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六十六 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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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七 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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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

△镇戍

元初用兵四方,凡险要之地,则留兵戍之。然因时建置,旋即裁罢,故其事无可考。

中统元年五月,诏汉军万户各于本管新旧军内摘发军人,备衣甲器仗,差官领赴燕京近地屯驻。万户史天泽,一万四百三十五人;张马哥二百四十人;解成一千七百六十人,糺叱四百六十六人,斜良拨都八百九十六人;扶沟马军奴一百二十九人;内黄帖木儿一百四十四人;赵奴怀四十一人;鄢陵胜都古六十五人。十一月,命右三部尚书怯列门、平章政事赵壁领蒙古、汉军于燕京近地屯驻,平章塔察儿领武卫军一万人屯驻北山,汉军、质子军及佥到民间诸投下军于西京、宣德屯驻。复命怯列门为大督,管领诸军勾当,分达达军为两路,一赴宣德、德兴,一赴兴州。其诸万户汉军则令赴潮河屯守。后复以兴州达达军合入德兴、宜德,命汉军各万户悉赴怀来、缙山川中屯驻。是为分兵镇戍之始。

三年十月,诏田德实所营固安质子军九百十六户及平滦州刘不里剌所管质子军四百户,还元管地面屯驻。

至元七年,以金州军八百隶东川统军司。还成都,忽郎吉军戍东川。

十一年正月,以忙古带等新旧军一万一千五百人戍建都。调襄阳府生券军六百人、熟券军四百人,由京兆府镇戍鸭池,命金州招讨使钦察部领之。十二月,调西川王安抚、杨总帅军与火尼赤相合,与丑汉、黄兀剌同镇守合答城。

十二年二月,诏以东川新得城赛,逼近夔府,恐甫兵来侵,发巩昌路补佥军三千人戍之。三月,选五州丁壮四千人,戍海州、东海。

十三年十月,命别速□、忽别列八都儿二人为都元帅,领蒙古军二千人、河西军一千,戍斡端城。

十五年三月,分扬州行省兵于隆兴府。初,置行省,分兵诸路调遣,江西省军为最少,至是以江西地阔,阻山谿之险,命帖木儿不花领兵一万人赴之,合元帅塔出军,以备战守。四月,诏以伯颜、阿术所调河南新佥军三千人,还守庐州。六月,命荆湖北道宣慰使塔海调追夔府诸军。七月,诏以塔海征夔军之还戍者,及扬州、江两舟师。悉付水军万户张荣实将之,守御江中。八月,命江南诸路戍卒,散归各所展万户屯戍。初,渡江所得城池,发各万户部曲士卒以戍之,久而亡命死伤者众,续至者多不著行伍,至是纵还各营,以备屯戍。安西王相府言:“川蜀既平,城邑山砦洞穴凡八十三所,其渠州礼义城等处凡三十三年,宜以兵镇守,余悉撤去。”从之。九月,诏发东京、北京军四百人,往戍应昌府。其应昌旧戍士卒,悉令散归。十一月,定军、民异属之制,及蒙古军屯戍之地。先是,以李璮叛,分军、民为二,而异其属。后因平江南,军官始兼民职,遂因之。凡以千户守一郡,则率其麾下从之,百户亦然,不便。至是,令军民各异属,如初制。士卒以万户为率,择可屯之地屯之,诸蒙古军士,散处南北及还各奥鲁者,亦皆收聚。令四万户所领之众屯河北,阿术二万户屯河南,以备调遣,余丁定其版籍,编入行伍,俾各有所后,遇征伐则遣之。

十六年二月,命万户勃术鲁敬,领其麾下旧有士卒守湖州。先是,以唐、邓、均三州士卒二百八十八人属敬麾下,后迁戍江陵府。至是,还之。四月,定上都戍卒用本路元籍军士。国制,郡邑镇戍士卒,皆更相易置,故每岁以他郡兵戍上都,军士罢于转输。至是,以上都民充军者四千人,每岁令备镇戍,罢他郡戍兵。六月,碉门、鱼通及黎、雅诸处民户,不奉国法,议以兵戍其地。发新附军五百人、蒙古军一百人、汉军四百人,往镇戍之。七月,以西川薮古军七千人、新附军三千人,付皇子安西王。命阇里帖木儿以戍杭州军六百九十人赴京师,调两淮招讨小厮蒙古军,及自北方回探马赤军代之。八月,调江南新附军五千驻太原,五千驻大名,五千驻卫州。又发探马赤军一万人,及夔府招讨张万之新附军,俾四川西道直慰使也罕的斤将之,戍斡端。

十七年正月,诏以他不罕守建都,布吉□守长河西之地,无令迁易。三月。同知浙东道宣慰司事张铎育:“江南镇戍军官不便,请以时更易之。”国制,既平江南,以兵戍列城,其军官皆世守不易,故多与富民树党,因夺民田宅居室,蠹有司政事,为害滋甚。铎上言,以为皆不迁易之敝,请更其制,限以岁月迁调,庶使初附之民,得以安业云。五月,命枢窍院调兵六百人,守居庸关南、北口。七月,广州镇戍军,初以丞相伯颜等麾下二千五百人从元帅张宏范征广王,因留戍焉。岁久皆贫困,多死亡者。至是,命更代之。复以扬州行省四万户蒙古军,更戍潭州。十月,发炮卒千人人甘州。备战守。十二月,八番罗甸宣慰司塔海请增戍卒。先是,以三千人戍八番。后征亦奚不薛,分摘其半。至是师还,宣慰司复请益兵,以备战守,从之。

十八年正月,命万户张圭率麾下往就潭州,还其祖父所领亳州军并统之。二月,以合必赤军三千戍扬州。十月,高丽王并行省皆言,金州、合浦、固城、全罗州等处,沿海上下,与日本正当冲要,宜设立镇边万户府屯镇,从之。十一月,诏以征东留后军,分镇庆元、上海、澉浦三处上船海口。

十九年二月,命唐兀□于沿江州郡,视便宜置军镇戍,及谕鄂州,扬州、隆兴、泉州等四省,议用兵戍列域。徙浙东宣慰司于温州、分军戍守江甫,自归州以及江阴至三海口,凡二十八所。四月,调扬州合必赤军三千人镇泉州。又潭州行省以临川镇地接古城及未附黎洞,请立总管府,一同镇戍,从之。七月,以隆兴、西京军士代上都戍卒,还西川。先是,上都屯戍士卒,其奥鲁皆在西川,而戍西川者,多隆兴,西京军士,每岁转饷,不胜劳费,至是更之。

二十年八月,留蒙古军千人戍扬州,余悉纵还。扬州所有蒙古士卒九千人,行省请以三分为率,留一分镇戍。史塔剜浑曰:“蒙古士卒悍勇,孰敢当,留一千人足矣。”从之。十月,发乾讨虏军千人,增戍福建行省。先是,福建行省以其地险,常有盗负固为乱,兵少不足以备战守,请增蒙古、汉军千人“枢密院议以刘万奴所领乾讨虏军益之。

二十一年四月,诏潭州蒙古军依扬州例,留一千人,余悉放还诸奥鲁。十月,增兵镇守金齿国,以其地民户刚狠,旧尝以汉军、新附军三千人戍守,令再调探马赤、蒙古军二千人,令药剌海率赴之。

二十二年二月,诏改江淮、江西元帅招讨司为上、中、下三万户府,蒙古、汉人、新附诸军,相参作三十七翼。上万户:宿州、蕲县,真定、沂郯、益都、高邮、沿海,七翼。中万户:枣阳、十字路、邳州、邓州、杭州、怀州、孟州、真州,八翼。下万户:常州、镇江、颍州、庐州、亳州、安庆、江阴水军、益都新军、湖州、淮安、寿春、扬州、泰州、弩手、保甲、处州、上都新军、黄州、安丰、松江、镇江水军、建康,二十二翼。每翼设达鲁花赤、万户、副万户各一人,以隶所在行院。

二十四年五月,调各卫诸色军士五百人于平滦,以备镇戍。十月,诏以广东系边徼之地,山险人稀,兼江西、福建贼徒聚集,不时越境作乱,发江西行省忽都帖木儿麾下军五千人往镇守之。

二十五年二月,调扬州省军赴鄂州,代镇守士卒。三月,诏黄州、蕲州、寿昌诸军还隶江淮省。始三处旧置镇守军,以近鄂州省,尝分隶领之,至是军官以为言,遂仍其旧。辽阳行省言,懿州地接贼境,请益兵镇戍。从之。四月,调江淮行省全翼一下万户军,移镇江西省。从皇子脱欢士卒及刘二拔都麾下一万人,皆散归各营。十一月,增军戍咸平府,以察忽、赤儿思合言其地实边徼,请益兵镇守,以备不虞。

二十六年二月,命万户刘得禄以军五千人,镇守八番。

二十七年六月,调各行省军于江西以备镇戍,俟盗戚平息,而后纵还。九月,以元帅那怀麾下军四百人守文州。调江淮省下万户府军于福建镇戍。十一月,江淮行省平章不怜吉歹言:“先是,丞相伯颜及元帅呵术、阿塔海等守行省时,各路置军镇戍,视地之轻重,而为之多寡。厥后忙古□代之,悉更其法,易且将吏士卒,殊失其宜。今福建盗喊已平,惟浙东一道地极边恶,贼所巢穴,请复还三万户以戍守之。合剌带一军戍沿海明、台,亦怯烈一军戍温、处,札忽带一军戍绍兴、婺州,其宁国、徽州初用士兵,后皆与贼通,今尽迁之江北,更调高邮、泰州两万户汉军戍之。扬州,建康、镇江三城,跨据大江,人民繁会,置七万户府。杭州行省诸司府库所在,置四万户府。水战之法,旧止十所,今择濒海沿江要害二十二所,分兵阅习,伺察诸盗。钱塘控扼海口。旧置战舰二十艘,今增置战舰百艘,海船二十艘。”枢密院以闻,悉从之。

二十八年二月,调汇淮省探马赤军及汉军二千人,从脱欢太子扬州屯驻。二十九年,以咸平府、东京所屯新附军五百人,增戍女真地。

三十年正月,诏西征探马赤军八千,分留一千或二千,余令放还。皇子奥鲁赤、大王术伯言,切恐军散衅生,宜留四千,还四千。从之。五月,命思播黄平、镇远拘刷亡宋避役手号军人,以增镇守。七月,调四川行院新附军一千人戍松山。

元贞元年七月,枢密院官奏:“刘二拔都儿言,初鄂州省安置军马之时,南面止是潭州等处,后得广西海外四川、八番洞蛮等地,疆界阔远,阙少戍军,复增四万人。今将元属本省四翼万户军分出,军力减少。臣等谓刘二拔都儿之言有理,虽然江南平定之时。沿江安置军马,伯颜、阿术、阿塔海、呵里海牙、呵刺罕等,俱系元经攻取之人,又与近臣月儿鲁、孛罗等密院官同议安置者。乞命通军事、知地理之人,议增减安且,庶后无弊。”从之。

二年五月,江浙行省言:“近以镇守建康、太平保定万户府全翼军马七千二百一十二名,调属湖广省,乞分两淮戍兵于本省沿海镇遏。”枢密院官议:“沿江军马,系伯颜、阿术安置,勿令改动,止于本省元管千户、百户军内,发兵镇守之。“制可。九月,诏以两广海外四川域池戍兵,岁一更代,往来劳苦;给俸钱,选良医,往治其疾病者,命三、二年一更代之。

三年二月,调扬州翼邓新万户府全翼军马,分屯蕲、黄。

大德元年二月,陕西平章政事脱烈伯领总帅府军三千人,收捕西番回,诏留总帅军百人及阶州旧军、秃思马军各二百人守阶州,余军还元翼。湖广省请以保定翼万人,移镇郴州,枢密院官议:“此翼乃张柔所领征伐旧军,宜迁入鄂州省屯拄,别调兵守之。”七月,招收亡宋左右两江士军千人,从思明上思等处都元帅昔剌不花言也。十一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学罗欢言:“前扬州立江淮行省,江陵立荆湖行省,各统军马,上下镇遏。后江淮省移于杭州,荆湖省迁于鄂州,黄河之南,大江迤北,汴槊古郡设立河南江北行省,通管江淮、荆湖两省元有地面。近年并入军马,通行管领。所属之地,大江最为紧要。两淮地险人顽,宋亡之后,始来归颀。当时沿江一带,斟酌缓急,安置定三十一其军马镇遏,后迁调十二翼前去江南,余有一十九翼,于内调发,止存元额十分中一二。况两淮、荆襄自古要隘之地,归附至今,虽即宁静,宜虑未然。乞照沿江元置军马,迁调江南翼分,并各省所占本省军人,发还元翼,仍前镇遏。”省院官议,以为“沿江安置三十一翼军马之说,本院无此簿书,问之河南省官孛鲁欢,其省亦无枢密院文卷,内但称至元十九年伯颜、玉速帖木儿等共拟其地,安置三万二千军,后增二千,总三万四千。今悉令各省差占及逃亡事故者还充役足矣。又孛鲁欢言,去年伯颜点视河南省见有军五万二百之上,又若还其占役事故军人,则共有七、八万人。此数之外,脱欢太子位下有一千探马赤、一千汉军,阿剌八赤等哈剌备一在其地,设有非常,皆可调用。据各省占役,总计军官、军人一万三千八百八十一名,军官二百九名,军人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名,内汉军五千五百八十名,新附军八千二十八名,薮古军六十四名。江浙省占役军官、军人四千九百五十七名,湖广省占役军官、军人七千六百三名,福建省占役军官、军人一千二百七十二名,江西省出征收抽未回新附军四十九名,悉令还役。江西省出征河南行省见占本省军人八千八百三十三名,亦宜进还镇遏。”有旨,两省各差官赴阙辨议。

二年正月,枢密院臣言:“阿刺□、脱忽思所领汉人、女直、高丽符军二千一百三十六名内、有称海对阵者,有久戍四、五年者,物力消乏,乞于六卫军内分一千二百人,大同屯田军八百人,彻里台军二百人,总二千二百人往代之。”制可。三月,询各省合并镇守军,福建所置者合为五十三所。江浙所置者合为二百二十七所,江西元立屯军镇守二百二十六所,减去一百六十二所,存六十四所。

三年三月,沅洲贼人啸聚,命以阳万户府镇守辰州,镇巢万户府镇守沅州、靖州,上均万户府镇常州、澧州。

五年三月,诏河南省占役江浙省军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二名,除洪泽、芍陂屯田外,余令发还元翼。

七年四月,调碉门四川军一千人,镇守罗罗斯。

八年二月,以江南海口军少,调蕲县王万户翼汉军一百人、宁万户翼汉军一百人、新附军二百人守庆元,自乃颜来者蒙古军三百人守定海。

至大二年七月,枢密院臣言:“去年日本商船焚掠庆元,官军不能敌。江渐省言,请以庆元、台州沿海万户府新附军往陆路镇守,以蕲县、宿州两万户府陆路汉军移就沿海屯镇。臣等议,自世祖时,伯颜、阿术等相地之势,制事之宜,然后安置军马,岂可轻动。前行省忙古□等亦言,以水陆军互换迁调,世祖有训曰:‘忙古□得非狂醉而发此言。以水路之兵习陆路之技,驱步骑之士而从风水之役,难成易败,于事何补。’今欲御备奸宄,莫若从宜于水路沿海万户府新附军三分取一,与陆路蕲县万户府汉军相参镇守。”从之。

四年十月,以江浙省尝言:“两浙沿海濒江隘口,地接诸番,海寇出没,兼收附江南之后,三十余年,承平日久,将骄卒情,帅领不得其人,军马安量不当,乞斟酌冲要去处,迁调镇遏。“枢密院官议:“庆元与日本相接,且为倭商焚毁,宜如所请,其余迁调军马,事关机务,别议行之。”十二月,云南八百媳妇、大小彻里等作耗,调四川省蒙古、汉军四千人,命万户囊家□部领,赴云南镇守。其四川省言:“本省地方,东南控接荆湖,西北襟连秦陇,阻山带江,密迩番蛮,素号天险,古称极边重地,乞于存恤歇役六年军内,调二千人往。”从之。

皇庆元年十一月,诏江西省瘴地内诸路镇守军,各移近地屯驻。

延祐四年四月,河南行省言:“本省地方宽广,关系非轻,所属万户府俱于临江沿淮上下镇守方面,相离省府,近者千里之上,远者二千余里,不测调度,猝难相应。况汴梁国家腹心之地。设立行省,别无亲临军马,较之江浙、江西、湖广、陕西、四川等处,俱有随省军马,惟本省未蒙拔付。”枢密院以闻,命于山东河北蒙古军、河南淮北蒙古两军都万户府,调军一千人与之。十一月,陕西都万户府言:“调门探马赤军一百五十名,镇守多年,乞放还元翼。”枢密院臣议:“彼中亦系要地,不宜放还,止令于元翼起遣一百五十名,三年一更镇守。元调四川各翼汉军一千名,镇守碉门、黎、雅,亦令一体更代。”

泰定四年三月,陕西行省尝言:“奉元建立行省、行台,别无军府,唯有蒙古军都万户府,远在凤翔置司,相南三百五十余里,缓急难用。乞移都万户府于奉元置司,军民两便。”及后陕西都万户府言:“自大德三年,命移司酌中安置,经今三十余年,凤翔离成都、土番、甘肃俱各三千里,地面酌中,不移为便。”枢密议:“陕西旧例。未尝捉词军马,况凤翔置司三十余年,不宜移动。”制可。十二月,河南行省言:“所辖之地,东连淮、海,南限大江,北抵黄河,西接关陕,洞蛮草贼出没,与民为害。本省军马俱在濒海沿江安置,远者二千,近者一千余里,乞以炮手、驽军两翼,移于汴粱,井各万户府摘军五千名。”枢密院议:“世祖命知地理省院官共议,于濒海沿江六十三处安置军马。时汴粱未尝置军,扬州冲要重地,置五翼军马并炮手、弩军。今亲王脱欢太子镇遏扬州,提调四省军马,此军不宜更动。设若河南省果用军,则不塔剌吉所管四万户蒙古军内,三万户在黄河之甫、河南省之西,一万户在河南省之南,脱别台所管五万户蒙古军俱在黄河之北、河南省东北,阿剌帖木儿、安童等两侍卫蒙古军在河南省之北,共十一卫翼蒙古军马,俱在河南省周围屯驻,又本省所辖一十九翼军马,俱在河南省之南,沿江置列。果用兵,即驰奏于诸军马内调发。”从之。

天历元年八月,调诸卫兵守居庸关及卢儿岭,又遣左卫率使秃告将兵屯白马甸,隆镇卫指挥使斡都蛮将兵屯太和岭,又发中卫兵守迁民镇。是时,泰定帝崩,燕帖木儿遣使迎文宗于江陵,故分兵拒守,以御上都。遣隆镇卫指挥使也速台儿将兵守碑楼口,撤敦守居庸关,唐其势屯古北口,河南行省遣前万户孛罗等将兵守潼关。九月,枢密院臣言:“河南行省军列戍淮西,距潼关、河中不远。湖广行省军唯平阳、保定两万户号称精锐,请发蕲宿戍军一万人及两万户军为三万,命湖广参政郑昂霄、万户脱脱木儿将之,并黄河为营,以便征谓。”从之。命襄阳万户杨克忠、邓州万户孙节以兵守武关,以知行枢密院事也速台儿将兵行视太行诸关,发折叠弩分给守关军士,遣民军守归州峡诸隘。分山东丁壮万人守御益都、般阳、诸处海港。命冀宁、晋宁两路所辖代州之雁门关,崞州之阳武关,岚州之大涧口、皮库口。保德州之寨底、天桥、白羊三关,石州之土马堡口,汾州之向阳关,隰州之乌门关,吉州之马头、秦王岭二关,灵石县之阴地关,皆穿折叠石,调丁壮戍之。

二年二月,湖广行省调兵镇播州及归州。

至顺元年令巩昌都总帅府谰兵千人戍四川开元,敕上都兵马司二员,率兵由偏岭至明安巡逻,以防盗贼。

二年,镇西武靖王搠思班言蒙古军及哈剌章、罗罗斯诸种人叛者,或诛或降,其余党不能保其不反侧,请留荆王也速哥等各领所部屯戍三岁,以示威重。从之。仍命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分兵给探马赤三百、乞赤伯三百,共守一年以镇摄之。枢密院臣言,“天历兵兴,以扬州重镇尝假淮东宣慰司以兵权,今事已平,宜以所部复戍河南。又征西元帅府自秦定初调兵四千一百人戍龙剌、亦集乃,期以五年为代,今己十年,逃亡者众,宜加优恤。使来岁五月代还。”从之。

至正六年,山东盗起,诏中书参知政事锁南班至东平镇遏。

七年,两淮运使宋文瓒上言:“江阴、通、泰,江海之门户,而镇江、真州次之,国初设万户以镇其地。今戍将非人,致使盗贼来往无常。集庆花山劫贼才五十六人,官军万数不能进讨,反为所败。宜急选智勇,任以兵柄,以图后功。不然,东南五省之地,恐非国家所有。”不报。中书省臣言:“请拨达达军与扬州旧军于河南水陆关隘戍守,东堑徐、邳,北至夹马营,遇诚掩捕。”从之。

十五年,又命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洪丑驴守御河南,陕西行省参知政事述律朵儿守御潼关,宗王札牙失里守御兴元,陕西行省参知政事阿鲁温沙守御商州,通政院使朵来守御山东。又令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塔失帖木儿领元管陕西军马,守御河南。七月,令亲王失列门以兵守曹州,山东宣慰使马某火者以兵分守沂州、莒州等处。命知枢密院事塔儿麻监藏及四川行省左丞沙剌班等以兵屯中兴,湖广行省参知政事桑哥、亦秃浑及秃秃守御渡阳,参知政事哈林秃等守御沔阳。又命淮甫行省平章政事蛮子海牙守御镇江南岸,湖广行省左丞卜兰奚等守御蕲、黄。

十六年,命宜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不花以兵镇遏怀庆路。

十七年,以贼犯七盘,令察罕帖木儿以军守陕州、潼关。监察御史脱木儿言:“为今之计,当遴选名将以守河北,进可以制河南之侵,退可以攻山东之寇。”从之。九月,以纽的该总诸军守御东昌。

十八年,诏察罕帖木儿还兵镇冀宁。

二十年,命孛罗帖木儿部将方脱脱守御岚、兴、保德等州。又命孛罗帖木儿守石岭关以北,察罕帖木儿守石岭关以甫;俱不从。自是。朝廷之命始不行于阃外焉。

太祖定制:千、百户之子进为护卫,傔从十人或五人,所乘马于千、百户内取之。牌头之子,则取于十户之内。牧马者曰哈赤,曰哈剜赤,有千户、百户世其官。

至元六年,敕科取乳牝马,除蒙古千户百户牌甲外,其只鲁瓦□处业经寻常科取,勿再索之,若已拘刷者还之。七年,始立群牧所,掌阿塔思马匹。二十二年,立大都等路群牧都转运司,以掌刍秣之妄,未几罢。二十四年,改群牧所为太仆寺。

皇庆元年,立经正监,掌蒙古之牧地。又立群牧监,掌兴圣宫御位下之马。

延祐七年,太仆寺官忠嘉、阿剌帖木儿奏:“所管各项官孳育,去岁风雪倒死。差人计点,每三十匹为一群,六马补一,牝马两补一,用官印烙讫,取勘实有数目。”从之。

至治三年,敕每三年于各受麻选騬马之良者以千数,给尚乘寺备驾仗及宫人出入之用。

泰定元年,太仆卿浑丹等奏,自耽罗选牛八十三头至此,不习水土,乞付哈赤,换作三岁乳牛,印烙入官。是年,浑丹符又奏,各爱麻马多耗损,请市马一万匹以实之。俱从之。二年,大仆寺卿燕帖木儿奏,各处官马短少,太仆寺官及怯薛人赴各处点数明白,以册上。三年,太仆寺卿阔怯、燕帖木儿等又奏,系官马已备有细数,再遣太仆寺官至各处核点。

天历二年,立典牧监,掌皇太子御位下之马。是年,敕各属内哈赤,黑面玉马、五明马、桃花马,于三等毛色内进择进呈。又马主隐匿有毛色牝牡马亦里玉烈者,或首告发露,以马与首人,杖一百七下。又敕异样马,命都儿阿鲁赤专掌之。经正监,别赐草地自为一群,太仆寺卿撤敦等奏:“旧制:皇帝登宝位,太仆官亲至各处点视官马。请依例差官点数。”敕如所请。

至顺元年,云南行省言:“亦乞不薛之地所牧国马,岁绐盐,以每月上寅日饲之,则马健无病。比因伯忽之乱,云南盐不到,马多死。”诏令四川行省以盐给之。

凡车驾巡幸,太仆卿以下皆从。先驱马出建德门外,取其有乳者以行。自天子以及诸王、百官,各以脱罗毡置撤帐,为取乳室。车驾还,太仆卿先期征马五十酝都来京师。酝都,承乳车之名也。既至,使哈赤、哈喇赤之为大官者亲秣之黑马乳,以奉玉食,谓之细乳。诸王以下,亦供马乳。谓之粗乳自世祖以下,诸凌寝各有酝都,取马乳以供祭祀,号金陵挤马。逾五年,尽以畀守凌者。

官马以印烙马之左股,号大印子马,其印有兵古、贬古、阎卜川、月思古、斡栾等名。自夏至冬,逐水草以居。十月,各归本地,朝廷遣太仆寺官驰驿阅视,较其多寡,产驹即烙印取劫收除,现在数目,造蒙古、回回、汉字册籍以上。凡病死者三,则令牧马偿大牝马二;病死者二,则偿以一;病死者一,则偿以一牝羊;无马,则以羊驼折纳。

其籍于太仆寺者,总数不可考。惟至大元年,中书省言:“去岁请卫饲马九万四干匹外”则饲马十一万九千余匹,可以略见其大概云。其御位下、正官位下、随朝诸色目人员,甘肃、土番、耽罗、云南、占城、芦州、河西、亦乞不薛、和林、斡难、怯鲁连、阿忽马乞、哈呢木连、亦乞里思、亦思浑察、称海、阿察脱不罕、连折怯呆儿等处草地,内及江南、腹里诸处,应有系官孳生马、牛、羊、驼、驴点数之处,一十四道牧地,各千户、百户等名目如左:

一,东路折连怯呆儿等处,玉你伯牙、上都周围,哈喇木连等处,阿剌忽马乞等处,斡金川等处,阿察脱不罕,甘州等处,左手永平等处,右手田安等处,云南亦乞不薜,芦州,益都,火里秃麻,高丽耽罗国。

一,折连怯呆儿等处御位下:

折连怯呆儿地哈喇赤千户买买的、撤台、怯儿八思、阔阔来、塔失帖木儿、哈喇那海、伯要□、也的思、撤的迷失、教化、太教木儿、塔都、也先、木薛肥、不思塔八、不儿都麻失,不颜台、撤敦。

技赤、忽里哈赤千户下百户脱脱木儿。

兀鲁兀内土呵八剌哈赤阔阔出。

彻彻地撒剌八。

薛里温你里温斡脱忽赤哈剌帖木儿。

哈思罕地僧家奴。

玉你伯牙断头山百户哈只。

一,甘州等处御位下:

口千子哈剌不花一所。

奥鲁赤一所。

阿剌沙阿兰山兀都蛮。

亦不剌金一所。

宽彻千。

塔塔安地普安。

胜回地刘子总管。

阔阔思地。

大帖木儿等。

甘州等处杨住普。

拨可连地撤儿吉思。

只哈秃屯田地安童一所。

哈剌班忽都拙思牙赤耳眉。

一,左手永平等御位下:

永平地哈刺赤千户六十。

乐事地拙里牙赤、阿都赤、答刺赤迷里迷失、亦儿哥赤马某撤儿答。

香河按赤定住、亦马赤速哥帖木儿。

河西务爱牙赤孛罗□。

漷州哈剌赤脱忽察。

桃花岛青昔宝赤班等。

大斡耳朵位下:河西务玉提赤百户马札儿。

一,右手固安州四怯薛八剌哈赤平章那怀为长:

固安州哈剌赤脱忽察,哈赤忽里哈赤、按赤不都儿。

真定昔宝赤脱脱。

左卫哈剌赤塔不□。

青州哈剌赤呵不花。

涿州哈剌赤不鲁哈思。

一,云南亦奚卜薛帖木儿不花为长。

一,芦州。

一,益都哈剌赤忽都帖木儿。

一,火里秃麻太胜忽儿为长。

一,高丽耽罗。

和买马。

太宗十年,敕札鲁花赤胡都虎、培鲁虎□、讹鲁不等:自今诸路系官诸物,并由燕京、宣德、西京经过,其三路铺马,难以迭办,今验紧慢,定铺口数目,通由天下户数科定协济。三路旧户二百一十七户,四分著马一匹,新户四百三十四户,八分著马一匹。旧户一百六十九户,二分著牛一头,新户三百三十八户,四分著牛一头。现以甫路分,牛马难得,约量定价,马一匹银三十两,牛一头银二十两,若自愿置头匹分付者听。合得协济路分。东地路验户二十三万四千五百八十五户内,有复数民户时重数讫五千八百五十户为不见新旧,权作旧户免征外,实征二十二万八千七百三十五户,内有本路课税所勘当新旧户,照铺头口分例,别行科征送纳,总合著马七百八十五匹五分五厘,牛一千一十七头二分四厘,旧户十一万五千二百四十七户,合著马五百二十九匹一分五厘,牛六百八十一头八分,新户十一万三千四百八十八户,合著马三百五十九匹四分,牛三百三十五头四分四厘。民户二十三万二千六百二十九户,重数户、课税所户在内,标拨与宗王口温不花、中书吾图撤合里并探马赤查剌温火儿赤一千七百五十八户。宗王口温不花拨讫一百户内,旧户三户,新户九十七户,中吾图撤合里拨讫新户三百四十五户。秃赤怯里探马赤拨讫新户六户。查剌温火儿赤伴等回回大师拨讫新户三十户。曹王讹可拨讫新户十户。罗伯成拨讫新户三户。夺沾儿兀兰拨讫新户七户。查剌温火儿赤等以下出气力人。拨讫一百八十三户,乞里□并以下出气力人,拨讫户三百三十六户。笑乃□并以下出气力人,拨讫户四百六十七户。孛里海拔都,拨讫一百户。课课不花,拨讫五十五户。合丹拨讫一百十六户。是时无和买之例,惟科定各路民户合著马若千匹,对协济燕京、宜德、西京三路铺马。

中统元年,始敕宣抚司于本路和买騬马一万匹;依市价课银一锭买马五匹,临时斟酌高低定价。凡有騬马之家,五匹存留一匹。有职事官吏亦许存留一匹。和买见数印烙讫,达鲁花赤管民官管押至开平府交割。计燕京路二千四百匹,真定路八百匹,北京路二千匹,平阳路八百匹,东平路八百匹,济南、滨州两路四百匹,大名路四百匹。西京等路二千四百匹。

二年,帝谕中书省曰:前阿里不可败于昔木土脑儿,今北方雪大,又将复至。据随路无论何人等,马匹尽数和买,每五匹价银一锭。又谕陕西、四川等路和买马匹,其数目先差使臣奏闻。

四年,谕中书省,据阿术差来使臣抹喜奏,马区阙少,可于东平、大名、河南路宣慰司今年差发内,不论回回、通事、斡脱并僧、道、答失蛮、也里可温、畏兀儿、诸色人马匹,每钞一百两,通滚和买肥壮马七匹,付阿术等绐与军人。总计和买一千五百五十匹:都元帅阿术一千六十四匹,长寿十九匹,怀都六十九匹,也先不花三百九十八匹。

十四年,敕中书省收到和买马匹内,盲者、瘤者、嗓者、怀驹者印烙毕,俱分付本主。又漕运司牵船马匹,别委本司印烙,沿途官给刍秣应付人夫槽□。

二十年,丞相火鲁火孙等奏:“忙古騬拔都军二千人,每人绐马三匹。今见有一千匹,乞降价再买五千匹。每三匹内,两牝马,一騬马。于大王只必铁木儿、驸马昌吉两位下民户内,并甘、肃州、察罕八哈剌孙数处,差人和买。”从之。

二十六年,尚书省奏和买马并支放钞数。

一,至元钞一万锭,差官管押前去各处:燕南河北道至元钞二千四百锭,山东东西道钞二千锭,河南等路一千八百锭,太原路、平阳路各一千锭,保定路、河间路各三百锭,平滦路二百锭,本部开支发付都城诸衙门马匹钞四百锭,大都路钞六百锭。陕西等处行省就用保官钱支放。

一,委本道宣慰司、各路总管府官一同和买。

一,站赤。每正马一匹,收留贴马二匹,余仿上和买。

一,差官押运钞数至彼,依数许管呈省,其和买事止责本路官吏。

一,马四岁以上堪中和买;至年老之马,若肥壮亦行和买。

一,权豪势要之家隐占马匹,决杖一百七下,其马投官。

一,各路官员若同心办集马匹,肥壮别议奏闻;其怠慢及马劣者治罪。

一,除陕西行省、平阳、大原径赴河东山西道宣慰司交纳外,其余各路每三百匹作一运,如沿途比原纳膘分,但有瘦弱、倒死,勒令押马官陪偿治罪。

一,和买,开马具原主名姓、毛齿,膘分、价直呈省。

一,探马赤、唐兀、秃鲁花军人,除原有马数不在收买之限,不得转买他人马匹。犯者,买主、卖主各决一百七下,马与价俱没官。

一,马价以中统钞为则:骟马,每匹上等五锭,中四锭,下三锭;曳剌马,每匹上等四锭,中等三锭,下等二锭;小马,每匹上等三锭,中等二锭二十五两,下等一锭。是年,丞相桑歌奏:“与月儿鲁等共议,京兆等二十四处郡县免和买。彼处所有之马,若也速□儿、并忽兰、帖哥烈所领军内有上马者,与之,其余腹里郡县所有之马,若尽买之,窃恐绝。种户、军站户马,免买,各处科一万匹,但买骟马、牡马,不买牝马。“从之。

三十年,中书平章帖可、剌真等奏:“前者为收马事,令臣等议奏,今与枢密院、御史台阿老瓦丁、伯颜、赛因囊加□等共议,凡请俸人员,令出俸钱买马一万匹。今用马之时,有司无钱更买一万匹。若再拘刷,恐损民力。乞减价与五锭买之。“帝曰:“朕不知,卿等裁之。前者,昔宝赤辈言:真定种田人,或一百,或二百人骑马猎兔,似此等马,皆当拘之。”刺其又奏:“众议斟酌一马价五锭。臣等恐太多,作三锭,若何?”又秦诏:“朕不知,卿等裁之。前者刷马事,益暗伯以李拔都儿之言上请,卿等与暗伯共议以闻。”于是月儿鲁、帖再、暗伯、剌真、李拔都等共奏:各省科买马一万匹。诏如所请。

大德五年,中书省议拟,于上都、大同、隆兴三路和买马匹,隆兴路委本路总管也里忽里,河东宣慰司委本道宣慰使法忽鲁丁,上都留守司委本司副达鲁花赤撒哈秃,不妨本职提调。依和买十岁以下、四岁以上堪中肥钍骟马、曳刺马小匹,每匹通滚价直,不过中统钞五锭。又变通至元旧制,稍增其价焉。

括马

又名刷马。至元十一年,括诸路马五万匹。二十三年,丞相安童奏:“定议中原括马斡儿脱、达鲁花赤官,回回、畏兀儿井闲居宫户,有马者,三分取二,汉人尽所有拘取。又军、站、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欲马何用,乞亦拘之。”又奏:“马价续当给降,隐藏及买卖之人乞斟酌轻重杖之。”帝曰:“此卿等事,卿自裁之。”总计刷到马十万二千匹:

一,赴上都交纳八万匹:大都路一万匹,保定、太原等路各六千匹,真定、安西等路各七千匹,延安、平滦等路各二千四百匹,河间、大名等路各六千匹,东平、济南等路各四千匹,北京路八千匹,广平路三千匹,顺德路二千匹,益都路五千匹。

一,赴大都交收,省部差官择好水草牧放听候起遣,马二万二千匹:彰德路三千匹,卫辉路一千匹,怀孟路一千匹,东昌路二千匹,淄莱路一千匹,济宁路二千匹,恩州路五百匹,德州路五百匹,高唐州五百匹,冠州三百匹,曹州七百匹,濮州五百匹,泰安州五百匹,宁海州五百匹,南京路三千匹,归德府路一千匹,河南府路一千匹,南阳府一千匹,平阳路二千匹。为灾伤赈济,杰拟马数。

二十四年,帝自将讨乃颜,括河南僧道马匹,总计一千五百三匹。百官以职守不扈从,献马以给卫士。又括平滦路马匹。二十五年,括隆兴府一百四十三匹,交付北征军人。又敕太原路应付阿只吉大王位下七百步行人,每名骟马二匹及两月粮。

二十六年,答思、秃剌、帖木儿等奏:所领渐丁无马。敕隆兴府拘刷给之。又丞相桑哥等奏:“臣等议,行省官骑马五匹,宣慰司官、三品官各骑马三匹,四、五品官各骑马二匹。五品以下各骑一匹。军官、军坫马免刷。”从之。

二十七年,中书省奉敕移咨各省:除军官、站户、品官合留马外。不论是何人户,应有马匹尽数拘刷到官。总计九千一百三十七匹:江淮省六千二百五十四匹,福建省二百三十匹,湖广省一千八百二十匹,江南省六百九十六匹,四川一百三十六匹。支拨六千八百十三匹:哈剌赤收三千二百九十六匹,贯赤卫收一千五十七匹,四怯薛阿塔赤等收一千三百九十九匹起赴上都。阿速卫等收二千一百八十八匹。见在马一百十五匹札付太仆寺收管讫。

三十年,诏叛王仍不侮过,用军之际,随处行省括马十万匹,后偿其直。其合行事理:

一,诸人应有马匹,除病嗓不堪者及带驹牝马打讫退印,分付原主,其余尽数收括,若将堪中马匹隐弊,及不行印烙者,当该官吏断罪罢职。

一,养马之家,应尽数赴官,如有隐藏影占抵换马匹者,决杖一百七下,马没官,其价钱付告人充赏。

一,站户正马一匹,许留贴马三匹,其余马匹尽数赴官印烙。

一,探马赤、阿速、贯赤、唐剌赤、唐玉、秃鲁花、大都六卫军马免刷,余正军贴户应有马匹尽数别用记印烙讫,分付各主知,在听候。

一,押马官从各处官司与差去官一同拣选,知会牧养头匹达鲁花赤、色目上官利害押前来,每运不过一百匹。

一,官员存留马,一品五匹,二品四匹,三品三匹,四、五品二匹,六品以下一匹。听除官员,色目人二品以上留二匹,三品至九品留一匹。汉人一品至五品受宣官留一匹,受敕官不须存留。

一,外路在闲官员,除受宣色目官留一匹,其余受敕以下并汉官马匹,无论受宜、受敕尽行赴官印烙解纳。

一,随朝衙门并六部断事官、通事、译史、令史、宜使、奏差、知印人等,旧有马匹者止留一匹,无者毋得劫行置买,违者杖五十七下。其马没官。

一,差去官并各处刷马官、押马官等,不得抵换马匹,及取受钱物,看循面情,违者治罪。

又中书平章政事帖哥、剌真等奏:“在前刷马,皆由一道赴都,聚为一处,骚扰百姓,践踏田禾,马亦倒毙。今各处刷马,宜分数道赴都。”敕从之。计刷马十一万八千五百匹,江南行省马二万四千匹。江浙省一万匹,福建省马二千匹,两省马到宿迁县,计会都省所委官指拨,由泰安州、东平路分三道至大都。湖广马八千匹,江西省马四千匹,由汴粱、怀孟两路至太原、大同迤北交纳。腹里行省、宣慰司,并直隶省部路分,马九万四千五百匹。河南省马二万匹,汴梁等五路并荆湖等处马,由怀孟路至太原、大同迤北交纳。淮东道马至宿迁县,由泰安州、东平路、益都路分三道至大都,淮西道马由大名路至大都。陕西、辽阳两行省收拾马匹现数,就本省地面牧放。陕西省八千匹,付阿难答大王收管。辽阳省五千匹、四川省一千匹,押赴陕西省,交割牧放。山东宣慰司一万五千匹,从便赴大都。河东道宣慰司一万匹,大同迤北交纳。直隶省部路分十二处:直赴上都文纳者,平滦路二千匹;由太原路至大同迩北交纳者,卫辉路一千匹、彰德路二千匹、怀孟路一千匹;从便赴大都交纳者,大都路八千匹、保定路四千匹、恩州三百匹、冠州二百匹、大名路四千匹、河间路四千匹;由飞狐口,大同迤北交纳者,真定路五千匹、广平路二千匹、顺德路一千五百匹。

