平,收养蒙古子女,遣使谕四方,匿者罪之。癸未,以御史大夫脱脱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置宗仁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甲申,车驾幸五台山。赈夏津、永清二县饥。以只兒哈郎为御史大夫。乙酉,以拜住领宗仁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事,佩三珠虎符。京师饥,发粟二十万石赈籴。云南行省平章答失铁木兒、朵兒只坐赃杖免。戊子,禁民集众祈神。庚寅,河南、陕西、河间、保定、彰德等路饥,发粟赈之,仍免常赋之半。调各卫汉军二千,充宗仁卫屯田卒。翙星于五台山。甲午,赈巩昌阶州饥。丙申,以吴全节为玄教大宗师,特进上卿。闰月戊戌,封诸葛忠武侯为威烈忠武显灵仁济王。辛丑,万户李英以良民为奴,擅文其面,坐罪。癸卯,禁白莲佛事。睢阳县亳社屯大水,饥,赈之。诸王阿马、承童坐擅徙脱列捏王卫士,并杖流海南。甲辰,御史台臣请黜监察御史不称职者,以示惩劝,从之。丙午,岭北戍卒贫乏,赐钞三千二百五十万贯、帛五十万匹。戊申,奉元路郿县及成州饥,并赈之。以铁木迭兒子同知枢密院事班丹知枢密院事。己酉,也不干八秃兒戍边有功,赐以金、钞。壬子,作紫檀殿。乙卯,以淮安路去岁大水,辽阳路陨霜杀禾,南康路旱,并免其租。壬戌,安丰属县霖雨伤稼,免其租。兴元褒城县饥,赈之。甲子,真定、山东诸路饥,弛其河泊之禁。丙寅,辰州沅陵县洞蛮为寇,遣兵捕之。敕:“已除不赴任者,夺其官。”封公主速哥八剌乳母为顺国夫人。六月丁卯朔,车驾至五台山,禁扈从宿卫,毋践民禾。置中庆、大理二路推官各一员。戊辰,扬州属县旱,免其租。己巳,广元路绵谷、昭化二县饥,官市米赈之。壬申,荧惑犯心。癸酉,申禁日者妄谈天象。甲戌,新平、上蔡二县水,免其租。丙子,修浑河堤。壬午,辰州江水溢,坏民庐舍。丁亥,奉元属县水,淮安属县旱,并免其租。庚寅,思州风、雹,建德路水,皆赈之。  秋七月戊戌,淮安路水,民饥,免其租。己亥,荧惑犯天江。丁未,赐拜住平江田万亩。壬子,遣亲王阇阇秃总兵北边,赐金二百五十两、银二千五百两、钞五十万贯。戊午,太阴犯井宿钺星。车驾次应州,曲赦金城县囚徒。庚申,升靖州为路。辛酉,次泽源州。中书左丞张思明坐罪杖免,籍其家。甲子,录京师诸役军匠病者千人,各赐钞遣还。南康路大水,庐州六安县大雨,水暴至,平地深数尺,民饥,命有司赈粮一月。

  八月戊辰,祭社稷。己巳,道州宁远县民符翼轸作乱,有司讨擒之。壬申,蔚州民献嘉禾。甲戌,次奉圣州。筑宗仁卫营。给庐州流民复业者行粮。戊寅,诏画《蚕麦图》于鹿顶殿壁,以时观之,可知民事也。己卯,庐州路六安、舒城县水,赈之。庚辰,增寿安山寺役卒七千人。庚寅,铁木迭兒卒,命给直市其葬地。甲午,瑞州高安县饥,命有司赈之。九月戊戌,大宁路、水达达等驿水伤禾,赈之。给蒙古子女贫乏者钞七百五十万贯。戊申,给寿安山造寺役军匠死者钞,人百五十贯。庚戌,申禁江南典雇妻妾。辛亥,幸寿安山寺,赐监役官钞,人五千贯。甲寅,赈淮东泰兴等县饥。丙辰,太皇太后崩。戊午,赐蒙古子女钞百五十万贯。己未,太阴犯明堂。庚申,敕停今年冬祀南郊。癸亥,地震。甲子,临安河西县春夏不雨,种不入土,居民流散,命有司赈给,令复业。作层楼于涿州鹿顶殿西。丙寅,西僧班吉疾,赐钞五万贯。  冬十月丁卯,太史院请禁明年兴作土功,从之。戊辰,享太庙,以国哀迎香去乐,修庙工役未毕,妨陈宫悬,止用登歌。丙子,押济思国遣使来贡方物。江南行台大夫脱脱坐请告未得旨辄去职,杖谪云南。庚辰至辛巳,太阴犯井。甲申,建太祖神御殿于兴教寺。己丑,荧惑犯垒壁阵。以拜住为中书右丞相。南恩州贼潭庚生等降。

  十一月甲午朔,日有食之。己亥,以立右丞相诏天下。流民复业者,免差税三年。站户贫乏鬻卖妻子者,官赎还之。凡差役造作,先科商贾末技富实之家,以优农力。免陕西明年差税十之三,各处官佃田明年租十之二,江淮创科包银全免之。御史李端言:“近者京师地震,日月薄蚀,皆臣下失职所致。”帝自责曰:“是朕思虑不及致然。”因敕群臣亦当修饬,以谨天戒。罢世祖以后冗置官。括江南僧有妻者为民。安南国遣使来贡方物,回赐金四百五十两、金币九,帛如之。癸卯,地震。甲辰,太白犯垒壁阵。罢徽政院。乙巳,荧惑犯垒壁阵。丙午,造龙船三艘。戊申,太阴掩井。岷州旱、疫,赈之,赐戍北边万户、千户等官金带。御史李端言:“朝廷虽设起居注,所录皆臣下闻奏事目。上之言动,宜悉书之,以付史馆。世祖以来所定制度,宜著为令,使吏不得为奸,治狱者有所遵守。”并从之。乙卯,遣西僧高主瓦迎帝师。宣德府宣德县地屡震,赈被灾者粮、钞。己未,太阴犯东咸。定脱脱禾孙入流官选,给印与俸。置八番军民安抚司,改长官所二十有八为州县。庚申,太阴犯天江。辛酉,荧惑犯岁星。真人蔡道泰杀人,伏诛;刑部尚书不答失里坐受其金,范德郁坐诡随,并杖免。平江路水,损官民田四万九千六百三十顷,免其租。

  十二月甲子朔,南康建昌州大水,山崩,死者四十七人,民饥,命赈之。乙丑,太白、岁星、荧惑三星聚于室,太白犯垒壁阵。丁卯,中书平章政事买驴罢为大司农,廉恂罢为集贤大学士,以集贤大学士张珪为中书平章政事。戊辰,以掌道教张嗣成、吴全节、蓝道元各三授制命、银印,敕夺其二。壬申,免回回人户屯戍河西者银税。甲戌,两江来安路总管岑世兴作乱,遣兵讨之。铁木迭兒子宣政院使八思吉思,坐受刘夔冒献田地伏诛,仍籍其家。乙亥,太阴掩井。丙寅,增镇南王脱不花戍兵。戊寅,太白犯岁星。庚辰,葛蛮安抚司副使龙仁贵作乱,湖广行省督兵捕之。以知枢密院事钦察台为宣政院使,参知政事速速为中书左丞,宗仁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马剌为参知政事。癸未,绍兴路柔远州洞蛮把者为寇,遣兵捕之。以御史大夫只兒哈郎知枢密院事。封阇阇秃为武宁王,授金印。以地震、日食,命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集议国家利害之事以闻。敕两都营缮仍旧,余如所议。弛河南、陕西等处酒禁。禁近侍奏取没入钱物。乙酉,杭州火,赈之。丙戌,定谥太皇太后曰昭献元圣,遣太常礼仪院使朵台以谥议告于太庙。升宁昌府为下路,增置一县。并云南西沙县入宁州。赐淮安忠武王伯颜祠祭田二十顷。己丑,荧惑犯外屏,太阴犯建星。辛卯,给蒙古流民粮、钞,遣还本部。张珪足疾免朝贺。西僧灌顶疾,请释囚,帝曰:“释囚祈福,岂为师惜。朕思恶人屡赦,反害善良,何福之有?”宣徽院臣言:“世祖时晃吉剌岁输尚食羊二千,成宗时增为三千,今请增五千。”帝不许,曰:“天下之民,皆朕所有,如有不足,朕当济之。若加重赋,百姓必致困穷,国亦何益。”命遵世祖旧制。徽州、庐州、济南、真定、河间、大名、归德、汝宁、巩昌诸处及河南芍陂屯田水,大同、卫辉、江陵属县及丰赡署大惠屯风,河南及云南乌蒙等处屯田旱,汴梁、顺德、河间、保定、庆元、济宁、濮州、益都诸属县及诸卫屯田蝗。

  三年春正月癸巳朔,暹国及八番洞蛮酋长各遣使来贡。曹州禹城县去秋霖雨害稼,县人邢著、程进出粟以赈饥民,命有司旌其门。乙未,享太庙。己亥,思明州盗起,湖广行省督兵捕之。庚子,刑部尚书乌马兒坐赃杖免。壬寅,命太仆寺增给牝马百匹,供世祖、仁宗御容殿祭祀马湩。和林阿兰秃等驿户贫乏,给钞赈之。以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复兼总军政,军官有罪,重者以闻,轻者就决。罢上都、云州、兴和、宣德、蔚州、奉圣州及鸡鸣山、房山、黄芦、三义诸金银冶,听民采炼,以十分之三输官。授前枢密院副使吴元珪、王约集贤大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韩从益昭文馆大学士,并商议中书省事。拜住言:“前集贤侍讲学士赵居信、直学士吴澄,皆有德老儒,请征用之。”帝喜曰:“卿言适副朕心,更当搜访山林隐逸之士。”遂以居信为翰林学士承旨,澄为学士。增置上都留守司判官二员,以汉人为之,专掌刑名。置仁宗中宫位提举司二,秩正五品,隶承徽寺。太阴犯钺星,又犯井。癸卯,太阴犯井。甲辰,镇西武宁王部饥,赈之。遣诸王忽剌出往镇云南,赐钞万五千贯。辛亥,申命铁失振举台纲。壬子,建诸王驿于京师,遣回回砲手万户赴汝宁、新蔡,遵世祖旧制,教习砲法。静江、邕、柳诸郡獠为寇,命湖广行省督兵捕之。甲寅,以宗仁卫蒙古子女额足万户,命罢收之。乙卯,征东末吉地兀者户,以貂鼠、水獭、海狗皮来献,诏存恤三岁。丙辰,泉州民留应总作乱,命江浙行省遣兵捕之。丁巳,定封赠官等秩。辛酉,禁故杀子孙诬平民者。增置兵部尚书一员。四川行省平章政事赵世延,为其弟讼不法事,系狱待对,其弟逃去,诏出之。仍著为令:逃者百日不出,则释待对者。命枢密副使完颜纳丹、侍御史曹伯启、也可扎鲁忽赤不颜、集贤学士钦察、翰林直学士曹元用,听读仁宗时纂集累朝格例。敕:“常调官外不次铨用者,但升以职,勿升其阶。”

  二月癸亥朔,作上都华严寺、八思巴帝师寺及拜住第,役军六千二百人。定军官袭职,嫡长子孙幼者,令诸兄弟侄摄之,所受制敕书权袭,以息争讼。是夜,荧惑、太白、填星三星聚于胃。丙寅,翰林国史院进《仁宗实录》。遣教化等往西番抚初附之民,征畜牧,治邮传。戊辰,祭社稷。天寿节,宾丹、爪哇等国遣使来贡。己巳,修通惠河闸十有九所。治野狐、桑乾道。癸酉,畋于柳林,顾谓拜住曰:“近者地道失宁,风雨不时,岂朕纂承大宝行事有阙欤?”对曰:“地震自古有之,陛下自责固宜,良由臣等失职,不能燮理。”帝曰:“朕在位三载,于兆姓万物,岂无乖戾之事?卿等宜与百官议,有便民利物者,朕即行之。”置镇远王也不干王傅官属。罢播州黄平府长官所一,徙其民隶黄平。是夜,太白犯昴。辛巳,造五辂。司徒刘夔、同佥宣政院事囊加台,坐妄献地土、冒取官钱,伏诛。格例成定,凡二千五百三十九条,内断例七百一十七、条格千一百五十一、诏赦九十四、令类五百七十七,名曰《大元通制》,颁行天下。是夜,太阴犯东咸。癸未,赈北边军钞二十五万锭、粮二万石。命宣徽院选蒙古子男四百入宿卫。罢徽政院总管府三:都总管府隶有司,怯怜口及人匠总管府隶陕西行中书省。降开成路为州。丙戌,雨土。京师饥,发粟二万石赈粜。造五辂旗。丁亥,敕金书《藏经》二部,命拜住等总之。戊午,封鹰师不花为赵国公。辛卯,以太子宾客伯都廉贫,赐钞十万贯。诸王月思别遣使来朝。罢称海宣慰司及万户府,改立屯田总管府。诸王怯伯遣使贡蒲萄酒。海漕粮至直沽,遣使祀海神天妃。

