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六十三 舆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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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七 太祖诸子五拖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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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三 舆服二

△皇帝玺宝诸王以下印章牌面舆辂仪仗

玺宝。中统二年,定用御宝制。宣命:一品、二品用玉,三品至五品用金。其文曰“皇帝行宝”者,即位时所制,惟用之诰敕。别铸宣命金宝行之。至元六年,作玉玺大小十纽,其制未闻。天历二年,作玉玺二:一曰天历之宝,一曰金章国宝,命虞集篆文。至正元年,诏刻宣文、至正二宝。九年,作至正珍秘小玉印,又作小玉玺二:一曰明政殿宝,一曰洪禧,命杨瑀篆文。洪禧玺,纯白,龟纽黑色。

皇太后、皇后皆玉宝,皇太子金宝。至大元年,仁宗为皇太子受金宝,遣使求四方经籍,以玉刻印章,近侍掌之。

诸王印三寸二分,赤金二百十三两九钱;金印三寸一分五厘,赤金二锭六两;金铵银印准上,白银八十三两,镀金赤金八钱。

驸马印正二三台,银五十六两四钱;金印三等:兽纽、螭纽、驴纽;金铵银印二等:驼纽、龟纽;银印龟纽。

正一品印,三寸三台,银八十两五钱。从一品,二寸八分三台,银八十两。正二品,二寸六分两台,银六十五两。从二品,二寸五分两台,银六十五两。正三品。二寸四分,银五十五两。从三品,二寸三分,铜三斤十二两。正四品,二寸二分,铜三斤八两。从四品,二寸一分,铜三斤四两。正五品,二寸五厘,铜三斤。从五品,二寸,铜二斤十四两。正六品,一寸九分五厘,铜二斤十一两。从六品,一寸九分。铜二斤十两。正七品,一寸八分五厘,铜二斤八两。从七品,一寸八分五厘,铜二斤四两。正八品,一寸七分五厘,铜二斤四两。从八品,一寸七分,铜二斤二两。正九品,一寸六分五厘,铜二斤。从九品,一寸六分,铜一斤十四两。

凡印文皆用蒙古字。蒙古、色目人或不能执笔花押,例以象牙或木刻印之。宰辅及近侍官至一品者,奉命则用玉图书押字,非特赐不敢用。

军官牌面:正一品,三珠虎符。从一品,二珠虎符。正、从二品,一珠虎符。正、从三品,虎符。正、从四品,正、从五品,俱金牌。正、从六品,正、从七品,俱银牌。

至元十四年,命中外军官所佩金银符,以丝色系于肩掖,庶无亵渎。著为令。十五年,诏虎符旧用畏兀儿字,今易以国字。二十一年,更定虎符。

大德十一年,命给金虎符等,必由中书省。时省臣言:“旧制金虎符及金银符,典瑞院掌之,绐则由中书省,事已则复归典瑞院。今出入多不由中书,下至商人结纳近侍奏请,以致泛滥,出而无归。臣等请核之。自后除官及奉使应给者,非由中书省勿给。”从之。

又有海青金银符,有奏则驰驲以闻。中统二年,以海青银符二、海青金符十,给中书省,量军国事情缓急,付驰槊者佩之。

至天历元年,以黄金符镌文曰“翊忠徇义迪节同勋”,赐西域亲军副都指挥使钦察。后至元五年,以七宝玉书龙虎金符,赐丞相伯颜。则一时特典,非常制。

至治元年,诏中书及太常礼仪院礼部定制卤簿玉辂,以平章政事张珪、留守王伯胜、将作院便明里董阿、侍仪使移剌徒满,董其事。是年,玉辂成。明年,亲祀太庙,御之。复命造四辂,工未成而罢。

玉辂。青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碾玉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青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周垂朱丝结网,青纻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青红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青纻丝。盖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玉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六,黄茸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各长三丈。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周朱漆勾栏,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画瑞草。勾兰上碾玉行龙十,碾玉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周垂朱丝结网,饰以金涂鍮石铎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玉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辍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绘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玉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鍮,并青漆。轮之辐各二十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牌字以玉装缀。辂之箱,四壁雕锼漆面填心隔窠龟文华板。上层左面青龙,右画白虎,前面朱雀,后面玄武。辂之前额,玉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青茸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金香宝、金香合,银灰设备一,并黄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舌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涂鍮石较展玉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十有二斿,甘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皂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线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青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青缨绣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方座一,绿褥一,皆锦。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褥二,勾阑内褥八,皆用杂锦绮。肓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褥五重。青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青漆梯一,青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青漆推竿一,青茸引辂索二,各长六丈余,金涂铜环二,黄茸绥一。辂马、诞马,并青色。鞍辔秋勒缨拂靷,并青韦,金饰。诞马青织金纻丝屉四。青罗锁金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青绘纻丝为之。

至治元年,英宗亲祀太庙,诏中书及太常礼仪院、札部定拟制卤簿五辂。以平章政事张珪、留守王伯胜、将作院使明里董阿、侍仪使乙剌徒满董其事。是年,辂成,明年,亲祀御之。后复命造四辂,工未成而罢。

金辂。赤质,金装育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真金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大红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周,大红纻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钢铃三百,大红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绯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钓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其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一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画瑞草。勾阑上金涂鍮石行龙十二,金涂鍮石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周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涂鍮石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涂鍮石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钤。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赤。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壁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面玄武。辂之前额,金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亦如之。前两柱绯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红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装铰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十有二斿,绯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绯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大红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朱缨?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子一,绿可贴金锦也。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锦褥一,绿可贴裤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绽丝条褥四,朱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朱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朱漆梯一。朱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朱漆推竿一,红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并赤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并赤韦,金装。诞马红织金红丝屉四副,红罗销金红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绯绣绽丝为之。

象辂。黄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栲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抽金象牙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二,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黄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追,黄纻丝绸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黄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黄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百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益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西端草。勾阑上描金象牙雕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柢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描金象牙雕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光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描金象牙雕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轮之擘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黄。轮之辆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絟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四傍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育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描金象牙雕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黄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滚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装铰描金象牙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游,黄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黄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黄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黄缨?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阑丝条褥四,黄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裤五重。黄漆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黄漆梯一,黄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黄漆推竿一,黄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黄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顶,并金妆,黄韦。涎马银褐织金纻丝屉四副。黄罗销金黄绢里笼鞍六。益辂黄绢大蒙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黄绣红丝为之。

革辂。白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白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下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素白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地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遭,素白纻丝绣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镉铃三百,素白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白素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钓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宇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革鞔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血板,并朱漆西瑞草。勾阑上描金白檀行龙十,摆白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辍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摆白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坩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摆白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皆漆以白。其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箱之四傍,雕锼革鞔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面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白檀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素白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革鞔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革鞔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装铰白檀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游,白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素白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素白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素白缨?十有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褥一。勾栏内,可贴条褥五重。素白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白漆梯一,白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白漆推竿一,白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白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皆白韦,金装。诞马白织金纻丝屉四副,白罗销金白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皆白绣纻丝为之。

木辂。黑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益。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紫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皂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遭,皂纻丝绣水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皂纻丝绣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檀褐纻丝。益之四周,重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挂钩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皆朱漆画瑞草。勾阑上金嵌镔铁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一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嵌镔铁螭头三,皆絟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嵌镔铁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龙絟,并漆以黑。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天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戍。辂这箱,四傍雕锼漆画坂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金嵌镔铁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皂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装乌木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斿,皂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游,皂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皂罗,旗首金涂鍮石钹紫缨?十有二重,金涂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裤,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祷一,勾阑内,可贴条裤四,蓝纻丝条褥四,黑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黑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黑漆梯一,黑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黑漆推竿一,皂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络马、诞马,并黑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皆以浅黑韦,金妆。诞马紫织金纻丝屉四副,紫罗销金紫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紫绣红丝为之。

腰舆。制以香木。后背作山字牙,嵌七宝装云龙屏风,上施金圈焰明珠,两傍引手。屏风下施雕镂云龙床。坐前有踏床,可贴锦褥一。坐上貂鼠缘金锦条褥,绿可贴方坐。

象轿。驾以象。凡巡幸则御之。

职官以下车舆,除不得用龙凤外,一品至三品许用金装饰银螭头绣带青幔,四品五品用素狮头绣带青幔,六品至七品用素云头求带青幔,庶人黑袖齐头平顶皂幔。鞍辔,一品许饰以金玉,二品、三品饰以金,四品、五品饰以银,六品以下饰以鍮石铜铁。

中统元年九月,初置拱卫仪仗。至元八年,造内外仪仗。延祐七年十二月,英宗即位,始造卤簿。平章政事拜住进卤簿图,帝以唐制用万二千三百人为耗财,定大驾为三千二百人,法驾二千五百人。至治元年,卤簿成。其目:曰仪仗,曰崇天卤簿,曰外仗,曰仪卫。

皂纛,国语读如秃。建缨于素漆竿,凡行幸。则先驱建纛,夹以马鼓。居则置纛于月华门西之隅室。

绛麾,金涂竿,上施圆盘朱丝拂,三层,紫罗袋韬之。

金节,制如麾,入层,韬以黄罗云龙袋。

引导节,金涂龙头朱漆竿,悬五色拂,上施铜钹。

朱雀幢,制如节而五层,韬以红绣朱雀袋。

青龙幢,制如前,韬以碧绣青龙袋。

白虎幢,制如前,韬以素绣白虎袋。

玄武幢,制如前,韬以皂绣绸玄武袋。

犦槊,制如节。顶刻犦牛苜,有袋,上加碧油。

绛引幡,四角,朱绿盖,每角垂罗文杂佩,系于金铜钩竿,竿以朱饰,悬五色间晕罗,下有横木板,作碾玉文。

告止幡,绯帛错彩为告止字,承以双凤,立仗者红罗销金升龙,余如绛引。

传教幡,制如告止幡,错绿为传教字,承以双白虎,立仗者白罗绛云龙。

信幡,制如传教幡,错彩为信字,承以双龙,立仗者绘飞凤。

黄麾幡,制如信幡,错彩为黄麾篆。

龙头竿绣氅,竿如戟,无钧,下有小横木,刻龙头,垂朱绿盖,每角缀珠佩一带,带末有金铜铃。

围子,制以金涂攒竹杖,首贯铜钱,而以紫绢冒之。

副竿,制以木,朱漆之。

火轮竿,制以白铁,为小车轮,建于白铁竿首。轮及竿皆金涂之,上书西天咒语,帝师所制。常行为亲卫中道,正行在劈正斧之前,以法佛卫,以祛邪僻,以镇轰雷焉。盖辟恶车之意也。

豹尾竿,制如戟,系豹尾,朱漆竿。

宝舆方案,绯罗销金云龙案衣,绯罗销金蒙榇复,案傍有金涂铁鞠四,龙头竿结缓二副之。

香登,朱漆案,黄罗销金云龙案衣,上设金涂香炉一、烛台二,案旁金涂铁鞠四,龙头竿结绶二副之。

香案,朱漆案,绯罗销金云龙案农,上设金香炉、合一,余同香登,殿庭陈设。则除龙头竿结绶。

诏案,制如香案。

册案,制如前。

宝案,制如前。

表案。制如香案,上加矮阑,金涂铁鞠四,竿二副之,绯罗销金蒙复。

礼物案,制如表案。

交椅,银饰之,涂以黄金。

杌子,四脚小床,银饰之,涂以黄金。

鸣鞭。绿柄,鞭以梅红丝为之,梢用黄茸而渍以蜡。

鞭桶,制以紫絁表,白绢里,皮缘两末。

蒙鞍,青绵缘,绯锦复。

水瓶,制如汤瓶,有盖,有提,有嘴,银为之,涂以黄金。

鹿卢,制如叉字,两头卷,涂金妆钑,朱丝绳副之。

水盆,黄金涂银妆钑为之。

净巾,绯罗销金云龙,有里。

香球,制以银,为座上插莲花炉,护士罩以圆球,镂缌缦旋转文于上,黄金涂之。

香合,制以银,径七寸,涂黄金钑雲龙于上。

金拂,红秋牛尾为之,黄金涂龙头柄。

唾壶,制以银,宽缘,虚腹,有盖,黄金涂之。

唾盂,制以银,形圆如缶,有盖,黄金涂之。

外办牌,制以象牙,书国字,背书汉字,填以金。

外备牌,制如前。

中严牌,制如前。

时牌,制同外备而小。

板位,制以木,长一尺二寸,阔一尺,厚六分,自髹黑字。

大伞,赤质,正方,四角铜螭首,涂以黄金,紫罗表,绯绢里。诸伞盖,宋以前皆平顶,今加金浮屠。

紫方伞,制如大伞而表以紫罗。

红方伞。制如大伞而表以绯罗。华盖,制如伞而圆顶隆起,赤质,绣杂花云龙,上施金浮屠。曲盖,制如华盖,绯沥水,绣瑞草,曲柄,上施金浮屠。

导盖,制如曲盖,绯罗沥水,绣龙,朱漆直柄。

朱伞,制如导益而无文。

黄伞,制如朱伞而色黄。

葆盖,金涂龙头竿,悬以缨络,销金圆裙,六角葆盖。

孔雀盖,朱漆,竿首建小盖,盖顶以孔雀毛,径尺许,下垂孔省尾,檐下以青黄红沥水围之,上施金浮屠,盖居竿三之一,竿涂以黄金,书西天咒语,与火轮竿义同。

朱围扇,绯罗绣盘龙,朱漆柄,金铜饰,导驾团扇。蹙金线。

大雉扇,制稍长,下方而上椭,绯罗绣象雉尾,中有双孔雀,间以杂花,下施朱漆横木连柄,金铜装。

中雉扇,制如大雉扇而减小。

小雉扇,制如中雉扇而减小。

青沥水扇,制圆而青色,四周沥水以青绢。

□,朱滕结网,二螭首,衔红丝拂。中有兽面,朱漆柄,金铜装。

罕,制形如扇,朱滕网,中有兽面,朱漆柄,金铜装。

旗、扇锜,即坐也。旗锜,制十字木于下,上四枝交拱,置窍于其上以树旗。扇锜,制如栀,形小,六木拱于上,而制作精于旗锜,漆以朱。

风伯旗,青质,赤火焰脚。

雨师旗,青质,赤火焰脚。

宙公旗,青质,赤火焰脚。

电母旗,青质,赤火焰脚。

金星旗,素质,赤火焰脚。

水星旗,黑质,赤火焰脚。

木星旗,青质,赤火焰脚。

火星旗,赤质,青火焰脚。

土星旗,黄质,赤火焰脚。

摄提旗,赤质,赤火焰脚。

北斗旗,黑质,赤火焰脚,画七星。

角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亢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氐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房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心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尾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箕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斗宿旗,青质,赤火焰踟。

牛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女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虚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危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室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壁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奎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娄宿旗,青质,赤火焰踯。

胃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昴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毕宿试,青质,赤火焰脚。

觜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参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井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鬼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柳宿苡,青质,赤火焰脚。

星宿旗,首质,赤火焰脚。

张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翼宿旗,青质;赤火焰脚。

轸宿旗,青质,赤火焰踯。

日旗,青质,赤火焰脚,绘日于上,奉以云气。

月旗,青质,赤火焰脚,绘月于上,奉以云气。

祥云旗,肓质,赤火焰脚,绘五色云气。

合璧旗,青质,赤火焰脚,绘云气曰月。

连珠旗,青质,赤火焰脚,绘五星。

东岳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黄襕,青袍,绿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

南岳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黑襕,绯袍,绿裳,黄中单,朱蔽膝,执圭。

中岳旗,黄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皂襕,黄袍,绿裳,白中单,珠蔽膝,执圭。

西岳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青襕,白袍,绯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

北岳旗,黑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红襕,皂袍,绿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

江渎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青襕,朱袍,跨赤龙。

河渎旗,黑质。赤火焰踯。绘神人,冠七粱冠,皂襕,黄袍,跨甘龙。

济渎旗,素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皂襕,素袍,乘一鳖。

济渎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皂襕,甘袍,乘一鳖。

天下太平旗,赤质,育火焰脚,错采为字。

皇帝万岁旗,赤质,青火焰脚,错采为字。

吏兵旗,黑质,赤火焰踯,绘神人,具甲兜鏊,绿首鞴,杖剑。

力士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武士冠。绯袍,金甲,汗胯,皂履,执戈盾。

东天王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武士冠,衣金甲,绯裲档,右手执戟,左手奉塔,履石。

南天王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

西天王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

北天王旗,黑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

大神旗,黄质,黄火焰脚,详见牙门旗下。

牙门旗,赤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武士冠,铠甲,裲裆,衬肩,包脚,汗胯,束带,长带,大口裤,执戈戟。

金鼓旗,黄质,黄火焰脚,书金鼓字。

朱雀旗,赤质,赤火焰脚,绘朱雀,其形如鸾。

玄武旗,黑质,黑火焰脚,绘龟蛇。

青龙旗,青质,赤火焰脚,绘蹲龙。

白虎旗,白质,赤火焰脚,绘蹲虎。

龙君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通真冠,服青绣衣,白裙,朱履,执戟,引青龙。

虎君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流精冠,服素罗绣衣,朱裙,朱履,执斩蛇剑,引白虎。

大黄龙负图旗,青质,青火焰脚,绣复身黄龙,背八卦。

小黄龙负图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复身黄龙,背八卦。

五色龙旗,五色质,五色直脚,无火焰。

大四色龙旗,青赤黄白四色质,具火焰脚。

小四色龙旗,制同大四色,直脚,无火焰脚。

应龙旗,赤质,赤火焰脚,绘飞龙。

金鸾旗,赤质,火焰脚,绘鸾而金色。

鸾旗,制同前,而绘以五彩。

金凤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凤而金色。

凤旗,制同前,而绘以五彩。

五色凤旗,五色质,五色直脚,无火焰。

大四色凤旗,青赤黄白四色质,火焰脚,色随其质,绘凤。

小四色凤旗,制同前,直脚,无火焰。

玉马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白马,两膊有火焰。

駃騠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白马。

飞黄旗,赤质,赤火焰脚,形如马,色黄,有两翼。

騼马蜀旗,青质,青火焰脚,绘兽形如马,白首,虎文,赤尾。

龙马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龙马。

麟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麒麟。

飞麟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飞麟。其形五色身,朱翼,两角,长爪。

黄鹿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如鹿,而色深黄。

兕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似牛,一角,青色。

犀牛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犀牛。

金牛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形如牛,金色。

白狼旗,赤质,青火焰梆,绘白狼。

辟邪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形似鹿,长尾,二角。

赤熊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如熊,色黄。

三角兽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其首类白泽,绿发,三角,青质,白腹、跋尾绿色。

角端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如羊而小尾,顶有独角。

驺牙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形似麋,齿前后一齐。

太平旗,赤质,青火焰脚,金描莲花四,上金书天下太平字。

鵕鸟义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鸟似山鸡而小,冠背黄,服赤,项绿,尾红。

苍乌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鸟如乌而色苍。

白泽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虎首朱发而有角,龙身。

东方神旗,绿质,赤火焰脚,绘神人,金兜牟,金铠甲,仗剑。已下四旗,所绘神同。

西方神旗,白质,赤火焰脚。

中央神旗,黄质,赤火焰脚。

南方神旗,赤质,青火焰脚。

北方神旗,黑质,赤火焰脚。

凡立仗诸旗,各火焰脚三条,色与质同,长一丈五尺,杠长二丈一尺。牙门、太平、万岁,质长一丈,横阔五尺。日、月、龙君、虎君,横坚并八尺。余旗并竖长八尺,阔六尺。

车辐,朱漆,八棱,施以铜钉,形如柯舒。

吾杖,朱漆,金饰两末。

镫杖,朱漆棒首,标以金涂马镫。

殳,制如槊而短,黑饰两末,中画云气,上缀朱丝拂。

骨朵。朱漆棒首,贯以金涂铜锤。

列丝骨朵,制如骨朵,加纽丝丈。

卧瓜,制形如瓜,涂以黄金。卧置,朱漆棒首。

立爪,制形如爪,涂以黄金,立置,朱漆棒首。

长刀,长丈有奇,阔上窄下,单刃。

仪刀,制以银,饰紫丝份铕。

横刀,制如仪刀而曲,鞘以沙鱼皮,饰修革帉錔。

千牛刀,制如长刀。

剑,班鞘,饰以沙鱼皮,剑口两刃。

班剑,制剑,鞘黄质,紫班,又金铜装,紫丝帉錔。

刀盾之刀,制如长刀而柄短,木为之,青质有环。紫丝帉錔。

刀盾之后,制以木,赤质,画异兽,执人右刀左盾。

朱縢络盾,制同而朱其质。

绿縢络盾,制同而绿其质。

戟,制以木,有枝,涂以黄金,竿以朱漆。

小戟飞龙掌,制如戟,画云气,上缀飞掌,垂五色带,末有钢铃,掌下方而上两角微椭,绘龙于其上。

钑戟,制如戟,无飞掌而有横木。

槊,制以木,黑质,画云气。上刻刃,涂以甘,五色槊并同而质异。

钑,制如戟,锋两旁微起,下有鐏锐。

叉,制如戟而短,青饰两末,中白,画云气,上缀红丝拂。

斧,双刃,斧贯于朱漆竿首。

钺,金涂铁钺,单刃,脑后系朱拂,朱漆竿。

劈正斧,制以玉,单刃,金涂柄,银鐏。

仪锽斧,制如斧,刻木为之,柄以朱,上缀小锦幡,五色带。

弓矢。

弩,制如弓而有臂。

服,制以虎豹皮,或暴绿文,金铜装。

靫,制以黑革。

兰,弩矢室。

象鞴鞍,五彩装明金木莲花座,绯绣攀鞍绦,紫绣襜襦红锦屉,鍮石莲花跋尘,锦缘毡盘,红犛牛尾缨拂,并胸攀秋。攀上各带红犛牛尾缨拂,鍮石胡桃钹子,杏叶铰具,绯皮告头铰具。莲花座上,金涂银香炉一。

元初,既定占域、交趾、真腊,岁贡象,育于析津坊海子之阳。行幸则蕃官骑引,以导大驾,以驾巨辇。

驼鼓,设金装校具,花罽鞍褥橐箧,前峰树皂纛,或施彩旗,后峰树小旗,络脑、当胸、后秋,并以毛组为辔勒,五色瓘玉,毛结缨络,周缀铜铎小镜,上施一面有底铜掆小鼓,一人乘之,击以毛绳。凡行幸,先鸣鼓于驼,以威振远迩,亦以试桥梁伏水而次象焉。

骡鼓,制似驼而小。

马鼓,辔勒、后勒、当胸,皆缀红缨拂铜铃,杏叶铰具,金涂,上插雉尾,上负四足小架,上施以华豉一面,一人前引。凡行幸,负鼓于马以先驰,与纛并行。

诞马,缨辔绯凉铁。

御马,鞍辔缨复全。

珂马,铜面,雉尾鼻拂,胸上缀铜杏叶、红丝拂,又胸前腹下,皆有攀,缀铜铃,后有跋尘,锦包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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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 太祖诸子四拖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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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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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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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三

张禧宏纲贾辅文备王国昌通解诚赵匣剌孔元张洪赵伯成虎益张万家奴孝忠离昂嘉綦公直忙古台完颜石柱程介福张立

张禧,东安州人。

父仁义,金末徙益都。及太宗下山东,仁义乃走信安,信安守将张进用为裨将。大兵围信安,仁义率敢死士三百开门出战,围解,以功署军马总管。固守十年,不能支,始与进来降。率其部曲,从宗王合丹略地河南,授管军元帅。后攻归德,中流矢卒。追赠县侯。

禧,年十六,从大将阿术鲁攻徐州、归德。复从元帅察罕攻寿春、安丰、庐、滁、黄、泗诸州,皆有功,禧素峭直,为主将所忌,诬以它罪欲杀之。禧子宏纲入狱,省其父,狱卒并系之。乘间,与父脱械同逸,求援于王鹗,鹗荐禧与其子宏纲俱入见。从世祖南伐,进攻鄂州。诸军穴城以入,宋树栅为夹城于内,入战者辄不利。乃有厚赏,募敢死士。禧与宏纲俱应募,由城东南入,将至城下,世祖悯其父子俱死,遣阿里海牙谕禧父子,止一人。进战,禧枪折,取宏纲枪以入,战良久,身中十八矢,一矢镞贯腹,闷绝复苏,曰“得血竭饮之,血出可生。”世祖亟命取血竭疗之。疮既愈,复从大将纳剌忽,与宋兵战于金口、李家州,皆捷。

世祖即位,赐金符,授新军千户。三年,从征李璮。时宋乘璮叛,遣夏贵袭取蕲县、宿州等城。禧移兵攻之,贵走,尽复诸城。至元元年,擢唐、邓等州民军总管。宋侵均州,总管李玉山败走,帝命禧代之。三年,与宋将吕文焕战于高头赤山,乘胜,复均州。四年,改水军总管,益其军二千五百,令习水战。

五年,从攻襄、樊。六年七月,夏贵率兵援襄阳,禧从元帅阿术战却之。七年,与宋将范文虎战于云寿洲。九月,复战于竹根滩、饿虎崖,俘斩二千余人。八年,江水暴溢,范文虎以战舰千余艘援襄阳,阿术命禧夜率轻舟衔枚出敌舰之后,插苇识水深浅。及还,即使禧率四翼水军进战,宋兵溃,追至浅水,夺战舰七十余艘。九年,攻樊城,焚其串楼,败宋将张贵于鹿门山。十年,行省集诸将,问破襄阳之策,禧言:“襄樊夹汉水为城,敌人横铁锁水中,断锁以绝其援,则樊城必下。樊城下,则襄阳可图。”行省从之。及襄阳降,授宣武将军、水军万户,佩金虎符。丞相伯颜因命禧为水军先锋。

十二年,败宋将孙虎臣于丁家洲。九月,从阿术与宋都统姜才战有功,加信武将军。十三年,从下温、台、福建。十四年,加怀远大将军、江阴路达鲁花赤、水军万户。十六年,入朝,进昭通大将军、招讨使。

十八年,加镇国上将军、都元帅。朝廷议征日本,禧请行,即日拜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与右丞范文虎、左丞李庭,同率舟师至日本。禧舍舟筑垒平湖岛,约束战舰各相去五十步,以避风涛。八月,飓风大作,文虎、庭战舰悉坏,禧所部独完。文虎议还,禧曰:“士卒溺死者半,其脱死者皆壮士也。曷若乘其无回顾心,因粮于敌,以立奇功。”文虎等不从,曰;“还朝问罪,吾辈自当之。”禧乃分船与之。时平壶岛屯兵四千,禧悉弃舟中所有马七十匹,以载兵归。二十八年卒,年七十五。至治三年,赠推诚著节功臣、荣禄大夫、湖广行省平章政事、柱国、齐国公,谥忠烈。

子宏纲、字宪臣。从禧伐宋,属有功。自管军总把、佩银符,换金符为千户,千总管,广威将军、招讨副使,加定远大将军、招讨使,袭镇江阴。从参政高兴破建德溪寨诸贼。后赐三珠虎符,授昭勇大将军、河南诸翼征行万户。从右丞刘深征八百媳妇师,次八番,与叛蛮宋隆济等战,殁。赠宣忠秉义功臣、资善大夫、湖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齐郡公,谥武宣。

子汉,当袭职、嚷其弟鼎。汉后为监宗御史,累官至集贤真学士。鼎,袭江阴水军万户。

贾辅,字元德,祁州蒲阴人。金贞祐初,领乡兵,以功授蒲阴尉。寻擢为令。时土豪王知领祁州,贪婪为民害,州人逐之,推辅为刺史,行台即授辅宣武将军、祁州刺史。辅保境息民,众安之。迁浚州防御使,仍知祁州,武仙守真定,潜兵袭之,辅挺身来降,诏以辅为万户张柔之副,仍领祁州事。柔开都元帅府于满城,辅行元帅事于祁,号南府。从柔定山东,属战有功,迁左副元帅。柔开府于保州,复以辅副之。柔将兵在外,辅居守,事无巨细,一决于辅。辅莅泣政严明,千里之外肃然。金亡,有朝士五十余人流徙境内,辅厚为资给,由是士论归之。丞相耶律楚材遗书称美,且赠以诗,奏辅兼行台事。辅力辞,乃以其子文备为千户,佩金符,以辅商处行台事,领顺天等路如故,亦佩金符。宪宗四年,入勤和林,帝欲以政事御之,已辅疾甚,是年卒,年六十三。帝闻,惊悼曰:“吾方欲用之,天遽夺去耶!”赙厩马五匹,俾舆归以葬。六子,文备最知名。

文备,字仲武,袭父千户。张柔命屯三汉口,备宋兵。宋以云梯来攻,文备鏖战却之。宪宗赐弓矢、银盂,复令袭父左副元帅职,兼领顺天路。

中统二年,升开元路女真水达达等处宣抚使,佩金虎符,三年,迁开元、东京、懿州等处宣慰使。四年,改授万户,领张柔所部军,屯亳州。至元二年,加昭勇大将军,真定路总管,兼府尹。六年,调卫辉路总管。七年,授西蜀成都统军,以疾不赴。八年,授宿州万户,寻改河南等路统军,围襄、樊。九年,移蔡州,兼水陆漕运,宋兵截运道,文备败之,并夺其船。统军罢,敕文备入觐,赐弓矢、金鞍、锦衣、白金。十一年,复授万户、汉军都元帅,领刘整军驻亳州。宋将夏贵引兵来袭,文备邀击,大破之赐金鞍、金织文段、白金。

丞相伯颜伐宋,文备领左翼军以从。抵郢州,宋筑二城,夹江布战舰数千艘于江中,陈兵两岸,军不得进。文备引舟由沦河径出大江,攻武矶堡,大军继之,遂取鄂、汉,以功赐白金,加昭毅大将军,守鄂州。十二年,从平章政事阿里海牙取湖南。至潭州城下,文备冒锋镝,炮伤右手,流矢中左臂,宋转运判官锺蜚英等以城降。十三年,加昭武大将军,守潭州,十四年,衡永,郴等州寇发,文备悉讨平之。十五年,进镇国上将军、湖南道宣慰使,徇琼、崖等州及广东濒海诸城。十六年,召还拜浙东宣慰使,加金吾上将军,镇庆元。十八年,复授都元帅。二十年,改江东宣慰使,讨建宁盗黄华。二十二年,拜荆湖占城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二十三年,改湖广行省参知政事。二十四年,致仕,后十七年以疾卒。延祐四年,赠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追封武威郡公,谥庄武。

王国昌,胶州高密人。初为胶州千户。中统元年,入觐,迁左武卫亲军千户,佩金符。召问军旅之事,国昌奏对甚悉,帝嘉之,赐白金、锦袍。至元五年,有上书言高丽境内黑山道至宋境为近,帝命国昌往视之。泛海千余里,风涛汹涌,国昌神色自若,至黑山乃远。帝延见,慰劳之。时遣使谕日本,令国昌率兵护送,道经高丽。高丽叛臣据珍岛,因命国昌与经略使卯突、史枢等攻之。八年,复遣使至日本,命国昌屯于高丽之义安郡,以为援。冬十月,卒于军。子通嗣。

通,初袭爵为左卫亲军千户。十二年,从诸军伐宋,渡江,镇鄂州,时潭州不下,兵薄其城,通以所将千人破其栅,宋兵遁去。通纵兵追击,杀获其众。以功进武节将军。从攻静江,克之。十四年,改侍卫亲军千户。明年,通上书言:“今南方已定,北陲未安,请屯田于和林,率所部自效。”帝慰劳遣之。从破叛王于金山,俘获生口及牛、马、羊、驼不可胜计。进显武将军,赐金虎符,升佥左卫亲军都指挥使。从讨乃颜,迁副都指挥使。明年,屯田瓜、沙诸州、进阶明威将军。武宗即位,命总京城卫兵。枢密院奏通摄左丞,领诸卫屯田兵。寻迁屯储卫亲军都指挥使,镇海口,以疾卒。

子燕出不花,袭武德将军,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

解诚,易州定兴人,善水战。从伐宋,以功授金符、水军万户,兼都水监使。焦湖之战,获战舰三百艘,援兵不敢动,乘势追败之,夺其军粮三百余石。从攻安丰、寿,复泗、亳诸州,俱有功。又从下云南大理,以功赐金虎符。从攻鄂州,夺敌舰千余艘。世祖嘉其功,降玺书奖之。李璮反,奉命率所部会东平。卒于军中。后赠推忠宣力功臣、龙虎卫上将军、同知枢密院事、上护军,追封易国公,谥武定。

子汝楫袭。从讨李璮。至元六年,从行元帅赵壁,以舟师败夏贵于龙尾州。襄、樊平、汝楫功多,赐银万五千两。十一年,又从阿里海涯败高世杰于洞庭湖,卒。赠推忠效节功臣、资德大夫、中书右丞、上护军,追封易国公,谥忠毅。

子帖哥袭。从征广西,下静江府,改授水军招讨使。寻复为万户,从征交趾有功。升广东道宣慰使。卒。赠资道德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平阳郡公,谥武宣。