大德二年,丞相完泽、平章赛典赤等奏:“臣等观世祖皇帝时刷马五次,后一次括十万匹,虽行讫文书,止得七万余匹。为刷马之故,百姓养马者少。今乞不定数目,除杯驹、带马驹外,三岁以上者皆刷之。”帝从之。又诏:“刷马之故,为迤北军人久在军前,欲再添赴敌军数,以此拘刷耳。”

总计马十一万一千七百五十五匹:

行省三万七千二百十二匹:

河南省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二匹,

陕西省一万八千四百十九匹。

四川省一千八百七十二匹;

辽阳省一万六十二匹;

腹里七万四千五百四十二匹:

大都路八千二百二十三匹,

保定路二千九百六十七匹。

河间路三千二百十九匹,

济甫路六千二百二十三匹,

般阳路二千七十七匹,

益都路五千二百四十四匹,

高唐州二百三十六匹,

恩州二百四十四匹,

冠州二百十八匹,

德州一干二百八十五匹,

曹州一千六百五十六匹,

东昌路一千三百二匹,

济宁路二千六百五匹,

广平路二千二百三十三匹,

真定路八百六十七匹,

濮州一千九十八匹,

彰德路二千八百四十一匹,

大名路三千三百八十二匹,

顺德路一千十一匹,

东平路一千六百三十二匹,

泰安州一千一百三十四匹,

平滦路三百五十四匹,

卫辉路二百九十六匹,

宁海州二百三匹,

怀孟路一千六百六十七匹,

平阳路九千八百六十八匹,

大同路二千八百四十四匹,

太原路九千五百十六匹。

未几,平章政事赛典赤、暗都赤等奏,“民间闻刷马,私下其直卖之。臣等今罢马市,察私卖者罪之。世祖皇帝时拘刷都城合骑、合纳官者,皆令印烙讫,无印字者刷之,以此不乱。今难于在先怯薛歹、诸王、公主、驸马等皆在都城中,依例合刷、合回主者不可印烙。蒙古怯薛歹等乞依汉人冽,有隐蔑者罪之。”诏如所请。

三年,枢密院奏:“前者奉敕振绐红胖祆军物力,今省臣议,每人支马价五锭。臣等谓虽有给钞之名。虚费不得用,因与省臣议:察忽真、念不烈百姓,又忙哥歹百姓及河西不曾刷马之地。和尚、先生、也里可温、答失蛮马匹尽行拘刷。依例与直,如更短少。然后再支马价。”帝曰:“卿等议是也。不敷则以钱给之。”

四年,遣刘深等征八百媳妇,敕云南行省:每军士给马五匹,不足则补以牛。

至大三年,丞桕别不花奏:“西面察八儿诸王,久不奉朝命,今始来降,振起其军站物力,应刷马给之。”敕准腹里、行省刷马四万一百三十匹。腹里路分三万四千三百二十四匹:晋宁路二千七百七十五匹,冀宁路二千三百匹,真定路九百四十六匹,怀孟路六百八十二匹,广平路一千二百四十三匹,颀德路六百七十三匹,彰德路四百五十四匹,卫辉路六千二匹,中都留守司五百九十九匹,大都路四千八百八十八匹,保定路四百三十六匹,河间路九百四十五匹,德州路一百九十匹,曹州路三百四十一匹,大名路一千二百十五匹,济南路七百二十三匹,高唐州一百六匹,恩州一百五匹,永平路五百二十六匹,冠州一百三十三匹。东昌路二百十四匹,濮州四百二十六匹,益都路一千六百二十四匹,济宁路四百四十八匹,般阳路一千十三匹,东平路二百十九匹,广平路四十七匹,秦安州一百九十六匹,宁海州六百三十五匹,塔思哈剌牧马官、卫尉、太仆院使、床兀儿平章等收之。行省刷马一万五千八百九匹:河南江北行省七千七百九匹,中都刷马、大宗正府札鲁花赤、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湖广行省二千六百四十二匹,中都刷马官、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江浙行省三千四百五十八匹,大都刷马官、刑部尚书王伯胜收之;江西行省二千匹,中都刷马官、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除事故寄留,倒死走失及给散坫马外,收马三万一千四百四十六匹。凡刷马,以军事急,和买不及,故科民马以应之。今诸王入朝,以和买赐之可矣。亦刷行省之马,使百姓受累,非制也。

延祐三年,右丞相帖木迭儿等奏:“起遣河南行省所管探马赤军,各给马二匹,千户、百户、牌头内有骟马、牧马、牝马皆行,不足于附近州县拘刷四马以上之马,各贴为二匹。”

四年,帖木迭儿等又奏:“前者军人上马之时,大都、上都西路拘刷马匹,今济南、益都、般阳等路,又北京一带,辽阳省所辖各路,并未拘刷,乞依例刷之。”俱从之。总计二十五万五千二百九十一匹。腹里十六万四千五百二十三匹:上都留守司二千六百二十匹,冀宁路二万八千二百八十匹,晋宁路一万六千二百九十匹,益都路一万八千七百三十八匹,大同路二千二百四十匹,济宁路五千九百三十六匹,般阳路六千四百三十四匹,河间路一万七百五十二匹,永平路三千二百六十六匹,思州二百七十六匹,德州三千一百十九匹,怀孟路一千七百三十三匹。宁海州二千六百二十五匹,兴和路七百五匹,保定路三千八百八十九匹,大都路一万六千九百六十一匹,濮州六千六百二十匹,顺彷路一千五百二十匹,卫辉路一千六百七十六匹,彰德路二千六百六十五匹,高唐州六百五匹,广平路二千一百六十一匹;大名路二千二百六十二匹,泰安州一千一百八十七匹,济宁路八千六十七匹,真定路九千八百七十二匹,东昌路三千三百三十六匹,冠州七百三十二匹,曹州二千四百四匹,东平路八百九十二匹。辽阳省所辖七千九百六十八匹:广宁路九百匹,辽阳路四百五十九匹,沈阳路三百八十三匹,开元路六百五十二匹,金、复州万户府二千一百四十二匹,大宁路三千一百五匹,懿州四百二十六匹。河南省八万二千八百匹,各交付四万户蒙古军人:淮东追九千七十二匹,荆湖北追五千九百二十三匹,南阳府五千三百二十一匹,安庆路三千七百七十五匹,归德府五千三百十二匹,汝宁府七千六百四匹,汴梁路二万二千二十七匹,襄阳府三千七十二匹,安丰路七千七百二十二匹,扬州路一千一百五十五匹,德安府三千五百六十四匹,河南府二千六百三十九匹,庐州路五千四百十一匹,黄州路二千一百三匹。

五年,中书省奏:“阿撤罕等叛乱之时,陕西省不分军民站赤一概拘刷马匹。后各回复原主。前年各路刷马之时,不及陕西。今军站辛苦,乞刷陕西省马匹以赡之。”皇太后懿旨亦欲差人拘刷。敕:“依延祐四年定例,差官与各路正官同刷堪中马匹,印烙明白交割。”其章程,祝至元三十年稍有损益,不具录。

六年,参议中书省钦察等奏:“去岁奉命拘刷陕西省马匹,今行省官及台官上言:阿撤罕等叛乱,骚扰百姓,拘收马匹,又兼年谷不登,百姓阙食,乞罢刷马之事,臣等谓其言有理,万户齐都军五千人,请止给两匹俸马、一匹牝马之价。”从之。

七年,右丞相帖木迭儿等奏:“起遣押当吉译言贫民。回籍,奏准于汉地和买马三万匹给散。今年为整治军力,钱币空虚,权于附近州县刷马三万匹给之,俟秋成拨还其值。”总计刷到马一万三千三百十三匹:河间路三千八百六十一匹,大都路五千二百七十七匹,保定路二千一百五十六匹,永平路二千十九匹。是年七月,帖木迭儿等又奏:“怯薛歹用马,乞于大同、兴和、冀宁三路依前例差人拘刷。”总计马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匹:兴和路四百六匹,大同路三千八百八十八匹,冀宁路八千一百六十匹。延祐五年以恤军站刷马,六年,以起遣押当吉刷马,又以怯薛歹用马剐之,皆非军事,盖拘刷益滥矣。

致和元年九月,文宗自江陵人大都,平章速速等启:“战士即日用马,气令大都南北二城,除见任官外,回回及答失蛮等骡、马,取二口内赴总管府交纳,违限不纳者重罪。”又丞相燕帖木儿、别不花,平章速速,郎中自当,员外郎举里,都事朵来等启:“遣断事官捏古、兵部侍郎罕赤赴真定路刷马,除见在官员、军站户、兵户,计三岁以下及怀驹、引驹马匹外,其余不论是何人等,尽行拘刷,隐匿及换易者,依条断罪。”别不花等又启:“前河间、保定、真定等路降钞。以四锭、五锭为率,和买马匹。军事急,比及和买,诚恐迟误,乞拘刷三路马匹。俱奉令旨准,敬此。”

天历元年,平章政事速速等奉准拘刷晋宁、冀宁二路马匹。敕遣吏部员外郎辛钧赴冀宁路,同知保禄赴晋宁路。速速等又请拘刷山东各路,从之。总计腹里刷到马匹一万七千六百九十五匹:真定路二千四百匹。河间路八百二十匹,保定路八百二十六匹,益都路三千六百十一匹,济南路一千五百二十八匹,东平府八百二十匹,东昌路二百三十六匹,濮州路三百五十一匹,济宁路一千三匹,泰安州二百四十四匹,曹州四百二十六匹,高唐州二百十二匹,德州四百八十六匹,般阳路三百三十二匹,大都路四千二百六十八匹。河南省刷到三万九千八百二十八匹:淮东道六千七百九十匹,荆湖北道九千一百七十九匹,汴梁路九千三百二匹,黄州路一千五十一匹,庐州路五千二百十一匹,安丰路三千一百七匹。

后至元二年,敕汉人、南人、高丽人,凡有马者,悉拘之。时盗贼窃发,以拘刷为防乱之计,尤非政体云。

抽分羊马

太宗五年,敕田镇海、猪哥、成得卜、刘黑马、胡土花,小通事合住,绵厕可、木速、孛伯,百户阿散纳、麻合马、忽赛因、贾熊、郭运成并官员等,据斡眚朵商贩回回人等,其家有马、牛、羊及一百者,取牝牛、牝羊一头人官,牝马、牝牛、牝羊及十头,亦取牝马、牝牛、牝羊一头大官,有隐漏者尽没之。

定宗五年,敕诸色人等马牛羊群,十取其一,隐匿者罪之。

宪宗二年,敕诸色人孳畜,百取其一。隐匿者及官吏受财故纵者,不得财而骚扰者,皆有罪。

大德七年,兵部议:“抽分羊马人员,每岁扰累州县,苦虐人民。拟令宜徽院立法,严切拘钤。至抽分时,各绐印押差札,开写所委官吏姓名,不得多带人员及长行头匹。经由通政院倒给铺马分例,前去各该路府州县,同本处首民正官,依例抽分羊马牛只,随即用印烙讫,趁好水草牧放。如抽分了毕,各取管民官印署保结公文,申覆本院,委官押领,依限赴都交纳。其余一切搭盖棚圈并常川马匹草料饮食等物,不须应付。庶革扰民欺诓之弊。”从之。

八年,中书省奏:“旧例,一百口羊内抽分一口,不及一百者,见群抽分一口,探马赤羊马牛不及一百者,免抽分。今御史台及行省官皆言见群抽分一口损民,拟后三十口者抽分一口,不及者免,实于官民便益。巨等谓,应依先例一百口内抽分一口,见群三十口内抽分一口,不及三十口者免。宣微院差选见役廉慎人,与各处管民官一员,公同抽分。将在先溢委之人罢斥。”从之。

皇庆元年,枢密院奏:“世祖皇帝定例,探马赤军马牛羊等一百口抽分一口,与下户贫芝军人接济物力。去年中书省奏遣爱牙赤于军中,再加抽分一半马牛羊,一半钞锭、毡子等物。如此重查,军力必至消乏。乞止依薛禅皇帝定例施行为便。”敕:“军人与百姓不同,其依旧例行之。”

延祐元年,中书省奏:“前哈赤节次阅讫官牝羊三十余万口,本欲孳生以备支持。因年远,哈赤等将孳生羯羊不肯尽实到官,宜徽院失于整治,致为哈赤等所私用。每岁支持羊口,皆用官钱收买。又每遇抽分时,将百姓羊指作官羊夹带映庇,不令抽分。拟依照原定则例,从实抽分。若有看循作弊,从严究治。哈赤牧放官羊,亦仰从实分拣,除牝羊并带羔羊存留孳生外,应有堪中羯羊印烙,见数拘收,如有隐匿者,从严追断施行。”总计抽分之地,凡十有五,曰,虎北口,南口,骆驼岭,白马甸,迁民镇,紫荆关,丁宁口,铁门关,浑源口,沙净州,忙兀仓,车坊,兴和等处,辽阳等处,察罕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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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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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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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六

陈祜思谦天祥

陈祜,一名天祐,字庆甫,赵宁晋人。

祖忠,字公茂,有学行,乡党尊而师之,称为茂行先生。父子安,早卒。

祜少好学,家贫,母张氏翦发易书使读之,长遂博通经史,时诸王得自辟官属,穆哥王府署祜为尚书。王分土于河南,又表祜为河南府总管。下车之日,礼聘名士李田维、杨杲、李微、薛玄等,咨以治道,奏免征西国数百家及椒竹诸税、粮料等钱,又上便民二十余事,朝廷皆从之。

世祖即位,分陕、洛为河南西路。中统元年,真除祜为总管。时州县官未给俸,多贪暴,祜独以清慎见称,在官八年,如始至之日。至元二年,改南京路治中。适大蝗,徐、邳尤甚,责捕急。祜部民丁数万人至其地,谓左右曰:“捕蝗虑其伤稼也,今蝗虽盛,而谷已熟,不如令早刈之。”或以事涉专擅,不可,祜曰:“救民获罪,亦所甘心。”即谕使刈谷,两州之民皆赖焉。

三年,朝廷以祜降官无名,乃赐虎符,授嘉议大夫、卫辉路总管。卫当四方冲要,号为难治,祜申明法令,创立孔子庙,修比干墓,请列于祀典。及去官,民为立碑颂德。祜上书世祖,言树太平之本有三,曰:

臣闻殷、周、汉、唐之有天下也,天生创业之君,必生守文之主。盖创业之君,天所以定祸乱,守文之主,天所以致隆平也。

昔我圣朝之兴,太祖皇帝龙飞朔方,雷震云合,天下响应,统一四海,虽汤武之盛未之有也。天眷圣朝,实生陛下,陛下神武圣文,以天纬地,能尽守文之美,兼隆创业之基,典章文物,粲然可观。既遐陬绝域之民,上古所不能臣者,陛下悉能臣之,虽高宗之兴殷,成康、宣王之兴周,文、景、光武之兴汉,太宗、宪宗之举唐,无以过也。

是以海内豪杰之士,翕然向风,咸谓天命陛下启太平之运者有四,民望陛下树太平之本者有三。臣请条列而言之。

陛下昔在藩邸之初,奉辞伐罪,西举大理,势若摧枯,南渡长江,易于反掌。此天命陛下扬万里之威,定四方之乱,将降大任于陛下。即位之后,内难方殷,藩王之构乱者在北,逆贼之官祸者在东,然天戈一指,俱从荡平。此天命陛下消藩镇有衅之权,新唐、虞天为之化,将以跻斯民于仁寿之城也。臣故曰天命陛下。

启太平之本者有三:其一曰太子国本,建立之计宜早。臣闻三代盛王有天下者,皆以传子,非不欲法尧、舜禅让之美也,顾其势有不能尔。何则,俗有厚薄,时有变迁,苟或传非其人,祸源一启,则后世争之乱,未易息也。以是见圣人公天下之忧深矣。故孟轲曰:“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夫所谓天与子者,非谓天有谆谆之言告谕人主以传子之计也,政谓时运推移,无非天理,圣人能与时消息,动合天意,故自天祜之,吉无不利。是以三代享祚长久,至有逾六七百年者,以其传子之心,公于为天下,不私于已故也。伏见圣代隆兴,不崇储贰,故授受之际,天下忧危。曩者建藩屏之国,授诸侯之兵,所以尊王室,卫社稷,实祖宗创业之宏规也,迨乎中统之初,颇异于是。恃其国之大也,谋倾王室者有之;恃其兵之强也,图危社稷者有之。当是之时,赖陛下断自圣衷,算无遗策,故总揽权纲,则藩镇之祸消,深固根本,则朝廷之计定,此陛下守文之善经也。何以言之,天下者,太祖之天下也,律令者,太祖之法令也,陛下岂欲变易旧章,作为新制,以快天下耳目之观听哉。诚以时移事变,理势当然,不得不尔,期于宗主之安而已矣。由此观之,国本之议,昭然甚明,不可缓也。语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基,不如待时,今年谷屡登,四海晏然,此其时矣,亿兆戴德,侯王向化,此其势矣。夫天与不受,则违天意,民望不副,则失民心。失民心则可忧,违天意则可惧,此安危之机,不可不察也。伏惟陛下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体三代宏运之规,法《春秋》嫡长之义,内亲九族,外协万邦,建皇储于春宫,隆帝基于圣代,俾入监国事,出抚戒政,绝觊觎之心,一中外之望,则民心不摇,邦本自固矣。陛下蕴廉光之德,纵不欲以天下传子孙,独不念宗庙之灵,社稷之重,生民之涂炭乎。愿陛下熟计而为之,则天下臣民之幸甚矣。

其二曰中书政本,责成之任宜专。臣伏见陛下励精为治,频年以来,建官分职,纲理众务,可谓备矣。曰中书,曰御史,曰枢密,曰制国用,曰左右部。夫承命宣制,奉行文书,铨叙流品,编齐户口,均赋役,平狱讼,此左右部之责之。通漕运,谨出纳,充府库,实仓廪,百姓富饶,国用丰备,此制国用之职也。修国政,严武备,辟疆场,肃号令,谨先事之防,销未形之患,士马精强,敌人畏服,此枢密之任也。若夫屏贵近,退奸邪,绝臣下之威福,强公室,杜私门,纠劾非违,肃清朝野,非御史不能也。如斗之承天,斟酌元气,运行四时,条举纲维,著明纪律总百揆,平万机,求贤审官,献哥替否,内亲同姓,外抚四夷,绥之以和,镇之以静,涵养人材,变化风俗,立经国之远,图建长世之大议,孜孜奉国,知无不为,作新太平之化,非中书不可也。皇天以亿兆之命,县之于陛下之手,陛下父事上天,子爱下民,其道无他,要在慎择宰相,委任责成而已。陛下,元首之尊也。中书,股肱之任也。御史,耳目之司也。方今之宜,非中书则无以尊上,非御史则无以肃下,下不肃,则内慢,下不尊,则外侮。内慢外侮,乱之始也。上尊下肃,治之基也。故《虞书》载明良之歌,贾生设堂陛之喻,其旨岂不深且远哉!凡今之所以未臻于至治者,良由法无定体,人无定分,政出多门,不相统一故也。臣谓,诸外路军民钱谷之官,宜悉季中书通行迁转,其赏罚黜陟,一听于中书,其善恶能否,一审于御史。如此则官有定名之实,法有划一之规矣。又大臣贵和,不贵同。和于义,则公道昭明,有揖让之治;同于利,则私怨萌生,起忿争之乱。此必然之效也。诚能中外戮力,将相同心,和若盐梅,固如金石,各慕相如、寇恂相下之义,夹辅王室,协赞圣猷,陛下临之以日月之明,怀之以天地之量,操威福之权,执文武之柄,俾知法有定体,人有定分,上之使下,如身之运臂,臂之任指,下之事上,如足之承身,身之尊首,各勤厥职,各尽乃心,夫如是,天下何忧不理,国势何忧不振乎。虽西北诸王示觐天颜,东南一隅未沾圣化,其来庭之议,称藩之奏,可克日而待,不足为陛下忧也。所可忧者,大臣未和,公道未昭,群小流言,荧惑圣听,干挠庶政,亏损国威,摧壮士之心,钳直臣之口,至使人情以缄默为贤,以尽节为愚,以讦为忠,以直言为讳,是皆奸人敌国之幸,非陛下之福也。臣恐此弊不巳,习以成风,将见私门万启于下,公道孤立于上,虽有夔皋为臣,伊周和辅,亦不能善治矣。陛下有垂成太平之功,而复有小人基乱之衅,此臣所以为陛下惜也。今大臣设有奸邪不忠,窃弄威柄者,御史自当劾之,乃其职也,百官自当论之,乃其分也。乌在无赖小人不为乡党所齿者,骤兴攻讦之风于朝廷之上乎!臣知国家承平吉祥之言,必不出于若辈之口也,惟陛下远之,则天下幸甚。

其三曰人才治本,选举之方宜审。臣闻君天下者,劳于求贤逸,于得人,其来尚矣,盖天地间,有中和至顺之气,生而为聪明特达之人,以待时君之用,是以圣王遭时定制,不借才于异代,皆取士于当时。臣愚以为,今之天下,犹古之天下也,今之君臣,犹古之君臣也,今之人才,犹古之人才也,顾惟陛下求之与否尔。伏见取人之法,今之议者,互有异同,或以选举为尽美,而贱科第,或以科第为至公,而轻选举。是皆一己之偏见,非古今之通论也。夫二帝、三王以下,隋、康以上,数千百年之间,明君睿后所得社稷之臣,王霸之辅,盖亦多矣,其丰功盛烈,章然著于天下后世之耳目者,迹其从来,亦可考也。或起于耕耘,或来于版筑,或猎于屠钓,或因献言而入侍,或由荐进而登朝,至于贤良方正、孝廉贡举之途,遭际万殊,不可胜纪,岂一出于第乎科!自隋、唐以降,迄于宋、金,数百年间,代不乏人,名臣伟器,例皆以科第进,岂皆一出于举乎!及遇合于君聚精会神于朝廷之上,皆能尊主庇民,论道佐时,宁复有彼优此劣之间哉。夫士之处世,亦犹鱼之处水,其取之之术,固有筌?罟钓之不同,期于得鲂、得鲤,则一也。臣愚谓,方今取士,宜设三科,以尽天下之才,以公天下之用。亡金之士,以第进士历显官,耆年宿德老成之人分布台省,咨询典故,一也。内则将相公卿大夫,各举所知,外则府尹州牧岁贡有差,进贤良则受赏,进不肖则受罚,二也。颁降诏书,布告天下,限以某年开设科举,三也。三科之外,继以门荫阀参之,可谓才德兼收,勋贤并进。如此则人春自励,多士盈朝,将相得人于上,守令称职于下,陛下端拱无为而天下治矣。夫天下,犹重器也。器之安危,置之在人。陛下诚欲措天下于泰山下安基,宗社于磐石之固,可不以求才为急务乎!《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其斯之谓欤!

抑臣又闻,凡人臣进深计之言于上,自古为难。昔汉贾谊当文帝治平之世,建言诸侯强大,将不利于社稷,譬犹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然,因谓之安,安上全下之计,莫若众建诸候,而分其力,可谓切中时病。然举朝皆以谊言为过,故帝虽嘉之,而不能用。逮景帝之世,七国连兵,几危汉室,谊之言始验于此矣。董仲舒当武帝穷兵黜武之时,重敛繁刑之际,一踵亡秦之覆辙,唯崇尚虚文,而欲求至治,仲舒以为宜更化,而不更化,虽有大贤大能善治,譬之琴瑟不调当更张,而不更张,虽有良工不能鼓,又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纲,临政愿治,不如退而更化,可谓深识治体矣。然当时皆以其言为迂,故帝虽纳之,而不果行。逮至季年,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帝于是发仁圣之言,下哀痛之诏,仲舒之言始验于此矣。向若文帝早从贡谊,武帝早用仲舒,其祸乱之极,必不至此。汉之为汉,又岂止如是而已哉。洎乎有唐驭宇,太宗皇帝清明在躬,以纳谏为心,而魏征之伦,耻其君不及尧、舜,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听,听无不行,故能身致太平,比功较德,优迈前主矣。

臣诚才识驽钝,不足以比拟前贤,如霄坏泾渭,固自有间,然于遭逢圣明,诚诚恳恳,志在纳忠,其义一也。臣清以人身之计言之,冬之祁寒,夏之甚暑,此天时变于上者也,在修人事以应之,故祁寒则衣裘,甚暑则服葛,非人情恶常而好变也,盖亦理势当然,不得不尔,期于康宁其身而已矣。国计安危,理亦如此。臣愚切谓三本之策,若施之于祖用武之世,有所未遑;行之于陛下守文之时,诚得其宜。此天下之公论,非臣一人之私意也。

书上,事虽未能尽行,时论韪之。六年,以提刑按察司兼劝农使,迁祜为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使。时中书、尚书二省并立,世厌其烦,欲合为一,集大臣议之,祜还朝,特命预其议。阿合马为书平章政事,欲奏中书右丞相安童为太师,因罢中书省,惧祜有异同,许以祜为尚书参知政事。及入议,祜极言中书政本,祖宗所立,不可罢;三公古官,今徒存虚位,不须设。阿合马怒其忤已,除祜佥中兴等路行尚书省事。西凉隶永昌王府,其达鲁花赤乃总管为人诬构,王欲悉致之法,祜力辩其冤。王怒甚,祜执议弥固,王赤寻悟,二人皆获免,持祜泣曰:“公再生父母也。”

朝廷大举代宋,遣祜佥山东民军,民闻祜来,皆曰:“陈按察来,必无私。”于是逃匿者皆出。应期而办。十二年,授南京总管,兼开封府尹。属吏闻祜至,多震慑失措,祜因谓曰:“何必若是。前为盗跖,今为颜子,吾以颜子待之;前为颜子,今为盗跖,吾以盗跖待之。”由是吏知修饬,不敢弄法。

十四年,迁浙东道宣慰使。时江南初附,军士俘温、台民数千口,祜悉坪还之。未几,行省榷民商酒税,祜请曰:“兵火之余,遣民宜从宽恤。”不报。遣祜检覆庆元、台州民田。及还至新昌,值玉山乡盗起,仓猝不及为备,中流矢而卒,年五十六。赠推忠秉义全节功臣、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左丞,追封颍川郡公,谥忠定。父老请留葬会稽,不得,乃立祠祀之,祜能诗文,有《节齐集》。

三子:夔,芍陂屯田万户,在扬州闻祜遇盗死,泣请行省,愿复父仇,擒其贼魁,戮于绍兴市,累迁朝列大夫、庆元路治中:皋、奭,皆侍仪司通事舍人。孙思鲁、思谦。思鲁袭芍陂屯田万户。祜弟天祥。

思谦,少孤,警敏好学。天历初,丞相高昌王亦都护举思廉,时年四十矣。召见兴圣宫。明年,授典宝临经历,改礼部主事。首言:“教坊、仪凤二司,请并入宣徽,以清礼部之选。其官属,不当与群臣并列朝会,宜置百官之后,大乐之前。”诏从之,而二司隶礼部如故。

至顺元年,拜西台监察御史,条上八事: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先是,关陕大饥,民多鬻产,及归皆无地可耕,思廉请听民倍值赎之,使富者收兼入之利,贫者获已弃之业。从之。监察御史李扩行部甘肃。金州民刘海延都,其男元元,自称流民王延禄,非海延都之子,告海延都掠其财。扩听之。酷刑拷其父。思谦劾扩逆父子之伦,坏朝廷之法。遂抵扩罪。

明年,迁太禧宗禋院都事。九月,拜监察御史,首言:户部赐田,诸怯薛支请海青、狮、豹肉食,及局院工粮,好事布施,一切泛支,较之至元三十年以前增数十倍,至顺元年经费缺二百三十九万余锭,宜节无益不急之费,以备军国之用。”又言:“军站消乏,佥补则无殷实之户,接济则无羡余之财,倘有征行。必括民间之马,苟能修马政,亦其一肋也。今西越流沙,北际沙漠,东及辽海,地气高寒,水甘草美,无非牧养之地,宜设群牧使司,统领十监,专治马政,并畜牛羊。”又言:“铨衡之弊,入仕之门太多,黜陟之法太简,州郡之任太淹,京朝之职太速。设三策以救四弊:一曰至元三十年以后增设衙门冗滥不急者,从实减并,其外有选法者并入中书;二曰参酌古制,设辟举之科,令三品以下各举所知,得才则受赏,失实则受罚;三曰古者剌史入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盖使外职识朝廷治体,内官知民间利病,今后历县尹有能声、善政者,授郎官,御史历郡守有奇才异绩者,任宪使、尚书,其余各验资品通迁,在内者不得三考连任京官,在外者须历两任乃迁内职,凡朝缺官员须二十月之上方许迁除。”帝俞其奏,命中书议行之。时有官居丧者,往往夺情起复,思廉言:“三年之丧,谓之达礼,自非金革,不可从权。”遂著于令。诏起报严寺,思廉曰:“兵荒之余,当罢土木,以纾民力。帝惮曰:“此正得祖宗立台宪之意,继此事有当言者无隐。”赐缣帛旌之。未几迁右司都事。

元统二年五月,转兵部郎中。十一月,改御史台都事。后至元年,出为淮西道廉访副使,期月引疾归。六月,召为中书省员外郎,上言:“强盗但伤事主者,得死罪,故杀,从而加功者,与斗而杀人者例,杖一百七十下,得不死,与宰牛马之罪无异。是视人与牛马等也。法应加重,因奸杀夫,所奸妻妾同罪,律有明文,今只坐所犯,与律不合。”事下刑部议,皆为改定。

至正元年,转兵部侍郎。丁内艰,服除,召为右司郎中。岁凶,盗贼蜂起,剽掠州县。思廉白于执政,当竭府库以赈贫民,分兵镇抚中夏,以防后患。不从。后卒如思谦言。

五年,参议中书省事。转刑部尚书,改湖广廉访使。八年,迁淮东宣慰司都元帅。九年,迁浙西廉访使、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辞。十一年,改淮西廉访使。寻召入为集贤侍讲学士,修定刑律。十二年,拜治书侍御史。明年,擢御史中丞。思谦以年近七十,上章告老,不允,特旨进荣禄大夫,仍御史中丞。入谢,感疾,明日卒。赠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通敏。

天祥,字吉甫。少隶军籍,善骑射。中统三年,李璮叛,河北河南宣慰司承制授天祥千户,屯三汉口,以遏宋兵。事平,罢归。初,天祥未知学。祜不之奇也。别数岁,献所为诗于祜。祜疑假手他人,及与语。出入经史,大为嗟异。

至元十年,起为郢、复州等处招讨司经历,从大兵渡江,论军事,深为行省参政贾居贞所重。

十三年,兴国军以籍兵器倡乱,行省命天祥权知军事。父老上谒,天祥谕之曰:“捍卫乡井,诚不可无兵,任事者籍而收之,操持过急,故致乱尔。今令汝辈,权置兵仗以自卫,何如?”民皆称便。乃白其事于行省曰:“镇遏奸邪,当实根本,若内无备御之资,则外生窥觎之衅,此理势必然者也。推此军变乱之故,正由当时处置失宜,疏于外而急于内。凡在军中者,寸铁尺杖不得在手,遂使奸人得以窃发,公私同被其害。今此地再经残破,单弱至此,若犹相防而不相保信,岂惟外寇可忧,第恐舟中之人皆敌国矣。莫若推赤心于人,使戮力同心,与均祸福,人则我之人,兵则我之兵,靖乱止奸,无施不可。惟冀稍加优容,然后责其必成之效。”行省许以便宜处置。

凡天祥所施设,皆合众意,由是流移复业,以至邻郡之民来归者相继。分宁盗起,谍者至,吏请捕之,天祥曰:“彼以官吏贪暴故叛,今我一军三县,官无侵渔,民乐其业,使之告其徒党,则谍者反为我用矣。”遂一无所问。

居岁余,诏改本军为路,有代天祥为总管者,变更旧政,天祥去未久而兴国复乱,寿昌府及大江南北诸城,多乘势杀守半岛以应之。时方改行省为宣慰司,参政忽都帖木儿、贾居贞,万户郑鼎为宣慰使。鼎帅兵讨之,至樊口溺死。贼遂声言攻阳罗堡,鄂州大震。忽都帖木儿恇怯不敢出兵,天祥言于居贞曰:“阳罗堡依山为垒,素有严备,彼若来攻,我之利也。且南人轻进易退,官军凭高据险,出精兵击之,必获全胜。”居贞深然之,乃引兵伏于青山,贼至,果为官军所败。复遣天祥权知寿昌府事,授兵二百人。乱民闻官军至,皆依险自保。天祥以众寡不敌,遣人谕以祸福,使各归田里,惟擒其渠魁毛遇顺、周监斩于鄂州市,得金二百两,询知为鄂州贾人物,召而还之。贼党王宗一等十三人,亦就擒,以冬至日放还家,约三日归狱,皆如期而至,白宣慰可尽纵之,由是无复叛者,而姓为立生祠。

二十一年三月,拜监察御史。会史丞卢世荣以掊克聚敛权倾一时,御史中丞崔彧言之,帝怒,欲致之法,世荣势焰益炽。左司郎中周戭因议事有可否,世荣诬以沮法,奏令杖一百,然后斩之,百僚震慑,无敢言者。二十二年四月,天祥上疏极论世荣奸恶曰:

卢世荣以商贩所获之资,趋附权臣,营求入仕,舆赃辇贿,输送权门,所献不充,又别立欠少文券银一千锭,由白身擢江西榷茶转运使。专务贪饕,所季赃私,动以万讲。其隐秘者固难悉举,惟发露者乃可明言,凡掊取于人及所盗官物,略计:钞以锭计者二万五千一百一十九,金以锭计者二十五,银以锭计者一百六十八,茶以引计者一万二千四百五十有八,马以匹计者十五,玉器七事,其余繁杂物件称是。已经追纳及未纳见追者,人所共知。

今不悔前非,狂悖愈甚,以苛刻为自安之策,以诛求为干进之门,而又身当要路,手握重权,虽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实行专之。早犹以盗?掌阿衡之任,不止流殃于当代,亦恐取笑于将来。朝廷信其虚诳之说,俾居相位,名为试验,实授焉权。校其所能,败阙如此。考其所行,毫发无称。此皆既往之真迹。可谓已试之明验。若谓必须再试,只可叙以他官,宰相之权,岂宜轻授。夫宰天下,譬犹制锦。初欲验其能否,先当试以布帛,如无成效,所损或轻。今捐相位以试验贤愚,犹捐美锦以较量工拙,脱致隳坏,悔将何及。

国家之与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国之血气,国民之肤体。未有耗其血气,能使肤体丰腴者。是故民富则国富,民贫则国贫,民安则国安,民困则国困,其理然也。或鲁哀公欲重敛于民。问于有若,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以此推之,民以赋轻而后足,国以民足而后安。《书》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历考前代,因百姓富足以致乱,百姓困穷以致治,自有天地以来,未之闻也。夫财者,土地所生,民力所集,天地之间岁有常数,惟其取之有节,故其用之不乏。

今世荣欲以一岁之期,致十年之积,广邀增羡之功,不恤颠连之患。视民如仇,为国敛怨。果欲肆意诛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财之本既已不存,敛财之方复何所赖?将见百姓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虚,安危利害之机,有不可胜言者。

计其任事以来,百有余日。今取其所行与所言,已不相副者,略举数端:始言能令钞法如旧,钞愈虚耗;始言今百物自贱,物愈腾跺;始言课程增添三百万锭,不取于民而办,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增数包认;始言能令民快乐,今所措置,无非败法扰民者。若不早有更张,须其自败,犹蠹虽除去,木病亦深,始嫌曲突徙薪,终见焦头烂额,事至于此,救将何及?

臣亦知阿附权要则荣宠可期,违忤重臣则祸患难测,缄默自固,亦岂不能!正以事在国家,关系不浅,忧深虑切,不得无言。

奏上,世祖遣使召天祥与世荣俱至上都,面质之。比至,即日缚世荣于宫门外。明日入对,天祥于帝前再举其未及言者,帝称善,世荣遂伏诛。五月,朝廷录天祥从军渡江及平兴国、寿昌之功,擢吏部郎中。

二十三年四月,除治书侍御史。六月,命理算湖北湖南行省钱粮。天祥至鄂州,即上疏劾平章要束木凶暴不法。时桑哥窃国柄,与要束木姻党,诬天下以罪,欲杀之,系狱几四百日。二十五年春正月,遇赦得释。二十八年,擢行台侍御史。未凡,以疾辞归。三十年,授燕南河北道廉访使。

元贞元年,改山东东西道廉访使。山东盗起,诏求弭盗方略。天祥奏,所拟事条,皆切于时用。执政颁行诸路,由是群盗屏息。平阴县女子刘金莲,假妖术惑众,所至官为建神堂,愚民奔走事之。天祥谓同僚曰:“此妇以神圣惑众,声势如此,若复有狡狯之人辅之。仿汉张角、晋孙恩之所为,必成大害。”遂命捕系之杖于市,自此妖妄平息。天祥言山东宣慰司官冗宜罢,因劾宣慰使贪暴骫治诸事,不听。遂任满辞职。

大德三年六月,迁河北河南廉访使,以疾不起。六年,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上疏论征西南互事,曰:

兵有不得已而不已者,亦有得已而不已者。惟能得已则已,可使兵力日强,以备不得已而不已之用,是之谓善兵者也。去岁,行省右丞刘深远征八百媳妇,此乃得已而不已之兵也。彼荒裔小邦,远在云南之西南又数千里,人皆顽愚无知。取之不足以为利,不取不足以为害。

深欺上罔下,帅兵伐之,经过八番,纵横自恣,恃其威力,虐害居民,中途变生,所在皆叛。深既不能制乱,反为乱众所制,军中乏粮,人自相食,计穷势蹙,仓皇退走,弃众奔逃,仅以身免。朝廷再发陕西、河南、江西、湖广四省兵,使刘二霸都总督,以图收复叛地,湖北、湖南大起丁夫,运送军粮,至播州交纳,其正夫与担负自己粮食者,通计二十余万,正当农时,兴此大役,驱愁苦之人,往反返数千里中,何事不有。或所负之米尽到,固为幸矣。然官军数万止仰今次运米,自此以后,又当如何?

比问西征败卒及其将校,知西南远夷之地,重山复岭,陡涧深林。军行径路在于其间,窄处仅容一人一骑,上如登天,下如入井,贼若乘险邀击,我军虽众,亦难施为。又毒雾烟瘴之气,皆能伤人。群蛮既知大军将至,若阻要害以老我师,进不得前,旁无所掠,士卒饥馁,疫病死亡,将有不战自困之势,不可不为深虑也!