  三月壬辰朔,车驾幸上都。赐诸王喃答失钞二百五十万贯,复给诸王脱欢岁赐。丁酉,平江路嘉定州饥,发粟六万石赈之。戊戌,安丰芍陂屯田女直户饥,赈粮一月。庚子,崇明诸州饥,发米万八千三百石赈之。甲辰,台州路黄岩州饥,赈粮两月。丁未,西番参卜郎诸族叛,敕镇西武靖王搠思班等发兵讨之。戊申,祔太皇太后于顺宗庙室,遣摄太尉、中书右丞相拜住奉玉册、玉宝上尊谥曰昭献元圣皇后。辛亥,以圆明、王道明之乱,禁僧、道度牒、符录。丙辰,敕:“医、卜、匠官,居丧不得去职,七十不听致仕,子孙无廕叙,能绍其业者,量材录用。”监察御史拜住、教化,坐举八思吉思失当,并黜免。诸王火鲁灰部军驿户饥,赈之。

  夏四月壬戌朔,敕天下诸司命僧诵经十万部。丙寅,察罕脑兒蒙古军驿户饥,赈之。丁卯,旌内黄县节妇王氏。己巳,浚金水河。甲戌,命张珪及右司员外郎王士熙勉励国子监学。敕都功德使阔兒鲁至京师。释囚大辟三十一人,杖五十七以上者六十九人。放笼禽十万,令有司偿其直。己卯,诏行助役法,遣使考视税籍高下,出田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更掌之,收其岁入以助役费,官不得与。北边军饥,赈之。蒙古大千户部,比岁风雪毙畜牧,赈钞二百万贯。敕京师万安、庆寿、圣安、普庆四寺,扬子江金山寺、五台万圣祐国寺,作水陆佛事七昼夜。丁亥,故罗罗斯宣慰使述古妻漂末权领司事,遣其子娑住邦来献方物。戊子,南丰州民及巩昌蒙古军饥,赈之。

  五月辛卯,设大理路白盐城榷税官,秩正七品;中庆路榷税官,秩从七品。置安庆灊山县、云南宁远州。戊戌,太白经天。庚子,大风雨雹,拔柳林行宫内外大木二千七百。辛丑,以铁失独署御史大夫事。壬寅,云南行省平章政事忽辛坐赃杖免。诏中外开言路。置庆元路峄山县,增尉一员。徙安寨县于龙安驿。癸卯,太阴犯房。乙巳,岭北米贵,禁酿酒。戊申,监察御史盖继元、宋翼言:“铁木迭兒奸险贪污,请毁所立碑。”从之,仍追夺官爵及封赠制书。帝御大安阁,见太祖、世祖遗衣皆以缣素木绵为之,重加补缀,嗟叹良久,谓侍臣曰:“祖宗创业艰难,服用节俭乃如此,朕焉敢顷刻忘之!”太白犯毕。癸丑,荆湖宣慰使脱列受赂,事觉,召至京师,御史台臣请遣就鞫,不允。乙卯,赐勋旧子撒兒蛮、按灰铁木兒、也先铁木兒钞,人万五千贯。以钞千万贯,市羊马给岭北戍卒,人騬马二、牝马二、羊十五。禁驿户无质卖官地。丙辰,东安州水,坏民田千五百六十顷。戊午,真定路武邑县南水害稼。奉元行宫正殿灾。上都利用监库火,帝令卫士扑灭之。因语群臣曰:“世皇始建宫室,于今安焉。朕嗣登大宝,而值此毁,此朕不能图治之故也。”钦察卫兵戍边,有卒累功,请赏以官,帝曰:“名爵岂赏人之物?”命赐钞三千贯。大名路魏县霖雨,大同路雁门屯田旱损麦,诸卫屯田及永清县水,保定路归信县蝗。六月,寇围宁都,州民孙正臣出粮饷军,旌其门。丁卯,西番参卜郎诸寇未平,遣徽政使丑驴往督师。戊辰,毁铁木迭兒父祖碑,追收元受制书,告谕中外。赠乳母忽秃台定襄郡夫人,其夫阿来追封定襄王,谥忠愍。壬申,将作院使哈撒兒不花坐罔上营利,杖流东裔,籍其家。留守司以雨请修都城,有旨:“今岁不宜大兴土功,其略完之。”癸酉,置太庙夹室。赠燕赤吉台太赤为襄安王。诸王别思铁木兒统兵北部,别颁岁赐。太常请纂修累朝仪礼,从之。癸未,填星犯毕。乙酉,易、安、沧、莫、霸、祁诸州及诸卫屯田水,坏田六千余顷。诸王怯伯数寇边,至是遣使来降,帝曰:“朕非欲彼土地人民,但吾民不罹边患,军士免于劳役,斯幸矣。今既来降,当厚其赐以安之。”

  秋七月辛卯朔,宣政使钦察台自传旨署事,中书以体制非宜,请通行禁止,从之。壬辰,占城国王遣其弟保佑八剌遮奉表来贡方物。真定路驿户饥,赈粮二千四百石。癸卯,太庙成。班丹坐赃杖免。赐剌秃屯田贫民钞四十六万八千贯市牛具。甲辰,诸王帖木兒还自云南,八宿卫,赐钞二万五千贯。乙巳,招谕左右两江黄胜许、岑世兴。己酉,封诸王忽都铁木兒为威远王,授金印。减海道岁运粮二十万石,并免江淮增科粮。甲寅,买马行宫驾车六百五十匹。丙辰,永宁王卜颜铁木兒为不法,命宗正府及近侍杂治其傅。籍铁木迭兒家资。诸王彻彻秃入朝请印,帝以其政绩未著,不允,赐钞二十五万贯。御史台请降旨开言路,帝曰:“言路何尝不开,但卿等选人未当尔。”漷州雨,水害屯田稼。真定州诸路属县蝗,冀宁、兴和、大同三路属县陨霜。东路蒙古万户府饥,赈粮两月。

  八月癸亥,车驾南还,驻跸南坡。是夕,御史大夫铁失、知枢密院事也先帖木兒、大司农失秃兒、前平章政事赤斤铁木兒、前云南行省平章政事完者、铁木迭兒子前治书侍御史锁南、铁失弟宣徽使锁南、典瑞院使脱火赤、枢密院副使阿散、佥书枢密院事章台、卫士秃满及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月鲁铁木兒、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等谋逆,以铁失所领阿速卫兵为外应,铁失、赤斤铁木兒杀丞相拜住,遂弑帝于行幄。年二十一,从葬诸帝陵。泰定元年二月,上尊谥曰睿圣文孝皇帝,庙号英宗。四月,上国语庙号曰格坚。

  英宗性刚明,尝以地震减膳、彻乐、避正殿,有近臣称觞以贺,问:“何为贺?朕方修德不暇,汝为大臣,不能匡辅,反为谄耶?”斥出之。拜住进曰:“地震乃臣等失职,宜求贤以代。”曰:“毋多逊,此朕之过也。”尝戒群臣曰:“卿等居高位,食厚禄,当勉力图报。苟或贫乏,朕不惜赐汝;若为不法,则必刑无赦。”八思吉思下狱,谓左右曰:“法者,祖宗所制,非朕所得私。八思吉思虽事朕日久,今其有罪,当论如法。”尝御鹿顶殿,谓拜住曰:“朕以幼冲,嗣承大业,锦衣玉食,何求不得。惟我祖宗栉风沐雨,戡定万方,曾有此乐邪?卿元勋之裔,当体朕至怀,毋忝尔祖。”拜住顿首对曰:“创业惟艰,守成不易,陛下睿思及此,亿兆之福也。”又谓大臣曰:“中书选人署事未旬日,御史台即改除之。台除者,中书亦然。今山林之下,遗逸良多,卿等不能尽心求访,惟以亲戚故旧更相引用邪?”其明断如此。然以果于刑戮,奸党畏诛,遂构大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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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三十六 文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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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八 舆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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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一 礼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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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八 舆服一

  若稽往古,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服牛乘马,引重致远,盖取诸大壮。冕服车舆之制译。德国哲学家康德用语。认为有离开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其来尚矣。《虞书》舜作十二章,五服以命有德,车服以赏有功。《礼记》虞鸾车,夏钩车,商大辂。至周,损益前代,弁师掌王之五冕,巾车掌王之五辂,而仪文始备。然孔子论治天下之大法,于殷辂取其质而得中,周冕取其文而得中也。至秦并天下,兼收六国车旗服御,穷极侈靡,有大驾、法驾以及卤簿。汉承秦后,多因其旧。由唐及宋,亦效秦法,以为盛典。于文质适中之义,君子或得而议焉。  元初立国,庶事草创,冠服车舆,并从旧俗。世祖混一天下,近取金、宋,远法汉、唐。至英宗亲祀太庙,复置卤簿。今考之当时,上而天子之冕服,皇太子冠服,天子之质孙,天子之五辂与腰舆、象轿,以及仪卫队仗,下而百官祭服、朝服,与百官之质孙,以及于士庶人之服色,粲然其有章,秩然其有序。大抵参酌古今,随时损益,兼存国制,用备仪文。于是朝廷之盛,宗庙之美,百官之富,有以成一代之制作矣。作《舆服志》,而仪卫附见于后云。  冕服

  天子冕服:衮冕,制以漆纱,上覆曰綖,青表硃里。綖之四周,匝以云龙。冠之口围,萦以珍珠。綖之前后,旒各十二,以珍珠为之。綖之左右,系黈纩二,系以玄紞,承以玉瑱,纩色黄,络以珠。冠之周围,珠云龙网结,通翠柳调珠。綖上横天河带一,左右至地。珠钿窠网结,翠柳硃丝组二,属诸笄,为缨络,以翠柳调珠。簪以玉为之,横贯于冠。

  衮龙服,制以青罗,饰以生色销金帝星一、日一、月一、升龙四、复身龙四、山三十八、火四十八、华虫四十八、虎蜼四十八。  裳,制以绯罗,其状如裙,饰以文绣,凡一十六行,每行藻二、粉米一、黼二、黻二。

  中单,制以白纱,绛缘,黄勒帛副之。  蔽膝,制以绯罗,有褾。绯绢为里,其形如衤詹,袍上着之,绣复身龙。

  玉佩,珩一、琚一、瑀一、冲牙一、璜二。冲牙以系璜,珩下有银兽面,涂以黄金,双璜夹之。次又有衡,下有冲牙。傍别施双的以鸣,用玉。

  大带,制以绯白二色罗,合缝为之。

  玉环绶,制以纳石失。金锦也。上有三小玉环,下有青丝织网。

  红罗靴,制以红罗为之,高靿。

  履,制以纳石失,有双耳二,带钩,饰以珠。

  袜,制以红绫。

  右按《太常集礼》,至元十二年十一月,博士议拟:冕天版长一尺六寸,广八寸,前高八寸五分,后高九寸五分,身围一尺八寸三分,并纳言,用青罗为表,红罗为里,周回缘以黄金。天版下四面,珠网结子,花素坠子,前后共二十有四旒,以珍珠为之。青碧线织天河带,两头各有珍珠金翠旒三节,玉滴子节花全。红线组带二,上有珍珠金翠旒,玉滴子,下有金铎二。梅红绣款幔带一,黈纩二,珍珠垂系,上用金萼子二。簪窠款幔组带钿窠各二,内组带窠四,并镂玉为之。玉簪一,顶面镂云龙。衮衣,用青罗夹制,五采间金,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正面日一,月一,升龙四,山十二,上下襟华虫、火各六对,虎?隹各阙对,背星一,升龙四,山十二,华虫、火各十二对,虎蜼各六对。中单,用白罗单制,罗领褾襈。裳一,带褾襈全,红罗八幅夹造。上绣藻、粉米、黼、黻,藻三十二,粉米十六,黼三十二,黻三十二。蔽膝一,带衤票襈,红罗夹造八幅,上绣升龙二。绶一幅,六采织造,红罗托里。小绶三,色同大绶,销金黄罗绶头全,上间施二玉环,并碾云龙。绯白大带一,销金黄带头,钿窠二十有四。红罗勒帛一,青罗抹带一。佩二,玉上、中、下璜各一,半月各二,并碾玉为云龙文。玉滴子各二,并珍珠穿造。金篦钩,兽面,水叶环钉全。凉带一,红罗里,镂金为之;上为玉鹅七,挞尾束各一,金攀龙口,玳瑁衬钉。舄一,重底,红罗面,白绫托里,如意头,销金黄罗缘口,玉鼻,纯饰以珍珠。金绯罗锦袜一两。

