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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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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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三

刘伯林黑马元振元礼夹谷常哥常哥子忙古带郭宝玉德海侃石天应安琬

刘伯林,济南历城人。好任,善骑射。金末为威宁防城千户。太祖围威宁,伯林知不能敌,乃缒城诣军门降。帝问伯林,在金国为何官,“都提控。”即以元职授之,命选士卒为一军,与太傅耶律秃花招降山后诸州。

太祖北还,留伯林屯天成堡,遏金兵,前后数十战。进攻西京,赐金虎符,以本职充西京留守兼兵马副元帅。从征山东,攻梁门、遂城,下之。复从大军攻下济、诸州。木华黎上其功,赐名马二十匹、锦衣一袭。太祖十三年,从攻太原、平阳。明年,破潞、绛及闻喜诸州县。时论欲徙闻喜民实天成堡,伯林以人艰于食,止之。部曲俘掠万计,纵之还。

在威宁十余年,务农积谷,与民休息。尝曰:“吾闻活千人者,后必封,吾之所活,何啻万余人,子孙必有兴者。”十六年卒,年七十二。累赠太师,封秦国公,谥忠顺。子黑马。

黑马,名嶷,字孟方。始生时,家有白马产黑驹,故以为小字,后遂以小字行。骁勇有胆略,从父大小数百战,出入行阵,略无惧色。尝率十三人巡逻,遇金兵围之,即搏斗,手刃数人,十三人皆得脱。袭父职,佩虎符,兼都元帅。

太祖十八年,从国王木华黎攻凤翔,不克,回屯绛州。又从孛罗攻西夏。明年,以按真定攻破东平、大名。二十年,金降将武仙据真定以叛,从孛罗讨之,武仙遁去。金将忽察虎复取山后诸州,黑马逆战隘胡岭,大破之,斩忽察虎。

太宗即位,始立三万户,以黑马为首,萧札剌、史天泽次之,授金虎符,充管把平阳、宣德等路管军万户,仍佥太傅府事,总管汉军。从破凤翔、西河、沔州诸城堡。太宗二年,睿入自大散关,假道于宋以伐金,命黑马先由兴元、金、房、东下。至三峰山,从大军败金将合达。又从攻香山寨及钧州。赐西锦、良马、貂鼠衣,以旌其功。会增立七万记仍以黑马为首,萧札剌、史天泽、严实等次之。

五年,从破南京,赐绣衣、玉带。六年,从破蔡州,灭金。七年,同都元帅答海绀卜征西川。十三年,改授都总管万户,统西京、河东、陕西诸军万户,夹谷忙古歹、田雄等并听节制。入觐,帝慰之,赐银鼠皮三百为只孙衣。寻命巡抚中原,察民利病。应州郭志全反,胁从诖误都五百余人,有司议尽戮之,黑马止诛其为者数人,余悉从轻典。

宪宗三年,从车驾至六盘山。商州与宋接境,数为所侵,命黑马守之,宋人剑兵不敢犯。七年,入觐,请立成都,以图全蜀。帝从之,就命管领新旧军民、小大诸务,赐号也可向立。

中统元年,廉希宪、商挺宣抚川、陕,时密力火者握重兵居成都,希宪与挺虑其为变,以黑马有胆智,使乘驿矫诏诛之。其子诉于朝,世祖谕之曰:“兹朕命也,其勿复言。”三年,命兼成都路军民经略使。泸州被围,黑马已属疾,犹亲督转输不辍。左右谏之,黑马曰:“国事方急,以此死无憾。”遂卒,年六十三。累赠太傅,卦秦国公,谥忠惠。子十二人,元振、元礼最显。

元振,字仲举,黑马长子也。从父入蜀,会商、邓间有警,命黑马往镇其地,以元振摄万户,时年方二十。既莅事,号令严明,麾下宿将皆敬惮之。宪宗伐宋,驻跸钓鱼山,以元振与纽邻为先锋。

中统元年,世祖即位,廉希宪、商挺奏以为成都略使总管万户。宋泸州守将刘整送款请降,黑马遣元振往受之。诸将皆曰“刘整无故而降,不可信也。”元振曰:“宋权臣当国,赏罚无间,有功者往往以计除之,是以将士离心。且整本非南人而居泸州重地,事势与李全何异。整此举,无可疑者。”遂行。黑马戒之曰:“刘整,宋之名将。今遽以城降,情伪不可知。汝无为一身虑,事成则为国家之利,不成则当效死,乃其分也。”元振至,整开门出迎。元振先下马,与整相见,未以不疑。明日,请入城,元振释戎服,从数骑与整聊辔而入,饮燕至醉。整心服焉,献金六千两、男女五百人。元振以金分赐将士,而还其男女。宋将俞兴率兵围泸州,昼夜急攻,自正月至五月,城几陷。左右劝元振曰:“事势如此,宜思变通。整本非吾人,与俱死无益也。”元振曰:“人以诚归我,既受其降,岂可以急而弃之。且泸之得失,关国家利害,吾有死而已。”食将尽,杀所乘马犒将士,募善游者赉蜡书至成都求援,又权造金银牌分赏有功者。未几,援兵至。元振与整,出城合击兴兵,大败之,斩其都统一人,兴退走,捷闻,且自陈擅造金银牌罪,帝嘉其通变,赐锦衣一袭、白金五百两。入朝,又赐黄金五十两、弓矢、鞍辔。

黑马卒,元振居丧,起授成都军民经略使。至元七年,时议以勋旧之家事权太重,遂降为成都副万户。十一年,命兼潼川路副招讨使。十二年卒,年五十一。

子纬,袭父职,佩虎符为万户。守潼川,立遂宁诸处山寨。从围钓鱼山,数战有功。授潼川路副招讨,迁副都元帅。复授管军万户,迁同知四川西道宣慰司事。入朝,进四川西道宣慰使,拜陕西行省参知政事。卒。

元礼,黑马第五子也。从父在军中,授金符,为京兆路奥鲁万户。中统四年,迁兴元、成都等路兵马左副元帅。

至元元年,迁潼川路汉军都元帅。二年九月,宋将夏贵率军五万犯潼川,元礼所领才数千,众寡不敌,诸将登城望贵军有惧色。元礼曰:“料敌制胜,在智不在力。”乃出战,屡破之。复大虎蓬溪,自寅至未,胜负不决。元礼谓将士曰:“此去城百里,为敌所乘,则城不得入,潼川非国家所有。丈夫当以死战取功名,时不可失也。”即持长刀,大呼突阵,所向披靡,大败贵兵,斩首万余级。捷闻,赐锦衣二袭、白金三锭、名马一匹、金鞍辔、弓矢。召入朝,命复还潼川,立蓬溪寨。

元礼又奏:“嘉定去成都三百六十里,其间旧有眉州城,可修复之,屯兵以扼嘉定往来之路。”世祖从之。四年,命平章赵宝臣往视可否。或以为眉州荒废已久,立之无关利害,徒费财力。元礼力争之,宝臣是其立,遂兴工,七日而竣。元礼镇守眉州五年,召入朝,乞解官养母,从之。九年,起授怀远大将军、延安路总管。卒。

初,伯林与夹谷常哥同守威宁,又同时来降。其父子功名与刘氏相埒焉。

夹谷常哥,女真人。既降,在祖合率所部守威宁。金人?以大官,使反正,常哥缚其使以献。太祖嘉之,擢为万户兼招讨使。卒。后赠定襄郡公,谥忠敏。

子忙古带嗣万户,从木华黎平山东、河北。又从睿宗拔凤翔。明年,从破宋人于大散关。俱有功。太宗七年,从塔海绀卜伐蜀。明年上言:“兴元形势,西控巴蜀,东扼荆襄;山南之地,无要于此。诚留兵戍守,招徕未降,择便水田,授以牛种,既省关中馈运,亦制蜀一奇也。”帝从之,授兴元军民安抚使,领屯田事。

定宗即位,置行省于兴元,以忙古带领之,宋阆州守将马仲、巴州守将张文贵等皆来降。宪宗元年,宋制置使余玠败利州路元帅王进于金牛堡,遂围兴元。忙古带誓死拒守,城垂陷,会都元帅秃薛以授兵至,玠始遁去。宪宗嘉其功,授军民万户,再赐金虎符。七年,与刘黑马城成都,七日而工毕。中统三年,改赐虎符。四年,致仕,以子坚实嗣,卒年七十。后追封沔国公,谥忠靖。坚实,官至河南行省右丞。

郭宝玉,字玉臣,华州郑县人,唐中书令子仪之裔也。通天文、兵法、善骑射。金末,为猛安,屯定州。时童谣曰:“摇摇罟罟,至河南,拜阏氏。”既而太白经天,宝玉叹曰:“北军南,汴梁即降,天下改姓矣。”金人以独吉思忠、完颜承裕行中书省,领珍筑鸟沙堡。大军至,思忠等败走,宝玉举兵降。

木华黎引见太祖,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图金。”又言:“建国之初,宜颁新令。”帝从之。于是颁条画五章,如出军不得妄杀,刑狱惟重罪处死,其余杂犯量情笞决;军户,蒙古色目人每丁起一军,汉人有田上顷、人三丁者,佥一军;年十五以上成丁,六十破老,站户与军户同;民匠限地一顷;僧道无益于国、有损于民者悉禁止之。皆宝玉所陈也。

帝将征西域,患其城多依山险,问宝玉攻取之策,对曰:“使其城在天上,则不可取,如不在天上,至则取矣。”帝壮之,授抄马都镇抚。从木华黎取高州,降北京、龙山,复帅抄马从锦州出燕南,破太原、平阳诸州县。

十四年,从帝西征,宝王胸中流矢,帝命剖牛腹置其中,少顷,乃苏。进次忽章河,敌列两阵迎拒,战方酣,宝玉望其众疾呼曰:“西阵走矣!”其兵果走,追杀殆尽。从下寻思干城。次阿母河,敌筑十余垒,陈船河中,俄风涛暴起,宝玉令发火箭射其船,乘胜直前,破护岸兵五万,斩大将佐里,遂屠诸垒,收呼拉商部马里四城。

十六年,西域主札剌勒西南走入铁门,宝玉追之,遂奔印度。帝驻跸大雪山前,时谷中雪深二丈,宝玉请封山川神。十七年三月,封昆仑山为玄极王,大盐池为惠济王。从者别、速转战有功,累迁断事官,卒于贺兰。二子:德海、德山。德山以万户从破陕州,攻潼关,卒。

德海,字大洋。资貌奇伟,亦通天文、兵法、金末,为谋克,击宋将彭义斌于山东,败之。知父宝玉北降,遁入太行山,大军至,乃出降,为抄马弹压。

从者别西征,渡乞则里八海,攻铁山,衣帜与敌军不相辨,乃焚蒿为号,烟焰温野,敌军动,乘之,斩首三万级。逾雪岭西北,进军次答里国,讨平之。二十年,还至峥山,吐蕃帅尼伦、回纥帅阿必丁反,复俱擒斩之。

二十一年春,从元法律顾阔阔出游骑入关中,金人闭关拒守,德海引骁骑五百,斩关入,杀守者三百人,直捣凌风寨,以后兵不至,引还。太宗元年秋,破南山八十三寨,陕西平。德海导大将夔曲捏拔都,假道汉中,历金、房而东,与金将武仙遇于白河,德海提孤军转战,侧败走,复破金移剌粘哥于邓州。四年春正月,从睿宗败金兵于三峰山。又破金将合喜兵于中牟。完颜斜烈复帅军十万来拒,战于郑州,德海先登破之,杀其都尉左崇。以功迁右监军。五年正月,破金师于黄龙冈。六年,河南复叛,德海往讨之,炮伤其足,以疾归。卒。

德海请遣大臣试天下僧、尼、道、道士,选精通经文者千人,有能工艺者,则命小通事等领之,余皆为民;又诏天下置学禀育人才。太示皆从之。子侃。

侃,字仲和。幼为丞相加急天泽所器,留于家教养之。弱冠为百户,鸷勇有谋略。太宗五年,金将伯撒复取卫州,侃拒之,破其兵四万于新卫。遂渡河,追金主至归德。又从速不台攻汴西门,以功授总把。从天泽屯太康,复以下德安功为千户。

送兵仗至和林,改抄马那颜。从宗王旭烈兀西征。宪宗三年,至木剌夷。敌堑道,置毒水中,侃破其兵五万,斩其将忽都答而兀朱。五年,至乞都卜。其城在檐寒山上,悬梯上下,守以精兵悍卒。侃架炮攻之,守将火者纳失儿开门降。旭烈兀遣侃往说兀鲁兀乃算滩来降。其父阿力据西城,侃攻之,走据东城,复攻破杀之。六年正月,至兀里儿城,伏兵,下令闻钲声则起。敌兵果来,伏发,尽杀之,海牙算滩降。又西至阿剌汀,破其游兵三万,祃拶答而算滩降。至乞石迷部,忽里算滩降。

从旭烈兀进攻报,教主哈里发所都也。侃至,破其兵七万,屠西城。又破其东城,东城殿宇,皆构以沉檀木,举火焚之,香闻百里,得七十二弦琵琶、五尺珊瑚灯檠。两城间有大河,侃预造浮梁以防其遁。城破,合里发登舟,睹河有浮梁扼之,乃自缚诣军门降。其将纣答儿遁去,侃追之,至暮,诸军欲顿舍,侃不听,又行十余里,乃止。夜暴雨,先所欲舍处水深数尺。明日,获纣答儿,斩之。

又西行三千里,至天房,其奠住石致书请降,左右信其言,易之,不为备。侃曰:“欺敌者亡,军极多诈,若中彼计,耻莫大焉。”乃严备以待。住石果来邀我师,侃与战,大败之,巴儿算滩降。

又西行至密昔儿,会日暮,已休,复驱兵起,留数病,卒,西行十余时顿军,下令军中,衔枚而进。敌不知也,潜兵夜来袭,杀病卒,其酋可刀算滩大惊曰:“东将军,神人也。”遂降。

旭烈兀命侃西渡海,收富浪国。侃喻祸福,兀都算滩曰:“吾昨所萝神人,乃将军也。”即来降。师还,至石罗子,敌来拒,侃一鼓败之,换斯干阿答毕算滩降。宪宗九年,破兀林游兵四万,阿必丁算滩大惧,来降。西南至乞里弯,忽都马丁算滩来降。西域平。侃以捷告至钓鱼山,会宪宗崩,乃还邓州,开屯田,立保障。