子世英,由监察御史迁山南江北道佥事。卒。

赵匣剌,失其籍贯,以父任为千户,佩金符。中统三年,守东川。四年,宋夏贵以兵侵虎啸山,元帅钦察遣匣剌御之,贵败走。宋刘雄飞以兵犯青居山,匣剌与战于都尉坝,复败之。钦察攻钓鱼山,别遣匣剌以兵千五百略地至南坝,败宋军,获军士五十七人,老幼三百四十人。从攻大良平,宋昝万寿运粮至渠江之鹅滩,匣剌邀击之,宋兵大败,匣剌亦被三创,镞中左肩不出,钦察惜其骁勇,取死囚二人,刲其肩,视骨节浅深,知可出,凿创,拔镞出之,匣剌神色不动。

至元三年,擢东川路先锋使。四年,元帅拜答攻开州,至万宝山,遣匣剌以兵五百人御宋军。获四十人。五年,兼管京兆、延安两路新军,戍东安、虎啸山两城。宋杨立以兵护粮送大良平,匣剌率所部与立战于三重山,斩首百五十级。立败走,弃其粮千余石;并夺其甲仗、旗帜而还。

六年,行院遣匣剌攻钓鱼山之沙市,焚其敌楼。从左丞曲力吉思等入朝,诏赏白金五十两、细甲一注。九年,统军合剌攻钓鱼山,以匣剌为先锋,领兵千人略地至葛树坪,与宋兵遇,生获二十余人,斩首四十级。十年三月,复从合答攻钓鱼山之沙市,匣剌乘夜蚁附而登,杀其守兵,生获二十余人。又击败宋将张珏于武胜军,行院拔礼义山寨,命匣剌守之。十二年,率舟师会攻钓鱼山,战数有功。

进围重庆,宋将赵安勒兵出战,匣剌逆败之。行院以其疾作,命返泸州。泸州复叛,匣剌与从者二十人皆死。

子世显,船桥副万户。

孔元,字彦亨,真定人。骁勇有智略,隶丞相史天泽麾下,从取焦湖,围寿春,先登,拔其西堡。又从围泗州,拔之。又从攻五堂山寨,俘其众以归。宪宗八年,从攻樊城,元率死士,斩首十九级以献。

中统元年,扈驾北征。

二年,宣授管军总把。至元十一年,从伐宋,为前锋,所向克捷。十四年,进武略将军、管军千户。明年,还军,北征,进武义将军侍卫亲军千户,赐佩金符。又明年,讨叛王失里木等,从行院别乞里迷失追其众至兀速羊而还,分军扼其要害,余众遂溃,获辎重牛马。帝大悦,赏赉甚厚,加宣武将军右卫亲军总管。十九年,以疾卒。

子鹰扬,袭授昭信校尉、右卫亲军弩军千户,仍佩金符。至大元年,以疾卒。子成祖袭,延祐二年卒。子那海袭。

张洪,河间沧州人。以千户从讨李璮,赐金符。至元四年,董修大都城,赏金织衣。十一年,从征五河口。十四年,从讨叛王撒里蛮,擢宣武将军、侍卫亲军总管。还至和林塔迷儿之地,辎重为贼所掠。十六年,进左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十七年,加安远大将军。二十四年,扈驾征乃颜。明年,以昭毅大将军致仕。

子奉政,袭千户,佥左卫亲军都指挥司事。元贞元年,提调左卫屯田。大德十一年,卒。子庸嗣。

赵伯成,真定人。父伟,黑军百户。伯成袭职,隶万户邸泽部下。从攻鄂州;李璮反,从泽讨之;俱有功。改隶招讨使野的迷失部下。从渡江伐宋,留戍黄州。至元十三年,张世杰挟宋益、卫两王走福建,伯成从野的迷失攻克建宁,署伯成建宁安抚司达鲁花赤。

盗起南剑州,犯建宁,伯成一发,歼其渠魁,余众奔溃,行省以伯成署军民鲁花赤。明年,讨平庆元浦城乱民,兼署建宁路万户,赐金符,授管军千户。十七年,都昌贼杜万一作乱,伯成与方安抚讨平之,生擒万一,磔以徇。复以管军千户守建宁。十六年,授管军总管。二十年,黄华叛,伯成连战败之。未几,华众号二十万来攻,伯成据水拒之,潜从上海泅以济,贼大败,华遂不振。二十四年,移守南剑州。是冬,钟明亮叛,伯成偕达鲁花赤脱欢讨之,超拜漳州新军副万户。二十九年,移伯成守漳州之云霄隘,盗不敢犯,民德之。大德初,刘大老犯漳州,伯成拒战,刀中项及腰。时伯成年六十七,及移疾北归。至大二年,卒于家。

子仲立,嗣为副万户。

虎益,河西人。父穆苏和勒善,为夏兀纳城钤部官,首出降。从李恒父惟忠,隶于诸王哈札尔,官淄川军民总管。卒。

益,姓其祖名为虎氏,从讨李璮有功,赐鞍马、弓矢、甲胄。以承事郎、知万户府事,从恒下襄阳。又从徇地江西,破刘槃、熊飞诸军,凡定江西州七、福建州三、广东州十四,护送宋丞相文天祥至京师,擢中顺大夫、龙兴路达理花赤,历抚州、袁州、微州三路。累擢少中大夫。乞病归。卒于家。

张万家奴,失其籍贯。父札古带,事睿宗于潜邸。从破金,有功,赐虎符,授河东南北路船桥随路兵马都总管、万户。从围嘉定,殁于军。

万家奴,数从都元帅亦管炎鲁征讨,有功。中统二年,从都元帅纽璘入朝,授以父官。宋兵入成都,从行院阿脱击破之。至元四年,帅师立眉、简二州。从也速答儿攻泸州,大败宋军,俘四十余人。七年,率诸军城章广平,与宋人战,斩首三百余级。攻重庆,破朝阳寨。时诸将攻泸州多失利,乃诣阙请自任攻取之效,许之。率舟师百五十艘,自桃竹滩至折鱼滩,分守江面。先据神臂门,为梯冲,登城,杀二百余人。斩关而入,遂拔之。加昭勇大将军。从围重庆,将其众断马湖江,分兵水陆往来为游徼。加昭毅大将军。以所部转饷成都及下流诸屯。

迁招讨使。与都元帅药剌海讨亦奚不薛,平之。进副都元帅。诏其子孝忠为船桥万户,以万家奴将四川、湖南兵征哈剌章。时云南恶昌、多兴、罗诸蛮皆叛,州郡莫能制,万家奴率所部讨平之,民为立生祠。二十年,征缅,战殁。

云南王命次子保童,将其军,从攻太公城,有功,袭副都元帅。又从讨吐番,至甘州山丹,亦战殁。

孝忠,少从父军中。至元十九年,从都元帅也速答儿讨亦奚不薛,遇其众于会灵关,追至沙溪,败之。克龙家寨、阿那关,遂进攻亦奚不薛,大破之。又以八百人,败阿永蛮于鹿札河,乘胜至打鼓寨,诸蛮悉平。以功赐金帛、弓矢、鞍辔,还军成都。二十二年,从讨乌蒙蛮,复击降大坝、都掌、蚁子诸蛮,加明威将军。二十七年,从讨叛王,至沙、瓜诸州还。赐虎符,佥书四川等处行枢密院事。院罢,以本军万户镇成都。卒。

郭昂,字彦高,彰德林州人,稍通经史。至元二年,上书言事,平章廉希宪才之,授山东统军司知事。寻改经历,迁襄阳总军司,转沅州安抚司同知,佩金符。招降溪洞八十余栅。播州贼张华聚众容山,昂讨华,斩之,山徭、土獠诸洞尽降。

十六年,以诸洞酋入朝,帝赐金绮衣、鞍辔,进安远大将军,徇沅州西南界,复新化、安仁二县。擒剧贼张虎,纵之,曰:“汝非吾敌,愿降即来,不然吾复擒汝不难也。”明日虎降,其众三千余人悉使归民籍。军还,众敛白金以献,一无所受。至江陵,众复追至,请纳其金,昂悉上之行省。宰臣令藏于库,以示诸将。

十九年,授溪洞招讨使,换虎符。二十六年,江西盗起,昂讨平之,进平南安、明扬、上龙岩、湖缘村、石门、雁湖、赤水、黑风峒诸蛮,立太平寨而还。会大饥,以贼酋家资赈饥民。授万户,赐金虎符,镇抚州。是年,宜黄县南坑盗起,行省檄昂捕之,昂议环贼出入之境,各以兵歼其居民。行军令史李荣抗言不可,请招谕其众,昂从之。获盗首四人,余悉散走。未几,赴广东监造战船,遇贼,移檄谕以祸福。广东素服其威信,檄至,即降。授广东宣慰使。卒,年六十一。

子:震,杭州路镇守万户;惠,佥江西廉访司事;豫,知宁都州。惠子嘉。

嘉字元礼。由国子生登泰定三年进士第,授彰德路林州判官。累迁斡林国史院编修官,除广东道宣慰使司都元帅府经历。未几,入为京畿漕运使司副使。寻拜监察御史。会朝廷以海寇起,欲于浙东温、台、庆元等路立水军万户镇之,擢嘉礼部员外郎,乘驿至庆元,与江浙行省会议可否。嘉至,询父老,知其弗便,请罢之。授广宁路总管,兼诸奥鲁、劝农、防御。属盗起,军旅数兴,供饷无虚日,民苦和籴转输,吏胥得因缘为奸,嘉设法弟其户口甲乙,民其便之。诏团结义兵,嘉招集民兵数千,教以坐作进退,号令齐一,赏罚明信。故东方诸路义兵,称广宁为最。十八年,寇陷上京,嘉率义兵援之。既而辽阳陷,嘉率众巡逻,去城十五里,遇青号贼五百余人,绐言官军。嘉疑其诈,分兵两队夹攻之,生擒贼数百,死者无算。嘉见贼势日炽,孤城元援,乃集同官议攻守之计。众皆失措,嘉曰:“吾计决矣。”因出所有家资犒义兵,且曰:“自我祖宗有勋王室,今之尽忠,吾分内事也,况身守此土,当生死以之,余不足恤矣。”顷之,贼至围城,有呼者曰:“辽阳我得矣,何不出降。”嘉挽弓射呼者,中其左颊,堕马死,贼稍引退。嘉开门逐之,贼大至,力战以死。事闻,赠崇化宣力效忠功臣、资善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省、左丞、上护军,封太原郡公,谥忠烈。

綦公直,字世美,益都东安人。为益都劝农官,又为沂、莒、胶、密、宁海五州都城池所千户。至元十年,赐金符,监造征日本战船于高丽。世祖知其勇,召见,命与忽不烈拔都等同行荆南等处招讨司事。抵峡州青草滩,霖雨,不进,还屯玉泉山。率兵三千,攻安进寨,破之,获牛马七百。还至襄阳,枢密院复命督造战船。襄阳既下,敕领邓州、光化、唐州汉军及郢、复熟卷军九千二百人,从诸军南伐。十二年冬,至隆兴。宋军突出逆战,公直败之,追抵城下,逾壕焚其楼橹,斩首万余级,隆兴降。由是南安、吉、赣皆望风款附。平堡栅六百余。其公直又令第三子忙古台攻梅关,破淮德山寨,入广东,所向克捷,诏授公直武毅将军、管军千户。

入觐,加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佩金虎符,领侍卫亲军镇别失八里。时伯延、伯答罕、秃忽鲁叛于西夏,命公直率所部讨平之。十八年五月,擢辅国上将军、都元帅、宣慰使。初、帝诏以长子泰袭万户,公直自陈年老,乞以泰为乐安县尹,就养其父,仍终身勿徙它职。至是,乃以忙古台袭万户,佩金虎符从之镇。公真陛辞曰:“臣父丧五年,愿葬以行。”帝许之。至家,葬事毕,遂计乐发税课及贫民逋负,悉以赐金代输。二十三年,诸王海都叛,侵别失八里,公直从丞相伯颜战于洪水山。援兵不至,第五子瑗力战而死,公直与妻及忙古台俱陷于贼。

二十四年,忙古台奔还,授定远大将军、中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改湖州炮手军匠万户。讨衢州山贼有功,加昭勇大将军。泰,后终于知宁海州。

完颜石柱,契丹人。

祖德住,仕金为管军千户。父拿住,归太祖,从征西域、河西。又从太宗攻下凤翔、同州,有功。赐号拔都儿,佩银符,为同州管民达鲁花赤。改赐金符,兼征行千户。总管拔都军。

宪宗以拿住年老,命石柱袭其职,从世祖征合剌章。还,又从都元帅纽璘攻马湖江。石柱夺浮桥有功,赏白金七百五十两。进至龙化县,与宋兵战,大败之。中统二年,以前功,授征行万户,佩金符。三年,从都元帅帖哥攻嘉定有功,改赐金虎符。至元四年,败宁兵于九顶山,生获四十余人。五年,攻沪州之水寨及五获寨,渡马湖江,迎击宋兵,败之。从行省也速带儿攻建都,建都降。从攻喜定,复泸州,取重庆,石柱之功居多。十四年,迁昭勇大将军。十六年,授四川东道宣慰使。十七年,改镇国上将军、四川西道宣慰使,总管随路八都万户。二十年,拜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卒。弟真童,袭为随路八都万户。

程介福,字伯强,太原祁县人。父达,太祖十三年率众来降,授提控。累迁管民总管,赐银符。太宗四年,发平阳、河中、京兆民户二千屯田凤翔,以达领之,换金符,位总管上。大军伐蜀,往来供亿,屯民出十之七。达卒。

介福嗣。宪宗二年,宋制置使余玠潜遣偏将烧绝栈道,自率诸军攻围兴元城,旦夕且陷。介福将屯兵五百,从大帅赴援,道路不通,有三人自玠营亡归,为介福所获,贳之,使为向导,槎山通路,直出陈仓。玠以为从天而下,焚围宵遁。帝收诸将符节,二年,介福入觐,再赐金符,位总管上,制许专生杀。民有殴其兄死者,其父以金赂介福曰:“季子偿死,吾谁与为养?幸哀而宥之。”介福曰;“贼杀同气,其不仁甚于虎狼,贷之何以坊民撝?”其父出,立诛之。迁武略将军、知弘州,有惠政。后以病卒。

子桧,八番副都元帅,赐虎符。孙文演,陕西万户。

张立,泰安长清人。初隶严实麾下,略地江淮,以功署百户。宪宗征蜀,征诸道兵,立佐刘千户将东平兵从行。次大获山,宋人阻山堑江,恃以自固。立攻其外堡,克之,夺战舰百余艘。从攻钓鱼山,复力战,有功,赐金帛。

中统初,从世祖北征还,授管军总把,佩银符。至元二年,进侍卫军镇抚,换金符。八年,改侍卫军千户。寻迁左卫亲军副指挥使,赐金虎符。

十四年春,率步卒千人,转粟和林。至应昌,有叛将潜谋不轨,以骑三千蹑立后,欲乘间夺其资粮。立觉其有异,环车为栅,以自卫。贼众已合,矢如雨下。初,立发上都,每车载二板以备不虞。至是,立板于车上,矢不能入,相持累日,卒达和林。

十六年,增置前后卫,进明威将军,后卫亲军都指挥使,赐双珠虎符,加昭勇大将军。长子温,以世爵为千户,加宣武将、右卫亲军总管。父子并佩虎符,乡里荣之。立以老病致仕,卒于家,年六十七。

立精敏,常督营缮之役。白河宫殿落成,世祖命赐金以旌其劳,立固辞不受。乃致仕,诏以立次子圭代领环卫,以立所佩金符赐之。圭卒,子伯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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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五 兵一 △宿卫之制佥军之制军户蒙古起朔方,兵制简易。部众自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尽佥为兵。非其部族者,谓之探马赤军。及取中原,佥民兵谓之汉军。得宋降兵,

志第六十三 舆服二

△皇帝玺宝诸王以下印章牌面舆辂仪仗玺宝。中统二年,定用御宝制。宣命:一品、二品用玉,三品至五品用金。其文曰“皇帝行宝”者,即位时所制,惟用之诰敕。别铸宣命金宝行之。至元六年,作玉玺大小十纽,其制未闻。天历二年,作玉玺二:一曰天历之宝,一曰金章国宝,命虞集篆文。至正元年,诏刻宣文、至正二宝。九年,作至正珍秘小玉印,又作小玉玺二:一曰明政殿宝,一曰洪禧,命杨瑀篆文。洪禧玺,纯白,龟纽黑色。皇太后、皇后皆玉宝,皇太子金宝。至大元年,仁宗为皇太子受金宝,遣使求四方经籍,以玉刻印章,近侍掌之。诸王印三寸二分,赤金二百十三两九钱;金印三寸一分五厘,赤金二锭六两;金铵银印准上,白银八十三两,镀金赤金八钱。驸马印正二三台,银五十六两四钱;金印三等:兽纽、螭纽、驴纽;金铵银印二等:驼纽、龟纽;银印龟纽。正一品印,三寸三台,银八十两五钱。从一品,二寸八分三台,银八十两。正二品,二寸六分两台,银六十五两。从二品,二寸五分两台,银六十五两。正三品。二寸四分,银五十五两。从三品,二寸三分,铜三斤十二两。正四品,二寸二分,铜三斤八两。从四品,二寸一分,铜三斤四两。正五品,二寸五厘,铜三斤。从五品,二寸,铜二斤十四两。正六品,一寸九分五厘,铜二斤十一两。从六品,一寸九分。铜二斤十两。正七品,一寸八分五厘,铜二斤八两。从七品,一寸八分五厘,铜二斤四两。正八品,一寸七分五厘,铜二斤四两。从八品,一寸七分,铜二斤二两。正九品,一寸六分五厘,铜二斤。从九品,一寸六分,铜一斤十四两。凡印文皆用蒙古字。蒙古、色目人或不能执笔花押,例以象牙或木刻印之。宰辅及近侍官至一品者,奉命则用玉图书押字,非特赐不敢用。军官牌面:正一品,三珠虎符。从一品,二珠虎符。正、从二品,一珠虎符。正、从三品,虎符。正、从四品,正、从五品,俱金牌。正、从六品,正、从七品,俱银牌。至元十四年,命中外军官所佩金银符,以丝色系于肩掖,庶无亵渎。著为令。十五年,诏虎符旧用畏兀儿字,今易以国字。二十一年,更定虎符。大德十一年,命给金虎符等,必由中书省。时省臣言:“旧制金虎符及金银符,典瑞院掌之,绐则由中书省,事已则复归典瑞院。今出入多不由中书,下至商人结纳近侍奏请,以致泛滥,出而无归。臣等请核之。自后除官及奉使应给者,非由中书省勿给。”从之。又有海青金银符,有奏则驰驲以闻。中统二年,以海青银符二、海青金符十,给中书省,量军国事情缓急,付驰槊者佩之。至天历元年,以黄金符镌文曰“翊忠徇义迪节同勋”,赐西域亲军副都指挥使钦察。后至元五年,以七宝玉书龙虎金符,赐丞相伯颜。则一时特典,非常制。至治元年,诏中书及太常礼仪院礼部定制卤簿玉辂,以平章政事张珪、留守王伯胜、将作院便明里董阿、侍仪使移剌徒满,董其事。是年,玉辂成。明年,亲祀太庙,御之。复命造四辂,工未成而罢。玉辂。青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碾玉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青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周垂朱丝结网,青纻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青红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青纻丝。盖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玉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钩挂十六,黄茸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各长三丈。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周朱漆勾栏,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画瑞草。勾兰上碾玉行龙十,碾玉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周垂朱丝结网,饰以金涂鍮石铎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玉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辍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绘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玉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鍮,并青漆。轮之辐各二十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牌字以玉装缀。辂之箱,四壁雕锼漆面填心隔窠龟文华板。上层左面青龙,右画白虎,前面朱雀,后面玄武。辂之前额,玉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青茸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金香宝、金香合,银灰设备一,并黄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舌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涂鍮石较展玉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十有二斿,甘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皂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线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青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青缨绣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方座一,绿褥一,皆锦。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褥二,勾阑内褥八,皆用杂锦绮。肓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褥五重。青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青漆梯一,青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青漆推竿一,青茸引辂索二,各长六丈余,金涂铜环二,黄茸绥一。辂马、诞马,并青色。鞍辔秋勒缨拂靷,并青韦,金饰。诞马青织金纻丝屉四。青罗锁金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青绘纻丝为之。至治元年,英宗亲祀太庙,诏中书及太常礼仪院、札部定拟制卤簿五辂。以平章政事张珪、留守王伯胜、将作院使明里董阿、侍仪使乙剌徒满董其事。是年,辂成,明年,亲祀御之。后复命造四辂,工未成而罢。金辂。赤质,金装育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真金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大红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周,大红纻丝绣小带四十八,带头缀金涂小钢铃三百,大红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绯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钓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其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一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画瑞草。勾阑上金涂鍮石行龙十二,金涂鍮石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周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涂鍮石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涂鍮石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钤。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赤。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壁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面玄武。辂之前额,金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亦如之。前两柱绯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红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装铰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十有二斿,绯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绯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大红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朱缨?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子一,绿可贴金锦也。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锦褥一,绿可贴裤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绽丝条褥四,朱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朱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朱漆梯一。朱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朱漆推竿一,红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并赤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并赤韦,金装。诞马红织金红丝屉四副,红罗销金红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绯绣绽丝为之。象辂。黄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栲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抽金象牙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二,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黄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追,黄纻丝绸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黄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黄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茸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百钩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益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并朱漆西端草。勾阑上描金象牙雕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柢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描金象牙雕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光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描金象牙雕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轮之擘罗二,明辖蹲龙絟,并漆以黄。轮之辆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絟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妆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之箱,四傍雕锼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育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描金象牙雕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黄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滚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并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黄金装铰描金象牙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游,黄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黄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黄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黄缨?十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勾阑内,可贴条褥四,蓝阑丝条褥四,黄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裤五重。黄漆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黄漆梯一,黄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黄漆推竿一,黄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黄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顶,并金妆,黄韦。涎马银褐织金纻丝屉四副。黄罗销金黄绢里笼鞍六。益辂黄绢大蒙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并黄绣红丝为之。革辂。白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盖。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白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下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素白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地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遭,素白纻丝绣小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镉铃三百,素白纻丝绣络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白素纻丝。盖之四周垂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有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钓挂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宇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革鞔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血板,并朱漆西瑞草。勾阑上描金白檀行龙十,摆白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下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辍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摆白螭头三,并系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坩龙三。辕头衡一,两端摆白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蹲龙絟,皆漆以白。其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云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戌。辂箱之四傍,雕锼革鞔漆画填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面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白檀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素白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革鞔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革鞔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红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装铰白檀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游,白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斿,素白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素白罗,旗首金涂鍮石龙头二,金涂铜铃二,金涂鍮石钹素白缨?十有二重。金涂木珠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褥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褥一。勾栏内,可贴条褥五重。素白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白漆梯一,白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白漆推竿一,白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辂马、诞马,皆白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皆白韦,金装。诞马白织金纻丝屉四副,白罗销金白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皆白绣纻丝为之。木辂。黑质,金装,青绿藻井,栲栳轮益。外施金装雕木云龙,内盘描金紫檀雕福海圆龙一,顶上匝以金涂鍮石耀叶八十有一。上围九者二,中围九者三,下围九者四。顶轮衣三重,上二重皂绣云龙瑞草,下一重无文。轮衣内黄屋一,黄素纻丝沥水,下垂朱丝结网一遭,皂纻丝绣水带四十有八,带头缀金涂小铜铃三百,皂纻丝绣带二。顶轮平素面夹用檀褐纻丝。益之四周,重流苏八,饰以五色绒线结网五重,金涂铜钹五,金涂木珠二十五。又系金涂鍮石杂佩八,珩璜冲瑀全,金涂鍮石挂钩十有六,黄绒贯顶天心直下十字绳二。盖下立朱漆柱四,柱下直平盘,虚柜,中棂三十,下外桄二,漆绘犀、象、鹦鹉、锦雉、孔雀,隔窠嵌装花板,柜上周遭朱漆勾阑,云拱地霞叶百七十有九,下垂牙护泥虚板,皆朱漆画瑞草。勾阑上金嵌镔铁行龙十,蹲龙十,孔雀羽台九,水精面火珠七,金圈焰铜照八。舆一垂朱丝结网一遭,饰以金涂鍮石铎子三百,彩画鍮石梅萼嵌网眼中。舆之长辕三,界辕勾心各三,上下龙头六。前辕引手金嵌镔铁螭头三,皆絟以蹲龙。后辕方罨头三,桄头十有六,系以蹲龙三。辕头衡一,两端金嵌镔铁龙头二,上列金涂铜凤十二,含以金涂铜铃。舆之轴一,轮二。轴之挲罗二,明辖龙絟,并漆以黑。轮之辐各二十有四,毂首压贴金涂铜毂叶八十有一,金涂鍮石擎耳恋攀四。柜之前,朱漆金装天龙辂牌一,金涂铁曲戍。辂这箱,四傍雕锼漆画坂心,隔窠龟文花板,上层左画青龙,右画白虎,前画朱雀,后画玄武。辂之前额,金嵌镔铁行龙二,奉一水精珠,后额如之。前两柱皂绒铃索五,贴金鸾和大响铜铃十,金涂鍮石双鱼五。下朱漆轼柜一,柜上金香球一,金香宝一,金香合一,银灰盘一,皆黄纻丝绶带。辂之后,朱漆后树一,金涂曲戌,黄纻丝销金云龙门帘一,绯纻丝绣云龙带二。辂之中,金装乌木雕龙椅一,靠背上金涂圈焰玉明珠一。左建太常旗一,十有二斿,皂罗绣日、月、五星、升龙。右建阘戟一,九游,皂罗绣云龙。中央黄罗绣青黑黼文两旗,绸杠,并皂罗,旗首金涂鍮石钹紫缨?十有二重,金涂流苏十有二重。龙椅上,金锦方座一,绿可贴裤,一销金黄罗夹帕一,方舆地金锦褥一,绿可贴祷一,勾阑内,可贴条裤四,蓝纻丝条褥四,黑漆金涂鍮石铰叶踏道一,小可贴条褥五重。黑漆雕木涂金龙头行马一,小黑漆梯一,黑漆柄金涂长托叉二,短托叉二,金涂首黑漆推竿一,皂绒引辂索二,金涂铜环二,黄绒执绥一。络马、诞马,并黑色。鞍辔秋勒缨拂套项,皆以浅黑韦,金妆。诞马紫织金纻丝屉四副,紫罗销金紫绢里笼鞍六。盖辂黄绢大蒙帕一,黄油绢帕一。驾士平巾大袖,紫绣红丝为之。腰舆。制以香木。后背作山字牙,嵌七宝装云龙屏风,上施金圈焰明珠,两傍引手。屏风下施雕镂云龙床。坐前有踏床,可贴锦褥一。坐上貂鼠缘金锦条褥,绿可贴方坐。象轿。驾以象。凡巡幸则御之。职官以下车舆,除不得用龙凤外,一品至三品许用金装饰银螭头绣带青幔,四品五品用素狮头绣带青幔,六品至七品用素云头求带青幔,庶人黑袖齐头平顶皂幔。鞍辔,一品许饰以金玉,二品、三品饰以金,四品、五品饰以银,六品以下饰以鍮石铜铁。中统元年九月,初置拱卫仪仗。至元八年,造内外仪仗。延祐七年十二月,英宗即位,始造卤簿。平章政事拜住进卤簿图,帝以唐制用万二千三百人为耗财,定大驾为三千二百人,法驾二千五百人。至治元年,卤簿成。其目:曰仪仗,曰崇天卤簿,曰外仗,曰仪卫。皂纛,国语读如秃。建缨于素漆竿,凡行幸。则先驱建纛,夹以马鼓。居则置纛于月华门西之隅室。绛麾,金涂竿,上施圆盘朱丝拂,三层,紫罗袋韬之。金节,制如麾,入层,韬以黄罗云龙袋。引导节,金涂龙头朱漆竿,悬五色拂,上施铜钹。朱雀幢,制如节而五层,韬以红绣朱雀袋。青龙幢,制如前,韬以碧绣青龙袋。白虎幢,制如前,韬以素绣白虎袋。玄武幢,制如前,韬以皂绣绸玄武袋。犦槊,制如节。顶刻犦牛苜,有袋,上加碧油。绛引幡,四角,朱绿盖,每角垂罗文杂佩,系于金铜钩竿,竿以朱饰,悬五色间晕罗,下有横木板,作碾玉文。告止幡,绯帛错彩为告止字,承以双凤,立仗者红罗销金升龙,余如绛引。传教幡,制如告止幡,错绿为传教字,承以双白虎,立仗者白罗绛云龙。信幡,制如传教幡,错彩为信字,承以双龙,立仗者绘飞凤。黄麾幡,制如信幡,错彩为黄麾篆。龙头竿绣氅,竿如戟,无钧,下有小横木,刻龙头,垂朱绿盖,每角缀珠佩一带,带末有金铜铃。围子,制以金涂攒竹杖,首贯铜钱,而以紫绢冒之。副竿,制以木,朱漆之。火轮竿,制以白铁,为小车轮,建于白铁竿首。轮及竿皆金涂之,上书西天咒语,帝师所制。常行为亲卫中道,正行在劈正斧之前,以法佛卫,以祛邪僻,以镇轰雷焉。盖辟恶车之意也。豹尾竿,制如戟,系豹尾,朱漆竿。宝舆方案,绯罗销金云龙案衣,绯罗销金蒙榇复,案傍有金涂铁鞠四,龙头竿结缓二副之。香登,朱漆案,黄罗销金云龙案衣,上设金涂香炉一、烛台二,案旁金涂铁鞠四,龙头竿结绶二副之。香案,朱漆案,绯罗销金云龙案农,上设金香炉、合一,余同香登,殿庭陈设。则除龙头竿结绶。诏案,制如香案。册案,制如前。宝案,制如前。表案。制如香案,上加矮阑,金涂铁鞠四,竿二副之,绯罗销金蒙复。礼物案,制如表案。交椅,银饰之,涂以黄金。杌子,四脚小床,银饰之,涂以黄金。鸣鞭。绿柄,鞭以梅红丝为之,梢用黄茸而渍以蜡。鞭桶,制以紫絁表,白绢里,皮缘两末。蒙鞍,青绵缘,绯锦复。水瓶,制如汤瓶,有盖,有提,有嘴,银为之,涂以黄金。鹿卢,制如叉字,两头卷,涂金妆钑,朱丝绳副之。水盆,黄金涂银妆钑为之。净巾,绯罗销金云龙,有里。香球,制以银,为座上插莲花炉,护士罩以圆球,镂缌缦旋转文于上,黄金涂之。香合,制以银,径七寸,涂黄金钑雲龙于上。金拂,红秋牛尾为之,黄金涂龙头柄。唾壶,制以银,宽缘,虚腹,有盖,黄金涂之。唾盂,制以银,形圆如缶,有盖,黄金涂之。外办牌,制以象牙,书国字,背书汉字,填以金。外备牌,制如前。中严牌,制如前。时牌,制同外备而小。板位,制以木,长一尺二寸,阔一尺,厚六分,自髹黑字。大伞,赤质,正方,四角铜螭首,涂以黄金,紫罗表,绯绢里。诸伞盖,宋以前皆平顶,今加金浮屠。紫方伞,制如大伞而表以紫罗。红方伞。制如大伞而表以绯罗。华盖,制如伞而圆顶隆起,赤质,绣杂花云龙,上施金浮屠。曲盖,制如华盖,绯沥水,绣瑞草,曲柄,上施金浮屠。导盖,制如曲盖,绯罗沥水,绣龙,朱漆直柄。朱伞,制如导益而无文。黄伞,制如朱伞而色黄。葆盖,金涂龙头竿,悬以缨络,销金圆裙,六角葆盖。孔雀盖,朱漆,竿首建小盖,盖顶以孔雀毛,径尺许,下垂孔省尾,檐下以青黄红沥水围之,上施金浮屠,盖居竿三之一,竿涂以黄金,书西天咒语,与火轮竿义同。朱围扇,绯罗绣盘龙,朱漆柄,金铜饰,导驾团扇。蹙金线。大雉扇,制稍长,下方而上椭,绯罗绣象雉尾,中有双孔雀,间以杂花,下施朱漆横木连柄,金铜装。中雉扇,制如大雉扇而减小。小雉扇,制如中雉扇而减小。青沥水扇,制圆而青色,四周沥水以青绢。□,朱滕结网,二螭首,衔红丝拂。中有兽面,朱漆柄,金铜装。罕,制形如扇,朱滕网,中有兽面,朱漆柄,金铜装。旗、扇锜,即坐也。旗锜,制十字木于下,上四枝交拱,置窍于其上以树旗。扇锜,制如栀,形小,六木拱于上,而制作精于旗锜,漆以朱。风伯旗,青质,赤火焰脚。雨师旗,青质,赤火焰脚。宙公旗,青质,赤火焰脚。电母旗,青质,赤火焰脚。金星旗,素质,赤火焰脚。水星旗,黑质,赤火焰脚。木星旗,青质,赤火焰脚。火星旗,赤质,青火焰脚。土星旗,黄质,赤火焰脚。摄提旗,赤质,赤火焰脚。北斗旗,黑质,赤火焰脚,画七星。角宿旗,青质,赤火焰脚。亢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氐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房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心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尾宿旗,青质,赤火焰脚。箕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斗宿旗,青质,赤火焰踟。牛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女宿旗,青质,赤火焰脚。虚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危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室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壁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奎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娄宿旗,青质,赤火焰踯。胃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昴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毕宿试,青质,赤火焰脚。觜宿旗,青质,赤火焰脚。参宿旗,青质。赤火焰脚。井宿旗,青质,赤火焰脚。鬼宿旗,青质,赤火焰脚。柳宿苡,青质,赤火焰脚。星宿旗,首质,赤火焰脚。张宿旗,青质,赤火焰脚。翼宿旗,青质;赤火焰脚。轸宿旗,青质,赤火焰踯。日旗,青质,赤火焰脚,绘日于上,奉以云气。月旗,青质,赤火焰脚,绘月于上,奉以云气。祥云旗,肓质,赤火焰脚,绘五色云气。合璧旗,青质,赤火焰脚,绘云气曰月。连珠旗,青质,赤火焰脚,绘五星。东岳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黄襕,青袍,绿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南岳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黑襕,绯袍,绿裳,黄中单,朱蔽膝,执圭。中岳旗,黄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皂襕,黄袍,绿裳,白中单,珠蔽膝,执圭。西岳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青襕,白袍,绯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北岳旗,黑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红襕,皂袍,绿裳,白中单,素蔽膝,执圭。江渎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青襕,朱袍,跨赤龙。河渎旗,黑质。赤火焰踯。绘神人,冠七粱冠,皂襕,黄袍,跨甘龙。济渎旗,素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梁冠,皂襕,素袍,乘一鳖。济渎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七粱冠,皂襕,甘袍,乘一鳖。天下太平旗,赤质,育火焰脚,错采为字。皇帝万岁旗,赤质,青火焰脚,错采为字。吏兵旗,黑质,赤火焰踯,绘神人,具甲兜鏊,绿首鞴,杖剑。力士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武士冠。绯袍,金甲,汗胯,皂履,执戈盾。东天王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武士冠,衣金甲,绯裲档,右手执戟,左手奉塔,履石。南天王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西天王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北天王旗,黑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服同前。大神旗,黄质,黄火焰脚,详见牙门旗下。牙门旗,赤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武士冠,铠甲,裲裆,衬肩,包脚,汗胯,束带,长带,大口裤,执戈戟。金鼓旗,黄质,黄火焰脚,书金鼓字。朱雀旗,赤质,赤火焰脚,绘朱雀,其形如鸾。玄武旗,黑质,黑火焰脚,绘龟蛇。青龙旗,青质,赤火焰脚,绘蹲龙。白虎旗,白质,赤火焰脚,绘蹲虎。龙君旗,青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通真冠,服青绣衣,白裙,朱履,执戟,引青龙。虎君旗,白质,赤火焰脚,绘神人,冠流精冠,服素罗绣衣,朱裙,朱履,执斩蛇剑,引白虎。大黄龙负图旗,青质,青火焰脚,绣复身黄龙,背八卦。小黄龙负图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复身黄龙,背八卦。五色龙旗,五色质,五色直脚,无火焰。大四色龙旗,青赤黄白四色质,具火焰脚。小四色龙旗,制同大四色,直脚,无火焰脚。应龙旗,赤质,赤火焰脚,绘飞龙。金鸾旗,赤质,火焰脚,绘鸾而金色。鸾旗,制同前,而绘以五彩。金凤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凤而金色。凤旗,制同前,而绘以五彩。五色凤旗,五色质,五色直脚,无火焰。大四色凤旗,青赤黄白四色质,火焰脚,色随其质,绘凤。小四色凤旗,制同前,直脚,无火焰。玉马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白马,两膊有火焰。駃騠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白马。飞黄旗,赤质,赤火焰脚,形如马,色黄,有两翼。騼马蜀旗,青质,青火焰脚,绘兽形如马,白首,虎文,赤尾。龙马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龙马。麟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麒麟。飞麟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飞麟。其形五色身,朱翼,两角,长爪。黄鹿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如鹿,而色深黄。兕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似牛,一角,青色。犀牛旗,赤质,青火焰脚,绘犀牛。金牛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形如牛,金色。白狼旗,赤质,青火焰梆,绘白狼。辟邪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形似鹿,长尾,二角。赤熊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如熊,色黄。三角兽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其首类白泽,绿发,三角,青质,白腹、跋尾绿色。角端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如羊而小尾,顶有独角。驺牙旗,赤质,青火焰脚,绘兽形似麋,齿前后一齐。太平旗,赤质,青火焰脚,金描莲花四,上金书天下太平字。鵕鸟义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鸟似山鸡而小,冠背黄,服赤,项绿,尾红。苍乌旗,赤质,青火焰脚,绘鸟如乌而色苍。白泽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虎首朱发而有角,龙身。东方神旗,绿质,赤火焰脚,绘神人,金兜牟,金铠甲,仗剑。已下四旗,所绘神同。西方神旗,白质,赤火焰脚。中央神旗,黄质,赤火焰脚。南方神旗,赤质,青火焰脚。北方神旗,黑质,赤火焰脚。凡立仗诸旗,各火焰脚三条,色与质同,长一丈五尺,杠长二丈一尺。牙门、太平、万岁,质长一丈,横阔五尺。日、月、龙君、虎君,横坚并八尺。余旗并竖长八尺,阔六尺。车辐,朱漆,八棱,施以铜钉,形如柯舒。吾杖,朱漆,金饰两末。镫杖,朱漆棒首,标以金涂马镫。殳,制如槊而短,黑饰两末,中画云气,上缀朱丝拂。骨朵。朱漆棒首,贯以金涂铜锤。列丝骨朵,制如骨朵,加纽丝丈。卧瓜,制形如瓜,涂以黄金。卧置,朱漆棒首。立爪,制形如爪,涂以黄金,立置,朱漆棒首。长刀,长丈有奇,阔上窄下,单刃。仪刀,制以银,饰紫丝份铕。横刀,制如仪刀而曲,鞘以沙鱼皮,饰修革帉錔。千牛刀,制如长刀。剑,班鞘,饰以沙鱼皮,剑口两刃。班剑,制剑,鞘黄质,紫班,又金铜装,紫丝帉錔。刀盾之刀,制如长刀而柄短,木为之,青质有环。紫丝帉錔。刀盾之后,制以木,赤质,画异兽,执人右刀左盾。朱縢络盾,制同而朱其质。绿縢络盾,制同而绿其质。戟,制以木,有枝,涂以黄金,竿以朱漆。小戟飞龙掌,制如戟,画云气,上缀飞掌,垂五色带,末有钢铃,掌下方而上两角微椭,绘龙于其上。钑戟,制如戟,无飞掌而有横木。槊,制以木,黑质,画云气。上刻刃,涂以甘,五色槊并同而质异。钑,制如戟,锋两旁微起,下有鐏锐。叉,制如戟而短,青饰两末,中白,画云气,上缀红丝拂。斧,双刃,斧贯于朱漆竿首。钺,金涂铁钺,单刃,脑后系朱拂,朱漆竿。劈正斧,制以玉,单刃,金涂柄,银鐏。仪锽斧,制如斧,刻木为之,柄以朱,上缀小锦幡,五色带。弓矢。弩,制如弓而有臂。服,制以虎豹皮,或暴绿文,金铜装。靫,制以黑革。兰,弩矢室。象鞴鞍,五彩装明金木莲花座,绯绣攀鞍绦,紫绣襜襦红锦屉,鍮石莲花跋尘,锦缘毡盘,红犛牛尾缨拂,并胸攀秋。攀上各带红犛牛尾缨拂,鍮石胡桃钹子,杏叶铰具,绯皮告头铰具。莲花座上,金涂银香炉一。元初,既定占域、交趾、真腊,岁贡象,育于析津坊海子之阳。行幸则蕃官骑引,以导大驾,以驾巨辇。驼鼓,设金装校具,花罽鞍褥橐箧,前峰树皂纛,或施彩旗,后峰树小旗,络脑、当胸、后秋,并以毛组为辔勒,五色瓘玉,毛结缨络,周缀铜铎小镜,上施一面有底铜掆小鼓,一人乘之,击以毛绳。凡行幸,先鸣鼓于驼,以威振远迩,亦以试桥梁伏水而次象焉。骡鼓,制似驼而小。马鼓,辔勒、后勒、当胸,皆缀红缨拂铜铃,杏叶铰具,金涂,上插雉尾,上负四足小架,上施以华豉一面,一人前引。凡行幸,负鼓于马以先驰,与纛并行。诞马,缨辔绯凉铁。御马,鞍辔缨复全。珂马,铜面,雉尾鼻拂,胸上缀铜杏叶、红丝拂,又胸前腹下,皆有攀,缀铜铃,后有跋尘,锦包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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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新元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 △镇戍元初用兵四方,凡险要之地,则留兵戍之。然因时建置,旋即裁罢,故其事无可考。中统元年五月,诏汉军万户各于本管新旧军内摘发军人,备衣甲器仗,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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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三 张禧宏纲贾辅文备王国昌通解诚赵匣剌孔元张洪赵伯成虎益张万家奴孝忠离昂嘉綦公直忙古台完颜石柱程介福张立张禧,东安州人。父仁义,金末徙益都。及太宗下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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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四 游显贾居贞钧赵炳李德辉吕张擂辉马亨何荣祖程思廉游显,字子明,本代州崞县大姓。金宣宗迁汴,徙其族于许州临颖。太宗四年,拔许州,显隶大帅巴而思不花部下,以