  大德十一年九月,博士议:唐制,天子衮冕,垂白珠十有二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黈纩充耳,玉簪导。玄衣纁裳,凡十二章。八章在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褾领为升龙,皆织成之。龙章以下,每章一行,每行十二。白纱中单,黼领,青褾襈裾,黻加龙、山、火三章。毳冕以上,火、山二章。絺冕,山一章。玄冕无章。革带、大带、玉佩、绶、袜,与上同。舄加金饰。享庙、谒庙及朝遣上将、征还饮至、践阼加元服、纳后、元日受朝及临轩册拜王公则服之。又宋制,天子服有衮冕,广尺二寸,长二尺四寸,前后十有二旒,二纩,并贯珍珠。又有翠旒十二,碧凤衔之,在珠旒外。冕板,以龙鳞锦表,上缀玉为七星,傍施琥珀瓶、犀瓶各二十四,周缀金丝网钿,以珍珠杂宝玉,加紫云白鹤锦里。四柱饰以七宝,红绫里。金饰玉簪导,红丝绦组带。亦谓之平天冠。衮服青色,日、月、星、山、龙、雉、虎蜼七章。红裙,藻、火、粉米、黼、黻五章。红蔽膝,升龙二,并织成,间以云彩,饰以金鈒花钿窠,装以珍珠、琥珀、杂宝玉。红罗襦裙,绣五章,青褾襈裾。六采绶一,小绶三,结三,玉环三。素大带,硃里。青罗四神带二,绣四神盘结。绶带饰并同衮服。白罗中单,青罗抹带,红罗勒帛,鹿卢玉具剑,玉镖首镂白玉双佩,金饰,贯珍珠。金龙凤革带,红袜赤舄,金鈒花,四神玉鼻。祭天地宗庙、受册尊号、元日受朝、册皇太子则服之。事未果行。

  至延祐七年七月,英宗命礼仪院使八思吉斯传旨,令省臣与太常礼仪院速制法服。八月,中书省会集翰林、集贤、太常礼仪院官讲议,依秘书监所藏前代帝王衮冕法服图本,命有司制如其式。

  镇圭,制以玉,长一尺二寸,有袋副之。

  皇太子冠服:衮冕,玄衣,纁裳,中单,蔽膝,玉佩,大绶,硃袜,赤舄。

  按《太常集礼》,至元十二年,博士拟衮冕制,用白珠九旒,红丝组为缨,青纩充耳,犀簪导。青衣、硃裳,九章。五章在衣,山、龙、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白纱中单,青礻票襈裾。革带,涂金银钩飖。蔽膝,随裳色,为火、山二章。瑜玉双佩,四采织成大绶,间施玉环三。白袜硃舄,舄加金涂银扣。

  大德十一年九月,照拟前代制度。唐制,皇太子衮冕,垂白珠九旒,红丝组为缨,青纩充耳,犀簪导。玄衣、纁裳,九章。五章在衣,山、龙、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织成之,每行一章,黼、黻重以为等,每行九。白纱中单,黼领,青褾襈裾。革带,金钩飖,大带。蔽膝,随裳色,火、山二章。玉具剑,金宝饰玉镖首,瑜玉双佩。硃组带大绶,四采赤白缥绀,纯硃质,长丈八尺,首广九寸。小双绶,长二尺六寸,色同大绶,而首半之,间施玉环三。硃袜赤舄,加金饰。侍从祭祀及谒庙、加元服、纳妃服之。宋制,皇太子衮冕,垂白珠九旒,红丝组为缨,青纩充耳,犀簪导。青衣、硃裳,九章。五章在衣,山、龙、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白纱中单,青褾襈裾。革带,涂金银钩飖。蔽膝,随裳色,火、山二章。瑜玉双佩,四采织成大绶,间施玉环三。白袜、硃舄,舄加涂金银饰。加元服、从祀、受册、谒庙、朝会服之。已拟其制,未果造。

  三献官及司徒、大礼使祭服:笼巾貂蝉冠五,青罗服五,领、袖、襕俱用皁绫。  红罗裙五,皁绫为襕。红罗蔽膝五,其罗花样俱系牡丹。白纱中单五,黄绫带。红组金绶绅五,红组金译语言纳石失,各佩玉环二。象笏五,银束带五,玉佩五,白罗方心曲领五,赤革履五对,白绫袜五对。

  助奠以下诸执事官冠服:貂蝉冠、獬豸冠、七梁冠、六梁冠、五梁冠、四梁冠、三梁冠、二梁冠二百,青罗服二百,领、袖、襕俱用皁绫。红绫裙二百,皁绫为襕。红罗蔽膝二百,紫罗公服二百,用梅花罗。白纱中单二百,黄绫带。

  织金绶绅二百,红一百九十八,青二,各佩铜环二。铜束带二百,白罗方心曲领二百,铜佩二百,展角幞头二百,涂金荔枝带三十,乌角带一百七十,皁靴二百对,赤革履二百对,白绫袜二百对,象笏三十,银杏木笏一百七十。  凡献官诸执事行礼,俱衣法服。惟监察御史二,冠獬豸,服青绶。凡迎香、读祝及祀日遇阴雨,俱衣紫罗公服。六品以下,皆得借紫。  都监库、祠祭局、仪鸾局、神厨局头目长行人等:交角幞头五十,窄袖紫罗服五十,涂金束带五十,皁靴五十对。

  初宪宗壬子年秋八月,祭天于日月山,用冕服自此始。成宗大德六年春三月,祭天于丽正门外丙地,命献官以下诸执事,各具公服行礼。是时,大都未有郊坛,大礼用公服自此始。九年冬至祭享,用冠服,依宗庙见用者制。其后节次祭祀,或合祀天地,增配位从祀,献摄职事,续置冠服,于法服库收掌。法服二百九十有九,公服二百八十,窄紫二百九十有五。至大间,太常博士李之绍、王天祐疏陈,亲祀冕无旒,服大裘而加衮,裘以黑羔皮为之。臣下从祀冠服,历代所尚,其制不同。集议得依宗庙见用冠服制度。

  社稷祭服:青罗袍一百二十三,白纱中单一百三十三,红梅花罗裙一百二十三,蓝织锦铜环绶绅二,红织锦铜环绶绅一百一十七,红织锦玉环绶绅四,红梅花罗蔽膝一百二十三,革履一百二十三,白绫袜一百二十三,白罗方心曲领一百二十三,黄绫带一百二十三,佩一百二十三,铜珩璜者一百一十九,玉珩璜者四,蓝素苎丝带一百二十三,银带四,铜带一百一十九,冠一百二十三,水角簪金梁冠一百七,纱冠一十,獬豸冠二,笼巾纱冠四,木笏一百二十三,紫罗公服一百二十三,黑漆幞头一百二十三,展角全二色罗插领一百二十三,镀金铜荔枝带一十,角带一百一十三,象笏一十三枝,木笏一百一十枝,黄绢单包复一百二十三,紫苎丝抹口青氈袜一百一十三,皁靴一百二十三,窄紫罗衫三十,黑漆幞头三十,铜束带三十,黄绢单包复三十,皁靴三十,紫苎丝抹口青氈袜三十。

  宣圣庙祭服:献官法服,七梁冠三,簪全。鸦青袍三,绒锦绶绅三,各带青绒网并铜环二。方心曲领三,蓝结带三,铜佩三,红罗裙三,白绢中单三,红罗蔽膝三,革履三。白绢袜全。

  执事儒服,软角唐巾,白襕插领,黄鞓角带,皁靴,各九十有八。

  曲阜祭服,连蝉冠四十有三,七梁冠三,五梁冠三十有六,三梁冠四,皁苎丝鞋三十有六?两,舒角幞头二,软角唐巾四十,角簪四十有三,冠缨四十有三副,凡八十有六条。象牙笏七,木笏三十有八,玉佩七,凡十有四系。铜佩三十有六,凡七十有二系。带八十有五,蓝鞓带七,红鞋带三十有六,乌角带二,黄鞓带、乌角偏带四十,大红金绶结带七,上用玉环十有四。青罗大袖夹衣七,紫罗公服二,褐罗大袖衣三十有六,白罗衫四十,白绢中单三十有六,白纱中单七,大红罗夹蔽膝七,大红夹裳、绯红罗夹蔽膝三十有六,绯红夹裳四,黄罗夹裳三十有六,黄罗大带七,白罗方心曲领七,红罗绶带七,黄绢大带三十有六,皁靴、白羊毳袜各四十有二对,大红罗鞋七?两,白绢夹袜四十有三?两。

  质孙,汉言一色服也,内庭大宴则服之。冬夏之服不同,然无定制。凡勋戚大臣近侍,赐则服之。下至于乐工卫士,皆有其服。精粗之制,上下之别,虽不同,总谓之质孙云。

  天子质孙,冬之服凡十有一等,服纳石失、金锦也。怯绵里,翦茸也。则冠金锦暖帽。服大红、桃红、紫蓝、绿宝里,宝里,服之有襕者也。则冠七宝重顶冠。服红黄粉皮,则冠红金褡子暖帽。服白粉皮,则冠白金褡子暖帽。服银鼠,则冠银鼠暖帽,其上并加银鼠比肩。俗称曰襻子答忽。夏之服凡十有五等,服答纳都纳石失,缀大珠于金锦。则冠宝顶金凤钹笠。服速不都纳石失,缀小珠于金锦。则冠珠子卷云冠。服纳石失,则帽亦如之。服大红珠宝里红毛子答纳,则冠珠缘边钹笠。服白毛子金丝宝里,则冠白藤宝贝帽。服驼褐毛子,则帽亦如之。服大红、绿、蓝、银褐、枣褐、金绣龙五色罗,则冠金凤顶笠,各随其服之色。服金龙青罗,则冠金凤顶漆纱冠。服珠子褐七宝珠龙褡子,则冠黄牙忽宝贝珠子带后檐帽。服青速夫金丝襕子,速夫,回回毛布之精者也。则冠七宝漆纱带后檐帽。  百官质孙,冬之服凡九等,大红纳石失一,大红怯绵里一,大红冠素一,桃红、蓝、绿官素各一,紫、黄、鸦青各一。夏之服凡十有四等,素纳石失一,聚线宝里纳石失一,枣褐浑金间丝蛤珠一,大红官素带宝里一,大红明珠褡子一,桃红、蓝、绿、银褐各一,高丽鸦青云袖罗一,驼褐、茜红、白毛子各一,鸦青官素带宝里一。

  百官公服:

  公服,制以罗,大袖,盘领,俱右衽。一品紫,大独科花,径五寸。二品小独科花,径三寸。三品散答花,径二寸,无枝叶。四品、五品小杂花,径一寸五分。六品、七品绯罗小杂花,径一寸。八品、九品绿罗,无文。

  幞头,漆纱为之,展其角。

  笏,制以牙,上圆下方。或以银杏木为之。

  偏带,正从一品以玉,或花,或素。二品以花犀。三品、四品以黄金为荔枝。五品以下以乌犀。并八胯,鞓用硃革。

  靴,以皁皮为之。

  仪卫服色:  交角幞头,其制,巾后交折其角。

  凤翅幞头,制如唐巾,两角上曲,而作云头,两旁覆以两金凤翅。

  学士帽,制如唐巾,两角如匙头下垂。

  唐巾,制如幞头,而撱其角,两角上曲作云头。

  控鹤幞头,制如交角,金镂其额。  花角幞头,制如控鹤幞头,两角及额上,簇象生杂花。

  锦帽,制以漆纱,后幅两旁,前拱而高,中下,后画连钱锦,前额作聚文。

  平巾帻,黑漆革为之,形如进贤冠之笼巾,或以青,或以白。

  武弁,制以皮,加漆。

  甲骑冠,制以皮,加黑漆,雌黄为缘。  抹额,制以绯罗,绣宝花。

  巾,制以絁,五色,画宝相花。  兜鍪,制以皮,金涂五色,各随其甲。

  衬甲,制如云肩,青锦质,缘以白锦,衷以氈,里以白绢。

  云肩,制如四垂云,青缘,黄罗五色,嵌金为之。

  裲裆,制如衫。  衬袍,制用绯锦,武士所以衤易裲裆。

  士卒袍,制以绢絁,绘宝相花。

  窄袖袍,制以罗或絁。  辫线袄,制如窄袖衫,腰作辫线细折。

  控鹤袄,制以青绯二色锦,圆答宝相花。

  窄袖袄,长行舆士所服,绀緅色。

  乐工袄,制以绯锦,明珠琵琶窄袖,辫线细折。

  甲,覆膊、掩心、扞背、扞股,制以皮,或为虎文、狮子文,或施金铠销子文。  臂鞲,制以锦,绿绢为里,有双带。  锦螣蛇,束麻长一丈一尺,裹以红锦。

  束带,红鞓双獭尾,黄金涂铜胯,余同腰带而狭小。  绦环,制以铜,黄金涂之。  汗胯,制以青锦,缘以银褐锦,或绣扑兽,间以云气。

  行縢,以绢为之。

  鞋,制以麻。  ?翁鞋,制以皮为履,而长其靿,缚于行縢之内。

  云头靴,制以皮,帮嵌云朵,头作云象,?翁束于胫。  服色等第:仁宗延祐元年冬十有二月,定服色等第,诏曰:“比年以来,所在士民,靡丽相尚,尊卑混淆,僭礼费财,朕所不取。贵贱有章,益明国制,俭奢中节,可阜民财。”命中书省定立服色等第于后。