且自征伐倭国、占城、交趾、瓜哇、缅国以来,近三十年,未尝见有尺地一民内属之益,计其所费钱财,死损军数,不可胜言。

又闻八番罗国,向为征西官军扰害,捐弃生业,相继逃叛,怨深入于骨髓,皆欲得其肉而分食之。人心所恶,天意亦憎,惟须上承天意,下顺人心,早正深之罪,续下明诏,示彼一方,仍谕自今再无远征之役以招之,使官民上下,皆知不与区区小丑争一旦之胜负也。昔大舜退师而苗民格,充国缓战而诸羌安,事载经传,为万世法。

为今之计,宜驻兵近境,使其水路经通,或用盐引茶引,或用宝钞,多增米介和市军粮。但法令严明,官不失信,米船必蔽江而上,军自足食,民亦不扰,内安根本,外固边陲。以我之镇静,御彼之猖狂,布恩以柔之,蓄威以制之,期之以久,服之以渐。此王者之师,万全之利。若谓业已如此,欲罢不能,亦当虚关系之大,审详成败,算定而后用兵。彼溪洞诸蛮,各有种类,必无同必敌我之理。但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疑,俟彼有可乘之隙,我有可动之时,徐命诸军数道俱进。服从者恩之以仁,拒命者威之以武。恩威相济,功乃易成。若仍蹈深之覆辙,恐他日之患,有甚于今日也。

不报,遂谢病去。

七年,召拜集贤大学士,商议中书省事。八月,地震,河东尤甚,诏问弭灾之道,天祥言阴阳不和,天地不位,皆人事失宜所致。执政者以其言切直,抑不以闻。

天祥还都且一岁,未尝得见帝言事,常郁郁不自释。八年正月,移疾归。至通州,中书遣使追之,不肯还。帝闻之,赐钞五千贯,仍命给驿传,官护送至其家。九年五月,拜中书右丞,议枢密院事。提调诸卫屯田,以年老固辞。十一年,仁宗在怀州,遣使赐币帛、上樽酒。至大四年,仁宗即位,复遣使召之,不起。延祐三年四月,卒,年八十七。累赠推忠正义崇德佐理功臣、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追封赵国公,谥文忠。

史臣曰:“陈祜建言三本,皆当世之要务。天祥挟击奸臣尤为侃直。方之轼、辙,庶几媲美。思廉议论可观,出为方面,未著名迹,殆非治事之才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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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飒任延王景秦彭王涣许荆孟尝第五访刘矩刘宠仇览童恢

  初,光武长于民间,颇达情伪,见稼穑艰难,百姓病害,至天下已定,务用安静,解王莽之繁密,还汉世之轻法。身衣大练,色无重采,耳不听郑、卫之音,手不持珠玉之玩,宫房无私爱,左右无偏恩。建武十三年,异国有献名马者,日行千里,又进宝剑,贾兼百金,诏以马驾鼓车,剑赐骑士。损上林池B36C之官,废骋望弋猎之事。其以手迹赐方国者,皆一札十行,细书成文。勤约之风,行于上下。数引公卿郎将,列于禁坐。广求民瘼,观纳风谣。故能内外匪懈,百姓宽息。自临宰邦邑者,竞能其官。若杜诗守南阳,号为“杜母”,任延、锡光移变边俗,斯其绩用之最章章者也。又第五伦、宋均之徒,亦足有可称谈。然建武、永平之间,吏事刻深,亟以谣言单辞,转易守长。故朱浮数上谏书,箴切峻政,钟离意等亦规讽殷勤,以长者为言,而不能得也。所以中兴之美,盖未尽焉。自章、和以后,其有善绩者,往往不绝。如鲁恭、吴祐、刘宽及颍川四长,并以仁信笃诚,使人不欺;王堂、陈宠委任贤良,而职事自理:斯皆可以感物而行化也。边凤、延笃先后为京兆尹,时人以辈前世赵、张。又王涣、任峻之为洛阳令,明发奸伏,吏端禁止,然导德齐礼,有所未充,亦一时之良能也。今缀集殊闻显迹,以为《循吏篇》云。

  卫飒字子产,河内脩武人也。家贫好学问,随师无粮,常佣以自给。王莽时,仕郡历州宰。  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邓禹府。举能案剧,除侍御史,襄城令。政有名迹,迁桂阳太守。郡与交州接境,颇染其俗,不知礼则。飒下车,修庠序之教,设婚姻之礼。期年间,邦俗从化。

  先是,含洭、浈阳,曲江三县,越之故地,武帝平之,内属桂阳。民居深山,滨溪谷,习其风土,不出田租。去郡远者,或且千里。吏事往来,辄发民乘船,名曰“传役”。每一吏出,徭及数家,百姓苦之。飒乃凿山通道五百余里,列亭传,置邮驿。于是役省劳息,奸吏杜绝。流民稍还,渐成聚邑,使输租赋,同之平民。又耒阳县出铁石,佗郡民庶常依因聚会,私为冶铸,遂招来亡命,多致奸盗。飒乃上起铁官,罢斥私铸,岁所增入五百余万。飒理恤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于物宜。视事十年,郡内清理。

  二十五年,征还。光武欲以为少府,会飒被疾,不能拜起,敕以桂阳太守归家,须后诏书。居二岁,载病诣阙,自陈困笃,乃收印绶,赐钱十万,后卒于家。  南阳茨充代飒为桂阳。亦善其政,教民种殖桑柘麻B076之属,劝令养蚕织履,民得利益焉。

  任延字长孙,南阳宛人也。年十二,为诸生,学于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值仓卒,避兵之陇西。时隗嚣已据四郡,遣使请延,延不应。

  更始元年,以延为大司马属,拜会稽都尉。时年十九,迎官惊其壮。及到,静泊无为,唯先遣馈礼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乱江南者皆未还中土,会稽颇称多士。延到,皆聘请高行如董子仪、严子陵等,敬待以师友之礼。掾吏贫者,辄分奉禄以赈给之。省诸卒,令耕公田,以周穷急。每时行县,辄使慰勉孝子,就餐饭之。  吴有龙丘苌者,隐居太末,志不降辱。王莽时,四辅三公连辟,不到。掾史白请召之。延曰:“龙丘先生躬德履义,有原宪、伯夷之节。都尉埽洒其门,犹惧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谒,修书记,致医药,吏使相望于道。积一岁,苌乃乘B36D诣府门,愿得先死备录。延辞让再三,遂署议曹祭酒。苌寻病卒,延自临殡,不朝三日。是以郡中贤士大夫争往宦焉。  建武初,延上书愿乞骸骨,归拜王庭。诏征为九真太守。光武引见,赐马杂缯,令妻子留洛阳。九真俗以谢猎为业,不知牛耕,民常告籴交阯,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田畴岁岁开广,百姓充给。又骆越之民无嫁娶礼法,各因淫好,无CACA对匹,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娉,令长吏以下各省奉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余人。是岁风雨顺节,谷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于是徼外蛮夷夜郎等慕义保塞,延遂止罢侦候戍卒。

  初,平帝时,汉中锡光为交阯太守,教导民夷,渐以礼义,化声侔于延。王莽末,闭境拒守。建武初,遣使贡献,封盐水侯。领南华风,始于二守焉。

  延视事四年,征诣洛阳,以病稽留,左转睢阳令,九真吏人生为立祠。拜武威太守,帝亲见,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既之武威,时将兵长史田绀,郡之大姓,其子弟宾客为人暴害。延收绀系之,父子宾客伏法者五六人。绀少子尚乃聚会轻薄数百人,自号将军,夜来攻郡。延即发兵破之。自是威行境内,吏民累息。

  郡北当匈奴,南接种羌,民畏寇抄,多废田业。延到,选集武略之士千人,明其赏罚,令将杂种胡骑休屠黄石屯据要害,其有警急,逆击追讨。虏恒多残伤,遂绝不敢出。

  河西旧少雨泽,乃为置水官吏,修理沟渠,皆蒙其利。又造立校官,自掾史子孙,皆令诣学受业,复其徭役。章句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遂有儒雅之士。  后坐擅诛羌不先上,左转召陵令。显宗即位,拜颍川太守。永平二年,征会辟雍,因以为河内太守。视事九年,病卒。

  少子恺,官至太常。  王景字仲通,乐浪讲邯人也。八世祖仲,本琅邪不其人。好道术,明天文。诸吕作乱,齐哀王襄谋发兵,而数问于仲。及济北王兴居反,欲委兵师仲,仲惧祸及,乃浮海东奔乐浪山中,因而家焉。父闳,为郡三老。更始败,土人王调杀郡守刘宪,自称大将军、乐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将兵击之。至辽东,闳与郡决曹史杨邑等共杀调迎遵,皆封为列侯,闳独让爵。帝奇而征之,道病座。

  景少学《易》,遂广窥众书,又好天文术数之事,沈深多伎艺。辟司空伏恭府。时有荐景能理水者,显宗诏与将作谒者王吴共修作浚仪渠。吴用景墕流法,水乃不复为害。

  初,平帝时,河、汴决坏,未及得修。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修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书奏,光武即为发卒。方营河功,而逡仪令乐俊复上言:“昔元光之间,人庶炽盛,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拥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且新被兵革,方兴役力,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更议其事。”光武得此遂止。

  后汴渠东侵,日月弥广,而水门故处,皆在河中,兗、豫百姓怨叹,以为县官恒兴佗役,不先民急。永平十二年,议修汴渠,乃引见景,问以理水形便。景陈其利害,应对敏给,帝善之。又以尝修浚仪,功业有成,乃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钱帛衣物。夏,遂发卒数十万,遣景与王吴修渠筑堤,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阜,破砥绩,直截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景虽简省役费,然犹以百亿计。明年夏,渠成。帝亲自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知名。王吴及诸从事掾史皆增秩一等。景三迁为侍御史。十五年,从驾车巡狩,至无盐,帝美其功绩,拜河堤谒者,赐车马缣钱。  建初七年,迁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笃奏上《论都赋》,欲令车驾迁还长安。耆老闻者,皆动怀土之心,莫不眷然伫立西望。景以宫庙已立,恐人情疑惑,会时有神雀诸瑞,乃作《金人论》,颂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可采。  明年,迁庐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余而食常不足。郡界有楚相孙叔敖所起芍陂稻田。景乃驱率吏民,修起芜废,教用犁耕,由是垦辟倍多,境内丰给。遂铭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训令蚕织,为作法制,皆著于乡亭,庐江传其文辞。卒于官。  初,景以为《六经》所载,皆有卜筮,作事举止,质于蓍龟,而众书错糅,吉凶相反,乃参纪众家数术文书,冢宅禁忌,堪舆日相之属,适于事用者,集为《大衍玄基》云。

  秦袁字伯平,扶风茂陵人也。自汉兴之后,世位相承。六世祖袭,为颍川太守,与群从同时为二千石者五人,故三辅号曰“万石秦氏”。彭同产女弟,显宗时入掖庭为贵人,有宠。永平七年,以彭贵人兄,随四姓小侯擢为开阳城门候。十五年,拜骑都尉,副驸马都尉耿秉北征匈奴。

  建初元年,迁山阳太守。以礼训人,不任刑罚。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飨射,辄修升降揖让之仪。乃为人设四诫,以定六亲长幼之礼。有遵奉教化者,擢为乡三老,常以八月致酒肉以劝勉之。吏有过咎,罢遣而已,不加耻辱。百姓怀爱,莫有欺犯。兴起稻田数千顷,每于农月,亲度顷亩,分别肥CE2C,差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乡县。于是奸吏B23FE575,无所容诈。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齐同其制。诏书以其所立条式,班令三府,并下州郡。

  在职六年,转颍川太守,仍有凤皇、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其郡境。肃宗巡行,再幸颍川,辄赏赐钱谷,恩宠甚异。章和二年卒。鼓弟忄享、褒,并为射声校尉。  王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父顺,安定太守。涣少好侠,尚气力,数通剽轻少年。晚而改节,敦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为太守陈宠功曹,当职割断,不避豪右。宠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和帝问曰:“在郡何以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选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奉宣诏书而已。”帝大悦,涣由此显名。

  州举茂才,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兗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余,征拜侍御史。

  永元十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E74E奸伏。京师称叹,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DD3C以千数。

  涣丧西归,道经弘农,民庶皆设B231桉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抄,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之。

  永初二年,邓太后诏曰:“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莫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孝宣皇帝嘉叹悯惜,而以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劳勤。”延熹中,桓帝事黄、老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留王涣祠焉。

  镡显后亦知名,安帝时为豫州刺史。时,天下肌荒,竞为盗贼,州界收捕且万余人。显愍其困穷,自陷刑辟,辄擅赦之,因自劾奏。有诏勿理。后位至长乐卫尉。

  自涣卒后,连诏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称职。永和中,以剧令勃海任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守。

  许荆字少张,会稽阳羡人也。祖父武,太守第五伦举为孝廉。武以二弟晏、普未显,欲令成名,乃请之曰:“礼有分异之义,家有别居之道。”于是共割财产以为三分,武自取肥田广宅奴婢强者,二弟所得并悉劣少。乡人皆称弟克让而鄙武贪婪,晏等以此并得选举,武乃会宗亲,泣曰:“吾为兄不肖,盗声窃位,二弟长年,未豫荣禄,所以求得分财,自取大讥。今理产所增,三倍于前,悉以推二弟,一无所留。”于是郡中翕然,远近称之。位至长乐少府。

  荆少为郡吏,兄子世尝报仇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闻,乃出门逆怨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荆名誉益著。太守黄兢举孝廉。

  和帝时,稍迁桂阳太守。郡滨南州,风俗脆薄,不识学义。荆为设丧纪婚姻制度,使知礼禁。尝行春到耒阳县,人有蒋均者,兄弟争财,互相言讼。荆对之叹曰:“吾荷国重任,而教化不行,咎在太守。”乃顾使吏上书陈状,乞诣廷尉。均兄弟感悔,各求受罪。在事十二年,父老称歌。以病自上,征拜谏议大夫,卒于官。桂阳人为立庙树碑。  荆孙《有彧》,灵帝时为太尉。

  孟尝字伯周,会稽上虞上也。其先三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尝少修操行,仕郡为户曹史。上虞有寡妇至孝养姑。姑年老寿终,夫女弟先怀嫌忌,乃诬妇厌苦供养,加鸩其母,列讼县庭。郡不加寻察,遂结竟其罪。尝先知枉状,备言之于太守,太守不为理。尝哀泣外门,因谢病去,妇竟冤死。自是郡中连旱二年,祷请无所获。后太守殷丹到官,访问其故,尝诣府具陈寡妇冤诬之事。因曰:“昔东海孝妇,感天致旱,于公一言,甘泽时降。宜戮讼者,以谢冤魂,庶幽枉获申,时雨可期。”丹从之,即刑讼女而祭妇墓,天应澍雨,谷稼以登。

  尝后策孝廉,举茂才,拜徐令。州郡表其能,迁合浦太守。郡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与交阯比境,常通商贩,留籴粮食。先时宰守并多贪秽,诡人采求,不知纪极,珠遂渐徙于交阯郡界。于是行旅不至,人物无资,贫者饿死于道。尝到官,革易前敝,求民病利。曾未逾岁,去珠复还,百姓皆反其业,商货流通,称为神明。

  以病自上,被征当还,吏民攀车请之。尝既不得进,乃载乡民船夜遁去。隐处穷泽,身自耕佣。邻县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余家。  桓帝时、尚书同郡杨乔上书荐尝曰:

  臣前后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尝,而身轻言微,终不蒙察。区区破心,徒然而已。尝安仁弘义,耽乐道德,清行出俗,能干绝群。前更守宰,移风改政,去珠复还,饥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财产易积,掌握之内,价盈兼金,而尝单身谢病,躬耕垄次,匿景藏采,不扬华藻。实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沉沦草莽,好爵莫及,廊庙之宝,弃于沟渠。且年岁有讫,桑榆行尽,而忠贞之节,永谢圣时。臣诚伤心,私用流涕。夫物以远至为珍,士以稀见为贵。B231木朽珠,为万乘用者,左右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众之所贵。臣以斗筲之姿,趋走日月之侧。思立微节,不敢苟私乡曲。窃感禽息,亡身进贤。

  尝竟不见用。年七十,卒于家。

  第五访字仲谋,京兆长陵人,司空伦之族孙也。少孤贫,常佣耕以养兄嫂。有闲暇,则以学文。仕郡为功曹,察孝廉,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之,户口十倍。

  迁张掖太守。岁饥,粟石数千,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更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须报,是弃民也。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谷赋人。顺帝玺书嘉之。由是一郡得全。岁余,官民并丰,界无奸盗。

  迁南阳太守,去官。拜护羌校尉,边境服其威信。卒于官。

  刘矩字叔方,沛国萧人也。叔父光,顺帝时为司徒。矩少有高节,以父叔辽未得仕进,遂绝州郡之命。太尉朱宠、太傅桓焉嘉其志义,故叔辽以此为诸公所辟,拜议郎,矩乃举孝廉。

  稍迁雍丘令,以礼让化之,其无孝义者,皆感悟自革。民有争讼,矩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使归更寻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其有路得遗者,皆推寻其主。在县四年,以母忧去官。

  后太尉胡广举矩贤良方正,四迁为尚书令。矩性亮直,不能谐附贵势,以是失大将军梁冀意,出为常山相,以疾去官。时冀妻兄孙祉为沛相,矩惧为所害,不敢还乡里,乃投彭城友人家。岁余,冀意少悟,乃止。补从事中郎,复为尚书令,迁宗正、太常。

  延熹四年,代黄琼为太尉。琼复为司空,矩与琼及司徒种暠同心辅政,号为贤相。时,连有灾异,司隶校尉以劾三公。尚书朱穆上疏,称矩等良辅,以言殷汤、高宗不罪臣下之义。帝不省,竟以蛮夷反叛免。后复拜太中大夫。

  灵帝初,代周景为太尉。矩再为上公,所辟召皆名儒宿德。不与州郡交通。顺辞默谏,多见省用。复以日食免。因乞骸骨,卒于家。  刘宠字祖荣,东莱牟平人,齐悼惠王之后也。悼惠王子孝王将闾,将闾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父丕,博学,号为通儒。

  宠少受父业,以明经举孝廉,陈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后四迁为豫章太守,又三迁拜会稽太守。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宠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B36E眉皓发,自若邪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劳之曰:“父老何自苦?”对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它守时吏发求民间,至夜不绝,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年老遭值圣明,今闻当见弃去,故自扶奉送。”宠曰:“吾政何能及公言邪?勤苦父老!”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转为宗正、大鸿胪。延熹四年,代黄琼为司空、以阴雾愆阳免。顷之,拜将作大匠,得为宗正。建宁元年,代王暢为司空,频迁司徒、太尉。二年,以日食策免,归乡里。  宠前后历宰二郡,累登卿相,而清约省素,家无货积。尝出京师,欲息亭舍,亭吏止之,曰:“整顿洒埽,以待刘公,不可得止。”宠无言而去,时人称其长者。以老病卒于家。

  弟方,官至山阳太守。方有二子:贷字公山,繇字正礼。兄弟齐名称。

  董卓入洛阳,岱从侍中出为兗州刺史。虚己爱物,为士人所附。初平三年,青州黄巾贼入兗州,杀任城相郑遂,转入东平。岱击之,战死。

  兴平中,繇为杨州牧、振威将军。时袁术据淮南,繇乃移居曲阿。值中国丧乱,士友多南奔,繇携接收养,与同优剧,甚得名称。袁术遣孙策攻破繇,因奔豫章,病卒。

  仇览字季智,一名香,除留考城人也。少为书生淳默,乡里无知者。年四十,县召补史,选为蒲亭长。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为限,鸡豕有数,农事既毕,乃令子弟群居,还就黉学。其剽轻游恣者,皆役以田桑,严设科罚。躬助丧事,赈恤穷寡。期年称大化。览初到亭,人有陈元者,独与母居,而母诣览告元不孝。览惊曰:“吾近日过舍,庐落整顿,耕耘以时。此非恶人,当是教化未及至耻。母守寡养孤,苦身投老,奈何肆忿于一朝,欲致子以不义乎?”母闻感悔,涕泣而去。览乃亲到元家,与其母子饮,因为节人伦孝行,譬以祸福之言。元卒成孝子。乡邑为之谚曰:“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鳲枭哺所生。”

  时考城令河内王涣,政尚严猛,闻览以德化人,署为主簿。谓览曰:“主簿闻陈元之过,不罪而化之,得无少鹰鹯之志邪?”览曰:“以为鹰鹯,不若鸾凤。”涣谢遣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岂大贤之路?今日太学曳长裾,飞名誉,皆主簿后耳。以一月奉为资,勉卒景行。”  览入太学。时,诸生同郡符融有高名,与览比宇,宾客盈室。览常自守,不与融言。融观其容止,心独奇之,乃谓曰:“与先生同郡壤,邻房牖。今京师英雄四集,志士交结之秋,虽务经常,守之何因?”览乃正色曰:“天子修设太学,岂但使人游谈其中!”高揖而去,不复与言。后融以告郭林宗,林宗因与融赍刺就房谒之,遂请留宿。林宗嗟叹,下床为拜。

  览学毕归乡里,州郡并请,皆以疾辞。虽在宴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见喜怒声色之异。后征方正,遇疾而卒。

  三子皆有文史才,少子玄,最知名。

  童恢字汉宗,琅邪姑幕人也。父仲玉,遭玉凶荒,倾家赈恤,九族乡里赖全者以百数。仲玉早卒。

  恢少仕州郡为吏,司徒杨赐闻其执法廉平,乃辟之。乃赐被劾当免,掾属悉投刺去,恢独诣阙争之。乃得理,掾属悉归府,恢杖策而逝。由是论者归美。

  复辟公府,除不其令。吏人有犯违禁法,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余户。民尝为虎所害,乃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唯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伤,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青州举尤异,迁丹阳太守,暴疾而卒。

  弟翊字汉文,名高于恢,宰府先辟之。翊阳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除须昌长。化有异政,吏人生为立碑。闻举将丧,弃官归。后举茂才,不就。卒于家。

  赞曰:“政界张急,理善亨鲜。推忠以及,众瘼自蠲。一夫得情,千室鸣统。怀我风爱,永载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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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七 兵三 △马政蒙古,游牧之国,札木合称太祖之强曰,有骟马七十二匹。王罕饮青马乳,太祖尤慕羡之。盖国俗如此。世祖混一之后,牧马之地,东越耽罗,北逾火里秃麻,