列传第六十三

张禧宏纲贾辅文备王国昌通解诚赵匣剌孔元张洪赵伯成虎益张万家奴孝忠离昂嘉綦公直忙古台完颜石柱程介福张立张禧,东安州人。父仁义,金末徙益都。及太宗下山东,仁义乃走信安,信安守将张进用为裨将。大兵围信安,仁义率敢死士三百开门出战,围解,以功署军马总管。固守十年,不能支,始与进来降。率其部曲,从宗王合丹略地河南,授管军元帅。后攻归德,中流矢卒。追赠县侯。禧,年十六,从大将阿术鲁攻徐州、归德。复从元帅察罕攻寿春、安丰、庐、滁、黄、泗诸州,皆有功,禧素峭直,为主将所忌,诬以它罪欲杀之。禧子宏纲入狱,省其父,狱卒并系之。乘间,与父脱械同逸,求援于王鹗,鹗荐禧与其子宏纲俱入见。从世祖南伐,进攻鄂州。诸军穴城以入,宋树栅为夹城于内,入战者辄不利。乃有厚赏,募敢死士。禧与宏纲俱应募,由城东南入,将至城下,世祖悯其父子俱死,遣阿里海牙谕禧父子,止一人。进战,禧枪折,取宏纲枪以入,战良久,身中十八矢,一矢镞贯腹,闷绝复苏,曰“得血竭饮之,血出可生。”世祖亟命取血竭疗之。疮既愈,复从大将纳剌忽,与宋兵战于金口、李家州,皆捷。世祖即位,赐金符,授新军千户。三年,从征李璮。时宋乘璮叛,遣夏贵袭取蕲县、宿州等城。禧移兵攻之,贵走,尽复诸城。至元元年,擢唐、邓等州民军总管。宋侵均州,总管李玉山败走,帝命禧代之。三年,与宋将吕文焕战于高头赤山,乘胜,复均州。四年,改水军总管,益其军二千五百,令习水战。五年,从攻襄、樊。六年七月,夏贵率兵援襄阳,禧从元帅阿术战却之。七年,与宋将范文虎战于云寿洲。九月,复战于竹根滩、饿虎崖,俘斩二千余人。八年,江水暴溢,范文虎以战舰千余艘援襄阳,阿术命禧夜率轻舟衔枚出敌舰之后,插苇识水深浅。及还,即使禧率四翼水军进战,宋兵溃,追至浅水,夺战舰七十余艘。九年,攻樊城,焚其串楼,败宋将张贵于鹿门山。十年,行省集诸将,问破襄阳之策,禧言:“襄樊夹汉水为城,敌人横铁锁水中,断锁以绝其援,则樊城必下。樊城下,则襄阳可图。”行省从之。及襄阳降,授宣武将军、水军万户,佩金虎符。丞相伯颜因命禧为水军先锋。十二年,败宋将孙虎臣于丁家洲。九月,从阿术与宋都统姜才战有功,加信武将军。十三年,从下温、台、福建。十四年,加怀远大将军、江阴路达鲁花赤、水军万户。十六年,入朝,进昭通大将军、招讨使。十八年,加镇国上将军、都元帅。朝廷议征日本,禧请行,即日拜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与右丞范文虎、左丞李庭,同率舟师至日本。禧舍舟筑垒平湖岛,约束战舰各相去五十步,以避风涛。八月,飓风大作,文虎、庭战舰悉坏,禧所部独完。文虎议还,禧曰:“士卒溺死者半,其脱死者皆壮士也。曷若乘其无回顾心,因粮于敌,以立奇功。”文虎等不从,曰;“还朝问罪,吾辈自当之。”禧乃分船与之。时平壶岛屯兵四千,禧悉弃舟中所有马七十匹,以载兵归。二十八年卒,年七十五。至治三年,赠推诚著节功臣、荣禄大夫、湖广行省平章政事、柱国、齐国公,谥忠烈。子宏纲、字宪臣。从禧伐宋,属有功。自管军总把、佩银符,换金符为千户,千总管,广威将军、招讨副使,加定远大将军、招讨使,袭镇江阴。从参政高兴破建德溪寨诸贼。后赐三珠虎符,授昭勇大将军、河南诸翼征行万户。从右丞刘深征八百媳妇师,次八番,与叛蛮宋隆济等战,殁。赠宣忠秉义功臣、资善大夫、湖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齐郡公,谥武宣。子汉,当袭职、嚷其弟鼎。汉后为监宗御史,累官至集贤真学士。鼎,袭江阴水军万户。贾辅,字元德,祁州蒲阴人。金贞祐初,领乡兵,以功授蒲阴尉。寻擢为令。时土豪王知领祁州,贪婪为民害,州人逐之,推辅为刺史,行台即授辅宣武将军、祁州刺史。辅保境息民,众安之。迁浚州防御使,仍知祁州,武仙守真定,潜兵袭之,辅挺身来降,诏以辅为万户张柔之副,仍领祁州事。柔开都元帅府于满城,辅行元帅事于祁,号南府。从柔定山东,属战有功,迁左副元帅。柔开府于保州,复以辅副之。柔将兵在外,辅居守,事无巨细,一决于辅。辅莅泣政严明,千里之外肃然。金亡,有朝士五十余人流徙境内,辅厚为资给,由是士论归之。丞相耶律楚材遗书称美,且赠以诗,奏辅兼行台事。辅力辞,乃以其子文备为千户,佩金符,以辅商处行台事,领顺天等路如故,亦佩金符。宪宗四年,入勤和林,帝欲以政事御之,已辅疾甚,是年卒,年六十三。帝闻,惊悼曰:“吾方欲用之,天遽夺去耶!”赙厩马五匹,俾舆归以葬。六子,文备最知名。文备,字仲武,袭父千户。张柔命屯三汉口,备宋兵。宋以云梯来攻,文备鏖战却之。宪宗赐弓矢、银盂,复令袭父左副元帅职,兼领顺天路。中统二年,升开元路女真水达达等处宣抚使,佩金虎符,三年,迁开元、东京、懿州等处宣慰使。四年,改授万户,领张柔所部军,屯亳州。至元二年,加昭勇大将军,真定路总管,兼府尹。六年,调卫辉路总管。七年,授西蜀成都统军,以疾不赴。八年,授宿州万户,寻改河南等路统军,围襄、樊。九年,移蔡州,兼水陆漕运,宋兵截运道,文备败之,并夺其船。统军罢,敕文备入觐,赐弓矢、金鞍、锦衣、白金。十一年,复授万户、汉军都元帅,领刘整军驻亳州。宋将夏贵引兵来袭,文备邀击,大破之赐金鞍、金织文段、白金。丞相伯颜伐宋,文备领左翼军以从。抵郢州,宋筑二城,夹江布战舰数千艘于江中,陈兵两岸,军不得进。文备引舟由沦河径出大江,攻武矶堡,大军继之,遂取鄂、汉,以功赐白金,加昭毅大将军,守鄂州。十二年,从平章政事阿里海牙取湖南。至潭州城下,文备冒锋镝,炮伤右手,流矢中左臂,宋转运判官锺蜚英等以城降。十三年,加昭武大将军,守潭州,十四年,衡永,郴等州寇发,文备悉讨平之。十五年,进镇国上将军、湖南道宣慰使,徇琼、崖等州及广东濒海诸城。十六年,召还拜浙东宣慰使,加金吾上将军,镇庆元。十八年,复授都元帅。二十年,改江东宣慰使,讨建宁盗黄华。二十二年,拜荆湖占城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二十三年,改湖广行省参知政事。二十四年,致仕,后十七年以疾卒。延祐四年,赠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左丞,追封武威郡公,谥庄武。王国昌,胶州高密人。初为胶州千户。中统元年,入觐,迁左武卫亲军千户,佩金符。召问军旅之事,国昌奏对甚悉,帝嘉之,赐白金、锦袍。至元五年,有上书言高丽境内黑山道至宋境为近,帝命国昌往视之。泛海千余里,风涛汹涌,国昌神色自若,至黑山乃远。帝延见,慰劳之。时遣使谕日本,令国昌率兵护送,道经高丽。高丽叛臣据珍岛,因命国昌与经略使卯突、史枢等攻之。八年,复遣使至日本,命国昌屯于高丽之义安郡,以为援。冬十月,卒于军。子通嗣。通,初袭爵为左卫亲军千户。十二年,从诸军伐宋,渡江,镇鄂州,时潭州不下,兵薄其城,通以所将千人破其栅,宋兵遁去。通纵兵追击,杀获其众。以功进武节将军。从攻静江,克之。十四年,改侍卫亲军千户。明年,通上书言:“今南方已定,北陲未安,请屯田于和林,率所部自效。”帝慰劳遣之。从破叛王于金山,俘获生口及牛、马、羊、驼不可胜计。进显武将军,赐金虎符,升佥左卫亲军都指挥使。从讨乃颜,迁副都指挥使。明年,屯田瓜、沙诸州、进阶明威将军。武宗即位,命总京城卫兵。枢密院奏通摄左丞,领诸卫屯田兵。寻迁屯储卫亲军都指挥使,镇海口,以疾卒。子燕出不花,袭武德将军,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解诚,易州定兴人,善水战。从伐宋,以功授金符、水军万户,兼都水监使。焦湖之战,获战舰三百艘,援兵不敢动,乘势追败之,夺其军粮三百余石。从攻安丰、寿,复泗、亳诸州,俱有功。又从下云南大理,以功赐金虎符。从攻鄂州,夺敌舰千余艘。世祖嘉其功,降玺书奖之。李璮反,奉命率所部会东平。卒于军中。后赠推忠宣力功臣、龙虎卫上将军、同知枢密院事、上护军,追封易国公,谥武定。子汝楫袭。从讨李璮。至元六年,从行元帅赵壁,以舟师败夏贵于龙尾州。襄、樊平、汝楫功多,赐银万五千两。十一年,又从阿里海涯败高世杰于洞庭湖,卒。赠推忠效节功臣、资德大夫、中书右丞、上护军,追封易国公,谥忠毅。子帖哥袭。从征广西,下静江府,改授水军招讨使。寻复为万户,从征交趾有功。升广东道宣慰使。卒。赠资道德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平阳郡公,谥武宣。子世英,由监察御史迁山南江北道佥事。卒。赵匣剌,失其籍贯,以父任为千户,佩金符。中统三年,守东川。四年,宋夏贵以兵侵虎啸山,元帅钦察遣匣剌御之,贵败走。宋刘雄飞以兵犯青居山,匣剌与战于都尉坝,复败之。钦察攻钓鱼山,别遣匣剌以兵千五百略地至南坝,败宋军,获军士五十七人,老幼三百四十人。从攻大良平,宋昝万寿运粮至渠江之鹅滩,匣剌邀击之,宋兵大败,匣剌亦被三创,镞中左肩不出,钦察惜其骁勇,取死囚二人,刲其肩,视骨节浅深,知可出,凿创,拔镞出之,匣剌神色不动。至元三年,擢东川路先锋使。四年,元帅拜答攻开州,至万宝山,遣匣剌以兵五百人御宋军。获四十人。五年,兼管京兆、延安两路新军,戍东安、虎啸山两城。宋杨立以兵护粮送大良平,匣剌率所部与立战于三重山,斩首百五十级。立败走,弃其粮千余石;并夺其甲仗、旗帜而还。六年,行院遣匣剌攻钓鱼山之沙市,焚其敌楼。从左丞曲力吉思等入朝,诏赏白金五十两、细甲一注。九年,统军合剌攻钓鱼山,以匣剌为先锋,领兵千人略地至葛树坪,与宋兵遇,生获二十余人,斩首四十级。十年三月,复从合答攻钓鱼山之沙市,匣剌乘夜蚁附而登,杀其守兵,生获二十余人。又击败宋将张珏于武胜军,行院拔礼义山寨,命匣剌守之。十二年,率舟师会攻钓鱼山,战数有功。进围重庆,宋将赵安勒兵出战,匣剌逆败之。行院以其疾作,命返泸州。泸州复叛,匣剌与从者二十人皆死。子世显,船桥副万户。孔元,字彦亨,真定人。骁勇有智略,隶丞相史天泽麾下,从取焦湖,围寿春,先登,拔其西堡。又从围泗州,拔之。又从攻五堂山寨,俘其众以归。宪宗八年,从攻樊城,元率死士,斩首十九级以献。中统元年,扈驾北征。二年,宣授管军总把。至元十一年,从伐宋,为前锋,所向克捷。十四年,进武略将军、管军千户。明年,还军,北征,进武义将军侍卫亲军千户,赐佩金符。又明年,讨叛王失里木等,从行院别乞里迷失追其众至兀速羊而还,分军扼其要害,余众遂溃,获辎重牛马。帝大悦,赏赉甚厚,加宣武将军右卫亲军总管。十九年,以疾卒。子鹰扬,袭授昭信校尉、右卫亲军弩军千户,仍佩金符。至大元年,以疾卒。子成祖袭,延祐二年卒。子那海袭。张洪,河间沧州人。以千户从讨李璮,赐金符。至元四年,董修大都城,赏金织衣。十一年,从征五河口。十四年,从讨叛王撒里蛮,擢宣武将军、侍卫亲军总管。还至和林塔迷儿之地,辎重为贼所掠。十六年,进左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十七年,加安远大将军。二十四年,扈驾征乃颜。明年,以昭毅大将军致仕。子奉政,袭千户,佥左卫亲军都指挥司事。元贞元年,提调左卫屯田。大德十一年,卒。子庸嗣。赵伯成,真定人。父伟,黑军百户。伯成袭职,隶万户邸泽部下。从攻鄂州;李璮反,从泽讨之;俱有功。改隶招讨使野的迷失部下。从渡江伐宋,留戍黄州。至元十三年,张世杰挟宋益、卫两王走福建,伯成从野的迷失攻克建宁,署伯成建宁安抚司达鲁花赤。盗起南剑州,犯建宁,伯成一发,歼其渠魁,余众奔溃,行省以伯成署军民鲁花赤。明年,讨平庆元浦城乱民,兼署建宁路万户,赐金符,授管军千户。十七年,都昌贼杜万一作乱,伯成与方安抚讨平之,生擒万一,磔以徇。复以管军千户守建宁。十六年,授管军总管。二十年,黄华叛,伯成连战败之。未几,华众号二十万来攻,伯成据水拒之,潜从上海泅以济,贼大败,华遂不振。二十四年,移守南剑州。是冬,钟明亮叛,伯成偕达鲁花赤脱欢讨之,超拜漳州新军副万户。二十九年,移伯成守漳州之云霄隘,盗不敢犯,民德之。大德初,刘大老犯漳州,伯成拒战,刀中项及腰。时伯成年六十七,及移疾北归。至大二年,卒于家。子仲立,嗣为副万户。虎益,河西人。父穆苏和勒善,为夏兀纳城钤部官,首出降。从李恒父惟忠,隶于诸王哈札尔,官淄川军民总管。卒。益,姓其祖名为虎氏,从讨李璮有功,赐鞍马、弓矢、甲胄。以承事郎、知万户府事,从恒下襄阳。又从徇地江西,破刘槃、熊飞诸军,凡定江西州七、福建州三、广东州十四,护送宋丞相文天祥至京师,擢中顺大夫、龙兴路达理花赤,历抚州、袁州、微州三路。累擢少中大夫。乞病归。卒于家。张万家奴,失其籍贯。父札古带,事睿宗于潜邸。从破金,有功,赐虎符,授河东南北路船桥随路兵马都总管、万户。从围嘉定,殁于军。万家奴,数从都元帅亦管炎鲁征讨,有功。中统二年,从都元帅纽璘入朝,授以父官。宋兵入成都,从行院阿脱击破之。至元四年,帅师立眉、简二州。从也速答儿攻泸州,大败宋军,俘四十余人。七年,率诸军城章广平,与宋人战,斩首三百余级。攻重庆,破朝阳寨。时诸将攻泸州多失利,乃诣阙请自任攻取之效,许之。率舟师百五十艘,自桃竹滩至折鱼滩,分守江面。先据神臂门,为梯冲,登城,杀二百余人。斩关而入,遂拔之。加昭勇大将军。从围重庆,将其众断马湖江,分兵水陆往来为游徼。加昭毅大将军。以所部转饷成都及下流诸屯。迁招讨使。与都元帅药剌海讨亦奚不薛,平之。进副都元帅。诏其子孝忠为船桥万户,以万家奴将四川、湖南兵征哈剌章。时云南恶昌、多兴、罗诸蛮皆叛,州郡莫能制,万家奴率所部讨平之,民为立生祠。二十年,征缅,战殁。云南王命次子保童,将其军,从攻太公城,有功,袭副都元帅。又从讨吐番,至甘州山丹,亦战殁。孝忠,少从父军中。至元十九年,从都元帅也速答儿讨亦奚不薛,遇其众于会灵关,追至沙溪,败之。克龙家寨、阿那关,遂进攻亦奚不薛,大破之。又以八百人,败阿永蛮于鹿札河,乘胜至打鼓寨,诸蛮悉平。以功赐金帛、弓矢、鞍辔,还军成都。二十二年,从讨乌蒙蛮,复击降大坝、都掌、蚁子诸蛮,加明威将军。二十七年,从讨叛王,至沙、瓜诸州还。赐虎符,佥书四川等处行枢密院事。院罢,以本军万户镇成都。卒。郭昂,字彦高,彰德林州人,稍通经史。至元二年,上书言事,平章廉希宪才之,授山东统军司知事。寻改经历,迁襄阳总军司,转沅州安抚司同知,佩金符。招降溪洞八十余栅。播州贼张华聚众容山,昂讨华,斩之,山徭、土獠诸洞尽降。十六年,以诸洞酋入朝,帝赐金绮衣、鞍辔,进安远大将军,徇沅州西南界,复新化、安仁二县。擒剧贼张虎,纵之,曰:“汝非吾敌,愿降即来,不然吾复擒汝不难也。”明日虎降,其众三千余人悉使归民籍。军还,众敛白金以献,一无所受。至江陵,众复追至,请纳其金,昂悉上之行省。宰臣令藏于库,以示诸将。十九年,授溪洞招讨使,换虎符。二十六年,江西盗起,昂讨平之,进平南安、明扬、上龙岩、湖缘村、石门、雁湖、赤水、黑风峒诸蛮,立太平寨而还。会大饥,以贼酋家资赈饥民。授万户,赐金虎符,镇抚州。是年,宜黄县南坑盗起,行省檄昂捕之,昂议环贼出入之境,各以兵歼其居民。行军令史李荣抗言不可,请招谕其众,昂从之。获盗首四人,余悉散走。未几,赴广东监造战船,遇贼,移檄谕以祸福。广东素服其威信,檄至,即降。授广东宣慰使。卒,年六十一。子:震,杭州路镇守万户;惠,佥江西廉访司事;豫,知宁都州。惠子嘉。嘉字元礼。由国子生登泰定三年进士第,授彰德路林州判官。累迁斡林国史院编修官,除广东道宣慰使司都元帅府经历。未几,入为京畿漕运使司副使。寻拜监察御史。会朝廷以海寇起,欲于浙东温、台、庆元等路立水军万户镇之,擢嘉礼部员外郎,乘驿至庆元,与江浙行省会议可否。嘉至,询父老,知其弗便,请罢之。授广宁路总管,兼诸奥鲁、劝农、防御。属盗起,军旅数兴,供饷无虚日,民苦和籴转输,吏胥得因缘为奸,嘉设法弟其户口甲乙,民其便之。诏团结义兵,嘉招集民兵数千,教以坐作进退,号令齐一,赏罚明信。故东方诸路义兵,称广宁为最。十八年,寇陷上京,嘉率义兵援之。既而辽阳陷,嘉率众巡逻,去城十五里,遇青号贼五百余人,绐言官军。嘉疑其诈,分兵两队夹攻之,生擒贼数百,死者无算。嘉见贼势日炽,孤城元援,乃集同官议攻守之计。众皆失措,嘉曰:“吾计决矣。”因出所有家资犒义兵,且曰:“自我祖宗有勋王室,今之尽忠,吾分内事也,况身守此土,当生死以之,余不足恤矣。”顷之,贼至围城,有呼者曰:“辽阳我得矣,何不出降。”嘉挽弓射呼者,中其左颊,堕马死,贼稍引退。嘉开门逐之,贼大至,力战以死。事闻,赠崇化宣力效忠功臣、资善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省、左丞、上护军,封太原郡公,谥忠烈。綦公直,字世美,益都东安人。为益都劝农官,又为沂、莒、胶、密、宁海五州都城池所千户。至元十年,赐金符,监造征日本战船于高丽。世祖知其勇,召见,命与忽不烈拔都等同行荆南等处招讨司事。抵峡州青草滩,霖雨,不进,还屯玉泉山。率兵三千,攻安进寨,破之,获牛马七百。还至襄阳,枢密院复命督造战船。襄阳既下,敕领邓州、光化、唐州汉军及郢、复熟卷军九千二百人,从诸军南伐。十二年冬,至隆兴。宋军突出逆战,公直败之,追抵城下,逾壕焚其楼橹,斩首万余级,隆兴降。由是南安、吉、赣皆望风款附。平堡栅六百余。其公直又令第三子忙古台攻梅关,破淮德山寨,入广东,所向克捷,诏授公直武毅将军、管军千户。入觐,加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佩金虎符,领侍卫亲军镇别失八里。时伯延、伯答罕、秃忽鲁叛于西夏,命公直率所部讨平之。十八年五月,擢辅国上将军、都元帅、宣慰使。初、帝诏以长子泰袭万户,公直自陈年老,乞以泰为乐安县尹,就养其父,仍终身勿徙它职。至是,乃以忙古台袭万户,佩金虎符从之镇。公真陛辞曰:“臣父丧五年,愿葬以行。”帝许之。至家,葬事毕,遂计乐发税课及贫民逋负,悉以赐金代输。二十三年,诸王海都叛,侵别失八里,公直从丞相伯颜战于洪水山。援兵不至,第五子瑗力战而死,公直与妻及忙古台俱陷于贼。二十四年,忙古台奔还,授定远大将军、中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改湖州炮手军匠万户。讨衢州山贼有功,加昭勇大将军。泰,后终于知宁海州。完颜石柱,契丹人。祖德住,仕金为管军千户。父拿住,归太祖,从征西域、河西。又从太宗攻下凤翔、同州,有功。赐号拔都儿,佩银符,为同州管民达鲁花赤。改赐金符,兼征行千户。总管拔都军。宪宗以拿住年老,命石柱袭其职,从世祖征合剌章。还,又从都元帅纽璘攻马湖江。石柱夺浮桥有功,赏白金七百五十两。进至龙化县,与宋兵战,大败之。中统二年,以前功,授征行万户,佩金符。三年,从都元帅帖哥攻嘉定有功,改赐金虎符。至元四年,败宁兵于九顶山,生获四十余人。五年,攻沪州之水寨及五获寨,渡马湖江,迎击宋兵,败之。从行省也速带儿攻建都,建都降。从攻喜定,复泸州,取重庆,石柱之功居多。十四年,迁昭勇大将军。十六年,授四川东道宣慰使。十七年,改镇国上将军、四川西道宣慰使,总管随路八都万户。二十年,拜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卒。弟真童,袭为随路八都万户。程介福,字伯强,太原祁县人。父达,太祖十三年率众来降,授提控。累迁管民总管,赐银符。太宗四年,发平阳、河中、京兆民户二千屯田凤翔,以达领之,换金符,位总管上。大军伐蜀,往来供亿,屯民出十之七。达卒。介福嗣。宪宗二年,宋制置使余玠潜遣偏将烧绝栈道,自率诸军攻围兴元城,旦夕且陷。介福将屯兵五百,从大帅赴援,道路不通,有三人自玠营亡归,为介福所获,贳之,使为向导,槎山通路,直出陈仓。玠以为从天而下,焚围宵遁。帝收诸将符节,二年,介福入觐,再赐金符,位总管上,制许专生杀。民有殴其兄死者,其父以金赂介福曰:“季子偿死,吾谁与为养?幸哀而宥之。”介福曰;“贼杀同气,其不仁甚于虎狼,贷之何以坊民撝?”其父出,立诛之。迁武略将军、知弘州,有惠政。后以病卒。子桧,八番副都元帅,赐虎符。孙文演,陕西万户。张立,泰安长清人。初隶严实麾下,略地江淮,以功署百户。宪宗征蜀,征诸道兵,立佐刘千户将东平兵从行。次大获山,宋人阻山堑江,恃以自固。立攻其外堡,克之,夺战舰百余艘。从攻钓鱼山,复力战,有功,赐金帛。中统初,从世祖北征还,授管军总把,佩银符。至元二年,进侍卫军镇抚,换金符。八年,改侍卫军千户。寻迁左卫亲军副指挥使,赐金虎符。十四年春,率步卒千人,转粟和林。至应昌,有叛将潜谋不轨,以骑三千蹑立后,欲乘间夺其资粮。立觉其有异,环车为栅,以自卫。贼众已合,矢如雨下。初,立发上都,每车载二板以备不虞。至是,立板于车上,矢不能入,相持累日,卒达和林。十六年,增置前后卫,进明威将军,后卫亲军都指挥使,赐双珠虎符,加昭勇大将军。长子温,以世爵为千户,加宣武将、右卫亲军总管。父子并佩虎符,乡里荣之。立以老病致仕,卒于家,年六十七。立精敏,常督营缮之役。白河宫殿落成,世祖命赐金以旌其劳,立固辞不受。乃致仕,诏以立次子圭代领环卫,以立所佩金符赐之。圭卒,子伯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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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五-新元史