世祖即位,侃上疏陈建国号、筑都城、立省台、兴学校等二十五事,及平宋之策,其略曰:“宋据东南,以吴越为家,其要地则荆襄而已。今日之计,当先取襄阳,既克襄阳,彼扬,庐诸城弹丸地耳,置之勿顾,而直趋临安,疾雷不及掩耳,江滩、巴蜀不攻自平。”后皆如其策。

中统二年,擢江汉大都督府理问官。三年二月,益都李璮反,夏贵复来犯边。史天泽荐侃,召入见,巨祖问计所出,曰:“群盗窃发,犹柙中虎。内无资粮,外无救援,筑垒环之,坐侍其困,计日可擒也。”帝然之,赐尚衣弓矢。夏贵焚庐舍,徙军民南去。侃追贵,过宿迁县,夺军民万余人而还。赐金符,为徐、邳二州总管。贵以兵三万入寇,侃出战,斩道二余级,夺战船二百。

至元二年,有言当解史天泽兵权者,天泽遂迁他官,侃亦调同知滕州。三年,侃上言:“宋人羁留我使,宜兴师问罪。淮北可立屯田三百六十所。每屯置牛三百六十,计一屯所出,足供军旅一日之需。”四年,徙高唐令,兼治夏津、武城等五县。从大军克襄阳。江南平,迁知宁海州。居一年,卒。

侃行军有纪律,野爨露宿,虽风雨不入民舍,所至兴学课农,吏民畏服。子秉仁、秉义。

史臣曰:元之兵制,汉人无将蒙古兵者。旭烈兀平木剌夷及报达,郭侃之功在怯的不花诸将之右。其事或虚罔不实。《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今仍采旧史之文,为列传去。

石天应,字瑞之,兴中永德人。善骑射,豪爽不羁,乡人多归之。太师木华黎南下,天应率众迎谒军门。木华黎即承制授兴中府尹、兵马都提控。天应造攻战之具,临机应变,捷出如神,以功拜龙虎卫上将军、元帅右监军。天应旌旗色黑,人目之曰黑军。从木华黎,大小二百余战,常身先士卒,累功迁右副元帅。

太祖十六年五月,拔洺州。九月,从木华黎自东胜渡河,取葭州,进克缓德。天应因说木华黎曰:“西戎虽降,实未可信。此州当金、夏之冲,士卒健勇,仓库丰实,加以长河为限,脱为敌军所梗,缓急非便,宜命将守之。多造舟楫,以备不虞。”木华黎然之,表授金光禄大夫、陕西河东路行台兵马都元帅,以劲兵五千,留守葭芦。遂造舟楫,建浮桥,诸将多言水涨劳费无功,天应下令曰:“有沮吾事者,断其舌!”桥成,诸将悦服。先时,金葭州守将王公佐收合余烬,攻函谷关,将图复故地,及见桥成,遂遁去。

一日,谒木华黎于汾水东,木华黎谕谕以进取之策。天应还镇,召将佐谓曰:“吾累卿等留屯于此,今闻河东皆平川广野,可以驻军,规取关陕,诸君以为如何?”或谏曰:“河中虽用武之地,南有潼关,西有京兆,皆金军所屯,且民新附,其心未一,守之恐贻噬脐之悔。”天应曰:“葭州通鄜、延,今鄜已平,延不孤立,若发国书,令夏人取之,犹掌中物耳。且国家之急,本在河南。河中虽迫于二镇,实用武之地,北接汾、晋,西边同、华,若起漕运以通馈饷,则关内可克期而定。关内既定,河南在吾目中矣。吾年垂六十,一旦卧病床第,闻后生辈立功名,死不瞑目也。”

秋九月,遂移军河中。即而金军果潜自中条,袭河中。天应知之,选遣骁将吴泽伏兵要路。泽勇而嗜酒,是夕醉卧,金兵由间道已抵城下。时兵烬后,守具未完,敌乘隙入。天应见火举,知城已陷,左右从者四十余骑,皆劝其渡河。天应曰:“先时人谏我南迁,吾违众而来,今事急弃之,是不武也。纵太师不罪我,何面目以见同列乎!今日惟死而已,汝等勉之。”少顷,敌兵四合,天应力战,至日午,死之。木华黎闻而痛惜,以子焕中知兴中府事;执中,行军千户;受中,兴中府相副官。

初,天应死事时,弟天禹子佐中在军中。伺敌少懈,倒抽其斧,反斫之,突城而出,趋木华黎行营,率蒙古军数千回与敌战,败之。木华黎嘉其勇,奏授金符,行元帅事;寻诏将官升就本职,授兴中府千户。子安琬。

安琬,袭职,佩金符,从征大理、讨李璮皆有功。十三年,分宁盗起,行省檄安琬讨之。贼背山而阵,安琬引兵出阵后,贼惊溃,退而距守。安琬挥兵直抵垒门,贼扬言曰:“愿少容行伍而战,死目不憾。”安琬从之,贼果出,安琬突阵而入,大呼曰:“吾止诛贼首,庸卒非我敌也。”手刃中其背,生擒之。累功至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进阶怀远大将军,赐金虎符。后授大同等处万户,领江左新附卒万人,屯田红城。大德三年,李万户当戍和宁,亲老且病,安琬请代其行,及还,以病卒。

子居谦袭职,后改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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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列传第四十四 杨震子秉孙赐曾孙彪玄孙脩 杨震字伯起,弘农华阴人也。八世祖喜,高祖时有功,封赤泉侯。高祖敞,昭帝时为丞相,封安平侯。父宝,习《欧阳尚书》。哀、平之

周黄徐姜申屠列传第四十三

  周变黄宪徐稺姜肱申屠蟠  《易》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孔子称“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也”。然用舍之端,君子之所以存其诚也。故其行也,则濡足蒙垢,出身以效时,及其止也,则穷栖茹菽,臧宝以迷国。  太原闵仲叔者,世称节士,虽周党之洁清,自以弗及也。党见其含菽饮水,遗以生蒜,受而不食。建武中,应司徒侯霸之辟。既至,霸不及政事,徒劳苦而已。仲叔恨曰:“始蒙嘉命,且喜且惧;今见明公,喜惧皆去。以仲叔为不足问邪,不当辟也。辟而不问,是失人也。”遂辞出,投劾而去。复以博士征,不至。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得肉,日买猪肝一片,屠者或不肯与,安邑令闻,敕吏常给焉。仲叔怪而问之,知,乃叹曰:“闵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邪?”遂去,客沛。以寿终。  仲叔同郡荀恁,字君大,少亦修清节。资财千万,父越卒,悉散与九族。隐居山泽,以求厥志。王莽末,匈奴寇其本县广武,闻恁名节,相约不入荀氏闾。光武征,以病不至。永平初,东平王苍为骠骑将军,开东B22B延贤俊,辟而应焉。及后朝会,显宗戏之曰:“先帝征君不至,骠骑辟君而来,何也?”对曰:“先帝秉德以惠下,故臣可得不来。骠骑执法以检下,故臣不敢不至。”后月余,罢归,卒于家。  桓帝时,安阳人魏桓,字仲英,亦数被征。其乡人劝之行。桓曰:“夫干禄求进,所以行其志也。今后宫千数,其可损乎?厩马万匹,其可减乎?左右悉权豪,其可去乎?”皆对曰:“不可。”桓乃慨然叹曰:“喂桓生行死归,宗诸子何有哉!”遂引身不出。  若二三子,可谓识去就之概,候时而处。夫然,岂其枯槁苟而己哉?盖诡时审己,以成其道焉。余故列其风流,区而载之。  周燮字彦祖,汝南安城人,决曹掾燕之后也。燮生而钦颐折頞,丑状骇人。其母欲弃之,其父不听,曰:“吾闻贤圣多有异貌。兴我宗者,乃此兒也。”于是养之。  始在髫ED23,而知廉让;十岁就学,能通《诗》、《论》;及长,专精《礼》、《易》。不读非圣之书,不修贺问之好。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乡党宗族希得见者。  举孝廉,贤良方正,特征,皆以疾辞。延光二年,安帝以玄纁羔币聘燮,及南阳冯良,二郡各遣丞掾致礼。宗族更劝之曰:“夫修德立行,所以为国。自先世以来,勋宠相承,君独何为呜东冈之陂乎?”燮曰:“吾既不能隐处巢穴,追绮季之迹,而犹显然不远父母之国,斯固以滑泥扬波,同其流矣。夫修道者,度其时而动。动而不时,焉得亨乎!”因自载到颍川阳城,遣门生送敬,遂辞疾而归。良亦载病到近县,送礼而还。诏书告二郡,岁以羊、酒养病。  良字君郎。出于孤微,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厮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乃遁至犍为,从杜抚学。妻子求索,踪迹断绝。后乃见草中有败车死马,衣裳腐朽,谓为虎狼盗贼所害,发丧制服。积十许年,乃还乡里。志行高整,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燮、良年皆七十余终。  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也。世贫贱,父为牛医。  颍川荀淑至慎阳,遇宪于逆族,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阆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阆曰:“见吾叔度邪?”是时,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兒来邪?”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睹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同郡陈蕃、周举常相谓曰:“明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及蕃为三公,临朝叹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绶矣。”太守王龚在郡,礼进贤达,多所降致,卒不能屈宪。郭林宗少游汝南,先过袁阆,不宿而退,进往从宪,累日方还。或以问林宗。林宗曰:“奉高之器,譬诸B239滥,虽清而易挹。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也。”  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暂到京师而还,竟无所就。年四十八终,天下号曰“征君”。  论曰:“黄宪言论风旨,无所传闻,然士君子见之者,靡不服深远,去C045吝。将以道周性全,无德而称乎?余曾祖穆侯以为宪隤然其处顺,渊乎其似道,浅深莫臻其分,清浊未议其方。若及门于孔氏,其殆庶乎!故尝著论云。  徐稺字孺子,豫章南昌人也。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  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稺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惟稺来特设一榻,去则县之。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  延熹二年,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等上疏荐稺等曰:“臣闻善人天地之纪,政之所由也。《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天挺俊B06C,为陛下出,当辅弼明时,左右大业者也。伏见处士豫章徐稺、彭城姜肱、汝南袁闳、京兆韦著、颍川李昙,德行纯备,著于人听。若使擢登三事,协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月矣。”桓帝乃以安车玄纁,备礼征之,并不至。帝因问蕃曰:“徐稺、袁闳、韦著谁为先后?”蕃对曰:“闳生出公族,闻道渐训。著长于三辅礼义之俗,所谓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于稺者,EBBC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杰出,宜当为先。”  稺尝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稺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时会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数十人,闻之,疑其稺也,乃选能言语生茅容轻骑追之。及于涂,容为设饭,共言稼穑之事。临诀去,谓容曰:“为我谢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及林宗有母忧,稺往吊之,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众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德以堪之。”  灵帝初,欲蒲轮聘稺,会卒,时年七十二。  子胤字季登,笃行孝悌,亦隐居不仕。太守华歆礼请相见,固病不诣。汉末寇贼从横,皆敬胤礼行,转相约敕,不犯其闾。建安中卒。  李昙字云,少孤,继母严酷,昙事之愈谨,为乡里所称法。养亲行道,终身不仕。  姜肱字伯淮,彭城广戚人也。家世名族。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著闻。其友爱天至,常共卧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别寝,以系嗣当立,乃递往就室。  肱博通《五经》,兼明星纬,士之远来就学者三千余人。诸公争加辟命,皆不就。二弟名声相次,亦不应征聘,时人慕之。  肱尝与季江谒郡,夜于道遇盗,欲杀之。肱兄弟更相争死,贼遂两释焉,但掠夺衣资而已。既至郡中,见肱无衣服,怪问其故,肱托以它辞,终不言盗。盗闻而感悔,后乃就精庐,求见征君。肱与相见,皆叩头谢罪,而还所略物。肱不受,劳以酒食而遣之。  后与徐稺俱征,不至。桓帝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卧于幽暗,以被韬面,言患眩疾,不欲出风。工竟不得见之。  中常侍曹节等专执朝事,新诛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欲借宠贤德,以释众望,乃白征肱为太守。肱得诏,乃私告其友曰:“吾以虚获实,遂藉身价。明明在上,犹当固其本志,况今政在阉竖,夫何为哉!”乃隐身遁命,远浮海滨。再以玄纁聘,不就。即拜太中大夫,诏书至门。肱使家人对云“久病就医”。遂羸服间行,窜伏青州界中,卖卜给食。召命得断,家亦不知其处,历年乃还。年七十七,熹平二年终于家。弟子陈留刘操追慕肱德,共刊石颂之。  申屠蟠字子龙,陈留外黄人也。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酒肉十余年。每忌日,辄三日不食。  同郡缑氏女玉为父报仇,杀夫氏之党,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配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为诸生,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尚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谳得减死论。乡人称美之。  家贫,佣为漆工。郭林宗见而奇之。同郡蔡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辞让之曰:“申屠蟠禀气玄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义,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  后郡召为主簿,不行。遂隐居精学,博贯《五经》,兼明图纬。始与济阴王子居同在太学,子居临殁,以身托蟠,蟠乃躬推辇车,送丧归乡里。遇司隶从事于河、巩之间,从事义之,为封传护送,蟠不肯受,投传于地而去。事毕还学。  太尉黄琼辟,不就。及琼卒,归葬江夏,四方名豪会帐下者六七千人,互相谈论,莫有及蟠者。唯南郡一生与相酬对,既别,执蟠手曰:“君非聘则征,如是相见于上京矣。”蟠勃然作色曰:“始吾以子为可与言也,何意乃相拘教乐贵之徒邪?”因振手而去,不复与言。再举有道,不就。  先是京师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讦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节下之。太学生争慕其风,以为文学将兴,处士复用。蟠独叹曰:“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E45D先驱,卒有坑儒烧书之祸,今之谓矣。”乃绝迹于梁、砀之间,因树为屋,自同佣人。居二年,滂等果罹党锢,或死或刑者数百人,蟠确然免于疑论。后蟠友人陈郡冯雍坐事系狱,豫州牧黄琬欲杀之。或劝蟠救雍,蟠不肯行,曰:“黄子琰为吾故邪,未必合罪。如不用吾言,虽往何益!”琬闻之,遂免雍罪。  大将军何进连征不诣,进必欲致之,使蟠同郡黄忠书劝曰:“前莫府初开,至如先生,特加殊礼,优而不名,申以手笔,设几杖之坐。经过二载,而先生抗志弥高,所尚益固。窃论先生高节有余,于时则未也。今颍川荀爽载病在道,北海郑玄北面受署。彼岂乐羁牵哉,知时不可逸豫也。昔人之隐,遭时则放声灭迹,巢栖茹薇。其不遇也,则裸身大笑,被发狂歌。今先生处平壤,游人间,吟典籍,袭衣裳,事异昔人,而欲远蹈其迹,不亦难乎!孔氏可师,何必首阳。”蟠不答。  中平五年,复与爽、玄及颍川韩融、陈纪等十四人并博士征,不至。明年,董卓废立,蟠及爽、融、纪等复俱公车征,惟蟠不到。众人咸劝之,蟠笑而不应。居无几,爽等为卓所胁迫,西都长安,京师扰乱。及大驾西迁,公卿多遇兵饥,室家流散,融等仅以身脱。唯蟠处乱末,终全高志。年七十四,终于家。  赞曰:琛宝可怀,贞期难对。道苟违运,理用同废。与其遐栖,岂若蒙秽?凄凄硕人,陵阿穷退。韬伏明姿,甘是堙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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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帝八王列传第四十五-后汉书