  一,蒙古人不在禁限,及见当怯薛诸色人等,亦不在禁限,惟不许服龙凤文。龙谓五爪二角者。

  一,职官除龙凤文外,一品、二品服浑金花,三品服金褡子,四品、五品服云袖带襕,六品、七品服六花,八品、九品服四花。职事散官从一高。系腰,五品以下许用银,并减铁。

  一,命妇衣服,一品至三品服浑金,四品、五品服金褡子,六品以下惟服销金,并金纱褡子。首饰,一品至三品许用金珠宝玉,四品、五品用金玉珍珠,六品以下用金,惟耳环用珠玉。同籍不限亲疏,期亲虽别籍,并出嫁同。

  一,器皿,谓茶酒器。除鈒造龙凤文不得使用外,一品至三品许用金玉,四品、五品惟台盏用金,六品以下台盏用镀金,余并用银。

  一,帐幕,除不得用赭黄龙凤文外,一品至三品许用金花刺绣纱罗,四品、五品用刺绣纱罗,六品以下用素纱罗。

  一,车舆,除不得用龙凤文外,一品至三品许用间金妆饰银螭头、绣带,青幔,四品、五品用素狮头、绣带、青幔,六品至九品用素云头、素带、青幔。

  一,鞍辔,一品许饰以金玉,二品、三品饰以金,四品、五品饰以银,六品以下并饰以鍮石铜铁。

  一,内外有出身,考满应入流,见役人员服用,与九品同。  一,授各投下令旨、钧旨,有印信,见任勾当人员,亦与九品同。

  一,庶人除不得服赭黄,惟许服暗花苎丝?绫罗毛毳,帽笠不许饰用金玉,靴不得裁制花样。首饰许用翠花,并金钗錍各一事,惟耳环用金珠碧甸,余并用银。酒器许用银壶瓶台盏盂镟,余并禁止。帐幕用纱绢,不得赭黄,车舆黑油,齐头平顶皁幔。  一,诸色目人,除行营帐外,其余并与庶人同。

  一,诸职官致仕,与见任同。解降者,依应得品级,不叙者,与庶人同。  一,父祖有官,既没年深,非犯除名不叙之限,其命妇及子孙与见任同。

  一,诸乐艺人等服用,与庶人同。凡承应妆扮之物,不拘上例。

  一,皁隶公使人,惟许服?绢。

  一,娼家出入,止服皁褙子,不得乘坐车马,余依旧例。

  一,今后汉人、高丽、南人等投充怯薛者,并在禁限。

  一,服色等第,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违者,职官解见任,期年后降一等叙,余人决五十七下。违禁之物,付告捉人充赏。有司禁治不严,从监察御史、廉访司究治。

  御赐之物,不在禁限。

  舆辂

  玉辂。青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碾玉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青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苎丝沥水,下周垂硃丝结网,青苎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青苎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青苎丝。盖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玉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  鍮石钩挂十六,黄茸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各长三丈。盖下立硃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周硃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硃漆画瑞草。勾阑上玉行龙十,碾玉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周垂硃丝结网,饰以金涂鍮石铎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玉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絟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玉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青漆。轮之辐各二十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硃漆金装云龙辂牌一,牌字以玉装缀。辂之箱,四壁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华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硃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玉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青茸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硃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金香宝、金香合、银灰盘各一,并黄丝绶带。辂之后,硃漆后轛一,金涂曲戌,黄苎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苎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涂鍮石铰碾玉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右建太常旗,十有二斿,青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青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青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青缨緌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方坐一,绿褥一,皆锦。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褥二,勾阑内褥八,皆用杂锦绮。青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褥五重。青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青漆梯一,青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青漆推竿一,青茸引辂索二,各长六丈余,金涂铜环二,黄茸绥一。辂马、诞马,并青色。鞍辔鞦勒缨拂靷,并青韦,金饰。诞马青织金苎丝屉四副。青罗销金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青绘苎丝为之。

  至治元年,英宗亲祀太庙,诏中书及太常礼仪院、礼部定拟制卤簿五辂。以平章政事张珪、留守王伯胜、将作院使明里董阿、侍仪使乙剌徒满董其事。是年,玉辂成。明年,亲祀御之。后复命造四辂,工未成而罢。

  金辂。赤质,金妆,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妆雕木云龙,内盘真金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大红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硃丝结网一周,大红纻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大红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绯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硃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其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妆花板。柜上周遭硃漆勾阑,云拱地霞叶一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硃漆画瑞草。勾阑上金涂鍮石行龙十二,金涂鍮石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硃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涂鍮石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涂鍮石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赤。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硃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四壁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硃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金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亦如之。前两柱绯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硃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硃漆后轛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妆铰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十有二斿,绯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绯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大红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硃缨緌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坐子一,绿可贴金锦也。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纻丝条褥四,硃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硃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硃漆梯一,硃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硃漆推竿一,红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并赤色。鞍辔鞦勒缨拂套项,并赤韦,金妆。诞马红织金苎丝屉四副,红罗销金红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绯绣纻丝为之。

  象辂。黄质,金妆,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妆雕木云龙,内盘描金象牙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黄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硃丝结网一遭,黄纻丝绣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黄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黄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硃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妆花板。柜上周遭硃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硃漆画瑞草。勾阑上描金象牙雕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硃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采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描金象牙雕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描金象牙雕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黄。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硃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四傍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硃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描金象牙雕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黄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硃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硃漆后轛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妆铰描金象牙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斿,黄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黄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黄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黄缨緌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坐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纻丝条褥四,黄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黄漆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黄漆梯一,黄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黄漆推竿一,黄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黄色。鞍辔鞦勒缨拂套项,并金妆,黄韦。诞马银褐织金纻丝屉四副,黄罗销金黄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黄绣纻丝为之。

  革辂。白质,金妆,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妆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白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素白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硃丝结网一遭,素白纻丝绣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素白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白素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硃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革鞔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妆花板。柜上周遭硃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硃漆画瑞草。勾阑上描金白檀行龙十,摆白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硃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摆白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摆白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皆漆以白。其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硃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箱之四傍,雕锼革鞔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硃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白檀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素白绒铃索五,帖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硃漆革鞔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硃漆革鞔后轛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妆铰白檀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右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斿,白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素白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素白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素白缨緌十有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五重。素白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白漆梯一,白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白漆推竿一,白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白色。鞍辔鞦勒缨拂套项,皆白围,金妆。诞马白织金纻丝屉四副,白罗销金白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皆白绣纻丝为之。  木辂。黑质,金妆,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妆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紫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皁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硃丝结网一遭,皁纻丝绣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皁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檀褐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硃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妆花板,柜上周遭硃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皆硃漆画瑞草。勾阑上金嵌镔铁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硃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嵌镔铁螭头三,皆纟全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嵌镔铁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黑。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硃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四傍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硃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金嵌镔铁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皁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硃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硃漆后轛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妆乌木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斿,皁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皁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皁罗,旗首金涂鍮石钹紫缨緌十有二重,金涂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销金黄罢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纻丝条褥四,黑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黑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黑漆梯一,黑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黑漆推竿一,皁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并黑色。鞍辔鞦勒缨拂套项,皆以浅黑韦,金妆。诞马紫织金纻丝屉四副,紫罗销金紫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皆紫绣纻丝为之。  腰舆。制以香木,后背作山字牙,嵌七宝妆云龙屏风,上施金圈焰明珠,两傍引手。屏风下施雕镂云龙床。坐前有踏床,可贴锦褥一。坐上貂鼠缘金锦条褥,绿可贴方坐。

  象轿。驾以象,凡巡幸则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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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十二 礼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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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元史

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 二年春正月己巳朔,安南、占城各遣使来贡方物。壬申,保定雄州饥,赈之。庚午,广太庙。甲戌作有《讽刺诗》、《论自然》,现仅存一些残篇。,禁汉人执兵,

本纪第二十九 泰定帝一-元史

本纪第二十九 泰定帝一 泰定皇帝,讳也孙铁木兒,显宗甘麻剌之长子,裕宗之嫡孙也。初,世祖以第四子那木罕为北安王史唯物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通俗教材》一书中提出,