列传第六十五 郝经苟宗道郝经,字伯常,其先潞州人,徙泽州陵川。祖天挺,父思温。天挺有重名,元好问之师也。金未,思温辟地河南鲁山。贼至,经母许匿窖中,贼爇火熏之,闷绝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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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九 河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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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怀远城东,涡水入焉。东经凤阳、临淮,濠水入焉。又经五河县南,而纳浍、沱、漴、潼诸水,势盛流疾。经泗州城南,稍东则汴水入焉。过龟山麓,益折而北,会洪泽、阜陵、泥墩、万家诸湖。东北至清河,南会於大河,即古泗口也,亦曰清口,是谓黄、淮交会之冲。淮之南岸,漕河流入焉,所谓清江浦口。又东经淮安北、安东南而达於海。

  永乐七年,决寿州,泛中都。正统三年,溢清河。天顺四年,溢凤阳。皆随时修筑,无钜害也。正德十二年,复决漕堤,灌泗州。泗州,祖陵在焉,其地最下。初,淮自安东云梯关入海,无旁溢患。迨与黄会,黄水势盛,夺淮入海之路,淮不能与黄敌,往往避而东。陈瑄凿清江浦,因筑高家堰旧堤以障之。淮、扬恃以无恐,而凤泗间数为害。嘉靖十四年用总河都御史刘天和言,筑堤卫陵,而高堰方固,淮畅流出清口,凤、泗之患弭。隆庆四年,总河都御史翁大立复奏浚淮工竣,淮益无事。

  至万历三年三月,高家堰决,高、宝、兴、盐为巨浸。而黄水蹑淮,且渐逼凤、泗。乃命建泗陵护城石堤二百馀丈,泗得石堤稍宁。於是,总漕侍郎吴桂芳言:“河决崔镇,清河路淤。黄强淮弱,南徙而灌山阳、高、宝,请急护湖堤。”帝令熟计其便。给事中汤聘尹议请导淮入江。会河从老黄河奔入海,淮得乘虚出清口。桂芳以闻,议遂寝。

  六年,总河都御史潘季驯言:“高堰,淮、扬之门户,而黄、淮之关键也。欲导河以入海,必藉淮以刷沙。淮水南决,则浊流停滞,清口亦堙。河必决溢,上流水行平地,而邳、徐、凤、泗皆为巨浸。是淮病而黄病,黄病而漕亦病,相因之势也。”於是筑高堰堤,起武家墩,经大小涧、阜陵湖、周桥、翟坝,长八十里,使淮不得东。又以淮水北岸有王简、张福二口泄入黄河,水力分,清口易淤浅,且黄水多由此倒灌入淮,乃筑堤捍之。使淮无所出,黄无所入,全淮毕趋清口,会大河入海。然淮水虽出清口,亦西淫凤、泗。

  八年,雨涝,淮薄泗城,且至祖陵墀中。御史陈用宾以闻。给事中王道成因言:“黄河未涨,淮、泗间霖雨偶集,而清口已不容泄。宜令河臣疏导堵塞之。”季驯言:“黄、淮合流东注,甚迅驶。泗州冈阜盘旋,雨潦不及宣泄,因此涨溢。欲疏凿,则下流已深,无可疏;欲堵塞,则上流不可逆堵。”乃令季驯相度,卒听之而已。十六年,季驯复为总河,加泗州护堤数千丈,皆用石。

  十九年九月,淮水溢泗州,高於城壕,因塞水关以防内灌。於是,城中积水不泄,居民十九淹没,侵及祖陵。疏泄之议不一,季驯谓当听其自消。会呕血乞归,言者因请允其去。而帝遣给事中张贞观往勘,会总河尚书舒应龙等详议以上,计未有所定。连数岁,淮东决高良涧,西灌泗陵。帝怒,夺应龙官,遣给事中张企程往勘。议者多请拆高堰,总河尚书杨一魁与企程不从,而力请分黄导淮。乃建武家墩经河闸,泄淮水由永济河达泾河,下射阳湖入海。又建高良涧及周桥减水石闸,以泄淮水,一由岔河入泾河,一由草子湖、宝应湖下子婴沟,俱下广洋湖入海。又挑高邮茆塘港,通邵伯湖,开金家湾,下芒稻河入江,以疏淮涨,而淮水以平。其后三闸渐塞。

  崇祯间,黄、淮涨溢,议者复请开高堰。淮、扬在朝者公疏力争,议遂寝。然是时建义诸口数决,下灌兴、盐,淮患日棘矣。

  泇河,二源。一出费县南山谷中,循沂州西南流,一出峄县君山,东南与费泇合,谓之东、西二泇河。南会彭河水,从马家桥东,过微山、赤山、吕孟等湖,逾葛墟岭,而南经侯家湾、良城,至泇口镇,合蛤鳗、连汪诸湖。东会沂水,从周湖、柳湖,接邳州东直河。东南达宿迁之黄墩湖、骆马湖,从董、陈二沟入黄河。引泗合沂济运道,以避黄河之险,其议始於翁大立,继之者傅希挚,而成於李化龙、曹时聘。

  隆庆四年九月,河决邳州,自睢宁至宿迁淤百八十里。总河侍郎翁大立请开泇河以避黄水,未决而罢。明年四月,河复决邳州,命给事中雒遵勘验。工部尚书硃衡请以开泇口河之说下诸臣熟计。帝即命遵会勘。遵言:“泇口河取道虽捷,施工实难。葛墟岭高出河底六丈馀,开凿仅至二丈,硼石中水泉涌出。侯家湾、良城虽有河形,水中多伏石,难凿,纵凿之,湍激不可漕。且蛤鳗、周柳诸湖,筑堤水中,功费无算。微山、赤山、吕孟等湖虽可筑堤,然须凿葛墟岭以泄正派,开地浜沟以散馀波,乃可施工。”请罢其议。诏尚书硃衡会总河都御史万恭等覆勘。衡奏有三难,大略如遵指。且言漕河已通,徐、邳间堤高水深,不烦别建置。乃罢。

  万历三年,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言:“泇河之议尝建而中止,谓有三难。而臣遣锥手、步弓、水平、画匠,於三难处核勘。起自上泉河口,开向东南,则起处低洼,下流趋高之难可避也。南经性义村东,则葛墟岭高坚之难可避也。从陡沟河经郭村西之平坦,则良城侯家湾之伏石可避也。至泇口上下,河渠深浅不一,湖塘联络相因,间有砂礓,无碍挑挖。大较上起泉河口,水所从入也,下至大河口,水所从出也。自西北至东南,长五百三十里,比之黄河近八十里,河渠、河塘十居八九,源头活水,脉络贯通,此天子所以资漕也。诚能捐十年治河之费,以成泇河,则黄河无虑壅决,茶城无虑填淤,二洪无虑艰险,运艘无虑漂损,洋山之支河可无开,境山之闸座可无建,徐、吕之洪夫可尽省,马家桥之堤工可中辍。今日不赀之费,他日所省抵有馀者也。臣以为开泇河便。”乃命都给事中侯于赵往会希挚及巡漕御史刘光国,确议以闻。于赵勘上泇河事宜:“自泉河口至大河口五百三十里内,自直河至清河三百馀里,无赖於泇,事在可已。惟徐、吕至直河上下二百馀里,河冲萧、砀则涸二洪,冲睢宁则淤邳河,宜开以避其害,约费百五十馀万金。特良城伏石长五百五十丈,开凿之力难以逆料。性义岭及南禹陵俱限隔河流,二处既开,则丰、沛河决,必至灌入。宜先凿良城石,预修丰、沛堤防,可徐议兴功也。”部覆如其言,而谓开泇非数年不成,当以治河为急。帝不阅,责于赵阻扰,然议亦遂寝。

  二十年,总河尚书舒应龙开韩庄以泄湖水,泇河之路始通。至二十五年,黄河决黄堌口南徙,徐、吕而下几断流。方议开李吉口、小浮桥及镇口以下,建闸引水以通漕,而论者谓非永久之计。於是工科给事中杨应文、吏科给事中杨廷兰皆谓当开泇河,工部覆议允行。帝命河漕官勘报,不果。二十八年,御史佴祺复请开泇河。工部覆奏云:“用黄河为漕,利与害参用;泇河为漕,有利无害。但泇河之外,由微山、吕孟、周柳诸湖,伏秋水发虞风波,冬春水涸虞浅阻,须上下别凿漕渠,建闸节水。”从之。总河尚书刘东星董其事,以地多沙石,工艰未就。工科给事中张问达以为言。御史张养志复陈开泇河之说有四:  一曰开黄泥湾以通入泇之径。邳州沂河口,入泇河门户也。进口六七里,有湖名连二汪,其水浅而阔,下多淤泥。欲挑浚则无岸可修,欲为坝埽则无基可筑。湖外有黄泥湾,离湖不远,地颇低。自沂口至湖北崖约二十馀里,於此开一河以接泇口,引湖水灌之,运舟可直达泇口矣。

  一曰凿万家庄以接泇口之源。万家庄,泇口迤北地也。与台家庄、侯家湾、良城诸处,皆山冈高阜,多砂礓石塊,极难为工。东星力凿成河。但河身尚浅,水止二三尺,宜更凿四五尺,俾韩庄之水下接泇口,则运舟无论大小,皆沛然可达矣。

  一曰浚支河以避微口之险。微山湖在韩庄西,上下三十馀里,水深丈馀。必探深浅,立标为向导,风正帆悬,顷刻可过,突遇狂飚,未免败没。今已傍湖开支河四十五里,上通西柳庄,下接韩庄,牵挽有路。当再疏浚,庶无漂溺之患。

  其一则以万庄一带势高,北水南下,至此必速。请即其地建闸数座,以时蓄泄。诏速勘行。而东星病卒。御史高举献河漕三策,复及泇河。工部尚书杨一魁覆言:“泇河经良城、彭河、葛墟岭,石礓难凿,故口仅丈六尺,浅亦如之,当大加疏凿。其韩庄渠上接微山、吕孟,宜多方疏导,俾无淤浅。顺流入马家桥、夏镇,以为运道接济之资。”帝以泇河既有成绩,命河臣更挑浚。

  三十年,工部尚书姚继可言泇河之役宜罢,乃止不治。未几,总河侍郎李化龙复议开泇河,属之直河,以避河险。工科给事中侯庆远力主其说,而以估费太少,责期太远,请专任而责成之。三十二年正月,工部覆化龙疏,言:“开泇有六善,其不疑有二。泇河开而运不借河,河水有无听之,善一。以二百主十里之泇河,避三百三十里之黄河,善二。运不借河,则我为政得以熟察机宜而治之,善三。估费二十万金,开河二百六十里,视硃衡新河事半功倍,善四。开河必行召募,春荒役兴,麦熟人散,富民不扰,穷民得以养,善五。粮船过洪,必约春尽,实畏河涨,运入泇河,朝暮无妨,善六。为陵捍患,为民御灾,无疑者一。徐州向苦洪水,泇河既开,则徐民之为鱼者亦少,无疑者二。”帝深善之,令速鸠工为久远之计。八月,化龙报分水河成,粮艘由泇者三之二。会化龙丁艰去,总河侍郎曹时聘代,上言颂化龙功。然是时,导河、浚泇,两工并兴,役未能竟。而黄河数溢,坏漕渠。给事中宋一韩遂诋化龙开泇之误,化龙愤,上章自辩。时聘亦力言泇可赖,因画善后六事以闻。部覆皆从其议。且言:“泇开於梗漕之日,固不可因泇而废黄;漕利於泇成之后,亦不可因黄而废泇。两利俱存,庶几缓急可赖。”因请筑郗山堤,削顿庄嘴,平大泛口湍溜,浚猫儿窝等处之浅,建钜梁吴冲闸,增三市徐塘坝,以终泇河未就之功。诏如议。越数年,泇工未竟,督漕者复舍泇由黄。舟有覆者,迁徙黄、泇间,运期久逾限。  三十八年,御史苏惟霖疏陈黄、泇利害,请专力於泇,略言:“黄河自清河经桃源,北达直河口,长二百四十里。此在泇下流,水平身广,运舟日行仅十里。然无他道,故必用之。自直河口而上,历邳、徐达镇口,长二百八十馀里,是谓黄河。又百二十里,方抵夏镇。其东自猫窝、泇沟达夏镇,止二百六十馀里,是谓泇河。东西相对,舍此则彼。黄河三四月间浅与泇同。五月初,其流汹涌,自天而下,一步难行。由其水挟沙而来,河口日高。至七月初,则浅涸十倍。统而计之,无一时可由者。溺人损舟,其害甚剧。泇河计日可达,终鲜风波,但得实心任事之臣,不三五年缺略悉补,数百年之利也。”工科给事中何士晋亦言:“运道最险无如黄河。先年水出昭阳湖,夏镇以南运道冲阻,开氵加之议始决。避浅涩急溜二洪之险,聚诸泉水,以时启闭,通行无滞者六年。乃今忽欲舍泇由黄,致仓皇损坏粮艘。或改由大浮桥,河道淤塞,复还由泇。以故运抵湾迟,汲汲有守冻之虑,由黄之害略可见矣。顾泇工未竟,阔狭深浅不齐。宜拓广浚深,与会通河相等。重运空回,往来不相碍,回旋不相避,水常充盛,舟无留行。岁捐水衡数万金,督以廉能之吏,三年可竣工。然后循骆马湖北岸,东达宿迁,大兴畚锸,尽避黄河之险,则泇河之事讫矣。或谓泉脉细微,太阔太深,水不能有。不知泇源远自蒙、沂,近挟徐塘、许池、文武诸泉河,大率视济宁泉河略相等。吕公堂口既塞,则山东诸水总合全收,加以闸坝堤防,何忧不足?或谓直抵宿迁,此功迂而难竟,是在任用得人,综理有法耳。”疏入,不报。

  明年,部覆总河都御史刘士忠《泇黄便宜疏》,言:“泇渠春夏间,沂、武、京河山水冲发,沙淤溃决,岁终当如南旺例修治。顾别无置水之地,势不得不塞泇河坝,令水复归黄流。故每年三月初,则开泇河坝,令粮艘及官民船由直河进。至九月内,则开召公坝,入黄河,以便空回及官民船往来。至次年二月中塞之。半年由泇,半年由黄,此两利之道也。因请增驿设官。又覆惟霖疏,言:“直隶猫窝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淤,不可以闸,最为泇患。宜西开一月河,以通沂口。凡水挟沙来,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聚於洄伏之处,捞刷较易,而泇患少减矣。”俱报可,其后,无河遂为永利,但需补葺而已。然氵加势狭窄,冬春粮艘回空仍由黄河焉。

  四十八年,巡漕御史毛一鹭言:“无河属夏镇者有闸九座,属中河者止藉草坝。分司官议於直口等处建闸,请举行之。”诏从其议。崇祯四年,总漕尚书杨一鹏浚泇河。九年,总河侍郎周鼎奏重浚泇河成。久之,鼎坐决河防远戍。给事中沈胤培讼其修泇利运之功,得减论。

  卫河,源出河南辉县苏门山百门泉。经新乡、汲县而东,至畿南浚县境,淇水入焉,谓之白沟,亦曰宿胥渎。宋、元时名曰御河。由内黄东出,至山东馆陶西,漳水合焉。东北至临清,与会通河合。北历德、沧诸州,至青县南,合滹沱河。北达天津,会白河入海。所谓卫漕也。其河流浊势盛,运道得之,始无浅涩虞。然自德州下渐与海近,卑窄易冲溃。

  初,永乐元年,沈阳军士唐顺言:“卫河抵直沽入海,南距黄河陆路才五十里。若开卫河,而距黄河百步置仓廒,受南运粮饷,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乃命廷臣议,未行。其冬,命都督佥事陈俊运淮安、仪真仓粮百五十万馀石赴阳武,由卫河转输北京。五年,自临清抵渡口驿决堤七处,发卒塞之。后宋礼开会通河,卫河与之合。时方数决堤岸,遂命礼并治之。礼言:“卫辉至直沽,河岸多低薄,若不究源析流,但务堤筑,恐复溃决,劳费益甚。会通河抵魏家湾,与土河连,其处可穿二小渠以泄於土河。虽遇水涨,下流卫河,自无横溢患。德州城西北亦可穿一小渠。盖自卫河岸东北至旧黄河十有二里,而中间五里故有沟渠,宜开道七里,泄水入旧黄河,至海丰大沽河入海。”诏从之。

  英宗初,永平县丞李祐请闭漳河以防患,疏卫河以通舟。从之。正统四年筑青县卫河堤岸。十三年从御史林廷举请,引漳入卫。十四年,黄河决临清四闸,御史钱清请浚其南撞圈湾河以达卫。从之。

  景泰四年,运艘阻张秋之决。河南参议丰庆请自卫辉、胙城洎於沙门,陆挽三十里入卫,舟运抵京师。命漕运都督徐恭覆报,如其策。山东佥事江良材尝言:“通河于卫有三便。古黄河自孟津至怀庆东北入海。今卫河自汲县至临清、天津入海,则犹古黄河道也,便一。三代前,黄河东北入海,宇宙全气所钟。河南徙,气遂迁转。今於河阴、原武、怀、孟间导河入卫,以达天津,不独徐、沛患息,而京师形胜百倍,便二。元漕舟至封丘,陆运抵淇门入卫。今导河注卫,冬春水平,漕舟至河阴,顺流达卫。夏秋水迅,仍从徐、沛达临清,以北抵京师。且修其沟洫,择良有司任之,可以备旱涝,捍戎马,益起直隶、河南富强之势,便三。”詹事霍韬大然其画,具奏以闻。不行。

  万历十六年,总督河漕杨一魁议引沁水入卫,命给事中常居敬勘酌可否。居敬言:“卫小沁大,卫清沁浊,恐利少害多。”乃止。泰昌元年十二月,总河侍郎王佐言:“卫河流塞,惟挽漳、引沁、辟丹三策。挽漳难,而引沁多患。丹水则虽势与沁同,而丹口既辟,自修武而下皆成安流,建闸筑堰,可垂永利。制可,亦未能行也。

  崇祯十三年,总河侍郎张国维言:“卫河合漳、沁、淇、洹诸水,北流抵临清,会闸河以济运。自漳河他徙,卫流遂弱,挽漳引沁之议,建而未行。宜导辉县泉源,且酌引漳、沁,辟丹水,疏通滏、洹、淇三水之利害得失,命河南抚、按勘议以闻。”不果行。

  漳河,出山西长子曰浊漳,乐平曰清漳,俱东经河南临漳县,由畿南真定、河间趋天津入海。其分流至山东馆陶西南五十里,与卫河合。洪武十七年,河决临漳,敕守臣防护。复谕工部,凡堤塘堰坝可御水患者,皆预修治。有司以黄、沁、漳、卫、沙五河所决堤岸丈尺,具图计工以闻。诏以军民兼筑之。永乐七年,决固安县贺家口。九年,决西南张固村河口,与滏阳河合流,下田不可耕。临漳主簿赵永中乞令灾户於漳河旁垦高阜荒地。从之。是年筑沁州及大名等府决堤。十三年,漳、滏并溢,漂没磁州田稼。二十二年,溢广宗。洪熙元年,漳、滏并溢,决临漳三?冢村等堤岸二十四处,发军民修筑。宣德八年复筑三?冢村堤口。  正统元年,漳、滏并溢,坏临漳杜村西南堤。三年,漳决广平、顺德。四年,又决彰德。皆命修筑。十三年,御史林廷举言:“漳河自沁州发源,七十馀沟会而为一,至肥乡,堤岩逼隘,水势激湍,故为民患。元时分支流入卫河,以杀其势。永乐间堙塞,旧迹尚存,去广平大留村十八里。宜发丁夫凿通,置闸,遏水转入之,而疏广肥乡水道。则漳河水减,免居民患,而卫河水增,便漕。”从之。漳水遂通於卫。

  正德元年浚滏阳河。河旧在任县新店村东北,源出磁州。经永年、曲周、平乡,至穆家口,会百泉等河北流。永乐间,漳河决而与合,二水每并为患。至景泰间,又合漳,冲曲周诸县,沿河之地皆筑堤备之。成化间,旧河淤,冲新店西南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亦筑堤备之。英宗时,漳已通卫。弘治初,益徙入御河,遂弃滏堤不理。其后,漳水复入新河,两岸地皆没。任县民高旸等以为言,下巡抚官勘奏,言:“穆家口乃众河之委,当从此先,而并浚新旧河,令分流。漳、滏缺堤,以渐而筑。”从之。自此漳、滏汇流,而入卫之道渐堙矣。  万历二十八年,给事中王德完言:“漳河决小屯,东经魏县、元城,抵馆陶入卫,为一变,其害小。决高家口,析二流於临漳之南北,俱至成安东吕彪河合流,经广平、肥乡、永年,至曲周入滏水,同流至青县口方入漕河,为再变,其害大。滏水不胜漳,而今纳漳,则狭小不能束巨浪,病溢而患在民。卫水昔仰漳,而今舍漳,则细缓不能卷沙泥,病涸而患在运。塞高家河口,导入小屯河,费少利多,为上策。仍回龙镇至小滩入卫,费钜害少,为中策。筑吕彪河口,固堤漳水,运道不资利,地方不罹害,为下策。”命河漕督臣集议行之。直隶巡按佴祺亦请引漳河。并下督臣,急引漳会卫,以图永济。不果行。  沁河,出山西沁源县绵山东谷。穿太行山,东南流三十里入河南境。饶河内县东北,又东南至武陟县,与黄河会而东注,达徐州以济漕。其支流自武陟红荆口,经卫辉入卫河。元郭守敬言:“沁馀水引至武陟,北流合御河灌田。”此沁入卫之故迹也。  明初,黄河自荥泽趋陈、颍,径入於淮,不与沁合。乃凿渠引之,令河仍入沁。久之,沁水尽入黄河,而入卫之故道堙矣。武陟者,沁、黄交会处也。永乐间,再决再筑。宣德九年,沁水决马曲湾,经获嘉至新乡,水深成河,城北又汇为泽。筑堤以防,犹不能遏。新乡知县许宣请坚筑决口,俾由故道。遣官相度,从之。沁水稍定,而其支流复入於卫。正统三、四年间,武陟沁堤复再决再筑。十三年,黄河决荥泽,背沁而去。乃从武陟东宝家湾开渠三十里,引河入沁,以达淮。自后,沁、河益大合,而沁之入卫者渐淤。

  景泰三年,佥事刘清言:“自沁决马曲湾入卫,沁、黄、卫三水相通,转输颇利。今决口已塞,卫河胶浅。运舟悉从黄河,尝遇险阻。宜遣官浚沁资卫,军民运船视远近之便而转输之。”诏下巡抚集议。

  明年,清复言:“东南漕舟,水浅弗能进。请自荥泽入沁河,浚冈头百二十里以通卫河。且张秋之决,由沁合黄,势遂奔急。若引沁入卫,则张秋无患。”行人王晏亦言:“开冈头置闸,分沁水,使南入黄,北达卫。遇涨则闭闸,漕可永无患。”并下督漕都御史王竑等核实以闻。明年,给事中何升言:“沁河有漏港已成河。临清屯聚胶浅之舟,宜使从此入黄,度二旬可达淮。”诏竑及都御史徐有贞阅之。既而罢引沁河议。初,王晏请漕沁,有司多言弗利。晏固争。吏部尚书王直请遣官行河,命侍郎赵荣同晏往。荣亦言不利,议乃寝。天顺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辉复请浚陈桥集古河,分引沁水,北通长垣、曹州、钜野,以达漕河。诏按实以闻,未能行也。

  弘治二年夏,黄河决埽头五处,入沁河。其冬,又决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十一年,员外郎谢缉以黄河南决,恐牵沁水南流,徐、吕二洪必涸。请遏黄河,堤沁水,使俱入徐州。方下所司勘议,明年漕运总兵官郭鋐上副使张鼐《引沁河议》,请於武陟木栾店凿渠抵荆隆口,分沁水入贾鲁河,由丁家道口以下徐、淮。倘河或南徙,即引沁水入渠,以济二洪之运。帝即令鼐理之。而曹县知县邹鲁又驳鼐议,谓引沁必塞沁入河之口,沁水无归,必漫田庐。若俟下流既通而始塞之,水势捣虚,千里不折,其患更大,甚於黄陵。且起木栾店至飞云桥,地以千里计,用夫百万,积功十年,未能必其成也。兗州知府龚弘主其说,因上言:“鼐见河势南行,故建此议。但今秋水逆流东北,亟宜浚筑。”乃从河臣抚臣议,修丁家口上下堤岸,而鼐议卒罢。  至万历十五年,沁水决武陟东岸莲花池、金屹?当,新乡、获嘉尽淹没。廷议筑堤障之。都御史杨一魁言:“黄河从沁入卫,此故道也。自河徙,而沁与俱南,卫水每涸。宜引沁入卫,不使助河为虐。”部覆言:“沁入黄,卫入漕,其来已久。顷沁水决木栾莲花口而东,一魁因建此议。而科臣常居敬往勘,言:‘卫辉府治卑於河,恐有冲激。且沁水多沙,入漕反为患,不如坚筑决口,广辟河身’。”乃罢其议。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范守己复言:“嘉靖六年,河决丰、沛。胡世宁言:‘沁水自红荆口分流入卫,近年始塞。宜择武陟、阳武地开一河,北达卫水,以备徐、沛之塞。’会盛应期主开新渠,议遂不行。近者十年前,河沙淤塞沁口,沁水不得入河,自木栾店东决岸,奔流入卫,则世宁红荆口之说信矣。彼时守土诸臣塞其决口,筑以坚堤,仍导沁水入河。而堤外河形直抵卫浒,至今存也。请建石闸於堤,分引一支,由所决河道东流入卫。漕舟自邳溯河而上,因沁入卫,东达临清,则会通河可废。”帝命总河及抚、按勘议,不行。

  滹沱河,出山西繁峙泰戏山。循太行,掠晋、冀,逶迤而东,至武邑合漳。东北至青县岔河口入卫,下直沽。或云九河中所称徒骇是也。

  明初,故道由藁城、晋州抵宁晋入卫,其后迁徙不一。河身不甚深,而水势洪大。左右旁近地大率平漫,夏秋雨潦,挟众流而溃,往往成巨浸。水落,则因其浅淤以为功。修堤浚流,随时补救,不能大治也。洪武间一浚。建文、永乐间,修武强、真定决岸者三。至洪熙元年夏,霪雨,河水大涨,晋、定、深三州,藁城、无极、饶阳、新乐、宁晋五县,低田尽没,而滹沱遂久淤矣。宣德六年,山水复暴泛,冲坏堤岸,发军民浚之。正统元年溢献县,决大郭鼋窝口堤。四年溢饶阳,决丑女堤及献县郭家口堤,淹深州田百馀里,皆命有司修筑。十一年复疏晋州故道。

  成化七年,巡抚都御史杨璇言:“霸州、固安、东安、大城、香河、宝坻、新安、任丘、河间、肃宁、饶阳诸州县屡被水患,由地势平衍,水易潴积。而唐、滹沱、白沟三河上源堤岸率皆低薄,遇雨辄溃。官吏东西决放,以邻为壑。宜求故迹,随宜浚之。”帝即命璇董其事,水患稍宁。至十八年,卫、漳、滹沱并溢,溃漕河岸,自清平抵天津决口八十六。因循者久之。

  弘治二年修真定县白马口及近城堤三千九百馀丈。五年又筑护城堤二道。后复比年大水,真定城内外俱浸。改挑新河,水患始息。

  嘉靖元年筑束鹿城西决口,修晋州紫城口堤。未几,复连岁被水。十年冬,巡按御史傅汉臣言:“滹沱流经大名,故所筑二堤冲败,宜修复如旧。”乃命抚、按官会议。其明年,敕太仆卿何栋往治之,栋言:“河发浑源州,会诸山之水,东趋真定,由晋州紫城口之南入宁晋泊,会卫河入海,此故道也。晋州西高南下,因冲紫城东溢,而束鹿、深州诸处遂为巨浸。今宜起藁城张村至晋州故堤,筑十八里,高三丈,广十之,植椿榆诸树。乃浚河身三十馀里,导之南行,使归故道,则顺天、真、保诸郡水患俱平矣。”又用郎中徐元祉言,於真定浚滹沱河以保城池,又导束鹿、武强、河间、献县诸水,循滹沱以出。皆从之。自后数十年,水颇戢,无大害。

  万历九年,给事中顾问言:“臣令任丘,见滹沱水涨,漂没民田不可胜纪。请自饶阳、河间以下水占之地,悉捐为河,而募夫深浚河身,坚筑堤岸,以图永久。”命下抚、按官勘议。增筑雄县横堤八里,任丘东堤二十里。

  桑乾河,卢沟上源也。发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马邑雷山之阳,有金龙池者浑泉溢出,是为桑乾。东下大同古定桥,抵宣府保安州,雁门、应州、云中诸水皆会。穿西山,入宛平界。东南至看舟口,分为二。其一东由通州高丽庄入白河。其一南流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沣入漕河,曰卢沟河,亦曰浑河。河初过怀来,束两山间,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景山之东,地平土疏,冲激震荡,迁徙弗常。《元史》名卢沟曰小黄河,以其流浊也。上流在西山后者,盈涸无定,不为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仪望尝请疏凿,以漕宣、大粮。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进以大同缺边储,亦请“开桑乾河以通运道。自古定桥至卢沟桥务里村水运五节,七百馀里,陆运二节,八十八里。春秋二运,可得米二万五千馀石。且造浅船由卢沟达天津,而建仓务里村、青白口八处,以备拨运。”皆不能行。下流在西山前者,泛溢害稼,畿封病之,堤防急焉。

  洪武十六年浚桑乾河,自固安至高家庄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永乐七年,决固安贺家口。十年,坏卢沟桥及堤岸,没官田民庐,溺死人畜。洪熙元年,决东狼窝口。宣德三年,溃卢沟堤。皆发卒治之。六年,顺天府尹李庸言:“永乐中,运河决新城,高从周口遂致淤塞。霸州桑圆里上下,每年水涨无所泄,漫涌倒流,北灌海子凹、牛栏佃,请亟修筑。”从之。七年,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务河道浅狭,张家湾西旧有浑河,请疏浚。”帝以役重止之。九年,决东狼窝口,命都督郑铭往筑。正统元年复命侍郎李庸修筑,并及卢沟桥小屯厂溃岸,明年工竣。越三年,白沟、运河二水俱溢,决保定县安州堤五十馀处。复命庸治之,筑龙王庙南石堤。七年筑浑河口。八年筑固安决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蒋恺言:“城北草桥界河,上接浑河,下至小直沽注於海。永乐间,浑河改流,西南经固安、新城、雄县抵州,屡决为害。近决孙家口,东流入河,又东抵三角淀。小直沽乃其故道,请因其自然之势,修筑堤岸。”诏顺天府官相度行之。十九年命侍郎杜谦督理卢沟河堤岸。弘治二年,决杨木厂堤,命新宁伯谭祐、侍郎陈政、内官李兴等督官军二万人筑之。正德元年筑狼窝决口。久之,下流支渠尽淤。

  嘉靖十年从郎中陆时雍言,发卒浚导。三十四年修柳林至草桥大河。四十一年命尚书雷礼修卢沟河岸。礼言:“卢沟东南有大河,从丽庄园入直沽下海,沙淀十馀里。稍东岔河,从固安抵直沽,势高。今当先浚大河,令水归故道,然后筑长堤以固之。决口地下水急,人力难骤施。西岸故堤绵亘八百丈,遗址可按,宜并筑。”诏从其请。明年旋工,东西岸石堤凡九百六十丈。

  万历十五年九月,神宗幸石景山,临观浑河。召辅臣申时行至幄次,谕曰:“朕每闻黄河冲决,为患不常,欲观浑河以知水势。今见河流汹涌如此,知黄河经理倍难。宜饬所司加慎,勿以劳民伤财为故事。至选用务得人,吏、工二部宜明喻朕意。”

  胶莱河,在山东平度州东南,胶州东北。源出高密县,分南北流。南流自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流经平度州至掖县海仓口入海。议海运者所必讲也。元至元十七年,莱人姚演献议开新河,凿地三百馀里,起胶西县东陈村海口,西北达胶河,出海仓口,谓之胶莱新河。寻以劳费难成而罢。