志第六十六 兵二

△镇戍元初用兵四方,凡险要之地,则留兵戍之。然因时建置,旋即裁罢,故其事无可考。中统元年五月,诏汉军万户各于本管新旧军内摘发军人,备衣甲器仗,差官领赴燕京近地屯驻。万户史天泽,一万四百三十五人;张马哥二百四十人;解成一千七百六十人,糺叱四百六十六人,斜良拨都八百九十六人;扶沟马军奴一百二十九人;内黄帖木儿一百四十四人;赵奴怀四十一人;鄢陵胜都古六十五人。十一月,命右三部尚书怯列门、平章政事赵壁领蒙古、汉军于燕京近地屯驻,平章塔察儿领武卫军一万人屯驻北山,汉军、质子军及佥到民间诸投下军于西京、宣德屯驻。复命怯列门为大督,管领诸军勾当,分达达军为两路,一赴宣德、德兴,一赴兴州。其诸万户汉军则令赴潮河屯守。后复以兴州达达军合入德兴、宜德,命汉军各万户悉赴怀来、缙山川中屯驻。是为分兵镇戍之始。三年十月,诏田德实所营固安质子军九百十六户及平滦州刘不里剌所管质子军四百户,还元管地面屯驻。至元七年,以金州军八百隶东川统军司。还成都,忽郎吉军戍东川。十一年正月,以忙古带等新旧军一万一千五百人戍建都。调襄阳府生券军六百人、熟券军四百人,由京兆府镇戍鸭池,命金州招讨使钦察部领之。十二月,调西川王安抚、杨总帅军与火尼赤相合,与丑汉、黄兀剌同镇守合答城。十二年二月,诏以东川新得城赛,逼近夔府,恐甫兵来侵,发巩昌路补佥军三千人戍之。三月,选五州丁壮四千人,戍海州、东海。十三年十月,命别速□、忽别列八都儿二人为都元帅,领蒙古军二千人、河西军一千,戍斡端城。十五年三月,分扬州行省兵于隆兴府。初,置行省,分兵诸路调遣,江西省军为最少,至是以江西地阔,阻山谿之险,命帖木儿不花领兵一万人赴之,合元帅塔出军,以备战守。四月,诏以伯颜、阿术所调河南新佥军三千人,还守庐州。六月,命荆湖北道宣慰使塔海调追夔府诸军。七月,诏以塔海征夔军之还戍者,及扬州、江两舟师。悉付水军万户张荣实将之,守御江中。八月,命江南诸路戍卒,散归各所展万户屯戍。初,渡江所得城池,发各万户部曲士卒以戍之,久而亡命死伤者众,续至者多不著行伍,至是纵还各营,以备屯戍。安西王相府言:“川蜀既平,城邑山砦洞穴凡八十三所,其渠州礼义城等处凡三十三年,宜以兵镇守,余悉撤去。”从之。九月,诏发东京、北京军四百人,往戍应昌府。其应昌旧戍士卒,悉令散归。十一月,定军、民异属之制,及蒙古军屯戍之地。先是,以李璮叛,分军、民为二,而异其属。后因平江南,军官始兼民职,遂因之。凡以千户守一郡,则率其麾下从之,百户亦然,不便。至是,令军民各异属,如初制。士卒以万户为率,择可屯之地屯之,诸蒙古军士,散处南北及还各奥鲁者,亦皆收聚。令四万户所领之众屯河北,阿术二万户屯河南,以备调遣,余丁定其版籍,编入行伍,俾各有所后,遇征伐则遣之。十六年二月,命万户勃术鲁敬,领其麾下旧有士卒守湖州。先是,以唐、邓、均三州士卒二百八十八人属敬麾下,后迁戍江陵府。至是,还之。四月,定上都戍卒用本路元籍军士。国制,郡邑镇戍士卒,皆更相易置,故每岁以他郡兵戍上都,军士罢于转输。至是,以上都民充军者四千人,每岁令备镇戍,罢他郡戍兵。六月,碉门、鱼通及黎、雅诸处民户,不奉国法,议以兵戍其地。发新附军五百人、蒙古军一百人、汉军四百人,往镇戍之。七月,以西川薮古军七千人、新附军三千人,付皇子安西王。命阇里帖木儿以戍杭州军六百九十人赴京师,调两淮招讨小厮蒙古军,及自北方回探马赤军代之。八月,调江南新附军五千驻太原,五千驻大名,五千驻卫州。又发探马赤军一万人,及夔府招讨张万之新附军,俾四川西道直慰使也罕的斤将之,戍斡端。十七年正月,诏以他不罕守建都,布吉□守长河西之地,无令迁易。三月。同知浙东道宣慰司事张铎育:“江南镇戍军官不便,请以时更易之。”国制,既平江南,以兵戍列城,其军官皆世守不易,故多与富民树党,因夺民田宅居室,蠹有司政事,为害滋甚。铎上言,以为皆不迁易之敝,请更其制,限以岁月迁调,庶使初附之民,得以安业云。五月,命枢窍院调兵六百人,守居庸关南、北口。七月,广州镇戍军,初以丞相伯颜等麾下二千五百人从元帅张宏范征广王,因留戍焉。岁久皆贫困,多死亡者。至是,命更代之。复以扬州行省四万户蒙古军,更戍潭州。十月,发炮卒千人人甘州。备战守。十二月,八番罗甸宣慰司塔海请增戍卒。先是,以三千人戍八番。后征亦奚不薛,分摘其半。至是师还,宣慰司复请益兵,以备战守,从之。十八年正月,命万户张圭率麾下往就潭州,还其祖父所领亳州军并统之。二月,以合必赤军三千戍扬州。十月,高丽王并行省皆言,金州、合浦、固城、全罗州等处,沿海上下,与日本正当冲要,宜设立镇边万户府屯镇,从之。十一月,诏以征东留后军,分镇庆元、上海、澉浦三处上船海口。十九年二月,命唐兀□于沿江州郡,视便宜置军镇戍,及谕鄂州,扬州、隆兴、泉州等四省,议用兵戍列域。徙浙东宣慰司于温州、分军戍守江甫,自归州以及江阴至三海口,凡二十八所。四月,调扬州合必赤军三千人镇泉州。又潭州行省以临川镇地接古城及未附黎洞,请立总管府,一同镇戍,从之。七月,以隆兴、西京军士代上都戍卒,还西川。先是,上都屯戍士卒,其奥鲁皆在西川,而戍西川者,多隆兴,西京军士,每岁转饷,不胜劳费,至是更之。二十年八月,留蒙古军千人戍扬州,余悉纵还。扬州所有蒙古士卒九千人,行省请以三分为率,留一分镇戍。史塔剜浑曰:“蒙古士卒悍勇,孰敢当,留一千人足矣。”从之。十月,发乾讨虏军千人,增戍福建行省。先是,福建行省以其地险,常有盗负固为乱,兵少不足以备战守,请增蒙古、汉军千人“枢密院议以刘万奴所领乾讨虏军益之。二十一年四月,诏潭州蒙古军依扬州例,留一千人,余悉放还诸奥鲁。十月,增兵镇守金齿国,以其地民户刚狠,旧尝以汉军、新附军三千人戍守,令再调探马赤、蒙古军二千人,令药剌海率赴之。二十二年二月,诏改江淮、江西元帅招讨司为上、中、下三万户府,蒙古、汉人、新附诸军,相参作三十七翼。上万户:宿州、蕲县,真定、沂郯、益都、高邮、沿海,七翼。中万户:枣阳、十字路、邳州、邓州、杭州、怀州、孟州、真州,八翼。下万户:常州、镇江、颍州、庐州、亳州、安庆、江阴水军、益都新军、湖州、淮安、寿春、扬州、泰州、弩手、保甲、处州、上都新军、黄州、安丰、松江、镇江水军、建康,二十二翼。每翼设达鲁花赤、万户、副万户各一人,以隶所在行院。二十四年五月,调各卫诸色军士五百人于平滦,以备镇戍。十月,诏以广东系边徼之地,山险人稀,兼江西、福建贼徒聚集,不时越境作乱,发江西行省忽都帖木儿麾下军五千人往镇守之。二十五年二月,调扬州省军赴鄂州,代镇守士卒。三月,诏黄州、蕲州、寿昌诸军还隶江淮省。始三处旧置镇守军,以近鄂州省,尝分隶领之,至是军官以为言,遂仍其旧。辽阳行省言,懿州地接贼境,请益兵镇戍。从之。四月,调江淮行省全翼一下万户军,移镇江西省。从皇子脱欢士卒及刘二拔都麾下一万人,皆散归各营。十一月,增军戍咸平府,以察忽、赤儿思合言其地实边徼,请益兵镇守,以备不虞。二十六年二月,命万户刘得禄以军五千人,镇守八番。二十七年六月,调各行省军于江西以备镇戍,俟盗戚平息,而后纵还。九月,以元帅那怀麾下军四百人守文州。调江淮省下万户府军于福建镇戍。十一月,江淮行省平章不怜吉歹言:“先是,丞相伯颜及元帅呵术、阿塔海等守行省时,各路置军镇戍,视地之轻重,而为之多寡。厥后忙古□代之,悉更其法,易且将吏士卒,殊失其宜。今福建盗喊已平,惟浙东一道地极边恶,贼所巢穴,请复还三万户以戍守之。合剌带一军戍沿海明、台,亦怯烈一军戍温、处,札忽带一军戍绍兴、婺州,其宁国、徽州初用士兵,后皆与贼通,今尽迁之江北,更调高邮、泰州两万户汉军戍之。扬州,建康、镇江三城,跨据大江,人民繁会,置七万户府。杭州行省诸司府库所在,置四万户府。水战之法,旧止十所,今择濒海沿江要害二十二所,分兵阅习,伺察诸盗。钱塘控扼海口。旧置战舰二十艘,今增置战舰百艘,海船二十艘。”枢密院以闻,悉从之。二十八年二月,调汇淮省探马赤军及汉军二千人,从脱欢太子扬州屯驻。二十九年,以咸平府、东京所屯新附军五百人,增戍女真地。三十年正月,诏西征探马赤军八千,分留一千或二千,余令放还。皇子奥鲁赤、大王术伯言,切恐军散衅生,宜留四千,还四千。从之。五月,命思播黄平、镇远拘刷亡宋避役手号军人,以增镇守。七月,调四川行院新附军一千人戍松山。元贞元年七月,枢密院官奏:“刘二拔都儿言,初鄂州省安置军马之时,南面止是潭州等处,后得广西海外四川、八番洞蛮等地,疆界阔远,阙少戍军,复增四万人。今将元属本省四翼万户军分出,军力减少。臣等谓刘二拔都儿之言有理,虽然江南平定之时。沿江安置军马,伯颜、阿术、阿塔海、呵里海牙、呵刺罕等,俱系元经攻取之人,又与近臣月儿鲁、孛罗等密院官同议安置者。乞命通军事、知地理之人,议增减安且,庶后无弊。”从之。二年五月,江浙行省言:“近以镇守建康、太平保定万户府全翼军马七千二百一十二名,调属湖广省,乞分两淮戍兵于本省沿海镇遏。”枢密院官议:“沿江军马,系伯颜、阿术安置,勿令改动,止于本省元管千户、百户军内,发兵镇守之。“制可。九月,诏以两广海外四川域池戍兵,岁一更代,往来劳苦;给俸钱,选良医,往治其疾病者,命三、二年一更代之。三年二月,调扬州翼邓新万户府全翼军马,分屯蕲、黄。大德元年二月,陕西平章政事脱烈伯领总帅府军三千人,收捕西番回,诏留总帅军百人及阶州旧军、秃思马军各二百人守阶州,余军还元翼。湖广省请以保定翼万人,移镇郴州,枢密院官议:“此翼乃张柔所领征伐旧军,宜迁入鄂州省屯拄,别调兵守之。”七月,招收亡宋左右两江士军千人,从思明上思等处都元帅昔剌不花言也。十一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学罗欢言:“前扬州立江淮行省,江陵立荆湖行省,各统军马,上下镇遏。后江淮省移于杭州,荆湖省迁于鄂州,黄河之南,大江迤北,汴槊古郡设立河南江北行省,通管江淮、荆湖两省元有地面。近年并入军马,通行管领。所属之地,大江最为紧要。两淮地险人顽,宋亡之后,始来归颀。当时沿江一带,斟酌缓急,安置定三十一其军马镇遏,后迁调十二翼前去江南,余有一十九翼,于内调发,止存元额十分中一二。况两淮、荆襄自古要隘之地,归附至今,虽即宁静,宜虑未然。乞照沿江元置军马,迁调江南翼分,并各省所占本省军人,发还元翼,仍前镇遏。”省院官议,以为“沿江安置三十一翼军马之说,本院无此簿书,问之河南省官孛鲁欢,其省亦无枢密院文卷,内但称至元十九年伯颜、玉速帖木儿等共拟其地,安置三万二千军,后增二千,总三万四千。今悉令各省差占及逃亡事故者还充役足矣。又孛鲁欢言,去年伯颜点视河南省见有军五万二百之上,又若还其占役事故军人,则共有七、八万人。此数之外,脱欢太子位下有一千探马赤、一千汉军,阿剌八赤等哈剌备一在其地,设有非常,皆可调用。据各省占役,总计军官、军人一万三千八百八十一名,军官二百九名,军人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名,内汉军五千五百八十名,新附军八千二十八名,薮古军六十四名。江浙省占役军官、军人四千九百五十七名,湖广省占役军官、军人七千六百三名,福建省占役军官、军人一千二百七十二名,江西省出征收抽未回新附军四十九名,悉令还役。江西省出征河南行省见占本省军人八千八百三十三名,亦宜进还镇遏。”有旨,两省各差官赴阙辨议。二年正月,枢密院臣言:“阿刺□、脱忽思所领汉人、女直、高丽符军二千一百三十六名内、有称海对阵者,有久戍四、五年者,物力消乏,乞于六卫军内分一千二百人,大同屯田军八百人,彻里台军二百人,总二千二百人往代之。”制可。三月,询各省合并镇守军,福建所置者合为五十三所。江浙所置者合为二百二十七所,江西元立屯军镇守二百二十六所,减去一百六十二所,存六十四所。三年三月,沅洲贼人啸聚,命以阳万户府镇守辰州,镇巢万户府镇守沅州、靖州,上均万户府镇常州、澧州。五年三月,诏河南省占役江浙省军一万一千四百七十二名,除洪泽、芍陂屯田外,余令发还元翼。七年四月,调碉门四川军一千人,镇守罗罗斯。八年二月,以江南海口军少,调蕲县王万户翼汉军一百人、宁万户翼汉军一百人、新附军二百人守庆元,自乃颜来者蒙古军三百人守定海。至大二年七月,枢密院臣言:“去年日本商船焚掠庆元,官军不能敌。江渐省言,请以庆元、台州沿海万户府新附军往陆路镇守,以蕲县、宿州两万户府陆路汉军移就沿海屯镇。臣等议,自世祖时,伯颜、阿术等相地之势,制事之宜,然后安置军马,岂可轻动。前行省忙古□等亦言,以水陆军互换迁调,世祖有训曰:‘忙古□得非狂醉而发此言。以水路之兵习陆路之技,驱步骑之士而从风水之役,难成易败,于事何补。’今欲御备奸宄,莫若从宜于水路沿海万户府新附军三分取一,与陆路蕲县万户府汉军相参镇守。”从之。四年十月,以江浙省尝言:“两浙沿海濒江隘口,地接诸番,海寇出没,兼收附江南之后,三十余年,承平日久,将骄卒情,帅领不得其人,军马安量不当,乞斟酌冲要去处,迁调镇遏。“枢密院官议:“庆元与日本相接,且为倭商焚毁,宜如所请,其余迁调军马,事关机务,别议行之。”十二月,云南八百媳妇、大小彻里等作耗,调四川省蒙古、汉军四千人,命万户囊家□部领,赴云南镇守。其四川省言:“本省地方,东南控接荆湖,西北襟连秦陇,阻山带江,密迩番蛮,素号天险,古称极边重地,乞于存恤歇役六年军内,调二千人往。”从之。皇庆元年十一月,诏江西省瘴地内诸路镇守军,各移近地屯驻。延祐四年四月,河南行省言:“本省地方宽广,关系非轻,所属万户府俱于临江沿淮上下镇守方面,相离省府,近者千里之上,远者二千余里,不测调度,猝难相应。况汴梁国家腹心之地。设立行省,别无亲临军马,较之江浙、江西、湖广、陕西、四川等处,俱有随省军马,惟本省未蒙拔付。”枢密院以闻,命于山东河北蒙古军、河南淮北蒙古两军都万户府,调军一千人与之。十一月,陕西都万户府言:“调门探马赤军一百五十名,镇守多年,乞放还元翼。”枢密院臣议:“彼中亦系要地,不宜放还,止令于元翼起遣一百五十名,三年一更镇守。元调四川各翼汉军一千名,镇守碉门、黎、雅,亦令一体更代。”泰定四年三月,陕西行省尝言:“奉元建立行省、行台,别无军府,唯有蒙古军都万户府,远在凤翔置司,相南三百五十余里,缓急难用。乞移都万户府于奉元置司,军民两便。”及后陕西都万户府言:“自大德三年,命移司酌中安置,经今三十余年,凤翔离成都、土番、甘肃俱各三千里,地面酌中,不移为便。”枢密议:“陕西旧例。未尝捉词军马,况凤翔置司三十余年,不宜移动。”制可。十二月,河南行省言:“所辖之地,东连淮、海,南限大江,北抵黄河,西接关陕,洞蛮草贼出没,与民为害。本省军马俱在濒海沿江安置,远者二千,近者一千余里,乞以炮手、驽军两翼,移于汴粱,井各万户府摘军五千名。”枢密院议:“世祖命知地理省院官共议,于濒海沿江六十三处安置军马。时汴粱未尝置军,扬州冲要重地,置五翼军马并炮手、弩军。今亲王脱欢太子镇遏扬州,提调四省军马,此军不宜更动。设若河南省果用军,则不塔剌吉所管四万户蒙古军内,三万户在黄河之甫、河南省之西,一万户在河南省之南,脱别台所管五万户蒙古军俱在黄河之北、河南省东北,阿剌帖木儿、安童等两侍卫蒙古军在河南省之北,共十一卫翼蒙古军马,俱在河南省周围屯驻,又本省所辖一十九翼军马,俱在河南省之南,沿江置列。果用兵,即驰奏于诸军马内调发。”从之。天历元年八月,调诸卫兵守居庸关及卢儿岭,又遣左卫率使秃告将兵屯白马甸,隆镇卫指挥使斡都蛮将兵屯太和岭,又发中卫兵守迁民镇。是时,泰定帝崩,燕帖木儿遣使迎文宗于江陵,故分兵拒守,以御上都。遣隆镇卫指挥使也速台儿将兵守碑楼口,撤敦守居庸关,唐其势屯古北口,河南行省遣前万户孛罗等将兵守潼关。九月,枢密院臣言:“河南行省军列戍淮西,距潼关、河中不远。湖广行省军唯平阳、保定两万户号称精锐,请发蕲宿戍军一万人及两万户军为三万,命湖广参政郑昂霄、万户脱脱木儿将之,并黄河为营,以便征谓。”从之。命襄阳万户杨克忠、邓州万户孙节以兵守武关,以知行枢密院事也速台儿将兵行视太行诸关,发折叠弩分给守关军士,遣民军守归州峡诸隘。分山东丁壮万人守御益都、般阳、诸处海港。命冀宁、晋宁两路所辖代州之雁门关,崞州之阳武关,岚州之大涧口、皮库口。保德州之寨底、天桥、白羊三关,石州之土马堡口,汾州之向阳关,隰州之乌门关,吉州之马头、秦王岭二关,灵石县之阴地关,皆穿折叠石,调丁壮戍之。二年二月,湖广行省调兵镇播州及归州。至顺元年令巩昌都总帅府谰兵千人戍四川开元,敕上都兵马司二员,率兵由偏岭至明安巡逻,以防盗贼。二年,镇西武靖王搠思班言蒙古军及哈剌章、罗罗斯诸种人叛者,或诛或降,其余党不能保其不反侧,请留荆王也速哥等各领所部屯戍三岁,以示威重。从之。仍命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分兵给探马赤三百、乞赤伯三百,共守一年以镇摄之。枢密院臣言,“天历兵兴,以扬州重镇尝假淮东宣慰司以兵权,今事已平,宜以所部复戍河南。又征西元帅府自秦定初调兵四千一百人戍龙剌、亦集乃,期以五年为代,今己十年,逃亡者众,宜加优恤。使来岁五月代还。”从之。至正六年,山东盗起,诏中书参知政事锁南班至东平镇遏。七年,两淮运使宋文瓒上言:“江阴、通、泰,江海之门户,而镇江、真州次之,国初设万户以镇其地。今戍将非人,致使盗贼来往无常。集庆花山劫贼才五十六人,官军万数不能进讨,反为所败。宜急选智勇,任以兵柄,以图后功。不然,东南五省之地,恐非国家所有。”不报。中书省臣言:“请拨达达军与扬州旧军于河南水陆关隘戍守,东堑徐、邳,北至夹马营,遇诚掩捕。”从之。十五年,又命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洪丑驴守御河南,陕西行省参知政事述律朵儿守御潼关,宗王札牙失里守御兴元,陕西行省参知政事阿鲁温沙守御商州,通政院使朵来守御山东。又令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塔失帖木儿领元管陕西军马,守御河南。七月,令亲王失列门以兵守曹州,山东宣慰使马某火者以兵分守沂州、莒州等处。命知枢密院事塔儿麻监藏及四川行省左丞沙剌班等以兵屯中兴,湖广行省参知政事桑哥、亦秃浑及秃秃守御渡阳,参知政事哈林秃等守御沔阳。又命淮甫行省平章政事蛮子海牙守御镇江南岸,湖广行省左丞卜兰奚等守御蕲、黄。十六年,命宜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不花以兵镇遏怀庆路。十七年,以贼犯七盘,令察罕帖木儿以军守陕州、潼关。监察御史脱木儿言:“为今之计,当遴选名将以守河北,进可以制河南之侵,退可以攻山东之寇。”从之。九月,以纽的该总诸军守御东昌。十八年,诏察罕帖木儿还兵镇冀宁。二十年,命孛罗帖木儿部将方脱脱守御岚、兴、保德等州。又命孛罗帖木儿守石岭关以北,察罕帖木儿守石岭关以甫;俱不从。自是。朝廷之命始不行于阃外焉。太祖定制:千、百户之子进为护卫,傔从十人或五人,所乘马于千、百户内取之。牌头之子,则取于十户之内。牧马者曰哈赤,曰哈剜赤,有千户、百户世其官。至元六年,敕科取乳牝马,除蒙古千户百户牌甲外,其只鲁瓦□处业经寻常科取,勿再索之,若已拘刷者还之。七年,始立群牧所,掌阿塔思马匹。二十二年,立大都等路群牧都转运司,以掌刍秣之妄,未几罢。二十四年,改群牧所为太仆寺。皇庆元年,立经正监,掌蒙古之牧地。又立群牧监,掌兴圣宫御位下之马。延祐七年,太仆寺官忠嘉、阿剌帖木儿奏:“所管各项官孳育,去岁风雪倒死。差人计点,每三十匹为一群,六马补一,牝马两补一,用官印烙讫,取勘实有数目。”从之。至治三年,敕每三年于各受麻选騬马之良者以千数,给尚乘寺备驾仗及宫人出入之用。泰定元年,太仆卿浑丹等奏,自耽罗选牛八十三头至此,不习水土,乞付哈赤,换作三岁乳牛,印烙入官。是年,浑丹符又奏,各爱麻马多耗损,请市马一万匹以实之。俱从之。二年,大仆寺卿燕帖木儿奏,各处官马短少,太仆寺官及怯薛人赴各处点数明白,以册上。三年,太仆寺卿阔怯、燕帖木儿等又奏,系官马已备有细数,再遣太仆寺官至各处核点。天历二年,立典牧监,掌皇太子御位下之马。是年,敕各属内哈赤,黑面玉马、五明马、桃花马,于三等毛色内进择进呈。又马主隐匿有毛色牝牡马亦里玉烈者,或首告发露,以马与首人,杖一百七下。又敕异样马,命都儿阿鲁赤专掌之。经正监,别赐草地自为一群,太仆寺卿撤敦等奏:“旧制:皇帝登宝位,太仆官亲至各处点视官马。请依例差官点数。”敕如所请。至顺元年,云南行省言:“亦乞不薛之地所牧国马,岁绐盐,以每月上寅日饲之,则马健无病。比因伯忽之乱,云南盐不到,马多死。”诏令四川行省以盐给之。凡车驾巡幸,太仆卿以下皆从。先驱马出建德门外,取其有乳者以行。自天子以及诸王、百官,各以脱罗毡置撤帐,为取乳室。车驾还,太仆卿先期征马五十酝都来京师。酝都,承乳车之名也。既至,使哈赤、哈喇赤之为大官者亲秣之黑马乳,以奉玉食,谓之细乳。诸王以下,亦供马乳。谓之粗乳自世祖以下,诸凌寝各有酝都,取马乳以供祭祀,号金陵挤马。逾五年,尽以畀守凌者。官马以印烙马之左股,号大印子马,其印有兵古、贬古、阎卜川、月思古、斡栾等名。自夏至冬,逐水草以居。十月,各归本地,朝廷遣太仆寺官驰驿阅视,较其多寡,产驹即烙印取劫收除,现在数目,造蒙古、回回、汉字册籍以上。凡病死者三,则令牧马偿大牝马二;病死者二,则偿以一;病死者一,则偿以一牝羊;无马,则以羊驼折纳。其籍于太仆寺者,总数不可考。惟至大元年,中书省言:“去岁请卫饲马九万四干匹外”则饲马十一万九千余匹,可以略见其大概云。其御位下、正官位下、随朝诸色目人员,甘肃、土番、耽罗、云南、占城、芦州、河西、亦乞不薛、和林、斡难、怯鲁连、阿忽马乞、哈呢木连、亦乞里思、亦思浑察、称海、阿察脱不罕、连折怯呆儿等处草地,内及江南、腹里诸处,应有系官孳生马、牛、羊、驼、驴点数之处,一十四道牧地,各千户、百户等名目如左:一,东路折连怯呆儿等处,玉你伯牙、上都周围,哈喇木连等处,阿剌忽马乞等处,斡金川等处,阿察脱不罕,甘州等处,左手永平等处,右手田安等处,云南亦乞不薜,芦州,益都,火里秃麻,高丽耽罗国。一,折连怯呆儿等处御位下:折连怯呆儿地哈喇赤千户买买的、撤台、怯儿八思、阔阔来、塔失帖木儿、哈喇那海、伯要□、也的思、撤的迷失、教化、太教木儿、塔都、也先、木薛肥、不思塔八、不儿都麻失,不颜台、撤敦。技赤、忽里哈赤千户下百户脱脱木儿。兀鲁兀内土呵八剌哈赤阔阔出。彻彻地撒剌八。薛里温你里温斡脱忽赤哈剌帖木儿。哈思罕地僧家奴。玉你伯牙断头山百户哈只。一,甘州等处御位下:口千子哈剌不花一所。奥鲁赤一所。阿剌沙阿兰山兀都蛮。亦不剌金一所。宽彻千。塔塔安地普安。胜回地刘子总管。阔阔思地。大帖木儿等。甘州等处杨住普。拨可连地撤儿吉思。只哈秃屯田地安童一所。哈剌班忽都拙思牙赤耳眉。一,左手永平等御位下:永平地哈刺赤千户六十。乐事地拙里牙赤、阿都赤、答刺赤迷里迷失、亦儿哥赤马某撤儿答。香河按赤定住、亦马赤速哥帖木儿。河西务爱牙赤孛罗□。漷州哈剌赤脱忽察。桃花岛青昔宝赤班等。大斡耳朵位下:河西务玉提赤百户马札儿。一,右手固安州四怯薛八剌哈赤平章那怀为长:固安州哈剌赤脱忽察,哈赤忽里哈赤、按赤不都儿。真定昔宝赤脱脱。左卫哈剌赤塔不□。青州哈剌赤呵不花。涿州哈剌赤不鲁哈思。一,云南亦奚卜薛帖木儿不花为长。一,芦州。一,益都哈剌赤忽都帖木儿。一,火里秃麻太胜忽儿为长。一,高丽耽罗。和买马。太宗十年,敕札鲁花赤胡都虎、培鲁虎□、讹鲁不等:自今诸路系官诸物,并由燕京、宣德、西京经过,其三路铺马,难以迭办,今验紧慢,定铺口数目,通由天下户数科定协济。三路旧户二百一十七户,四分著马一匹,新户四百三十四户,八分著马一匹。旧户一百六十九户,二分著牛一头,新户三百三十八户,四分著牛一头。现以甫路分,牛马难得,约量定价,马一匹银三十两,牛一头银二十两,若自愿置头匹分付者听。合得协济路分。东地路验户二十三万四千五百八十五户内,有复数民户时重数讫五千八百五十户为不见新旧,权作旧户免征外,实征二十二万八千七百三十五户,内有本路课税所勘当新旧户,照铺头口分例,别行科征送纳,总合著马七百八十五匹五分五厘,牛一千一十七头二分四厘,旧户十一万五千二百四十七户,合著马五百二十九匹一分五厘,牛六百八十一头八分,新户十一万三千四百八十八户,合著马三百五十九匹四分,牛三百三十五头四分四厘。民户二十三万二千六百二十九户,重数户、课税所户在内,标拨与宗王口温不花、中书吾图撤合里并探马赤查剌温火儿赤一千七百五十八户。宗王口温不花拨讫一百户内,旧户三户,新户九十七户,中吾图撤合里拨讫新户三百四十五户。秃赤怯里探马赤拨讫新户六户。查剌温火儿赤伴等回回大师拨讫新户三十户。曹王讹可拨讫新户十户。罗伯成拨讫新户三户。夺沾儿兀兰拨讫新户七户。查剌温火儿赤等以下出气力人。拨讫一百八十三户,乞里□并以下出气力人,拨讫户三百三十六户。笑乃□并以下出气力人,拨讫户四百六十七户。孛里海拔都,拨讫一百户。课课不花,拨讫五十五户。合丹拨讫一百十六户。是时无和买之例,惟科定各路民户合著马若千匹,对协济燕京、宜德、西京三路铺马。中统元年,始敕宣抚司于本路和买騬马一万匹;依市价课银一锭买马五匹,临时斟酌高低定价。凡有騬马之家,五匹存留一匹。有职事官吏亦许存留一匹。和买见数印烙讫,达鲁花赤管民官管押至开平府交割。计燕京路二千四百匹,真定路八百匹,北京路二千匹,平阳路八百匹,东平路八百匹,济南、滨州两路四百匹,大名路四百匹。西京等路二千四百匹。二年,帝谕中书省曰:前阿里不可败于昔木土脑儿,今北方雪大,又将复至。据随路无论何人等,马匹尽数和买,每五匹价银一锭。又谕陕西、四川等路和买马匹,其数目先差使臣奏闻。四年,谕中书省,据阿术差来使臣抹喜奏,马区阙少,可于东平、大名、河南路宣慰司今年差发内,不论回回、通事、斡脱并僧、道、答失蛮、也里可温、畏兀儿、诸色人马匹,每钞一百两,通滚和买肥壮马七匹,付阿术等绐与军人。总计和买一千五百五十匹:都元帅阿术一千六十四匹,长寿十九匹,怀都六十九匹,也先不花三百九十八匹。十四年,敕中书省收到和买马匹内,盲者、瘤者、嗓者、怀驹者印烙毕,俱分付本主。又漕运司牵船马匹,别委本司印烙,沿途官给刍秣应付人夫槽□。二十年,丞相火鲁火孙等奏:“忙古騬拔都军二千人,每人绐马三匹。今见有一千匹,乞降价再买五千匹。每三匹内,两牝马,一騬马。于大王只必铁木儿、驸马昌吉两位下民户内,并甘、肃州、察罕八哈剌孙数处,差人和买。”从之。二十六年,尚书省奏和买马并支放钞数。一,至元钞一万锭,差官管押前去各处:燕南河北道至元钞二千四百锭,山东东西道钞二千锭,河南等路一千八百锭,太原路、平阳路各一千锭,保定路、河间路各三百锭,平滦路二百锭,本部开支发付都城诸衙门马匹钞四百锭,大都路钞六百锭。陕西等处行省就用保官钱支放。一,委本道宣慰司、各路总管府官一同和买。一,站赤。每正马一匹,收留贴马二匹,余仿上和买。一,差官押运钞数至彼,依数许管呈省,其和买事止责本路官吏。一,马四岁以上堪中和买;至年老之马,若肥壮亦行和买。一,权豪势要之家隐占马匹,决杖一百七下,其马投官。一,各路官员若同心办集马匹,肥壮别议奏闻;其怠慢及马劣者治罪。一,除陕西行省、平阳、大原径赴河东山西道宣慰司交纳外,其余各路每三百匹作一运,如沿途比原纳膘分,但有瘦弱、倒死,勒令押马官陪偿治罪。一,和买,开马具原主名姓、毛齿,膘分、价直呈省。一,探马赤、唐兀、秃鲁花军人,除原有马数不在收买之限,不得转买他人马匹。犯者,买主、卖主各决一百七下,马与价俱没官。一,马价以中统钞为则:骟马,每匹上等五锭,中四锭,下三锭;曳剌马,每匹上等四锭,中等三锭,下等二锭;小马,每匹上等三锭,中等二锭二十五两,下等一锭。是年,丞相桑歌奏:“与月儿鲁等共议,京兆等二十四处郡县免和买。彼处所有之马,若也速□儿、并忽兰、帖哥烈所领军内有上马者,与之,其余腹里郡县所有之马,若尽买之,窃恐绝。种户、军站户马,免买,各处科一万匹,但买骟马、牡马,不买牝马。“从之。三十年,中书平章帖可、剌真等奏:“前者为收马事,令臣等议奏,今与枢密院、御史台阿老瓦丁、伯颜、赛因囊加□等共议,凡请俸人员,令出俸钱买马一万匹。今用马之时,有司无钱更买一万匹。若再拘刷,恐损民力。乞减价与五锭买之。“帝曰:“朕不知,卿等裁之。前者,昔宝赤辈言:真定种田人,或一百,或二百人骑马猎兔,似此等马,皆当拘之。”刺其又奏:“众议斟酌一马价五锭。臣等恐太多,作三锭,若何?”又秦诏:“朕不知,卿等裁之。前者刷马事,益暗伯以李拔都儿之言上请,卿等与暗伯共议以闻。”于是月儿鲁、帖再、暗伯、剌真、李拔都等共奏:各省科买马一万匹。诏如所请。大德五年,中书省议拟,于上都、大同、隆兴三路和买马匹,隆兴路委本路总管也里忽里,河东宣慰司委本道宣慰使法忽鲁丁,上都留守司委本司副达鲁花赤撒哈秃,不妨本职提调。依和买十岁以下、四岁以上堪中肥钍骟马、曳刺马小匹,每匹通滚价直,不过中统钞五锭。又变通至元旧制,稍增其价焉。括马又名刷马。至元十一年,括诸路马五万匹。二十三年,丞相安童奏:“定议中原括马斡儿脱、达鲁花赤官,回回、畏兀儿井闲居宫户,有马者,三分取二,汉人尽所有拘取。又军、站、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欲马何用,乞亦拘之。”又奏:“马价续当给降,隐藏及买卖之人乞斟酌轻重杖之。”帝曰:“此卿等事,卿自裁之。”总计刷到马十万二千匹:一,赴上都交纳八万匹:大都路一万匹,保定、太原等路各六千匹,真定、安西等路各七千匹,延安、平滦等路各二千四百匹,河间、大名等路各六千匹,东平、济南等路各四千匹,北京路八千匹,广平路三千匹,顺德路二千匹,益都路五千匹。一,赴大都交收,省部差官择好水草牧放听候起遣,马二万二千匹:彰德路三千匹,卫辉路一千匹,怀孟路一千匹,东昌路二千匹,淄莱路一千匹,济宁路二千匹,恩州路五百匹,德州路五百匹,高唐州五百匹,冠州三百匹,曹州七百匹,濮州五百匹,泰安州五百匹,宁海州五百匹,南京路三千匹,归德府路一千匹,河南府路一千匹,南阳府一千匹,平阳路二千匹。为灾伤赈济,杰拟马数。二十四年,帝自将讨乃颜,括河南僧道马匹,总计一千五百三匹。百官以职守不扈从,献马以给卫士。又括平滦路马匹。二十五年,括隆兴府一百四十三匹,交付北征军人。又敕太原路应付阿只吉大王位下七百步行人,每名骟马二匹及两月粮。二十六年,答思、秃剌、帖木儿等奏:所领渐丁无马。敕隆兴府拘刷给之。又丞相桑哥等奏:“臣等议,行省官骑马五匹,宣慰司官、三品官各骑马三匹,四、五品官各骑马二匹。五品以下各骑一匹。军官、军坫马免刷。”从之。二十七年,中书省奉敕移咨各省:除军官、站户、品官合留马外。不论是何人户,应有马匹尽数拘刷到官。总计九千一百三十七匹:江淮省六千二百五十四匹,福建省二百三十匹,湖广省一千八百二十匹,江南省六百九十六匹,四川一百三十六匹。支拨六千八百十三匹:哈剌赤收三千二百九十六匹,贯赤卫收一千五十七匹,四怯薛阿塔赤等收一千三百九十九匹起赴上都。阿速卫等收二千一百八十八匹。见在马一百十五匹札付太仆寺收管讫。三十年,诏叛王仍不侮过,用军之际,随处行省括马十万匹,后偿其直。其合行事理:一,诸人应有马匹,除病嗓不堪者及带驹牝马打讫退印,分付原主,其余尽数收括,若将堪中马匹隐弊,及不行印烙者,当该官吏断罪罢职。一,养马之家,应尽数赴官,如有隐藏影占抵换马匹者,决杖一百七下,马没官,其价钱付告人充赏。一,站户正马一匹,许留贴马三匹,其余马匹尽数赴官印烙。一,探马赤、阿速、贯赤、唐剌赤、唐玉、秃鲁花、大都六卫军马免刷,余正军贴户应有马匹尽数别用记印烙讫,分付各主知,在听候。一,押马官从各处官司与差去官一同拣选,知会牧养头匹达鲁花赤、色目上官利害押前来,每运不过一百匹。一,官员存留马,一品五匹,二品四匹,三品三匹,四、五品二匹,六品以下一匹。听除官员,色目人二品以上留二匹,三品至九品留一匹。汉人一品至五品受宣官留一匹,受敕官不须存留。一,外路在闲官员,除受宣色目官留一匹,其余受敕以下并汉官马匹,无论受宜、受敕尽行赴官印烙解纳。一,随朝衙门并六部断事官、通事、译史、令史、宜使、奏差、知印人等,旧有马匹者止留一匹,无者毋得劫行置买,违者杖五十七下。其马没官。一,差去官并各处刷马官、押马官等,不得抵换马匹,及取受钱物,看循面情,违者治罪。又中书平章政事帖哥、剌真等奏:“在前刷马,皆由一道赴都,聚为一处,骚扰百姓,践踏田禾,马亦倒毙。今各处刷马,宜分数道赴都。”敕从之。计刷马十一万八千五百匹,江南行省马二万四千匹。江浙省一万匹,福建省马二千匹,两省马到宿迁县,计会都省所委官指拨,由泰安州、东平路分三道至大都。湖广马八千匹,江西省马四千匹,由汴粱、怀孟两路至太原、大同迤北交纳。腹里行省、宣慰司,并直隶省部路分,马九万四千五百匹。河南省马二万匹,汴梁等五路并荆湖等处马,由怀孟路至太原、大同迤北交纳。淮东道马至宿迁县,由泰安州、东平路、益都路分三道至大都,淮西道马由大名路至大都。陕西、辽阳两行省收拾马匹现数,就本省地面牧放。陕西省八千匹,付阿难答大王收管。辽阳省五千匹、四川省一千匹,押赴陕西省,交割牧放。山东宣慰司一万五千匹,从便赴大都。河东道宣慰司一万匹,大同迤北交纳。直隶省部路分十二处:直赴上都文纳者,平滦路二千匹;由太原路至大同迩北交纳者,卫辉路一千匹、彰德路二千匹、怀孟路一千匹;从便赴大都交纳者,大都路八千匹、保定路四千匹、恩州三百匹、冠州二百匹、大名路四千匹、河间路四千匹;由飞狐口,大同迤北交纳者,真定路五千匹、广平路二千匹、顺德路一千五百匹。大德二年,丞相完泽、平章赛典赤等奏:“臣等观世祖皇帝时刷马五次,后一次括十万匹,虽行讫文书,止得七万余匹。为刷马之故,百姓养马者少。今乞不定数目,除杯驹、带马驹外,三岁以上者皆刷之。”帝从之。又诏:“刷马之故,为迤北军人久在军前,欲再添赴敌军数,以此拘刷耳。”总计马十一万一千七百五十五匹:行省三万七千二百十二匹:河南省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二匹,陕西省一万八千四百十九匹。四川省一千八百七十二匹;辽阳省一万六十二匹;腹里七万四千五百四十二匹:大都路八千二百二十三匹,保定路二千九百六十七匹。河间路三千二百十九匹,济甫路六千二百二十三匹,般阳路二千七十七匹,益都路五千二百四十四匹,高唐州二百三十六匹,恩州二百四十四匹,冠州二百十八匹,德州一干二百八十五匹,曹州一千六百五十六匹,东昌路一千三百二匹,济宁路二千六百五匹,广平路二千二百三十三匹,真定路八百六十七匹,濮州一千九十八匹,彰德路二千八百四十一匹,大名路三千三百八十二匹,顺德路一千十一匹,东平路一千六百三十二匹,泰安州一千一百三十四匹,平滦路三百五十四匹,卫辉路二百九十六匹,宁海州二百三匹,怀孟路一千六百六十七匹,平阳路九千八百六十八匹,大同路二千八百四十四匹,太原路九千五百十六匹。未几,平章政事赛典赤、暗都赤等奏,“民间闻刷马,私下其直卖之。臣等今罢马市,察私卖者罪之。世祖皇帝时拘刷都城合骑、合纳官者,皆令印烙讫,无印字者刷之,以此不乱。今难于在先怯薛歹、诸王、公主、驸马等皆在都城中,依例合刷、合回主者不可印烙。蒙古怯薛歹等乞依汉人冽,有隐蔑者罪之。”诏如所请。三年,枢密院奏:“前者奉敕振绐红胖祆军物力,今省臣议,每人支马价五锭。臣等谓虽有给钞之名。虚费不得用,因与省臣议:察忽真、念不烈百姓,又忙哥歹百姓及河西不曾刷马之地。和尚、先生、也里可温、答失蛮马匹尽行拘刷。依例与直,如更短少。然后再支马价。”帝曰:“卿等议是也。不敷则以钱给之。”四年,遣刘深等征八百媳妇,敕云南行省:每军士给马五匹,不足则补以牛。至大三年,丞桕别不花奏:“西面察八儿诸王,久不奉朝命,今始来降,振起其军站物力,应刷马给之。”敕准腹里、行省刷马四万一百三十匹。腹里路分三万四千三百二十四匹:晋宁路二千七百七十五匹,冀宁路二千三百匹,真定路九百四十六匹,怀孟路六百八十二匹,广平路一千二百四十三匹,颀德路六百七十三匹,彰德路四百五十四匹,卫辉路六千二匹,中都留守司五百九十九匹,大都路四千八百八十八匹,保定路四百三十六匹,河间路九百四十五匹,德州路一百九十匹,曹州路三百四十一匹,大名路一千二百十五匹,济南路七百二十三匹,高唐州一百六匹,恩州一百五匹,永平路五百二十六匹,冠州一百三十三匹。东昌路二百十四匹,濮州四百二十六匹,益都路一千六百二十四匹,济宁路四百四十八匹,般阳路一千十三匹,东平路二百十九匹,广平路四十七匹,秦安州一百九十六匹,宁海州六百三十五匹,塔思哈剌牧马官、卫尉、太仆院使、床兀儿平章等收之。行省刷马一万五千八百九匹:河南江北行省七千七百九匹,中都刷马、大宗正府札鲁花赤、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湖广行省二千六百四十二匹,中都刷马官、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江浙行省三千四百五十八匹,大都刷马官、刑部尚书王伯胜收之;江西行省二千匹,中都刷马官、别帖木儿平章等收之。除事故寄留,倒死走失及给散坫马外,收马三万一千四百四十六匹。凡刷马,以军事急,和买不及,故科民马以应之。今诸王入朝,以和买赐之可矣。亦刷行省之马,使百姓受累,非制也。延祐三年,右丞相帖木迭儿等奏:“起遣河南行省所管探马赤军,各给马二匹,千户、百户、牌头内有骟马、牧马、牝马皆行,不足于附近州县拘刷四马以上之马,各贴为二匹。”四年,帖木迭儿等又奏:“前者军人上马之时,大都、上都西路拘刷马匹,今济南、益都、般阳等路,又北京一带,辽阳省所辖各路,并未拘刷,乞依例刷之。”俱从之。总计二十五万五千二百九十一匹。腹里十六万四千五百二十三匹:上都留守司二千六百二十匹,冀宁路二万八千二百八十匹,晋宁路一万六千二百九十匹,益都路一万八千七百三十八匹,大同路二千二百四十匹,济宁路五千九百三十六匹,般阳路六千四百三十四匹,河间路一万七百五十二匹,永平路三千二百六十六匹,思州二百七十六匹,德州三千一百十九匹,怀孟路一千七百三十三匹。宁海州二千六百二十五匹,兴和路七百五匹,保定路三千八百八十九匹,大都路一万六千九百六十一匹,濮州六千六百二十匹,顺彷路一千五百二十匹,卫辉路一千六百七十六匹,彰德路二千六百六十五匹,高唐州六百五匹,广平路二千一百六十一匹;大名路二千二百六十二匹,泰安州一千一百八十七匹,济宁路八千六十七匹,真定路九千八百七十二匹,东昌路三千三百三十六匹,冠州七百三十二匹,曹州二千四百四匹,东平路八百九十二匹。辽阳省所辖七千九百六十八匹:广宁路九百匹,辽阳路四百五十九匹,沈阳路三百八十三匹,开元路六百五十二匹,金、复州万户府二千一百四十二匹,大宁路三千一百五匹,懿州四百二十六匹。河南省八万二千八百匹,各交付四万户蒙古军人:淮东追九千七十二匹,荆湖北追五千九百二十三匹,南阳府五千三百二十一匹,安庆路三千七百七十五匹,归德府五千三百十二匹,汝宁府七千六百四匹,汴梁路二万二千二十七匹,襄阳府三千七十二匹,安丰路七千七百二十二匹,扬州路一千一百五十五匹,德安府三千五百六十四匹,河南府二千六百三十九匹,庐州路五千四百十一匹,黄州路二千一百三匹。五年,中书省奏:“阿撤罕等叛乱之时,陕西省不分军民站赤一概拘刷马匹。后各回复原主。前年各路刷马之时,不及陕西。今军站辛苦,乞刷陕西省马匹以赡之。”皇太后懿旨亦欲差人拘刷。敕:“依延祐四年定例,差官与各路正官同刷堪中马匹,印烙明白交割。”其章程,祝至元三十年稍有损益,不具录。六年,参议中书省钦察等奏:“去岁奉命拘刷陕西省马匹,今行省官及台官上言:阿撤罕等叛乱,骚扰百姓,拘收马匹,又兼年谷不登,百姓阙食,乞罢刷马之事,臣等谓其言有理,万户齐都军五千人,请止给两匹俸马、一匹牝马之价。”从之。七年,右丞相帖木迭儿等奏:“起遣押当吉译言贫民。回籍,奏准于汉地和买马三万匹给散。今年为整治军力,钱币空虚,权于附近州县刷马三万匹给之,俟秋成拨还其值。”总计刷到马一万三千三百十三匹:河间路三千八百六十一匹,大都路五千二百七十七匹,保定路二千一百五十六匹,永平路二千十九匹。是年七月,帖木迭儿等又奏:“怯薛歹用马,乞于大同、兴和、冀宁三路依前例差人拘刷。”总计马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匹:兴和路四百六匹,大同路三千八百八十八匹,冀宁路八千一百六十匹。延祐五年以恤军站刷马,六年,以起遣押当吉刷马,又以怯薛歹用马剐之,皆非军事,盖拘刷益滥矣。致和元年九月,文宗自江陵人大都,平章速速等启:“战士即日用马,气令大都南北二城,除见任官外,回回及答失蛮等骡、马,取二口内赴总管府交纳,违限不纳者重罪。”又丞相燕帖木儿、别不花,平章速速,郎中自当,员外郎举里,都事朵来等启:“遣断事官捏古、兵部侍郎罕赤赴真定路刷马,除见在官员、军站户、兵户,计三岁以下及怀驹、引驹马匹外,其余不论是何人等,尽行拘刷,隐匿及换易者,依条断罪。”别不花等又启:“前河间、保定、真定等路降钞。以四锭、五锭为率,和买马匹。军事急,比及和买,诚恐迟误,乞拘刷三路马匹。俱奉令旨准,敬此。”天历元年,平章政事速速等奉准拘刷晋宁、冀宁二路马匹。敕遣吏部员外郎辛钧赴冀宁路,同知保禄赴晋宁路。速速等又请拘刷山东各路,从之。总计腹里刷到马匹一万七千六百九十五匹:真定路二千四百匹。河间路八百二十匹,保定路八百二十六匹,益都路三千六百十一匹,济南路一千五百二十八匹,东平府八百二十匹,东昌路二百三十六匹,濮州路三百五十一匹,济宁路一千三匹,泰安州二百四十四匹,曹州四百二十六匹,高唐州二百十二匹,德州四百八十六匹,般阳路三百三十二匹,大都路四千二百六十八匹。河南省刷到三万九千八百二十八匹:淮东道六千七百九十匹,荆湖北道九千一百七十九匹,汴梁路九千三百二匹,黄州路一千五十一匹,庐州路五千二百十一匹,安丰路三千一百七匹。后至元二年,敕汉人、南人、高丽人,凡有马者,悉拘之。时盗贼窃发,以拘刷为防乱之计,尤非政体云。抽分羊马太宗五年,敕田镇海、猪哥、成得卜、刘黑马、胡土花,小通事合住,绵厕可、木速、孛伯,百户阿散纳、麻合马、忽赛因、贾熊、郭运成并官员等,据斡眚朵商贩回回人等,其家有马、牛、羊及一百者,取牝牛、牝羊一头人官,牝马、牝牛、牝羊及十头,亦取牝马、牝牛、牝羊一头大官,有隐漏者尽没之。定宗五年,敕诸色人等马牛羊群,十取其一,隐匿者罪之。宪宗二年,敕诸色人孳畜,百取其一。隐匿者及官吏受财故纵者,不得财而骚扰者,皆有罪。大德七年,兵部议:“抽分羊马人员,每岁扰累州县,苦虐人民。拟令宜徽院立法,严切拘钤。至抽分时,各绐印押差札,开写所委官吏姓名,不得多带人员及长行头匹。经由通政院倒给铺马分例,前去各该路府州县,同本处首民正官,依例抽分羊马牛只,随即用印烙讫,趁好水草牧放。如抽分了毕,各取管民官印署保结公文,申覆本院,委官押领,依限赴都交纳。其余一切搭盖棚圈并常川马匹草料饮食等物,不须应付。庶革扰民欺诓之弊。”从之。八年,中书省奏:“旧例,一百口羊内抽分一口,不及一百者,见群抽分一口,探马赤羊马牛不及一百者,免抽分。今御史台及行省官皆言见群抽分一口损民,拟后三十口者抽分一口,不及者免,实于官民便益。巨等谓,应依先例一百口内抽分一口,见群三十口内抽分一口,不及三十口者免。宣微院差选见役廉慎人,与各处管民官一员,公同抽分。将在先溢委之人罢斥。”从之。皇庆元年,枢密院奏:“世祖皇帝定例,探马赤军马牛羊等一百口抽分一口,与下户贫芝军人接济物力。去年中书省奏遣爱牙赤于军中,再加抽分一半马牛羊,一半钞锭、毡子等物。如此重查,军力必至消乏。乞止依薛禅皇帝定例施行为便。”敕:“军人与百姓不同,其依旧例行之。”延祐元年,中书省奏:“前哈赤节次阅讫官牝羊三十余万口,本欲孳生以备支持。因年远,哈赤等将孳生羯羊不肯尽实到官,宜徽院失于整治,致为哈赤等所私用。每岁支持羊口,皆用官钱收买。又每遇抽分时,将百姓羊指作官羊夹带映庇,不令抽分。拟依照原定则例,从实抽分。若有看循作弊,从严究治。哈赤牧放官羊,亦仰从实分拣,除牝羊并带羔羊存留孳生外,应有堪中羯羊印烙,见数拘收,如有隐匿者,从严追断施行。”总计抽分之地,凡十有五,曰,虎北口,南口,骆驼岭,白马甸,迁民镇,紫荆关,丁宁口,铁门关,浑源口,沙净州,忙兀仓,车坊,兴和等处,辽阳等处,察罕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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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七 许衡师敬刘因吴澄当许衡,字仲平,怀州河内人。生有异禀,与群儿嬉,即立进退周旋之节,群儿莫敢犯。年七、八岁,受学于塾师,凡三易师,所授书辄不忘。其师辞于