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

  二年春正月己巳朔,安南、占城各遣使来贡方物。壬申,保定雄州饥,赈之。庚午,广太庙。甲戌作有《讽刺诗》、《论自然》,现仅存一些残篇。,禁汉人执兵器出猎及习武艺。丁丑,太阴犯昴。亲祀太庙,始陈卤簿,赐导驾耆老币帛。戊寅,敕有司存恤孔氏子孙贫乏者。己卯,山东、保定、河南、汴梁、归德、襄阳、汝宁等处饥,发米三十九万五千石赈之。庚辰,太白犯建星。公主阿剌忒纳八剌下嫁,赐钞五十万贯。辛巳,太白犯建星。敕:“台宪用人,勿拘资格。”仪封县河溢伤稼,赈之。癸未,流徽政院使罗源于耽罗。建行殿于柳林。封塔察兒为兰国公。辛卯,太阴犯心。癸巳,以西僧罗藏为司徒。漷州饥,粜米十万石赈之。甲午,荧惑犯房。丁酉,太白犯牛。  二月己亥朔,荧惑犯建闭星。庚子,置左、右钦察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命拜住总之。罢上都歇山殿及帝师寺役。辛丑,赐铁失父祖碑。癸卯,以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钦察为中书平章政事,江浙行省参政王居仁为中书参知政事,薛处敬罢为河南行省左丞。丙午,荧惑犯罚星。戊申,祭社稷。顺德路九县水旱,赈之。太阴犯井。庚戌,荧惑犯东咸。辛亥,太阴犯酒旗及轩辕。壬子,太白犯垒壁阵。赐诸王案忒不花钞七万五千贯。以彻兀台秃忽鲁死事,赐钞三万五千贯。诸王怯伯遣使进文豹。河间路饥,禁酿酒。癸丑,太阴犯明堂。甲寅,以太庙役军造流杯池行殿。广海郡邑官旷员,敕愿往任者,升秩二等。乙卯,以辽阳行省平章政事买驴为中书平章政事。西僧亦思剌蛮展普疾,诏为释大辟囚一人、笞罪二十人。戊午,赈真定等路饥。己未,太阴犯天江。括马赐宗仁卫。壬戌,太白犯垒壁阵。诸王怯伯遣使进海东青鹘。癸亥,辽阳等路饥,免其租,仍赈粮一月。甲子,恩州水,民饥、疫,赈之。  三月己巳,中书省臣言:“国学废弛,请令中书平章政事廉恂、参议中书事张养浩、都事孛术鲁翀董之。外郡学校,仍命御史台、翰林院、国子监同议兴举。”从之。敕四宿卫、兴圣宫及诸王部勿用南人。斡鲁思告讦父母,斩之。辛未,禁捕天鹅,违者籍其家。壬申,复张珪司徒。临安路河西诸县饥,赈之。癸酉,河南两淮诸郡饥,禁酿酒。丙子,延安路饥,赈粮一月。罢京师诸营缮役卒四万余人。河间、河南、陕西十二郡春旱秋霖,民饥,免其租之半。戊寅,修都城。庚辰,敕:“江浙僧寺田,除宋故有永业及世祖所赐者,余悉税之。”癸未,赈辽阳女直、汉军等户饥。乙酉,赈濮州水灾。丙戌,以亲祀礼成,赐与祭者币。普减内外官吏一资。万户哈剌那海以私粟赈军,赐银、币,仍酬其直。给行通政院印。赐潜邸四宿卫士钞有差。复置市舶提举司于泉州、庆元、广东三路,禁子女、金银、丝绵下番。丁亥,凤翔道士王道明妖言伏诛。己丑,有晕贯日如连环。赐诸王斡鲁温孙银印。命有司建木华黎祠于东平,仍树碑。以国用匮竭,停诸王赏赉及皇后答里麻失里等岁赐。庚寅,曹州、滑州饥,赈之。命将作院更制冕旒。辛卯,遣御史录囚。置甘州八剌哈孙驿。监察御史何守谦坐赃杖免。壬辰,赈上都十一驿。给宗仁卫蒙古子女衣粮。赐诸王脱烈铁木兒钞五万贯。甲午,辽阳哈里宾民饥,赈之。丁酉,幸柳林。驸马许纳之子速怯诉曰:“臣父谋叛,臣母私从人。”帝曰:“人子事亲,有隐无犯,今有过不谏,乃复告讦。”命诛之。赈奉元路饥。  夏四月戊戌朔,车驾幸上都。己亥,岭北蒙古军饥,给粮遣还所部。庚子,赈彰德路饥。壬寅,真州火,徽州饥,并赈之。辛亥,泾州雨雹,免被灾者租。壬子,公主失怜答里薨,赐钞五万贯。甲寅,南阳府西穰等屯风、雹,洪泽、芍陂屯田去年旱、蝗,并免其租。丙辰,恩州饥,禁酿酒。乙丑,中书省臣请节赏赉以纾民力,帝曰:“朕思所出倍于所入,出纳之际,卿辈宜慎之,朕当撙节其用。”丙寅,赐边卒钞、帛。赈东昌、霸州饥民。松江府上海县水,仍旱。  五月己巳,以公主速哥八剌为赵国大长公主。免德安府被灾民租,修滹沱河堤。彰德府饥,禁酿酒。庚午,泰符、临邑二县民谋逆,其首王驴兒伏诛,余杖流之。睢、许二州去年水旱,免其租。辛未,驸马脱脱薨,赐钞五万贯。丙子,荧惑退犯东咸。庚辰,赈固安州饥。置营于永平,收养蒙古子女,遣使谕四方,匿者罪之。癸未,以御史大夫脱脱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置宗仁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甲申,车驾幸五台山。赈夏津、永清二县饥。以只兒哈郎为御史大夫。乙酉,以拜住领宗仁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事,佩三珠虎符。京师饥,发粟二十万石赈籴。云南行省平章答失铁木兒、朵兒只坐赃杖免。戊子,禁民集众祈神。庚寅,河南、陕西、河间、保定、彰德等路饥,发粟赈之,仍免常赋之半。调各卫汉军二千,充宗仁卫屯田卒。翙星于五台山。甲午,赈巩昌阶州饥。丙申,以吴全节为玄教大宗师,特进上卿。闰月戊戌,封诸葛忠武侯为威烈忠武显灵仁济王。辛丑,万户李英以良民为奴,擅文其面,坐罪。癸卯,禁白莲佛事。睢阳县亳社屯大水,饥,赈之。诸王阿马、承童坐擅徙脱列捏王卫士,并杖流海南。甲辰,御史台臣请黜监察御史不称职者,以示惩劝,从之。丙午,岭北戍卒贫乏,赐钞三千二百五十万贯、帛五十万匹。戊申,奉元路郿县及成州饥,并赈之。以铁木迭兒子同知枢密院事班丹知枢密院事。己酉,也不干八秃兒戍边有功,赐以金、钞。壬子,作紫檀殿。乙卯,以淮安路去岁大水,辽阳路陨霜杀禾,南康路旱,并免其租。壬戌,安丰属县霖雨伤稼,免其租。兴元褒城县饥,赈之。甲子,真定、山东诸路饥,弛其河泊之禁。丙寅,辰州沅陵县洞蛮为寇,遣兵捕之。敕:“已除不赴任者,夺其官。”封公主速哥八剌乳母为顺国夫人。六月丁卯朔,车驾至五台山,禁扈从宿卫,毋践民禾。置中庆、大理二路推官各一员。戊辰,扬州属县旱,免其租。己巳,广元路绵谷、昭化二县饥,官市米赈之。壬申,荧惑犯心。癸酉,申禁日者妄谈天象。甲戌,新平、上蔡二县水,免其租。丙子,修浑河堤。壬午,辰州江水溢,坏民庐舍。丁亥,奉元属县水,淮安属县旱,并免其租。庚寅,思州风、雹,建德路水,皆赈之。  秋七月戊戌,淮安路水,民饥,免其租。己亥,荧惑犯天江。丁未,赐拜住平江田万亩。壬子,遣亲王阇阇秃总兵北边,赐金二百五十两、银二千五百两、钞五十万贯。戊午,太阴犯井宿钺星。车驾次应州,曲赦金城县囚徒。庚申,升靖州为路。辛酉,次泽源州。中书左丞张思明坐罪杖免,籍其家。甲子,录京师诸役军匠病者千人,各赐钞遣还。南康路大水,庐州六安县大雨,水暴至,平地深数尺,民饥,命有司赈粮一月。  八月戊辰,祭社稷。己巳,道州宁远县民符翼轸作乱,有司讨擒之。壬申,蔚州民献嘉禾。甲戌,次奉圣州。筑宗仁卫营。给庐州流民复业者行粮。戊寅,诏画《蚕麦图》于鹿顶殿壁,以时观之,可知民事也。己卯,庐州路六安、舒城县水,赈之。庚辰,增寿安山寺役卒七千人。庚寅,铁木迭兒卒,命给直市其葬地。甲午,瑞州高安县饥,命有司赈之。九月戊戌,大宁路、水达达等驿水伤禾,赈之。给蒙古子女贫乏者钞七百五十万贯。戊申,给寿安山造寺役军匠死者钞,人百五十贯。庚戌,申禁江南典雇妻妾。辛亥,幸寿安山寺,赐监役官钞,人五千贯。甲寅,赈淮东泰兴等县饥。丙辰,太皇太后崩。戊午,赐蒙古子女钞百五十万贯。己未,太阴犯明堂。庚申,敕停今年冬祀南郊。癸亥,地震。甲子,临安河西县春夏不雨,种不入土,居民流散,命有司赈给,令复业。作层楼于涿州鹿顶殿西。丙寅,西僧班吉疾,赐钞五万贯。  冬十月丁卯,太史院请禁明年兴作土功,从之。戊辰,享太庙,以国哀迎香去乐,修庙工役未毕,妨陈宫悬,止用登歌。丙子,押济思国遣使来贡方物。江南行台大夫脱脱坐请告未得旨辄去职,杖谪云南。庚辰至辛巳,太阴犯井。甲申,建太祖神御殿于兴教寺。己丑,荧惑犯垒壁阵。以拜住为中书右丞相。南恩州贼潭庚生等降。  十一月甲午朔,日有食之。己亥,以立右丞相诏天下。流民复业者,免差税三年。站户贫乏鬻卖妻子者,官赎还之。凡差役造作,先科商贾末技富实之家,以优农力。免陕西明年差税十之三,各处官佃田明年租十之二,江淮创科包银全免之。御史李端言:“近者京师地震,日月薄蚀,皆臣下失职所致。”帝自责曰:“是朕思虑不及致然。”因敕群臣亦当修饬,以谨天戒。罢世祖以后冗置官。括江南僧有妻者为民。安南国遣使来贡方物,回赐金四百五十两、金币九,帛如之。癸卯,地震。甲辰,太白犯垒壁阵。罢徽政院。乙巳,荧惑犯垒壁阵。丙午,造龙船三艘。戊申,太阴掩井。岷州旱、疫,赈之,赐戍北边万户、千户等官金带。御史李端言:“朝廷虽设起居注,所录皆臣下闻奏事目。上之言动,宜悉书之,以付史馆。世祖以来所定制度,宜著为令,使吏不得为奸,治狱者有所遵守。”并从之。乙卯,遣西僧高主瓦迎帝师。宣德府宣德县地屡震,赈被灾者粮、钞。己未,太阴犯东咸。定脱脱禾孙入流官选,给印与俸。置八番军民安抚司,改长官所二十有八为州县。庚申,太阴犯天江。辛酉,荧惑犯岁星。真人蔡道泰杀人,伏诛;刑部尚书不答失里坐受其金,范德郁坐诡随,并杖免。平江路水,损官民田四万九千六百三十顷,免其租。  十二月甲子朔,南康建昌州大水,山崩,死者四十七人,民饥,命赈之。乙丑,太白、岁星、荧惑三星聚于室,太白犯垒壁阵。丁卯,中书平章政事买驴罢为大司农,廉恂罢为集贤大学士,以集贤大学士张珪为中书平章政事。戊辰,以掌道教张嗣成、吴全节、蓝道元各三授制命、银印,敕夺其二。壬申,免回回人户屯戍河西者银税。甲戌,两江来安路总管岑世兴作乱,遣兵讨之。铁木迭兒子宣政院使八思吉思,坐受刘夔冒献田地伏诛,仍籍其家。乙亥,太阴掩井。丙寅,增镇南王脱不花戍兵。戊寅,太白犯岁星。庚辰,葛蛮安抚司副使龙仁贵作乱,湖广行省督兵捕之。以知枢密院事钦察台为宣政院使,参知政事速速为中书左丞,宗仁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马剌为参知政事。癸未,绍兴路柔远州洞蛮把者为寇,遣兵捕之。以御史大夫只兒哈郎知枢密院事。封阇阇秃为武宁王,授金印。以地震、日食,命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集议国家利害之事以闻。敕两都营缮仍旧,余如所议。弛河南、陕西等处酒禁。禁近侍奏取没入钱物。乙酉,杭州火,赈之。丙戌,定谥太皇太后曰昭献元圣,遣太常礼仪院使朵台以谥议告于太庙。升宁昌府为下路,增置一县。并云南西沙县入宁州。