  明正统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浅,军卒穷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运,自太仓抵胶州。州有河故道接掖县,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东北海险数千里,较漕河为近。。部覆寝其议。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远宜等复议开新河。以马家墩数里皆石冈,议复寝。十七年,山东巡抚胡缵宗言:“元时新河石座旧迹犹在,惟马壕未通。已募夫凿治,请复浚淤道三十馀里。”命从其议。

  至十九年,副使王献言:“劳山之西有薛岛、陈岛,石砑林立,横伏海中,最险。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东,逾登抵莱,然后出直沽。考胶莱地图,薛岛西有山曰小竺,两峰夹峙。中有石冈曰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湾,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莱州海仓。由麻湾抵海仓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铙海之险。元人尝凿此道,遇石而止。今凿马壕以趋麻湾,浚新河以出海仓,诚便。”献乃於旧所凿地迤西七丈许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则皆石,又下石顽如铁。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烂化为烬。海波流汇,麻湾以通,长十有四里,广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达於胶莱。逾年,复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势深阔,设九闸,置浮梁,建官署以守。而中间分水岭难通者三十馀里。时总河王以旂议复海运,请先开平度新河。帝谓妄议生扰,而献亦适迁去,於是工未变而罢。

  三十一年,给事中李用敬言:“胶莱新河在海运旧道西,王献凿马家壕,导张鲁、白、现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湾,即新河南口也,从海仓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馀里,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皆可引济。其当疏浚者百馀里耳,宜急开通。”给事中贺泾、御史何廷钰亦以为请。诏廷钰会山东抚、按官行视。既而以估费浩繁,报罢。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复请开浚,诏遣给事中胡槚会山东抚、按官议。槚言:“献所凿渠,流沙善崩,所引白河细流不足灌注。他若现河、小胶河、张鲁河、九穴、都泊皆潢污不深广。胶河虽有微源,地势东下,不能北引。诸水皆不足资。上源则水泉枯涸,无可仰给;下流则浮沙易溃,不能持久。扰费无益。”巡抚梁梦龙亦言:“献误执元人废渠为海运故道,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蓄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乃复报罢。  万历三年,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侍郎徐栻复议海运,言:“难海运者以放洋之险,覆溺之患。今欲去此二患,惟自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浚地百里,无高山长坂之隔,杨家圈北悉通海潮矣。综而计之,开创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锥探之,上下皆无石,可开无疑。”乃命栻任其事。应节议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则胶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潮。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馀里,凿山引水,筑堤建闸,估费百万。诏切责栻,谓其以难词沮成事。会给事中光懋疏论之,且请令应节往勘。应节至,谓南北海口水俱深阔,舟可乘潮,条悉其便以闻。

  山东巡抚李世达上言:“南海麻湾以北,应节谓沙积难除,徙古路沟十三里以避之。又虑南接鸭绿港,东连龙家屯,沙积甚高,渠口一开,沙随潮入,故复有建闸障沙之议。臣以为闸闭则潮安从入?闸启则沙又安从障也?北海仓口以南至新河闸,大率沙淤潮浅。应节挑东岸二里,仅去沙二尺,大潮一来,沙壅如故,故复有筑堤约水障沙之议。臣以为障两岸之沙则可耳,若潮自中流冲激,安能障也?分水岭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费千五百金。下多?冈?句石,掣水甚难。故复有改挑王家丘之议。臣以为吴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冈?句石,费当若何?而舍此则又无河可行也。夫潮信有常,大潮稍远,亦止及陈村闸、杨家圈,不能更进。况日止二潮乎?此潮水之难恃也。河道纡曲二百里,张鲁、白、胶三水微细,都泊行潦,业已干涸。设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难恃也。元人开浚此河,史臣谓其劳费不赀,终无成功,足为前鉴。”巡按御史商为正亦言:“挑分水岭下,方广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数尺为?冈?句石,又下皆沙,又下尽黑沙,又下水泉涌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欲通海行舟,更须挑深一丈。虽二百馀万,未足了此。”给事中王道成亦论其失。工部尚书郭朝宾覆请停罢。遂召应节、栻还说,罢其役。嗣是中书程守训,御史高举、颜思忠,尚书杨一魁相继议及之,皆不果行。

  崇祯十四年,山东巡抚曾樱、户部主事邢国玺复申王献、刘应节之说。给内帑十万金,工未举,樱去官。十六年夏,尚书倪元璐请截渍粮由胶莱河转饷,自胶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岭,车盘岭脊四十里达於莱河,复用小船出海,可无岛礁漂损之患。山东副总兵黄廕恩献议略同。皆未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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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八 食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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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明史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

志第六十五 兵一-明史

志第六十五 兵一 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泛神论否认有超自然的造物主的存在,把神融化在自然,而上十二卫为天子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怀远城东,涡水入焉。东经凤阳、临淮,濠水入焉。又经五河县南,而纳浍、沱、漴、潼诸水,势盛流疾。经泗州城南,稍东则汴水入焉。过龟山麓,益折而北,会洪泽、阜陵、泥墩、万家诸湖。东北至清河,南会於大河,即古泗口也,亦曰清口,是谓黄、淮交会之冲。淮之南岸,漕河流入焉,所谓清江浦口。又东经淮安北、安东南而达於海。  永乐七年,决寿州,泛中都。正统三年,溢清河。天顺四年,溢凤阳。皆随时修筑,无钜害也。正德十二年,复决漕堤,灌泗州。泗州,祖陵在焉,其地最下。初,淮自安东云梯关入海,无旁溢患。迨与黄会,黄水势盛,夺淮入海之路,淮不能与黄敌,往往避而东。陈瑄凿清江浦,因筑高家堰旧堤以障之。淮、扬恃以无恐,而凤泗间数为害。嘉靖十四年用总河都御史刘天和言,筑堤卫陵,而高堰方固,淮畅流出清口,凤、泗之患弭。隆庆四年,总河都御史翁大立复奏浚淮工竣,淮益无事。  至万历三年三月,高家堰决,高、宝、兴、盐为巨浸。而黄水蹑淮,且渐逼凤、泗。乃命建泗陵护城石堤二百馀丈,泗得石堤稍宁。於是,总漕侍郎吴桂芳言:“河决崔镇,清河路淤。黄强淮弱,南徙而灌山阳、高、宝,请急护湖堤。”帝令熟计其便。给事中汤聘尹议请导淮入江。会河从老黄河奔入海,淮得乘虚出清口。桂芳以闻,议遂寝。  六年,总河都御史潘季驯言:“高堰,淮、扬之门户,而黄、淮之关键也。欲导河以入海,必藉淮以刷沙。淮水南决,则浊流停滞,清口亦堙。河必决溢,上流水行平地,而邳、徐、凤、泗皆为巨浸。是淮病而黄病,黄病而漕亦病,相因之势也。”於是筑高堰堤,起武家墩,经大小涧、阜陵湖、周桥、翟坝,长八十里,使淮不得东。又以淮水北岸有王简、张福二口泄入黄河,水力分,清口易淤浅,且黄水多由此倒灌入淮,乃筑堤捍之。使淮无所出,黄无所入,全淮毕趋清口,会大河入海。然淮水虽出清口,亦西淫凤、泗。  八年,雨涝,淮薄泗城,且至祖陵墀中。御史陈用宾以闻。给事中王道成因言:“黄河未涨,淮、泗间霖雨偶集,而清口已不容泄。宜令河臣疏导堵塞之。”季驯言:“黄、淮合流东注,甚迅驶。泗州冈阜盘旋,雨潦不及宣泄,因此涨溢。欲疏凿,则下流已深,无可疏;欲堵塞,则上流不可逆堵。”乃令季驯相度,卒听之而已。十六年,季驯复为总河,加泗州护堤数千丈,皆用石。  十九年九月,淮水溢泗州,高於城壕,因塞水关以防内灌。於是,城中积水不泄,居民十九淹没,侵及祖陵。疏泄之议不一,季驯谓当听其自消。会呕血乞归,言者因请允其去。而帝遣给事中张贞观往勘,会总河尚书舒应龙等详议以上,计未有所定。连数岁,淮东决高良涧,西灌泗陵。帝怒,夺应龙官,遣给事中张企程往勘。议者多请拆高堰,总河尚书杨一魁与企程不从,而力请分黄导淮。乃建武家墩经河闸,泄淮水由永济河达泾河,下射阳湖入海。又建高良涧及周桥减水石闸,以泄淮水,一由岔河入泾河,一由草子湖、宝应湖下子婴沟,俱下广洋湖入海。又挑高邮茆塘港,通邵伯湖,开金家湾,下芒稻河入江,以疏淮涨,而淮水以平。其后三闸渐塞。  崇祯间,黄、淮涨溢,议者复请开高堰。淮、扬在朝者公疏力争,议遂寝。然是时建义诸口数决,下灌兴、盐,淮患日棘矣。  泇河,二源。一出费县南山谷中,循沂州西南流,一出峄县君山,东南与费泇合,谓之东、西二泇河。南会彭河水,从马家桥东,过微山、赤山、吕孟等湖,逾葛墟岭,而南经侯家湾、良城,至泇口镇,合蛤鳗、连汪诸湖。东会沂水,从周湖、柳湖,接邳州东直河。东南达宿迁之黄墩湖、骆马湖,从董、陈二沟入黄河。引泗合沂济运道,以避黄河之险,其议始於翁大立,继之者傅希挚,而成於李化龙、曹时聘。  隆庆四年九月,河决邳州,自睢宁至宿迁淤百八十里。总河侍郎翁大立请开泇河以避黄水,未决而罢。明年四月,河复决邳州,命给事中雒遵勘验。工部尚书硃衡请以开泇口河之说下诸臣熟计。帝即命遵会勘。遵言:“泇口河取道虽捷,施工实难。葛墟岭高出河底六丈馀,开凿仅至二丈,硼石中水泉涌出。侯家湾、良城虽有河形,水中多伏石,难凿,纵凿之,湍激不可漕。且蛤鳗、周柳诸湖,筑堤水中,功费无算。微山、赤山、吕孟等湖虽可筑堤,然须凿葛墟岭以泄正派,开地浜沟以散馀波,乃可施工。”请罢其议。诏尚书硃衡会总河都御史万恭等覆勘。衡奏有三难,大略如遵指。且言漕河已通,徐、邳间堤高水深,不烦别建置。乃罢。  万历三年,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言:“泇河之议尝建而中止,谓有三难。而臣遣锥手、步弓、水平、画匠,於三难处核勘。起自上泉河口,开向东南,则起处低洼,下流趋高之难可避也。南经性义村东,则葛墟岭高坚之难可避也。从陡沟河经郭村西之平坦,则良城侯家湾之伏石可避也。至泇口上下,河渠深浅不一,湖塘联络相因,间有砂礓,无碍挑挖。大较上起泉河口,水所从入也,下至大河口,水所从出也。自西北至东南,长五百三十里,比之黄河近八十里,河渠、河塘十居八九,源头活水,脉络贯通,此天子所以资漕也。诚能捐十年治河之费,以成泇河,则黄河无虑壅决,茶城无虑填淤,二洪无虑艰险,运艘无虑漂损,洋山之支河可无开,境山之闸座可无建,徐、吕之洪夫可尽省,马家桥之堤工可中辍。今日不赀之费,他日所省抵有馀者也。臣以为开泇河便。”乃命都给事中侯于赵往会希挚及巡漕御史刘光国,确议以闻。于赵勘上泇河事宜:“自泉河口至大河口五百三十里内,自直河至清河三百馀里,无赖於泇,事在可已。惟徐、吕至直河上下二百馀里,河冲萧、砀则涸二洪,冲睢宁则淤邳河,宜开以避其害,约费百五十馀万金。特良城伏石长五百五十丈,开凿之力难以逆料。性义岭及南禹陵俱限隔河流,二处既开,则丰、沛河决,必至灌入。宜先凿良城石,预修丰、沛堤防,可徐议兴功也。”部覆如其言,而谓开泇非数年不成,当以治河为急。帝不阅,责于赵阻扰,然议亦遂寝。  二十年,总河尚书舒应龙开韩庄以泄湖水,泇河之路始通。至二十五年,黄河决黄堌口南徙,徐、吕而下几断流。方议开李吉口、小浮桥及镇口以下,建闸引水以通漕,而论者谓非永久之计。於是工科给事中杨应文、吏科给事中杨廷兰皆谓当开泇河,工部覆议允行。帝命河漕官勘报,不果。二十八年,御史佴祺复请开泇河。工部覆奏云:“用黄河为漕,利与害参用;泇河为漕,有利无害。但泇河之外,由微山、吕孟、周柳诸湖,伏秋水发虞风波,冬春水涸虞浅阻,须上下别凿漕渠,建闸节水。”从之。总河尚书刘东星董其事,以地多沙石,工艰未就。工科给事中张问达以为言。御史张养志复陈开泇河之说有四:  一曰开黄泥湾以通入泇之径。邳州沂河口,入泇河门户也。进口六七里,有湖名连二汪,其水浅而阔,下多淤泥。欲挑浚则无岸可修,欲为坝埽则无基可筑。湖外有黄泥湾,离湖不远,地颇低。自沂口至湖北崖约二十馀里,於此开一河以接泇口,引湖水灌之,运舟可直达泇口矣。  一曰凿万家庄以接泇口之源。万家庄,泇口迤北地也。与台家庄、侯家湾、良城诸处,皆山冈高阜,多砂礓石塊,极难为工。东星力凿成河。但河身尚浅,水止二三尺,宜更凿四五尺,俾韩庄之水下接泇口,则运舟无论大小,皆沛然可达矣。  一曰浚支河以避微口之险。微山湖在韩庄西,上下三十馀里,水深丈馀。必探深浅,立标为向导,风正帆悬,顷刻可过,突遇狂飚,未免败没。今已傍湖开支河四十五里,上通西柳庄,下接韩庄,牵挽有路。当再疏浚,庶无漂溺之患。  其一则以万庄一带势高,北水南下,至此必速。请即其地建闸数座,以时蓄泄。诏速勘行。而东星病卒。御史高举献河漕三策,复及泇河。工部尚书杨一魁覆言:“泇河经良城、彭河、葛墟岭,石礓难凿,故口仅丈六尺,浅亦如之,当大加疏凿。其韩庄渠上接微山、吕孟,宜多方疏导,俾无淤浅。顺流入马家桥、夏镇,以为运道接济之资。”帝以泇河既有成绩,命河臣更挑浚。  三十年,工部尚书姚继可言泇河之役宜罢,乃止不治。未几,总河侍郎李化龙复议开泇河,属之直河,以避河险。工科给事中侯庆远力主其说,而以估费太少,责期太远,请专任而责成之。三十二年正月,工部覆化龙疏,言:“开泇有六善,其不疑有二。泇河开而运不借河,河水有无听之,善一。以二百主十里之泇河,避三百三十里之黄河,善二。运不借河,则我为政得以熟察机宜而治之,善三。估费二十万金,开河二百六十里,视硃衡新河事半功倍,善四。开河必行召募,春荒役兴,麦熟人散,富民不扰,穷民得以养,善五。粮船过洪,必约春尽,实畏河涨,运入泇河,朝暮无妨,善六。为陵捍患,为民御灾,无疑者一。徐州向苦洪水,泇河既开,则徐民之为鱼者亦少,无疑者二。”帝深善之,令速鸠工为久远之计。八月,化龙报分水河成,粮艘由泇者三之二。会化龙丁艰去,总河侍郎曹时聘代,上言颂化龙功。然是时,导河、浚泇,两工并兴,役未能竟。而黄河数溢,坏漕渠。给事中宋一韩遂诋化龙开泇之误,化龙愤,上章自辩。时聘亦力言泇可赖,因画善后六事以闻。部覆皆从其议。且言:“泇开於梗漕之日,固不可因泇而废黄;漕利於泇成之后,亦不可因黄而废泇。两利俱存,庶几缓急可赖。”因请筑郗山堤,削顿庄嘴,平大泛口湍溜,浚猫儿窝等处之浅,建钜梁吴冲闸,增三市徐塘坝,以终泇河未就之功。诏如议。越数年,泇工未竟,督漕者复舍泇由黄。舟有覆者,迁徙黄、泇间,运期久逾限。  三十八年,御史苏惟霖疏陈黄、泇利害,请专力於泇,略言:“黄河自清河经桃源,北达直河口,长二百四十里。此在泇下流,水平身广,运舟日行仅十里。然无他道,故必用之。自直河口而上,历邳、徐达镇口,长二百八十馀里,是谓黄河。又百二十里,方抵夏镇。其东自猫窝、泇沟达夏镇,止二百六十馀里,是谓泇河。东西相对,舍此则彼。黄河三四月间浅与泇同。五月初,其流汹涌,自天而下,一步难行。由其水挟沙而来,河口日高。至七月初,则浅涸十倍。统而计之,无一时可由者。溺人损舟,其害甚剧。泇河计日可达,终鲜风波,但得实心任事之臣,不三五年缺略悉补,数百年之利也。”工科给事中何士晋亦言:“运道最险无如黄河。先年水出昭阳湖,夏镇以南运道冲阻,开氵加之议始决。避浅涩急溜二洪之险,聚诸泉水,以时启闭,通行无滞者六年。乃今忽欲舍泇由黄,致仓皇损坏粮艘。或改由大浮桥,河道淤塞,复还由泇。以故运抵湾迟,汲汲有守冻之虑,由黄之害略可见矣。顾泇工未竟,阔狭深浅不齐。宜拓广浚深,与会通河相等。重运空回,往来不相碍,回旋不相避,水常充盛,舟无留行。岁捐水衡数万金,督以廉能之吏,三年可竣工。然后循骆马湖北岸,东达宿迁,大兴畚锸,尽避黄河之险,则泇河之事讫矣。或谓泉脉细微,太阔太深,水不能有。不知泇源远自蒙、沂,近挟徐塘、许池、文武诸泉河,大率视济宁泉河略相等。吕公堂口既塞,则山东诸水总合全收,加以闸坝堤防,何忧不足?或谓直抵宿迁,此功迂而难竟,是在任用得人,综理有法耳。”疏入,不报。  明年,部覆总河都御史刘士忠《泇黄便宜疏》,言:“泇渠春夏间,沂、武、京河山水冲发,沙淤溃决,岁终当如南旺例修治。顾别无置水之地,势不得不塞泇河坝,令水复归黄流。故每年三月初,则开泇河坝,令粮艘及官民船由直河进。至九月内,则开召公坝,入黄河,以便空回及官民船往来。至次年二月中塞之。半年由泇,半年由黄,此两利之道也。因请增驿设官。又覆惟霖疏,言:“直隶猫窝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淤,不可以闸,最为泇患。宜西开一月河,以通沂口。凡水挟沙来,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聚於洄伏之处,捞刷较易,而泇患少减矣。”俱报可,其后,无河遂为永利,但需补葺而已。然氵加势狭窄,冬春粮艘回空仍由黄河焉。  四十八年,巡漕御史毛一鹭言:“无河属夏镇者有闸九座,属中河者止藉草坝。分司官议於直口等处建闸,请举行之。”诏从其议。崇祯四年,总漕尚书杨一鹏浚泇河。九年,总河侍郎周鼎奏重浚泇河成。久之,鼎坐决河防远戍。给事中沈胤培讼其修泇利运之功,得减论。  卫河,源出河南辉县苏门山百门泉。经新乡、汲县而东,至畿南浚县境,淇水入焉,谓之白沟,亦曰宿胥渎。宋、元时名曰御河。由内黄东出,至山东馆陶西,漳水合焉。东北至临清,与会通河合。北历德、沧诸州,至青县南,合滹沱河。北达天津,会白河入海。所谓卫漕也。其河流浊势盛,运道得之,始无浅涩虞。然自德州下渐与海近,卑窄易冲溃。  初,永乐元年,沈阳军士唐顺言:“卫河抵直沽入海,南距黄河陆路才五十里。若开卫河,而距黄河百步置仓廒,受南运粮饷,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乃命廷臣议,未行。其冬,命都督佥事陈俊运淮安、仪真仓粮百五十万馀石赴阳武,由卫河转输北京。五年,自临清抵渡口驿决堤七处,发卒塞之。后宋礼开会通河,卫河与之合。时方数决堤岸,遂命礼并治之。礼言:“卫辉至直沽,河岸多低薄,若不究源析流,但务堤筑,恐复溃决,劳费益甚。会通河抵魏家湾,与土河连,其处可穿二小渠以泄於土河。虽遇水涨,下流卫河,自无横溢患。德州城西北亦可穿一小渠。盖自卫河岸东北至旧黄河十有二里,而中间五里故有沟渠,宜开道七里,泄水入旧黄河,至海丰大沽河入海。”诏从之。  英宗初,永平县丞李祐请闭漳河以防患,疏卫河以通舟。从之。正统四年筑青县卫河堤岸。十三年从御史林廷举请,引漳入卫。十四年,黄河决临清四闸,御史钱清请浚其南撞圈湾河以达卫。从之。  景泰四年,运艘阻张秋之决。河南参议丰庆请自卫辉、胙城洎於沙门,陆挽三十里入卫,舟运抵京师。命漕运都督徐恭覆报,如其策。山东佥事江良材尝言:“通河于卫有三便。古黄河自孟津至怀庆东北入海。今卫河自汲县至临清、天津入海,则犹古黄河道也,便一。三代前,黄河东北入海,宇宙全气所钟。河南徙,气遂迁转。今於河阴、原武、怀、孟间导河入卫,以达天津,不独徐、沛患息,而京师形胜百倍,便二。元漕舟至封丘,陆运抵淇门入卫。今导河注卫,冬春水平,漕舟至河阴,顺流达卫。夏秋水迅,仍从徐、沛达临清,以北抵京师。且修其沟洫,择良有司任之,可以备旱涝,捍戎马,益起直隶、河南富强之势,便三。”詹事霍韬大然其画,具奏以闻。不行。  万历十六年,总督河漕杨一魁议引沁水入卫,命给事中常居敬勘酌可否。居敬言:“卫小沁大,卫清沁浊,恐利少害多。”乃止。泰昌元年十二月,总河侍郎王佐言:“卫河流塞,惟挽漳、引沁、辟丹三策。挽漳难,而引沁多患。丹水则虽势与沁同,而丹口既辟,自修武而下皆成安流,建闸筑堰,可垂永利。制可,亦未能行也。  崇祯十三年,总河侍郎张国维言:“卫河合漳、沁、淇、洹诸水,北流抵临清,会闸河以济运。自漳河他徙,卫流遂弱,挽漳引沁之议,建而未行。宜导辉县泉源,且酌引漳、沁,辟丹水,疏通滏、洹、淇三水之利害得失,命河南抚、按勘议以闻。”不果行。  漳河,出山西长子曰浊漳,乐平曰清漳,俱东经河南临漳县,由畿南真定、河间趋天津入海。其分流至山东馆陶西南五十里,与卫河合。洪武十七年,河决临漳,敕守臣防护。复谕工部,凡堤塘堰坝可御水患者,皆预修治。有司以黄、沁、漳、卫、沙五河所决堤岸丈尺,具图计工以闻。诏以军民兼筑之。永乐七年,决固安县贺家口。九年,决西南张固村河口,与滏阳河合流,下田不可耕。临漳主簿赵永中乞令灾户於漳河旁垦高阜荒地。从之。是年筑沁州及大名等府决堤。十三年,漳、滏并溢,漂没磁州田稼。二十二年,溢广宗。洪熙元年,漳、滏并溢,决临漳三?冢村等堤岸二十四处,发军民修筑。宣德八年复筑三?冢村堤口。  正统元年,漳、滏并溢,坏临漳杜村西南堤。三年,漳决广平、顺德。四年,又决彰德。皆命修筑。十三年,御史林廷举言:“漳河自沁州发源,七十馀沟会而为一,至肥乡,堤岩逼隘,水势激湍,故为民患。元时分支流入卫河,以杀其势。永乐间堙塞,旧迹尚存,去广平大留村十八里。宜发丁夫凿通,置闸,遏水转入之,而疏广肥乡水道。则漳河水减,免居民患,而卫河水增,便漕。”从之。漳水遂通於卫。  正德元年浚滏阳河。河旧在任县新店村东北,源出磁州。经永年、曲周、平乡,至穆家口,会百泉等河北流。永乐间,漳河决而与合,二水每并为患。至景泰间,又合漳,冲曲周诸县,沿河之地皆筑堤备之。成化间,旧河淤,冲新店西南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亦筑堤备之。英宗时,漳已通卫。弘治初,益徙入御河,遂弃滏堤不理。其后,漳水复入新河,两岸地皆没。任县民高旸等以为言,下巡抚官勘奏,言:“穆家口乃众河之委,当从此先,而并浚新旧河,令分流。漳、滏缺堤,以渐而筑。”从之。自此漳、滏汇流,而入卫之道渐堙矣。  万历二十八年,给事中王德完言:“漳河决小屯,东经魏县、元城,抵馆陶入卫,为一变,其害小。决高家口,析二流於临漳之南北,俱至成安东吕彪河合流,经广平、肥乡、永年,至曲周入滏水,同流至青县口方入漕河,为再变,其害大。滏水不胜漳,而今纳漳,则狭小不能束巨浪,病溢而患在民。卫水昔仰漳,而今舍漳,则细缓不能卷沙泥,病涸而患在运。塞高家河口,导入小屯河,费少利多,为上策。仍回龙镇至小滩入卫,费钜害少,为中策。筑吕彪河口,固堤漳水,运道不资利,地方不罹害,为下策。”命河漕督臣集议行之。直隶巡按佴祺亦请引漳河。并下督臣,急引漳会卫,以图永济。不果行。  沁河,出山西沁源县绵山东谷。穿太行山,东南流三十里入河南境。饶河内县东北,又东南至武陟县,与黄河会而东注,达徐州以济漕。其支流自武陟红荆口,经卫辉入卫河。元郭守敬言:“沁馀水引至武陟,北流合御河灌田。”此沁入卫之故迹也。  明初,黄河自荥泽趋陈、颍,径入於淮,不与沁合。乃凿渠引之,令河仍入沁。久之,沁水尽入黄河,而入卫之故道堙矣。武陟者,沁、黄交会处也。永乐间,再决再筑。宣德九年,沁水决马曲湾,经获嘉至新乡,水深成河,城北又汇为泽。筑堤以防,犹不能遏。新乡知县许宣请坚筑决口,俾由故道。遣官相度,从之。沁水稍定,而其支流复入於卫。正统三、四年间,武陟沁堤复再决再筑。十三年,黄河决荥泽,背沁而去。乃从武陟东宝家湾开渠三十里,引河入沁,以达淮。自后,沁、河益大合,而沁之入卫者渐淤。  景泰三年,佥事刘清言:“自沁决马曲湾入卫,沁、黄、卫三水相通,转输颇利。今决口已塞,卫河胶浅。运舟悉从黄河,尝遇险阻。宜遣官浚沁资卫,军民运船视远近之便而转输之。”诏下巡抚集议。  明年,清复言:“东南漕舟,水浅弗能进。请自荥泽入沁河,浚冈头百二十里以通卫河。且张秋之决,由沁合黄,势遂奔急。若引沁入卫,则张秋无患。”行人王晏亦言:“开冈头置闸,分沁水,使南入黄,北达卫。遇涨则闭闸,漕可永无患。”并下督漕都御史王竑等核实以闻。明年,给事中何升言:“沁河有漏港已成河。临清屯聚胶浅之舟,宜使从此入黄,度二旬可达淮。”诏竑及都御史徐有贞阅之。既而罢引沁河议。初,王晏请漕沁,有司多言弗利。晏固争。吏部尚书王直请遣官行河,命侍郎赵荣同晏往。荣亦言不利,议乃寝。天顺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辉复请浚陈桥集古河,分引沁水,北通长垣、曹州、钜野,以达漕河。诏按实以闻,未能行也。  弘治二年夏,黄河决埽头五处,入沁河。其冬,又决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十一年,员外郎谢缉以黄河南决,恐牵沁水南流,徐、吕二洪必涸。请遏黄河,堤沁水,使俱入徐州。方下所司勘议,明年漕运总兵官郭鋐上副使张鼐《引沁河议》,请於武陟木栾店凿渠抵荆隆口,分沁水入贾鲁河,由丁家道口以下徐、淮。倘河或南徙,即引沁水入渠,以济二洪之运。帝即令鼐理之。而曹县知县邹鲁又驳鼐议,谓引沁必塞沁入河之口,沁水无归,必漫田庐。若俟下流既通而始塞之,水势捣虚,千里不折,其患更大,甚於黄陵。且起木栾店至飞云桥,地以千里计,用夫百万,积功十年,未能必其成也。兗州知府龚弘主其说,因上言:“鼐见河势南行,故建此议。但今秋水逆流东北,亟宜浚筑。”乃从河臣抚臣议,修丁家口上下堤岸,而鼐议卒罢。  至万历十五年,沁水决武陟东岸莲花池、金屹?当,新乡、获嘉尽淹没。廷议筑堤障之。都御史杨一魁言:“黄河从沁入卫,此故道也。自河徙,而沁与俱南,卫水每涸。宜引沁入卫,不使助河为虐。”部覆言:“沁入黄,卫入漕,其来已久。顷沁水决木栾莲花口而东,一魁因建此议。而科臣常居敬往勘,言:‘卫辉府治卑於河,恐有冲激。且沁水多沙,入漕反为患,不如坚筑决口,广辟河身’。”乃罢其议。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范守己复言:“嘉靖六年,河决丰、沛。胡世宁言:‘沁水自红荆口分流入卫,近年始塞。宜择武陟、阳武地开一河,北达卫水,以备徐、沛之塞。’会盛应期主开新渠,议遂不行。近者十年前,河沙淤塞沁口,沁水不得入河,自木栾店东决岸,奔流入卫,则世宁红荆口之说信矣。彼时守土诸臣塞其决口,筑以坚堤,仍导沁水入河。而堤外河形直抵卫浒,至今存也。请建石闸於堤,分引一支,由所决河道东流入卫。漕舟自邳溯河而上,因沁入卫,东达临清,则会通河可废。”帝命总河及抚、按勘议,不行。  滹沱河,出山西繁峙泰戏山。循太行,掠晋、冀,逶迤而东,至武邑合漳。东北至青县岔河口入卫,下直沽。或云九河中所称徒骇是也。  明初,故道由藁城、晋州抵宁晋入卫,其后迁徙不一。河身不甚深,而水势洪大。左右旁近地大率平漫,夏秋雨潦,挟众流而溃,往往成巨浸。水落,则因其浅淤以为功。修堤浚流,随时补救,不能大治也。洪武间一浚。建文、永乐间,修武强、真定决岸者三。至洪熙元年夏,霪雨,河水大涨,晋、定、深三州,藁城、无极、饶阳、新乐、宁晋五县,低田尽没,而滹沱遂久淤矣。宣德六年,山水复暴泛,冲坏堤岸,发军民浚之。正统元年溢献县,决大郭鼋窝口堤。四年溢饶阳,决丑女堤及献县郭家口堤,淹深州田百馀里,皆命有司修筑。十一年复疏晋州故道。  成化七年,巡抚都御史杨璇言:“霸州、固安、东安、大城、香河、宝坻、新安、任丘、河间、肃宁、饶阳诸州县屡被水患,由地势平衍,水易潴积。而唐、滹沱、白沟三河上源堤岸率皆低薄,遇雨辄溃。官吏东西决放,以邻为壑。宜求故迹,随宜浚之。”帝即命璇董其事,水患稍宁。至十八年,卫、漳、滹沱并溢,溃漕河岸,自清平抵天津决口八十六。因循者久之。  弘治二年修真定县白马口及近城堤三千九百馀丈。五年又筑护城堤二道。后复比年大水,真定城内外俱浸。改挑新河,水患始息。  嘉靖元年筑束鹿城西决口,修晋州紫城口堤。未几,复连岁被水。十年冬,巡按御史傅汉臣言:“滹沱流经大名,故所筑二堤冲败,宜修复如旧。”乃命抚、按官会议。其明年,敕太仆卿何栋往治之,栋言:“河发浑源州,会诸山之水,东趋真定,由晋州紫城口之南入宁晋泊,会卫河入海,此故道也。晋州西高南下,因冲紫城东溢,而束鹿、深州诸处遂为巨浸。今宜起藁城张村至晋州故堤,筑十八里,高三丈,广十之,植椿榆诸树。乃浚河身三十馀里,导之南行,使归故道,则顺天、真、保诸郡水患俱平矣。”又用郎中徐元祉言,於真定浚滹沱河以保城池,又导束鹿、武强、河间、献县诸水,循滹沱以出。皆从之。自后数十年,水颇戢,无大害。  万历九年,给事中顾问言:“臣令任丘,见滹沱水涨,漂没民田不可胜纪。请自饶阳、河间以下水占之地,悉捐为河,而募夫深浚河身,坚筑堤岸,以图永久。”命下抚、按官勘议。增筑雄县横堤八里,任丘东堤二十里。  桑乾河,卢沟上源也。发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马邑雷山之阳,有金龙池者浑泉溢出,是为桑乾。东下大同古定桥,抵宣府保安州,雁门、应州、云中诸水皆会。穿西山,入宛平界。东南至看舟口,分为二。其一东由通州高丽庄入白河。其一南流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沣入漕河,曰卢沟河,亦曰浑河。河初过怀来,束两山间,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景山之东,地平土疏,冲激震荡,迁徙弗常。《元史》名卢沟曰小黄河,以其流浊也。上流在西山后者,盈涸无定,不为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仪望尝请疏凿,以漕宣、大粮。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进以大同缺边储,亦请“开桑乾河以通运道。自古定桥至卢沟桥务里村水运五节,七百馀里,陆运二节,八十八里。春秋二运,可得米二万五千馀石。且造浅船由卢沟达天津,而建仓务里村、青白口八处,以备拨运。”皆不能行。下流在西山前者,泛溢害稼,畿封病之,堤防急焉。  洪武十六年浚桑乾河,自固安至高家庄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永乐七年,决固安贺家口。十年,坏卢沟桥及堤岸,没官田民庐,溺死人畜。洪熙元年,决东狼窝口。宣德三年,溃卢沟堤。皆发卒治之。六年,顺天府尹李庸言:“永乐中,运河决新城,高从周口遂致淤塞。霸州桑圆里上下,每年水涨无所泄,漫涌倒流,北灌海子凹、牛栏佃,请亟修筑。”从之。七年,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务河道浅狭,张家湾西旧有浑河,请疏浚。”帝以役重止之。九年,决东狼窝口,命都督郑铭往筑。正统元年复命侍郎李庸修筑,并及卢沟桥小屯厂溃岸,明年工竣。越三年,白沟、运河二水俱溢,决保定县安州堤五十馀处。复命庸治之,筑龙王庙南石堤。七年筑浑河口。八年筑固安决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蒋恺言:“城北草桥界河,上接浑河,下至小直沽注於海。永乐间,浑河改流,西南经固安、新城、雄县抵州,屡决为害。近决孙家口,东流入河,又东抵三角淀。小直沽乃其故道,请因其自然之势,修筑堤岸。”诏顺天府官相度行之。十九年命侍郎杜谦督理卢沟河堤岸。弘治二年,决杨木厂堤,命新宁伯谭祐、侍郎陈政、内官李兴等督官军二万人筑之。正德元年筑狼窝决口。久之,下流支渠尽淤。  嘉靖十年从郎中陆时雍言,发卒浚导。三十四年修柳林至草桥大河。四十一年命尚书雷礼修卢沟河岸。礼言:“卢沟东南有大河,从丽庄园入直沽下海,沙淀十馀里。稍东岔河,从固安抵直沽,势高。今当先浚大河,令水归故道,然后筑长堤以固之。决口地下水急,人力难骤施。西岸故堤绵亘八百丈,遗址可按,宜并筑。”诏从其请。明年旋工,东西岸石堤凡九百六十丈。  万历十五年九月,神宗幸石景山,临观浑河。召辅臣申时行至幄次,谕曰:“朕每闻黄河冲决,为患不常,欲观浑河以知水势。今见河流汹涌如此,知黄河经理倍难。宜饬所司加慎,勿以劳民伤财为故事。至选用务得人,吏、工二部宜明喻朕意。”  胶莱河,在山东平度州东南,胶州东北。源出高密县,分南北流。南流自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流经平度州至掖县海仓口入海。议海运者所必讲也。元至元十七年,莱人姚演献议开新河,凿地三百馀里,起胶西县东陈村海口,西北达胶河,出海仓口,谓之胶莱新河。寻以劳费难成而罢。  明正统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浅,军卒穷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运,自太仓抵胶州。州有河故道接掖县,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东北海险数千里,较漕河为近。。部覆寝其议。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远宜等复议开新河。以马家墩数里皆石冈,议复寝。十七年,山东巡抚胡缵宗言:“元时新河石座旧迹犹在,惟马壕未通。已募夫凿治,请复浚淤道三十馀里。”命从其议。  至十九年,副使王献言:“劳山之西有薛岛、陈岛,石砑林立,横伏海中,最险。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东,逾登抵莱,然后出直沽。考胶莱地图,薛岛西有山曰小竺,两峰夹峙。中有石冈曰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湾,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莱州海仓。由麻湾抵海仓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铙海之险。元人尝凿此道,遇石而止。今凿马壕以趋麻湾,浚新河以出海仓,诚便。”献乃於旧所凿地迤西七丈许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则皆石,又下石顽如铁。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烂化为烬。海波流汇,麻湾以通,长十有四里,广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达於胶莱。逾年,复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势深阔,设九闸,置浮梁,建官署以守。而中间分水岭难通者三十馀里。时总河王以旂议复海运,请先开平度新河。帝谓妄议生扰,而献亦适迁去,於是工未变而罢。  三十一年,给事中李用敬言:“胶莱新河在海运旧道西,王献凿马家壕,导张鲁、白、现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湾,即新河南口也,从海仓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馀里,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皆可引济。其当疏浚者百馀里耳,宜急开通。”给事中贺泾、御史何廷钰亦以为请。诏廷钰会山东抚、按官行视。既而以估费浩繁,报罢。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复请开浚,诏遣给事中胡槚会山东抚、按官议。槚言:“献所凿渠,流沙善崩,所引白河细流不足灌注。他若现河、小胶河、张鲁河、九穴、都泊皆潢污不深广。胶河虽有微源,地势东下,不能北引。诸水皆不足资。上源则水泉枯涸,无可仰给;下流则浮沙易溃,不能持久。扰费无益。”巡抚梁梦龙亦言:“献误执元人废渠为海运故道,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蓄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乃复报罢。  万历三年,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侍郎徐栻复议海运,言:“难海运者以放洋之险,覆溺之患。今欲去此二患,惟自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浚地百里,无高山长坂之隔,杨家圈北悉通海潮矣。综而计之,开创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锥探之,上下皆无石,可开无疑。”乃命栻任其事。应节议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则胶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潮。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馀里,凿山引水,筑堤建闸,估费百万。诏切责栻,谓其以难词沮成事。会给事中光懋疏论之,且请令应节往勘。应节至,谓南北海口水俱深阔,舟可乘潮,条悉其便以闻。  山东巡抚李世达上言:“南海麻湾以北,应节谓沙积难除,徙古路沟十三里以避之。又虑南接鸭绿港,东连龙家屯,沙积甚高,渠口一开,沙随潮入,故复有建闸障沙之议。臣以为闸闭则潮安从入?闸启则沙又安从障也?北海仓口以南至新河闸,大率沙淤潮浅。应节挑东岸二里,仅去沙二尺,大潮一来,沙壅如故,故复有筑堤约水障沙之议。臣以为障两岸之沙则可耳,若潮自中流冲激,安能障也?分水岭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费千五百金。下多?冈?句石,掣水甚难。故复有改挑王家丘之议。臣以为吴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冈?句石,费当若何?而舍此则又无河可行也。夫潮信有常,大潮稍远,亦止及陈村闸、杨家圈,不能更进。况日止二潮乎?此潮水之难恃也。河道纡曲二百里,张鲁、白、胶三水微细,都泊行潦,业已干涸。设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难恃也。元人开浚此河,史臣谓其劳费不赀,终无成功,足为前鉴。”巡按御史商为正亦言:“挑分水岭下,方广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数尺为?冈?句石,又下皆沙,又下尽黑沙,又下水泉涌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欲通海行舟,更须挑深一丈。虽二百馀万,未足了此。”给事中王道成亦论其失。工部尚书郭朝宾覆请停罢。遂召应节、栻还说,罢其役。嗣是中书程守训,御史高举、颜思忠,尚书杨一魁相继议及之,皆不果行。  崇祯十四年,山东巡抚曾樱、户部主事邢国玺复申王献、刘应节之说。给内帑十万金,工未举,樱去官。十六年夏,尚书倪元璐请截渍粮由胶莱河转饷,自胶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岭,车盘岭脊四十里达於莱河,复用小船出海,可无岛礁漂损之患。山东副总兵黄廕恩献议略同。皆未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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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明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