章帝八王列传第四十五 千乘贞王伉平春悼王全清河孝王庆济北惠王寿河閒孝王开城阳怀王淑广宗殇王万岁平原怀王胜和帝子 孝章皇帝八子:宋贵人生清河孝王庆,梁贵人生和帝,申贵

志第四十三 舆服三-明史

志第四十三 舆服三 文武官冠服命妇冠服内外官亲属冠服内使冠服侍仪以下冠服士庶冠服 乐工冠服军隶冠服外蕃冠服僧道服色 群臣冠服:洪武元年命制公服、朝服,以赐百官。时礼部言,

志第四十四 舆服四-明史

志第四十四 舆服四 皇帝宝玺皇后册宝皇妃以下册印皇太子册宝皇太子妃册宝亲王以下册宝册印铁券印信符节宫室制度臣庶室屋制度器用 明初宝玺十七:其大者曰“皇帝奉天之宝”,曰

志第四十三 舆服三

  文武官冠服命妇冠服内外官亲属冠服内使冠服侍仪以下冠服士庶冠服  乐工冠服军隶冠服外蕃冠服僧道服色  群臣冠服:洪武元年命制公服、朝服,以赐百官。时礼部言:“各官先授散官,与见任职事高下不同。如御史董希哲前授朝列大夫澧州知州,而任七品职事;省司郎中宋冕前授亚中大夫黄州知府,而任五品职事。散官与见任之职不同,故服色不能无异,乞定其制。”乃诏省部臣定议。礼部复言:“唐制,服色皆以散官为准。元制,散官职事各从其高者,服色因之。国初服色依散官,与唐制同。”乃定服色准散官,不计见职,于是所赐袍带亦并如之。三年,礼部言:“历代异尚。夏黑,商白,周赤,秦黑,汉赤,唐服饰黄,旗帜赤。今国家承元之后,取法周、汉、唐、宋,服色所尚,于赤为宜。”从之。  文武官朝服: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大祀、庆成、正旦、冬至、圣节及颁诏、开读、进表、传制,俱用梁冠,赤罗衣,白纱中单,青饰领缘,赤罗裳,青缘,赤罗蔽膝,大带赤、白二色绢,革带,佩绶,白袜黑履。一品至九品,以冠上梁数为差。公冠八梁,加笼巾貂蝉,立笔五折,四柱,香草五段,前后玉蝉。侯七梁,笼巾貂蝉,立笔四折,四柱,香草四段,前后金蝉。伯七梁,笼巾貂蝉,立笔二折,四柱,香草二段,前后玳瑁蝉。俱插雉尾。驸马与侯同,不用雉尾。一品,冠七梁,不用笼巾貂蝉,革带与佩俱玉,绶用黄、绿、赤、紫织成云凤四色花锦,下结青丝网,玉绶环二。二品,六梁,革带,绶环犀,馀同一品。三品,五梁,革带金,佩玉,绶用黄、绿、赤、紫织成云鹤花锦,下结青丝网,金绶环二。四品,四梁,革带金,佩药玉,馀同三品。五品,三梁,革带银,鈒花,佩药玉,绶用黄、绿、赤、紫织成盘雕花锦,下结青丝网,银镀金绶环二。一品至五品,笏俱象牙。六品、七品,二梁,革带银,佩药玉,绶用黄、绿、赤织成练鹊三色花锦,下结青丝网,银绶环二。独御史服獬廌。八品、九品,一梁,革带乌角,佩药玉,绶用黄、绿织成鸂氵鶒二色花锦,下结青丝网,铜绶环二。六品至九品,笏俱槐木。其武官应直守卫者,别有服色。杂职未入流品者,大朝贺、进表行礼止用公服。三十年令视九品官,用朝服。嘉靖八年,更定朝服之制。梁冠如旧式,上衣赤罗青缘,长过腰指七寸,毋掩下裳。中单白纱青缘。下裳七幅,前三后四,每幅三襞积,赤罗青缘。蔽膝缀革带。绶,各从品级花样。革带之后佩绶,系而掩之。其环亦各从品级,用玉犀金银铜,不以织于绶。大带表里俱素,惟两耳及下垂缘绿,又以青组约之。革带俱如旧式。珮玉一如《诗传》之制,去双滴及二珩。其三品以上玉,四品以下药玉,及袜履俱如旧式。万历五年,令百官正旦朝贺毋僭蹑硃履。故事,十一月百官戴暖耳。是年朝觐外官及举人、监生,不许戴暖耳入朝。  凡亲祀郊庙、社稷,文武官分献陪祀,则服祭服。洪武二十六年定,一品至九品,青罗衣,白纱中单,俱皁领缘。赤罗裳,皁缘。赤罗蔽膝。方心曲领。其冠带、佩绶等差,并同朝服。又定品官家用祭服。三品以上,去方心曲领。四品以下,并去珮绶。嘉靖八年,更定百官祭服。上衣青罗,皁缘,与朝服同。下裳赤罗,皁缘,与朝服同。蔽膝、绶环、大带、革带、佩玉、袜履俱与朝服同。其视牲、朝日夕月、耕耤、祭历代帝王,独锦衣卫堂上官,大红蟒衣,飞鱼,乌纱帽,鸾带,佩绣春刀。祭太庙、社稷,则大红便服。  文武官公服:洪武二十六年定,每日早晚朝奏事及侍班、谢恩、见辞则服之。在外文武官,每日公座服之。其制,盘领右衽袍,用纻丝或纱罗绢,袖宽三尺。一品至四品,绯袍;五品至七品,青袍;八品九品,绿袍;未入流杂职官,袍、笏、带与八品以下同。公服花样,一品,大独科花,径五寸;二品,小独科花,径三寸;三品,散答花,无枝叶,径二寸;四品、五品,小杂花纹,径一寸五分;六品、七品,小杂花,径一寸;八品以下无纹。幞头:漆、纱二等,展角长一尺二寸;杂职官幞头,垂带,后复令展角,不用垂带,与入流官同。笏依朝服为之。腰带:一品玉,或花或素;二品犀;三品、四品,金荔枝;五品以下乌角。袜用青革,仍垂挞尾于下。靴用皁。其后,常朝止便服,惟朔望具公服朝参。凡武官应直守卫者,别有服色,不拘此制。公、侯、驸马、伯服色花样、腰带与一品同。文武官花样,如无从织造,则用素。百官入朝,雨雪许服雨衣。奉天、华盖、武英诸殿奏事,必蹑履鞋,违者御史纠之。万历五年,令常朝俱衣本等锦绣服色,其朝觐官见辞、谢恩,不论已未入流,公服行礼。  文武官常服:洪武三年定,凡常朝视事,以乌纱帽、团领衫、束带为公服。其带,一品玉,二品花犀,三品金鈒花,四品素金,五品银鈒花,六品、七品素银,八品、九品乌角。凡致仕及侍亲辞闲官,纱帽、束带。为事黜降者,服与庶人同。至二十四年,又定公、侯、伯、驸马束带与一品同,杂职官与八品、九品同。朝官常服礼鞋,洪武六年定。先是,百官入朝,遇雨皆蹑钉靴,声彻殿陛,侍仪司请禁之。太祖曰:“古者入朝有履,自唐始用靴。其令朝官为软底皮鞋,冒于靴外,出朝则释之。”  礼部言近奢侈越制。诏申禁之,仍参酌汉、唐之制,颁行遵守。凡职官,一品、二品用杂色文绮、绫罗、彩绣,帽顶、帽珠用玉;三品至五品用杂色文绮、绫罗,帽顶用金,帽珠除玉外,随所用;六品至九品用杂色文绮、绫罗,帽顶用银,帽珠玛瑙、水晶、香木。一品至六品穿四爪龙,以金绣为之者听。礼部又议:“品官见尊长,用朝君公服,于理未安。宜别制梁冠、绛衣、绛裳、革带、大带、大白袜、乌舄、佩绶,其衣裳去缘襈。三品以上佩绶,三品以下不用。”从之。  二十二年,令文武官遇雨戴雨帽,公差出外戴帽子,入城不许。二十三年定制,文官衣自领至裔,去地一寸,袖长过手,复回至肘。公、侯、驸马与文官同。武官去地五寸,袖长过手七寸。二十四年定,公、侯、驸马、伯服,绣麒麟、白泽。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氵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杂职练鹊;风宪官獬廌。武官一品、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又令品官常服用杂色纻丝、绫罗、彩绣。官吏衣服、帐幔,不许用玄、黄、紫三色,并织绣龙凤文,违者罪及染造之人。朝见人员,四时并用色衣,不许纯素。三十年,令致仕官服色与见任同,若朝贺、谢恩、见辞,一体具服。  景泰四年,令锦衣卫指挥侍卫者,得衣麒麟。天顺二年,定官民衣服不得用蟒龙、飞鱼、斗牛、大鹏、像生狮子、四宝相花、大西番莲、大云花样,并玄、黄、紫及玄色、黑、绿、柳黄、姜黄、明黄诸色。弘治十三年奏定,公、侯、伯、文武大臣及镇守、守备,违例奏请蟒衣、飞鱼衣服者,科道纠劾,治以重罪。正德十一年设东、西两官厅,将士悉衣黄罩甲。中外化之。金绯盛服者,亦必加此于上。都督江彬等承日红笠之上,缀以靛染天鹅翎,以为贵饰,贵者飘三英,次者二英。兵部尚书王琼得赐一英,冠以下教场,自谓殊遇。其后巡狩所经,督饷侍郎、巡抚都御史无不衣罩甲见上者。十三年,车驾还京,传旨,俾迎候者用曳撒大帽、鸾带。寻赐群臣大红纻丝罗纱各一。其服色,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五品麒麟,六、七品虎、彪;翰林科道不限品级皆与焉;惟部曹五品下不与。时文臣服色亦以走兽,而麒麟之服逮于四品,尤异事也。  十六年,世宗登极诏云:“近来冒滥玉带,蟒龙、飞鱼、斗牛服色,皆庶官杂流并各处将领夤缘奏乞,今俱不许。武职卑官僭用公、侯服色者,亦禁绝之。”嘉靖六年复禁中外官,不许滥服五彩装花织造违禁颜色。  七年既定燕居法服之制,阁臣张璁因言:“品官燕居之服未有明制,诡异之徒,竞为奇服以乱典章。乞更法古玄端,别为简易之制,昭布天下,使贵贱有等。”帝因复制《忠静冠服图》颁礼部,敕谕之曰:“祖宗稽古定制,品官朝祭之服,各有等差。第常人之情,多谨于明显,怠于幽独。古圣王慎之,制玄端以为燕居之服。比来衣服诡异,上下无辨,民志何由定。朕因酌古玄端之制,更名‘忠静’,庶几乎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焉。朕已著为图说,如式制造。在京许七品以上官及八品以上翰林院、国子监、行人司,在外许方面官及各府堂官、州县正堂、儒学教官服之。武官止都督以上。其馀不许滥服。”礼部以图说颁布天下,如敕奉行。按忠静冠仿古玄冠,冠匡如制,以乌纱冒之,两山俱列于后。冠顶仍方中微起,三梁各压以金线,边以金缘之。四品以下,去金,缘以浅色丝线。忠静服仿古玄端服,色用深青,以纻丝纱罗为之。三品以上云,四品以下素,缘以蓝青,前后饰本等花样补子。深衣用玉色。素带,如古大夫之带制,青表绿缘边并里。素履,青绿绦结。白袜。  十六年,群臣朝于驻跸所,兵部尚书张瓚服蟒。帝怒,谕阁臣夏言曰:“尚书二品,何自服蟒?”言对曰:“瓚所服,乃钦赐飞鱼服,鲜明类蟒耳。”帝曰:“飞鱼何组两角?其严禁之。”于是礼部奏定,文武官不许擅用蟒衣、飞鱼、斗牛、违禁华异服色。其大红纻丝纱罗服,惟四品以上官及在京五品堂上官、经筵讲官许服。五品官及经筵不为讲官者,俱服青绿锦绣。遇吉礼,止衣红布绒褐。品官花样,并依品级。锦衣卫指挥,侍卫者仍得衣麒麟,其带俸非侍卫,及千百户虽侍卫,不许僭用。  历朝赐服:文臣有未至一品而赐玉带者,自洪武中学士罗复仁始。衍圣公秩正二品,服织金麒麟袍、玉带,则景泰中入朝拜赐。自是以为常。内阁赐蟒衣,自弘治中刘健、李东阳始。麒麟本公、侯服,而内阁服之,则嘉靖中严嵩、徐阶皆受赐也。仙鹤,文臣一品服也,嘉靖中成国公硃希忠、都督陆炳服之,皆以玄坛供事。而学士严讷、李春芳、董份以五品撰青词,亦赐仙鹤。寻谕供事坛中乃用,于是尚书皆不敢衣鹤。后敕南京织闪黄补麒麟、仙鹤,赐严嵩,闪黄乃上用服色也;又赐徐阶教子升天蟒。万历中,赐张居正坐蟒;武清侯李伟以太后父,亦受赐。  仪宾朝服、公服、常服:俱视品级,与文武官同,惟笏皆象牙;常服花样视武官。弘治十三年定,郡主仪宾鈒花金带,胸背狮子。县主仪宾鈒花金带,郡君仪宾光素金带,胸背俱虎豹。县君仪宾鈒花银带,乡君仪宾光素银带,胸背俱彪。有僭用者,革去冠带,戴平头巾,于儒学读书习礼三年。  状元及诸进士冠服:状元冠二梁,绯罗圆领,白绢中单,锦绶,蔽膝,纱帽,槐木笏,光银带,药玉佩,朝靴,氈袜,皆御前颁赐,上表谢恩日服之。进士巾如乌纱帽,顶微平,展角阔寸馀,长五寸许,系以垂带,皁纱为之。深蓝罗袍,缘以青罗,袖广而不杀。槐木笏,革带、青鞓,饰以黑角,垂挞尾于后。廷试后颁于国子监,传胪日服之。上表谢恩后,谒先师行释菜礼毕,始易常服,其巾袍仍送国子监藏之。  命妇冠服:洪武元年定,命妇一品,冠花钗九树。两博鬓,九钿。服用翟衣,绣翟九重。素纱中单,黼领,硃縠逯襈裾。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缘,加文绣重翟,为章二等。玉带。青袜舄,佩绶。二品,冠花钗八树。两博鬓,八钿。服用翟衣八等,犀带,馀如一品。三品,冠花钗七树。两博鬓,七钿。翟衣七等,金革带,馀如二品。四品,冠花钗六树。两博鬓,六钿。翟衣六等,金革带,馀如三品。五品,冠花钗五树。两博鬓,五钿。翟衣五等,乌角带,馀如四品。六品,冠花钗四树。两博鬓,四钿。翟衣四等,乌角带,馀如五品。七品,冠花钗三树。两博鬓,三钿。翟衣三等,乌角带,馀如六品。自一品至五品,衣色随夫用紫。六品、七品,衣色随夫用绯。其大带如衣色。四年,以古天子诸侯服衮冕,后与夫人亦服祎翟。今群臣既以梁冠、绛衣为朝服,不敢用冕,则外命妇亦不当服翟衣以朝。命礼部议之。奏定,命妇以山松特髻、假鬓花钿、真红大袖衣、珠翠蹙金霞帔为朝服。以硃翠角冠、金珠花钗、阔袖杂色绿缘为燕居之用。一品,衣金绣文霞帔,金珠翠妆饰,玉坠。二品,衣金绣云肩大杂花霞帔,金珠翠妆饰,金坠子。三品,衣金绣大杂花霞帔,珠翠妆饰,金坠子。四品,衣绣小杂花霞帔,翠妆饰,金坠子。五品,衣销金大杂花霞帔,生色画绢起花妆饰,金坠子。六品、七品,衣销金小杂花霞帔,生色画绢起花妆饰,镀金银坠子。八品、九品,衣大红素罗霞帔,生色画绢妆饰,银坠子。首饰,一品、二品,金玉珠翠。三品、四品,金珠翠。五品,金翠。六品以下,金镀银,间用珠。  五年,更定品官命妇冠服:一品,礼服用山松特髻,翠松五株,金翟八,口衔珠结。正面珠翠翟一,珠翠花四朵,珠翠云喜花三朵;后鬓珠梭球一,珠翠飞翟一,珠翠梳四,金云头连三钗一,珠帘梳一,金簪二;珠梭环一双。大袖衫,用真红色。霞帔、褙子,俱用深青色。纻丝绫罗纱随用。霞帔上施蹙金绣云霞翟文,鈒花金坠子。褙子上施金绣云霞翟文。常服用珠翠庆云冠,珠翠翟三,金翟一,口衔珠结;鬓边珠翠花二,小珠翠梳一双,金云头连三钗一,金压鬓双头钗二,金脑梳一,金簪二;金脚珠翠佛面环一双;镯钏皆用金。长袄长裙,各色纻丝绫罗纱随用。长袄缘襈,或紫或绿,上施蹙金绣云霞翟文。看带,用红绿紫,上施蹙金绣云霞翟文。长裙,横竖金绣缠枝花文。二品,特髻上金翟七,口衔珠结,馀同一品。常服亦与一品同。三品,特髻上金孔雀六,口衔珠结。正面珠翠孔雀一,后鬓翠孔雀二。霞帔上施蹙金云霞孔雀文,鈒花金坠子。褙子上施金绣云霞孔雀文,馀同二品。常服冠上珠翠孔雀三,金孔雀二,口衔珠结。长袄缘衤巽。看带,或紫或绿,并绣云霞孔雀文。长裙,横竖襕并绣缠枝花文,馀同二品。四品,特髻上金孔雀五,口衔珠结,馀同三品。常服亦与三品同。五品,特髻上银镀金鸳鸯四,口衔珠结。正面珠翠鸳鸯一,小珠铺翠云喜花三朵;后鬓翠鸳鸯二,银镀金云头连三钗一,小珠帘梳一,镀金银簪二;小珠梳环一双。霞帔上施绣云霞鸳鸯文,镀金银鈒花坠子。褙子上施云霞鸳鸯文,馀同四品。常服冠上小珠翠鸳鸯三,镀金银鸳鸯二,挑珠牌。鬓边小珠翠花二朵,云头连三钗一,梳一,压鬓双头钗二,镀金簪二;银脚珠翠佛面环一双。镯钏皆用银镀金。长袄缘襈,绣云霞鸳鸯文。长裙,横竖襕绣缠枝花文,馀同四品。六品,特髻上翠松三株,银镀金练鹊四,口衔珠结。正面银镀金练鹊一,小珠翠花四朵;后鬓翠梭球一,翠练鹊二,翠梳四,银云头连三钗一,珠缘翠帘梳一,银簪二。大袖衫,绫罗?绢随所用。霞帔施绣云霞练鹊文,花银坠子。