列传第六十六

陈祜思谦天祥陈祜,一名天祐,字庆甫,赵宁晋人。祖忠,字公茂,有学行,乡党尊而师之,称为茂行先生。父子安,早卒。祜少好学,家贫,母张氏翦发易书使读之,长遂博通经史,时诸王得自辟官属,穆哥王府署祜为尚书。王分土于河南,又表祜为河南府总管。下车之日,礼聘名士李田维、杨杲、李微、薛玄等,咨以治道,奏免征西国数百家及椒竹诸税、粮料等钱,又上便民二十余事,朝廷皆从之。世祖即位,分陕、洛为河南西路。中统元年,真除祜为总管。时州县官未给俸,多贪暴,祜独以清慎见称,在官八年,如始至之日。至元二年,改南京路治中。适大蝗,徐、邳尤甚,责捕急。祜部民丁数万人至其地,谓左右曰:“捕蝗虑其伤稼也,今蝗虽盛,而谷已熟,不如令早刈之。”或以事涉专擅,不可,祜曰:“救民获罪,亦所甘心。”即谕使刈谷,两州之民皆赖焉。三年,朝廷以祜降官无名,乃赐虎符,授嘉议大夫、卫辉路总管。卫当四方冲要,号为难治,祜申明法令,创立孔子庙,修比干墓,请列于祀典。及去官,民为立碑颂德。祜上书世祖,言树太平之本有三,曰:臣闻殷、周、汉、唐之有天下也,天生创业之君,必生守文之主。盖创业之君,天所以定祸乱,守文之主,天所以致隆平也。昔我圣朝之兴,太祖皇帝龙飞朔方,雷震云合,天下响应,统一四海,虽汤武之盛未之有也。天眷圣朝,实生陛下,陛下神武圣文,以天纬地,能尽守文之美,兼隆创业之基,典章文物,粲然可观。既遐陬绝域之民,上古所不能臣者,陛下悉能臣之,虽高宗之兴殷,成康、宣王之兴周,文、景、光武之兴汉,太宗、宪宗之举唐,无以过也。是以海内豪杰之士,翕然向风,咸谓天命陛下启太平之运者有四,民望陛下树太平之本者有三。臣请条列而言之。陛下昔在藩邸之初,奉辞伐罪,西举大理,势若摧枯,南渡长江,易于反掌。此天命陛下扬万里之威,定四方之乱,将降大任于陛下。即位之后,内难方殷,藩王之构乱者在北,逆贼之官祸者在东,然天戈一指,俱从荡平。此天命陛下消藩镇有衅之权,新唐、虞天为之化,将以跻斯民于仁寿之城也。臣故曰天命陛下。启太平之本者有三:其一曰太子国本,建立之计宜早。臣闻三代盛王有天下者,皆以传子,非不欲法尧、舜禅让之美也,顾其势有不能尔。何则,俗有厚薄,时有变迁,苟或传非其人,祸源一启,则后世争之乱,未易息也。以是见圣人公天下之忧深矣。故孟轲曰:“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夫所谓天与子者,非谓天有谆谆之言告谕人主以传子之计也,政谓时运推移,无非天理,圣人能与时消息,动合天意,故自天祜之,吉无不利。是以三代享祚长久,至有逾六七百年者,以其传子之心,公于为天下,不私于已故也。伏见圣代隆兴,不崇储贰,故授受之际,天下忧危。曩者建藩屏之国,授诸侯之兵,所以尊王室,卫社稷,实祖宗创业之宏规也,迨乎中统之初,颇异于是。恃其国之大也,谋倾王室者有之;恃其兵之强也,图危社稷者有之。当是之时,赖陛下断自圣衷,算无遗策,故总揽权纲,则藩镇之祸消,深固根本,则朝廷之计定,此陛下守文之善经也。何以言之,天下者,太祖之天下也,律令者,太祖之法令也,陛下岂欲变易旧章,作为新制,以快天下耳目之观听哉。诚以时移事变,理势当然,不得不尔,期于宗主之安而已矣。由此观之,国本之议,昭然甚明,不可缓也。语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基,不如待时,今年谷屡登,四海晏然,此其时矣,亿兆戴德,侯王向化,此其势矣。夫天与不受,则违天意,民望不副,则失民心。失民心则可忧,违天意则可惧,此安危之机,不可不察也。伏惟陛下上承天意,下顺民心,体三代宏运之规,法《春秋》嫡长之义,内亲九族,外协万邦,建皇储于春宫,隆帝基于圣代,俾入监国事,出抚戒政,绝觊觎之心,一中外之望,则民心不摇,邦本自固矣。陛下蕴廉光之德,纵不欲以天下传子孙,独不念宗庙之灵,社稷之重,生民之涂炭乎。愿陛下熟计而为之,则天下臣民之幸甚矣。其二曰中书政本,责成之任宜专。臣伏见陛下励精为治,频年以来,建官分职,纲理众务,可谓备矣。曰中书,曰御史,曰枢密,曰制国用,曰左右部。夫承命宣制,奉行文书,铨叙流品,编齐户口,均赋役,平狱讼,此左右部之责之。通漕运,谨出纳,充府库,实仓廪,百姓富饶,国用丰备,此制国用之职也。修国政,严武备,辟疆场,肃号令,谨先事之防,销未形之患,士马精强,敌人畏服,此枢密之任也。若夫屏贵近,退奸邪,绝臣下之威福,强公室,杜私门,纠劾非违,肃清朝野,非御史不能也。如斗之承天,斟酌元气,运行四时,条举纲维,著明纪律总百揆,平万机,求贤审官,献哥替否,内亲同姓,外抚四夷,绥之以和,镇之以静,涵养人材,变化风俗,立经国之远,图建长世之大议,孜孜奉国,知无不为,作新太平之化,非中书不可也。皇天以亿兆之命,县之于陛下之手,陛下父事上天,子爱下民,其道无他,要在慎择宰相,委任责成而已。陛下,元首之尊也。中书,股肱之任也。御史,耳目之司也。方今之宜,非中书则无以尊上,非御史则无以肃下,下不肃,则内慢,下不尊,则外侮。内慢外侮,乱之始也。上尊下肃,治之基也。故《虞书》载明良之歌,贾生设堂陛之喻,其旨岂不深且远哉!凡今之所以未臻于至治者,良由法无定体,人无定分,政出多门,不相统一故也。臣谓,诸外路军民钱谷之官,宜悉季中书通行迁转,其赏罚黜陟,一听于中书,其善恶能否,一审于御史。如此则官有定名之实,法有划一之规矣。又大臣贵和,不贵同。和于义,则公道昭明,有揖让之治;同于利,则私怨萌生,起忿争之乱。此必然之效也。诚能中外戮力,将相同心,和若盐梅,固如金石,各慕相如、寇恂相下之义,夹辅王室,协赞圣猷,陛下临之以日月之明,怀之以天地之量,操威福之权,执文武之柄,俾知法有定体,人有定分,上之使下,如身之运臂,臂之任指,下之事上,如足之承身,身之尊首,各勤厥职,各尽乃心,夫如是,天下何忧不理,国势何忧不振乎。虽西北诸王示觐天颜,东南一隅未沾圣化,其来庭之议,称藩之奏,可克日而待,不足为陛下忧也。所可忧者,大臣未和,公道未昭,群小流言,荧惑圣听,干挠庶政,亏损国威,摧壮士之心,钳直臣之口,至使人情以缄默为贤,以尽节为愚,以讦为忠,以直言为讳,是皆奸人敌国之幸,非陛下之福也。臣恐此弊不巳,习以成风,将见私门万启于下,公道孤立于上,虽有夔皋为臣,伊周和辅,亦不能善治矣。陛下有垂成太平之功,而复有小人基乱之衅,此臣所以为陛下惜也。今大臣设有奸邪不忠,窃弄威柄者,御史自当劾之,乃其职也,百官自当论之,乃其分也。乌在无赖小人不为乡党所齿者,骤兴攻讦之风于朝廷之上乎!臣知国家承平吉祥之言,必不出于若辈之口也,惟陛下远之,则天下幸甚。其三曰人才治本,选举之方宜审。臣闻君天下者,劳于求贤逸,于得人,其来尚矣,盖天地间,有中和至顺之气,生而为聪明特达之人,以待时君之用,是以圣王遭时定制,不借才于异代,皆取士于当时。臣愚以为,今之天下,犹古之天下也,今之君臣,犹古之君臣也,今之人才,犹古之人才也,顾惟陛下求之与否尔。伏见取人之法,今之议者,互有异同,或以选举为尽美,而贱科第,或以科第为至公,而轻选举。是皆一己之偏见,非古今之通论也。夫二帝、三王以下,隋、康以上,数千百年之间,明君睿后所得社稷之臣,王霸之辅,盖亦多矣,其丰功盛烈,章然著于天下后世之耳目者,迹其从来,亦可考也。或起于耕耘,或来于版筑,或猎于屠钓,或因献言而入侍,或由荐进而登朝,至于贤良方正、孝廉贡举之途,遭际万殊,不可胜纪,岂一出于第乎科!自隋、唐以降,迄于宋、金,数百年间,代不乏人,名臣伟器,例皆以科第进,岂皆一出于举乎!及遇合于君聚精会神于朝廷之上,皆能尊主庇民,论道佐时,宁复有彼优此劣之间哉。夫士之处世,亦犹鱼之处水,其取之之术,固有筌?罟钓之不同,期于得鲂、得鲤,则一也。臣愚谓,方今取士,宜设三科,以尽天下之才,以公天下之用。亡金之士,以第进士历显官,耆年宿德老成之人分布台省,咨询典故,一也。内则将相公卿大夫,各举所知,外则府尹州牧岁贡有差,进贤良则受赏,进不肖则受罚,二也。颁降诏书,布告天下,限以某年开设科举,三也。三科之外,继以门荫阀参之,可谓才德兼收,勋贤并进。如此则人春自励,多士盈朝,将相得人于上,守令称职于下,陛下端拱无为而天下治矣。夫天下,犹重器也。器之安危,置之在人。陛下诚欲措天下于泰山下安基,宗社于磐石之固,可不以求才为急务乎!《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其斯之谓欤!抑臣又闻,凡人臣进深计之言于上,自古为难。昔汉贾谊当文帝治平之世,建言诸侯强大,将不利于社稷,譬犹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然,因谓之安,安上全下之计,莫若众建诸候,而分其力,可谓切中时病。然举朝皆以谊言为过,故帝虽嘉之,而不能用。逮景帝之世,七国连兵,几危汉室,谊之言始验于此矣。董仲舒当武帝穷兵黜武之时,重敛繁刑之际,一踵亡秦之覆辙,唯崇尚虚文,而欲求至治,仲舒以为宜更化,而不更化,虽有大贤大能善治,譬之琴瑟不调当更张,而不更张,虽有良工不能鼓,又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纲,临政愿治,不如退而更化,可谓深识治体矣。然当时皆以其言为迂,故帝虽纳之,而不果行。逮至季年,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帝于是发仁圣之言,下哀痛之诏,仲舒之言始验于此矣。向若文帝早从贡谊,武帝早用仲舒,其祸乱之极,必不至此。汉之为汉,又岂止如是而已哉。洎乎有唐驭宇,太宗皇帝清明在躬,以纳谏为心,而魏征之伦,耻其君不及尧、舜,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听,听无不行,故能身致太平,比功较德,优迈前主矣。臣诚才识驽钝,不足以比拟前贤,如霄坏泾渭,固自有间,然于遭逢圣明,诚诚恳恳,志在纳忠,其义一也。臣清以人身之计言之,冬之祁寒,夏之甚暑,此天时变于上者也,在修人事以应之,故祁寒则衣裘,甚暑则服葛,非人情恶常而好变也,盖亦理势当然,不得不尔,期于康宁其身而已矣。国计安危,理亦如此。臣愚切谓三本之策,若施之于祖用武之世,有所未遑;行之于陛下守文之时,诚得其宜。此天下之公论,非臣一人之私意也。书上,事虽未能尽行,时论韪之。六年,以提刑按察司兼劝农使,迁祜为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使。时中书、尚书二省并立,世厌其烦,欲合为一,集大臣议之,祜还朝,特命预其议。阿合马为书平章政事,欲奏中书右丞相安童为太师,因罢中书省,惧祜有异同,许以祜为尚书参知政事。及入议,祜极言中书政本,祖宗所立,不可罢;三公古官,今徒存虚位,不须设。阿合马怒其忤已,除祜佥中兴等路行尚书省事。西凉隶永昌王府,其达鲁花赤乃总管为人诬构,王欲悉致之法,祜力辩其冤。王怒甚,祜执议弥固,王赤寻悟,二人皆获免,持祜泣曰:“公再生父母也。”朝廷大举代宋,遣祜佥山东民军,民闻祜来,皆曰:“陈按察来,必无私。”于是逃匿者皆出。应期而办。十二年,授南京总管,兼开封府尹。属吏闻祜至,多震慑失措,祜因谓曰:“何必若是。前为盗跖,今为颜子,吾以颜子待之;前为颜子,今为盗跖,吾以盗跖待之。”由是吏知修饬,不敢弄法。十四年,迁浙东道宣慰使。时江南初附,军士俘温、台民数千口,祜悉坪还之。未几,行省榷民商酒税,祜请曰:“兵火之余,遣民宜从宽恤。”不报。遣祜检覆庆元、台州民田。及还至新昌,值玉山乡盗起,仓猝不及为备,中流矢而卒,年五十六。赠推忠秉义全节功臣、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左丞,追封颍川郡公,谥忠定。父老请留葬会稽,不得,乃立祠祀之,祜能诗文,有《节齐集》。三子:夔,芍陂屯田万户,在扬州闻祜遇盗死,泣请行省,愿复父仇,擒其贼魁,戮于绍兴市,累迁朝列大夫、庆元路治中:皋、奭,皆侍仪司通事舍人。孙思鲁、思谦。思鲁袭芍陂屯田万户。祜弟天祥。思谦,少孤,警敏好学。天历初,丞相高昌王亦都护举思廉,时年四十矣。召见兴圣宫。明年,授典宝临经历,改礼部主事。首言:“教坊、仪凤二司,请并入宣徽,以清礼部之选。其官属,不当与群臣并列朝会,宜置百官之后,大乐之前。”诏从之,而二司隶礼部如故。至顺元年,拜西台监察御史,条上八事: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先是,关陕大饥,民多鬻产,及归皆无地可耕,思廉请听民倍值赎之,使富者收兼入之利,贫者获已弃之业。从之。监察御史李扩行部甘肃。金州民刘海延都,其男元元,自称流民王延禄,非海延都之子,告海延都掠其财。扩听之。酷刑拷其父。思谦劾扩逆父子之伦,坏朝廷之法。遂抵扩罪。明年,迁太禧宗禋院都事。九月,拜监察御史,首言:户部赐田,诸怯薛支请海青、狮、豹肉食,及局院工粮,好事布施,一切泛支,较之至元三十年以前增数十倍,至顺元年经费缺二百三十九万余锭,宜节无益不急之费,以备军国之用。”又言:“军站消乏,佥补则无殷实之户,接济则无羡余之财,倘有征行。必括民间之马,苟能修马政,亦其一肋也。今西越流沙,北际沙漠,东及辽海,地气高寒,水甘草美,无非牧养之地,宜设群牧使司,统领十监,专治马政,并畜牛羊。”又言:“铨衡之弊,入仕之门太多,黜陟之法太简,州郡之任太淹,京朝之职太速。设三策以救四弊:一曰至元三十年以后增设衙门冗滥不急者,从实减并,其外有选法者并入中书;二曰参酌古制,设辟举之科,令三品以下各举所知,得才则受赏,失实则受罚;三曰古者剌史入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盖使外职识朝廷治体,内官知民间利病,今后历县尹有能声、善政者,授郎官,御史历郡守有奇才异绩者,任宪使、尚书,其余各验资品通迁,在内者不得三考连任京官,在外者须历两任乃迁内职,凡朝缺官员须二十月之上方许迁除。”帝俞其奏,命中书议行之。时有官居丧者,往往夺情起复,思廉言:“三年之丧,谓之达礼,自非金革,不可从权。”遂著于令。诏起报严寺,思廉曰:“兵荒之余,当罢土木,以纾民力。帝惮曰:“此正得祖宗立台宪之意,继此事有当言者无隐。”赐缣帛旌之。未几迁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转兵部郎中。十一月,改御史台都事。后至元年,出为淮西道廉访副使,期月引疾归。六月,召为中书省员外郎,上言:“强盗但伤事主者,得死罪,故杀,从而加功者,与斗而杀人者例,杖一百七十下,得不死,与宰牛马之罪无异。是视人与牛马等也。法应加重,因奸杀夫,所奸妻妾同罪,律有明文,今只坐所犯,与律不合。”事下刑部议,皆为改定。至正元年,转兵部侍郎。丁内艰,服除,召为右司郎中。岁凶,盗贼蜂起,剽掠州县。思廉白于执政,当竭府库以赈贫民,分兵镇抚中夏,以防后患。不从。后卒如思谦言。五年,参议中书省事。转刑部尚书,改湖广廉访使。八年,迁淮东宣慰司都元帅。九年,迁浙西廉访使、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辞。十一年,改淮西廉访使。寻召入为集贤侍讲学士,修定刑律。十二年,拜治书侍御史。明年,擢御史中丞。思谦以年近七十,上章告老,不允,特旨进荣禄大夫,仍御史中丞。入谢,感疾,明日卒。赠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通敏。天祥,字吉甫。少隶军籍,善骑射。中统三年,李璮叛,河北河南宣慰司承制授天祥千户,屯三汉口,以遏宋兵。事平,罢归。初,天祥未知学。祜不之奇也。别数岁,献所为诗于祜。祜疑假手他人,及与语。出入经史,大为嗟异。至元十年,起为郢、复州等处招讨司经历,从大兵渡江,论军事,深为行省参政贾居贞所重。十三年,兴国军以籍兵器倡乱,行省命天祥权知军事。父老上谒,天祥谕之曰:“捍卫乡井,诚不可无兵,任事者籍而收之,操持过急,故致乱尔。今令汝辈,权置兵仗以自卫,何如?”民皆称便。乃白其事于行省曰:“镇遏奸邪,当实根本,若内无备御之资,则外生窥觎之衅,此理势必然者也。推此军变乱之故,正由当时处置失宜,疏于外而急于内。凡在军中者,寸铁尺杖不得在手,遂使奸人得以窃发,公私同被其害。今此地再经残破,单弱至此,若犹相防而不相保信,岂惟外寇可忧,第恐舟中之人皆敌国矣。莫若推赤心于人,使戮力同心,与均祸福,人则我之人,兵则我之兵,靖乱止奸,无施不可。惟冀稍加优容,然后责其必成之效。”行省许以便宜处置。凡天祥所施设,皆合众意,由是流移复业,以至邻郡之民来归者相继。分宁盗起,谍者至,吏请捕之,天祥曰:“彼以官吏贪暴故叛,今我一军三县,官无侵渔,民乐其业,使之告其徒党,则谍者反为我用矣。”遂一无所问。居岁余,诏改本军为路,有代天祥为总管者,变更旧政,天祥去未久而兴国复乱,寿昌府及大江南北诸城,多乘势杀守半岛以应之。时方改行省为宣慰司,参政忽都帖木儿、贾居贞,万户郑鼎为宣慰使。鼎帅兵讨之,至樊口溺死。贼遂声言攻阳罗堡,鄂州大震。忽都帖木儿恇怯不敢出兵,天祥言于居贞曰:“阳罗堡依山为垒,素有严备,彼若来攻,我之利也。且南人轻进易退,官军凭高据险,出精兵击之,必获全胜。”居贞深然之,乃引兵伏于青山,贼至,果为官军所败。复遣天祥权知寿昌府事,授兵二百人。乱民闻官军至,皆依险自保。天祥以众寡不敌,遣人谕以祸福,使各归田里,惟擒其渠魁毛遇顺、周监斩于鄂州市,得金二百两,询知为鄂州贾人物,召而还之。贼党王宗一等十三人,亦就擒,以冬至日放还家,约三日归狱,皆如期而至,白宣慰可尽纵之,由是无复叛者,而姓为立生祠。二十一年三月,拜监察御史。会史丞卢世荣以掊克聚敛权倾一时,御史中丞崔彧言之,帝怒,欲致之法,世荣势焰益炽。左司郎中周戭因议事有可否,世荣诬以沮法,奏令杖一百,然后斩之,百僚震慑,无敢言者。二十二年四月,天祥上疏极论世荣奸恶曰:卢世荣以商贩所获之资,趋附权臣,营求入仕,舆赃辇贿,输送权门,所献不充,又别立欠少文券银一千锭,由白身擢江西榷茶转运使。专务贪饕,所季赃私,动以万讲。其隐秘者固难悉举,惟发露者乃可明言,凡掊取于人及所盗官物,略计:钞以锭计者二万五千一百一十九,金以锭计者二十五,银以锭计者一百六十八,茶以引计者一万二千四百五十有八,马以匹计者十五,玉器七事,其余繁杂物件称是。已经追纳及未纳见追者,人所共知。今不悔前非,狂悖愈甚,以苛刻为自安之策,以诛求为干进之门,而又身当要路,手握重权,虽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实行专之。早犹以盗?掌阿衡之任,不止流殃于当代,亦恐取笑于将来。朝廷信其虚诳之说,俾居相位,名为试验,实授焉权。校其所能,败阙如此。考其所行,毫发无称。此皆既往之真迹。可谓已试之明验。若谓必须再试,只可叙以他官,宰相之权,岂宜轻授。夫宰天下,譬犹制锦。初欲验其能否,先当试以布帛,如无成效,所损或轻。今捐相位以试验贤愚,犹捐美锦以较量工拙,脱致隳坏,悔将何及。国家之与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国之血气,国民之肤体。未有耗其血气,能使肤体丰腴者。是故民富则国富,民贫则国贫,民安则国安,民困则国困,其理然也。或鲁哀公欲重敛于民。问于有若,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以此推之,民以赋轻而后足,国以民足而后安。《书》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历考前代,因百姓富足以致乱,百姓困穷以致治,自有天地以来,未之闻也。夫财者,土地所生,民力所集,天地之间岁有常数,惟其取之有节,故其用之不乏。今世荣欲以一岁之期,致十年之积,广邀增羡之功,不恤颠连之患。视民如仇,为国敛怨。果欲肆意诛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财之本既已不存,敛财之方复何所赖?将见百姓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虚,安危利害之机,有不可胜言者。计其任事以来,百有余日。今取其所行与所言,已不相副者,略举数端:始言能令钞法如旧,钞愈虚耗;始言今百物自贱,物愈腾跺;始言课程增添三百万锭,不取于民而办,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增数包认;始言能令民快乐,今所措置,无非败法扰民者。若不早有更张,须其自败,犹蠹虽除去,木病亦深,始嫌曲突徙薪,终见焦头烂额,事至于此,救将何及?臣亦知阿附权要则荣宠可期,违忤重臣则祸患难测,缄默自固,亦岂不能!正以事在国家,关系不浅,忧深虑切,不得无言。奏上,世祖遣使召天祥与世荣俱至上都,面质之。比至,即日缚世荣于宫门外。明日入对,天祥于帝前再举其未及言者,帝称善,世荣遂伏诛。五月,朝廷录天祥从军渡江及平兴国、寿昌之功,擢吏部郎中。二十三年四月,除治书侍御史。六月,命理算湖北湖南行省钱粮。天祥至鄂州,即上疏劾平章要束木凶暴不法。时桑哥窃国柄,与要束木姻党,诬天下以罪,欲杀之,系狱几四百日。二十五年春正月,遇赦得释。二十八年,擢行台侍御史。未凡,以疾辞归。三十年,授燕南河北道廉访使。元贞元年,改山东东西道廉访使。山东盗起,诏求弭盗方略。天祥奏,所拟事条,皆切于时用。执政颁行诸路,由是群盗屏息。平阴县女子刘金莲,假妖术惑众,所至官为建神堂,愚民奔走事之。天祥谓同僚曰:“此妇以神圣惑众,声势如此,若复有狡狯之人辅之。仿汉张角、晋孙恩之所为,必成大害。”遂命捕系之杖于市,自此妖妄平息。天祥言山东宣慰司官冗宜罢,因劾宣慰使贪暴骫治诸事,不听。遂任满辞职。大德三年六月,迁河北河南廉访使,以疾不起。六年,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上疏论征西南互事,曰:兵有不得已而不已者,亦有得已而不已者。惟能得已则已,可使兵力日强,以备不得已而不已之用,是之谓善兵者也。去岁,行省右丞刘深远征八百媳妇,此乃得已而不已之兵也。彼荒裔小邦,远在云南之西南又数千里,人皆顽愚无知。取之不足以为利,不取不足以为害。深欺上罔下,帅兵伐之,经过八番,纵横自恣,恃其威力,虐害居民,中途变生,所在皆叛。深既不能制乱,反为乱众所制,军中乏粮,人自相食,计穷势蹙,仓皇退走,弃众奔逃,仅以身免。朝廷再发陕西、河南、江西、湖广四省兵,使刘二霸都总督,以图收复叛地,湖北、湖南大起丁夫,运送军粮,至播州交纳,其正夫与担负自己粮食者,通计二十余万,正当农时,兴此大役,驱愁苦之人,往反返数千里中,何事不有。或所负之米尽到,固为幸矣。然官军数万止仰今次运米,自此以后,又当如何?比问西征败卒及其将校,知西南远夷之地,重山复岭,陡涧深林。军行径路在于其间,窄处仅容一人一骑,上如登天,下如入井,贼若乘险邀击,我军虽众,亦难施为。又毒雾烟瘴之气,皆能伤人。群蛮既知大军将至,若阻要害以老我师,进不得前,旁无所掠,士卒饥馁,疫病死亡,将有不战自困之势,不可不为深虑也!且自征伐倭国、占城、交趾、瓜哇、缅国以来,近三十年,未尝见有尺地一民内属之益,计其所费钱财,死损军数,不可胜言。又闻八番罗国,向为征西官军扰害,捐弃生业,相继逃叛,怨深入于骨髓,皆欲得其肉而分食之。人心所恶,天意亦憎,惟须上承天意,下顺人心,早正深之罪,续下明诏,示彼一方,仍谕自今再无远征之役以招之,使官民上下,皆知不与区区小丑争一旦之胜负也。昔大舜退师而苗民格,充国缓战而诸羌安,事载经传,为万世法。为今之计,宜驻兵近境,使其水路经通,或用盐引茶引,或用宝钞,多增米介和市军粮。但法令严明,官不失信,米船必蔽江而上,军自足食,民亦不扰,内安根本,外固边陲。以我之镇静,御彼之猖狂,布恩以柔之,蓄威以制之,期之以久,服之以渐。此王者之师,万全之利。若谓业已如此,欲罢不能,亦当虚关系之大,审详成败,算定而后用兵。彼溪洞诸蛮,各有种类,必无同必敌我之理。但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疑,俟彼有可乘之隙,我有可动之时,徐命诸军数道俱进。服从者恩之以仁,拒命者威之以武。恩威相济,功乃易成。若仍蹈深之覆辙,恐他日之患,有甚于今日也。不报,遂谢病去。七年,召拜集贤大学士,商议中书省事。八月,地震,河东尤甚,诏问弭灾之道,天祥言阴阳不和,天地不位,皆人事失宜所致。执政者以其言切直,抑不以闻。天祥还都且一岁,未尝得见帝言事,常郁郁不自释。八年正月,移疾归。至通州,中书遣使追之,不肯还。帝闻之,赐钞五千贯,仍命给驿传,官护送至其家。九年五月,拜中书右丞,议枢密院事。提调诸卫屯田,以年老固辞。十一年,仁宗在怀州,遣使赐币帛、上樽酒。至大四年,仁宗即位,复遣使召之,不起。延祐三年四月,卒,年八十七。累赠推忠正义崇德佐理功臣、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追封赵国公,谥文忠。史臣曰:“陈祜建言三本,皆当世之要务。天祥挟击奸臣尤为侃直。方之轼、辙,庶几媲美。思廉议论可观,出为方面,未著名迹,殆非治事之才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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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茨充代飒为桂阳。亦善其政,教民种殖桑柘麻B076之属,劝令养蚕织履,民得利益焉。  任延字长孙,南阳宛人也。年十二,为诸生,学于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值仓卒,避兵之陇西。时隗嚣已据四郡,遣使请延,延不应。  更始元年,以延为大司马属,拜会稽都尉。时年十九,迎官惊其壮。及到,静泊无为,唯先遣馈礼祠延陵季子。时,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乱江南者皆未还中土,会稽颇称多士。延到,皆聘请高行如董子仪、严子陵等,敬待以师友之礼。掾吏贫者,辄分奉禄以赈给之。省诸卒,令耕公田,以周穷急。每时行县,辄使慰勉孝子,就餐饭之。  吴有龙丘苌者,隐居太末,志不降辱。王莽时,四辅三公连辟,不到。掾史白请召之。延曰:“龙丘先生躬德履义,有原宪、伯夷之节。都尉埽洒其门,犹惧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谒,修书记,致医药,吏使相望于道。积一岁,苌乃乘B36D诣府门,愿得先死备录。延辞让再三,遂署议曹祭酒。苌寻病卒,延自临殡,不朝三日。是以郡中贤士大夫争往宦焉。  建武初,延上书愿乞骸骨,归拜王庭。诏征为九真太守。光武引见,赐马杂缯,令妻子留洛阳。九真俗以谢猎为业,不知牛耕,民常告籴交阯,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田畴岁岁开广,百姓充给。又骆越之民无嫁娶礼法,各因淫好,无CACA对匹,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娉,令长吏以下各省奉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余人。是岁风雨顺节,谷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于是徼外蛮夷夜郎等慕义保塞,延遂止罢侦候戍卒。  初,平帝时,汉中锡光为交阯太守,教导民夷,渐以礼义,化声侔于延。王莽末,闭境拒守。建武初,遣使贡献,封盐水侯。领南华风,始于二守焉。  延视事四年,征诣洛阳,以病稽留,左转睢阳令,九真吏人生为立祠。拜武威太守,帝亲见,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既之武威,时将兵长史田绀,郡之大姓,其子弟宾客为人暴害。延收绀系之,父子宾客伏法者五六人。绀少子尚乃聚会轻薄数百人,自号将军,夜来攻郡。延即发兵破之。自是威行境内,吏民累息。  郡北当匈奴,南接种羌,民畏寇抄,多废田业。延到,选集武略之士千人,明其赏罚,令将杂种胡骑休屠黄石屯据要害,其有警急,逆击追讨。虏恒多残伤,遂绝不敢出。  河西旧少雨泽,乃为置水官吏,修理沟渠,皆蒙其利。又造立校官,自掾史子孙,皆令诣学受业,复其徭役。章句既通。悉显拔荣进之。郡遂有儒雅之士。  后坐擅诛羌不先上,左转召陵令。显宗即位,拜颍川太守。永平二年,征会辟雍,因以为河内太守。视事九年,病卒。  少子恺,官至太常。  王景字仲通,乐浪讲邯人也。八世祖仲,本琅邪不其人。好道术,明天文。诸吕作乱,齐哀王襄谋发兵,而数问于仲。及济北王兴居反,欲委兵师仲,仲惧祸及,乃浮海东奔乐浪山中,因而家焉。父闳,为郡三老。更始败,土人王调杀郡守刘宪,自称大将军、乐浪太守。建武六年,光武遣太守王遵将兵击之。至辽东,闳与郡决曹史杨邑等共杀调迎遵,皆封为列侯,闳独让爵。帝奇而征之,道病座。  景少学《易》,遂广窥众书,又好天文术数之事,沈深多伎艺。辟司空伏恭府。时有荐景能理水者,显宗诏与将作谒者王吴共修作浚仪渠。吴用景墕流法,水乃不复为害。  初,平帝时,河、汴决坏,未及得修。建武十年,阳武令张汜上言:“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修理之费,其功不难。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书奏,光武即为发卒。方营河功,而逡仪令乐俊复上言:“昔元光之间,人庶炽盛,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拥塞。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且新被兵革,方兴役力,劳怨既多,民不堪命。宜须平静,更议其事。”光武得此遂止。  后汴渠东侵,日月弥广,而水门故处,皆在河中,兗、豫百姓怨叹,以为县官恒兴佗役,不先民急。永平十二年,议修汴渠,乃引见景,问以理水形便。景陈其利害,应对敏给,帝善之。又以尝修浚仪,功业有成,乃赐景《山海经》、《河渠书》、《禹贡图》及钱帛衣物。夏,遂发卒数十万,遣景与王吴修渠筑堤,自荥阳东至千乘海口千余里。景乃商度地势,凿山阜,破砥绩,直截沟涧,防遏冲要,疏决壅积,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洄注,无复溃漏之患。景虽简省役费,然犹以百亿计。明年夏,渠成。帝亲自巡行,诏滨河郡国置河堤员吏,如西京旧制。景由是知名。王吴及诸从事掾史皆增秩一等。景三迁为侍御史。十五年,从驾车巡狩,至无盐,帝美其功绩,拜河堤谒者,赐车马缣钱。  建初七年,迁徐州刺史。先是杜陵杜笃奏上《论都赋》,欲令车驾迁还长安。耆老闻者,皆动怀土之心,莫不眷然伫立西望。景以宫庙已立,恐人情疑惑,会时有神雀诸瑞,乃作《金人论》,颂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可采。  明年,迁庐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余而食常不足。郡界有楚相孙叔敖所起芍陂稻田。景乃驱率吏民,修起芜废,教用犁耕,由是垦辟倍多,境内丰给。遂铭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训令蚕织,为作法制,皆著于乡亭,庐江传其文辞。卒于官。  初,景以为《六经》所载,皆有卜筮,作事举止,质于蓍龟,而众书错糅,吉凶相反,乃参纪众家数术文书,冢宅禁忌,堪舆日相之属,适于事用者,集为《大衍玄基》云。  秦袁字伯平,扶风茂陵人也。自汉兴之后,世位相承。六世祖袭,为颍川太守,与群从同时为二千石者五人,故三辅号曰“万石秦氏”。彭同产女弟,显宗时入掖庭为贵人,有宠。永平七年,以彭贵人兄,随四姓小侯擢为开阳城门候。十五年,拜骑都尉,副驸马都尉耿秉北征匈奴。  建初元年,迁山阳太守。以礼训人,不任刑罚。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飨射,辄修升降揖让之仪。乃为人设四诫,以定六亲长幼之礼。有遵奉教化者,擢为乡三老,常以八月致酒肉以劝勉之。吏有过咎,罢遣而已,不加耻辱。百姓怀爱,莫有欺犯。兴起稻田数千顷,每于农月,亲度顷亩,分别肥CE2C,差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乡县。于是奸吏B23FE575,无所容诈。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齐同其制。诏书以其所立条式,班令三府,并下州郡。  在职六年,转颍川太守,仍有凤皇、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其郡境。肃宗巡行,再幸颍川,辄赏赐钱谷,恩宠甚异。章和二年卒。鼓弟忄享、褒,并为射声校尉。  王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父顺,安定太守。涣少好侠,尚气力,数通剽轻少年。晚而改节,敦儒学,习《尚书》,读律令,略举大义。为太守陈宠功曹,当职割断,不避豪右。宠风声大行,入为大司农。和帝问曰:“在郡何以为理?”宠顿首谢曰:“臣任功曹王涣以简贤选能,主簿镡显拾遗补阙,臣奉宣诏书而已。”帝大悦,涣由此显名。  州举茂才,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兗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余,征拜侍御史。  永元十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E74E奸伏。京师称叹,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DD3C以千数。  涣丧西归,道经弘农,民庶皆设B231桉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洛,为卒司所抄,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阳亭西,每食辄弦歌而荐之。  永初二年,邓太后诏曰:“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莫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孝宣皇帝嘉叹悯惜,而以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劳勤。”延熹中,桓帝事黄、老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留王涣祠焉。  镡显后亦知名,安帝时为豫州刺史。时,天下肌荒,竞为盗贼,州界收捕且万余人。显愍其困穷,自陷刑辟,辄擅赦之,因自劾奏。有诏勿理。后位至长乐卫尉。  自涣卒后,连诏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称职。永和中,以剧令勃海任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守。  许荆字少张,会稽阳羡人也。祖父武,太守第五伦举为孝廉。武以二弟晏、普未显,欲令成名,乃请之曰:“礼有分异之义,家有别居之道。”于是共割财产以为三分,武自取肥田广宅奴婢强者,二弟所得并悉劣少。乡人皆称弟克让而鄙武贪婪,晏等以此并得选举,武乃会宗亲,泣曰:“吾为兄不肖,盗声窃位,二弟长年,未豫荣禄,所以求得分财,自取大讥。今理产所增,三倍于前,悉以推二弟,一无所留。”于是郡中翕然,远近称之。位至长乐少府。  荆少为郡吏,兄子世尝报仇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闻,乃出门逆怨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荆名誉益著。太守黄兢举孝廉。  和帝时,稍迁桂阳太守。郡滨南州,风俗脆薄,不识学义。荆为设丧纪婚姻制度,使知礼禁。尝行春到耒阳县,人有蒋均者,兄弟争财,互相言讼。荆对之叹曰:“吾荷国重任,而教化不行,咎在太守。”乃顾使吏上书陈状,乞诣廷尉。均兄弟感悔,各求受罪。在事十二年,父老称歌。以病自上,征拜谏议大夫,卒于官。桂阳人为立庙树碑。  荆孙《有彧》,灵帝时为太尉。  孟尝字伯周,会稽上虞上也。其先三世为郡吏,并伏节死难。尝少修操行,仕郡为户曹史。上虞有寡妇至孝养姑。姑年老寿终,夫女弟先怀嫌忌,乃诬妇厌苦供养,加鸩其母,列讼县庭。郡不加寻察,遂结竟其罪。尝先知枉状,备言之于太守,太守不为理。尝哀泣外门,因谢病去,妇竟冤死。自是郡中连旱二年,祷请无所获。后太守殷丹到官,访问其故,尝诣府具陈寡妇冤诬之事。因曰:“昔东海孝妇,感天致旱,于公一言,甘泽时降。宜戮讼者,以谢冤魂,庶幽枉获申,时雨可期。”丹从之,即刑讼女而祭妇墓,天应澍雨,谷稼以登。  尝后策孝廉,举茂才,拜徐令。州郡表其能,迁合浦太守。郡不产谷实,而海出珠宝,与交阯比境,常通商贩,留籴粮食。先时宰守并多贪秽,诡人采求,不知纪极,珠遂渐徙于交阯郡界。于是行旅不至,人物无资,贫者饿死于道。尝到官,革易前敝,求民病利。曾未逾岁,去珠复还,百姓皆反其业,商货流通,称为神明。  以病自上,被征当还,吏民攀车请之。尝既不得进,乃载乡民船夜遁去。隐处穷泽,身自耕佣。邻县士民慕其德,就居止者百余家。  桓帝时、尚书同郡杨乔上书荐尝曰:  臣前后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尝,而身轻言微,终不蒙察。区区破心,徒然而已。尝安仁弘义,耽乐道德,清行出俗,能干绝群。前更守宰,移风改政,去珠复还,饥民蒙活。且南海多珍,财产易积,掌握之内,价盈兼金,而尝单身谢病,躬耕垄次,匿景藏采,不扬华藻。实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沉沦草莽,好爵莫及,廊庙之宝,弃于沟渠。且年岁有讫,桑榆行尽,而忠贞之节,永谢圣时。臣诚伤心,私用流涕。夫物以远至为珍,士以稀见为贵。B231木朽珠,为万乘用者,左右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众之所贵。臣以斗筲之姿,趋走日月之侧。思立微节,不敢苟私乡曲。窃感禽息,亡身进贤。  尝竟不见用。年七十,卒于家。  第五访字仲谋,京兆长陵人,司空伦之族孙也。少孤贫,常佣耕以养兄嫂。有闲暇,则以学文。仕郡为功曹,察孝廉,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之,户口十倍。  迁张掖太守。岁饥,粟石数千,访乃开仓赈给以救其敝。更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须报,是弃民也。太守乐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谷赋人。顺帝玺书嘉之。由是一郡得全。岁余,官民并丰,界无奸盗。  迁南阳太守,去官。拜护羌校尉,边境服其威信。卒于官。  刘矩字叔方,沛国萧人也。叔父光,顺帝时为司徒。矩少有高节,以父叔辽未得仕进,遂绝州郡之命。太尉朱宠、太傅桓焉嘉其志义,故叔辽以此为诸公所辟,拜议郎,矩乃举孝廉。  稍迁雍丘令,以礼让化之,其无孝义者,皆感悟自革。民有争讼,矩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使归更寻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其有路得遗者,皆推寻其主。在县四年,以母忧去官。  后太尉胡广举矩贤良方正,四迁为尚书令。矩性亮直,不能谐附贵势,以是失大将军梁冀意,出为常山相,以疾去官。时冀妻兄孙祉为沛相,矩惧为所害,不敢还乡里,乃投彭城友人家。岁余,冀意少悟,乃止。补从事中郎,复为尚书令,迁宗正、太常。  延熹四年,代黄琼为太尉。琼复为司空,矩与琼及司徒种暠同心辅政,号为贤相。时,连有灾异,司隶校尉以劾三公。尚书朱穆上疏,称矩等良辅,以言殷汤、高宗不罪臣下之义。帝不省,竟以蛮夷反叛免。后复拜太中大夫。  灵帝初,代周景为太尉。矩再为上公,所辟召皆名儒宿德。不与州郡交通。顺辞默谏,多见省用。复以日食免。因乞骸骨,卒于家。  刘宠字祖荣,东莱牟平人,齐悼惠王之后也。悼惠王子孝王将闾,将闾少子封牟平侯,子孙家焉。父丕,博学,号为通儒。  宠少受父业,以明经举孝廉,陈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后四迁为豫章太守,又三迁拜会稽太守。山民愿朴,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颇为官吏所扰。宠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征为将作大匠。山阴县有五六老叟,B36E眉皓发,自若邪山谷间出,人赍百钱以送宠。宠劳之曰:“父老何自苦?”对曰:“山谷鄙生,未尝识郡朝。它守时吏发求民间,至夜不绝,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年老遭值圣明,今闻当见弃去,故自扶奉送。”宠曰:“吾政何能及公言邪?勤苦父老!”为人选一大钱受之。  转为宗正、大鸿胪。延熹四年,代黄琼为司空、以阴雾愆阳免。顷之,拜将作大匠,得为宗正。建宁元年,代王暢为司空,频迁司徒、太尉。二年,以日食策免,归乡里。  宠前后历宰二郡,累登卿相,而清约省素,家无货积。尝出京师,欲息亭舍,亭吏止之,曰:“整顿洒埽,以待刘公,不可得止。”宠无言而去,时人称其长者。以老病卒于家。  弟方,官至山阳太守。方有二子:贷字公山,繇字正礼。兄弟齐名称。  董卓入洛阳,岱从侍中出为兗州刺史。虚己爱物,为士人所附。初平三年,青州黄巾贼入兗州,杀任城相郑遂,转入东平。岱击之,战死。  兴平中,繇为杨州牧、振威将军。时袁术据淮南,繇乃移居曲阿。值中国丧乱,士友多南奔,繇携接收养,与同优剧,甚得名称。袁术遣孙策攻破繇,因奔豫章,病卒。  仇览字季智,一名香,除留考城人也。少为书生淳默,乡里无知者。年四十,县召补史,选为蒲亭长。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为限,鸡豕有数,农事既毕,乃令子弟群居,还就黉学。其剽轻游恣者,皆役以田桑,严设科罚。躬助丧事,赈恤穷寡。期年称大化。览初到亭,人有陈元者,独与母居,而母诣览告元不孝。览惊曰:“吾近日过舍,庐落整顿,耕耘以时。此非恶人,当是教化未及至耻。母守寡养孤,苦身投老,奈何肆忿于一朝,欲致子以不义乎?”母闻感悔,涕泣而去。览乃亲到元家,与其母子饮,因为节人伦孝行,譬以祸福之言。元卒成孝子。乡邑为之谚曰:“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鳲枭哺所生。”  时考城令河内王涣,政尚严猛,闻览以德化人,署为主簿。谓览曰:“主簿闻陈元之过,不罪而化之,得无少鹰鹯之志邪?”览曰:“以为鹰鹯,不若鸾凤。”涣谢遣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岂大贤之路?今日太学曳长裾,飞名誉,皆主簿后耳。以一月奉为资,勉卒景行。”  览入太学。时,诸生同郡符融有高名,与览比宇,宾客盈室。览常自守,不与融言。融观其容止,心独奇之,乃谓曰:“与先生同郡壤,邻房牖。今京师英雄四集,志士交结之秋,虽务经常,守之何因?”览乃正色曰:“天子修设太学,岂但使人游谈其中!”高揖而去,不复与言。后融以告郭林宗,林宗因与融赍刺就房谒之,遂请留宿。林宗嗟叹,下床为拜。  览学毕归乡里,州郡并请,皆以疾辞。虽在宴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见喜怒声色之异。后征方正,遇疾而卒。  三子皆有文史才,少子玄,最知名。  童恢字汉宗,琅邪姑幕人也。父仲玉,遭玉凶荒,倾家赈恤,九族乡里赖全者以百数。仲玉早卒。  恢少仕州郡为吏,司徒杨赐闻其执法廉平,乃辟之。乃赐被劾当免,掾属悉投刺去,恢独诣阙争之。乃得理,掾属悉归府,恢杖策而逝。由是论者归美。  复辟公府,除不其令。吏人有犯违禁法,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余户。民尝为虎所害,乃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唯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伤,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青州举尤异,迁丹阳太守,暴疾而卒。  弟翊字汉文,名高于恢,宰府先辟之。翊阳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除须昌长。化有异政,吏人生为立碑。闻举将丧,弃官归。后举茂才,不就。卒于家。  赞曰:“政界张急,理善亨鲜。推忠以及,众瘼自蠲。一夫得情,千室鸣统。怀我风爱,永载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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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十七卫亲军指挥使司。革诸将袭元旧制枢密、平章、元帅、总管、万户诸官号,而核其所部兵五千人为指挥,千人为千户工作方法。社会主义时期写的《论十大关系》(1956年)、《关,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天下既定,度要害地,系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所设总旗二,小旗十,大小联比以成军。其取兵,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从征者,诸将所部兵,既定其地,因以留戍。归附,则胜国及僭伪诸降卒。谪发,以罪迁隶为兵者。其军皆世籍。此其大略也。  洪武三年,升杭州、江西、燕山、青州四卫为都卫,复置河南、西安、太原、武昌四都卫。四年,造用宝金符及调发走马符牌。用宝符为小金牌二,中书省、大都督府各藏其一。有诏发兵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省府以牌入,内府出宝用之。走马符牌,铁为之,共四十,金字、银字者各半,藏之内府。有急务调发,使者佩以行。寻改为金符。凡军机文书,自都督府、中书省长官外,不许擅奏。有诏调军,省、府同覆奏,然后纳符请宝。五年,置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每府三护卫,卫设左、右、中、前、后五所;所,千户二,百户十。围子手所二;所,千户一。七年,申定兵卫之政,征调则统于诸将,事平则散归各卫。  八年,改在京留守都卫为留守卫指挥使司,在外都卫为都指挥使司,凡十三:北平、陕西、山西、浙江、江西、山东、四川、福建、湖广、广东、广西、辽东、河南。又行都指挥使司二:甘州、大同。俱隶大都督府。九年,选公、侯、都督、各卫指挥嫡长次子为散骑、参侍舍人代更替“非天之所为也,乃国君者有所取之也”。主张与民休,隶都督府,充宿卫,或署各卫所事。十三年,丞相胡惟庸谋反诛,革中书省,因改大都督府为五,分统诸军司卫所。明年,复置中都留守司及贵州、云南都指挥使司。十五年三月,颁军法定律。十六年,诏各都司上卫所城池水陆地里图。二十年,置大宁都指挥使司。是年,命兵部置军籍勘合,载从军履历、调补卫所年月、在营丁口之数,给内外卫所军士,而藏其副于内府。三十年,定武官役军之制:指挥、同知、佥事四,千户三,百户、镇抚二,皆取正军,三日一番上,下直归伍操练。卫所直厅六,守门二,守监四,守库一,皆任老军,月一更。