赐淮安忠武王伯颜祠祭田二十顷。己丑,荧惑犯外屏,太阴犯建星。辛卯,给蒙古流民粮、钞,遣还本部。张珪足疾免朝贺。西僧灌顶疾,请释囚,帝曰:“释囚祈福,岂为师惜。朕思恶人屡赦,反害善良,何福之有?”宣徽院臣言:“世祖时晃吉剌岁输尚食羊二千,成宗时增为三千,今请增五千。”帝不许,曰:“天下之民,皆朕所有,如有不足,朕当济之。若加重赋,百姓必致困穷,国亦何益。”命遵世祖旧制。徽州、庐州、济南、真定、河间、大名、归德、汝宁、巩昌诸处及河南芍陂屯田水,大同、卫辉、江陵属县及丰赡署大惠屯风,河南及云南乌蒙等处屯田旱,汴梁、顺德、河间、保定、庆元、济宁、濮州、益都诸属县及诸卫屯田蝗。  三年春正月癸巳朔,暹国及八番洞蛮酋长各遣使来贡。曹州禹城县去秋霖雨害稼,县人邢著、程进出粟以赈饥民,命有司旌其门。乙未,享太庙。己亥,思明州盗起,湖广行省督兵捕之。庚子,刑部尚书乌马兒坐赃杖免。壬寅,命太仆寺增给牝马百匹,供世祖、仁宗御容殿祭祀马湩。和林阿兰秃等驿户贫乏,给钞赈之。以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复兼总军政,军官有罪,重者以闻,轻者就决。罢上都、云州、兴和、宣德、蔚州、奉圣州及鸡鸣山、房山、黄芦、三义诸金银冶,听民采炼,以十分之三输官。授前枢密院副使吴元珪、王约集贤大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韩从益昭文馆大学士,并商议中书省事。拜住言:“前集贤侍讲学士赵居信、直学士吴澄,皆有德老儒,请征用之。”帝喜曰:“卿言适副朕心,更当搜访山林隐逸之士。”遂以居信为翰林学士承旨,澄为学士。增置上都留守司判官二员,以汉人为之,专掌刑名。置仁宗中宫位提举司二,秩正五品,隶承徽寺。太阴犯钺星,又犯井。癸卯,太阴犯井。甲辰,镇西武宁王部饥,赈之。遣诸王忽剌出往镇云南,赐钞万五千贯。辛亥,申命铁失振举台纲。壬子,建诸王驿于京师,遣回回砲手万户赴汝宁、新蔡,遵世祖旧制,教习砲法。静江、邕、柳诸郡獠为寇,命湖广行省督兵捕之。甲寅,以宗仁卫蒙古子女额足万户,命罢收之。乙卯,征东末吉地兀者户,以貂鼠、水獭、海狗皮来献,诏存恤三岁。丙辰,泉州民留应总作乱,命江浙行省遣兵捕之。丁巳,定封赠官等秩。辛酉,禁故杀子孙诬平民者。增置兵部尚书一员。四川行省平章政事赵世延,为其弟讼不法事,系狱待对,其弟逃去,诏出之。仍著为令:逃者百日不出,则释待对者。命枢密副使完颜纳丹、侍御史曹伯启、也可扎鲁忽赤不颜、集贤学士钦察、翰林直学士曹元用,听读仁宗时纂集累朝格例。敕:“常调官外不次铨用者,但升以职,勿升其阶。”  二月癸亥朔,作上都华严寺、八思巴帝师寺及拜住第,役军六千二百人。定军官袭职,嫡长子孙幼者,令诸兄弟侄摄之,所受制敕书权袭,以息争讼。是夜,荧惑、太白、填星三星聚于胃。丙寅,翰林国史院进《仁宗实录》。遣教化等往西番抚初附之民,征畜牧,治邮传。戊辰,祭社稷。天寿节,宾丹、爪哇等国遣使来贡。己巳,修通惠河闸十有九所。治野狐、桑乾道。癸酉,畋于柳林,顾谓拜住曰:“近者地道失宁,风雨不时,岂朕纂承大宝行事有阙欤?”对曰:“地震自古有之,陛下自责固宜,良由臣等失职,不能燮理。”帝曰:“朕在位三载,于兆姓万物,岂无乖戾之事?卿等宜与百官议,有便民利物者,朕即行之。”置镇远王也不干王傅官属。罢播州黄平府长官所一,徙其民隶黄平。是夜,太白犯昴。辛巳,造五辂。司徒刘夔、同佥宣政院事囊加台,坐妄献地土、冒取官钱,伏诛。格例成定,凡二千五百三十九条,内断例七百一十七、条格千一百五十一、诏赦九十四、令类五百七十七,名曰《大元通制》,颁行天下。是夜,太阴犯东咸。癸未,赈北边军钞二十五万锭、粮二万石。命宣徽院选蒙古子男四百入宿卫。罢徽政院总管府三:都总管府隶有司,怯怜口及人匠总管府隶陕西行中书省。降开成路为州。丙戌,雨土。京师饥,发粟二万石赈粜。造五辂旗。丁亥,敕金书《藏经》二部,命拜住等总之。戊午,封鹰师不花为赵国公。辛卯,以太子宾客伯都廉贫,赐钞十万贯。诸王月思别遣使来朝。罢称海宣慰司及万户府,改立屯田总管府。诸王怯伯遣使贡蒲萄酒。海漕粮至直沽,遣使祀海神天妃。  三月壬辰朔,车驾幸上都。赐诸王喃答失钞二百五十万贯,复给诸王脱欢岁赐。丁酉,平江路嘉定州饥,发粟六万石赈之。戊戌,安丰芍陂屯田女直户饥,赈粮一月。庚子,崇明诸州饥,发米万八千三百石赈之。甲辰,台州路黄岩州饥,赈粮两月。丁未,西番参卜郎诸族叛,敕镇西武靖王搠思班等发兵讨之。戊申,祔太皇太后于顺宗庙室,遣摄太尉、中书右丞相拜住奉玉册、玉宝上尊谥曰昭献元圣皇后。辛亥,以圆明、王道明之乱,禁僧、道度牒、符录。丙辰,敕:“医、卜、匠官,居丧不得去职,七十不听致仕,子孙无廕叙,能绍其业者,量材录用。”监察御史拜住、教化,坐举八思吉思失当,并黜免。诸王火鲁灰部军驿户饥,赈之。  夏四月壬戌朔,敕天下诸司命僧诵经十万部。丙寅,察罕脑兒蒙古军驿户饥,赈之。丁卯,旌内黄县节妇王氏。己巳,浚金水河。甲戌,命张珪及右司员外郎王士熙勉励国子监学。敕都功德使阔兒鲁至京师。释囚大辟三十一人,杖五十七以上者六十九人。放笼禽十万,令有司偿其直。己卯,诏行助役法,遣使考视税籍高下,出田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更掌之,收其岁入以助役费,官不得与。北边军饥,赈之。蒙古大千户部,比岁风雪毙畜牧,赈钞二百万贯。敕京师万安、庆寿、圣安、普庆四寺,扬子江金山寺、五台万圣祐国寺,作水陆佛事七昼夜。丁亥,故罗罗斯宣慰使述古妻漂末权领司事,遣其子娑住邦来献方物。戊子,南丰州民及巩昌蒙古军饥,赈之。  五月辛卯,设大理路白盐城榷税官,秩正七品;中庆路榷税官,秩从七品。置安庆灊山县、云南宁远州。戊戌,太白经天。庚子,大风雨雹,拔柳林行宫内外大木二千七百。辛丑,以铁失独署御史大夫事。壬寅,云南行省平章政事忽辛坐赃杖免。诏中外开言路。置庆元路峄山县,增尉一员。徙安寨县于龙安驿。癸卯,太阴犯房。乙巳,岭北米贵,禁酿酒。戊申,监察御史盖继元、宋翼言:“铁木迭兒奸险贪污,请毁所立碑。”从之,仍追夺官爵及封赠制书。帝御大安阁,见太祖、世祖遗衣皆以缣素木绵为之,重加补缀,嗟叹良久,谓侍臣曰:“祖宗创业艰难,服用节俭乃如此,朕焉敢顷刻忘之!”太白犯毕。癸丑,荆湖宣慰使脱列受赂,事觉,召至京师,御史台臣请遣就鞫,不允。乙卯,赐勋旧子撒兒蛮、按灰铁木兒、也先铁木兒钞,人万五千贯。以钞千万贯,市羊马给岭北戍卒,人騬马二、牝马二、羊十五。禁驿户无质卖官地。丙辰,东安州水,坏民田千五百六十顷。戊午,真定路武邑县南水害稼。奉元行宫正殿灾。上都利用监库火,帝令卫士扑灭之。因语群臣曰:“世皇始建宫室,于今安焉。朕嗣登大宝,而值此毁,此朕不能图治之故也。”钦察卫兵戍边,有卒累功,请赏以官,帝曰:“名爵岂赏人之物?”命赐钞三千贯。大名路魏县霖雨,大同路雁门屯田旱损麦,诸卫屯田及永清县水,保定路归信县蝗。六月,寇围宁都,州民孙正臣出粮饷军,旌其门。丁卯,西番参卜郎诸寇未平,遣徽政使丑驴往督师。戊辰,毁铁木迭兒父祖碑,追收元受制书,告谕中外。赠乳母忽秃台定襄郡夫人,其夫阿来追封定襄王,谥忠愍。壬申,将作院使哈撒兒不花坐罔上营利,杖流东裔,籍其家。留守司以雨请修都城,有旨:“今岁不宜大兴土功,其略完之。”癸酉,置太庙夹室。赠燕赤吉台太赤为襄安王。诸王别思铁木兒统兵北部,别颁岁赐。太常请纂修累朝仪礼,从之。癸未,填星犯毕。乙酉,易、安、沧、莫、霸、祁诸州及诸卫屯田水,坏田六千余顷。诸王怯伯数寇边,至是遣使来降,帝曰:“朕非欲彼土地人民,但吾民不罹边患,军士免于劳役,斯幸矣。今既来降,当厚其赐以安之。”  秋七月辛卯朔,宣政使钦察台自传旨署事,中书以体制非宜,请通行禁止,从之。壬辰,占城国王遣其弟保佑八剌遮奉表来贡方物。真定路驿户饥,赈粮二千四百石。癸卯,太庙成。班丹坐赃杖免。赐剌秃屯田贫民钞四十六万八千贯市牛具。甲辰,诸王帖木兒还自云南,八宿卫,赐钞二万五千贯。乙巳,招谕左右两江黄胜许、岑世兴。己酉,封诸王忽都铁木兒为威远王,授金印。减海道岁运粮二十万石,并免江淮增科粮。甲寅,买马行宫驾车六百五十匹。丙辰,永宁王卜颜铁木兒为不法,命宗正府及近侍杂治其傅。籍铁木迭兒家资。诸王彻彻秃入朝请印,帝以其政绩未著,不允,赐钞二十五万贯。御史台请降旨开言路,帝曰:“言路何尝不开,但卿等选人未当尔。”漷州雨,水害屯田稼。真定州诸路属县蝗,冀宁、兴和、大同三路属县陨霜。东路蒙古万户府饥,赈粮两月。  八月癸亥,车驾南还,驻跸南坡。是夕,御史大夫铁失、知枢密院事也先帖木兒、大司农失秃兒、前平章政事赤斤铁木兒、前云南行省平章政事完者、铁木迭兒子前治书侍御史锁南、铁失弟宣徽使锁南、典瑞院使脱火赤、枢密院副使阿散、佥书枢密院事章台、卫士秃满及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月鲁铁木兒、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等谋逆,以铁失所领阿速卫兵为外应,铁失、赤斤铁木兒杀丞相拜住,遂弑帝于行幄。年二十一,从葬诸帝陵。泰定元年二月,上尊谥曰睿圣文孝皇帝,庙号英宗。四月,上国语庙号曰格坚。  英宗性刚明,尝以地震减膳、彻乐、避正殿,有近臣称觞以贺,问:“何为贺?朕方修德不暇,汝为大臣,不能匡辅,反为谄耶?”斥出之。拜住进曰:“地震乃臣等失职,宜求贤以代。”曰:“毋多逊,此朕之过也。”尝戒群臣曰:“卿等居高位,食厚禄,当勉力图报。苟或贫乏,朕不惜赐汝;若为不法,则必刑无赦。”八思吉思下狱,谓左右曰:“法者,祖宗所制,非朕所得私。八思吉思虽事朕日久,今其有罪,当论如法。”尝御鹿顶殿,谓拜住曰:“朕以幼冲,嗣承大业,锦衣玉食,何求不得。惟我祖宗栉风沐雨,戡定万方,曾有此乐邪?卿元勋之裔,当体朕至怀,毋忝尔祖。”拜住顿首对曰:“创业惟艰,守成不易,陛下睿思及此,亿兆之福也。”又谓大臣曰:“中书选人署事未旬日,御史台即改除之。台除者,中书亦然。今山林之下,遗逸良多,卿等不能尽心求访,惟以亲戚故旧更相引用邪?”其明断如此。然以果于刑戮,奸党畏诛,遂构大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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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列传第二十九