褙子上施云霞练鹊文,馀同五品。常服冠上镀金银练鹊三,又镀金银练鹊二,挑小珠牌;镯钏皆用银。长袄缘襈。看带,或紫或绿,绣云霞练鹊文。长裙,横竖襕绣缠枝花文,馀同五品。七品,礼服、常服俱同六品。其八品、九品礼服,惟用大袖衫、霞帔、褙子。大衫同七品。霞帔上绣缠枝花,鈒花银坠子。褙子上绣摘枝团花。通用小珠庆云冠。常服亦用小珠庆云冠,银间镀金银练鹊三,又银间镀金银练鹊二,挑小珠牌;银间镀金云头连三钗一,银间镀金压鬓双头钗二,银间镀金脑梳一,银间镀金簪二。长袄缘襈、看带并绣缠枝花,馀同七品。又定命妇团衫之制,以红罗为之,绣重雉为等第。一品九等,二品八等,三品七等,四品六等,五品五等,六品四等,七品三等,其馀不用绣雉。  二十四年定制,命妇朝见君后,在家见舅姑并夫及祭祀则服礼服。公侯伯夫人与一品同。大袖衫,真红色。一品至五品,纻丝绫罗;六品至九品,绫罗?绢。霞帔、褙子皆深青段。公侯及一品、二品,金绣云霞翟文;三品、四品,金绣云霞孔雀文;五品,绣云霞鸳鸯文;六品、七品,绣云霞练鹊文。大袖衫,领阔三寸,两领直下一尺,间缀纽子三,末缀纽子二,纽在掩纽之下,拜则放之。霞帔二条,各绣禽七,随品级用,前四后三。坠子中鈒花禽一,四面云霞文,禽如霞帔,随品级用。笏以象牙为之。二十六年定,一品,冠用金事件,珠翟五,珠牡丹开头二,珠半开三,翠云二十四片,翠牡丹叶一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带金宝钿花八,金翟二,口衔珠结二。二品至四品,冠用金事件,珠翟四,珠牡丹开头二,珠半开四,翠云二十四片,翠牡丹叶一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带金宝钿花八,金翟二,口衔珠结二。一品、二品,霞帔、褙子俱云霞翟文,鈒花金坠子。三品、四品,霞帔、褙子俱云霞孔雀文,鈒花金坠子。五品、六品,冠用抹金银事件,珠翟三,珠牡丹开头二,珠半开五,翠云二十四片,翠牡丹叶一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带抹金银宝钿花八,抹金银翟二,口衔珠结子二。五品,霞帔、褙子俱云霞鸳鸯文,镀金鈒花银坠子。六品,霞帔、褙子俱云霞练鹊文,鈒花银坠子。七品至九品,冠用抹金银事件,珠翟二,珠月桂开头二,珠半开六,翠云二十四片,翠月桂叶一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带抹金银宝钿花八,抹金银翟二,口衔珠结子二。七品,霞帔、坠子、褙子与六品同。八品、九品,霞帔用绣缠枝花,坠子与七品同,褙子绣摘枝团花。  内外官亲属冠服:洪武元年,礼部尚书崔亮奉诏议定。内外官父、兄、伯、叔、子、孙、弟、侄用乌纱帽,软脚垂带,圆领衣,乌角带。品官祖母及母、与子孙同居亲弟侄妇女礼服,合以本官所居官职品级,通用漆纱珠翠庆云冠,本品衫,霞帔、褙子,缘襈袄裙,惟山松特髻子止许受封诰敕者用之。品官次妻,许用本品珠翠庆云冠、褙子为礼服。销金阔领、长袄长裙为常服。二十五年,令文武官父兄、伯叔、弟侄、子婿,皆许穿靴。  内使冠服:明初置内使监,冠乌纱描金曲脚帽,衣胸背花盘领窄袖衫,乌角带,靴用红扇面黑下樁。各宫火者,服与庶人同。洪武三年谕宰臣,内使监未有职名者,当别制冠,以别监官。礼部奏定,内使监凡遇朝会,依品具朝服、公服行礼。其常服,葵花胸背团领衫,不拘颜色;乌纱帽;犀角带。无品从者,常服团领衫,无胸背花,不拘颜色;乌角带;乌纱帽,垂软带。年十五以下者,惟戴乌纱小顶帽。按《大政记》,永乐以后,宦官在帝左右,必蟒服,制如曳撒,绣蟒于左右,系以鸾带,此燕闲之服也。次则飞鱼,惟入侍用之。贵而用事者,赐蟒,文武一品官所不易得也。单蟒面皆斜向,坐蟒则面正向,尤贵。又有膝衤阑者,亦如曳撒,上有蟒补,当膝处横织细云蟒,盖南郊及山陵扈从,便于乘马也。或召对燕见,君臣皆不用袍而用此;第蟒有五爪、四爪之分,襕有红、黄之别耳。弘治元年,都御史边镛言:“国朝品官无蟒衣之制。夫蟒无角、无足,今内官多乞蟒衣,殊类龙形,非制也。”乃下诏禁之。十七年,谕阁臣刘健曰:“内臣僭妄尤多。”因言服色所宜禁,曰:“蟒、龙、飞鱼、斗牛,本在所禁,不合私织。间有赐者,或久而敝,不宜辄自织用。玄、黄、紫、皁乃属正禁,即柳黄、明黄、姜黄诸色,亦应禁之。”孝宗加意钳束,故申饬者再,然内官骄姿已久,积习相沿,不能止也。初,太祖制内臣服,其纱帽与群臣异,且无朝冠、幞头,亦无祭服。万历初,穆宗主入太庙,大榼冠进贤,服祭服以从,盖内府祀中霤、灶井之神,例遣中官,因自创为祭服,非由廷议也。  侍仪舍人冠服:洪武二年,礼官议定。侍仪舍人导礼,依元制,展脚幞头,窄袖紫衫,涂金束带,皁纹靴。常服:乌纱唐帽,诸色盘领衫,乌角束带,衫不用黄。四年,中书省议定,侍仪舍人并御史台知班,引礼执事,冠进贤冠,无梁,服绛色衣,其蔽膝、履、袜、带、笏,与九品同,惟不用中单。  校尉冠服:洪武三年定制,执仗之士,首服皆缕金额交脚幞头,其服有诸色辟邪、宝相花裙袄,铜葵花束带,皁纹靴。六年,令校尉衣只孙,束带,幞头,靴鞋。只孙,一作质孙,本元制,盖一色衣也。十四年改用金鹅帽,黑漆戗金荔枝铜钉样,每五钉攒就,四面稍起边襕,鞓青紧束之。二十二年,令将军、力士、校尉、旗军常戴头巾或榼脑。二十五年,令校尉、力士上直穿靴,出外不许。  刻期冠服:宋置快行亲从官,明初谓之刻期。冠方顶巾,衣胸背鹰鹞,花腰,线袄子,诸色阔匾丝绦,大象牙雕花环,行縢八带鞋。洪武六年,惟用雕刻象牙绦环,馀同庶民。  儒士、生员、监生巾服:洪武三年,令士人戴四方平定巾。二十三年,定儒士、生员衣,自领至裳,去地一寸,袖长过手,复回不及肘三寸。二十四年,以士子巾服,无异吏胥,宜甄别之,命工部制式以进。太祖亲视,凡三易乃定。生员襕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皁缘,皁绦软巾垂带。贡举入监者,不变所服。洪武末,许戴遮阳帽,后遂私戴之。洪熙中,帝问衣蓝者何人,左右以监生对。帝曰:“著青衣较好。”乃易青圆领。嘉靖二十二年,礼部言士子冠服诡异,有凌云等巾,甚乖礼制,诏所司禁之。万历二年禁举人、监生、生儒僭用忠静冠巾,锦绮镶履及张伞盖,戴暖耳,违者五城御史送问。  庶人冠服:明初,庶人婚,许假九品服。洪武三年,庶人初戴四带巾,改四方平定巾,杂色盘领衣,不许用黄。又令男女衣服,不得僭用金绣、锦绮、纻丝、绫罗,止许?、绢、素纱,其靴不得裁制花样、金线装饰。首饰、钗、镯不许用金玉、珠翠,止用银。六年,令庶人巾环不得用金玉、玛瑙、珊瑚、琥珀。未入流品者同。庶人帽,不得用顶,帽珠止许水晶、香木。十四年令农衣?、纱、绢、布,商贾止衣绢、布。农家有一人为商贾者,亦不得衣?、纱。二十二年,令农夫戴斗笠、蒲笠出入市井不禁,不亲农业者不许。二十三年,令耆民衣制,袖长过手,复回不及肘三寸;庶人衣长去地五寸,袖长过手六寸,袖桩广一尺,袖口五寸。二十五年,以民间违禁,靴巧裁花样,嵌以金线蓝条,诏礼部严禁庶人不许穿靴,止许穿皮札?翁,惟北地苦寒,许用牛皮直缝靴。正德元年,禁商贩、仆役、倡优、下贱不许服用貂裘。十六年,禁军民衣紫花罩甲,或禁门或四外游走者,缉事人擒之。  士庶妻冠服:洪武三年定制,士庶妻,首饰用银镀金,耳环用金珠,钏镯用银,服浅色团衫,用纻丝、绫罗、?绢。五年,令民间妇人礼服惟紫絁,不用金绣,袍衫止紫、绿、桃红及诸浅淡颜色,不许用大红、鸦青、黄色,带用蓝绢布。女子在室者,作三小髻,金钗,珠头閟窄袖褙子。凡婢使,高顶髻,绢布狭领长袄,长裙。小婢使,双髻,长袖短衣,长裙。成化十年,禁官民妇女不得僭用浑金衣服,宝石首饰。正德元年,令军民妇女不许用销金衣服、帐幔,宝石首饰、镯钏。  协律郎、乐舞生冠服:明初,郊社宗庙用雅乐,协律郎幞头,紫罗袍,荔枝带;乐生绯袍,展脚幞头;舞士幞头,红罗袍,荔枝带,皁靴;文舞生红袍,武舞生绯袍,俱展脚幞头,革带,皁靴。朝会大乐九奏歌工:中华一统巾,红罗生色大袖衫,画黄莺、鹦鹉花样,红生绢衬衫,锦领,杏红绢裙,白绢大口袴,青丝绦,白绢袜,茶褐鞋。其和声郎押乐者:皁罗阔带巾,青罗大袖衫,红生绢衬衫,锦领,涂金束带,皁靴。其三舞:  一、武舞,曰《平定天下之舞》。舞士皆黄金束发冠,紫丝缨,青罗生色画舞鹤花样窄袖衫,白生绢衬衫,锦领、红罗销金大袖罩袍,红罗销金裙,皁生色画花缘襈,白罗销金汗袴,蓝青罗销金缘,红绢拥项,红结子,红绢束腰,涂金束带,青丝大绦,锦臂韝,绿云头皁靴。舞师,黄金束发冠,紫丝缨,青罗大袖衫,白绢衬衫,锦领,涂金束带,绿云头皁靴。  一、文舞,曰《车书会同之舞》。舞士皆黑光描金方山冠,青丝缨,红罗大袖衫,红生绢衬衫,锦领,红罗拥项,红结子,涂金束带,白绢大口袴,白绢袜,茶褐鞋。舞师冠服与舞士同,惟大袖衫用青罗,不用红罗拥项、红结子。  一、文舞,曰《抚安四夷之舞》。舞士,东夷四人,椎髻于后,系红销金头绳,红罗销金抹额,中缀涂金博山,两傍缀涂金巾环,明金耳环,青罗生色画花大袖衫,红生色领袖,红罗销金裙,青销金裙缘,红生绢衬衫,锦领,涂金束带,乌皮靴。西戎四人,间道锦缠头,明金耳环,红纻丝细摺袄子,大红罗生色云肩,绿生色缘,蓝青罗销金汗袴,红销金缘系腰合钵,十字泥金数珠,五色销金罗香囊,红绢拥项,红结子,赤皮靴。南蛮四人,绾朝天髻,系红罗生色银锭,红销金抹额,明金耳环,红织金短袄子,绿织金细摺短裙,绒锦袴,间道纻丝手巾,泥金顶牌,金珠璎珞缀小金铃,锦行缠,泥金狮蛮带,绿销金拥项,红结子,赤皮靴。北翟四人,戴单于冠,貂鼠皮檐,双垂髻,红销金头绳,红罗销金抹额,诸色细摺袄子,蓝青生色云肩,红结子,红销金汗袴,系腰合钵,皁皮靴。其舞师皆戴白卷檐氈帽,涂金帽顶,一撒红缨,紫罗帽襻,红绿金绣袄子,白销金汗袴,蓝青销金缘,涂金束带,绿拥项,红结子,赤皮靴。  凡大乐工及文武二舞乐工,皆曲脚幞头,红罗生色画花大袖衫,涂金束带,红绢拥项,红结子,皁皮靴。四夷乐工,皆莲花帽,诸色细摺袄子,白销金汗袴,红销金缘,红绿绢束腰,红罗拥项,红结子,花靴。  永乐间,定殿内侑食乐。奏《平定天下之舞》,引舞、乐工,皆青罗包巾,青、红、绿、玉色罗销金胸背袄子,浑金铜带,红罗褡愬,云头皁靴,青绿罗销金包臀。舞人服色如之。奏《抚安四夷之舞》,高丽舞四人,皆笠子,青罗销金胸背袄子,铜带,皁靴;琉球舞四人,皆棉布花手巾,青罗大袖袄子,铜带,白碾光绢间道踢袴,皁皮靴;北番舞四人,皆狐帽,青红纻丝销金袄子,铜带;伍鲁速回回舞四人,皆青罗帽,比里罕棉布花手巾,铜带,皁靴。奏《车书会同之舞》,舞人皆皁罗头巾,青、绿、玉色皁沿边襕,茶褐线条皁皮四缝靴。奏《表正万邦之舞》,引舞二人,青罗包巾,红罗销金项帕,红生绢锦领中单,红生绢销金通袖袄子,青线绦铜带,织锦臂韝,云头皁靴,各色销金包臀,红绢褡愬。舞人、乐工服色与引舞同。奏《天命有德之舞》,引舞二人,青幪纱如意冠,红生绢锦领中单,红生绢大袖袍,各色绢采画直缠,黑角偏带,蓝绢彩云头皁靴,白布袜。舞人、乐工服色与引舞同。  洪武五年,定斋郎、乐生、文武舞生冠服:斋郎,黑介帻,漆布为之,无花样;服红绢窄袖衫,红生绢为里;皁皮四缝靴;黑角带。文舞生及乐生,黑介帻,漆布为之,上加描金蝉;服红绢大?袍,胸背画缠枝方葵花,红生绢为里,加锦臂韝二;皁皮四缝靴;黑角带。武舞生,武弁,以漆布为之,上加描金蝉;服饰、靴、带并同文舞生。嘉靖九年定文、武舞生服制:圜丘服青纻丝,方泽服黑绿纱,朝日坛服赤罗,夕月坛服玉色罗。  宫中女乐冠服:洪武三年定制。凡中宫供奉女乐、奉銮等官妻,本色皪髻,青罗圆领。提调女乐,黑漆唐巾,大红罗销金花圆领,镀金花带,皁靴。歌章女乐,黑漆唐巾,大红罗销金裙袄,胸带,大红罗抹额,青绿罗彩画云肩,描金牡丹花皁靴。奏乐女乐,服色与歌章同。嘉靖九年,祀先蚕,定乐女生冠服。黑绉纱描金蝉冠,黑丝缨,黑素罗销金葵花胸背大袖女袍,黑生绢衬衫,锦领,涂金束带,白袜,黑鞋。  教坊司冠服:洪武三年定。教坊司乐艺,青字顶巾,系红绿褡愬。乐妓,明角冠,皁褙子,不许与民妻同。御前供奉俳长,鼓吹冠,红罗胸背小袖袍,红绢褡愬,皁靴。色长,鼓吹冠,红青罗纻丝彩画百花袍,红绢褡愬。歌工,弁冠,红罗织金胸背大袖袍,红生绢锦领中单,黑角带,红熟绢锦脚袴,皁皮琴鞋,白棉布夹袜。乐工服色与歌工同。凡教坊司官常服冠带,与百官同;至御前供奉,执粉漆笏,服黑漆幞头,黑绿罗大袖襕袍,黑角偏带,皁靴。教坊司伶人,常服绿色巾,以别士庶之服。乐人皆戴鼓吹冠,不用锦绦,惟红褡愬,服色不拘红绿。教坊司妇人,不许戴冠,穿褙子。乐人衣服,止用明绿、桃红、玉色、水红、茶褐色。俳、色长,乐工,俱皁头巾,杂色绦。  王府乐工冠服:洪武十五年定。凡朝贺用大乐宴礼,七奏乐乐工俱红绢彩画胸背方花小袖单袍,有花鼓吹冠,锦臂韝,皁靴,抹额以红罗彩画,束腰以红绢。其馀乐工用绿绢彩画胸背方花小袖单袍,无花鼓吹冠,抹额以红绢彩画,束腰以红绢。  军士服:洪武元年令制衣,表里异色,谓之鸳鸯战袄,以新军号。二十一年,定旗手卫军士、力士俱红袢袄,其馀卫所袢袄如之。凡袢袄,长齐膝,窄袖,内实以棉花。二十六年,令骑士服对襟衣,便于乘马也。不应服而服者,罪之。  皁隶公人冠服:洪武三年定,皁隶,圆顶巾,皁衣。四年定,皁隶公使人,皁盘领衫,平顶巾,白褡愬,带锡牌。十四年,令各卫门祗禁,原服皁衣改用淡青。二十五年,皁隶伴当不许着靴,止用皮札?翁。  外国君臣冠服:洪武二年,高丽入朝,请祭服制度,命制给之。二十七年,定蕃国朝贡仪,国王来朝,如赏赐朝服者,服之以朝。三十一年,赐琉球国王并其臣下冠服。永乐中,赐琉球中山王皮弁、玉圭,麟袍、犀带,视二品秩。宣德三年,朝鲜国王李濩言:“洪武中,蒙赐国王冕服九章,陪臣冠服比朝廷递降二等,故陪臣一等比朝臣第三等,得五梁冠服。永乐初,先臣芳远遣世子禔入朝,蒙赐五梁冠服。臣窃惟世子冠服,何止同陪臣一等,乞为定制。”乃命制六梁冠赐之。嘉靖六年,令外国朝贡入,不许擅用违制衣服。如违,卖者、买者同罪。  僧道服:洪武十四年定,禅僧,茶褐常服,青绦玉色袈裟。讲僧,玉色常服,绿绦浅红袈裟。教僧,皁常服,黑绦浅红袈裟。僧官如之。惟僧录司官袈裟,绿文及环皆饰以金。道士,常服青法服,朝衣皆赤,道官亦如之。惟道录司官法服、朝服,绿文饰金。凡在京道官,红道衣,金襕,木简。在外道官,红道衣,木简,不用金襕。道士,青道服,木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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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 选举一-明史