  建文帝嗣位,置河北都司、湖广行都司。文皇入立,皆罢之,而升燕山三护卫为亲军,并建文时所立孝陵卫初学者又展开了名实之争。,皆不隶五府。后诸陵设卫皆如之。移山西行都司所属诸卫军于北平,设卫屯种。永乐元年,罢北平都司,设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迁大宁都司于保定。明年,更定卫所屯守军士。临边险要者,守多于屯。在内平僻,或地虽险要而运输难至者,皆屯多于守。七年,置调军勘合,以勇、敢、锋、锐、神、奇、精、壮、强、毅、克、胜、英、雄、威、猛十六字,编百号。制敕调军及遣将,比号同,方准行。十八年,北京建,在南诸卫多北调。宣德五,年从平江伯陈瑄言,以卫官职漕运,东南之卒由是困。八年,减卫军余丁,正军外每军留一,余悉遣归。已,复以幼军备操者不足,三丁至七八丁者选一,余听治生,给军装。正军有故,即令补伍,毋再勾摄。

  当是时,都指挥使与布、按并称三司,为封疆大吏。而专阃重臣,文武亦无定职,世犹以武为重实”、“实证”的事实为依据,获得关于现象的知识,摒弃对,军政修饬。正德以来,军职冒滥,为世所轻。内之部科,外之监军、督抚,叠相弹压,五军府如赘疣,弁帅如走卒。总兵官领敕于兵部,皆跽,间为长揖,即谓非礼。至于末季,卫所军士,虽一诸生可役使之。积轻积弱,重以隐占、虚冒诸弊,至举天下之兵,不足以任战守,而明遂亡矣。  崇祯三年,范景文以兵部侍郎守通州,上言:“祖制,边腹内外,卫所棋置目”两种形式出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以军隶卫,以屯养军。后失其制,军外募民为兵,屯外赋民出饷,使如鳞尺籍,不能为冲锋之事,并不知带甲之人。陛下百度振刷,岂可令有定之军数付之不可问,有用之军糈投之不可知?”因条上清核数事,不果行。

  初,洪武二十六年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十有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陆王心学即南宋陆九渊和明王守仁两大学说的合称。陆,守御千户所六十五。及成祖在位二十余年,多所增改。其后措置不一,今区别其名于左,以资考镜。  ○上十二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  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凡本府在京属卫,曾经永乐十八年调守北京者,各注其下曰“调北京”,其年月不重出。后四府同。  留守左卫调北京镇南卫调北京水军左卫骁骑右卫调北京龙虎卫调北京英武卫沈阳左卫调北京沈阳右卫调北京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右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定海卫海门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中护卫后改为屯卫

  △山东都司

  青州左护卫后为天津右卫青州护卫革兗州护卫革兗州左护卫后为临清卫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德州卫后改属后府乐安千户所后改名武定,属后府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虎贲右卫调北京留守右卫调北京水军右卫武德卫调北京广武卫

  ○在外

  △云南都司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金齿卫洱海卫蒙化卫马隆卫改云南右护卫,革平夷卫越州卫六凉卫鹤庆千户所革

  △贵州都司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层台卫革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黄平千户所

  △四川都司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护卫后为龙虎左卫,隶南京左府成都中护卫后为豹韬左卫,隶南京前府成都左卫革成都右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成都中卫宁川卫茂州卫建昌卫后属行都司重庆卫叙南卫苏州卫后为宁番卫,属行都司,革泸州卫松潘军民指挥使司岩州卫革青川千户所威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

  △陕西都司

  西安左护卫后为神武右卫西安右护卫西安中护卫后为神武前卫西安左卫西安右卫改西安中护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华山卫改西安左护卫,又改神武右卫泰山卫改西安右护卫延安卫绥德卫平凉卫庆阳卫宁夏卫临洮卫巩昌卫西宁卫后属行都司汉中卫凉州卫后属行都司庄浪卫后属行都司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河州军民指挥使司甘肃卫后为甘州后卫山丹卫后属行都司永昌卫后属行都司凤翔千户所金州千户所宁夏中护卫西河中护卫后改云南中护卫,革

  △广西都司  桂林左卫后为广西护卫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梧州千户所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调北京神策卫调北京广洋卫应天卫调北京和阳卫调北京牧马千户所调北京

  ○在外

  △直隶

  扬州卫和州卫后改为宁夏中屯卫,革高邮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太仓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金山卫新安卫苏州卫仪真卫徐州卫安庆卫宿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右卫凤阳中卫皇陵卫凤阳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

  归德卫后属中府陈州卫弘农卫汝宁卫后改千户所,属中府潼关卫后属中府河南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武平卫后属中府南阳卫宁国卫后为涿鹿卫,后属后府怀庆卫宁山卫后属后府颍州卫安吉卫后为通州卫亲军颍上千户所河南左护卫河南中护卫河南右护卫三护卫后并彭城卫

  ◎前军都督府

  ○在京  天策卫后分为保安卫及保安右卫龙骧卫调北京豹韬卫调北京龙江卫后改为龙江左卫飞熊卫调北京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长沙护卫革辰州卫安陆卫后属行都司,改承天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后俱属行都司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后属兴都留守司长沙卫茶陵卫衡州卫瞿塘卫后属行都司镇远卫平溪卫清浪卫偏桥卫五开卫九溪卫荆州左护卫后为荆州左卫,属行都司,改显陵卫荆州中护卫革靖州卫永定卫郴州千户所夷陵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桂阳千户所德安千户所后改属兴都留守司忠州千户所后属行都司安福千户所道州千户所革大庸千户所西平千户所革麻寮千户所枝江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冈千户所崇山千户所革长宁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昌左、右、中三护卫左改东昌卫,右改徐州左卫,中改武昌护卫。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建阳卫革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左卫南昌前卫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卫后为千户所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州后卫程乡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廉州千户所后为廉州卫万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龙川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调北京江阴卫蒙古左卫革蒙古右卫革

  ○在外

  △北平都司  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永清左卫永清右卫济州卫济阳卫彭城卫通州卫已上俱改为亲军蓟州卫密云卫后为密云后卫,属后府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居庸关千户所后为隆庆卫已上俱属后府  △北平行都司后为大宁都司大宁左卫大宁右卫二卫后为营州左、右护卫,改延庆左、右卫大宁中卫大宁前卫大宁后卫后为营州中护卫,改宽河卫会州卫俱改调京卫已上俱属后府营州中护卫兴州中护卫革

  △山西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蒲州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

  △山西行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蔚州卫朔州卫

  △北平三护卫  燕山左护卫燕山右护卫燕山中护卫俱为亲军

  △山西三护卫  太原左护卫太原右护卫太原中护卫俱革

  后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二十一,留守司二,内外卫四百九十三,守御屯田群牧千户所三百五十九,仪卫司三十三,自仪卫司以下,旧无,后以次渐添设。宣慰使司二,招讨使司二,宣抚司六,安抚司十六,长官司七十,原五十九。番边都司卫所等四百七。后作四百六十三。

  亲军上二十二卫,旧制止十二卫,后增设金吾左以下十卫,俱称亲军指挥使司,不属五府。又设腾骧等四卫,亦系亲军,并武功、永清、彭城及长陵等十五卫,俱不属府。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旗手卫以上旧为上十二卫金吾右卫羽林前卫以上北平三护卫,洪武三十五年升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旧为安吉卫已上北平都司七卫,永乐四年升,俱为亲军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旧为神武前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已上四卫,宣德八年以各卫养马军士及神武前卫官军开设武功中卫洪武年间设武功左卫宣德二年设武功右卫宣德六年设永清左卫永清右卫彭城卫已上北平三卫,改常山三护卫,宣德初复为本卫,又并河南三护卫多余官军于彭城卫长陵卫旧为南京羽林右卫,永乐二十二年改献陵卫旧武成左卫,宣德元年改景陵卫旧武成右卫,宣德十年改裕陵卫旧武成前卫,天顺八年改茂陵卫旧武成后卫,成化二十三年改泰陵卫旧忠义左卫,弘治十八年改康陵卫旧义勇中卫,正德十六年改永陵卫旧义勇左卫,嘉靖二十七年改昭陵卫旧神武后卫,隆庆六年改定陵卫庆陵卫德陵卫奠靖千户所嘉靖二十一年设牺牲千户所属太常寺辖已上俱不属五府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龙虎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俱南京旧制,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后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海门卫定海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金华千户所澉浦千户所以下各所,旧无,后添设乍浦千户所三江千户所定海后千户所定海中左千户所定海中中千户所沥海千户所三山千户所大嵩千户所霩戺千户所龙山千户所石浦前千户所石浦后千户所爵谿千户所钱仓千户所水军千户所新河千户所桃渚千户所健跳千户所隘顽千户所楚门千户所平阳千户所瑞安千户所海安千户所蒲门千户所壮士千户所沙园千户所蒲岐千户所宁村千户所新城千户所旧有,后革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中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卫已下添设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中卫宁远卫抚顺千户所蒲河千户所宁远中左千户所宁远中右千户所广宁中前千户所广宁中后千户所广宁中左千户所金州中左千户所铁岭左右千户所铁岭中左千户所三万前前千户所三万后后千户所三万中中千户所辽海中中千户所辽海右右千户所辽海前前千户所辽海后后千户所东宁中左千户所  △山东都司旧有青州左护卫,后改天津右卫。旧有贵州护卫,革

  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安东卫已下添设灵山卫鰲山卫大嵩卫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东昌卫临清卫旧兗州左护卫,后改任城卫济宁卫旧武昌左护卫,后改兗州护卫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肥城千户所已下添设海阳千户所东平千户所宁津千户所雄崖千户所浮山前千户所福山中前千户所奇山千户所濮州千户所金山左千户所寻山后千户所百尺崖后千户所王徐寨前千户所夏河寨前千户所鲁府仪卫司德府仪卫司泾府仪卫司衡府仪卫司德府群牧所泾府群牧所衡山群牧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右卫虎贲右卫武德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宣州卫旧无,后设

  △陕西都司旧有阶州卫、沙州卫、灵山千户所,后俱革。  西安右护卫旧泰山卫改西安左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延安卫汉中卫平凉卫绥德卫宁夏卫庆阳卫巩昌卫临洮卫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嘉靖二十四年添设岷州,四十年革,后存卫河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宁夏中护卫甘州中护卫安东中护卫宁夏前卫已下各卫旧无,后设宁夏中卫宁夏中屯卫旧和州卫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宁羌卫靖虏卫固原卫榆林卫宁夏后卫以花马池千户所改兴安千户所旧金州千户所,万历十年改凤翔千户所礼店前千户所以下各所旧设沔县千户所环县千万所文县千户所阶州千户所旧属秦州卫,嘉靖二十二年改属都司灵州千户所西安千户所西固城千户所,归德千户所镇羌千户所安边千户所平虏千户所兴武营千户所镇戎千户所宁夏平虏千户所秦府仪卫司庆府仪卫司肃府仪卫司韩府仪卫司宁夏群牧所安东群牧所甘州群牧所

  △陕西行都司洪武十二年添设

  甘州左卫甘州右卫甘州中卫甘州前卫甘州后卫已上陕西甘肃卫分设永昌卫凉州卫庄浪卫西宁卫山丹卫已上旧属陕西都司肃州卫镇番卫镇夷千户所古浪千户所高台千户所

  △四川都司旧有浦江关军民千户所,后革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卫成都中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宁川卫茂州卫重庆卫叙南卫泸州卫利州卫旧无,后设松潘卫旧为军民指挥使司,后改青川千户所保宁千户所威州千户所雅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广安千户所灌县千户所已下各所后设黔江千户所叠溪千户所建武千户所小河千户所蜀府仪卫司寿府仪卫司革寿府群牧所革

  △土官  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属都司陇木头长官司静州长官司岳希蓬长官司已上属茂州卫石砫宣抚司西阳宣抚司已上属重庆卫石耶洞长官司邑梅洞长官司已上属酉阳宣抚司占藏先结簇长官司蜡匝簇长官司白马路簇长官司发山洞簇长官司阿昔洞簇长官司北定簇长官司麦匝簇长官司者多簇长官司牟力簇长官司班班簇长官司祈命簇长官司勒都簇长官司包藏簇长官司阿思簇长官司思曩儿簇长官司阿用簇长官司潘斡寨长官司八郎安抚司阿角寨安抚司麻儿匝安抚司芒儿者安抚司已上俱属松潘卫叠溪长官司郁即长官司已上属叠溪千户所

  △四川行都司旧无,后设。旧有建昌前卫,后革

  建昌卫旧属四川都司宁番卫旧为苏州卫,属四川都司已下添设会川卫盐井卫越巂卫礼州后千户所礼州中中千户所建昌打冲河中前千户所德昌千户所迷易千户所盐井打冲河中左千户所冕山桥后千户所镇西后千户所

  △土官

  昌州长官司威龙长官司普济长官司俱属建昌卫马喇长官司属盐井卫邛部长官司属越巂卫

  △广西都司  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南丹卫已下添设庆远卫浔州卫奉议卫广西护卫梧州千户所怀集千户所武缘千户所古田千户所贵县千户所贺县千户所全州千户所太平千户所象州千户所平乐千户所郁林千户所宾州千户所来宾千户所富川千户所容县千户所融县千户所灌阳千户所河池千户所武宣千户所向武千户所五屯屯田千户所迁江屯田千户所靖江府仪卫司

  △云南都司旧有鹤庆、通海二千户所,革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洱海卫永昌卫旧为金齿军民指挥使司蒙化卫平夷卫赵州卫六凉卫云南中卫云南后卫已下后设广南卫大罗卫澜沧卫以澜沧军民指挥使司改腾冲卫以腾冲军民指挥使司改安宁千户所宜良千户所易门千户所杨林堡千户所十八寨千户所通海前前千户所通海右右千户所定远千户所马隆千户所姚安千户所姚安中屯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木密关千户所镇安千户所旧为金齿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猛淋镇姚千户所旧为永昌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老姚关永平前前千户所永平后后千户所腾冲千户所新安千户所凤梧千户所

  △土官

  茶山长官司潞江安抚司凤溪长官司施甸长官司镇道安抚司杨塘安抚司俱属永昌卫蛮莫安抚司猛脸长官司猛养长官司俱万历十三年改设

  △贵州都司旧有层台、重安二千户所,俱革。旧有平伐长官司,后隶贵阳府。旧有平浪、九名九姓独山州二长官司,后隶都匀府。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贵州前卫旧无,后设黄平千户所普市千户所重安千户所安龙千户所白撒千户所摩泥千户所关索岭千户所阿落密千户所平夷千户所安南千户所乐民千户所七星关千户所  △土官

  新添长官司小平伐长官司把平寨长官司丹平长官司丹行长官司已上属新添卫杨义长官司属平越卫大平伐长官司属龙里卫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神策卫应天卫和阳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调牧马千户所南京旧所调蕃牧千户所添设

  ○在外

  △直隶

  扬州卫高邮卫仪真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徐州卫苏州卫太仓卫金山卫新安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安庆卫宿州卫旧为千户所潼关卫已下旧属河南都司归德卫武平卫镇江卫已下添设庐州卫六安卫徐州左卫建阳卫汝宁千户所松江中千户所青村中前千户所南汇嘴中后千户所嘉兴中左千户所在府吴淞江千户所宝山千户所刘河堡中千户所崇明沙千户所兴化千户所通州千户所泰州千户所盐城千户所东海中千户所海州中前千户所莒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卫凤阳中卫凤阳右卫皇陵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旧有洛阳中护卫,后并汝州卫。

  河南卫弘农卫陈州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南阳卫怀庆卫颍川卫南阳中护卫已下添设汝州卫颍上千户所禹州千户所旧名钧州,后改嵩县千户所卫辉前千户所林县千户所邓州前千户所唐县右千户所周府仪卫司唐府仪卫司伊府仪卫司赵府仪卫司郑府仪卫司崇府仪卫司徽府仪卫司赵府群牧所郑府群牧所崇府群牧所徽府群牧所  ◎前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前卫龙骧卫豹韬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旧有武昌右千户所,革。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辰州卫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长沙卫衡州卫茶陵卫镇远卫偏桥卫

  清浪卫已上三卫在贵州境平溪卫五开卫九溪卫靖州卫永定卫宁远卫已下添设铜鼓卫武昌护卫襄阳护卫郴州千户所麻寮千户所添平千户所安福千户所忠州千户所在四川境大庸千户所桂阳千户所武冈千户所澧州千户所宁溪千户所常宁千户所镇溪千户所桃川千户所枇杷千户所锦田千户所宁远千户所江华千户所城步千户所天柱千户所汶溪千户所宜章千户所广安千户所大田千户所黎平千户所中潮千户所新化千户所新化亮寨千户所隆里千户所已上五所在贵州境平茶千户所平茶屯千户所铜鼓千户所楚府仪卫司荆府仪卫司雍府仪卫司荣府仪卫司岷府仪卫司吉府仪卫司荆府群牧所雍府群牧所荣府群牧所吉府群牧所

  ○土官

  永顺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腊惹洞长官司麦著黄洞长官司驴迟洞长官司施溶溪长官司白崖洞长官司田家洞长官司已上属永顺宣慰司保靖州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五寨长官司筸子坪长官司俱属保靖宣慰司施南宣抚司属施州卫东乡五路安抚司属施南宣抚司摇把洞长官司上爱茶峒长官司下爱茶峒长官司镇远蛮夷长官司隆奉蛮夷长官司俱属东乡五路安抚司忠孝安抚司属施南忠路安抚司属施南金峒安抚司属施南剑南长官司属忠路西坪蛮夷长官司属金峒散毛宣抚司属施州卫龙潭安抚司大旺安抚司俱属散毛东流蛮夷长官司腊璧峒蛮夷长官司俱属大旺忠建宣抚司属施州卫忠峒安抚司高罗安抚司属忠建木册长官司属高罗镇南长官司唐崖长官司容美宣抚司俱属施州卫椒山玛瑙长官司五峰石宝长官司水尽源通塔平长官司石梁下峒长官司俱属容美桑植安抚司属九溪臻剖六洞横波等处长官司属镇远卫  ○湖广行都司以湖广都司卫所改设

  荆州卫荆州左卫荆州右卫瞿塘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安陆卫郧阳卫夷陵千户所德安千户所枝江千户所长宁千户所远安千户所竹山千户所均州千户所房县千户所忠州千户所辽府仪卫司襄府仪卫司兴府仪卫司

  ○兴都留守司

  承天卫旧安陆卫,嘉靖十八年改沔阳卫旧属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显陵卫旧为荆州左卫,嘉靖十八年改德安千户所旧属行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大金千户所巳下添设定海千户所梅花千户所万安千户所莆禧千户所福全千户所金门千户所中左千户所高浦千户所浦城千户所六鰲千户所铜山千户所玄锺千户所崇武千户所南诏千户所龙岩千户所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武平千户所已下添设永安千户所上杭千户所浦城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卫正德十六年,以左、前二卫并改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千户所旧为卫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信丰千户所宁府仪卫司淮府仪卫司益府仪卫司淮府群牧所益府群牧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后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海卫已下添设砀石卫神电卫廉州卫旧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龙川千户所程乡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新宁千户所万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增城千户所东莞千户所已下添设大鹏千户所香山千户所连州千户所河源千户所长乐千户所平海千户所海丰千户所捷胜千户所甲子门千户所大城千户所海门千户所靖海千户所蓬州千户所澄海千户所广宁千户所四会千户所阳春千户所海朗千户所双鱼千户所宁川千户所信宜千户所石城千户所永安千户所钦州千户所灵山千户所海康千户所乐民千户所海安千户所锦囊千户所清澜千户所昌化千户所南山千户所泷水千户所从化千户所封门千户所函口千户所富霖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后卫鹰扬卫兴武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大宁中卫大宁前卫会州卫俱北平行都司旧卫富峪卫已下添设,并北平山西等卫改调宽河卫旧大宁后卫神武左卫神武后卫改昭陵卫忠义左卫忠义右卫忠义前卫忠义后卫义勇中卫义勇左卫义勇右卫义勇前卫义勇后卫武成中卫蔚州左卫  ○在外

  △直隶旧为北平都司,有北平三护卫,后俱为亲军。其不系北平旧卫者,俱永乐以后添设。

  蓟州卫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已上北平旧卫密云中卫密云后卫以旧密云分开平中屯卫兴州左屯卫兴州右屯卫兴州中屯卫

  兴州前屯卫兴州后屯卫延庆卫旧为北平都司居庸关千户所,后改隆庆卫,后又改此东胜左卫东胜右卫镇朔卫涿鹿卫旧为河南宁国卫,属中府定边卫神武右卫神武中卫忠义中卫卢龙卫武清卫抚宁卫德州卫宁山卫旧属河南都司,属中府大同中屯卫永乐初改调沈阳中屯卫定州卫已上旧为北平、山东、山西、河南等处卫所,永乐初改调天津卫已下添设天津左卫天津右卫旧青州左护卫通州左卫通州右卫涿鹿左卫涿鹿中卫河间卫潼关卫旧属河南都司德州左卫梁城千户所沧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倒马关千户所潮河千户所白洋口千户所渤海千户所宽河千户所镇边城千户所顺德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旧乐安千户所,改属平定千户所蒲州千户所俱属山西都司,后改

  ○大宁都司

  保定左卫保定右卫保定中卫保定前卫保定后卫俱永乐元年设营州左屯卫营州右屯卫营州中屯卫营州前屯卫营州后屯卫俱洪武旧卫,永乐改属茂山卫紫荆关千户所

  ○万全都司宣德五年,分直隶及山西等处卫所添设。  万全左卫万全右卫宣府前卫宣府左卫宣府右卫怀安卫开平卫延庆左卫旧属北平行都司,后改延庆右卫旧属北平都司,后改龙门卫保安卫旧属前府,后改保安右卫旧属前府,后改蔚州卫永宁卫怀来卫兴和千户所美峪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旧属山西都司,后改四海冶千户所长安千户所云川千户所龙门千户所

  ○山西都司旧有太原三护卫,后革。蒲州千户所,改属直隶,广昌千户所,改属万全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沈阳中护卫后设汾州卫后设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保德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偏头关千户所磁州千户所宁武千户所八角千户所老营堡千户所嘉靖十七年添设晋府仪卫司沈府仪卫司代府仪卫司晋府群牧所沈府群牧所代府群牧所

  ○山西行都司旧有蔚州卫,后改属万全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大同后卫朔州卫已下俱山西大同等处卫所调改及添设镇虏卫安东中屯卫阳和卫玉林卫高山卫云川卫天城卫威远卫平虏卫山阴千户所马邑千户所井坪千户所  ◎南京卫所亲军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羽林前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金吾左卫金吾右卫江淮卫济川卫孝陵卫牺牲千户所

  ◎五军都督府属

  ○左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左府。

  留守左卫镇南卫水军左卫骁骑右卫龙虎卫龙虎左卫旧为成都右护卫,宣德六年改英武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龙江右卫

  ○右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右府。

  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水军右卫武德卫广武卫

  ○中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中府。

  留守中卫神策卫广洋卫应天卫和阳卫牧马千户所

  ○前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前府。

  留守前卫龙江左卫龙骧卫飞熊卫天策卫豹韬卫豹韬左卫旧为成都中护卫,宣德六年改调

  ○后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后府。

  留守后卫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江阴卫

  羁縻卫所,洪武、永乐间边外归附者,官其长,为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官,赐以敕书印记,设都司卫所。  ◎都司一奴儿干都司  ○卫三百八十四

  朵颜卫泰宁卫建州卫必里卫旧《会典》作兀里福馀卫已上洪武间置兀者卫兀者左卫兀者右卫兀者后卫赤不罕卫屯河卫安河卫已上永乐二年置毛怜卫虎儿文卫失里绵卫奴儿干卫坚河卫旧《会典》有温河撒力卫已上永乐三年置古贲河卫右城卫塔鲁木卫苏温河卫斡滩河卫旧《会典》有滩纳河兀者前卫卜颜卫亦罕河卫纳怜河卫麦兰河卫兀列河卫双城卫撒剌儿卫亦马剌卫斡兰卫亦儿古里卫脱木河卫卜剌罕卫密陈卫脱伦卫嘉河卫塔山卫阿速江卫速平江卫木鲁罕山卫马英山卫土鲁亭山卫木塔里山卫朵林山卫兀也吾卫吉河卫劄竹哈卫旧《会典》有撒竹篮福山卫旧《会典》作福三肥河卫哈温河卫旧《会典》作哈里河木束河卫撒儿忽卫罕答河卫旧《会典》作忽答河劄童卫已上永乐四年置阿古河卫喜乐温河卫木阳河卫哈兰城卫可令河卫兀的河卫哥吉河卫野木河卫纳剌吉河卫亦里察河卫野儿定河卫卜鲁丹河卫好屯河卫喜剌乌河卫旧《会典》作喜速乌考郎兀卫亦速里河卫阿剌山卫随满河卫撒秃河卫忽兰山卫古鲁浑山卫阿资河卫甫里河卫答剌河卫旧《会典》作纳剌河撒只剌河卫阿里河卫旧《会典》作阿吉河依木河卫亦文山卫木兰河卫朵儿必河卫甫门河卫已上永乐五年置纳木河卫童宽山卫兀鲁罕河卫塔罕山卫者帖列山卫木兴卫友帖卫牙鲁卫益实卫剌鲁卫乞忽卫兀里溪山卫希滩河卫弗朵秃河卫阿者迷河卫撒察河卫斡兰河卫阿真河卫木忽剌河卫钦真河卫克默河卫察剌秃山卫呕罕河卫阮里河卫列门河卫秃都河卫实山卫忽里急山卫莫温河卫薛列河卫已上永乐六年置卜鲁兀卫葛林卫把城卫劄肥河卫忽石门卫劄岭上卫木里吉卫忽儿海卫伏里其卫乞勒尼卫爱河卫把河卫和屯吉卫失里木卫阿伦卫古里河卫塔麻速卫已上永乐七年置木兴河卫木剌河卫旧《会典》作木束河卫喜申卫使防河卫旧《会典》作使方河甫儿河卫亦麻河卫兀应河卫法因河卫阿答赤河卫旧《会典》作阿答古木山卫葛称哥卫已上永乐八年置督罕河卫建州左卫只儿蛮卫兀剌卫顺民卫囊哈儿卫古鲁卫旧《会典》作古鲁山满径卫哈儿蛮卫塔亭卫也孙伦卫可木河卫弗思木卫弗提卫已上永乐十年置斡朵伦卫永乐十一年置哈儿分卫阿儿温河卫速塔儿河卫兀屯河卫玄城卫和卜罗卫老哈河卫失儿兀赤卫卜鲁秃河卫可河卫乞塔河卫兀剌忽卫已上永乐十二年置渚冬河卫劄真卫兀里哈里卫忽鲁爱卫已上永乐十三年置吉滩河卫亦马忽山卫已上永乐十四年置阿真同真卫亦东河卫亦迷河卫已上永乐十五年置建州右卫益实左卫阿答赤卫塔山左卫旧《会典》作塔山前城讨温卫旧《会典》作“成”,已上俱正统间置寄住毛怜卫此下正统已后续置可木卫失里卫失木鲁河卫忽鲁木卫塔马速卫失烈木卫吉滩卫和屯卫禾屯吉河卫亦失卫亦力克卫纳木卫弗纳河卫忽失木卫兀也卫也速伦卫巴忽鲁卫兀牙山卫塔木卫忽里山卫罕麻卫木里吉河卫引门河卫亦里察卫只卜得卫塔儿河卫木忽鲁卫木答山卫立山卫可吉河卫忽失河卫脱伦兀卫阿的纳河卫兀力卫阿速卫速温河卫纳剌吉卫撒剌卫亦实卫弗朵脱河卫亦屯河卫兀讨温河卫甫河卫剌山卫阿者卫童山宽卫替里卫亦里察河卫哈黑分卫秃河卫好屯卫乞列尼卫撒里河卫忽思木卫兀里河卫忽鲁山卫弗儿秀河卫没脱伦卫阿鲁必河卫咬里山卫亦文卫写猪洛卫答里山卫古木河卫剌儿卫兀同河卫出万山卫者屯卫喜辰卫海河卫兰河卫朵州山卫者亦河卫纳速吉河卫把忽儿卫镇真河卫也速河卫者剌秃卫也鲁河卫亦里河卫失里兀卫斡朵里卫秃屯河卫者林山卫波罗河卫朵儿平河卫散力卫密剌秃山卫甫门卫细木河卫没伦河卫弗秃都河卫者列帖卫察札秃河卫出万河卫者帖列卫兀失卫忽里河卫失里绵河卫兀剌河卫爱河卫洽剌察卫卜忽秃河卫没伦卫卜鲁卫以哈阿哈卫速江平卫兀山卫弗力卫失郎山卫亦屯卫木河卫竹墩卫河木卫哈郎卫岁班卫失山卫考郎卫筑屯卫黑里河卫右城卫弗河卫文东河卫阿古卫弗山卫兀答里卫纳速河卫失列河卫朵儿玉卫兀鲁河卫弗郎罕河卫赤卜罕山卫老河卫竹里河卫吉答纳河卫者不登卫也速脱卫阿木河卫颜亦卫已下添设山答卫塔哈卫弗鲁纳河卫行子卫兀勒阿城卫阿失卫吉真纳河卫法卫薄罗卫塔麻所卫布儿哈卫亦思察河卫失剌卫卜忽秃卫撒里卫你实卫平河卫忽里吉山卫阿乞卫台郎卫塞克卫拜苦卫所力卫巴里卫塔纳卫木郎卫额克卫勒伏卫式木卫树哈卫肥哈答卫盖千卫

  英秃卫乞忽卫阿林卫哈儿速卫巴答卫脱木卫忽把卫速哈儿卫马失卫塔赛卫劄里卫者哈卫恨克卫哈失卫交枝卫葛卫艾答卫亦蛮卫哈察卫革出卫卜答卫蜀河卫秃里赤山卫赛因卫忙哈卫  ○所二十四  兀者托温千户所哈鲁门山千户所兀者揆野木千户所兀的罕千户所兀者稳免赤千户所得的河千户所鱼失千户所五年千户所兀者已河千户所真河千户所兀的千户所屯河千户所哈三千户所兀者屯河千户所古贲河千户所五音千户所锁郎塔真河千户所兀者揆野人千户所敷答河千户所兀秃河千户所可里踢千户所哈鲁门千户所兀讨温河千户所兀者撒野人千户所

  △站七

  别儿真站黑龙江地方莽亦帖站弗朵河站亦罕河卫忽把希站忽把希站弗答林站古代替站

  ○地面七  弗孙河地面木温河地面埇坎河地面撒哈地面亦马河咬东地面可木地面黑龙江地面

  ○寨一  黑龙江忽里平寨

  西北诸部,在明初服属,授以指挥等官,设卫给诰印。

  ○卫六

  赤斤蒙古卫罕东卫安定卫阿端卫曲先卫哈密卫  西番即古吐番。洪武初,遣人招谕,又令各族举旧有官职者至京,授以国师及都指挥、宣慰使、元帅、招讨等官,俾因俗以治。自是番僧有封灌顶国师及赞善、阐化等王,大乘大宝法王者,俱给印诰,传以为信。所设有都指挥使司、指挥司。

  ○都指挥使司二

  乌思藏都指挥使司朵甘卫都指挥使司  ○指挥使司一

  陇答卫指挥使司

  ○宣尉使司三

  朵甘宣慰使司董卜韩胡宣慰使司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使司

  ○招讨司六  朵甘思招讨司朵甘陇答招讨司朵甘丹招讨司朵甘仓溏招讨司朵甘川招讨司磨儿勘招讨司  ○万户府四

  沙儿可万户府乃竹万户府罗思端万户府别思麻万户府

  ○千户所十七

  朵甘思千户所剌宗千户所孛里加千户所长河西千户所多八三孙千户所加八千户所兆日千户所纳竹千户所伦答千户所果由千户所沙里可哈忽的千户所孛里加思千户所撒里土儿千户所参卜郎千户所剌错牙千户所泄里坝千户所润则鲁孙千户所

  班军者卫所之军番上京师,总为三大营者也。初,永乐十三年诏边将及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各都司,中都留守司,江南、北诸卫官,简所部卒赴北京,以俟临阅。京操自此始。仁宗初,因英国公张辅等言,调直隶及近京军番上操备,谕以毕农而来,先农务遣归。既而辅言:“边军比悉放还,京军少,请调山东、河南、中都、淮、扬诸卫校阅。”制曰“可”。又敕河南、山东、山西、大宁及中都将领,凡军还取衣装者,以三月毕务,七月至京,老弱者选代,官给之马。岁春秋番上,共十六万人:大宁七万七百余,中都、山东递杀,河南最少,仅一万四千有奇。定为例。后允成国公硃勇等请,罢巩昌诸卫及阶、文千户所班军,代以陕西内地卒。山东卫士沿海备倭,沿海卫士复内调,通州卫士漕淮安粟,安庆卫士赴京操,不便,皆更之。已,并放还陕西班军。正统中,京操军皆戍边,乃遣御史于江北、山东、北直选卒,为京师备。景泰初,边事棘,班军悉留京,间岁乃放还取衣装。于是于谦、石亨议三分之,留两番操备。保定、河间、天津放五十日,河南、山东九十日,淮、扬、中都百日,紫荆、倒马、白羊三关及保定诸城戍卒,属山东、河南者,亦如之。逃者,官镌秩三等,卒尽室谪边卫。明年,谦又言:“班军分十营团练,久不得休,请仍分两番。”报可。

  成化间,河南秋班军二千余不至,下御史趣之。海内燕安,外卫卒在京只供营缮诸役,势家私占复半之。卒多畏苦,往往愆期,乃定远限罪,轻者发居庸、密云、山海关罚班六月。重者发边卫罚班至年半。令虽具,然不能革也。

  弘治中,兵部言占役之害,罚治如议。于是选卫兵八万团操,内外各半。外卫四万,两番迭上。李东阳极言工作困军,班军逾期不至,大率坐此。帝然之。末年,归大宁卒两班万人。正德中,宣府军及京营互调,春秋番换如班军例。迄世宗立乃已。

  嘉靖初,尚书李承勋言:“永乐中调军番上京师,后遂踵为故事,卫伍半空,而在京者徒供营造。不若省行粮之费,以募工作。”御史鲍象贤请分班军为三,二入营操,一以赴役。通政司陈经复请半放之,收其粮募工。皆不行。久之,从翊国公郭勋言,宽河南因灾不至班军,而谕后犯者罪必如法。兵部因条议,军士失期,治将领之罪,以多寡为差,重者至镌秩戍边。报可。其后边警棘,乃并番上军为一班,五月赴京,十一月放还,每岁秋防见兵十五六万。仇鸾用事,抽边卒入卫,凡选士六万八千余。又免大宁等卫军京操,改防蓟镇,班军遂耗减。丰城侯李熙核其数,仅四万人,因请改征银召募,而以见军四万归营操练。严嵩议以“各卫兵虽有折干之弊,然清核令下,犹凛凛畏罪。若奉旨征银,恐借为口实,祖宗良法深意,一旦荡然”。帝是之。折干者,卫卒纳银,将弁以免其行,有事则召募以应。亡何,从平江伯陈圭奏,仍令中都、山东、河南军分春秋两班,别为一营,春以三月至,八月还,秋以九月至,来岁二月还,工作毋擅役。

  隆庆初,大发治河,军人惮久役,逃亡多。部议于见役军中,简锐者著伍,而以老弱供畚锸。

  万历二年,科臣言,班军非为工作设。下兵部,止议以小工不得概派而已。时积弊已久,军士苦役甚,多愆期不至。故事,失班脱逃者,罚工银,追月糈。其后额外多征,军益逃,中都尤甚。自嘉靖四十三年后,积逋工银至五十余万两。巡抚都御史张翀乞蠲额外工价,军三犯者,不必罚工,竟调边卫。而巡视京营给事中王道成则言:“凡军一班不到,即系一年脱伍,尽扣月粮。本军仍如例解京,罚补正班。三年脱班,仍调边卫。”并报可。卫军益大困。

  后二十九年,帝以班军多老弱雇倩,令严饬之。职方主事沈朝焕给班军饷,皆佣诸丐,因言:“班军本处有大粮,到京有行粮,又有盐斤银,所费十余万金,今皆虚冒。请解大粮贮库,有警可召募,有工可雇役。”部议请先申饬,俟大工竣行之。是时专以班军为役夫,番上之初意尽失矣。

  又五年,内庭有小营缮,中官陈永寿请仍用班军,可节省。给事中宋一韩争之,谓:“班军输操即三大营军,所系甚重。今边鄙多事,万一关吏不谨,而京师团练之军多召募,游徼之役多役占,皇城宿卫多白徒,四卫扈从多厮役。即得三都司健卒三万,犹不能无恐,况动以兴作朘削,名存实亡,缓急何赖哉?”不听。四十年,给事中麻僖请恤班操之苦。后六年,顺天巡抚都御史刘曰梧言班军无济实用,因陈募兵十利。是时,法益弛,军不营操,皆居京师为商贩、工艺,以钱入班将。  启、祯时,边事汹汹,乃移班军于边。筑垣、负米无休期,而糗粮缺,军多死,班将往往逮革。特敕兵部右侍郎专督理,铸印给之,然已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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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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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明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