  寇隽韩褒赵肃张轨李彦郭彦裴文举高宾  寇俊字祖俊,上谷昌平人也。祖赞,魏南雍州刺史。父臻,安远将军、郢州刺史。  隽性宽雅,幼有识量,好学强记。兄祖训、祖礼及隽,并有志行。闺门雍睦,白首同居。父亡虽久,而犹于平生所处堂宇,备设帷帐几杖,以时节列拜,垂涕陈荐,若宗庙焉。吉凶之事,必先启告,远行往返,亦如之。性又廉恕,不以财利为心。家人曾卖物与人,而剩得绢五匹。隽于后知之,乃曰:“恶木之阴,不可暂息;盗泉之水,无容误饮。得财失行,吾所不取。”遂访主还之。其雅志如此。  以选为魏孝文帝挽郎,除奉朝请。大乘贼起,燕齐扰乱,隽参护军事东讨,以功授员外散骑侍郎,迁尚书左民郎中。以母忧不拜。正光三年,拜轻(骑)〔车〕将军,迁扬烈将军、司空府功曹参军,转主簿。时灵太后临朝,减食禄官十分之一,造永宁佛寺,令隽典之。资费巨万,主吏不能欺隐。寺成,又极壮丽。灵太后嘉之,除左军将军。孝昌中,朝议以国用不足,乃置盐池都将,秩比上郡。前后居职者,多有侵隐。乃以隽为之。加龙骧将军,仍主簿。  永安初,华州民史底与司徒杨椿讼田。长史以下,以椿势贵,皆言椿直,欲以田给椿。隽曰:“史底穷民,杨公横夺其地。若欲损不足以给有余,见使雷同,未敢闻命。”遂以地还史底。孝庄帝后知之,嘉隽守正不挠,即拜司马,赐帛百匹。其附椿者,咸谴责焉。  二年,出为左将军、(凉)〔梁〕州刺史。民俗荒犷,多为盗贼。隽乃令郡县立庠序,劝其耕桑,敦以礼让,数年之中,风俗顿革。梁遣其将曹琰之镇魏兴,继日版筑。琰之屡扰疆埸,边人患之。隽遣长史杜休道率兵攻克其城,并擒琰之。琰之即梁大将军景宗之季弟也。于是梁人惮焉。属魏室多故,州又僻远,梁人知无外援,遂遣大兵顿魏兴,志图攻取。隽抚励将士,人思效命。梁人知其得众心也,弗之敢逼。隽在州清苦,不治产业。秩满,其子等并徒步而还。吏人送隽,留连于道,久之乃得出界。  大统二年,东魏授隽洛州刺史,隽因此乃谋归阙。五年,将家及亲属四百余口入关,拜秘书监。时军国草创,坟典散逸,隽始选置令史,抄集经籍,四部群书,稍得周备。加镇东将军,封西安县男,邑二百户。十七年,除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隽以年老乞骸骨,太祖弗许。遂称疾笃,不复朝觐。魏恭帝三年,赐姓若口引氏。  孝闵帝践阼,进爵为子,增邑五百户。武成元年,进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增邑并前二千户。隽年齿虽迈,而志识未衰,教授子孙,必先礼典。世宗尚儒重道,特钦赏之,数加恩锡,思与相见。隽不得已,乃入朝。世宗与同席而坐,因顾访洛阳故事。隽身长八尺,须鬓皓然,容止端详,音韵清朗。帝与之谈论,不觉屡为前膝。及隽辞还,帝亲执其手曰:“公年德俱尊,朕所钦尚,乞言之事,所望于公。宜数相见,以慰虚想。”以御舆令于帝前乘出。顾谓左右曰:“如此之事,唯积善者可以致之。何止见重于今,亦将传之万古。”时人咸以为荣。保定三年卒,时年八十。高祖叹惜之,赠本官,加冀定瀛三州诸军事、冀州刺史,谥曰元。  隽笃于仁义,期功之有孤者,衣食丰约,俱与之同。少为司徒崔光所知,光命其子励与隽结友。隽每造光,常清言移日。小宗伯卢辩以隽业行俱崇,待以师友之礼。每有闲暇,辄诣隽燕语弥日。恒谓人曰:“不见西安君,烦忧不遣。”其为通人所敬重如此。  子奉,位至仪同三司、大将军、顺阳郡守、洵州刺史、昌国县公。奉弟颙,少好学,最知名。居丧哀毁。历官仪同大将军,掌朝、布宪、典祀下大夫,小纳言,濩泽郡公。韩褒字弘业,其先颍川颍阳人也。徙居昌黎。祖瑰,魏镇西将军、平凉郡守,安定郡公。父演,征虏将军、中散大夫、恒州刺史。  褒少有志尚,好学而不守章句。其师怪而问之。对曰:“文字之间,常奉训诱。至于商较异同,请从所好。”师因此大奇之。及长,涉猎经史,深沉有远略。魏建明中,起家奉朝请。加强弩将军,迁太中大夫。  属魏室丧乱,褒避地于夏州。时太祖为刺史,素闻其名,待以客礼。及贺拔岳为侯莫陈悦所害,诸将遣使迎太祖。太祖问以去留之计。褒曰:“方今王室凌迟,海内鼎沸。使君天资英武,恩结士心。贺拔公奄及于难,物情危骇。寇洛自知庸懦,委身而托使君。若总兵权,据有关中之地,此天授也,何疑乎!且侯莫陈悦乱常速祸,乃不乘胜进取平凉,反自遁逃,屯营洛水。斯乃井中蛙耳,使君往必擒之。不世之勋,在斯一举。时者,难得而易失,诚愿使君图之。”太祖纳焉。  太祖为丞相,引褒为录事参军,赐姓侯吕陵氏。大统初,迁行台左丞,赐爵三水县伯。寻转丞相府属,加中军将军、银青光禄大夫。二年,梁人北寇商洛,东魏复侵樊邓,于是以褒为镇南将军、丞相府从事中郎,出镇淅郦。居二年,征拜丞相府司马,进爵为侯。  出为北雍州刺史,加卫大将军。州带北山,多有盗贼。褒密访之,并豪右所为也,而阳不之知,厚加礼遇。谓之曰:“刺史起自书生,安知督盗,所赖卿等共分其忧耳。”乃悉诏桀黠少年素为乡里患者,署为主帅,分其地界。有盗发而不获者,以故纵论。于是诸被署者,莫不惶惧。皆首伏曰:“前盗发者,并某等为之。”所有徒侣,皆列其姓名。或亡命隐匿者,亦悉言其所在。褒乃取盗名簿藏之。因大牓州门曰:“自知行盗者,可急来首,即除其罪。尽今月不首者,显戮其身,籍没妻子,以赏前首者。”旬日之间,诸盗咸悉首尽。褒取名簿勘之,一无差异。并原其罪,许以自新。由是群盗屏息。入为给事黄门侍郎。九年,迁侍中。  十二年,除都督、西凉州刺史。羌胡之俗,轻贫弱,尚豪富。豪富之家,侵渔小民,同于仆隶。故贫者日削,豪者益富。褒乃悉募贫人,以充兵士,优复其家,蠲免徭赋。又调富人财物以振给之。每西域商货至,又先尽贫者市之。于是贫富渐均,户口殷实。十六年,加大都督、凉州诸军事。魏废帝元年,转会州刺史。二年,进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寻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进爵为公。武成三年,征拜御伯中大夫。保定二年,转司会。三年,出为汾州刺史。州界北接太原,当千里径。先是齐寇数入,民废耕桑,前后刺史,莫能防扞。褒至,适会寇来,褒乃不下属县。人既不及设备,以故多被抄掠。齐人喜相谓曰:“汾州不觉吾至,先未集兵。今者之还,必莫能追蹑我矣。”由是益懈,不为营垒。褒已先勒精锐,伏北山中,分据险阻,邀其归路。乘其众怠,纵伏击之,尽获其众。故事,获生口者,并囚送京师。褒因是奏曰:“所获贼众,不足为多。俘而辱之,但益其忿耳。请一切放还,以德报怨。”有诏许焉。自此抄兵颇息。四年,迁河洮封三州诸军事、河州总管。天和三年,转凤州刺史。寻以年老请致仕,诏许之。五年,拜少保。褒历事三帝,以忠厚见知。高祖深相敬重,常以师道处之。每入朝见,必有诏令坐,然后始与论政事。七年,卒。赠泾岐燕三州刺史。谥曰贞。子继伯嗣。赵肃字庆雍,河南洛阳人也。世居河西。及沮渠氏灭,曾祖武始归于魏,赐爵金城侯。祖兴,中书博士。父申侯,举秀才,后军府主簿。  肃早有操行,知名于时。魏正光五年,郦元为河南尹,辟肃为主簿。孝昌中,起家殿中侍御史,加威烈将军、奉朝请、员外散骑侍郎。寻除直后,转直寝。永安初,授廷尉(天)平,二年,转监。后以母忧去职,起为廷尉正。以疾免。久之,授征虏将军、中散大夫,迁左将军、太中大夫。东魏天平初,除新安郡守。秩满,还洛。  大统三年,独孤信东讨,肃率宗人为乡导。授司州治中,转别驾。监督粮储,军用不匮。太祖闻之,谓人曰:“赵肃可谓洛阳主人也。”七年,加镇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都督,仍别驾。领所部义徒,据守大坞。又兼行台左丞,东道慰劳。九年,行华山郡事。  十三年,除廷尉少卿。明年元日,当行朝礼,非有封爵者,不得预焉。肃时未有茅土。左仆射长孙俭白太祖请之。太祖乃召肃谓曰:“岁初行礼,岂得使卿不预,然何为不早言也?”于是令肃自选封名。肃曰:“河清乃太平之应,窃所愿也。”于是封清河县子,邑三百户。十六年,除廷尉卿,加征东将军。肃久在理官,执心平允。凡所处断,咸得其情。廉慎自居,不营产业。时人以此称之。  十七年,进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赐姓乙弗氏。  先是,太祖命肃撰定法律。肃积思累年,遂感心疾。去职,卒于家。子正礼,齐王宪府属、大都督、新安郡守。  时有高平徐招少好法律。发言措笔,常欲辨析秋毫。历职内外,有当官之誉。从魏孝武入关,为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右丞。时朝廷播迁,典章有阙,至于台阁轨仪,多招所参定。论者称之。寻迁侍中、度支尚书。大统初,卒。  张轨字符轨,济北临邑人也。父崇,高平令。  轨少好学,志识开朗。初在洛阳,家贫,与乐安孙树仁为莫逆之友,每易衣而出。以此见称。永安中,随尔朱荣击元颢,除讨寇将军、奉朝请。轨常谓所亲曰:“秦雍之间,必有王者。”尔朱氏败后,遂杖策入关。贺拔岳以轨为记室参军,典机务。寻转仓曹,加镇远将军。时谷籴涌贵,或有请贷官仓者。轨曰:“以私害公,非吾宿志。济人之难,讵得相违。”乃卖所服衣物,籴粟以赈其乏。及岳被害,太祖以轨为都督,从征侯莫陈悦。悦平,使于洛阳。见领军斛斯椿,椿曰:“高欢逆谋,已传行路。人情西望,以日为年。未知宇文何如贺拔也?”轨曰:“宇文公文足经国,武可定乱。至于高识远度,非愚管所测。”椿曰:“诚如卿言,真可恃也。”太祖为行台,授轨郎中。魏孝武西迁,除中书舍人,封寿张县子,邑三百户,加左将军、济州大中正,兼著作佐郎,修起居注。迁给事黄门侍郎,兼吏部郎中。六年,出为河北郡守。在郡三年,声绩甚着。临人治术,有循吏之美。大统间,宰人者多推尚之。入为丞相府从事中郎,行武功郡事。章武公导出镇(泰)〔秦〕州,以轨为长史。加抚军将军、大都督、通直散骑常侍。  魏废帝元年,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二年,赐姓宇文氏,行南秦州事。魏恭帝二年,征拜度支尚书,复除陇右府长史。卒于位,时年五十五。谥曰质。轨性清素,临终之日,家无余财,唯有素书数百卷。  子肃,世宗初,为宣纳上士,转中外府记室参军、中山公训侍读。早有才名,性颇轻猾,时人比之魏讽。卒以罪考竟终。李彦字彦士,梁郡下邑人也。祖先之,魏淮南郡守。父静,南青州刺史。彦少有节操,好学慕古,为乡闾之所敬惮。孝昌中,解褐奉朝请,加轻车将军。从魏孝武入关,兼著作佐郎,修起居注。加宁朔将军,进号冠军将军、中散大夫,迁平东将军、太中大夫。大统初,除通直散骑侍郎。三年,拜安东将军、银青光禄大夫、太保转太傅长史、仪曹郎中、左民郎中。十二年,省三十六曹为十二部,改授民部郎中,封平阳县子,邑三百户。十五年,进号中军将军,兼尚书左丞,领选部。大军东讨,加持节、大都督、通直散骑常侍,掌留台事。魏废帝初,拜尚书右丞,转左丞。  彦在尚书十有五载,属军国草创,庶务殷繁,留心省阅,未尝懈怠。断决如流,略无疑滞。台阁莫不叹其公勤,服其明察。迁给事黄门侍郎,仍左丞。寻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赐姓宇文氏。出为鄜州刺史。彦以东夏未平,固辞州任,诏许之。拜兵部尚书,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仍兼著作。六官建,改授军司马,进爵为伯。  彦性谦恭,有礼节。虽居显要,于亲党之间,恂恂如也。轻财重义,好施爱士。时论以此称之。然素多疾而勤于莅职,虽沉顿枕席,犹理务不辍,遂至于卒。时年四十六。谥曰敬。  彦临终遗诫其子等曰:“昔人以窾木为椟,葛虆为缄,下不乱泉,上不泄臭。此实吾平生之志也。但事既矫枉,恐为世士所讥。今可敛以时服,葬于硗塉之地,忽用明器、刍涂及仪卫等。尔其念之。”朝廷嘉焉,不夺其志。  子升明嗣。少历显职。大象末,太府中大夫、仪同大将军。郭彦,太原阳曲人也。其先从宦关右,遂居冯翊。父胤,郡功曹、灵武令。彦少知名,太祖临雍州,辟为西曹书佐。寻除开府仪同主簿,转司空记室、太尉府属,迁虞部郎中。大统十二年,初选当州首望,统领乡兵,除帅都督、持节、平东将军。以居郎官著称,封龙门县子,邑三百户,进大都督,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司农卿。是时,岷州羌酋傍乞铁匆与郑五丑等寇扰西服。彦从大将军宇文贵讨平之。魏恭帝元年,除兵部尚书。仍以本兵从柱国于谨南伐江陵。进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增邑五百户,进爵为伯。六官建,拜民部中大夫。孝闵帝践祚,出为澧州刺史。蛮左生梗,未遵朝宪。至于赋税,违命者多。聚散无恒,不营农业。彦劝以耕稼,禁共游猎,民皆务本,家有余粮。亡命之徒,咸从赋役。先是以澧州粮储乏少,每令荆州递送。自彦莅职,仓庾充实,无复转输之劳。齐南安城主冯显密遣使归降,其众未之知也。柱国宇文贵令彦率兵应接。齐人先令显率所部送粮南下,彦惧其众不从命,乃于路邀之。显因得自拔。其众果拒战,彦纵兵奋击,并虏获之。以南安无备,即引军掩袭。显外兵参军邹绍既为彦所获,因请为乡导。彦遂夜至城下,令绍诈称显归。门者开门待之,彦引兵而入,遂有其城。俘获三千余人。晋公护嘉之,进爵怀德县公,邑一千户。以南安悬远,寻令班师。及秩满还朝,民吏号泣送彦二百余里。寻为东道大使,观省风俗。除蒲州总管府长史,入为工部中大夫。  保定四年,护东讨。彦从尉迟迥攻洛阳。迥复令彦与权景宣南出汝颍。及军次豫州,彦请攻之。景宣以城守既严,卒难攻取,将欲南辕,更图经略。彦以奉命出师,须与大军相接。若向江畔立功,更非朝廷本意。固执不从,兼画攻取之计。会其刺史王士良妻弟董远秀密遣送款,景宣乃从。于是引军围之,士良遂出降。仍以彦镇豫州,增邑六百户。寻以洛阳班师,亦弃而不守。属纯州刺史樊舍卒,其地既东接陈境,俗兼蛮左,初丧州将,境内骚然。朝议以彦威信着于东南,便令镇抚。彦至,吏人畏而爱之。  天和元年,除益州总管府长史,转陇右总管府长史。四年,卒于位。赠小司空、宜鄜丹三州刺史。  裴文举字道裕,河东闻喜人也。祖秀业,魏中散大夫、天水郡守,赠平州刺史。  父邃,性方严,为州里所推挹。解褐散骑常侍、奉车都尉,累迁谏议大夫、司空从事中郎。大统三年,东魏来寇,邃乃纠合乡人,分据险要以自固。时东魏以正平为东雍州,遣其将司马恭镇之。每遣间人,扇动百姓。邃密遣都督韩僧明入城,喻其将士,即有五百余人,许为内应。期日未至,恭知之,乃弃城夜走。因是东雍遂内属。及李弼略地东境,邃为之乡导,多所降下。太祖嘉之,特赏衣物,封澄城县子,邑三百户,进安东将军、银青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太尉府司马,除正平郡守。寻卒官。赠仪同三司、定州刺史。  文举少忠谨,涉猎经史。大统十年,起家奉朝请,迁丞相府墨曹参军。时太祖诸子年幼,盛简宾友。文举以选与诸公子游,雅相钦敬,未尝戏狎。迁威烈将军、著作郎、中外府参军事。魏恭帝二年,赐姓贺兰氏。孝闵帝践阼,袭爵澄城县子。齐公宪初开幕府,以文举为司录。世宗初,累迁帅都督、宁远将军、大都督。及宪出镇剑南,复以文举为益州总管府中郎。武成二年,就加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蜀土沃饶,商贩百倍。或有劝文举以利者,文举答之曰:“利之为贵,莫若安身。身安则道隆,非货之谓。是以不为,非恶财也。”宪矜其贫窭,每欲资给之。文举恒自谦逊,辞多受少。  保定三年,迁绛州刺史。邃之往正平也,以廉约自守,每行春省俗,单车而已。及文举临州,一遵其法。百姓美而化之。总管韦孝宽特相钦重,每与谈论,不觉膝前于席。天和初,进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寻为孝宽柱国府司马。  六年,入为司宪中大夫,进爵为公,增邑通前一千户。俄转军司马。建德二年,又增邑七百户。  文举少丧父,其兄又在山东,唯与弟玑幼相训养,友爱甚笃。玑又早亡,文举抚视遗孤,逾于己子。时人以此称之。初,文举叔父季和为曲沃令,卒于闻喜川,而叔母韦氏卒于正平县。属东西分隔,韦氏坟垄在齐境。及文举在本州,每加赏募。齐人感其孝义,潜相要结,以韦氏柩西归,竟得合葬。  六年,除南青州刺史。宣政元年,卒于位。子冑嗣。官至大都督,早卒。时有高宾者,历官内外,亦以干用见称。  宾,渤海修人也。其先因官北边,遂没于辽左。祖暠,以魏太和初,自辽东归魏。官至安定郡守、卫尉卿。父季安,抚军将军、兖州刺史。  宾少聪颖,有文武干用。仕东魏,历官至龙骧将军、谏议大夫、立义都督。同列有忌其能者,谮之于齐神武。宾惧及于难,大统六年,乃弃家属,间行归阙。太祖嘉之,授安东将军、银青光禄大夫。稍迁通直散骑常侍、抚军将军、大都督。世宗初,除咸阳郡守。政存简惠,甚得民和。世宗闻其能,赐田园于郡境。宾既羁旅归国,亲属在齐,常虑见疑,无以取信。乃于所赐田内,多莳竹木,盛构堂宇,并凿池沼以环之,有终焉之志。朝廷以此知无贰焉。加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散骑常侍,赐姓独孤氏。  武成元年,除御正下大夫,兼小载师,出为益州总管府长史。保定初,征拜计部中大夫,治中外府从事中郎,赐爵武阳县伯。宾敏于从政,果敢决断,案牍虽繁,绰有余裕。转太府中大夫、齐公宪府长史。天和二年,除鄀州诸军事、鄀州刺史,进位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治襄州总管府司录。六年,卒于州。时年六十八。子颎,为隋文帝佐命。开皇中,赠宾礼部尚书、武阳公。谥曰简。又有安定燎允,本姓牛氏,亦有器干,知名于时。历官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工部尚书、临泾县公,赐姓宇文氏。失其事,故不为传。允子弘,博学洽闻。宣政中,内史下大夫、仪同大将军。大象末,复姓牛氏。  史臣曰:寇隽委质两朝,以儒素见重。韩褒奉事三帝,以忠厚知名。赵肃平允当官。张轨循良播美。李彦誉流省合。郭彦信着蛮陬。历官外内,并当时之选也。文举之在绛州,世载清德。辞多受少,有廉让之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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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志第二十七 仪卫志四仪仗 帝王处则重门击柝,出则以师兵为营卫,劳人动众,岂得已哉。天下大患生于大欲,不得不远虑深防耳。智英勇杰、魁臣雄藩于是乎在,寓武备于文