志第四十五 选举一 选举之法,大略有四:曰学校,曰科目,曰荐举,曰铨选。学校以教育之然,提出“万物自相治理”的政治思想,借以调和自然与名,科目以登进之,荐举以旁招之

本纪第四十三 顺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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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四 顺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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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三 顺帝六

  十三年春正月庚午朔,用帝师请,释放在京罪囚。以中书添设平章政事哈麻为平章政事,参知政事悟良哈台为右丞,参知政事乌古孙良桢为左丞。诏印造中统元宝交钞一百九十万锭、至元钞一十万锭。辛未接进入人脑的“直接呈现”的过程。反对唯物主义反映论。,命悟良哈台、乌古孙良桢兼大司农卿,给分司农司印。西自西山,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顺州,东至迁民镇,凡系官地及元管各处屯田,悉从分司农司立法佃种,合用工价、牛具、农器、谷种、召募农夫诸费,给钞五百万锭,以供其用。旌表真定路藁城县董氏妇贞节。壬申,命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卜答失里为总兵官。癸酉,享于太庙。以皇第二子育于太尉众家奴家,赐众家奴及乳母钞各一千锭。甲戌,重建穆清阁。乙亥,命中书右丞秃秃以兵讨商州贼。丙子,方国珍复降。以司农司旧署赐哈麻。庚辰,中书省臣言:“近立分司农司,宜于江浙、淮东等处召募能种水田及修筑围堰之人各一千名为农师,教民播种。宜降空名添设职事敕牒一十二道,遣使赍往其地,有能募农民一百名者授正九品,二百名者正八品,三百名者从七品,即书填流官职名给之,就令管领所募农夫,不出四月十五日,俱至田所,期年为满,即放还家。其所募农夫,每名给钞十锭。”从之。以杜秉彝为中书参知政事。乙酉,太阴犯太微垣。丙戌,以武卫所管盐台屯田八百顷,除军见种外,荒闲之地,尽付分司农司。答失八都鲁克复襄阳、樊城有功,升四川行省右丞,赐金系腰一。庚寅,知枢密院事老章克复南阳唐州,赐金一锭、银一十锭、钞一千锭、币帛各五十匹。戊戌,荧惑、太白、辰星聚于奎宿。  二月丁未,祭先农。己酉,太阴犯轩辕。庚戌,太白犯荧惑。壬子,太阴犯太微垣。甲寅,中书省臣言徐州民愿建庙宇,生祠右丞相脱脱,从之,诏仍立脱脱《平徐勋德碑》。壬戌,以宣政院使笃怜帖木兒知经筵事,中书右丞悟良哈台、左丞乌古孙良桢、参知政事杜秉彝并同知经筵事。  三月己卯,命脱脱领大司农司。甲申,诏修大承天护圣寺,赐钞二万锭。丁亥,命脱脱以太师开府,提调太史院、回回、汉兒司天监。己丑,以各衙门系官田地并宗仁等卫屯田地土,并付分司农司播种。是月,会州、定西、静宁、庄浪等州地震。命江浙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兒、江南行台侍御史左答纳失里招谕方国珍。

  夏四月戊戌朔,命南北兵马司各分官一员,就领通州、漷州、直沽等处巡捕官兵,往来巡逻,给分司印,一同署事,半载一更。特命乌古孙良桢得用军器。庚子,以礼部所辖掌薪司并地土给付分司农司。以甘肃行省平章政事锁南班为永昌宣慰使,总永昌军马,仍给平章政事俸。先是,永昌愚鲁罢等为乱,锁南班讨平之,至是复起,故有是命。辛丑,太白犯井宿。乙巳,时享太庙。己酉,诏取勘徐州、汝宁、南阳、邓州等处荒田并户绝籍没入官者。立司牧署,掌分司农司耕牛。又立玉田屯署。降徐州路为武安州,以所辖县属归德府,其滕州、峄州仍属益都路。辛亥,太阴犯房宿。是月,车驾时巡上都。