列传第六十三-明史

列传第六十三 ○卫青子颖董兴何洪刘雄刘玉仇钺神英子周曹雄子谦冯祯张俊李鋐杨锐崔文 卫青,字明德,松江华亭人。以蓟州百户降成祖,积功至都指挥佥事,莅中都留守司事,改山,

列传第六十五-明史

列传第六十五 ○王翱年富王竑李秉姚夔王复林聪叶盛 王翱,字九皋,盐山人。永乐十三年,初会试贡士于行在。帝时欲定都北京,思得北士用之。翱两试皆上第,大喜,特召赐食。改

列传第六十三

  ○卫青子颖董兴何洪刘雄刘玉仇钺神英子周曹雄子谦冯祯张俊李鋐杨锐崔文  卫青,字明德,松江华亭人。以蓟州百户降成祖,积功至都指挥佥事,莅中都留守司事,改山东备倭。  永乐十八年二月,浦台妖妇林三妻唐赛儿作乱。自言得石函中宝书神剑,役鬼神,剪纸作人马相战斗。徒众数千,据益都卸石栅寨。指挥高凤败殁,势遂炽。其党董彦昇等攻下莒、即墨,围安丘。总兵官安远侯柳升帅都指挥刘忠围赛儿寨。赛儿夜劫官军。军乱,忠战死,赛儿遁去。比明,升始觉,追不及,获贼党刘俊等及男女百余人。而贼攻安丘益急,知县张CM、丞马捴死战,贼不能下,合莒、即墨众万余人以攻。青方屯海上,闻之,帅千骑昼夜驰至城下。再战,大败之,城中亦鼓噪出,杀贼二千,生擒四千余,悉斩之。时城中旦夕不能支,青救稍迟,城必陷。比贼败,升始至,青迎谒。升怒其不待己,捽之出。是日,鰲山卫指挥王真亦以兵百五十人歼贼诸城,贼遂平。而赛儿卒不获。帝赐书劳青,切责升。尚书吴中等劾升,且言升媢青功。于是下升狱,而擢青山东都指挥使,真都指挥同知,CM、捴左右参议,赏赉有差。青还备倭海上。寻坐事系狱。宣德元年,帝念其功,释之,俾复职。时京师营缮役繁,调及防海士卒。青以为言,得番代。英宗立,进都督佥事,寻卒。  青有孝行,善抚士卒,居海上十余年,海滨人思之,请于朝,立祠以祀。  次子颖,正统初,袭济南卫指挥使。景帝立,奉诏入卫,再迁至都指挥同知。以石亨荐,擢署都督佥事,管五军营右哨。论黄花镇、白羊口及西直门御寇功,累进都督同知。景泰三年协镇宣府。逾年,召还。天顺元年,以“夺门”功封宣城伯,予世券,出镇甘肃。孛来入犯,不能御,为有司所劾,诏不问。亨败,颖以守边故得无夺。宪宗即位,廷议以颖不胜任,乃召还。会尽革“夺门”世爵,颖以天顺间征西番马吉思、冬沙诸族功自醖,诏如故。成化二年为辽东总兵官,寻引疾罢。给事中陈钺等劾之,下狱,寻宥之。弘治中卒。赠侯,谥壮勇。  传子至孙錞。嘉靖时,督神机营,屡加太保兼太子太师。四传至时泰。崇祯时,掌后府。京师陷,怀铁券,阖门十七人皆赴井死。  董兴,长垣人。初为燕山右卫指挥使,累迁署都指挥同知。正统中,新建伯李玉等举兴将才,进署都指挥使,京营管操。复用荐,擢署都督佥事,充右参将,从宁阳侯陈懋讨邓茂七,破余党于建宁,进都督同知。  南海贼黄萧养围广州,安乡伯张安、都指挥王清战死,贼众攻城益急。诏拜兴左副总兵,调江西、两广军往讨,而以侍郎孟鉴赞理军务。兴用天文生马轼自随。兴果锐,不能戢下,轼戒之。景泰元年二月,师至广州。贼舟千余艘,势甚炽,而征兵未至,诸将请济师。轼曰:“广民延颈久矣,即以狼兵往击,犹拉朽耳。”兴从之。既而兵大集,进至大洲击贼,杀溺死者万余人,余多就抚。萧养中流矢死,函首以献,俘其父及子等,余党皆伏诛。论功,进右都督,留镇广东。给事中黄士俊劾兴宽纵,降其官。明年复职。  久之,召还,分督京营。与曹吉祥结姻,冒“夺门”功,封海宁伯。未几,充总兵官,镇辽东,予世券。议革“夺门”者爵,兴以守边得免。吉祥诛,乃夺兴爵,仍右都督,发广西立功。以锦衣李贵荐,复爵,总兵宣府,再予世券。宪宗嗣位,罢还。已,停世袭。家居十余年卒。  何洪,全椒人。嗣世职,为成都前卫指挥使。正统中,从征麓川。景泰末,从征天柱、铜鼓。皆有功。屡迁都指挥使,掌四川都司事,与平东苗。宪宗即位,论功,擢都督佥事。巡抚汪浩乞留洪四川,许之。  德阳人赵鐸反,自称赵王,汉州诸贼皆归之。连番众,数陷城,杀将吏。遣其党何文让及僧悟升掠安岳诸县。洪斩悟升,生擒文让。鐸将逼成都,官军分三路讨。洪偕都指挥宁用趋彰明,贼引去。追至梓潼硃家河,力战,贼少却。洪乘胜陷阵,后军不继,为贼所围,左右跳荡,杀贼甚众,力竭而死。  洪勇敢,善抚士,号令严,蜀将无及之者。既死,官军夺气。而四川都指挥佥事临淮刘雄亦战死。雄刚劲,遇敌辄前,尝捕贼汉州,生擒七十余人。及鐸乱,追之罗江大水河,手馘数人,贼连败。千户周鼎伤,雄前救之,径奔贼阵,丛刺死。诏赠洪都督同知,予祭葬,子节袭都指挥佥事。雄赠都指挥同知,赐祭,命子袭职,超二官。  洪虽死,绵竹典史萧让帅乡兵击鐸,破之。官兵频进击,其党稍散去。鐸势孤,帅余贼趋彰明。千户田仪等设伏梓潼,而参将周贵直捣其巢。贼大败,夜奔石子岭。仪亟进,斩鐸,贼尽平。成化元年五月也。  刘玉,字仲玺,磁州人。生有膂力,给侍曹吉祥家。从征麓川,授副千户,积功至都指挥佥事,天顺元年以“夺门”功进都督佥事,寻充右参将,守备浔州。庆远蛮剽博白及广东之宁川,玉偕左参将范信邀击,败之。俄命分守贵州。从方瑛讨东苗,歼干把猪。讨西堡苗,絷其魁楚得。先后斩首千级,毁其巢而还。旋改右副总兵,镇守贵州。吉祥诛,玉下吏当斩。以道远不与谋,免死,谪海南副千户。  六年,帝将以谷登为甘肃副总兵。李贤言登不任,玉老成。乃复以为都督佥事、右副总兵,镇守凉州。咎咂族叛,会兵平之,进都督同知。  成化四年,满俊乱固原,白圭举玉为总兵官,统左右参将夏正、刘清讨之,兵分为七。玉与总督项忠抵石城,贼已数败。会毛忠死,玉亦被围,中流矢,力战得出。相持两月,大小百十战,竟平之。进左都督,掌右府事。自醖前西堡功,命增俸百石,掌耀武营。六年充左副总兵,从硃永出延绥。五月,河套部入犯,玉帅众御却之。逾年卒。赠固原伯,谥毅敏。  玉虽起仆隶,勇决过人,善抚士,所至未尝衄。满俊之叛,据石城险,屡败官军,玉战最力。及论功,只赐秩一级,时惜其薄。子文,袭指挥使。  仇钺,字廷威,镇原人。初以亻庸卒给事宁夏总兵府,大见信爱。会都指挥佥事仇理卒,无嗣,遂令钺袭其世职,为宁夏前卫指挥同知。理,江都人,故钺自称江都仇氏。再以破贼功,进都指挥佥事。  正德二年用总制杨一清荐,擢宁夏游击将军。五年,安化王寘鐇及都指挥何锦、周昂,指挥丁广反。钺时驻城外玉泉营,闻变欲遁去。顾念妻子在城中,恐为所屠灭,遂引兵入城。解甲觐寘鐇,归卧家称病,以所将兵分隶贼营。锦等信之,时时就问计。钺亦谬输心腹。而阴结壮士,遣人潜出城,令还报官军旦夕至。钺因绐锦、广,宜急出兵守渡口,遏东岸兵,勿使渡河。锦、广果倾营出,而昂独守城。寘鐇以祃牙召钺,钺称病亟。昂来视,钺方坚卧呻吟。伏卒猝起,捶杀昂。钺乃被甲横刀,提其首,跃马大呼,壮士皆集,径驰诣寘鐇第,缚之。传寘鐇令,召锦等还,而密谕其部曲以擒寘鐇状。众遂大溃。锦、广单骑走贺兰山,为逻卒所获,举事凡十八日而败。  先是,中朝闻变,议以神英为总兵官,而命钺为副。俄传钺降贼,欲追敕还。大学士杨廷和曰:“钺必不从贼,令知朝廷擢用,志当益坚。不然,弃良将资敌人耳。”乃不追。事果定。而刘瑾暱陕西总兵官曹雄,尽以钺功归之,钺竟无殊擢。巡按御史阎睿讼其功,诏夺俸三月。瑾诛,始进署都督佥事,充宁夏总兵官。寻论功,封咸宁伯,岁禄千石,予世券。明年冬,召掌三千营。  七年二月拜平贼将军,偕都御史彭泽讨河南盗刘惠、赵鐩,以中官陆訚监其军。未至,而参将冯祯战死洛南,贼势益炽。已,闻官军将至,遂奔汝州。又闻官军扼要害,乃走宝丰,复由舞阳、遂平转掠汝州东南,败奔固始,抵颍州,屯硃皋镇。永顺宣慰彭明辅等击之,贼仓猝渡河,溺死者二千人。余众走光山,钺追及之。命诸将神周、姚信、时源、金辅左右夹击,贼大败,斩首千四百有奇。湖广军亦破其别部贾勉儿于罗田。贼沿途溃散。自六安陷舒城,复还光山,至商城。官军追之急,贼复南攻六安。将陷,时源等涉河进,败之七里冈。贼趋庐州,至定远西又败。还至六安,分其众为二。刘惠与赵鐩二弟鐇、镐帅万余人,北走商城。而鐩道遇其徒张通及杨虎遗党数千人,势复振,掠凤阳,陷泗、宿、睢宁、定远。于是泽与钺计,使神周追鐩,时源、金辅追惠,姚信追勉儿。勉儿、鐩复合,周信连败之宿州,追奔至应山,其众略尽。鐩薙发怀度牒,潜至江夏。饭村店,军士赵成执送京师,伏诛。源、辅追刘惠,连战皆捷。惠窘走南召,指挥王谨追及于土地岭,射中惠左目,自缢死。勉儿数为都指挥硃忠、夏广所败,获之项城丁村。余党邢本道、刘资及杨寡妇等先后皆被擒。凡出师四月,而河南贼悉平。  赵鐩,一名风子,文安诸生也。刘七等乱起,鐩挈家匿渚中,贼驱之登陆,将污其妻女。鐩素骁健,有膂力,手格杀二贼。贼聚执之,遂入其党为之魁。贼专事淫掠,鐩稍有智计,定为部伍,劝其党无妄杀。移檄府县,约官吏师儒毋走避,迎者安堵。由是横行中原,势出刘六等上。尝攻钧州五日,以马文升方家居,舍之去。有司遣人赍招抚榜至,鐩具疏附奏言:“今群奸在朝,舞弄神器,浊乱海内,诛戮谏臣,屏弃元老,举动若此,未有不亡国者。乞陛下睿谋独断,枭群奸之首以谢天下,即枭臣之首以谢群奸。”其桀黠如此。  钺既平河南贼,移师会陆完,共灭刘七等于江北。论功,进世侯,增禄百石,仍督三千营。  八年,大同有警,命充总兵官,统京军御之。钺上五事,中请遣还京操边军,停京军出征,以省公私之扰,尤切时弊。时不能用。钺既至,值寇犯万全沙河。击之,斩首三级,而军士亡者二十余人,寇亦引去。奏捷蒙赉,朝论耻之。  帝诏诸边将入侍豹房。钺尝一入,后辄力辞。十年冬,称疾解营务。诏给军三十人役其家。世宗立,再起督三千营,掌前府事。未上卒,年五十七。谥武襄。  子昌以病废,孙鸾嗣侯。世宗时,怙宠通边,磔死,爵除。  神英,字景贤,寿州人。天顺初,袭父职,为延安卫指挥使,守备宁塞营,屡将骑兵,从都督张钦等征讨有功。  成化元年,尚书王复行边,荐英有谋勇,进都指挥佥事。以从征满四功,迁都指挥使,充延绥右参将。屡败??加思兰兵,进署都督佥事。巡抚余子俊筑边墙,命英董役,工成受赉。久之,充总兵官,镇守宁夏,移延绥,复移宣府。弘治改元,移大同。十一年,马市开,英违禁贸易,寇掠蔚州又不救,言官连劾,召还闲住。寻起督果勇营。尝充右参将,从硃晖御寇延绥。武宗立,寇犯宣府,与李俊并充左参将,帅京军以援。寻以都督同知佥事左府,剿近畿剧贼,进右都督。  正德五年,给事中段豸劾英老,命致仕。当是时,刘瑾窃政。总兵官曹雄等以附瑾得重权。英素习瑾,厚贿之。因自陈边功,乞叙录,特诏予伯爵。吏、兵二部持之,下廷议。而廷臣希谨指,无不言当封者,遂封泾阳伯,禄八百石。未几,寘鐇反,命充总兵官讨之。未至,贼已灭。其秋,瑾败,为言官所劾。诏夺爵,以右都督致仕。越二年卒。  子周,输粟为指挥佥事。累官都指挥使,充延绥右参将。正德六年命以所部兵讨河南流贼,数有功,再进都督同知。贼平,遂以副总兵镇山西。九年秋,寇大入宁武关,躏忻、定襄、宁化。周拥兵不战,军民死者数千。诏巡抚官执归京师。周潜结贵近,行至易州,伪称病,自陈战功。帝乃宥周罪,尽削其秩,为总旗,而输粟指挥如故。已,夤缘江彬入豹房,骤复都督,赐国姓,典兵禁中。遂与彬相倚为声势,纳贿不赀。彬败,周亦下狱,伏诛。  曹雄,西安左卫人。弘治末,历官都指挥佥事,为延绥副总兵。武宗即位,用总督杨一清荐,擢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固原。以瑾同乡,自附于瑾。瑾欲广树党,日相亲重。  正德四年,雄上言:“故事,布、按二司及兵备道臣文移达总兵官者,率由都司转达。今边务亟,征调不时,都司远在会城,往返千里,恐误军机。乞如巡抚大同例,径呈总兵官便。”兵部尚书曹元希瑾意,覆如其言。既复受瑾属,奏雄镇守未佩印,宜如各边例,特赐印以重其权。乃进雄署都督同知,以延绥总兵官吴江所佩征西将军印佩之,而别铸靖虏将军印予江。及总督才宽御寇沙窝为所杀,雄拥兵不救。佯引罪,乞解兵柄,令子谧赍奏诣京师。瑾异谧貌,妻以从女,而优诏褒雄,令居职如故,纠者反被责。  寘鐇反宁夏,雄闻变,即统兵压境上。令都指挥黄正以兵三千入灵州,固士卒心,约邻境刻期讨。密焚大、小二坝积草,与守备史镛等夺河西船,尽泊东岸。贼党何锦惧,急帅兵出守大坝,以防决河。雄乃令镛潜通书仇钺,俾从中举事,贼遂成擒。是役也,功虽成于钺,而居外布置,贼不内顾,雄有劳焉。捷闻,瑾以平贼功归之,进左都督。谧亦官千户。雄不安,引咎自劾,推功诸将,降旨慰劳。未几,瑾败,言官交劾。降指挥佥事,寻征下狱,以党逆论死,籍其家。诏宥之,与家属永戍海南,遇赦不原。  雄长子谦,读书能文,有机略,好施予。故参政李仑、主事孔琦家贫甚,雄请周恤其妻子,以劝廉吏,谦意也。御史高胤先被逮,无行赀。谦为治装,并恤其家。受业杨一清,闻一清将起用,贻书止之曰:“近日关中人材,连茹而起,实山川不幸。独不留三五辈为后日地耶?”时陕人率附瑾以进,故谦云然。雄下狱,谦亦被系,为怨家箠死。  冯祯、绥德卫人。起家卒伍,累功为本卫指挥佥事。弘治末,擢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偏头关。寻充参将,分守宁夏西路,以勇敢闻。寘鐇反,驰奏告变。事平,进署都指挥同知。已,擢副总兵,协守延绥。  正德六年七月,盗起中原。诏以所部千五百人入讨。至阜城,遇贼。祯令军中毋顾首级、贪虏获,遂大败贼。逐北数十里,俘斩八百六十有奇。进解曹州围,执其魁硃谅。录功,进都督佥事。  明年春,刘惠、赵鐩乱河南,连陷鹿邑、上蔡、西平、遂平、舞阳、叶,纵掠南顿、新蔡、商水、襄城,复还,驻西平。祯偕副总兵时源,参将神周、金辅击败之。贼奔入城,官军塞其门。乘夜焚死千余人,斩首称是,余贼溃而西。巡抚邓璋等朝崇王于汝宁,宴饮连日。贼招散亡,势复振,陷鄢陵、荥阳、汜水、巩。围河南府三日,诸军始集。贼屯洛南,觇官军饥疲,迎战。右哨金辅不敢渡洛,祯及源、周方阵,而后哨参将姚信所部京军先驰,失利,遽遁。阵乱,贼乘之。祯下马殊死斗,援绝死焉。赠洛南伯,赐祭葬,授其子大金都督佥事。后贼平,论功,复廕一子世百户。明年是日,祯死所风霾大作,又明年,亦如之。伊王奏闻,敕有司建祠,岁以死日致祭。寻用给事中李鐸言,岁给米二石,帛二疋,赡其家。  张俊,宣府前卫人。嗣世职,为本卫指挥使。累擢大同游击将军。弘治十二年以功进都指挥同知。火筛入大同左卫,大掠八日。俊遣兵三百邀其前,复分兵三百为策应,而亲御之荆东庄。依河结营,击却三万余骑。帝大喜,立擢都督佥事。未几,总兵官王玺失事被征,即命俊代之。其冬,以寇入戴罪,寻移镇宣府。中官苗逵督师延绥,檄大同、宣府卒为探骑。俊持不遣,逵遂劾俊。帝宥俊,而命发卒如逵言。  武宗初立,寇乘丧大入,连营二十余里。俊遣诸将李稽、白玉、张雄、王镇、穆荣各帅三千人,分扼要害。俄,寇由新开口毁垣入,稽遽前迎敌;玉、雄、镇、荣各帅所部拒于虞台岭。俊急帅三千人赴援,道伤足,以兵属都指挥曹泰。泰至鹿角山,被围。俊力疾,益调兵五千人,持三日粮,驰解泰围,复援出镇。又分兵救稽、玉,稽、玉亦溃围出。独雄、荣阻山涧,援绝死。诸军已大困,收兵还。寇追之,行且战,仅得入万全右卫城,士马死亡无算。俊及中官刘清、巡抚李进皆征还。御史郭东山言,俊扶病驰援,劝惩不宜偏废,乃许赎罪。  正德五年,起署都督同知,典神威营操练。明年六月,贼杨虎等自山西十八盘还,破武安,掠威、曲周、武城、清河、故城、景州,转入文安,与刘六等合。都指挥桑玉屡败,佥事许承芳请济师。乃命俊充副总兵,与参将王琮统京军千人讨之。往来近畿数月,不能创贼。已,朝议调边军协守,贼遂连败。明年三月,刘六、刘七、齐彦名、庞文宣等败奔登、莱海套。陆完檄俊军莱州,合诸将李钅宏等邀之。贼遂北走,转掠宝坻、香河、玉田,俊急偕许泰、郤永遏之。帝喜,劳以白金。贼由武清西去。未几,得疾召还。后贼平,实授都督同知。久之,卒。  俊为边将,持廉,有谋勇。其殁也,家无赢资。  李鋐,大同右卫人。世指挥同知,累功进都指挥佥事,充参将,协守大同。山东盗起,诏改游击将军,寻充副总兵,与俊等邀贼,复与刘晖部将傅铠、张椿等数立功。贼平,进都指挥同知,充总兵官,镇凤阳诸府。寻以江西盗猖獗,擢署都督佥事,与都御史俞谏同提督军务。贼王浩八据裴源山,凭高发矢石,官军几不支。鋐下马持刀,督将士殊死斗,贼乃走。追数十里,擒之。复以次讨平刘昌三、胡浩三等。移驻余干,将击遗贼之未下者,疽发背,卒于军。诏赠右都督,廕子都指挥佥事。  杨锐,字进之,萧县人。嗣世职,为南京羽林前卫指挥使。正德初,以才擢掌龙江右卫事,督造漕舟于淮安。  宁王宸濠有异谋,王琼以安庆居要害,宜置戍,乃进锐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其地。锐与知府张文锦治战舰,日督士肄水战。十四年六月丙子,宸濠反。东下,焚彭泽、湖口、望江。己丑,奄至安庆城下,舟五十余艘。锐、文锦与指挥崔文、同知林有禄、通判何景暘、怀宁知县王诰等御之江浒。已,收兵入城,被围。锐、文军城西,文锦、有禄军城北,景抃、诰军东南。城西尤要冲,锐昼夜拒战,杀伤贼二百余,斩其间谍,乃稍却。  七月丁酉,贼悉兵至,号十万,舳舻相衔六十余里。宸濠乘黄舰,泊黄石矶,身自督战。江西佥事潘鹏在贼军,安庆人也,宸濠令谕降。呼锐及文锦语,众心颇摇。吏黄洲者,以大义责数之,鹏惭而退。既复持伪檄至,其家僮见,遥呼之,锐腰斩以徇。将射鹏,鹏遁去,众心乃定。贼怒,围城数周,攻益急。锐等殊死战。贼云楼数十瞰城中,城中亦造飞楼射贼,夜缒人焚贼楼。贼置天梯,广二丈,高于城,版蔽之,前后有门,伏兵其中,轮转以薄城。城上束苇沃膏,燃其端,梯稍近即投之,须臾尽焚,贼多死。时军卫卒不满百,乘城皆民兵。老弱妇女馈饷,人运石一二,数日积如山。贼攻城,城上或投石,或沸汤沃之,贼辄伤。锐等射书贼营,谕令解散,有亡去者。乃募死士夜劫贼营,贼大惊扰,比晓稍定。宸濠惭愤,谓其下曰:“安庆且不克,安望南都。”会闻伍文定等破南昌,遂解围去。文出城袭击,又破之,旬有八日而围解。  事闻,武宗大喜,擢锐参将,分守安徽池、太、宁国及九江、铙、黄。锐荐郑岳、胡世宁,帝即召用。世宗立,论功,擢都督佥事,廕子世千户。再迁佥书左府,改南京右府。充总兵官,镇辽东。改督漕运,镇淮安。嘉靖十年为巡按御史李循义劾罢,逾年卒。  崔文,世为安庆卫指挥使,守城劳亚于锐。世宗录其功,超三阶为都指挥使,廕子世百户。江、淮多盗,廷议设总兵官,督上下江防,擢文都督佥事任之。改莅南京前府,专督操江、久之,卒。  赞曰:卫青等当承平时,不逞窃发,列城扰攘,赖其戡定。虽所敌非坚,然勇敢力战,功多可纪。或遂身膏原野,若何洪、刘雄、冯祯辈,壮节有足惜者。钺以心计定乱,锐以城守摧逆,干城之寄,克称庙谟。神英、曹雄亦有劳绩,而以附阉损名,且获罪。为将者其以跅弛为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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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五 ○梁曾 梁曾,字贡父,燕人。祖守正,父德,皆以曾贵,赠安定郡公。曾少好学,日记书数千言。中统四年,以翰林学士承旨王鹗荐,辟中书左三部令史,三转为中书省