卷五十九志第二十八 食货志上

  契丹旧俗,其富以马,其强以兵。纵马于野,驰兵于民。  有事而战,阔骑介夫,卯命辰集。马逐水草,人仰湩酪,挽强射生,以给日用,糗粮刍茭,道在是矣。以是制胜,所向无前。  及其有国,内建宗庙朝廷,外置郡县牧守,制度日增,经费日广,上下相师,服御浸盛,而食货之用斯为急矣。于是五京及长、辽西、平州置盐铁、转运、度支、钱帛诸司,以掌出纳。  其制数差等虽不可悉,而大要散见旧史。若农谷、租赋、盐铁、贸易、坑治、泉币、群牧,逐类采摭,缉而为篇,以存一代食货之略。  初,皇祖匀德实为大迭烈府离堇,喜稼穑,善畜牧,相地利以教民耕。仲父述澜为于越,饬国人树桑麻,习组织。太祖平诸弟之乱,弭兵轻赋,专意于农。尝以户口滋繁,湩辖疏远,分北大浓兀为二部,程以树艺,诸部效之。  太宗会同初,将东猎,三克奏减辎重,疾趋北山取物,以备国用,无害农务。寻诏有司劝农桑,教纺绩。以乌古之地水草丰美,使瓯昆石烈居之,益以海勒水之善地为农田。三年。  如以谐里河、胪朐河近地,赐南院欧堇突吕、乙斯勃、北院温纳河剌三石烈人,以事耕种。八年,驻跸赤山,宴从臣,问军国要务。左右对曰:“军国之务,爱民为本。民富则兵足,兵足则国强。”上深然之。是年,诏征诸道兵,仍戒也有伤禾稼者以军法论。  应历间,云州进嘉禾,时谓重农所召。保宁七年,汉有宋兵,使来乞粮,诏赐栗二十万斛助之。非经费有余,其能若是?  圣宗乾亨五年诏曰:“五稼不登,开帑藏而代民税;螟蝗为灾,罢徭役以恤饥贫。”统和三年,帝尝过藁城,见乙室奥隗部下女人迪辇等黍过熟未获,遣人助刈。太师韩德让言,兵后逋民弃业,禾稼栖亩,募人获之,以半给获者。政事令室昉亦言,山西诸州给军兴,民力凋敝,田谷多躏于边兵,请复今年租。六年,霜旱,霜旱,灾民铠,诏三司,旧以税钱折粟,估价不实,其增以利民。又徙吉避寨居民三百户理直气壮檀、顺、蓟三州,择沃壤,给牛、种谷。十三年,诏诸道置义仓。  岁秋,社民随所获,户出粟诗仓,社司籍其目。岁俭,发以振民。十五年,诏免南京旧欠义仓粟,仍禁诸军官非时略牧妨农。  开泰元年,诏曰:“朕惟百姓徭般烦重,则多给工价;年谷不登,发仓以贷;田园芜废者,则给牛、种以助之。”太平初幸燕,燕民以年丰进土产珍异。上礼高年,惠鳏寡,赐酺连日。  九年,燕地饥,户部副使王嘉请造船,募习海漕者,移辽东粟饷燕,议者称道险不便而寝。  兴宗即位,遗使阅诸道禾稼。是年。通括户口,诏曰:“朕于早岁,习知稼穑。力办者广务耕耘,罕闻输纳;家食者全亏种植,多至流亡。宜通检括,普逐均平”。禁诸职官不得擅造酒糜谷;有婚祭者,有司给文字始听。  道宗初年,西北雨谷三十里,春州斗粟六钱。时西蕃多叛,上欲为守御计,命耶律唐古督耕稼以给西军。唐古率众田胪朐河侧,岁登上熟。移屯镇州,凡十四稔,积粟数十万斛,每斗不过数钱。以马人望前为南京度支判官,公私兼裕,检括户口,用法平恕,及迁中京度支使。视事半见,积粟十五万斛,擢左散骑常侍。辽之农谷至是为盛。而东京如咸、信、苏、复、辰、海、同、银、乌、遂、春、泰等五十余城内,沿边诸州,各有和籴仓,依祖宗法,出陈易新,许民自愿假贷,收息二分。所在无虚二三十万硕,虽累兵兴,未尝用乏。迨天庆间,金兵大入,尽为所有。会天祚播迁,耶律敌烈等逼立梁王雅里,令群牧人户运盐泺粟,人户侵耗,议籍其产以偿。雅里自定其直:粟一车一羊,三车一牛,五车一马,八车一驼。从者曰:“今一羊易粟二斗,尚不可得,此直太轻。”雅里早:“民有则我有。若今尽偿,众何以堪?”事虽无及,然使天未绝辽,斯言亦足以收人心矣。  夫赋税之制,自大祖任延徽,始制国用。太宗籍五京户以定赋税,户西之数无所于考。圣宗乾亨间,以上京“云为户”  訾具实饶,善避徭役,遗害贫民,遂勒各户,凡子钱到本,悉送归官,与民均差。统和中,耶律昭言,西北之众,每岁农时,一夫侦候,一夫治公田,二夫给糺官之役。当时沿边各置屯田戍兵,易田积谷以给军饷。故太平七年诏,诸屯田在官斛粟不得擅贷,在屯者力耕公田,不输税赋,此公田制也。余民应募,或治闲田,或治私田,则计亩出粟以赋公上。统和十五年,募民滦河旷地,十年始租,此在官闲田制也。又诏山前后未纳税户,并于密云,燕乐两县,占田置业入税,此私田制也。各部大臣从上征伐,俘掠人户,自置郛郭,为头下军州。凡市井之赋,各归头下,惟酒税赴纳上京,此分头下军州赋为二等也。  先是,辽东新附地不榷酤,而盐曲之禁亦弛。冯延休、韩绍勋相继商利,欲与燕地平山例如绳约,其民病之,遂起大延琳之乱。连年诏复其租,民始安靖。南京岁纳三司盐铁钱折绢,大同岁纳三司税钱折粟。开远军故事,民岁输税,斗粟折五钱,耶律抹只守郡,表请折六钱,亦皆利民善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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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志第三十 刑法志上-辽史

卷六十一志第三十 刑法志上 刑也者,始于兵而终于礼者也。鸿荒之代,生民有兵,如蜂有螫,自卫而已。蚩尤惟始作乱,斯民鸱义,奸宄并作,刑之用岂能已乎?帝尧清问下民,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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