  五月己巳,命东安州、武清、大兴、宛平三县正官添给河防职名,从都水监官巡视浑河堤岸,或有损坏,即修理之。辛未,江西行省左丞相亦怜真班、江浙行省左丞老老引兵取道自信州,元帅韩邦彦、哈迷取道由徽州、浮梁,同复饶州,蕲、黄等贼闻风皆奔溃。癸酉,以太尉阿剌吉为岭北行省左丞相。知行枢密院事伯家奴封武国公,与诸王孛罗帖木兒同出军。甲戌,行枢密院添设佥院二员。乙亥,太阴犯岁星。乙未,泰州白驹场亭民张士诚及其弟士德、士信为乱,陷泰州及兴化县,遂陷高邮,据之,僭国号大周,自称诚王,建元天祐。六月丙申朔,立詹事院,设詹事三员、同知二员、副詹事二员、丞二员。命四川行省平章政事玉枢虎兒吐华便宜行事。丁酉,立皇子爱猷识理达腊为皇太子、中书令、枢密使,授以金宝,告祭天地、宗庙。命右丞相脱脱兼詹事。乙亥,诏征西都元帅汪只南发本处精锐勇敢军一千人从征讨,以千户二员、百户一十员领之。庚子,知枢密院事失剌把都总河南军,平章政事答失八都鲁总四川军,自襄阳分道而下,克复安陆府。辛丑,罢宫傅府,以所掌钱帛归詹事院。癸卯,诏以敕牒二十道、钞五万锭,给付淮南行省平章政事达识帖睦迩,于淮南、淮北等处召募壮丁,并总领汉军、蒙古守御淮安。辽东搠羊哈及乾帖困、术赤术等五十六名吾者野人以皮货来降,给搠羊哈等三人银牌一面,管领吾者野人。甲辰,以立皇太子诏天下,大赦。己酉,亦都护高昌王月鲁帖木兒薨于南阳军中,命其子桑哥袭亦都护高昌王爵。辛亥,亲王完者秃泰州阵亡,八秃亳州阵亡,各赙钞五百锭。命前河西廉访副使也先不花为淮西添设宣慰副使,讨泰州。丙辰,诏皇太子位下立仪卫司,设指挥二员,给二珠金牌,副指挥二员,一珠金牌。赐吴王搠思监金二锭、银五锭、钞二千锭、币帛各九匹。以资政院所辖左、右都威卫属詹事院。是月,命淮南行省平章政事达识帖睦迩便宜行事。诏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福寿讨兴化。是夏,蓟州大水。  秋七月丁卯,泉州天雨白丝,海潮日三至。时享太庙。戊辰,太白昼见。宦官至一品二品者,依常例给俸禄。壬申,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阿鲁辉复武昌及汉阳府。癸酉,诏詹事院自行铨注本院属官。壬辰,亲王只兒哈忽薨于海宁军中,以其子宝童继袭王爵。

  八月癸卯,亲王阔兒吉思、帖木兒献马。辛亥,赐脱脱东泥河田一十二顷。亲王只兒哈郎讨捕金山贼,薨于军中,命其子秃鲁帖木兒入备宿卫。庚申,命不花帖木兒袭封文济王。是月,车驾还自上都。资政院使脱火赤以兵复江州路。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玉枢虎兒吐华、右丞完者不花守镇中兴路。左迁平章政事咬住为淮西元帅,供给乌撒军,进讨蕲、黄。九月乙丑朔,日有食之。乙亥,以怯薛官广平王咬咬征讨慢功,削其王爵,降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己丑,广宁王浑都帖木兒薨,赙钞一千锭。建皇太子鹿顶殿于圣安殿西。歪剌歹桑哥失里献马一百匹,赐金系腰一、币帛各九。庚寅,太阴犯荧惑。辛卯,扎你别之地献大撒哈剌、察亦兒、米西兒刀、弓、锁子甲及青、白西马各二匹,赐钞二万锭。壬辰,太白经天,荧惑犯左执法。南台御史大夫纳麟以老疾辞职,从之,命太尉如故。  冬十月丁酉,享于太庙。庚子,太白经天。癸卯,以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买住丁升本省右丞,提调明年海运。甲辰,岁星犯氐宿。丁未,广西元帅甄崇福复道州,诛贼将周伯颜。庚戌,从帖里帖木兒、左答纳失里之请,授方国珍徽州路治中,国璋广德路治中,国瑛信州路治中,督遣之任,国珍疑惧,不受命。立水军都万户府于昆山州,以浙东宣慰使纳麟哈剌为正万户,宣慰使董搏霄为副万户。庚申,赐皇太子妃钞十万锭。壬戌,赐皇太子五爱马怯薛丹二百五十人钞各一百一十锭。癸亥,太白犯亢宿。是月,撤世祖所立氈殿,改建殿宇。

  十一月壬申,太阴犯垒壁阵。乙酉,立典藏库,贮皇太子钱帛。丁亥,江西右丞火你赤以兵平富州、临江,遂引兵复瑞州。是月,立义兵千户、水军千户所于江西,事平,愿还为民者听。  十二月丁酉,太白犯东咸。己亥,宁王旭灭该还大斡耳朵思,赐金系腰一、钞一千锭。庚子,荧惑入氐宿。癸卯,脱脱请以赵完普家产田地赐知枢密院事桑哥失里。庚戌,京城天无云而雷鸣,少顷,有火见于东南。淮庆路及河南府西北有声如击鼓者数四,已而雷声震地。癸丑,以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为豫王;弟答兒麻讨南阳贼有功,以西安王印与之,命镇宠吉兒之地。丁巳,太阴犯心宿。西宁王牙罕沙镇四川,还沙州,赐钞一千锭。是月,大同路疫,死者大半。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卜颜帖木兒、南台御史中丞蛮子海牙及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哈临秃、左丞桑秃失里、西宁王牙罕沙,合军讨徐寿辉于蕲水,败之,寿辉遁走,获其伪官四百余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孛罗、四川行省右丞答失八都鲁复均、房等州,诏孛罗等守之,答失八都鲁讨东正阳。是岁,自六月不雨至于八月。造清宁殿前山子、月宫诸殿宇,以宦官留守也先帖木兒、留守同知也速迭兒及都水少监陈阿木哥等董其役。哈麻及秃鲁帖木兒等阴进西天僧于帝,行房中运气之术,号演揲兒法,又进西番僧善秘密法,帝皆习之。  十四年春正月甲子朔,汴梁城东汴河冰,皆成五色花草如绘画,三日方解。乙丑,荧惑犯岁星。丁卯,太白犯建星。辛未,享于太庙。壬申,命帖木兒不花袭封广宁王,赐钞一千锭。癸酉,荧惑犯房宿。立辽阳等处漕运庸田使司,属分司农司。丁丑,帝谓脱脱曰:“朕尝作朵思哥兒好事,迎白伞盖游皇城,实为天下生灵之故。今命剌麻选僧一百八人,仍作朵思哥兒好事,凡所用物,官自给之,毋扰于民。”丙戌,以答兒麻监藏遥授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实授行宣政院使,整治西番人民。是月,命桑哥失里、哈临秃守中兴。答失八都鲁复峡州。

  二月戊戌,祭社稷。乙卯,命中书平章政事搠思监提调规运总管府。戊午,太白犯垒壁阵。己未,以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苟兒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以兵攻高邮。是月,以吕思诚为湖广行省左丞。命湖广行省右丞伯颜普化、江南行台中丞蛮子海牙、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卜颜帖木兒、参知政事阿里温沙,会合湖广行省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兒讨沿江贼。立镇江水军万户府,命江浙行省右丞佛家闾领之。诏河南、淮南两省并立义兵万户府。建清河大寿元忠国寺,以江浙废寺田归之。

  三月癸亥朔,日有食之。己巳,廷试进士六十二人,赐薛朝晤、牛继志进士及第,余授官出身有差。壬申,以皇太子行幸,和买驼马。甲戌,命亲王速哥帖木兒以兵讨宿州贼。丙子,颍州陷。是月,中书定拟义兵立功者权任军职,事平授以民职,从之。命四川行省右丞答失八都鲁升本省平章政事兼知行枢密院事,总荆、襄诸军,从宜调遣。诏和买马于北边以供军用,凡有马之家,十匹内和买二匹,每匹给钞一十锭。  夏四月癸巳朔,汾州介休县地震,泉涌。以武祺参议中书省事。是月,车驾时巡上都。江西、湖广大饥,民疫疠者甚众。御史台臣纠言江浙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兒等罪。先是,帖里帖木兒与江南行台侍御史左答纳失里奉旨招谕方国珍,报国珍已降,乞立巡防千户所,朝廷授以五品流官,令纳其船,散遣徒众,国珍不从,拥船一千三百余艘,仍据海道,阻绝粮运,以故归罪二人。以江浙行省参知政事阿兒温沙升本省右丞,浙东宣慰使恩宁普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皆总兵讨方国珍。发陕西军讨河南贼,给钞令自备鞍马军器,合二万五千人,马七千五百匹,永昌、巩昌沿边人匠杂户亦在遣中。造过街塔于芦沟桥,命有司给物色人匠,以御史大夫也先不花督之。复立应昌、全宁二路。先是,有诏罢之,以拨属鲁王马某沙王傅府,至是有司以为不便,复之。诏复起永昌、巩昌、喃巴、临洮等处军。命各卫军人修白浮、甕山等处堤堰。

  五月甲子,安丰、正阳贼围庐州。是月,诏修砌北巡所经色泽岭、黑石头河西沿山道路,创建龙门等处石桥。皇太子徙居宸德殿,命有司修葺之。立南阳、邓州等处毛胡芦义兵万户府,募土人为军,免其差役,令讨贼自效。因其乡人自相团结,号毛胡芦,故以名之。诏以玉枢虎兒吐华募兵万人下蜀江,代答失八都鲁守中兴、荆门;命答失八都鲁以兵赴汝宁。升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阿兒灰为右丞,讨庐州。募宁夏善射者及各处回回、术忽殷富者赴京师从军。复发秃卜军万人,命太傅阿剌吉领之。命荆王答兒麻失里代阔端阿合镇河西,讨西番贼。六月辛卯朔,蓟州雨雹。高邮张士诚寇扬州。丙申,达识帖睦迩以兵讨张士诚,败绩,诸军皆溃。诏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佛家闾会达识帖睦迩,复进兵讨之。甲辰,太阴入斗宿。己酉,盱眙县陷。庚戌,陷泗州,官军溃。

  秋七月甲子,潞州襄垣县大风拔木偃禾。乙丑,太阴犯角宿。壬申,诏免大都、上都、兴和三路今年税粮。命刑部尚书阿鲁于汝宁州等处募兵讨泗州。壬午,太阴犯昴宿。是月,汾州孝义县地震。

  八月,冀宁路榆次县桃李花。车驾还自上都。九月己未朔,赐亲王撒蛮答失金二锭、银二十锭、钞一万锭、币帛表里各三百匹。创设奥剌赤二十名,仍给衣粮草料。庚申,以湖广行省左丞吕思诚复为中书左丞。辛酉,以知枢密院事月阔察兒为中书平章政事。诏脱脱以太师、中书右丞相,总制诸王各爱马、诸省各翼军马,董督总兵、领兵大小官将,出征高邮。甲子,封高丽国王脱脱不花为沈王。丁卯,普颜忽都皇后母殁,赙钞三百锭。立宁宗影堂。戊子,免河南蒙古军人杂泛差役。是月,赐穆清阁工匠皮衣各一领。盖海青鹰房。禁河南、淮南酒。阶州西番贼起,遣兵击之。方国珍拘执元帅也忒迷失、黄岩州达鲁花赤宋伯颜不花、知州赵宜浩,以俟诏命。

  冬十月甲午,享于太庙。戊戌,诏答失八都鲁及泰不花等会军讨安丰。甲辰,诏加号海神为辅国护圣庇民广济福惠明著天妃。壬子,太阴犯太微垣。

  十一月丙寅,敕:“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凡奏事先启皇太子。”诏:“江浙应有诸王、公主、后妃、寺观、官员拨赐田粮,及江淮财赋、稻田、营田各提举司粮,尽数赴仓,听候海运,以备军储,价钱依本处十月时估给之。”丁卯,脱脱领大兵至高邮,辛未,战于高邮城外,大败贼众。丙子,太阴犯鬼宿。癸未,赐亲王喃答失金镀银印。乙酉,脱脱遣兵平六合县。是月,答失八都鲁复苗军所据郑、均、许三州。皇太子修佛事,释京师死罪以下囚。