列传第六十三

  ○曹伯启  曹伯启,字士开,济宁砀山人。弱冠,从东平李谦游,笃于问学。至元中,历仕为兰溪主簿,尉获盗三十,械徇诸市,伯启以无左验,未之信;俄得真盗,尉以是黜。累迁常州路推官,豪民黄甲,恃财杀人,赂佃客诬伏,伯启谳得其情,遂坐甲杀人罪。迁河南省都事、台州路治中,御史潘昂霄、廉访使王俣交荐,擢拜西台御史,改都事。关陕自许衡倡道学,教多士,伯启请建祠立学,以表其绩,朝议是之。泾阳民诬其尹不法,伯启核实,抵民罪。四川廉访佥事阔阔木以苛刻闻,伯启纠黜之。  延祐元年,升内台都事,迁刑部侍郎。丞相铁木迭兒专政,一日,召刑曹官属问曰:“西僧讼某之罪,何为久弗治?”众莫敢对,伯启从容言曰:“犯在赦前。”丞相虽甚怒,莫之夺也。宛平尹盗官钱,铁木迭兒欲并诛守者,伯启执不可,杖遣之。八番帅擅杀,起边衅,朝廷已用帅代之矣,命伯启往诘其事。次沅州,道梗,伯启恐兵往则彼惊,将致乱,乃遣令史杨鹏单骑往喻新帅,备得其情,止奏坐前帅擅兴罪,边民以安。大同宣慰使法忽鲁丁,扑运岭北粮,岁数万石,肆为欺罔,累赃巨万,朝廷遣使督征,前后受赂,皆反为之游言,最后伯启往,其人已死,喻其子弟曰:“负官钱,虽死必征。与其纳赂于人,曷若偿之于官。第条汝父所赂之数,官为征之。”诸受赂者皆惧,而潜归赂于其子,为钞五百余万缗,民之逋负而无可理者,即列上与免之。出为真定路总管,治尚宽简,民甚安之。  延祐五年,迁司农丞,奉旨至江浙议盐法,罢检校官,置六仓于浙东、西,设运盐官,输运有期,出纳有次,船户、仓吏盗卖漏失者有罚。归报,著为令。寻拜南台治书侍御史,因言:“扬清激浊,属在台宪,诸被枉赴诉者,实则直之,妄则加论可也。今论冤一切不问,岂风纪定制乎?”俄去位。  英宗立,召拜山北廉访使,时敕建西山佛宇甚亟,御史观音保等以岁饥请缓之,近臣激怒上听,遂诛言者。伯启曰:“主上聪明睿断,是不可以不诤。”乃劾台臣缄默,使昭代有杀谏臣之名,帝为之悚听。俄拜集贤学士、御史台侍御史。有诏同刊定《大元通制》,伯启言:“五刑者,刑异五等,今黥杖徒役于千里之外,百无一生还者,是一人身备五刑,非五刑各底于人也。法当改易。”丞相是之,会伯启除浙西廉访使,不果行。  泰定初,引年北归,优游乡社,砀人贤之,表所居为曹公里。伯启性庄肃,奉身清约,在中台,所奖借名士尤多;为侍读学士,考试国子,首取吕思诚、姚绂。云南佥事范震言宰臣欺上罔下,不报,范饮恨死,伯启具其事,书于太史。真州知州吕世英以刚直获罪,伯启白其枉,进擢风宪。其好彰善率类此。天历中,起伯启为淮东廉访使、陕西诸道行御史台中丞,使驿敦遣,伯启喟然曰:“吾年且八十,尚忘知止之戒乎!”终不起,一时被命者,因相继去位,天下之士高之。至顺三年,长子震亨卒于毗陵,伯启往拊之;明年二月,卒于毗陵,年七十九。有诗文十卷,号《汉泉漫稿》,《续集》三卷,行世。子六人,孙十人,皆显仕。  ○李元礼  李元礼,字庭训,真定人。资性庄重,燕居不妄言笑。历易州、大都路儒学教授,迁太常太祝,升博士。定撰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昭睿顺圣皇后、裕宗文惠明孝皇帝尊谥议,称颂功德,体制温雅。请谥圜丘,升祔太室,礼文多其所详定。  元贞元年,擢拜监察御史,弹劾无所回挠。二年,有旨建五台山佛寺,皇太后将临幸,元礼上疏曰:  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惟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独宰相得行之,谏官得言之。今朝廷不设谏官,御史职当言路,即谏官也,乌可坐视得失而无一言,以裨益圣治万分之一哉!伏见五台创建寺宇,土木既兴,工匠夫役,不下数万,附近数路州县,供亿烦重,男女废耕织,百物踊贵,民有不聊生者矣。伏闻太后亲临五台,布施金币,广资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时当盛夏,禾稼方茂,百姓岁计,全仰秋成,扈从经过,千乘万骑,不无蹂躏,一也。太后春秋已高,亲劳圣体,往复暑途数千里,山川险恶,不避风日,轻冒雾露,万一调养失宜,悔将何及,二也。今上登宝位以来,遵守祖宗成法,正当兢业持盈之日,上位举动,必书简册,以贻万世之则,书而不法,将焉用之,三也。夫财不天降,皆出于民,今日支持调度,方之曩时百倍,而又劳民伤财,以奉土木,四也。佛本西方圣人,以慈悲方便为教,不与物竞,虽穷天下珍玩奇宝供养不为喜,虽无一物为献而一心致敬,亦不为怒。今太后为国家、为苍生崇奉祈福,福未获昭受,而先劳圣体,圣天子旷定省之礼,轸思亲之怀,五也。伏愿中路回辕,端居深宫,俭以养德,静以颐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范,次以尽圣天子之孝心,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则不祈福而福至矣。  台臣不敢以闻。  大德元年,侍御史万僧与御史中丞崔彧不合,诣架阁库,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党汉人李御史,为大言谤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赍其章,敕右丞相完泽、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问。不忽木以国语译而读之,完泽曰:“其意正与吾同。往吾尝以此谏,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盖以先皇帝在时,尝许为之,非汝所知也。’”彧与万僧面质于完泽,不忽木抗言曰:“他御史惧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诚可赏也。”完泽等以章上闻。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罢万僧,复元礼职。未几,改国子司业,以疾卒,赠亚中大夫、翰林直学士、轻车都尉,追封陇西郡侯。子端,仕至礼部尚书。  ○王寿  王寿,字仁卿,涿郡新城人。幼颖敏嗜学,长以通国字,为中书掾。既而用朝臣荐,入侍裕宗,眷遇特异。至元十九年,授兵部员外郎。二十二年,升吏部郎中。二十四年,分置尚书省,遂革。二十八年,罢尚书省归中书,复任吏部郎中。以婿康里不忽木柄用当道,即自免去。明年,授大司农丞,不赴。元贞二年,出为燕南河北道廉访副使。大德二年,不忽木为中执法,复弃官归。三年,授集贤直学士,秩满,就升侍读学士,俄擢御史台侍御史,论事剀切。六年二月,召寿奉香江南,遍祠岳镇海渎。密旨:去岁风水为灾,百姓艰食,凡所经过,采听入对。使还,具奏:“民之利病,系于官吏善恶,在今宜选公廉材干、存心爱物者专抚字,刚方正大、深识治体者居风宪。天灾代有,赈济以时,无劳圣虑。惟是豪右之家,仍据权要,当罢其职,处之京师,以保全之,此长久之道也。”  初,寿与台臣奏:“宰相内统百官,外均四海,位尊任重,不可轻假非人。三代以降,国之兴衰,民之休戚,未有不由相臣之贤否也。世祖初置中书省,以忽鲁不花、塔察兒、纟泉真、安童、伯颜等为丞相,史天泽、刘秉忠、廉希宪、许衡、姚枢等实左右之,当时称治,比唐贞观之盛。迨至阿合马、郝祯、耿仁、卢世荣、桑哥、忻都等,坏法黩货,流毒亿兆。近者,阿忽台、伯颜、八都马辛、阿里等专政,煽惑中禁,几摇神器。君子小人已试之验,较然如此。臣愿推爱君思治之心,邪正互陈,成败对举,庶几上悟天衷,惩其既往,知所进退,天下之事,可从而理也。”九年,参议中书省事。十年,改吏部尚书。  十一年,武宗即位,首拜御史中丞,未几,更拜左丞,俄复拜御史中丞。至大二年三月,卧疾求代。三年夏,迁太子宾客、集贤大学士。秋九月卒,年六十。明年,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国、蓟国公,谥文正。  ○王倚  王倚,字辅臣,其先东莱人也。父永福,金末避地徙燕,为宛平著姓,富雄闾里。倚为人孝友乐易,重然诺;与人交,不苟合;读书务躬行,不专事章句。世祖选良家子入侍东宫,时倚年弱冠,在众中仪观独伟,太保刘秉忠深器重之,即以充选。倚服勤守恪,遂见信任。有诏皇太子裁决天下事。凡时政所急,民瘼所系,倚知无不言。是时,官职未备,而汤沐分邑,地广事繁,当有统属,乃拜倚工部尚书,行本位下随路民匠都总管。至元二十一年,诏立东宫官属,以倚为家丞。又置储用司,掌货币出纳,令倚兼之。后以疾辞职,仍给太子家丞禄,以优养之。倚上言:“不事事而苟窃禄食,臣心诚所未安。”不许,力辞再四,方许之。二十六年,皇孙出镇怀孟,帝为选老成练达旧臣护之,乃以属倚。陛辞,帝目之良久,谓侍臣曰:“倚,修洁人也,左右皇孙,得人矣。”及行,营幕所在,军政肃然。未几,召还。二十八年,授礼部尚书,以疾辞。明年卒,年五十三。赠正议大夫、礼部尚书,追封太原郡侯,谥忠肃。子二人,鹏,异样总管府总管。  ○刘正  刘正,字清卿,清州人也。年十五,知读书,习吏事,初辟制国用使司令史,迁尚书户部令史。至元八年,罢诸路转运司,立局考核逋欠,正掌其事。大都运司负课银五百四十七锭,逮系倪运使等四人征之,视本路岁入簿籍,实无所负,辞久不决。正察其冤,遍阅吏牍,得至元五年李介甫关领课银文契七纸,适合其数,验其字画,皆司库辛德柔所书也。辛贫窘,时已富实,交结权贵,莫敢谁何。正廉得其实,始白尚书捕鞫之,悉得课银。辛既伏辜,而四人得释,正由是知名。转枢密院令史,辟掾中书。  十四年,分省上都,会诸王昔里吉叛,至居庸关,守者告前有警急,使姑退,正曰:“职当进而弗往,后至者益怯矣。”驰出关,至上都。边将请黄白金符充战赏,主者告乏,中书檄工部造给之,后帝以为欺罔,欲诘治。正曰:“军赏贵速,先造符印而后禀命,岂不可乎!”帝释之。  十五年,擢左司都事。时阿合马当国,与江淮行省阿里伯、崔斌有隙,诬以盗官粮四十万,命刑部尚书李子忠与正驰驿往按其事,狱弗具。阿合马复遣北京行省参知政事张澍第四人杂治之,竟置二人于死,正乃移疾还家。十八年,征为左司员外郎。十九年春,阿合马并中书左右司为一,遂为左右司员外郎。三月,阿合马败,火鲁霍孙为右丞相,复为左司员外郎,谒告归。九月,中书传旨捕正,与参政咱喜鲁丁等偕至帝前,问曰:“汝等皆党于阿合马,能无罪乎?”正曰:“臣未尝阿附,惟法是从耳。”会日暮,车驾还内,俱械系于阙东隙地。逾数日,奸党多伏诛,复械系正于拱卫司,火鲁霍孙曰:“上尝谓刘正衣白衣行炭穴十年,可谓廉洁者。”乃免归。  二十年春,枢密院奏为经历,升参议枢密院事。二十五年,桑哥既立尚书省,擢为户部侍郎,升户部尚书。尝举核河间盐运官亏课事,几陷于罪,乃移疾归。二十八年,桑哥败,完泽为丞相,复擢为户部尚书,升参议。尚书省罢,仍参议中书省事。湖南马宣慰庶子,因争廕不得,诬告其兄匿亡宋官金。正知其诬,罪之,仍官其兄。济南张同知子求为两淮运使,正知其不称,弗与。张遂作飞语构其事,帝召正诘之曰:“匿金事在右司,争廕事在左司,参议乃幕长,寝右而举左,宁无私乎?”正辨折明,事遂释。  三十年,御史台奏为侍御史,中书省奏为吏部尚书,已而复留为侍御史,迁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大德元年,改同佥枢密院事,寻出为云南行中书省左丞。右丞忙兀突鲁迷失请征缅,正以为不可,俄俱被征,又极言其不可,不从,师果无功。云南民岁输金银,近中庆城邑户口,则诡称逃亡,甸寨远者,季秋则遣官领兵往征,人马刍粮,往返之费,岁以万计;所差官必重赂省臣,乃得遣,征收金银之数,必十加二,而拆阅之数又如之;其送迎馈赆,亦如纳官之数,所遣者又以铜杂银中纳官。正首疏其弊,给官秤,俾土官身诣官输纳,其弊始革。始至官,储贌二百七十万索、白银百锭,比四年,得贌一千七十万索、金百锭、银三千锭。  七年秋,还清州。八年六月,以左丞行省江西。冬十月,改江浙。武宗即位,召为中书左丞,升右丞。二年,立尚书省,恳辞还家。仁宗即位,召诸老臣入议国事,正诣阙言八事:一曰守成宪,二曰重省台,三曰辨邪正,四曰贵名爵,五曰正官符,六曰开言路,七曰慎赏罚,八曰节财用。会行赦改元,集议行之。仁宗初政,风动天下,正与诸老臣陈赞之力居多。累乞致仕不许,拜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议中书省事。时议经理河南、淮、浙、江西民田,增茶盐课额,正极言不可,弗从。岁大旱,野无麦谷,种不入土。台臣言,燮理非其人,奸邪蒙蔽,民多冤滞,感伤和气所致。有旨会议。平章李孟曰:“燮理之责,儒臣独孟一人,请避贤路。”平章忽都不丁曰:“台臣不能明察奸邪,臧否时政,可还诘之。”正言:“台省一家,当同心献替,择善而行,岂容分异耶!”孟摇首,竟如忽都不丁言。右丞相帖木迭兒传旨:廉访司权太重,故按事失实,自今不许专决六品以下官。平章忽都不丁、李孟将议行之,正言:“但当择人,法不可易也。”事遂寝。延祐六年卒,后赠宣力赞治功臣、光禄大夫、司徒、柱国、赵国公,谥忠宣。  子秉德,官秘书监丞,历兵、工二部侍郎,出为安庆路总管。秉仁,以廕为中书架阁管勾,累官工部尚书,致仕。  ○谢让  谢让,字仲和,颍昌人。祖义,有材勇,金贞祐间,为义军千户。让幼颖悟好学,及壮,推择为吏,补宣慰司令史。国兵取宋,立行中书省于江西,让以选为令史,调河间等路都转运盐司经历。先是,灶户在军籍者,悉除其名,以丁多寡为额输盐,其后多顾旧户代为煮盐,而顾钱甚薄。让言:“军户既落籍为民,当与旧灶户均役,既令代役,岂宜复薄其佣,使重困乎?自今顾人,必厚与直,乃听。”先是,逃亡户率令见户包纳其盐,由是豪强者以计免,而贫弱愈困。让令验物力多寡,比次甲乙以均之。  擢南台御史,举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哈剌哈孙答剌罕可为御史大夫,山东廉访使陈天祥可为御史中丞,右司员外郎高昉可任风宪。劾江浙省臣听诏不恭及不法事,帝遣使杂问,既款服,诏令让与俱来,人皆危之,让恬然若无事者,台纲以之益振。大德间,诏立陕西行御史台,以让为都事,凡御史封章及文移,其可否一决于让。入为中书省右司都事,迁户部员外郎。时东胜、云、丰等州民饥,乞籴邻郡,宪司惧其贩鬻为利,闭其籴。事闻于朝,让设法立禁,闭籴者有罪,三州之民赖以全活者甚众。  四年,授宗正府郎中,擢监察御史,迁中书省右司员外郎,出为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时广西两江岑雄、黄圣许等,屡相雠杀,为边患。让谓:“此曹第可怀柔,不宜力竞,宽其法以羁縻之,使不至跳梁可也。若乃舍中国有用之民,争炎荒不毛之地,非长策也。”因书榜招谕,以携其党。湖广宣慰使张国纪建言科江南夏税,让极言其非便。迁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是时,江淮屯戍军二十余万,亲王分镇扬州,皆以两淮民税给之,不足,则漕于湖广、江西。是岁会计两淮,仅少三十万石,让请以淮盐三十万引鬻之,收其价钞以给军食,不劳远运,公私便之。  至大元年,转户部侍郎。时京仓主计吏以仓廪多罅漏,惟久雨米坏,请覆糠粃其上,因揉诸米中,以给内外工人及宿卫者。让察其奸,以藁秸易之,奸弊悉除。二年,拜西台治书侍御史。三年,拜治书侍御史,未上,改同佥枢密院事,寻拜户部尚书。仁宗在东宫,以让先朝旧人,召见赐酒,以示眷注。四年,改刑部尚书。仁宗即位,加让正议大夫,入谢,赐以卮酒,让痛饮之。帝曰:“人言老尚书不饮,何饮耶?”让曰:“君赐,不敢违也。”少顷,醉不能立,命扶出之。翼日,让谢,帝曰:“老尚书诚不饮也。”初,尚书省柄臣构杀留守郑阿尔思兰,籍其家,中外冤之;尚书省罢,未有直其冤者。让明其事,以所籍赀产给还之。有旨:六部事疑不决者,须让共议,而后上闻。于是户部更定钞法,礼部议正礼文,让皆与焉。刑部有案,让未署字,而误用印,吏惧,遂私效让署。事觉,度无损于事,且怜吏以罪废,遂视之曰:“吾署也。”其宽厚多类此。让上言:“古今有天下者,皆有律以辅治。堂堂圣朝,讵可无法以准之,使吏任其情、民罹其毒乎!”帝嘉纳之。乃命中书省纂集典章,以让精律学,使为校正官,赐青鼠裘一袭、侍宴服六袭。  二年,朝廷以吏多滞事,责曹案不如程者。令下,让曰:“刑狱非钱谷、铨选之比,宽以岁月,尚虑失实,岂可律以常法乎!”乃入白于宰相,曰:“尚书言是也。”由是刑曹独得不责稽违。拜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未几,拜西台侍御史,命甫下,诏罢西台,复立,就拜侍御史。四年十月,卒于官,年六十有六。赠正奉大夫、河南行省参知政事,追封陈留郡公,谥宪穆。子好古,奉政大夫、覆实司提举。  ○韩若愚  韩若愚,字希贤,保定满城人。由武卫府史授通惠河道所都事,开河有功,诏赐锦衣一袭。迁留守司都事,寻升经历,出知蓟州,改中书左司都事。时监烧昏钞者欲取能名,概以所烧钞为伪钞,使管库者诬服。狱既具,若愚知其冤,覆之,得免死者十余人。迁刑部郎中,提举诸路宝钞库,擢吏部郎中。仁宗即位,故事,凡潜邸官吏,不次迁转,若愚以岁月定其资品,遂著为令。皇庆元年,迁内台都事,改刑部侍郎,寻擢中书左司郎中。时议禁民田猎,犯者抵死。若愚曰:“昔齐宣王之囿,方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孟子非之。”众以为然,遂轻其刑。时参政曹鼎新辞职,帝曰:“若效韩若愚廉勤足矣,何用辞为!”继命若愚参议中书省事。铁木迭兒为右丞相,以憎爱进退百官,恨若愚不附己,罗织以事。帝知其枉,不听。拜户部尚书。延祐六年,命理河间等路囚,轻重各得其情,复拜参议中书省事。丞相铁木迭兒复入相,以旧憾诬若愚罪,欲杀之,帝不从,复奏夺其官,除名归乡里。至治三年,诏雪其冤。泰定元年,命复其官,寻拜刑部尚书,迁湖广省参知政事,未行,改詹事丞。八月,命宣抚江浙,复留为侍御史。时左丞相倒剌沙擅威福,以事诬侍御亦怜珍等,下枢密狱,无敢言其冤,若愚以计奏左丞相倒剌沙为右大夫,其事遂解。三年,擢浙西廉使,未行,拜河南省左丞。会文宗平内难,若愚画策中机,帝嘉之,进资政大夫。天历三年,迁淮西江北道廉访使。九月,以疾卒,年六十八。赠资德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左丞、上护军,追封南阳郡公,谥贞肃。  ○赵师鲁  赵师鲁,字希颜,霸州文安县人。父趾,秘书少监,赠礼部尚书。师鲁为人风采端庄,在太学,力学如寒士。延祐初,为兴文署丞。五年,迁将作院照磨。七年,辟为御史台掾,后补中书省掾,于朝廷典章故实、律令文法,无不练习。临事明敏果断,执政奇之。及典铨选,平允无私,人无不服。擢工部主事,迁中书省检校官,咸著能名。泰定中,拜监察御史。时大礼未举,师鲁言:“天子亲祠郊庙,所以通精诚,迓福釐,生烝民,阜万物,百王不易之礼也。宜鉴成宪,讲求故事,对越以格纯嘏。”帝嘉纳焉。元夕,令出禁中,命有司张灯山为乐,师鲁上言:“燕安怠惰,肇荒淫之基;奇巧珍玩,发奢侈之端。观灯事虽微,而纵耳目之欲,则上累日月之明。”疏闻,遽命罢之,赐师鲁酒一上尊,且命御史大夫传旨,以嘉忠直。  是时,宰相倒剌沙密专命令,不使中外预知,师鲁又上言:“古之人君,将有言也,必先虑之于心,咨之于众,决之于故老大臣,然后断然行之,涣若汗不可反,未有独出柄臣之意,不咨众谋者也。”不报。倒剌沙虽刚狠,亦服其敢言。有朝士年未及致仕,其子请预廕其官,而执政者为之地,师鲁驳其非,事遂止。迁枢密院都事,改本院经历。致和初,升奉政大夫、参议枢密院事。天历中,迁枢密院判官,改兵部侍郎。丁父忧,特旨起为同佥枢密院事,师鲁固辞不就。服除,复为枢密判官,持节治四川军马,谕上威德,大阅于郊,宽简有法,士卒怀其恩信。未几,迁中顺大夫、刑部侍郎,枢密院复奏为其院判官。久之,出为河间路转运盐使,除害兴利,法度修饬,绝巡察之奸,省州县厨传赠遗之费,灶户商人,无不便之,岁课遂大增。暇日,又割己俸,率僚吏新孔子庙,命吏往江右制雅乐,聘工师,春秋释奠,士论称之。师鲁由从官久典金谷,每郁郁不乐,疾笃,弃官归京师,至元三年九月卒,年五十有三。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天水郡侯,谥文清。  ○刘德温  刘德温,字纯甫,大兴人,起家中书省宣使。大德十一年,以年劳,授从仕郎、内宰司照磨,监建兴圣宫;又调承务郎、掌仪署令;未几,升奉训大夫、内宰司丞。奉中旨,征河南民逋粮,德温辄平其价,令出钞以偿,民甚便之。复升朝列大夫、延福司丞,奉旨代祠岳渎。比还,迁中宪大夫、同知大都路都总管府事。辇毂之下,供亿浩繁,德温措置有法,民用不扰。迁甄用少监,升亚中大夫、礼部侍郎,复升嘉议大夫、同知上都留守司事。省檄和籴粮,民以价不时得,递相观望,德温下令曰:“粮入价出,吏有敢为弊者罪之。”于是粮不逾期而集。转大司农丞。耕籍之仪,取具一时,德温欲考订典礼,集为成书,未毕,俄授通议大夫、永平路总管。永平当天历兵革之余,野无居民,德温为政一年,而户口增,仓廪实,遂兴学校以育人材,庶事毕举。岁大旱,祷而雨,岁以不歉。滦、漆二水为害,有司岁发民筑堤。德温曰:“流亡始集,而又役之,是重困民也。”遂罢其役,而水亦不复至。有豪民武断于乡里,前吏莫敢治,德温按得其罪,论如法,杖之,书其过于门,后竟以不道伏诛。永平,古孤竹国也,国初,郡守杨阿台请于朝,谥伯夷曰清惠,叔齐曰仁惠,为庙以祠之,而祠礼犹未具也。德温请命有司春秋具牢礼致祭,从之,著为式,赐庙额曰圣清,士论韪之。至顺四年卒,年六十九。赠正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彭城郡侯,谥清惠。  ○尉迟德诚  尉迟德诚,字信甫,绛州人。祖天泽,仕金为库官,郡王带孙拔绛州,天泽在俘中,道见兵死者,辄涕泣收瘗之,带孙令佩金符,授云州御衣局人匠总管。父鼎,仕至潞州知州。德诚历官太子率更丞。至大元年,改詹事院都事。二年,迁家令司丞。仁宗以为谨恪,常赐酒帛,得侍左右。数荐士,出则未尝语人。?事前有粟苗,不种而萌偶出,一茎双穗,众以为嘉禾。升家令。四年,选为河东山西道宣慰司同知,击奸吏,宽税敛,上计京师。入见,帝方食,赐以馂馀,擢工部尚书,未拜,改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延祐元年,迁京畿都漕运使。二年,拜辽东道肃政廉访使,上疏言事,其略曰劳诸王以怀其心,防出入以严宫禁,立谏官以远谗佞,崇科举以求人材,立常平以备荒年,汰僧道以宽民力,举贤良以励忠孝,抑奢侈以厚风俗,及拯钞法、裁冗官等事。未报而卒,年五十三。  ○秦起宗  秦起宗,字元卿,其先上党人,后徙广平洺水县。曾大父当金季兵起,窾山麓为洞,奉其亲以居,傍窾大洞,匿其里中百人闭之。具牛酒,出待兵,兵入索,惟见其亲属,曰:“孝士也。”释之去。里人曰:“秦父生我。”  起宗生长兵间,学书无从得纸,父顺削柳为简,写以授之;成诵,削去更书。年十七,会立蒙古学,学辄成,辟武卫译史。御史中丞塔察兒爱其才,迁中台译史。是时,尚书省专制更张,起宗持文严密无所泄。仁宗即位,罢尚书省,转中书译史,累迁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上言:“东宫官属,辅导德义,财赋非所治也。”朝廷是之。迁南台御史。建康多水,或实灾而有司抑之,或无灾而诉灾,起宗微行得实,人以为神明。  文宗初立,命威顺王征八番。是时,蜀省囊加台拒命未平,起宗极言武昌重镇,当备上流之师,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及王入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其后八番师还,无敢扰于道路者。朝议以起宗治蜀,幕府忘其名,曰秦元卿,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拜中台御史,劾中丞和尚受人妇人、贱买县官屋,不报。起宗从台官入见,跽辩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起,会日暮,出;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无以正国法。”和尚服辜。帝曰:“为御史,当如是矣。”元会,赐只孙服,令得与大宴。又劾闽宪卜咱耳窃父妾以逃,其父愤死,渎乱天常,流之岭南。自是尽言无讳,皆见听用。有《御史奏议》一卷。  迁都漕运使,帝召谕之曰:“漕输事多废阙,赖御史治之尔。”出为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张甚盛,问其费所从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使归之,几席仅给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礼即止。因谕众曰:“我素农家,安俭约,务安静,庶使吾民化之。”居一岁,以老去官。明年,以兵部尚书致仕,居一岁,卒,谥昭肃。  子四人:钧,铨,铎,镛。钧,西台御史;镛,延徽寺经历;铨,都省掾;铎蚤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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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四-元史

列传第六十四 ○张思明 张思明,字士瞻,其先获嘉人,后徙居辉州。思明颖悟过人,读书日记千言。至元十九年,由侍仪司舍人辟御史台掾,又辟尚书省掾。左丞相阿合马既死,世祖

列传第六十二-元史

列传第六十二 ○张珪 张珪,字公端,弘范之子也。少能挽强命中,尝从其父出林中,有虎,珪抽矢直前,虎人立,洞其喉,一军尽哗。至元十六年,弘范平广海,宋礼部侍郎邓光荐将,

列传第六十三-元史

列传第六十三 ○曹伯启 曹伯启,字士开,济宁砀山人。弱冠,从东平李谦游,笃于问学。至元中,历仕为兰溪主簿,尉获盗三十,械徇诸市,伯启以无左验,未之信;俄得真盗,尉以