志第六十七 兵三-明史

志第六十七 兵三 ○边防海防江防民壮士兵乡兵 元人北归,屡谋兴复。永乐迁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统以后,敌患日多。故终明之世,边防甚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十七卫亲军指挥使司。革诸将袭元旧制枢密、平章、元帅、总管、万户诸官号,而核其所部兵五千人为指挥,千人为千户工作方法。社会主义时期写的《论十大关系》(1956年)、《关,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天下既定,度要害地,系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所设总旗二,小旗十,大小联比以成军。其取兵,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从征者,诸将所部兵,既定其地,因以留戍。归附,则胜国及僭伪诸降卒。谪发,以罪迁隶为兵者。其军皆世籍。此其大略也。  洪武三年,升杭州、江西、燕山、青州四卫为都卫,复置河南、西安、太原、武昌四都卫。四年,造用宝金符及调发走马符牌。用宝符为小金牌二,中书省、大都督府各藏其一。有诏发兵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省府以牌入,内府出宝用之。走马符牌,铁为之,共四十,金字、银字者各半,藏之内府。有急务调发,使者佩以行。寻改为金符。凡军机文书,自都督府、中书省长官外,不许擅奏。有诏调军,省、府同覆奏,然后纳符请宝。五年,置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每府三护卫,卫设左、右、中、前、后五所;所,千户二,百户十。围子手所二;所,千户一。七年,申定兵卫之政,征调则统于诸将,事平则散归各卫。  八年,改在京留守都卫为留守卫指挥使司,在外都卫为都指挥使司,凡十三:北平、陕西、山西、浙江、江西、山东、四川、福建、湖广、广东、广西、辽东、河南。又行都指挥使司二:甘州、大同。俱隶大都督府。九年,选公、侯、都督、各卫指挥嫡长次子为散骑、参侍舍人代更替“非天之所为也,乃国君者有所取之也”。主张与民休,隶都督府,充宿卫,或署各卫所事。十三年,丞相胡惟庸谋反诛,革中书省,因改大都督府为五,分统诸军司卫所。明年,复置中都留守司及贵州、云南都指挥使司。十五年三月,颁军法定律。十六年,诏各都司上卫所城池水陆地里图。二十年,置大宁都指挥使司。是年,命兵部置军籍勘合,载从军履历、调补卫所年月、在营丁口之数,给内外卫所军士,而藏其副于内府。三十年,定武官役军之制:指挥、同知、佥事四,千户三,百户、镇抚二,皆取正军,三日一番上,下直归伍操练。卫所直厅六,守门二,守监四,守库一,皆任老军,月一更。  建文帝嗣位,置河北都司、湖广行都司。文皇入立,皆罢之,而升燕山三护卫为亲军,并建文时所立孝陵卫初学者又展开了名实之争。,皆不隶五府。后诸陵设卫皆如之。移山西行都司所属诸卫军于北平,设卫屯种。永乐元年,罢北平都司,设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迁大宁都司于保定。明年,更定卫所屯守军士。临边险要者,守多于屯。在内平僻,或地虽险要而运输难至者,皆屯多于守。七年,置调军勘合,以勇、敢、锋、锐、神、奇、精、壮、强、毅、克、胜、英、雄、威、猛十六字,编百号。制敕调军及遣将,比号同,方准行。十八年,北京建,在南诸卫多北调。宣德五,年从平江伯陈瑄言,以卫官职漕运,东南之卒由是困。八年,减卫军余丁,正军外每军留一,余悉遣归。已,复以幼军备操者不足,三丁至七八丁者选一,余听治生,给军装。正军有故,即令补伍,毋再勾摄。  当是时,都指挥使与布、按并称三司,为封疆大吏。而专阃重臣,文武亦无定职,世犹以武为重实”、“实证”的事实为依据,获得关于现象的知识,摒弃对,军政修饬。正德以来,军职冒滥,为世所轻。内之部科,外之监军、督抚,叠相弹压,五军府如赘疣,弁帅如走卒。总兵官领敕于兵部,皆跽,间为长揖,即谓非礼。至于末季,卫所军士,虽一诸生可役使之。积轻积弱,重以隐占、虚冒诸弊,至举天下之兵,不足以任战守,而明遂亡矣。  崇祯三年,范景文以兵部侍郎守通州,上言:“祖制,边腹内外,卫所棋置目”两种形式出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以军隶卫,以屯养军。后失其制,军外募民为兵,屯外赋民出饷,使如鳞尺籍,不能为冲锋之事,并不知带甲之人。陛下百度振刷,岂可令有定之军数付之不可问,有用之军糈投之不可知?”因条上清核数事,不果行。  初,洪武二十六年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十有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陆王心学即南宋陆九渊和明王守仁两大学说的合称。陆,守御千户所六十五。及成祖在位二十余年,多所增改。其后措置不一,今区别其名于左,以资考镜。  ○上十二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  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凡本府在京属卫,曾经永乐十八年调守北京者,各注其下曰“调北京”,其年月不重出。后四府同。  留守左卫调北京镇南卫调北京水军左卫骁骑右卫调北京龙虎卫调北京英武卫沈阳左卫调北京沈阳右卫调北京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右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定海卫海门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中护卫后改为屯卫  △山东都司  青州左护卫后为天津右卫青州护卫革兗州护卫革兗州左护卫后为临清卫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德州卫后改属后府乐安千户所后改名武定,属后府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虎贲右卫调北京留守右卫调北京水军右卫武德卫调北京广武卫  ○在外  △云南都司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金齿卫洱海卫蒙化卫马隆卫改云南右护卫,革平夷卫越州卫六凉卫鹤庆千户所革  △贵州都司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层台卫革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黄平千户所  △四川都司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护卫后为龙虎左卫,隶南京左府成都中护卫后为豹韬左卫,隶南京前府成都左卫革成都右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成都中卫宁川卫茂州卫建昌卫后属行都司重庆卫叙南卫苏州卫后为宁番卫,属行都司,革泸州卫松潘军民指挥使司岩州卫革青川千户所威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  △陕西都司  西安左护卫后为神武右卫西安右护卫西安中护卫后为神武前卫西安左卫西安右卫改西安中护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华山卫改西安左护卫,又改神武右卫泰山卫改西安右护卫延安卫绥德卫平凉卫庆阳卫宁夏卫临洮卫巩昌卫西宁卫后属行都司汉中卫凉州卫后属行都司庄浪卫后属行都司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河州军民指挥使司甘肃卫后为甘州后卫山丹卫后属行都司永昌卫后属行都司凤翔千户所金州千户所宁夏中护卫西河中护卫后改云南中护卫,革  △广西都司  桂林左卫后为广西护卫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梧州千户所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调北京神策卫调北京广洋卫应天卫调北京和阳卫调北京牧马千户所调北京  ○在外  △直隶  扬州卫和州卫后改为宁夏中屯卫,革高邮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太仓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金山卫新安卫苏州卫仪真卫徐州卫安庆卫宿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右卫凤阳中卫皇陵卫凤阳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  归德卫后属中府陈州卫弘农卫汝宁卫后改千户所,属中府潼关卫后属中府河南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武平卫后属中府南阳卫宁国卫后为涿鹿卫,后属后府怀庆卫宁山卫后属后府颍州卫安吉卫后为通州卫亲军颍上千户所河南左护卫河南中护卫河南右护卫三护卫后并彭城卫  ◎前军都督府  ○在京  天策卫后分为保安卫及保安右卫龙骧卫调北京豹韬卫调北京龙江卫后改为龙江左卫飞熊卫调北京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长沙护卫革辰州卫安陆卫后属行都司,改承天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后俱属行都司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后属兴都留守司长沙卫茶陵卫衡州卫瞿塘卫后属行都司镇远卫平溪卫清浪卫偏桥卫五开卫九溪卫荆州左护卫后为荆州左卫,属行都司,改显陵卫荆州中护卫革靖州卫永定卫郴州千户所夷陵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桂阳千户所德安千户所后改属兴都留守司忠州千户所后属行都司安福千户所道州千户所革大庸千户所西平千户所革麻寮千户所枝江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冈千户所崇山千户所革长宁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昌左、右、中三护卫左改东昌卫,右改徐州左卫,中改武昌护卫。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建阳卫革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左卫南昌前卫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卫后为千户所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州后卫程乡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廉州千户所后为廉州卫万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龙川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调北京江阴卫蒙古左卫革蒙古右卫革  ○在外  △北平都司  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永清左卫永清右卫济州卫济阳卫彭城卫通州卫已上俱改为亲军蓟州卫密云卫后为密云后卫,属后府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居庸关千户所后为隆庆卫已上俱属后府  △北平行都司后为大宁都司大宁左卫大宁右卫二卫后为营州左、右护卫,改延庆左、右卫大宁中卫大宁前卫大宁后卫后为营州中护卫,改宽河卫会州卫俱改调京卫已上俱属后府营州中护卫兴州中护卫革  △山西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蒲州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  △山西行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蔚州卫朔州卫  △北平三护卫  燕山左护卫燕山右护卫燕山中护卫俱为亲军  △山西三护卫  太原左护卫太原右护卫太原中护卫俱革  后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二十一,留守司二,内外卫四百九十三,守御屯田群牧千户所三百五十九,仪卫司三十三,自仪卫司以下,旧无,后以次渐添设。宣慰使司二,招讨使司二,宣抚司六,安抚司十六,长官司七十,原五十九。番边都司卫所等四百七。后作四百六十三。  亲军上二十二卫,旧制止十二卫,后增设金吾左以下十卫,俱称亲军指挥使司,不属五府。又设腾骧等四卫,亦系亲军,并武功、永清、彭城及长陵等十五卫,俱不属府。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旗手卫以上旧为上十二卫金吾右卫羽林前卫以上北平三护卫,洪武三十五年升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旧为安吉卫已上北平都司七卫,永乐四年升,俱为亲军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旧为神武前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已上四卫,宣德八年以各卫养马军士及神武前卫官军开设武功中卫洪武年间设武功左卫宣德二年设武功右卫宣德六年设永清左卫永清右卫彭城卫已上北平三卫,改常山三护卫,宣德初复为本卫,又并河南三护卫多余官军于彭城卫长陵卫旧为南京羽林右卫,永乐二十二年改献陵卫旧武成左卫,宣德元年改景陵卫旧武成右卫,宣德十年改裕陵卫旧武成前卫,天顺八年改茂陵卫旧武成后卫,成化二十三年改泰陵卫旧忠义左卫,弘治十八年改康陵卫旧义勇中卫,正德十六年改永陵卫旧义勇左卫,嘉靖二十七年改昭陵卫旧神武后卫,隆庆六年改定陵卫庆陵卫德陵卫奠靖千户所嘉靖二十一年设牺牲千户所属太常寺辖已上俱不属五府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龙虎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俱南京旧制,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后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海门卫定海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金华千户所澉浦千户所以下各所,旧无,后添设乍浦千户所三江千户所定海后千户所定海中左千户所定海中中千户所沥海千户所三山千户所大嵩千户所霩戺千户所龙山千户所石浦前千户所石浦后千户所爵谿千户所钱仓千户所水军千户所新河千户所桃渚千户所健跳千户所隘顽千户所楚门千户所平阳千户所瑞安千户所海安千户所蒲门千户所壮士千户所沙园千户所蒲岐千户所宁村千户所新城千户所旧有,后革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中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卫已下添设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中卫宁远卫抚顺千户所蒲河千户所宁远中左千户所宁远中右千户所广宁中前千户所广宁中后千户所广宁中左千户所金州中左千户所铁岭左右千户所铁岭中左千户所三万前前千户所三万后后千户所三万中中千户所辽海中中千户所辽海右右千户所辽海前前千户所辽海后后千户所东宁中左千户所  △山东都司旧有青州左护卫,后改天津右卫。旧有贵州护卫,革  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安东卫已下添设灵山卫鰲山卫大嵩卫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东昌卫临清卫旧兗州左护卫,后改任城卫济宁卫旧武昌左护卫,后改兗州护卫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肥城千户所已下添设海阳千户所东平千户所宁津千户所雄崖千户所浮山前千户所福山中前千户所奇山千户所濮州千户所金山左千户所寻山后千户所百尺崖后千户所王徐寨前千户所夏河寨前千户所鲁府仪卫司德府仪卫司泾府仪卫司衡府仪卫司德府群牧所泾府群牧所衡山群牧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右卫虎贲右卫武德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宣州卫旧无,后设  △陕西都司旧有阶州卫、沙州卫、灵山千户所,后俱革。  西安右护卫旧泰山卫改西安左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延安卫汉中卫平凉卫绥德卫宁夏卫庆阳卫巩昌卫临洮卫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嘉靖二十四年添设岷州,四十年革,后存卫河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宁夏中护卫甘州中护卫安东中护卫宁夏前卫已下各卫旧无,后设宁夏中卫宁夏中屯卫旧和州卫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宁羌卫靖虏卫固原卫榆林卫宁夏后卫以花马池千户所改兴安千户所旧金州千户所,万历十年改凤翔千户所礼店前千户所以下各所旧设沔县千户所环县千万所文县千户所阶州千户所旧属秦州卫,嘉靖二十二年改属都司灵州千户所西安千户所西固城千户所,归德千户所镇羌千户所安边千户所平虏千户所兴武营千户所镇戎千户所宁夏平虏千户所秦府仪卫司庆府仪卫司肃府仪卫司韩府仪卫司宁夏群牧所安东群牧所甘州群牧所  △陕西行都司洪武十二年添设  甘州左卫甘州右卫甘州中卫甘州前卫甘州后卫已上陕西甘肃卫分设永昌卫凉州卫庄浪卫西宁卫山丹卫已上旧属陕西都司肃州卫镇番卫镇夷千户所古浪千户所高台千户所  △四川都司旧有浦江关军民千户所,后革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卫成都中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宁川卫茂州卫重庆卫叙南卫泸州卫利州卫旧无,后设松潘卫旧为军民指挥使司,后改青川千户所保宁千户所威州千户所雅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广安千户所灌县千户所已下各所后设黔江千户所叠溪千户所建武千户所小河千户所蜀府仪卫司寿府仪卫司革寿府群牧所革  △土官  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属都司陇木头长官司静州长官司岳希蓬长官司已上属茂州卫石砫宣抚司西阳宣抚司已上属重庆卫石耶洞长官司邑梅洞长官司已上属酉阳宣抚司占藏先结簇长官司蜡匝簇长官司白马路簇长官司发山洞簇长官司阿昔洞簇长官司北定簇长官司麦匝簇长官司者多簇长官司牟力簇长官司班班簇长官司祈命簇长官司勒都簇长官司包藏簇长官司阿思簇长官司思曩儿簇长官司阿用簇长官司潘斡寨长官司八郎安抚司阿角寨安抚司麻儿匝安抚司芒儿者安抚司已上俱属松潘卫叠溪长官司郁即长官司已上属叠溪千户所  △四川行都司旧无,后设。旧有建昌前卫,后革  建昌卫旧属四川都司宁番卫旧为苏州卫,属四川都司已下添设会川卫盐井卫越巂卫礼州后千户所礼州中中千户所建昌打冲河中前千户所德昌千户所迷易千户所盐井打冲河中左千户所冕山桥后千户所镇西后千户所  △土官  昌州长官司威龙长官司普济长官司俱属建昌卫马喇长官司属盐井卫邛部长官司属越巂卫  △广西都司  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南丹卫已下添设庆远卫浔州卫奉议卫广西护卫梧州千户所怀集千户所武缘千户所古田千户所贵县千户所贺县千户所全州千户所太平千户所象州千户所平乐千户所郁林千户所宾州千户所来宾千户所富川千户所容县千户所融县千户所灌阳千户所河池千户所武宣千户所向武千户所五屯屯田千户所迁江屯田千户所靖江府仪卫司  △云南都司旧有鹤庆、通海二千户所,革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洱海卫永昌卫旧为金齿军民指挥使司蒙化卫平夷卫赵州卫六凉卫云南中卫云南后卫已下后设广南卫大罗卫澜沧卫以澜沧军民指挥使司改腾冲卫以腾冲军民指挥使司改安宁千户所宜良千户所易门千户所杨林堡千户所十八寨千户所通海前前千户所通海右右千户所定远千户所马隆千户所姚安千户所姚安中屯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木密关千户所镇安千户所旧为金齿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猛淋镇姚千户所旧为永昌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老姚关永平前前千户所永平后后千户所腾冲千户所新安千户所凤梧千户所  △土官  茶山长官司潞江安抚司凤溪长官司施甸长官司镇道安抚司杨塘安抚司俱属永昌卫蛮莫安抚司猛脸长官司猛养长官司俱万历十三年改设  △贵州都司旧有层台、重安二千户所,俱革。旧有平伐长官司,后隶贵阳府。旧有平浪、九名九姓独山州二长官司,后隶都匀府。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贵州前卫旧无,后设黄平千户所普市千户所重安千户所安龙千户所白撒千户所摩泥千户所关索岭千户所阿落密千户所平夷千户所安南千户所乐民千户所七星关千户所  △土官  新添长官司小平伐长官司把平寨长官司丹平长官司丹行长官司已上属新添卫杨义长官司属平越卫大平伐长官司属龙里卫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神策卫应天卫和阳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调牧马千户所南京旧所调蕃牧千户所添设  ○在外  △直隶  扬州卫高邮卫仪真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徐州卫苏州卫太仓卫金山卫新安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安庆卫宿州卫旧为千户所潼关卫已下旧属河南都司归德卫武平卫镇江卫已下添设庐州卫六安卫徐州左卫建阳卫汝宁千户所松江中千户所青村中前千户所南汇嘴中后千户所嘉兴中左千户所在府吴淞江千户所宝山千户所刘河堡中千户所崇明沙千户所兴化千户所通州千户所泰州千户所盐城千户所东海中千户所海州中前千户所莒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卫凤阳中卫凤阳右卫皇陵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旧有洛阳中护卫,后并汝州卫。  河南卫弘农卫陈州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南阳卫怀庆卫颍川卫南阳中护卫已下添设汝州卫颍上千户所禹州千户所旧名钧州,后改嵩县千户所卫辉前千户所林县千户所邓州前千户所唐县右千户所周府仪卫司唐府仪卫司伊府仪卫司赵府仪卫司郑府仪卫司崇府仪卫司徽府仪卫司赵府群牧所郑府群牧所崇府群牧所徽府群牧所  ◎前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前卫龙骧卫豹韬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旧有武昌右千户所,革。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辰州卫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长沙卫衡州卫茶陵卫镇远卫偏桥卫  清浪卫已上三卫在贵州境平溪卫五开卫九溪卫靖州卫永定卫宁远卫已下添设铜鼓卫武昌护卫襄阳护卫郴州千户所麻寮千户所添平千户所安福千户所忠州千户所在四川境大庸千户所桂阳千户所武冈千户所澧州千户所宁溪千户所常宁千户所镇溪千户所桃川千户所枇杷千户所锦田千户所宁远千户所江华千户所城步千户所天柱千户所汶溪千户所宜章千户所广安千户所大田千户所黎平千户所中潮千户所新化千户所新化亮寨千户所隆里千户所已上五所在贵州境平茶千户所平茶屯千户所铜鼓千户所楚府仪卫司荆府仪卫司雍府仪卫司荣府仪卫司岷府仪卫司吉府仪卫司荆府群牧所雍府群牧所荣府群牧所吉府群牧所  ○土官  永顺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腊惹洞长官司麦著黄洞长官司驴迟洞长官司施溶溪长官司白崖洞长官司田家洞长官司已上属永顺宣慰司保靖州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五寨长官司筸子坪长官司俱属保靖宣慰司施南宣抚司属施州卫东乡五路安抚司属施南宣抚司摇把洞长官司上爱茶峒长官司下爱茶峒长官司镇远蛮夷长官司隆奉蛮夷长官司俱属东乡五路安抚司忠孝安抚司属施南忠路安抚司属施南金峒安抚司属施南剑南长官司属忠路西坪蛮夷长官司属金峒散毛宣抚司属施州卫龙潭安抚司大旺安抚司俱属散毛东流蛮夷长官司腊璧峒蛮夷长官司俱属大旺忠建宣抚司属施州卫忠峒安抚司高罗安抚司属忠建木册长官司属高罗镇南长官司唐崖长官司容美宣抚司俱属施州卫椒山玛瑙长官司五峰石宝长官司水尽源通塔平长官司石梁下峒长官司俱属容美桑植安抚司属九溪臻剖六洞横波等处长官司属镇远卫  ○湖广行都司以湖广都司卫所改设  荆州卫荆州左卫荆州右卫瞿塘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安陆卫郧阳卫夷陵千户所德安千户所枝江千户所长宁千户所远安千户所竹山千户所均州千户所房县千户所忠州千户所辽府仪卫司襄府仪卫司兴府仪卫司  ○兴都留守司  承天卫旧安陆卫,嘉靖十八年改沔阳卫旧属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显陵卫旧为荆州左卫,嘉靖十八年改德安千户所旧属行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大金千户所巳下添设定海千户所梅花千户所万安千户所莆禧千户所福全千户所金门千户所中左千户所高浦千户所浦城千户所六鰲千户所铜山千户所玄锺千户所崇武千户所南诏千户所龙岩千户所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武平千户所已下添设永安千户所上杭千户所浦城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卫正德十六年,以左、前二卫并改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千户所旧为卫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信丰千户所宁府仪卫司淮府仪卫司益府仪卫司淮府群牧所益府群牧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后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海卫已下添设砀石卫神电卫廉州卫旧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龙川千户所程乡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新宁千户所万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增城千户所东莞千户所已下添设大鹏千户所香山千户所连州千户所河源千户所长乐千户所平海千户所海丰千户所捷胜千户所甲子门千户所大城千户所海门千户所靖海千户所蓬州千户所澄海千户所广宁千户所四会千户所阳春千户所海朗千户所双鱼千户所宁川千户所信宜千户所石城千户所永安千户所钦州千户所灵山千户所海康千户所乐民千户所海安千户所锦囊千户所清澜千户所昌化千户所南山千户所泷水千户所从化千户所封门千户所函口千户所富霖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后卫鹰扬卫兴武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大宁中卫大宁前卫会州卫俱北平行都司旧卫富峪卫已下添设,并北平山西等卫改调宽河卫旧大宁后卫神武左卫神武后卫改昭陵卫忠义左卫忠义右卫忠义前卫忠义后卫义勇中卫义勇左卫义勇右卫义勇前卫义勇后卫武成中卫蔚州左卫  ○在外  △直隶旧为北平都司,有北平三护卫,后俱为亲军。其不系北平旧卫者,俱永乐以后添设。  蓟州卫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已上北平旧卫密云中卫密云后卫以旧密云分开平中屯卫兴州左屯卫兴州右屯卫兴州中屯卫  兴州前屯卫兴州后屯卫延庆卫旧为北平都司居庸关千户所,后改隆庆卫,后又改此东胜左卫东胜右卫镇朔卫涿鹿卫旧为河南宁国卫,属中府定边卫神武右卫神武中卫忠义中卫卢龙卫武清卫抚宁卫德州卫宁山卫旧属河南都司,属中府大同中屯卫永乐初改调沈阳中屯卫定州卫已上旧为北平、山东、山西、河南等处卫所,永乐初改调天津卫已下添设天津左卫天津右卫旧青州左护卫通州左卫通州右卫涿鹿左卫涿鹿中卫河间卫潼关卫旧属河南都司德州左卫梁城千户所沧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倒马关千户所潮河千户所白洋口千户所渤海千户所宽河千户所镇边城千户所顺德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旧乐安千户所,改属平定千户所蒲州千户所俱属山西都司,后改  ○大宁都司  保定左卫保定右卫保定中卫保定前卫保定后卫俱永乐元年设营州左屯卫营州右屯卫营州中屯卫营州前屯卫营州后屯卫俱洪武旧卫,永乐改属茂山卫紫荆关千户所  ○万全都司宣德五年,分直隶及山西等处卫所添设。  万全左卫万全右卫宣府前卫宣府左卫宣府右卫怀安卫开平卫延庆左卫旧属北平行都司,后改延庆右卫旧属北平都司,后改龙门卫保安卫旧属前府,后改保安右卫旧属前府,后改蔚州卫永宁卫怀来卫兴和千户所美峪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旧属山西都司,后改四海冶千户所长安千户所云川千户所龙门千户所  ○山西都司旧有太原三护卫,后革。蒲州千户所,改属直隶,广昌千户所,改属万全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沈阳中护卫后设汾州卫后设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保德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偏头关千户所磁州千户所宁武千户所八角千户所老营堡千户所嘉靖十七年添设晋府仪卫司沈府仪卫司代府仪卫司晋府群牧所沈府群牧所代府群牧所  ○山西行都司旧有蔚州卫,后改属万全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大同后卫朔州卫已下俱山西大同等处卫所调改及添设镇虏卫安东中屯卫阳和卫玉林卫高山卫云川卫天城卫威远卫平虏卫山阴千户所马邑千户所井坪千户所  ◎南京卫所亲军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羽林前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金吾左卫金吾右卫江淮卫济川卫孝陵卫牺牲千户所  ◎五军都督府属  ○左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左府。  留守左卫镇南卫水军左卫骁骑右卫龙虎卫龙虎左卫旧为成都右护卫,宣德六年改英武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龙江右卫  ○右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右府。  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水军右卫武德卫广武卫  ○中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中府。  留守中卫神策卫广洋卫应天卫和阳卫牧马千户所  ○前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前府。  留守前卫龙江左卫龙骧卫飞熊卫天策卫豹韬卫豹韬左卫旧为成都中护卫,宣德六年改调  ○后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后府。  留守后卫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江阴卫  羁縻卫所,洪武、永乐间边外归附者,官其长,为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官,赐以敕书印记,设都司卫所。  ◎都司一奴儿干都司  ○卫三百八十四  朵颜卫泰宁卫建州卫必里卫旧《会典》作兀里福馀卫已上洪武间置兀者卫兀者左卫兀者右卫兀者后卫赤不罕卫屯河卫安河卫已上永乐二年置毛怜卫虎儿文卫失里绵卫奴儿干卫坚河卫旧《会典》有温河撒力卫已上永乐三年置古贲河卫右城卫塔鲁木卫苏温河卫斡滩河卫旧《会典》有滩纳河兀者前卫卜颜卫亦罕河卫纳怜河卫麦兰河卫兀列河卫双城卫撒剌儿卫亦马剌卫斡兰卫亦儿古里卫脱木河卫卜剌罕卫密陈卫脱伦卫嘉河卫塔山卫阿速江卫速平江卫木鲁罕山卫马英山卫土鲁亭山卫木塔里山卫朵林山卫兀也吾卫吉河卫劄竹哈卫旧《会典》有撒竹篮福山卫旧《会典》作福三肥河卫哈温河卫旧《会典》作哈里河木束河卫撒儿忽卫罕答河卫旧《会典》作忽答河劄童卫已上永乐四年置阿古河卫喜乐温河卫木阳河卫哈兰城卫可令河卫兀的河卫哥吉河卫野木河卫纳剌吉河卫亦里察河卫野儿定河卫卜鲁丹河卫好屯河卫喜剌乌河卫旧《会典》作喜速乌考郎兀卫亦速里河卫阿剌山卫随满河卫撒秃河卫忽兰山卫古鲁浑山卫阿资河卫甫里河卫答剌河卫旧《会典》作纳剌河撒只剌河卫阿里河卫旧《会典》作阿吉河依木河卫亦文山卫木兰河卫朵儿必河卫甫门河卫已上永乐五年置纳木河卫童宽山卫兀鲁罕河卫塔罕山卫者帖列山卫木兴卫友帖卫牙鲁卫益实卫剌鲁卫乞忽卫兀里溪山卫希滩河卫弗朵秃河卫阿者迷河卫撒察河卫斡兰河卫阿真河卫木忽剌河卫钦真河卫克默河卫察剌秃山卫呕罕河卫阮里河卫列门河卫秃都河卫实山卫忽里急山卫莫温河卫薛列河卫已上永乐六年置卜鲁兀卫葛林卫把城卫劄肥河卫忽石门卫劄岭上卫木里吉卫忽儿海卫伏里其卫乞勒尼卫爱河卫把河卫和屯吉卫失里木卫阿伦卫古里河卫塔麻速卫已上永乐七年置木兴河卫木剌河卫旧《会典》作木束河卫喜申卫使防河卫旧《会典》作使方河甫儿河卫亦麻河卫兀应河卫法因河卫阿答赤河卫旧《会典》作阿答古木山卫葛称哥卫已上永乐八年置督罕河卫建州左卫只儿蛮卫兀剌卫顺民卫囊哈儿卫古鲁卫旧《会典》作古鲁山满径卫哈儿蛮卫塔亭卫也孙伦卫可木河卫弗思木卫弗提卫已上永乐十年置斡朵伦卫永乐十一年置哈儿分卫阿儿温河卫速塔儿河卫兀屯河卫玄城卫和卜罗卫老哈河卫失儿兀赤卫卜鲁秃河卫可河卫乞塔河卫兀剌忽卫已上永乐十二年置渚冬河卫劄真卫兀里哈里卫忽鲁爱卫已上永乐十三年置吉滩河卫亦马忽山卫已上永乐十四年置阿真同真卫亦东河卫亦迷河卫已上永乐十五年置建州右卫益实左卫阿答赤卫塔山左卫旧《会典》作塔山前城讨温卫旧《会典》作“成”,已上俱正统间置寄住毛怜卫此下正统已后续置可木卫失里卫失木鲁河卫忽鲁木卫塔马速卫失烈木卫吉滩卫和屯卫禾屯吉河卫亦失卫亦力克卫纳木卫弗纳河卫忽失木卫兀也卫也速伦卫巴忽鲁卫兀牙山卫塔木卫忽里山卫罕麻卫木里吉河卫引门河卫亦里察卫只卜得卫塔儿河卫木忽鲁卫木答山卫立山卫可吉河卫忽失河卫脱伦兀卫阿的纳河卫兀力卫阿速卫速温河卫纳剌吉卫撒剌卫亦实卫弗朵脱河卫亦屯河卫兀讨温河卫甫河卫剌山卫阿者卫童山宽卫替里卫亦里察河卫哈黑分卫秃河卫好屯卫乞列尼卫撒里河卫忽思木卫兀里河卫忽鲁山卫弗儿秀河卫没脱伦卫阿鲁必河卫咬里山卫亦文卫写猪洛卫答里山卫古木河卫剌儿卫兀同河卫出万山卫者屯卫喜辰卫海河卫兰河卫朵州山卫者亦河卫纳速吉河卫把忽儿卫镇真河卫也速河卫者剌秃卫也鲁河卫亦里河卫失里兀卫斡朵里卫秃屯河卫者林山卫波罗河卫朵儿平河卫散力卫密剌秃山卫甫门卫细木河卫没伦河卫弗秃都河卫者列帖卫察札秃河卫出万河卫者帖列卫兀失卫忽里河卫失里绵河卫兀剌河卫爱河卫洽剌察卫卜忽秃河卫没伦卫卜鲁卫以哈阿哈卫速江平卫兀山卫弗力卫失郎山卫亦屯卫木河卫竹墩卫河木卫哈郎卫岁班卫失山卫考郎卫筑屯卫黑里河卫右城卫弗河卫文东河卫阿古卫弗山卫兀答里卫纳速河卫失列河卫朵儿玉卫兀鲁河卫弗郎罕河卫赤卜罕山卫老河卫竹里河卫吉答纳河卫者不登卫也速脱卫阿木河卫颜亦卫已下添设山答卫塔哈卫弗鲁纳河卫行子卫兀勒阿城卫阿失卫吉真纳河卫法卫薄罗卫塔麻所卫布儿哈卫亦思察河卫失剌卫卜忽秃卫撒里卫你实卫平河卫忽里吉山卫阿乞卫台郎卫塞克卫拜苦卫所力卫巴里卫塔纳卫木郎卫额克卫勒伏卫式木卫树哈卫肥哈答卫盖千卫  英秃卫乞忽卫阿林卫哈儿速卫巴答卫脱木卫忽把卫速哈儿卫马失卫塔赛卫劄里卫者哈卫恨克卫哈失卫交枝卫葛卫艾答卫亦蛮卫哈察卫革出卫卜答卫蜀河卫秃里赤山卫赛因卫忙哈卫  ○所二十四  兀者托温千户所哈鲁门山千户所兀者揆野木千户所兀的罕千户所兀者稳免赤千户所得的河千户所鱼失千户所五年千户所兀者已河千户所真河千户所兀的千户所屯河千户所哈三千户所兀者屯河千户所古贲河千户所五音千户所锁郎塔真河千户所兀者揆野人千户所敷答河千户所兀秃河千户所可里踢千户所哈鲁门千户所兀讨温河千户所兀者撒野人千户所  △站七  别儿真站黑龙江地方莽亦帖站弗朵河站亦罕河卫忽把希站忽把希站弗答林站古代替站  ○地面七  弗孙河地面木温河地面埇坎河地面撒哈地面亦马河咬东地面可木地面黑龙江地面  ○寨一  黑龙江忽里平寨  西北诸部,在明初服属,授以指挥等官,设卫给诰印。  ○卫六  赤斤蒙古卫罕东卫安定卫阿端卫曲先卫哈密卫  西番即古吐番。洪武初,遣人招谕,又令各族举旧有官职者至京,授以国师及都指挥、宣慰使、元帅、招讨等官,俾因俗以治。自是番僧有封灌顶国师及赞善、阐化等王,大乘大宝法王者,俱给印诰,传以为信。所设有都指挥使司、指挥司。  ○都指挥使司二  乌思藏都指挥使司朵甘卫都指挥使司  ○指挥使司一  陇答卫指挥使司  ○宣尉使司三  朵甘宣慰使司董卜韩胡宣慰使司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使司  ○招讨司六  朵甘思招讨司朵甘陇答招讨司朵甘丹招讨司朵甘仓溏招讨司朵甘川招讨司磨儿勘招讨司  ○万户府四  沙儿可万户府乃竹万户府罗思端万户府别思麻万户府  ○千户所十七  朵甘思千户所剌宗千户所孛里加千户所长河西千户所多八三孙千户所加八千户所兆日千户所纳竹千户所伦答千户所果由千户所沙里可哈忽的千户所孛里加思千户所撒里土儿千户所参卜郎千户所剌错牙千户所泄里坝千户所润则鲁孙千户所  班军者卫所之军番上京师,总为三大营者也。初,永乐十三年诏边将及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各都司,中都留守司,江南、北诸卫官,简所部卒赴北京,以俟临阅。京操自此始。仁宗初,因英国公张辅等言,调直隶及近京军番上操备,谕以毕农而来,先农务遣归。既而辅言:“边军比悉放还,京军少,请调山东、河南、中都、淮、扬诸卫校阅。”制曰“可”。又敕河南、山东、山西、大宁及中都将领,凡军还取衣装者,以三月毕务,七月至京,老弱者选代,官给之马。岁春秋番上,共十六万人:大宁七万七百余,中都、山东递杀,河南最少,仅一万四千有奇。定为例。后允成国公硃勇等请,罢巩昌诸卫及阶、文千户所班军,代以陕西内地卒。山东卫士沿海备倭,沿海卫士复内调,通州卫士漕淮安粟,安庆卫士赴京操,不便,皆更之。已,并放还陕西班军。正统中,京操军皆戍边,乃遣御史于江北、山东、北直选卒,为京师备。景泰初,边事棘,班军悉留京,间岁乃放还取衣装。于是于谦、石亨议三分之,留两番操备。保定、河间、天津放五十日,河南、山东九十日,淮、扬、中都百日,紫荆、倒马、白羊三关及保定诸城戍卒,属山东、河南者,亦如之。逃者,官镌秩三等,卒尽室谪边卫。明年,谦又言:“班军分十营团练,久不得休,请仍分两番。”报可。  成化间,河南秋班军二千余不至,下御史趣之。海内燕安,外卫卒在京只供营缮诸役,势家私占复半之。卒多畏苦,往往愆期,乃定远限罪,轻者发居庸、密云、山海关罚班六月。重者发边卫罚班至年半。令虽具,然不能革也。  弘治中,兵部言占役之害,罚治如议。于是选卫兵八万团操,内外各半。外卫四万,两番迭上。李东阳极言工作困军,班军逾期不至,大率坐此。帝然之。末年,归大宁卒两班万人。正德中,宣府军及京营互调,春秋番换如班军例。迄世宗立乃已。  嘉靖初,尚书李承勋言:“永乐中调军番上京师,后遂踵为故事,卫伍半空,而在京者徒供营造。不若省行粮之费,以募工作。”御史鲍象贤请分班军为三,二入营操,一以赴役。通政司陈经复请半放之,收其粮募工。皆不行。久之,从翊国公郭勋言,宽河南因灾不至班军,而谕后犯者罪必如法。兵部因条议,军士失期,治将领之罪,以多寡为差,重者至镌秩戍边。报可。其后边警棘,乃并番上军为一班,五月赴京,十一月放还,每岁秋防见兵十五六万。仇鸾用事,抽边卒入卫,凡选士六万八千余。又免大宁等卫军京操,改防蓟镇,班军遂耗减。丰城侯李熙核其数,仅四万人,因请改征银召募,而以见军四万归营操练。严嵩议以“各卫兵虽有折干之弊,然清核令下,犹凛凛畏罪。若奉旨征银,恐借为口实,祖宗良法深意,一旦荡然”。帝是之。折干者,卫卒纳银,将弁以免其行,有事则召募以应。亡何,从平江伯陈圭奏,仍令中都、山东、河南军分春秋两班,别为一营,春以三月至,八月还,秋以九月至,来岁二月还,工作毋擅役。  隆庆初,大发治河,军人惮久役,逃亡多。部议于见役军中,简锐者著伍,而以老弱供畚锸。  万历二年,科臣言,班军非为工作设。下兵部,止议以小工不得概派而已。时积弊已久,军士苦役甚,多愆期不至。故事,失班脱逃者,罚工银,追月糈。其后额外多征,军益逃,中都尤甚。自嘉靖四十三年后,积逋工银至五十余万两。巡抚都御史张翀乞蠲额外工价,军三犯者,不必罚工,竟调边卫。而巡视京营给事中王道成则言:“凡军一班不到,即系一年脱伍,尽扣月粮。本军仍如例解京,罚补正班。三年脱班,仍调边卫。”并报可。卫军益大困。  后二十九年,帝以班军多老弱雇倩,令严饬之。职方主事沈朝焕给班军饷,皆佣诸丐,因言:“班军本处有大粮,到京有行粮,又有盐斤银,所费十余万金,今皆虚冒。请解大粮贮库,有警可召募,有工可雇役。”部议请先申饬,俟大工竣行之。是时专以班军为役夫,番上之初意尽失矣。  又五年,内庭有小营缮,中官陈永寿请仍用班军,可节省。给事中宋一韩争之,谓:“班军输操即三大营军,所系甚重。今边鄙多事,万一关吏不谨,而京师团练之军多召募,游徼之役多役占,皇城宿卫多白徒,四卫扈从多厮役。即得三都司健卒三万,犹不能无恐,况动以兴作朘削,名存实亡,缓急何赖哉?”不听。四十年,给事中麻僖请恤班操之苦。后六年,顺天巡抚都御史刘曰梧言班军无济实用,因陈募兵十利。是时,法益弛,军不营操,皆居京师为商贩、工艺,以钱入班将。  启、祯时,边事汹汹,乃移班军于边。筑垣、负米无休期,而糗粮缺,军多死,班将往往逮革。特敕兵部右侍郎专督理,铸印给之,然已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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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八 兵四-明史

志第六十八 兵四 清理军伍训练赏功火器车船马政 明初,垛集令行,民出一丁为军,卫所无缺伍,且有羡丁。未几,大都督府言,起吴元年十月,至洪武三年十一月,军士逃亡者四万七

列传第六十六-明史

列传第六十六 ○项忠韩雍余子俊阮勤硃英秦纮 项忠,字荩臣,嘉兴人。正统七年进士。授刑部主事,进员外郎。从英宗陷于瓦剌,令饲马,乘间挟二马南奔。马疲,弃之,徒跣行七昼,

列传第六十八-明史

列传第六十八 ○张宁王徽王渊等毛弘邱弘李森魏元康永韶等强珍王瑞张稷李俊汪奎从子舜民崔升等汤鼐吉人刘?董杰姜绾余濬等姜洪欧阳旦畅亨曹璘彭程庞泮吕献叶绅胡献武衢等张弘至