  十二辛卯,绛州北方有红气如火蔽天。丙申,以中书平章政事定住为左丞相;宣政院使哈麻、永昌宣慰锁南班并为中书平章政事,进阶光禄大夫。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劾奏:“脱脱出师三月,略无寸功,倾国家之财以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为自随。又其弟也先帖木兒,庸材鄙器,玷污清台,纲纪之政不修,贪淫之心益著。”章三上,诏令也先帖木兒出都门听旨,以宣徽使汪家奴为御史大夫。丁酉,诏以脱脱老师费财,已逾三月,坐视寇盗,恬不为意,削脱脱官爵,安置淮安路,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安置宁夏路。以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泰不花为本省左丞相,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兒加太尉,集贤大学士雪雪知枢密院事,一同总兵,总领诸处征进军马,并在军诸王、驸马、省、院、台官及大小出军官员,其灭里、卜亦失你山、哈八兒秃、哈怯来等拔都兒、云都赤、秃兒怯里兀、孛可、西番军人、各爱马朵怜赤、高丽、回回民义丁壮等军人,并听总兵官节制。诏:“被灾残破之处,令有司赈恤,仍蠲租税三年。赐高年帛。”罢庸田、茶运、宝泉等司。戊戌,以定住领经筵事,中政院使桑哥失里为中书添设右丞。己亥,太阴掩昴宿。庚子,以桑哥失里同知经筵事。冀国公秃鲁加太尉,进阶金紫光禄大夫。癸卯,命哈麻提调经正监、都水监、会同馆,知经筵事,就带元降虎符。甲辰,以桑哥失里提调宣文阁;哈麻兼大司农,吕思诚兼司农卿,提调农务。己酉,绍兴路地震。是月,命织造世祖御容。诏威顺王宽彻普化还镇湖广。先是以贼据湖广,命夺其王印,至是宽彻普化讨贼累立功,故诏还其印,仍守旧镇。命甘肃右丞嵬的讨捕西番贼。答失八都鲁复河阴、巩县。徭贼自耒阳寇衡州,万户许脱因死之。是岁,诏谕:“民间私租太重,以十分为率普减二分,永为定例。”降钞十万锭赏江西守城官吏军民。京师大饥,加以疫疠,民有父子相食者。帝于内苑造龙船,委内官供奉少监塔思不花监工。帝自制其样,船首尾长一百二十尺,广二十尺,前瓦帘棚、穿廊、两暖阁,后吾殿楼子,龙身并殿宇用五彩金妆,前有两爪。上用水手二十四人,身衣紫衫,金荔枝带,四带头巾,于船两旁下各执篙一。自后宫至前宫山下海子内,往来游戏,行时,其龙首眼口爪尾皆动。又自制宫漏,约高六七尺,广半之,造木为匮,阴藏诸壶其中,运水上下。匮上设西方三圣殿,匮腰立玉女捧时刻筹,时至,辄浮水而上。左右列二金甲神,一悬钟,一悬钲,夜则神人自能按更而击,无分毫差。当钟钲之鸣,狮凤在侧者皆翔舞。匮之西东有日月宫,飞仙六人立宫前,遇子午时,飞仙自能耦进,度仙桥,达三圣殿,已而复退立如前。其精巧绝出,人谓前代所鲜有。时帝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三圣奴、妙乐奴、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十六天魔,首垂发数辫,戴象牙佛冠,身被缨络、大红绡金长短裙、金杂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袜,各执加巴剌般之器,内一人执铃杵奏乐。又宫女一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緌、琵琶、笙、胡琴、响板、拍板。以宦者长安迭不花管领,遇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宫官受秘密戒者得入,余不得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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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五 顺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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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三 食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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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上 食货四-元史

志第四十五上 食货四 ○俸秩 官必有禄,所以养廉也。元初未置禄秩,世祖既位之初,首命给之。内而朝臣百司,外而路府州县,微而府史胥徒,莫不有禄。大德中,以外有司有职田,

志第四十三 食货二

  ○岁课

  山林川泽之产,若金、银、珠、玉、铜、铁、水银、硃砂、碧甸子、铅、锡、矾、硝、碱、竹、木之类,皆天地自然之利,有国者之所必资也,而或以病民者有之矣。元兴,因土人呈献,而定其岁入之课,多者不尽收,少者不强取,非知理财之道者,能若是乎?  产金之所,在腹里曰益都、檀、景,辽阳省曰大宁、开元,江浙省曰饶、徽、池、信,江西省曰龙兴、抚州,湖广省曰岳、澧、沅、靖、辰、潭、武冈、宝庆,河南省曰江陵、襄阳,四川省曰成都、嘉定,云南省曰威楚、丽江、大理、金齿、临安、曲靖、元江、罗罗、会川、建昌、德昌、柏兴、乌撒、东川、乌蒙。

  产银之所,在腹里曰大都、真定、保定、云州、般阳、晋宁、怀孟、济南、宁海,辽阳省曰大宁,江浙省曰处州、建宁、延平,江西省曰抚、瑞、韶,湖广省曰兴国、郴州,河南省曰汴梁、安丰、汝宁,陕西省曰商州,云南省曰威楚、大理、金齿、临安、元江。

  产珠之所,曰大都,曰南京,曰罗罗,曰水达达,曰广州。  产玉之所,曰于阗,曰匪力沙。

  产铜之所,在腹里曰益都,辽阳省曰大宁,云南省曰大理、澄江。

  产铁之所,在腹里曰河东、顺德、檀、景、济南,江浙省曰饶、徽、宁国、信、庆元、台、衢、处、建宁、兴化、邵武、漳、福、泉,江西省曰龙兴、吉安、抚、袁、瑞、赣、临江、桂阳,湖广省曰沅、潭、衡、武冈、宝庆、永、全、常宁、道州,陕西省曰兴元,云南省曰中庆、大理、金齿、临安、曲靖、澄江、罗罗、建昌。

  产硃砂、水银之所,在辽阳省曰北京,湖广省曰沅、潭,四川省曰思州。  产碧甸子之所,曰和林,曰会川。  产铅、锡之所,在江浙省曰铅山、台、处、建宁、延平、邵武,江西省曰韶州、桂阳,湖广省曰潭州。

  产矾之所,在腹里曰广平、冀宁,江浙省曰铅山、邵武,湖广省曰潭州,河南省曰庐州、河南。

  产硝、碱之所,曰晋宁。若竹、木之产,所在有之,不可以所言也。  初,金课之兴,自世祖始。其在益都者,至元五年,命于从刚、高兴宗以漏籍民户四千,于登州栖霞县淘焉。十五年,又以淘金户二千签军者,付益都、淄莱等路淘金总管府,依旧淘金。其课于太府监输纳。在辽阳者,至元十年,听李德仁于龙山县胡碧峪淘采,每岁纳课金三两。十三年,又于辽东双城及和州等处采焉。在江浙者,至元二十四年,立提举司,以建康等处淘金夫凡七千三百六十五户隶之,所辖金场凡七十余所。未几以建康无金,革提举司,罢淘金户,其徽、饶、池、信之课,皆归之有司。在江西者,至元二十三年,抚州乐安县小曹周岁办金一百两。在湖广者,至元二十年,拨常德、澧、辰、沅、靖民万户,付金场转运司淘焉。在四川者,元贞元年,以其病民罢之。在云南者,至元十四年,诸路总纳金一百五锭。此金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银在大都者,至元十一年,听王庭璧于檀州奉先等洞采之。十五年,令关世显等于蓟州丰山采之。在云州者,至元二十七年,拨民户于望云煽炼,设从七品官掌之。二十八年,又开聚阳山银场。二十九年,遂立云州等处银场提举司。在辽阳者,延祐四年,惠州银洞三十六眼,立提举司办课。在江浙者,至元二十一年,建宁南剑等处立银场提举司煽炼。在湖广者,至元二十三年,韶州路曲江县银场听民煽炼,每年输银三千两。在河南者,延祐三年,李允直包罗山县银场,课银三锭。四年,李珪等包霍丘县豹子崖银洞,课银三十锭,其所得矿,大抵以十分之三输官。此银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珠在大都者,元贞元年,听民于杨村、直沽口捞采,命官买之。在南京者,至元十一年,命灭怯、安山等于宋阿江、阿爷苦江、忽吕古江采之。在广州者,采于大步海。他如兀难、曲朵剌、浑都忽三河之珠,至元五年,徙凤哥等户捞焉。胜州、延州、乃延等城之珠,十三年,命朵鲁不?等捞焉。此珠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玉在匪力沙者,至元十一年,迷兒、麻合马、阿里三人言,淘玉之户旧有三百,经乱散亡,存者止七十户,其力不充,而匪力沙之地旁近有民户六十,每同淘焉。于是免其差徭,与淘户等所淘之玉,于忽都、胜忽兒、舍里甫丁三人所立水站,递至京师。此玉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铜在益都者,至元十六年,拨户一千,于临朐县七宝山等处采之。在辽阳者,至元十五年,拨采木夫一千户,于锦、瑞州鸡山、巴山等处采之。在澄江者,至元二十二年,拨漏籍户于萨矣山煽炼,凡一十有一所。此铜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铁在河东者,太宗丙申年,立炉于西京州县,拨冶户七百六十煽焉。丁酉年,立炉于交城县,拨冶户一千煽焉。至元五年,始立洞冶总管府。七年罢之。十三年,立平阳等路提举司。十四年又罢之。其后废置不常。大德十一年,听民煽炼,官为抽分。至武宗至大元年,复立河东都提举司掌之。所隶之冶八:曰大通,曰兴国,曰惠民,曰利国,曰益国,曰闰富,曰丰宁,丰宁之冶盖有二云。在顺德等处者,至元三十一年,拨冶户六千煽焉。大德元年,设都提举司掌之,其后亦废置不常。至延祐六年,始罢两提举司,并为顺德广平彰德等处提举司。所隶之冶六:曰神德,曰左村,曰丰阳,曰临水,曰沙窝,曰固镇。在檀、景等处者,太宗丙申年,始于北京拨户煽焉。中统二年,立提举司掌之,其后亦废置不常。大德五年,始并檀、景三提举司为都提举司,所隶之冶有七:曰双峰,曰暗峪,曰银崖,曰大峪,曰五峪,曰利贞,曰锥山。在济南等处者,中统四年,拘漏籍户三千煽焉。至元五年,立洞冶总管府,其后亦废置不常。至至大元年,复立济南都提举司,所隶之监有五:曰宝成,曰通和,曰昆吾,曰元国,曰富国。其在各省者,独江浙、江西、湖广之课为最多。凡铁之等不一,有生黄铁,有生青铁,有青瓜铁,有简铁,每引二百斤。此铁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硃砂、水银在北京者,至元十一年,命蒙古都喜以恤品人户于吉思迷之地采炼。在湖广者,沅州五寨萧雷发等每年包纳硃砂一千五百两,罗管赛包纳水银二千二百四十两。潭州安化县每年办硃砂八十两、水银五十两。碧甸子在和林者,至元十年,命乌马兒采之。在会川者,二十一年,输一千余塊。此硃砂、水银、碧甸子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铅、锡在湖广者,至元八年,辰、沅、靖等处转运司印造锡引,每引计锡一百斤,官收钞三百文,客商买引,赴各冶支锡贩卖。无引者,比私盐减等杖六十,其锡没官。此铅、锡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矾在广平者,至元二十八年,路鹏举献磁州武安县矾窑一十所,周岁办白矾三千斤。在潭州者,至元十八年,李日新自具工本,于浏阳永兴矾场煎烹,每十斤官抽其二。在河南者,二十四年,立矾课所于无为路,每矾一引重三十斤,价钞五两。此矾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竹之所产虽不一,而腹里之河南、怀孟,陕西之京兆、凤翔,皆有在官竹园。国初,皆立司竹监掌之,每岁令税课所官以时采斫,定其价为三等,易于民间。至元四年,始命制国用使司印造怀孟等路司竹监竹引一万道,每道取工墨一钱,凡发卖皆给引。至二十二年,罢司竹监,听民自卖输税。明年,又用郭畯言,于卫州复立竹课提举司,凡辉、怀、嵩、洛、京襄、益都、宿、蕲等处竹货皆隶焉。在官者办课,在民者输税。二十三年,又命陕西竹课提领司差官于辉、怀办课。二十九年,丞相完泽言:“怀孟竹课,频年斫伐已损。课无所出,科民以输。宜罢其课,长养数年。”世祖从之。此竹课之兴革可考者也。若夫硝、碱、木课,其兴革无籍可考,故不著焉。  天历元年岁课之数:

  金课:

  腹里,四十锭四十七两三钱。

  江浙省,一百八十锭一十五两一钱。

  江西省,二锭四十两五钱。  湖广省,八十锭二十两一钱。

  河南省,三十八两六钱。

  四川省,麸金七两二钱。

  云南省,一百八十四锭一两九钱。

  银课:

  腹里,一锭二十五两。  江浙省,一百一十五锭三十九两二钱。

  江西省,四百六十二锭三两五钱。

  湖广省,二百三十六锭九两。

  云南省,七百三十五锭三十四两三钱。

  铜课:

  云南省二千三百八十斤。

  铁课:

  江浙省,额外铁二十四万五千八百六十七斤,课钞一千七百三锭一十四两。  江西省,二十一万七千四百五十斤,课钞一百七十六锭二十四两。

  湖广省,二十八万二千五百九十五斤。

  河南省,三千九百三十斤。

  陕西省,一万斤。

  云南省,一十二万四千七百一斤。  铅锡课:

  江浙省,额外铅粉八百八十七锭九两五钱,铅丹九锭四十二两二钱,黑锡二十四锭一十两二钱。

  江西省,锡一十七锭七两。

  湖广省,铅一千七百九十八斤。

  矾课:  腹里,三十三锭二十五两八钱。  江浙省,额外四十二两五钱。  河南省,额外二千四百一十四锭三十三两一钱。

  硝碱课:

  晋宁路,二十六锭七两四钱。

  竹木课:

  腹里,木六百七十六锭一十五两四钱,额外木七十三锭二十五两三钱;竹二锭四十两,额外竹一千一百三锭二两二钱。

  江浙省,额外竹木九千三百五十五锭二十四两。

  江西省,额外竹木五百九十锭二十三两三钱。

  河南省,竹二十六万九千六百九十五竿,板木五万八千六百条,额外竹木一千七百四十八锭三十两一钱。

  ○盐法  国之所资,其利最广者莫如盐。自汉桑弘羊始榷之,而后世未有遗其利者也。元初,以酒醋、盐税、河泊、金、银、铁冶六色,取课于民,岁定白银万锭。太宗庚寅年,始行盐法,每盐一引重四百斤,其价银一十两。世祖中统二年,减银为七两。至元十三年既取宋,而江南之盐所入尤广,每引改为中统钞九贯。二十六年,增为五十贯。元贞丙申,每引又增为六十五贯。至大己酉至延祐乙卯,七年之间,累增为一百五十贯。凡伪造盐引者皆斩,籍其家产,付告人充赏。犯私盐者徒二年,杖七十,止籍其财产之半;有首告者,于所籍之内以其半赏之。行盐各有郡邑,犯界者减私盐罪一等,以其盐之半没官,半赏告者。然岁办之课,难易各不同。有因自凝结而取者,解池之颗盐也。有煮海而后成者,河间、山东、两淮、两浙、福建等处之末盐也。惟四川之盐出于井,深者数百尺,汲水煮之,视他处为最难。今各因其所产之地言之。