列传第六十二

  ○张珪  张珪,字公端,弘范之子也。少能挽强命中,尝从其父出林中,有虎,珪抽矢直前,虎人立,洞其喉,一军尽哗。至元十六年,弘范平广海,宋礼部侍郎邓光荐将赴水死,弘范救而礼之,命珪受学。光荐尝遗一编书,目曰《相业》,语珪曰:“熟读此,后必赖其用。”师还,道出江淮,珪年十六,摄管军万户。十七年,真拜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佩其父虎符,治所统军,镇建康。未几,弘范卒,丧毕,世祖召见,亲抚之。奏曰:“臣年幼,军事重,聂祯者,从臣父、祖,久历行阵,幸以副臣。”帝叹曰:“求老成自副,常兒不知出此。”厚赐而遣之,遍及其从者。十九年,太平、宣、徽群盗起,行省檄珪讨之,士卒数为贼所败,卒有杀民家豕而并伤其主者,珪曰:“此军之所以败也。”斩其卒,悉平诸盗。  二十九年,入朝。时朝廷言者谓天下事定,行枢密院可罢;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瑄,领海道,亦以为言。枢密副使暗伯问于珪,珪曰:“见上当自言之。”召对,珪曰:“纵使行院可罢,亦非?宣所宜言。”遂得不罢。命为枢密副使。太傅月兒鲁那演言:“珪尚少,姑试以佥书,果可大用,请俟他日。”帝曰:“不然,是家为国灭金、灭宋,尽死力者三世矣,而可吝此耶!”拜镇国上将军、江淮行枢密副使。  成宗即位,行院罢。大德三年,遣使巡行天下,珪使川、陕,问民疾苦,赈恤孤贫,罢冗官,黜贪吏。还,擢江南行御史台侍御史,换文阶中奉大夫,迁浙西肃政廉访使。劾罢郡长吏以下三十余人、府史胥徒数百,征赃巨万计。珪得盐司奸利事,将发之。事干行省,有内不自安者,欲以危法中珪,赂遗近臣,妄言珪有厌胜事,且沮盐法。帝遣官杂治之,得行省大小吏及盐官欺罔状,皆伏罪。召珪拜佥枢密院事,入见,赐只孙冠服侍宴,又命买宅以赐,辞不受。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因上疏,极言天人之际、灾异之故,其目有修德行、广言路、进君子、退小人、信赏必罚、减冗官、节浮费,以法祖宗成宪,累数百言。劾大官之不法者,不报;并及近侍之荧惑者,又不报。遂谢病归。久之,拜陕西行台中丞,不赴。  武宗即位,召拜太子谕德。未数日,拜宾客,复拜詹事,辞不就。尚书省立,中外汹汹,中丞久阙,方议择人,仁宗时在东宫,曰:“必欲得真中丞,惟张珪可。”即日召拜中丞。至大四年,帝崩,仁宗将即位,廷臣用皇太后旨,行大礼于隆福宫,法驾已陈矣,珪言:“当御大明殿。”御史大夫止之曰:“议已定,虽百奏无益。”珪曰:“未始一奏,讵知无益!”入奏,帝悟,移仗大明。既即位,赐只孙衣二十袭、金带一。帝尝亲解衣赐珪,明日复召,谓之曰:“朕欲赐卿宝玉,非卿所欲。”以帨拭面额,纳诸珪怀,曰:“朕泽之所存,朕心之所存也。”  皇庆元年,拜荣禄大夫、枢密副使。徽政院使失列门请以洪城军隶兴圣宫,而己领之,以上旨移文枢密院,众恐惧承命,珪固不署,事遂不行。延祐二年,拜中书平章政事,请减烦冗还有司,以清政务,得专修宰相之职,帝从之,著为令。教坊使曹咬住拜礼部尚书,珪曰:“伶人为宗伯,何以示后世!”力谏止之。皇太后以中书右丞相铁木迭兒为太师,万户别薛参知行省政事,珪曰:“太师论道经邦,铁木迭兒非其人,别薛无功,不得为外执政。”车驾度居庸,失列门传皇太后旨,召珪切责,杖之。珪创甚,舆归京师,明日遂出国门。珪子景元掌符玺,不得一日去宿卫,至是,以父病笃告,遽归。帝惊曰:“乡别时,卿父无病。”景元顿首涕泣,不敢言。帝不怿,遣参议中书省事换住往赐之酒,遂拜大司徒,谢病家居。继丁母忧,庐墓寝苫啜粥者三年。六年七月,帝忆珪生日,赐上尊、御衣。  至治二年,英宗召见于易水之上曰:“四世旧臣,朕将畀卿以政。”珪辞归。遣近臣设醴。丞相拜住问珪曰:“宰相之体何先?”珪曰:“莫先于格君心,莫急于广言路。”是年冬,起珪为集贤大学士。先是,铁木迭兒既复为丞相,以私怨杀平章萧拜住、御史中丞杨朵兒只、上都留守贺伯颜,大小之臣,不能自保。会地震风烈,敕廷臣集议弭灾之道,珪抗言于坐曰:“弭灾,当究其所以致灾者。汉杀孝妇,三年不雨;萧、杨、贺冤死,非致沴之端乎!死者固不可复生,而情义犹可昭白,毋使朝廷终失之也。”又拜中书平章政事,侍宴万寿山,赐以五带。  三年秋八月,御史大夫铁失既行杀逆,夜入都门,坐中书堂,矫制夺执符印,珪密疏言:“贼党罪不可逭。”既皆伏诛,铁木迭兒之子治书侍御史锁南,独议远流,珪曰:“于法,强盗不分首从,发冢伤尸者亦死。锁南从弑逆,亲斫丞相拜住臂,乃欲活之耶!”遂伏诛。盗窃仁庙神主,时参知政事马剌兼领太常礼仪使,当迁左丞,珪曰:“以参政迁左丞,姑曰叙进。而太常奉宗祏不谨,当待罪,而反迁官,何以谢在天之灵!”命遂不下。  泰定元年六月,车驾在上都。先是,帝以灾异,诏百官集议,珪乃与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官,极论当世得失,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瓚诣上都奏之。其议曰:  国之安危,在乎论相。昔唐玄宗前用姚崇、宋璟则治,后用李林甫、杨国忠,天下骚动,几致亡国。虽赖子仪诸将,效忠竭力,克复旧物,然自是籓镇纵横,纪纲亦不复振矣。良由李林甫?石害忠良,布置邪党,奸惑蒙蔽,保禄养祸所致,死有余辜。如前宰相铁木迭兒,奸狡险深,阴谋丛出,专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饰危间,阴中以法,忠直被诛窜者甚众。始以赃败,谄附权奸失列门,及嬖幸也里失班之徒,苟全其生,寻任太子太师。未几,仁宗宾天,乘时幸变,再入中书。当英庙之初,与失列门等恩义相许,表里为奸,诬杀萧、杨等,以快私怨。天讨元凶,失列门之党既诛,坐要上功,遂获信任,诸子内布宿卫,外据显要,蔽上抑下,杜绝言路,卖官鬻狱,威福己出,一令发口,上下股栗,稍不附己,其祸立至,权势日炽,中外寒心。由是群邪并进,如逆贼铁失之徒,名为义子,实其腹心,忠良屏迹,坐待收系。先帝悟其奸恶,仆碑夺爵,籍没其家,终以遗患,构成弑逆。其子锁南,亲与逆谋,所由来者渐矣,虽剖棺戮尸,夷灭其家,犹不足以塞责。今复回给所籍家产,诸子尚在京师,夤缘再入宿卫。世祖时,阿合马贪残败事,虽死犹正其罪,况如铁木迭兒之奸恶者哉!臣等议:宜遵成宪,仍籍铁木迭兒家产,远窜其子孙外郡,以惩大奸。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明纲常、别上下也。铁失之党,结谋弑逆,君相遇害,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所不忍闻。比奉旨:“以铁失之徒既伏其辜,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月鲁铁木兒、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亦已流窜,逆党胁从者众,何可尽诛。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臣等议: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杀无赦。圣朝立法,强盗劫杀庶民,其同情者犹且首从俱罪,况弑逆之党,天地不容,宜诛按梯不花之徒,以谢天下。  《书》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臣无有作福作威,臣而有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国。盖生杀与夺,于子之权,非臣下所得盗用也。辽王脱脱,位冠宗室,居镇辽东,属任非轻,国家不幸,有非常之变,不能讨贼,而乃觊幸赦恩,报复仇忿,杀亲王妃主百余人,分其羊马畜产,残忍骨肉,盗窃主权,闻者切齿。今不之罪,乃复厚赐放还,仍守爵土,臣恐国之纪纲,由此不振。设或效尤,何法以治!且辽东地广,素号重镇,若使脱脱久居,彼既纵肆,将无忌惮,况令死者含冤,感伤和气!臣等议:累朝典宪,闻赦杀人,罪在不原,宜夺削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  刑以惩恶,国有常宪。武备卿即烈,前太尉不花,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补报,专务奸欺,诈称奉旨,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古哈,贪其家人畜产,自恃权贵,莫敢如何。事闻之官,刑曹逮鞫服实,竟原其罪。辇毂之下,肆行无忌,远在外郡,何事不为!夫京师天下之本,纵恶如此,何以为政!古人有言,一妇衔冤,三年不雨,以此论之,即非细务。臣等议:宜以即烈、不花付刑曹鞫之。  中卖宝物,世祖时不闻其事,自成宗以来,始有此弊。分珠寸石,售直数万,当时民怀愤怨,台察交言。且所酬之钞,率皆天下生民膏血,锱铢取之,从以捶挞,何其用之不吝!夫以经国有用之宝,而易此不济饥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买,大抵皆时贵与斡脱中宝之人,妄称呈献,冒给回赐,高其直且十倍,蚕蠹国财,暗行分用。如沙不丁之徒,顷以增价中宝事败,且存吏牍。陛下即位之初,首知其弊,下令禁止,天下欣幸。臣等比闻中书乃复奏给累朝未酬宝价四十余万锭,较其元直,利已数倍,有事经年远者三十余万锭,复令给以市舶番货,计今天下所征包银差发,岁入止十一万锭,已是四年征入之数,比以经费弗足,急于科征。臣等议:番舶之货,宜以资国用、纾民力,宝价请俟国用饶给之日议之。  太庙神主,祖宗之所妥灵,国家孝治天下,四时大祀,诚为重典。比者仁宗皇帝、皇后神主,盗利其金而窃之,至今未获。斯乃非常之事,而捕盗官兵,不闻杖责。臣等议:庶民失盗,应捕官兵,尚有三限之法;监临主守,倘失官物,亦有不行知觉之罪。今失神主,宜罪太常,请拣其官属免之。  国家经赋,皆出于民,量入为出,有司之事。比者建西山寺,损军害民,费以亿万计;刺绣经幡,驰驿江浙,逼迫郡县,杂役男女,动经年岁,穷奢致怨。近诏虽已罢之,又闻奸人乘间奏请,复欲兴修,流言喧播,群情惊骇。臣等议:宜守前诏,示民有信,其创造、刺绣事,非岁用之常者,悉罢之。人有冤抑,必当昭雪,事有枉直,尤宜明辨。平章政事萧拜住、中丞杨朵兒只等,枉遭铁木迭兒诬陷,籍其家以分赐人,闻者嗟悼。比奉明诏,还给元业,子孙奉祀家庙,修葺苟完,未及宁处,复以其家财仍赐旧人,止酬以直,即与再罹断没无异。臣等议:宜如前诏,以元业还之,量其直以酬后所赐者,则人无冤愤矣。  德以出治,刑以防奸。若刑罚不立,奸宄滋长,虽有智者,不能禁止。比者也先铁木兒之徒,遇硃太医妻女过省门外,强拽以入,奸宿馆所。事闻,有司以扈从上都为解,竟弗就鞫。辇毂之下,肆恶无忌,京民愤骇,何以取则四方!臣等议:宜遵世祖成宪,以奸人命有司鞫之。臣等又议:天下囚系,冤滞不无,方今盛夏,宜命省台选官审录,结正重刑,疏决轻系,疑者申闻详谳。边镇利病,宜命行省、行台体究兴除,广海镇戍卒更病者,给粥食药;力死者,人给钞二十五贯,责所司及同乡者,归骨于其家。  岁贡方物有常制。广州东莞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德元年,奸民刘进、程连言利,分蜑户七百余家,官给之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五两六两,入水为虫鱼伤死者众,遂罢珠户为民。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塔兒等,又献利于失列门,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言其扰民,复罢归有司。既而内正少卿魏暗都剌,冒启中旨,驰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旧制,请悉罢遣归民。  善良死于非命,国法当为昭雪。铁失弑逆之变,学士不花、指挥不颜忽里、院使秃古思皆以无罪死,未褒赠;铁木迭兒专权之际,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锁项死东平,及买秃坚不花之属,皆未申理。臣等议:宜追赠死者,优叙其子孙,且命刑部及监察御史,体勘其余有冤抑者,具实以闻。  政出多门,古人所戒。今内外增置官署,员冗俸滥,白丁骤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军民俱蒙其害。夫为治之要,莫先于安民;安民之道,莫急于除滥费、汰冗员。世祖设官分职,俱有定制。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日积月增,虽尝奉旨取勘减降,近侍各私其署,夤缘保禄,姑息中止。至英宗时,始锐然减罢崇祥、寿福院之属十有三署,徽政院断事官、江淮财赋之属六十余署,不幸遭罹大故,未竟其余。比奉诏:凡事悉遵世祖成宪。若复循常取勘,调虚文,延岁月,必无实效,即与诏旨异矣。臣等议:宜敕中外军民,署置官吏,有非世祖之制,及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员冗者,诏格至日,悉减并除罢之;近侍不得巧词复奏,不该常调之人亦不得滥入常选。累朝斡耳朵所立长秋、承徽、长宁寺及边镇屯戍,别议处之。  自古圣君,惟诚于治政,可以动天地、感鬼神,初未尝徼福于僧道,以厉民病国也。且以至元三十年言之,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德七年,再立功德使司,积五百有余,今年一增其目,明年即指为例,已倍四之上矣。僧徒又复营干近侍,买作佛事,指以算卦,欺昧奏请,增修布施莽斋,自称特奉、传奉,所司不敢较问,供给恐后。况佛以清净为本,不奔不欲,而僧徒贪慕货利,自违其教,一事所需,金银钞币不可数计,岁用钞数千万锭,数倍于至元间矣。凡所供物,悉为己有,布施等钞,复出其外,生民脂膏,纵其所欲,取以自利,畜养妻子,彼既行不修洁,适足亵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国不永,致灾愈速,事无应验,断可知矣。臣等议:宜罢功德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领修举,余悉减罢,近侍之属,并不得巧计擅奏,妄增名目;若有特奉、传奉,从中书复奏乃行。  古今帝王治国理财之要,莫先于节用,盖侈用则伤财,伤财必至于害民;国用匮而重敛生,如盐课增价之类,皆足以厉民矣。比年游惰之徒,妄投宿卫部属及宦者、女红、太医、阴阳之属,不可胜数,一人收籍,一门蠲复,一岁所请衣马刍粮,数十户所征入不足以给之,耗国损民为甚。臣等议:诸宿卫宦女之属,宜如世祖时支请之数给之,余悉简汰。  阔端赤牧养马驼,岁有常法,分布郡县,各有常数,而宿卫近侍,委之仆御,役民放牧。始至,即夺其居,俾饮食之,残伤桑果,百害蜂起;其仆御四出,无所拘钤,私鬻刍豆,瘠损马驼。大德中,始责州县正官监视,盖暖棚、团槽枥以牧之。至治初,复散之民间,其害如故。监察御史及河间路守臣屡言之。臣等议:宜如大德团槽之制,正官监临,阅视肥瘠,拘钤宿卫仆御,著为令。  兵戎之兴,号为凶器,擅开边衅,非国之福。蛮夷无知,少梗王化,得之无益,失之无损。至治三年,参卜郎盗,始者劫杀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师,期年不戢,伤我士卒,费国资粮。臣等议:好生恶死,人之恆性。宜令宣政院督守将严边防,遣良使抵巢招谕。简罢冗兵,明敕边吏谨守御,勿生事,则远人格矣。  天下官田岁入,所以赡卫士,给戍卒。自至元三十一年以后,累朝以是田分赐诸王、公主、驸马,及百官、宦者、寺观之属,遂令中书酬直海漕,虚耗国储。其受田之家,各任土著奸吏为庄官,催甲斗级,巧名多取;又且驱迫邮传,征求饩廪,折辱州县,闭偿逋负,至仓之日,变鬻以归。官司交忿,农民窘窜。臣等议:惟诸王、公主、驸马、寺观,如所与公主桑哥剌吉及普安三寺之制,输之公廪,计月直折支以钞,令有司兼令输之省部,给之大都;其所赐百官及宦者之田,悉拘还官,著为令。  国家经费,皆取于民。世祖时,淮北内地,惟输丁税,铁木迭兒为相,专务聚敛,遣使括勘两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粮;又以两淮、荆襄沙碛作熟收征,徼名兴利,农民流徙。臣等议:宜如旧制,止征丁税,其括勘重并之粮,及沙碛不可田亩之税,悉除之。  世祖之制,凡有田者悉役之,民典卖田,随收入户。铁木迭兒为相,纳江南诸寺贿赂,奏令僧人买民田者毋役之,以里正主首之属,逮今流毒细民。臣等议:惟累朝所赐僧寺田及亡宋旧业,如旧制勿征,其僧道典买民田及民间所施产业,宜悉役之,著为令。  僧道出家,屏绝妻孥,盖欲超出世表,是以国家优视,无所徭役,且处之官寺;宜清净绝俗为心,诵经祝寿。比年僧道往往畜妻子,无异常人,如蔡道泰、班讲主之徒,伤人逞欲、坏教干刑者,何可胜数!俾奉祠典,岂不亵天渎神!臣等议:僧道之畜妻子者,宜罪以旧制,罢遣为民。  赏功劝善,人主大柄,岂宜轻以与人。世祖临御三十五年,左右之臣,虽甚爱幸,未闻无功而给一赏者。比年赏赐泛滥,盖因近侍之人,窥伺天颜喜悦之际,或称乏财无居,或称嫁女取妇,或以枝物呈献,殊无寸功小善,递互奏请,要求赏赐回奉,奄有国家金银珠玉,及断没人畜产业。似此无功受赏,何以激劝,既伤财用,复启幸门。臣等议:非有功勋劳效著明实迹,不宜加以赏赐,乞著为令。  臣等所言:弑逆未讨、奸恶未除、忠愤未雪、冤枉未理、政令不信、赏罚不公、赋役不均、财用不节、民怨神怒,皆足以感伤和气。惟陛下裁择,以答天意,消弭灾变。  帝不从。珪复进曰:“臣闻日食修德,月食修刑,应天以实不以文,动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应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议,乞悉行之。”帝终不能从。  未几,珪病增剧,非扶掖不能行。有诏:常见免拜跪,赐小车,得乘至殿门下。帝始开经筵,令左丞相与珪领之,珪进翰林学士吴澄等,以备顾问。自是辞位甚力,犹封蔡国公,知经筵事,别刻蔡国公印以赐。泰定二年夏,得旨暂归。  三年春,上遣使召珪,期于必见。珪至,帝曰:“卿来时,民间如何?”对曰:“臣老,少宾客,不能远知,真定、保定、河间,臣乡里也,民饥甚,朝廷虽赈以金帛,惠未及者十五六,惟陛下念之。”帝恻然,敕有司毕赈之。拜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国公、经筵如故。帝察其诚病,命养疾西山,继得旨还家。未几,起珪商议中书省事,以疾不起。四年十二月薨,遗命上蔡国公印。珪尝自号曰淡庵。子六人。  ○李孟  李孟,字道复,潞州上党人。曾祖执,金末举进士。祖昌祚,归朝,授金符、潞州宣抚使。父唐,历仕秦、蜀,因徙居汉中。孟生而敏悟,七岁能文,倜傥有大志,博学强记,通贯经史,善论古今治乱,开门授徒,远近争从之。一时名人商挺、王博文,皆折行辈与交。郭彦通名能知人,尝语唐曰:“此兒骨相异常,宰辅之器也。”至元十四年,随父入蜀,行省辟为掾,不赴;调晋原县主簿,又辞;行御史台交荐之,亦不就。后以事至京师,中书右丞杨吉丁一见奇之,荐于裕宗,得召见东宫。未几,裕宗薨,不及擢用。成宗立,首命采访先朝圣政,以备史官之纪述,陕西省使孟讨论编次,乘驿以进。时武宗、仁宗皆未出阁,徽仁裕圣皇后求名儒辅导,有荐者曰:“布衣李孟有宰相才,宜令为太子师傅。”大德元年,武宗抚军北方,仁宗留宫中,孟日陈善言正道,多所进益。成宗闻而嘉之,诏授太常少卿,执政以孟未尝一造其门,沮之不行,改礼部侍郎,命亦中止。  仁宗侍昭献元圣皇后降居怀州,又如官山,孟常单骑以从。在怀州四年,诚节如一,左右化之,皆有儒雅风,由是上下益亲。每进言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今大兄在朔方,大母有居外之忧,殿下当迎奉意旨以娱乐之,则孝悌之道皆得矣。”仁宗深纳其言,日问安视膳,婉容愉色,天下称孝焉。有暇,则就孟讲论古先帝王得失成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义。孟特善论事,忠爱恳恻,言之不厌,而治天下之大经大法,深切明白。厥后仁宗入清内难,敬事武皇,笃孝母后,端拱以成太平之功,文物典章,号为极盛。尝与群臣语,握拳示之曰:“所重乎儒者,为其握持纲常,如此其固也。”其讲学之功如此者,实孟启之也。  成宗崩,安西王阿难答谋继大统,成后为之主,丞相、枢密同声附和。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密使来告,仁宗疑而未行。孟曰:“支子不嗣,世祖之典训也。今宫车晏驾,大太子远在万里,宗庙社稷危疑之秋,殿下当奉大母,急还宫庭,以折奸谋、固人心。不然,国家安危,未可保也。”仁宗犹豫未决。孟复进曰:“邪谋得成,以一纸书召还,则殿下母子且不自保,岂暇论宗族乎!”仁宗悦,曰:“先生之言,宗庙社稷之福。”乃奉太后还都。时哈剌哈孙称病坚卧,仁宗遣孟往问之,适成后使人问疾,络绎不绝。孟入,长揖而坐,已而前引其手,诊其脉,众以为医,乃不疑之。既得知安西王即位有日,还告曰:“事急矣!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不可不早图之。”左右之人皆不能决,惟曲出、伯铁木兒劝其行。或曰:“皇后深居九重,八玺在手,四卫之士,一呼而应者累万;安西王府中从者如林。殿下侍卫寡弱,不过数十人,兵仗不备,奋赤手而往,事未必济。不如静守,以俟阿合之至,然后图之,未晚也。”阿合,中国称兄,谓武宗也。孟曰:“群邪违弃祖训,党附中宫,欲立庶子,天命人心,必皆弗与。殿下入造内庭,以大义责之,则凡知君臣之义者,无不舍彼为殿下用,何求而弗获!克清宫禁,以迎大兄之至,不亦可乎!且安西既正位号,纵大太子至,彼安肯两手进玺,退就籓国;必将斗于国中,生民涂炭,宗社危矣。且危身以及其亲,非孝也;遗祸难于大兄,非悌也;得时弗为,非智也;临机不断,无勇也。仗义而动,事必万全。”仁宗曰:“当以卜决之。”命召卜人,有儒服持囊游于市者,召之至,孟出迎,语之曰:“大事待汝而决,但言其吉。”乃入筮,遇乾三五皆九,立而献卦曰:“是谓乾之睽。乾,刚也;睽,外也。以刚处外,乃定内也。君子乾乾,行事也。飞龙在天,上治也。舆曳牛掣,其人耏且劓,内兑废也。厥宗筮肤,往必济也。大君外至,明相丽也。乾而不乾,事乃睽也;刚运善断,无惑疑也。”孟曰:“筮不违人,是谓大同,时不可以失。”仁宗喜,振袖而起,乃共扶上马,孟及诸臣皆步从,入自延春门。哈剌哈孙自东掖来就之,至殿廊,收首谋及同恶者,悉送都狱;奉御玺,北迎武宗,中外翕然,随以定。  仁宗监国,使孟参知政事。孟久在民间,备知闾阎幽隐,损益庶务,悉中利病,远近无不悦服,然特抑绝侥幸,群小多不乐,孟不为变。事定,乃言于仁宗曰:“执政大臣,当自天子亲用,今鸾舆在道,孟未见颜色,诚不敢冒当重任。”固辞弗许,遂逃去,不知所之。夏五月,武宗即位,有言于帝曰:“内难之初定也,李孟尝劝皇弟以自取,如彼言,岂有今日!”武宗察其诬,弗听,仁宗亦不敢复言孟。至大二年,仁宗为皇太子,尝侍帝同太后内宴,饮半,仁宗深思,戚然改容。帝顾语曰:“吾弟今日不乐,何所思邪?”仁宗从容起谢曰:”赖天地祖宗神灵,神器有归,然成今日母子兄弟之欢者,李道复之功为多。适有所思,不自知其变于色也。”帝甚友爱,感其言,即命搜访之,得之许昌陉山,遣使召之。  三年春正月,入见武宗于玉德殿,帝指孟谓宰执大臣曰:“此皇祖妣命为朕宾师者,宜速任之。”三月,特授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集贤大学士,同知徽政院事。仁宗嗣立,真拜中书平章政事,进阶光禄大夫,推恩其三世,且谕之曰:“卿,朕之旧学,其尽心以辅朕之不及。”孟感知遇,力以国事为己任,节赐与,重名爵,核太官之滥费,汰宿卫之冗员。贵戚近臣,恶其不便于己,而心服其公,无间言焉。  司空、司徒、太尉,古之三公,自大德以来,封拜繁多;释、老二教,设官统治,权抗有司,挠乱政事,僧道尤苦其扰。孟言:“人君之柄,在赏与刑,赏一善而天下劝,罚一恶而天下惩,柄乃不失。所施失当,不足劝惩,何以为治!僧、道士既为出世法,何用官府绳治!”乃奏雪冤死者,复其官廕;滥冒名爵者,悉夺之;罢僧道官。天下称快。  仁宗初出居怀,深见吏弊,欲痛刬除之。孟进言曰:“吏亦有贤者,在乎变化激厉之而已。”帝曰:“卿儒者,宜与此曹气类不合,而曲相护祐如此,真长者之言。卿在朕前,惟举人所长,而不斥其短,尤朕所深嘉也。”时承平日久,风俗奢靡,车服僭拟,上下无章,近臣恃恩,求请无厌。时宰不为裁制,乃更相汲引,望幸恩赐,耗竭公储,以为私惠。孟言:“贵贱有章,所以定民志;赐与有节,所以劝臣下。请各为之限制。”帝皆从之。  孟在政府,虽多所补益,而自视常若不及,尝因间请曰:“臣学圣人道,遭遇陛下,陛下尧、舜之主也。臣不能使天下为尧、舜之民,上负陛下,下负所学,乞解罢政权,避贤路。”帝曰:“朕在位,必卿在中书,朕与卿相与终始,自今其勿复言。”继赐爵秦国公,帝亲授以印章,命学士院降制。又图其像,敕词臣为之赞,及御书“秋谷”二字,识以玺而赐之。入见,必赐坐,语移时,称其字而不名,其见尊礼如此。帝尝语近臣曰:“道复以道德相朕,致天下蒙泽。”赐之钞十万贯,令将作为治第。孟辞曰:“臣布衣际遇,所望于陛下者,非富贵之谓也。”悉辞不受。皇庆元年正月,授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仍平章政事。未几,请告归葬其父母,帝劳饯之曰:“事讫,宜速还,毋久留,孤朕所望!”十二月,入朝,帝大悦,慰劳甚至,因请谢事,优诏不允;请益坚,乃命以平章政事议中书省事,承旨翰林。二年夏,乞还国公印,奏三上,始如所请。帝每与孟论用人之方,孟曰:“人材所出,固非一途,然汉、唐、宋、金,科举得人为盛。今欲兴天下之贤能,如以科举取之,犹胜于多门而进;然必先德行经术而后文辞,乃可得真材也。”帝深然其言,决意行之。延祐元年十二月,复拜平章政事。二年春,命知贡举,及廷策进士,为监试官。七月,进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改封韩国公,职任如故。已而以衰病不任事,乞解政权归田里,帝不得已从所请,复为翰林学士承旨,入侍宴间,礼遇尤厚。  延祐七年,仁宗崩,英宗初立,太师铁木迭兒复相,以孟前共政时不附己,谗构诬谤,尽收前后封拜制命,降授集贤侍讲学士、嘉议大夫,度其必辞,因中害之。孟拜命欣然,适翰林学士刘赓来慰问,即与同入院。宣徽使以闻曰:“李孟今日供职,旧例当赐酒。”帝愕然曰:“李道复乃肯俯就集贤耶?”时铁木迭兒子八尔吉思侍帝侧,帝顾谓曰:“尔辈谓彼不肯为是官,今定何如!”由是谗不得行。尝语人曰:“老臣待罪中书,无补于国,圣恩宽宥,不夺其禄,今老矣,其何以报称!”帝闻而善之,恩意稍加。至治元年卒。御史累章辨其诬,诏复元官。至治中,赠旧学同德翊戴辅治功臣、太保、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魏国公,谥文忠。  孟宇量闳廓,材略过人,三入中书,民间利害,知无不言,引古证今,务归至当。士无贵贱,苟贤矣,不进拔不已。游其门者,后皆知名。退居一室,萧然如布衣。为文有奇气,其论必主于理,其献纳谋议,常自毁其稿,家无几存。皇庆、延祐之世,每一政之缪,人必以为铁木迭兒所为;一令之善,必归之于孟焉。子献,御史中丞、同知经筵事。  ○张养浩  张养浩,字希孟,济南人。幼有行义,尝出,遇人有遗楮币于途者,其人已去,追而还之。年方十岁,读书不辍,父母忧其过勤而止之,养浩昼则默诵,夜则闭户,张灯窃读。山东按察使焦遂闻之,荐为东平学正。游京师,献书于平章不忽木,大奇之,辟为礼部令史,仍荐入御史台。一日病,不忽木亲至其家问疾,四顾壁立,叹曰:“此真台掾也。”及为丞相掾,选授堂邑县尹。人言官舍不利,居无免者,竟居之。首毁淫祠三十余所,罢旧盗之朔望参者,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不得已而为盗耳;既加之以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自新之路也。”众盗感泣,互相戒曰:“毋负张公。”有李虎者,尝杀人,其党暴戾为害,民不堪命,旧尹莫敢诘问。养浩至,尽置诸法,民甚快之。去官十年,犹为立碑颂德。  仁宗在东宫,召为司经,未至,改文学,拜监察御史。初,议立尚书省,养浩言其不便;既立,又言变法乱政,将祸天下。台臣抑而不闻,乃扬言曰:“昔桑哥用事,台臣不言,后几不免。今御史既言,又不以闻,台将安用!”时武宗将亲祀南郊,不豫,遣大臣代祀,风忽大起,人多冻死。养浩于祀所扬言曰:“代祀非人,故天示之变。”大违时相意。时省臣奏用台臣,养浩叹曰:“尉专捕盗,纵不称职,使盗自选可乎?”遂疏时政万余言:一曰赏赐太侈,二曰刑禁太疏,三曰名爵太轻,四曰台纲太弱,五曰土木太盛,六曰号令太浮,七曰幸门太多,八曰风俗太靡,九曰异端太横,十曰取相之术太宽。言皆切直,当国者不能容。遂除翰林待制,复构以罪罢之,戒省台勿复用。养浩恐及祸,乃变姓名遁去。  尚书省罢,始召为右司都事。在堂邑时,其县达鲁花赤尝与之有隙,时方求选,养浩为白宰相,授以美职。迁翰林直学士,改秘书少监。延祐初,设进士科,遂以礼部侍郎知贡举。进士诣谒,皆不纳,但使人戒之曰:“诸君子但思报效,奚劳谢为!”擢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改右司郎中,拜礼部尚书。英宗即位,命参议中书省事,会元夕,帝欲于内庭张灯为鰲山,即上疏于左丞相拜住。拜住袖其疏入谏,其略曰:“世祖临御三十余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庭之严,宫掖之邃,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构,臣以为所玩者小,所系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伏愿以崇俭虑远为法,以喜奢乐近为戒。”帝大怒,既览而喜曰:“非张希孟不敢言。”即罢之,仍赐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后以父老,弃官归养,召为吏部尚书,不拜。丁父忧,未终丧,复以吏部尚书召,力辞不起。泰定元年,以太子詹事丞兼经筵说书召,又辞;改淮东廉访使,进翰林学士,皆不赴。  天历二年,关中大旱,饥民相食,特拜陕西行台中丞。既闻命,即散其家之所有与乡里贫乏者,登车就道,遇饿者则赈之,死者则葬之。道经华山,祷雨于岳祠,泣拜不能起,天忽阴翳,一雨二日。及到官,复祷于社坛,大雨如注,水三尺乃止,禾黍自生,秦人大喜。时斗米直十三缗,民持钞出粜,稍昏即不用,诣库换易,则豪猾党蔽,易十与五,累日不可得,民大困。乃检库中未毁昏钞文可验者,得一千八十五万五千余缗,悉以印记其背,又刻十贯、伍贯为券,给散贫乏,命米商视印记出粜,诣库验数以易之,于是吏弊不敢行。又率富民出粟,因上章请行纳粟补官之令。闻民间有杀子以奉母者,为之大恸,出私钱以济之。到官四月,未尝家居,止宿公署,夜则祷于天,昼则出赈饥民,终日无少怠。每一念至,即抚膺痛哭,遂得疾不起,卒年六十。关中之人,哀之如失父母。至顺二年,赠据诚宣惠功臣、荣禄大夫、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滨国公,谥文忠。二子:彊、引,彊先卒。  ○敬俨  敬俨,字威卿,其先河东人,后徙易水。五世祖嗣徽,仕金,官至参知政事;曾祖子渊,乐陵令;祖鉴,同知嵩州事。皆以进士起家。父元长,有学行,官至太常博士。俨其仲子也,幼不为嬉戏事,长嗜学,善属文,御史中丞郭良弼荐为殿中知班,著宪章若干卷。受知于广平王月吕禄那演,连辟太傅、太师两府掾,调高邮县尹,未赴,选充中书省掾。硃清、张瑄为海运万户,豪纵不法,适俨典其文牍,尝致厚赂,俨怒拒之,二人以罪伏诛。权贵多以贿败连坐,独俨不与。  大德二年,授吏部主事,改集贤司直。会湖湘有警,丞相哈剌合孙答剌罕奏俨奉诏恤民,且观衅,甚称旨意。六年,擢礼部员外郎。有故郡守子,当以廕补官,继母诉其非嫡者,俨察其诬,按之,果如所言。七年,拜监察御史。时省臣有既黜而复收用者,参预官巧佞,与相比周,以黩货挠法,即日劾去之。江浙行省与浙西宪司交章相攻击,事闻,命省台遣官往治之,俨与阿思兰海牙偕行,议多不合,两上之,朝廷是俨议。七月,迁中书左司都事,扈从上京。西京贾人有以运粮供饷北边而得官者,盗用至数十万石,以利啗主者,匿不发,俨按征之以输边。  九年,授吏部郎中,以父病辞。已而父卒,既终丧,复入御史台为都事。中丞何某与执政有隙,省议欲核台选之当否,俨曰:“迩者省除吏千余人,台亦当分别之邪?”语闻,议遂寝。江南行御史台与江浙省争政,事闻,俨曰:“省台政事,风化本原,各宜尽职,顾乃以小故忿争,而渎上听乎!”建康路总管侯珪,贪纵事败,俨亟遣官决其事,及其夤缘近幸,奏请原之,命下,已无及矣。  武宗抚军北边,成宗升遐,宰臣有异谋者,事定,命俨预鞫问之,悉得其情。除山北廉访副使,入为右司郎中。武宗临御,湖广省臣有伪为警报,驰驿入奏,以图柄用者,俨面诘之曰:“汝守方面,既有警,岂得离职,是必虚诞耳。”其人竟以状露被斥。旱蝗为灾,民多因饥为盗,有司捕治,论以真犯。狱既上,朝议互有从违,俨曰:“民饥而盗,迫于不得已,非故为也。且死者不可复生,宜在所矜贷。”用是得减死者甚众。  至大元年,授左司郎中,擢江南诸道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先是,俨以议立尚书省,忤宰臣意,适两淮盐法久滞,乃左迁俨为转运使,欲以陷之。比至,首劾场官之贪污者,法既大行,课复增羡至二十五万引。河南行省参政来会盐筴,将以羡数为岁入常额。俨以亭户凋弊已甚,以羡为额,民力将殚,病人以为己,非宰臣事,事遂止。仁宗践阼,召为户部尚书,廷议欲革尚书省弊政,俨言:“遽罢钱不用,恐细民失利。”不从,以疾辞。  皇庆元年,除浙东道廉访使。有钱塘退卒,诈服僧衣,称太后旨,建婺州双谿石桥,因大兴工役以病民。俨命有司发其奸赃,杖遣之,仍请奏罢其役。郡大火,焚数千家,俨令发廪赈贫馁。取宪司废堂材木及诸路学廪之羡者,建孔子庙。二年,拜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旧俗,民有争,往往越诉于省,吏得并缘为奸利,讼以故繁。俨令下省府,非有司,不得侵民,讼事遂简。诏设科举,俨荐临川吴澂、金陵杨刚中为考试官,得人为多。其年冬,移疾退居真州。除江南诸道行御史台侍御史,不赴。四年春,诏促就前职,以疾辞。七月,召为侍御史;十月,迁太子副詹事,御史大夫脱欢答剌罕奏留之,制曰“可”。湖广省臣以赃败,俨一日五奏,卒正其罪。台臣有劾去而复职者,御史复劾之,章再上,有旨命丞相、枢密共决之。俨曰:“如是,则台事去矣。”遂即帝前奏黜之,因伏殿上,叩头请代。帝谕之曰:“事非由汝,汝其复位。”  五年夏五月,拜中书参知政事,台臣复奏留之,俨亦陛辞,不允。赐《大学衍义》及所服犀带。每入见,帝以字呼之,曰威卿而不名,其见礼遇如此。旧制,诸院及寺监,得奏除其僚属者,岁久多冒滥,富民或以赂进,有至大官者。俨以名爵当慎惜,会台臣亦以为言,乃奏请悉追夺之,遂著为令。六年,告病,赐衣一袭,遣医视疗。俨以其乡在近圻,恐复征用,乃徙居淮南,虽亲故皆不接见。至治元年,除陕西诸道行御史台中丞。泰定元年,改江南诸道行御史台中丞。皆不赴。年六十五,即告老,朝廷虽命其子自强为安庆总管府判官,而未从其请。四年春,遣使赐酒,征为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商议中书省事。俨令使者先返,而挈家归易水。九月,帝特署为中政院使,复赐酒,召之,乃舆疾入见,赐食慰劳,亲为差吉日使视事,命朝会日无下拜;是月,拜中书平章政事,复以老病辞,不从。  天历改元,朝议欲尽戮朝臣之在上京者,俨抗论,谓是皆循常岁例从行,杀之非罪。众赖之获免。居月余,伤足,告归。家居十余年,痹不能行,犹劬书不废。临终,戒子弟曰:“国恩未报,而至不禄,奈何!汝曹当清白守恆业,无急仕进。”正冠帻,端坐而逝。赠翰林学士承旨、光禄大夫、柱国,封鲁国公,谥文忠。  自强,朝散大夫、礼部员外郎。俨有诗文若干卷,藏于家。叔祖铉,与太原元好问同登金进士第,国初为中都提学,著《春秋备忘》四十卷,仁宗朝命刻其书,今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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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五-元史

列传第六十五 ○梁曾 梁曾,字贡父,燕人。祖守正,父德,皆以曾贵,赠安定郡公。曾少好学,日记书数千言。中统四年,以翰林学士承旨王鹗荐,辟中书左三部令史,三转为中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