列传第六十六

  ○项忠韩雍余子俊阮勤硃英秦纮  项忠,字荩臣,嘉兴人。正统七年进士。授刑部主事,进员外郎。从英宗陷于瓦剌,令饲马,乘间挟二马南奔。马疲,弃之,徒跣行七昼夜,始达宣府。  景泰中,由郎中迁广东副使。按行高州,谍报贼携男女数百剽村落。忠曰:“贼无携家理,必被掠良民也。”戒诸将毋妄杀。已,讯所俘获,果然,尽释之。从征泷水瑶有功,增俸一秩。  天顺初,历陕西按察使。母忧归,部民诣阙乞留,诏起复。时陕西连岁灾伤,忠发廪振,且请轻罪纳米,民赖以济。  七年以大理卿召,民乞留如前,遂改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洮、岷羌叛,忠疏言:“羌志在劫掠,尽诛则伤仁,遽抚则不威,请听臣便宜从事。”报可。乃发兵据险,扬声进讨,众尽降。西安水泉卤不可饮,为开龙首渠及皁河,引水入城。又疏郑、白二渠,溉泾阳、三原、醴泉、高陵、临潼五县田七万余顷,民祠祀之。  陕西数苦兵。成化元年上言:“三边大将遇敌逗留,虽云才怯,亦由权轻。士卒畏敌不畏将,是以战无成功。宜许以军法从事。庙堂举将才,逾年不闻有一人应诏。陕西风土强劲,古多名将,岂无其人?但格于不能答策耳。今天下学校生徒善答策者百不一二,奈何责之武人。”帝善其言,而所司守故事不能用。  毛里孩寇延绥,诏忠偕彰武伯杨信御之,无功。明年,信议大举搜河套,敕忠提督军务。忠方赴延绥,而寇复陷开城,深入静宁、隆德六州县,大掠而去。兵部劾忠,帝特宥之,搜套师亦不出。又明年,召理院事。  四年,满俊反。满俊者,亦名满四。其祖巴丹,自明初率所部归附,世以千户畜牧为雄长。仍故俗,无科徭。其地在开城县之固原里,接边境。俊犷悍,素藏匿奸盗,出边抄掠。会有狱连俊,有司迹逋至其家,多要求。俊怒,遂激众为乱。守臣遣俊侄指挥璹往捕。俊杀其从者,劫璹叛,入据石城。石城,即唐吐番石堡。城称险固,非数万人不能克者也。山上有城寨,四面峭壁,中凿五石井以贮水,惟一径可缘而上。俊自称招贤王,有众四千。都指挥邢端等御之,败绩。不再月,众至二万,关中震动。乃命忠总督军务,与监督军务太监刘祥、总兵官都督刘玉帅京营及陕西四镇兵讨之。师未行,而巡抚陈价等先以兵三万进讨,复大败。贼因官军器甲,势益张。朝议欲益兵。忠虑京军脆弱不足恃,且更遣大将挠事权,因上言:“臣等调兵三万三千余人,足以灭贼。今秋深草寒,若更调他军,恐往复需时,贼得远遁。且边兵不能久留,益兵非便。”大学士彭时、商辂主其议,京军得毋遣。  忠遂与巡抚都御史马文升分军七道,抵石城下,与战,斩获多。伏羌伯毛忠乘胜夺其西北山,几破,忽中流矢死。玉亦被围。诸军欲退,忠斩一千户以徇。众力战,玉得出,乃列围困之。适有星孛于台斗,中朝多言“占在秦分,师不利”。忠曰:“李晟讨硃泚,荧惑守岁,此何害。”日遣兵薄城下,焚刍草,绝汲道。贼窘欲降,邀忠与文升相见。忠偕刘玉单骑赴之,文升亦从数十骑至,呼俊、璹谕以速降。贼遥望罗拜,忠直前挟璹以归。俊气沮,犹豫不出。忠命缚木为桥,人负土囊填濠堑,击以铜砲,死者益众。贼倚爱将杨虎狸为谋主,夜出汲被擒。忠贳其死,谕以购贼赏格。示之金,且赐金带钩。纵归,使诱俊出战,伏兵擒焉。急击下石城,尽获余寇。毁其城,凿石纪功。增一卫于固原西北西安废城,留兵戍之而还。  初,石城未下,天甚寒,士卒颇困。忠虑贼奔突,乘冻渡河与套寇合,日夜治攻具。身当矢石不少避,大小三百余战。彭时、商辂知忠能办贼,不从中制,卒用殄贼。论功,进右都御史,与林聪协掌院事。  白圭既平刘通,荆、襄间流民屯结如故。通党李胡子者名原,伪称平王,与小王洪、王彪等掠南漳、房、内乡、渭南诸县。流民附贼者至百万。六年冬,诏忠总督军务,与湖广总兵官李震讨之。忠乃奏调永顺、保靖土兵。而先分军列要害,多设旗帜钲鼓,遣人入山招谕。流民归者四十余万,彪亦就擒。时白圭为兵部,遣锦衣百户吴绶赞参将王信军。绶欲攘功,不利贼瓦解。纵流言,圭信之,止土兵毋调。忠疏争,且劾绶罪,帝为召绶还,而听调土兵如故。合二十五万,分八道逼之,流民归者又数万。贼潜伏山寨,伺间出劫。忠命副使余洵、都指挥李振击之,遇于竹山。乘溪涨半渡截击,擒李原、小王洪等,贼多溺死。忠移军竹山,捕余孽。复招流民五十万,斩首六百四十,俘八百有奇,家口三万余人。户选一丁,戍湖广边卫,余令归籍给田。疏陈善后十事,悉允行。  忠之下令逐流民也,有司一切驱逼。不前,即杀之。民有自洪武中占籍者,亦在遗中。戍者舟行多疫死。给事中梁璟因星变求言,劾忠妄杀。白圭亦言流民既成业者,宜随所在著籍,又驳忠所上功次互异。帝皆不听。进忠左都御史。廕子绶锦衣千户,诸将录功有差。  忠上疏言:“臣先后招抚流民复业者九十三万余人,贼党遁入深山,又招谕解散自归者五十万人。俘获百人,皆首恶耳。今言皆良家子,则前此屡奏猖獗难御者,伊谁也?贼党罪固当死,正因不忍滥诛,故令丁壮谪发遣戍。其久附籍者,或乃占山四十余里,招聚无赖千人,争斗劫杀。若此者,可以久居故不遣乎?臣揭榜晓贼,谓已杀数千,盖张虚势怵之,非实事也。且圭固尝身任其事,今日之事又圭所遗。先时,中外议者谓荆、襄之患何日得宁。今幸平靖,而流言沸腾,以臣为口实。昔马援薏苡蒙谤,邓艾槛车被征。功不见录,身更不保。臣幸际圣明,愿赐骸骨,勿使臣为马、邓之续。”帝温诏答之。  八年召还,与李宾协掌院事。后二年拜刑部尚书,寻代圭为兵部。  汪直开西厂,恣横,忠屡遭侮不能堪。会大学士商辂等劾直,忠亦倡九卿劾之。奏留中,而西厂遂罢,直深恨之。未几,西厂复设,直以吴绶为腹心,绶挟前憾,伺忠益急。忠不自安,乞归治病。未行,而绶嗾侦事者诬忠罪。给事中郭镗、御史冯贯等复交章劾忠,事连其子经、太监黄赐、兴宁伯李震、彰武伯杨信等。诏法司会锦衣卫廷鞫,忠抗辩不少屈。然众知出直意,无敢为之白者,竟斥为民,赐与震等亦得罪。直败,复官,致仕。家居二十六年,至弘治十五年乃卒,年八十二。赠太子太保,谥襄毅。  忠倜傥多大略,练戎务,强直不阿,敏于政事,故所在著称。  子经,经子锡,锡子治元,皆举进士。经,江西参政。锡,南京光禄寺卿。治元,员外郎。  韩雍,字永熙,长洲人。正统七年进士。授御史。负气果敢,以才略称。录囚南畿。砀山教谕某笞膳夫,膳夫逃匿,父诉教谕杀其子,取他尸支解以证。既诬服,雍踪迹得之,白其冤。出巡河道。已,巡按江西,黜贪墨吏五十七人。庐陵、太和盗起,捕诛之。  十三年冬,处州贼叶宗留自福建转犯江西。官军不利,都督佥事陈荣、指挥刘真遇伏死。诏雍及镇守侍郎杨宁督军民协守。会福建巡按御史汪澄牒邻境会讨贼邓茂七,俄以贼议降,止兵。雍曰:“贼果降,退未晚也。”趋进,贼已叛,澄坐得罪死。人以是服雍识。  景泰二年擢广东副使。大学士陈循荐为右佥都御史,代杨宁巡抚江西。岁饥,奏免秋粮。劾奏宁王不法事,王府官皆得罪。时雍年甫三十,赫然有才望,所规画措置,咸可为后法。  天顺初,罢天下巡抚官,改山西副使。宁王以前憾劾其擅乘肩舆诸事,下狱,夺官。起大理少卿。寻复为右佥都御史,佐寇深理院事。石亨既诛,锦衣指挥刘敬坐饭亨直房,用朋党律论死。雍言:“律重朋党,谓阿比乱朝政也。以一饭当之,岂律意?且亨盛时大臣朝夕趋门,不坐,独坐敬何也?”深叹服,出之。母忧,起复。四年,巡抚宣府、大同。七年议事入觐,帝壮其貌,留为兵部右侍郎。  宪宗立,坐学士钱溥累,贬浙江左参政。广西瑶、僮流剽广东,残破郡邑殆遍。成化元年正月大发兵,拜都督赵辅为总兵官,以太监卢永、陈瑄监其军。兵部尚书王竑曰:“韩雍才气无双,平贼非雍莫可。”乃改雍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  雍驰至南京,集诸将议方略。先是,编修邱濬上书大学士李贤,言贼在广东者宜驱,在广西者宜困。欲宿兵大藤峡,扼其出入,蹂其禾稼,期一二年尽贼。贤善之,献于朝,诏录示诸将。诸将主其说,请令游击将军和勇率番骑趋广东,而大军直趋广西,分兵扑灭。雍曰:“贼已蔓延数千里,而所至与战,是自敝也。当全师直捣大藤峡。南可援高、肇、雷、廉;东可应南、韶;西可取柳、庆;北可断阳峒诸路。首尾相应,攻其腹心。巢穴既倾,余迎刃解耳。舍此不图,而分兵四出,贼益奔突,郡邑益残,所谓救火而嘘之也。”众曰“善。”辅亦知雍才足办贼,军谋一听雍。  雍等遂倍道趋全州。阳峒苗掠兴安,击破之。至桂林,斩失机指挥李英等四人以徇。按地图与诸将议曰:“贼以修仁、荔浦为羽翼,当先收二县以孤贼势。”乃督兵十六万人,分五道,先破修仁贼,穷追至力山。擒千二百余人,斩首七千三百级。荔浦亦定。  十月至浔州,延问父老,皆曰:“峡,天险,不可攻,宜以计困。”雍曰:“峡延广六百余里,安能使困?兵分则力弱,师老则财匮,贼何时得平?吾计决矣。”遂长驱至峡口。儒生、里老数十人伏道左,愿为向导。雍见即骂曰:“贼敢绐我!”叱左右缚斩之,左右皆愕,既缚,而袂中利刃出。推问,果贼也。悉支解刳肠胃,分挂林箐中,累累相属。贼大惊曰:“韩公天神也!”雍令总兵官欧信等为五哨,自象州、武宣攻其北;身与辅督都指挥白全等为八哨,自桂平、平南攻其南;参将孙震等为二哨,从水路入;而别分兵守诸隘口。贼魁侯大狗等大惧,先移其累重于桂州横石塘,而立栅南山,多置滚木、礧石、镖枪、药弩拒官军。  十二月朔,雍等督诸军水陆并进,拥团牌登山,殊死战。连破石门、林峒、沙田、古营诸巢,焚其室庐积聚,贼皆奔溃。伐木开道,直抵横石塘及九层楼诸山。贼复立栅数重,凭高以拒。官军诱贼发矢石,度且尽,雍躬督诸军缘木攀藤上。别遣壮士从间道先登,据山顶举砲。贼不能支,遂大败。先后破贼三百二十四寨,生擒大狗及其党七百八十人,斩首三千二百有奇,坠溺死者不可胜计。峡有大藤如虹,横亘两厓间。雍斧断之,改名断藤峡,勒石纪功而还。分兵击余党,郁林、阳江、洛容、博白次第皆定。  帝大喜,赐敕嘉劳,召辅等还,迁雍左副都御史,提督两广军务。雍乃散遣诸军,以省馈饷。而遗孽侯郑昂等遂乘虚陷浔州及洛容、北流二县。雍被劾引罪,帝宥之。雍益发兵扑讨。时诸贼所在蜂起,思恩、浔、宾、柳城悉被扰掠。流劫至广东,钦、化二州皆应时破殄。  四年春,雍以两广地大事殷,请东西各设巡抚,帝可之。命陈濂抚广东,张鹏抚广西,而雍专理军事。寻以忧归。明年,两广盗复起,佥事陶鲁言:“两广地势错互,当如臂指相使,不可离析。近贼犯广西,臣与广东三司议调兵,匝月未决,盗贼无所惮。乞仍命大臣总督便。”会佥事林锦、巡按御史龚晟亦以为请。乃罢两巡抚,而起复雍右都御史,总督如故。又明年正月,雍疏辞新命,乞终制,不许。雍抵任,遣参将张寿、游击冯昇等分道讨贼,忻州八寨蛮及诸山瑶、僮掠州县者,皆摧破之。蛮民素慑雍威,寇盗浸息。  九年,柳、浔诸蛮复叛,参将杨广等俘斩九百人。方更进,而贼破怀集县。兵部劾雍奏报不实。广西镇守中官黄沁素憾雍抑己,因讦雍,且言其贪欲纵酒,滥赏妄费。帝遣给事中张谦等往勘。而广西布政使何宜、副使张斅衔雍素轻己,共酝酿其罪。谦还奏,事虚实交半,竟命致仕去。  雍洞达闿爽,重信义。抚江西时,请追谥文天祥、谢枋得。诏谥天祥忠烈、枋得文节。有雄略,善断,动中事机。临战,率躬亲矢石,不目瞬。自奉尊严,三司皆长跪白事。军门设铜鼓数十,仪节详密。裨将以下,绳柙无所假。两地镇守宦官素骄恣,亦惕息无敢肆。疾恶严,坦中不为崖岸,挥斥财帛不少惜。故虽令行禁止,民得安堵,而谤议亦易起。为中官所齮龁,公论皆不平。两广人念雍功,尤惜其去,为立祠祀焉。家居五年卒,年五十七。正德间,谥襄毅。  初以军功予一子锦衣百户,雍以授其弟睦。至是,录一子国子生。  余子俊,字士英,青神人。父祥,户部郎中。子俊举景泰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进员外郎。在部十年,以廉干称。出为西安知府。岁饥,发廪十万石振贷。区画以偿,官不损而民济。  成化初,所司上治行当旌者,知府十人,而子俊为首。以林聪荐,为陕西右参政,岁余擢右布政使。六年转左,调浙江。甫半载,拜右副都御史,巡抚延绥。  先是,巡抚王锐请沿边筑墙建堡,为久远计,工未兴而罢。子俊上疏言:“三边惟延庆地平易,利驰突。寇屡入犯,获边人为导,径入河套屯牧。自是寇顾居内,我反屯外,急宜于沿边筑墙置堡。况今旧界石所在,多高山陡厓。依山形,随地势,或铲削,或垒筑,或挑堑,绵引相接,以成边墙,于计为便。”尚书白圭以陕民方困,奏缓役。既而寇入孤山堡,复犯榆林,子俊先后与硃永、许宁击败之。  是时,寇据河套,岁发大军征讨,卒无功。八年秋,子俊复言:“今征套士马屯延绥者八万,刍茭烦内地。若今冬寇不北去,又须备来年军资。姑以今年之数约之,米豆需银九十四万,草六十万。每人运米豆六斗、草四束,应用四百七万人,约费行资八百二十五万。公私烦扰至此,安得不变计。臣前请筑墙建堡,诏事宁举行。请于明年春夏寇马疲乏时,役陕西运粮民五万,给食兴工,期两月毕事。”圭犹持前议阻之。帝是子俊言,命速举。  子俊先用军功进左副都御史。明年,又用红盐池捣巢功,进右都御史。寇以捣巢故远徙,不敢复居套。内地患稍息,子俊得一意兴役。东起清水营,西抵花马池,延袤千七百七十里,凿崖筑墙,掘堑其下,连比不绝。每二三里置敌台崖寨备巡警。又于崖寨空处筑短墙,横一斜二如箕状,以??敌避射。凡筑城堡十一,边墩十五,小墩七十八,崖寨八百十九,役军四万人,不三月而成。墙内之地悉分屯垦,岁得粮六万石有奇。十年闰六月,子俊具上其事,因以母老乞归,慰留不许。  初,延绥镇治绥德州,属县米脂、吴堡悉在其外。寇以轻骑入掠,镇兵觉而追之,辄不及,往往得利去。自子俊徙镇榆林,增卫益兵,拓城置戍,攻守器毕具,遂为重镇,寇抄渐稀,军民得安耕牧焉。十二年十二月移抚陕西。子俊知西安时,以居民患水泉咸苦,凿渠引城西潏河入灌,民利之。久而水溢无所泄。至是,乃于城西北开渠泄水,使经汉故城达渭。公私益便,号“余公渠”。又于泾阳凿山引水,溉田千余顷。通南山道,直抵汉中,以便行旅。学校、公署圮者悉新之。奏免岷、河、洮三卫之戍南方者万有奇。易置南北之更戍者六千有奇,就戍本土。岷州栗林羌为寇,子俊潜师设伏击走之。  十三年召为兵部尚书。奏申明条例十事,又列上军功赏格,由是中外有所遵守。缅甸酋卜剌浪欲夺思洪发贡章地,设词请于朝。子俊言不宜许,乃谕止之。贵州巡抚陈俨等以播州苗窃发,请调湖广、广西、四川兵五万,合贵州兵会剿。子俊言贼在四川,而贵州请讨,是邀功也,奏寝其事。初,子俊论陈钺掩杀贡夷罪,帝以汪直故宥之。钺多方构子俊于直,会母忧归,得免。  子俊之筑边墙也,或疑沙土易倾,寇至未可恃。至十八年,寇入犯,许宁等逐之。寇扼于墙堑,散漫不得出,遂大衄,边人益思子俊功。  服阕,拜户部尚书,寻加太子太保。二十年命兼左副都御史,总督大同、宣府军务。其冬还朝。明年正月,星变,陈时弊八事,帝多采纳。未几,复出行边。  初,子俊巡历宣、大,请以延绥边墙法行之两镇,因岁歉而止。比复出,锐欲行之。言东起四海冶,西抵黄河,延袤千三百余里,旧有墩百七十,应增筑四百四十,墩高广皆三丈,计役夫八万六千,数月可成。诏明年四月即工。然是时,岁比不登,公私耗敝,骤兴大役,上下难之。子俊又欲责成于边臣,而己不亲其事。谤议由是起。至冬,疏请还京。帝入蜚语,命改左都御史,巡抚大同。中官韦敬谗子俊假修边多侵耗,又劾子俊私恩怨,易将帅。兵部侍郎阮勤等为白。帝怒,让勤等。而给事、御史复交章劾,中朝多欲倾子俊。工部侍郎杜谦等往勘,平情按之。还奏易置将帅如勤等言,所费无私。然为银百五十万,米菽二百三十万,耗财烦民,不得无罪。遂落太子太保,致仕去,时二十二年二月也。  明年正月,兵部缺尚书。帝悟子俊无罪,复召任之,仍加太子太保。孝宗嗣位,以先朝老臣,待之弥厚。弘治元年疏陈十事,已,又上边防七事,帝多允行。明年,疾亟,犹手削奏稿,陈救荒弭盗之策,甫得请而卒,年六十一。赠太保,谥肃敏。  子俊沉毅寡言,有伟略。凡奏疏公移,必自属草,每夜分方寝。尝曰:“大臣谋国,当身任利害,岂得远怨市恩为自全计。”故榆林始事,怨讟丛起,子俊持之益坚,竟以成功,为数世利。性孝友,居母忧时,令子寘毋会试,曰:“虽无律令,吾心不忍也。”尝廕子,移以廕弟。  子寰,举进士,终户部员外郎。寘,就武廕为锦衣千户,终指挥同知。曾孙承勋、承业,皆进士。承勋,翰林修撰。承业,云南佥事。  阮勤,本交阯人,其父内徙,占籍长子。勤举景泰五年进士。历台州知府。清慎有惠政,赐诰旌异。以右副都御史巡抚陕西。筑墩台十四所,治垣堑三十余里。岁饥,奏免七府租四十余万石。入为侍郎,调南京刑部。蛮邦人著声中国者,勤为最。  硃英,字时杰,桂阳人。五岁而孤。力学,举正统十年进士,授御史。浙、闽盗起,简御史十三人与中官分守诸府,英守处州。而叶宗留党四出剽掠,处州道梗。英间道驰至,抚降甚众,戮贼首周明松等,贼散去乃还。  景泰初,御史王豪尝以勘陈循争地事,忤循,为所讦。至是,循草诏,言风宪官被讦者,虽经赦宥,悉与外除。于是豪当改知县,英言:“若如诏书,则凡遭御史抨击之人,皆将挟仇诬讦,而御史愈缄默不言矣。”章下法司,请如英言,乃复豪职。未几,出为广东右参议。过家省母,橐中惟赐金十两。抵任,抚凋瘵流亡。立均徭法,十岁一更,民称便。  天顺初,两广贼愈炽,诸将多滥杀冒功。巡抚叶盛属英督察。参将范信诬宋泰、永平二乡民为贼,屠戮殆尽,又欲屠进城乡。英驰讯,悉纵去。信忿,留师不还。英密请于盛,檄信班师,一方始靖。潮州贼罗刘宁等流劫远近,屡挫官兵。英会师破灭之。还所掠人口数千,别置一营以处妇女,人莫敢犯。  官参议十年,进右参政。遭母忧。成化初服阕,补陕西。大军讨满四,英主馈饷有功。历福建、陕西左、右布政使,皆推行均徭法。十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先后陈安边二十八事。其请徙居戎、安流离、简贡使,于时务尤切。明年冬,两广总督吴琛卒,廷议以英前在广东有威信,遂以代琛。  自韩雍大征以来,将帅喜邀功,利俘掠,名为“雕剿”。英至,镇以宁静,约饬将士。毋得张贼声势,妄请用师。招抚瑶、僮效顺者,定为编户,给复三年。于是马平、阳朔、苍梧诸县蛮悉望风附。而荔波贼李公主有众数万,久负固,亦遣子纳款。为置永安州处之,俾其子孙世吏目。自是归附日众,凡为户四万三千有奇,口十五万有奇。帝甚嘉之。  镇守中官与督抚、总兵官坐次,中官居中,总督居总兵官左。时总兵官陈政以伯爵欲抑英居右,英不可,奏乞裁定。命解英总督,止为巡抚,居政下。尚书余子俊言英招徠功多,当增秩褒赏,乃反削其事权,恐无以镇诸蛮。乃擢英右都御史仍总督,位次如故。  田州酋黄明烝其知府岑溥祖母,欲杀溥。溥出走思恩,明因肆屠戮。英将进讨,檄溥族人恩城知州岑钦杀明雪耻。钦遂诛明并其族属,传首军门。  英淳厚,然持法无所假借。与市舶中官韦眷忤,眷摭奏英专权玩贼。浔州知府史芳以事见责,亦讦英奸贪欺罔。按皆无验,乃镌芳二官,谕眷协和共事。  十六年,交阯攻老挝,议者恐其内寇,诏问英处置之宜。英对言:“彼不过争瓯脱耳,谕之当自悔惧。”帝从其言,果上表谢。浔、梧、高、廉贼起,偕政等分道击之。再战,俘斩甚众。十九年,桂林平乐蛮攻城杀将,英、政复分兵十二道击破之。  明年入掌都察院事,寻加太子少保。又明年正月,星变,疏陈八事:请禁边将节旦献马;镇守中官、武将不得私立庄田,侵夺官地;烧丹符咒左道之人,当置重典;四方分守监枪内官勿进贡品物;罢撤仓场、马房、上林苑增设内侍;召还建言得罪诸臣;清内府收白粮积弊;治奸民投献庄田及贵戚受献者罪。权幸皆不便,执政多持之不行。英造内阁力争,竟不能尽从也。时流民集京师者多,英请人给米月三斗,幼者半之,报许。其年秋卒。赠太子太保。  英为总督承韩雍、吴琛后。雍虽有大功,恢廓自奉,赠遗过侈,有司困供亿,公私耗竭;而琛务谨廉;至英益持清节,仅携一苍头之官。先后屡赐玺书、金币,英藏玺书,贮金币于库。其威望不及雍,而惠泽过之。在甘肃积军储三十万两,广四十余万,皆不以闻。或问之,答曰:“此边臣常分,何足言。”人服其知大体。正德中,追谥恭简。  子守孚,进士,刑部郎中。  秦纮,字世缨,单人。景泰二年进士。授南京御史。劾治内官傅锁儿罪,谏止江南采翠毛、鱼?等使。权贵忌之,蜚语闻。会考察,坐谪湖广驿丞。  天顺初,以御史练纲荐,迁雄县知县。奉御杜坚捕天鹅暴横,纮执杖其从者,坐下诏狱。民五千诣阙讼,乃调知府谷。宪宗即位,迁葭州知州,调秦州。母丧去官,州人乞借纮,服阕还故任。寻擢巩昌知府,改西安,迁陕西右参政。岷州番乱,提兵三千破之,进俸一级。  成化十三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奏镇国将军奇涧等罪。奇涧父庆成王钟镒为奏辩,且诬纮。帝重违王意,逮纮下法司治。事皆无验,而内官尚亨籍纮家,以所得敝衣数事奏。帝叹曰:“纮贫一至此耶?”赐钞万贯旌之。于是夺奇涧等三人爵,王亦削禄三之一,而改纮抚河南。寻复调宣府。  小王子数万骑寇大同,长驱入顺圣川,掠宣府境。纮与总兵官周玉等邀击,遁去。寻入掠兴宁口,连战却之,追还所掠,玺书劳焉。进左佥都御史,巡抚如故。未几,召还理院事,迁户部右侍郎。万安逐尹旻,诬纮旻党,降广西右参政。进福建左布政使。  弘治元年以王恕荐,擢左副都御史,督漕运。明年三月进右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奏言:“中官、武将总镇两广者,率纵私人扰商贾,高居私家。擅理公事,贼杀不辜,交通土官为奸利。而天下镇守官皆得擅执军职,受民讼,非制,请严禁绝。总镇府故有赏功所,岁储金钱数万,费出无经,宜从都御史勾稽。广、潮、南、韶多盗,当设社学,编保甲,以绝盗源。”帝悉从其请。恩城知州岑钦攻逐田州知府岑溥,与泗城知州岑应分据其地。纮入田州逐走钦,还溥于府,留官军戍之,乱遂定。复遣将讨平黎贼陵水,瑶贼德庆。  纮之初莅镇也,劾总兵官安远侯柳景贪暴,逮下狱。景亦讦纮,勘无左证,法司当景死。景连姻周太后家,有奥援,讦纮不已。诏并逮纮,廷鞫卒无罪。诏宥景死,夺爵闲住,而纮亦罢归。大臣王恕等请留纮,不纳。廷臣复连章言纮可大用。居数月,起南京户部尚书。十一年引疾去。  十四年秋,寇大入花马池,败官军孔坝沟,直抵平凉。言者谓纮有威名,虽老可用。诏起户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制三边军务。纮驰至固原,按行败所。躬祭阵亡将士,掩其骼。奏录死事指挥硃鼎等五人,恤军士战殁者家。劾治败将杨琳等四人罪,更易守将。练壮士,兴屯田,申明号令,军声大振。  初,寇未入河套,平凉、固原皆内地,无患。自孛来往牧后,固原当兵冲,为平、庆、临、巩门户。而城隘民贫,兵力单弱,商贩不至。纮乃拓治城郭,招徠商贾,建改为州,而身留节制之。奏言:“固原主、客兵止万八千人,散守城堡二十四。势分力弱,宜益兵。旧临、巩、秦州诸军岁赴甘、凉备御。及他方有警,又调兵甘、凉,或发京军征讨。夫京师天下本,边将手握重兵,而一遇有事辄请京军,非强干弱枝之道。请自今京兵毋轻发,临、巩、甘、凉诸军亦宜各还本镇。但选知兵宿将一二人各守其地,人以戍为家,军以将为命,自乐趋役,而有战心,计之得者也。”纮见固原迤北延袤千里,闲田数十万顷,旷野近边,无城堡可依。议于花马池迤西至小盐池二百里,每二十里筑一堡,堡周四十八丈,役军五百人。固原迤北诸处亦各筑屯堡,募人屯种,每顷岁赋米五石,可得五十万石。规画已定,而宁夏巡抚刘宪为梗。纮乃奏曰:“窃见三边情形,延绥、甘、凉地虽广,而士马精强。宁夏怯弱矣,然河山险阻。惟花马池至固原,军既怯弱,又墩台疏远,敌骑得长驱深入,故当增筑墩堡。韦州、豫望城诸处亦然。今固原迤南修筑将毕,惟花马池迤北二百里当筑十堡。而宪危言阻众,且废垂成之功。乞令宪制三边,而改臣抚宁夏,俾得终边防,于事为便。”帝下诏责宪,宪引罪,卒行纮策。修筑诸边城堡一万四千余所,垣堑六千四百余里,固原屹为重镇。纮又以意作战车,名“全胜车”,诏颁其式于诸边。在事三年,四镇晏然,前后经略西陲者莫及。  十七年加太子少保,召还视部事。以年老连章力辞,乞致仕。诏赐敕乘传归,月廪岁隶如制。明年九月卒,年八十。赠少保,谥襄毅。  纮廉介绝俗,妻孥菜羹麦饭常不饱。性刚果,勇于除害,不自顾虑,士大夫识与不识称为伟人。在两广被逮时,方议讨后山贼。治军事毕,从容就道,仪卫驺从不贬损。既逾岭,始囚服就系。谓官校曰:“两广蛮夷杂处,总制体尊,遽就拘执,损国威。今既逾岭,真囚矣。”其严重得体如此。正德五年,刘瑾乱政。纮家奴憾纮妇弟杨瑾,以纮所遗火砲投缉事校尉,诬瑾畜违禁军器。刘瑾怒,归罪于纮。籍其家,无所得。言官张九叙、涂敬等复希瑾意劾纮,士类嗤之。  赞曰:项忠、韩雍皆以文学通籍,而亲提桴鼓,树勋戎马之场。其应机决胜,成画远谋,虽宿将殆无以过,岂不壮哉!赏不酬劳,谣诼继起,文法吏从而绳其后,功名之士所为发愤而太息也。余子俊尽心边计,数世赖之。硃英廉威名粤峤,秦纮经略著西陲,文武兼资,伟哉一代之能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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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七 ○耶律希亮 耶律希亮,字明甫,楚材之孙,铸之子也。初,六皇后命以赤帖吉氏归铸,生希亮于和林南之凉楼,曰秃忽思,六皇后遂以其地名之。宪宗尝遣铸核钱粮于燕

列传第六十六

  ○贺胜  贺胜,仁杰子也,字贞卿,一字举安,小字伯颜,以小字行。尝从许衡学,通经传大义。年十六,入宿卫,凝重寡言,世祖甚器重之。大臣有密奏,辄屏左右,独留胜,许听之。出则参乘舆,入则侍帷幄,非休沐不得至家。至元二十四年,乃颜叛,帝亲征,胜直武帐中,虽亲王不得辄至。胜传旨饬诸将,诘旦合战,还侍帝侧,矢交帐前,胜立侍不动。乃颜既败,帝还都,乘舆夜行,足苦寒,胜解衣,以身温之。帝一日猎还,胜参乘,伶人蒙采毳作狮子舞以迎驾,舆象惊,奔逸不可制,胜投身当象前,后至者断靷纵象,乘舆乃安。胜退,创甚,帝亲抚之,遣尚医、尚食视护。拜集贤学士,领太史院事,诏赐一品服。卢世荣、桑哥秉政,势焰熏灼,胜父仁杰留守上都,不肯为之下,桑哥欲阴中之,累数十奏,帝皆不听。  至元二十八年,桑哥败,罢尚书省,政归中书。帝问谁可相者,胜对曰:“天下公论,皆属完泽。”遂相完泽,而以胜参知政事。三十年,佥枢密院事,迁大都护。大德九年,胜父仁杰请老,以胜代为上都留守,兼本路都总管、开平府尹、虎贲亲军都指挥使。既至,通商贾,抑豪纵,出纳有法,裁量有度,供亿不匮,民赖以安。诸权贵子弟奴隶有暴横骄纵者,悉绳以法。至大三年,进光禄大夫、左丞相,行上都留守,兼本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寻又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奉圣州民高氏,籍虎贲,以赀雄乡里,身死子幼。有达官利其财,使其部曲强娶高氏妇。胜白帝,斥之,高氏以全。岁大饥,辄发仓廪赈民,乃自劾待罪。帝报曰:“祖宗以上都之民付卿父子,欲安之也。卿能如此,朕复何忧,卿其视事。”民德之,为立祠上都西门外。帝闻之,复命工写其像以赐,俾传示子孙。未几,以足疾请老,不许,曰:“卿卧护足矣。”赐小车,出入禁闼。  初,开平人张弼,家富。弼死,其奴索钱民家,弗得,殴负钱者至死。有治其狱者,教奴引弼子,并下之狱。丞相铁木迭兒受其赂六万缗,终不为直。胜素恶铁木迭兒贪暴,居同巷,不与往来。闻弼事,以语御史中丞杨朵兒只。杨朵兒只以语监察御史玉龙帖木兒、徐元素。遂劾奏丞相,逮治其左右,得所赂事实以闻。帝亦素恶铁木迭兒,欲诛之。铁木迭兒走匿太后宫中,太后为言,仅夺其印绶而罢之。及英宗即位,在谅暗中,铁木迭兒遂复出据相位,乃执杨朵兒只及中书平章政事萧拜住,同日戮于市。且复诬胜乘赐车迎诏,不敬,并杀之。胜死之日,百姓争持纸钱,哭于尸傍甚哀。泰定初,诏雪其冤,赠推忠宣力保德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秦国公,谥惠愍。至正三年,加赠推忠亮节同德翊戴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泾阳王,改谥忠宣。  子二人:惟一,开府仪同三司、中书左丞相、监修国史;惟贤,太中大夫、同知上都留守司事。孙均,太子詹事。  杨朵兒只  杨朵兒只,河西宁夏人。少孤,与其兄皆幼,即知自立,语言仪度如成人。事仁宗于籓邸,甚见倚重。大德丁未,从迁怀孟。仁宗闻朝廷有变,将北还,命朵兒只与李孟先之京师,与右丞相哈剌哈孙定议,迎武宗于北籓。仁宗还京师,朵兒只讥察禁卫,密致警备,仁宗嘉赖焉,亲解所服带以赐。既佐定内难,仁宗居东宫,论功以为太中大夫、家令丞,日夕侍侧,虽休沐不至家,众敬惮之。会兄卒,涕泣不胜哀,仁宗怜之,存问优厚。事寡嫂有礼,待兄子不异己子,家人化之。进正奉大夫、延庆使。武宗闻其贤,召见之,仁宗曰:“此人诚可任大事,然刚直寡合。”武宗顾视之,曰:“然。”  仁宗始总大政,执误国者,将尽按诛之,朵兒只曰:“为政而尚杀,非帝王治也。”帝感其言,特诛其尤者,民大悦服。帝他日与中书平章李孟论元从人材,孟以朵兒只为第一,帝然之,拜礼部尚书。初,尚书省改作至大银钞,视中统一当其二十五,又铸铜为至大钱,至是议罢之。朵兒只曰:“法有便否,不当视立法之人为废置。银钞固当废,铜钱与楮币相权而用之,昔之道也。国无弃宝,民无失利,钱未可遽废也。”言虽不尽用,时论是之。迁宣徽副使,御史请迁为台官,帝以宣徽膳用,素不会计,特以委之,未之许也。有言近臣受贿者,帝怒其非所当言,将诛之,时张珪为御史中丞,叩头谏,不听。朵兒只言于帝曰:“诛告者失刑,违谏者失谊。世无诤臣久矣,张珪真中丞也。”帝喜,竟用珪言,拜朵兒只为侍御史。帝宴闲时,群臣侍坐者,或言笑逾度,帝见其正色,为之改容,有犯法者,虽贵幸无所容贷。怨者因共谮之,帝知之深,谮不得行。拜资德大夫、御史中丞。中书平章政事张闾以妻病,谒告归江南,夺民河渡地,朵兒只以失大体,劾罢之。江东、西奉使斡来不称职,权臣匿其奸,冀不问,朵兒只劾而杖之,斡来愧死。御史纳璘言事忤旨,帝怒叵测,朵兒只救之,一日至八九奏,曰:“臣非爱纳璘,诚不愿陛下有杀御史之名。”帝曰:“为卿宥之,可左迁为昌平令。”昌平,畿内剧县,欲以是困纳璘。朵兒只又言曰:“以御史宰京邑,无不可者。但以言事而得左迁,恐后之来者用是为戒,不肯复言矣。”帝不允。后数日,帝读《贞观政要》,朵兒只侍侧,帝顾谓曰:“魏徵古之遗直也,朕安得用之。”对曰:“直由太宗,太宗不听,徵虽直,将焉用之。”帝笑曰:“卿意在纳璘耶?当赦之,以成尔直名也。”有上书论朝政阙失,面触宰相,宰相怒,将取旨杀之。朵兒只曰:“诏书云:言虽不当,无罪。今若此,何以示信天下!果诛之,臣亦负其职矣。”帝悟,释之。于是特加昭文馆大学士、荣禄大夫,以奖其直言。  时位一品者,多乘间邀王爵、赠先世。或谓朵兒只眷倚方重,苟言之,当可得也,朵兒只曰:“家世寒微,幸际遇至此,已惧弗称,尚敢求多乎!且我为之,何以风厉侥幸者!”迁中政院使。未几,复为中丞,迁集贤大学士,为权臣铁木迭兒所害而死,年四十二。  初,武宗崩,皇太后在兴圣宫,铁木迭兒为丞相,逾月,仁宗即位,因遂相之。居两岁,得罪斥罢,更自结徽政近臣,复再入相,恃势贪虐,凶秽愈甚,中外切齿,群臣不知所为。御史中丞萧拜住拜中书右丞,又拜平章政事,稍牵制之。朵兒只自侍御史拜御史中丞,慨然以纠正其罪为己任。上都富民张弼杀人系狱,铁木迭兒使大奴胁留守贺伯颜出之,及强以他奸利事,不能得。一日,坐都堂,盛怒,以官事召留守,将罪之,留守昌言:“大奴所干非法,不敢从,他实无罪。”铁木迭兒语诎,得解去。朵兒只廉得其所受弼赃巨万万,大奴犹数千,使御史徐元素按得实,入奏。而御史亦辇真又发其私罪二十余事。帝震怒,有诏逮问,铁木迭兒逃匿,帝为不御酒数日,以待决狱,尽诛其大奴同恶数人,铁木迭兒终不能得。朵兒只持之急,徽政近臣以太后旨,召朵兒只至宫门,责以违旨意者。对曰:“待罪御史,奉行祖宗法,必得罪人,非敢违太后旨也。”帝仁孝,恐诚出太后意,不忍重伤咈之,但罢其相位,而迁朵兒只为集贤学士。帝犹数以台事问之,对曰:“非臣职事,臣不敢与闻。所念者,铁木迭兒虽去君侧,反得为东宫师傅,在太子左右,恐售其奸,则祸有不可胜言者。”  仁宗崩,英宗犹在东宫,铁木迭兒复相,乃宣太后旨,召萧拜住、朵兒只至徽政院,与徽政使失里门、御史大夫秃忒哈杂问之,责以前违太后旨之罪。朵兒只曰:“中丞之职,恨不即斩汝,以谢天下。果违太后旨,汝岂有今日耶!”铁木迭兒又引同时为御史者二人,证成其狱。朵兒只顾二人唾之曰:“汝等尝得备风宪,乃为是犬彘事耶!”坐者皆惭俯首,即起入奏。未几,称旨执朵兒只,载诸国门之外,与萧拜住俱见杀。是日,风沙晦冥,都人汹惧,道路相视以目。  英宗即位,诏书遂加以诬罔大臣之罪。铁木迭兒权势既成,毫发之怨,无不报者,太后惊悔,而帝亦觉其所谮毁者皆先帝旧臣。未及论治,而铁木迭兒以病死。会有天灾,求直言,会议廷中,集贤大学士张珪、中书参议回回,皆称萧、杨等死甚冤,是致不雨。闻者失色,言终不得达。及珪拜平章,即告丞相拜住曰:“赏罚不当,枉抑不伸,不可以为治。若萧、杨等冤,何可不亟昭雪也!”丞相善之,遂请于帝,诏昭雪其冤,特赠思顺佐理功臣、金紫光禄大夫、司徒、上柱国、夏国公,谥襄愍。朵兒只死时,权臣欲夺其妻刘氏与人,刘氏剪发毁容以自誓,乃免。子不花。  不花幼有才气,能以礼自持,好读书,善书。初,仁宗闻而召之,应对称旨,欲以为翰林直学士,力辞。后遭家难,益自励节为学,以廕补武备司提点,转佥河东廉访司事。尝出按部民,有杀子以诬怨者,狱成,不花谳之,曰:“以十岁兒,受十一创,且彼以斧杀怨,必尽其力,何创痕之浅,反不入肤耶!”遂得其情,平反出之。河东民饥,先捐己赀以赈,请未得命,即发公廪继之,民遂赖不死。天历初,文宗入继大统,除通政院判,将行,值陕西诸军拒诏,郡邑守吏率民逃之。不花独率众出御,呼西人谕之曰:“民者,祖宗艰难所致,国家大事,何与于民。汝等既昧逆顺,又欲残此无辜,吾有为民死尔,不汝从也。”阵溃,遂见杀。二仆亦见执,曰:“吾主既为国死,吾纵为人奴,今苟得生,他日何以见吾主于地下,不若死从吾主。”欲起杀仇,仇要斩之。至顺二年,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以褒其忠。  ○萧拜住  萧拜住,契丹石抹氏也。曾祖丑奴,有膂力,善骑射,识见明敏,仕金为古北口屯戍千户。岁庚午,国兵南下,金将招灯必舍遁,丑奴于暮夜潜领兵三千人力战,不克,矢中其胸,遂开关,遣使纳降。太祖命丑奴袭招灯必舍,追及平、滦,降之。因攻取平、滦、檀、顺、深、冀等州,及昌平红螺、平顶诸寨,又两败金兵于邦君甸,授檀州军民元帅。太祖方西征,丑奴驿送竹箭弓弩弦各一万,擢檀顺昌平万户,仍管打捕鹰房人匠,卒于官。后追封顺国公,谥忠毅。弟老瓦,始以杨城渔寨来降,为丑奴弟充质子,多立战功,袭檀州。节度使言安以水栅未下,阴诱汤河川人叛去,老瓦追之不克,死焉。丑奴子青山,中统元年袭万户。至元十一年,从丞相伯颜平宋。还,授湖北提刑按察使。追封顺国公,谥武定。青山子哈剌帖木兒,少事裕宗于东宫,典宿卫,仕为檀州知州。追封顺国公,谥康惠。  拜住,乃哈剌帖木兒之子也。尝从成宗北征,特授檀州知州,入为礼部郎中,擢同知大都路总管府事,出知中山府,以忧去官。属仁宗过中山,有同官者谮于近侍曰:“知府去官,实惮迎候烦劳耳。”帝颔之。适行田野间,见老妪,问之曰:“府中官孰贤?”妪对曰:“有萧知府,余不知也。”复过神祠,有数老人焚香罗拜,遣问之曰:“汝辈何所祷?”合辞对曰:“萧知府奔丧还,欲速其来,是以祷也。”帝意遂释。武宗即位,起复为中书左司郎中,出为河间路总管,召为右卫率使,迁户部尚书,遂拜御史中丞。皇庆元年,迁陕西行中书省右丞。延祐三年,进中书平章政事,除典瑞院使,超授银青荣禄大夫、崇祥院使。  英宗即位之十有九日,右丞相铁木迭兒怨拜住在省中牵制其所为,又发其奸赃、专制等事,遂请依皇太后旨,并前御史中丞杨朵兒只皆杀之。帝曰:“人命至重,刑杀非轻,不宜仓卒。二人罪状未明,当白太后,使详谳之,若果无冤,诛之未晚。”竟杀之,并籍其家,语见杨朵兒只及铁木迭兒传。泰定间,赠守正佐治功臣、太保、仪同三司、柱国,追封蓟国公,谥忠愍。拜住之死,有吴仲者,潜守其尸,三日不去,竟收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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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九-元史

列传第六十九 ○张起岩 张起岩,字梦臣。其先章丘人,五季避地禹城。高祖迪,以元帅右监军权济南府事,徙家济南。当金之季,张荣据有章丘、邹平、济阳、长山、辛市、蒲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