  大都之盐:太宗丙申年,初于白陵港、三叉沽、大直沽等处置司,设熬煎办,每引有工本钱。世祖至元二年,又增宝坻三盐场,灶户工本,每引为中统钞三两,与清、沧等。八年,以大都民户多食私盐,因亏国课,验口给以食盐。十九年,罢大都及河间、山东三盐运司,设户部尚书、员外郎各一员,别给印,令于大都置局卖引,盐商买引,赴各场关盐发卖。每岁灶户工本,省台遣官逐季分给之。十九年,改立大都芦台越支三叉沽盐使司一。二十五年,复立三叉沽、芦台、越支三盐使司。二十八年,增灶户工本,每引为中统钞八两。二十九年,以岁饥减盐课一万引,入京兆盐运司添办。大德元年,遂罢大都盐运司,并入河间。

  河间之盐:太宗庚寅年,始立河间税课所,置盐场,拨灶户二千三百七十六隶之,每盐一袋,重四百斤。甲午年,立盐运司。庚子年,改立提举盐榷所,岁办三万四千七百袋。癸卯年,改立提举沧清盐课使所,岁办盐九万袋。定宗四年,改真定河间等路课程所为提举盐榷沧清盐使所。宪宗二年,又改河间课程所为提举沧清深盐使所。八年,每袋增盐至四百五十斤。世祖中统元年,改立宣抚司提领沧清深盐使所。四年,改沧清深盐提领所为转运司。是年,办银七千六十五锭,米三万三千三百余石。至元元年,又增三之一焉。二年,改立河间都转运司,岁办九万五千袋。七年,始定例岁煎盐十万引,办课银一万锭。十二年,改立都转运使司,添灶户九百余,增盐课二十万引。十八年,以河间灶户劳苦,增工本为中统钞三贯。是年,又增灶户七百八十六。十九年,罢河间都转运司,改立清、沧盐使司二。二十二年,复立河间等路都转运盐使司,增盐课为二十九万六百引。二十三年,改立河间都转运司,通办盐酒税课。二十五年,增工本为中统钞五贯。二十七年,增灶户四百七十,办盐三十五万引。至大元年,又增至四十五万引。延祐元年,以亏课,停煎五万引。自是至天历,皆岁办四十万引,所隶之场,凡二十有二。

  山东之盐:太宗庚寅年,始立益都课税所,拨灶户二千一百七十隶之,每银一两,得盐四十斤。甲午年,立山东盐运司。中统元年,岁办银二千五百锭。三年,命课税隶山东都转运司。四年,令益都山东民户,月买食盐三斤;灶户逃亡者,招民户补之。是岁,办银三千三百锭。至元二年,改立山东转运司,办课银四千六百锭一十九两。是年,户部造山东盐引。六年,增岁办盐为七万一千九百九十八引,自是每岁增之。至十二年,改立山东都转运司,岁办盐一十四万七千四百八十七引。十八年,增灶户七百,又增盐为一十六万五千四百八十七引,灶户工本钱亦增为中统钞三贯。二十三年,岁办盐二十七万一千七百四十二引。二十六年,减为二十二万引。大德十年,又增为二十五万引。至大元年之后,岁办正、余盐为三十一万引,所隶之场,凡一十有九。

  河东之盐:出解州盐池,池方一百二十里,每岁五月,场官伺池盐生结,令夫搬摝盐花。其法必值亢阳,池盐方就,或遇阴雨,则不能成矣。太宗庚寅年,始立平阳府征收课税所,从实办课,每盐四十斤,得银一两。癸巳年,拨新降户一千,命盐使姚行简等修理盐池损坏处所。宪宗壬子年,又增拨一千八十五户,岁捞盐一万五千引,办课银三千锭。世祖中统二年,初立陕西转运司,仍置解盐司于路村。三年,以太原民户自煎小盐,岁办课银一百五十锭。五年,又增小盐课银为二百五十锭。至元三年,谕陕西四川,以所办盐课赴行制国用使司输纳,盐引令制国用使司给降。四年,立陕西四川转运司。六年,立太原提举盐使司,直隶制国用使司。十年,命捞盐户九百八十余,每丁捞盐一石,给工价钞五钱。岁办盐六万四千引,计中统钞一万一千五百二十锭。二十三年,改立陕西都转运司,兼办盐、酒、醋、竹等课。二十九年,减大都盐课一万引,入京兆盐司添办。是年五月,又革京兆盐司一,止存盐运司。大德十一年,增岁额为八万二千引。至大元年,又增煎余盐为二万引,通为一十万二千引。延祐三年,以池为雨所坏,止办课钞八万二千余锭。于是晋宁、陕西之民改食常仁红盐,怀孟、河南之民改食沧盐。五年,乃免河南、怀孟、南阳三路今岁陕西盐课,仍授盐运使暨所临路府州县正官兼知渠堰事,责以疏通壅塞。六年,改陕西运司为河东解盐等处都转运盐使司,直隶中书省。十月,罢陕西行省所委巡盐官六十八员,添设通判一员,别铸分司印二。又罢捞盐提领二十员,改立提领所二,增余盐五百料。是年,实捞盐一十八万四千五百引。天历二年,办课钞三十九万五千三百九十五锭。

  四川之盐:为场凡一十有二,为井凡九十有五,在成都、夔府、重庆、叙南、嘉定、顺庆、潼川、绍庆等路万山之间。元初,设拘搉课税所,分拨灶户五千九百余隶之,从实办课。后为盐井废坏,四川军民多食解盐。至元二年,立兴元四川盐运司,修理盐井,仍禁解盐不许过界。八年,罢四川茶盐运司。十六年,复立之。十八年,并盐课入四川道宣慰司。十九年,复立陕西四川转运司,通办盐课。二十二年,改立四川盐茶运司,分京兆运司为二,岁煎盐一万四百五十一引。二十六年,一万七千一百五十二引。皇庆元年,以灶户艰辛,减煎余盐五千引。天历二年,办盐二万八千九百一十引,计钞八万六千七百三十锭。

  辽阳之盐:太宗丁酉年,始命北京路征收课税所,以大盐泊硬盐立随车随引载盐之法,每盐一石,价银七钱半,带纳匠人米五升。癸卯年,合懒路岁办课白布二千匹,恤品路布一千匹。至元四年,立开元等路运司。五年,禁东京懿州乞石兒硬盐,不许过涂河界。是年,谕各位下盐课如例输纳。二十四年,滦州四处盐课,旧纳羊一千者,亦令如例输钞。延祐二年,又命食盐人户,岁办课钞,每两率加五焉。

  两淮之盐:至元十三年命提举马里范张依宋旧例办课,每引重三百斤,其价为中统钞八两。十四年,立两淮都转运使司,每引始改为四百斤。十六年,额办五十八万七千六百二十三引。十八年,增为八十万引。二十六年,减一十五万引。三十年,以襄阳民改食扬州盐,又增八千二百引。大德四年,谕两淮盐运司设关防之法,凡盐商经批验所发卖者,所官收批引牙钱,其不经批验所者,本仓就收之。八年,以灶户艰辛,遣官究议,停煎五万余引。天历二年,额办正余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计中统钞二百八十五万二百二十五锭,所隶之场凡二十有九,其工本钞亦自四两递增至十两云。

  两浙之盐:至元十四年,立运司,岁办九万二千一百四十八引。每引分作二袋,每袋依宋十八界会子,折中统钞九两。十八年,增至二十一万八千五百六十二引。十九年,每引于旧价之上增钞四贯。二十一年,置常平局,以平民间盐价。二十三年,增岁办为四十五万引。二十六年,减十万引。三十年,置局卖盐鱼盐于海滨渔所。三十一年,并煎盐地四十四所为三十四场。大德三年,立两浙盐运司检校所四。五年,增额为四十万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五万引。延祐六年,罢四检校所,立嘉兴、绍兴等处盐仓官,三十四场各场盐运官一员,岁办五十万引。七年,各运司盐课以十分为率,收白银一分,每银一锭,准盐课四十锭。其工本钞,浙西一十一场正盐每引递增至二十两,余盐至二十五两;浙东二十三场正盐每引递增至二十五两,余盐至三十两云。

  福建之盐:至元十三年,始收其课,为盐六千五十五引。十四年,立市舶司,兼办盐课。二十年,增至五万四千二百引。二十四年,改立福建等处转运盐使司,岁办盐六万引。二十九年,罢福建盐运司及盐使司,改立福建盐课提举司,增盐为七万引。大德四年,复立盐运司。九年,又罢之,并入本道宣慰司。十年,又立盐课都提举司,增盐至十万引。至大元年,又增至十三万引。四年,改立福建盐运司。至顺元年,实办课三十八万七千七百八十三锭。其工本钞,煎盐每引递增至二十贯,晒盐每引至一十七贯四钱。所隶之场有七。  广东之盐:至元十三年,克广州,因宋之旧,立提举司,从实办课。十六年,立江西盐铁茶都转运司,所辖盐使司六,各场立管勾。是年,办盐六百二十一引。二十二年,分江西盐隶广东宣慰司,岁办一万八百二十五引。二十三年,并广东盐司及市舶提举司为广东盐课市舶提举司,每岁办盐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五引。大德四年,增至正余盐二万一千九百八十二引。十年,又增至三万引。十一年,三万五千五百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二年,岁煎五万五百引。五年,又增至五万五百五十二引。所隶之场凡十有三。

  广海之盐:至元十三年,初立广海盐课提举司,办盐二万四千引。三十年,又立广西石康盐课提举司。大德十年,增一万一千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二年,正余盐通为五万一百六十五引。  凡天下一岁总办之数,唯天历为可考,今并著于后:

  盐,总二百五十六万四千余引。

  盐课钞,总七百六十六万一千余锭。

  ○茶法

  榷茶始于唐德宗,至宋遂为国赋,额与盐等矣。元之茶课,由约而博,大率因宋之旧而为之制焉。

  世祖至元五年,用运使白赓言,榷成都茶,于京兆、巩昌置局发卖,私自采卖者,其罪与私盐法同。六年,始立西蜀四川监榷茶场使司掌之。十三年,既平宋,复用左丞吕文焕言,榷江西茶,以宋会五十贯准中统钞一贯。十三年,定长引短引之法,以三分取一。长引每引计茶一百二十斤,收钞五钱四分二厘八毫。短引计茶九十斤,收钞四钱二分八毫。是岁,征一千二百余锭。十四年,取三分之半,增至二千三百余锭。十五年,又增至六千六百余锭。十七年,置榷茶都转运司于江州,总江淮、荆湖、福广之税,而遂除长引,专用短引。每引收钞二两四钱五分,草茶每引收钞二两二钱四分。十八年,增额至二万四千锭。十九年,以江南茶课官为置局,令客买引,通行货卖。岁终,增二万锭。二十一年,廉运使言:“各处食茶课程,抑配于民,非便。”于是革之。而以其所革之数,于正课每引增一两五分,通为三两五钱。二十三年,又以李起南言,增为五贯。是年征四万锭。二十五年,改立江西等处都转运司。二十六年,丞相桑哥增引税为一十贯。三十年,又改江南茶法。凡管茶提举司一十六所,罢其课少者五所,并入附近提举司。每茶商货茶,必令赍引,无引者与私茶同。引之外,又有茶由,以给卖零茶者。初,每由茶九斤,收钞一两,至是自三斤至三十斤分为十等,随处批引局同,每引收钞一钱  元贞元年有献利者言:“旧法江南茶商至江北者又税之,其在江南卖者,亦宜更税,如江北之制。”于是朝议复增江南课三千锭,而弗税。是年凡征八万三千锭。至大元年,以龙兴、瑞州为皇太后汤沐邑,其课入徽政院。四年,增额至一十七万一千一百三十一锭。皇庆二年,更定江南茶法,又增至一十九万二千八百六十六锭。延祐元年,改设批验茶由局官。五年,用江西茶副法忽鲁丁言,立减引添课之法,每引增税为一十二两五钱,通办钞二十五万锭。七年,遂增至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一十一锭。

  天历二年,始罢榷司而归诸州县,其岁征之数,盖与延祐同。至顺之后,无籍可考。他如范殿帅茶、西番大叶茶、建宁胯茶,亦无从知其始末,故皆不著。  ○酒醋课  元之有酒醋课,自太宗始。其后皆著定额,为国赋之一焉,利之所入亦厚矣。初,太宗辛卯年,立酒醋务坊场官,榷沽办课,仍以各州府司县长官充提点官,隶征收课税所,其课额验民户多寡定之。甲午年,颁酒曲醋货条禁,私造者依条治罪。世祖至元十六年,以大都、河间、山东酒醋商税等课并入盐运司。二十二年,诏免农民醋课。是年二月,命随路酒课依京师例,每石取一十两。三月,用右丞卢世荣等言,罢上都醋课,其酒课亦改榷沽之制,令酒户自具工本,官司拘卖,每石止输钞五两。二十八年,诏江西酒醋之课不隶茶运司,福建酒醋之课不隶盐运司,皆依旧令有司办之。二十九年,丞相完泽等言:“杭州省酒课岁办二十七万余锭,湖广、龙兴岁办止九万锭,轻重不均。”于是减杭州省十分之二,令湖广、龙兴、南京三省分办。

  大德八年,大都酒课提举司设槽房一百所。九年,并为三十所,每所一日所醖,不许过二十五石之上。十年,复增三所。至大三年,又增为五十四所。其制之可考者如此。若夫累朝以课程拨赐诸王公主及各寺者,凡九所云。  天下每岁总入之数:

  酒课:

  腹里,五万六千二百四十三锭六十七两一钱。

  辽阳行省,二千二百五十锭一十一两二钱。

  河南行省,七万五千七十七锭一十一两五钱。  陕西行省,一万一千七百七十四锭三十四两四钱。

  四川行省,七千五百九十锭二十两。

  甘肃行省,二千七十八锭三十五两九钱。

  云南行省,二十万一千一百一十七索。

  江浙行省,一十九万六千六百五十四锭二十一两三钱。

  江西行省,五万八千六百四十锭一十六两八钱。

  湖广行省,五万八千八百四十八锭四十九两八钱。

  醋课:

  腹里,三千五百七十六锭四十八两九钱。

  辽阳行省,三十四锭二十六两五钱。

  河南行省,二千七百四十锭三十六两四钱。

  陕西行省,一千五百七十三锭三十九两二钱。

  四川行省,六百一十六锭一十二两八钱。

  江浙行省,一万一千八百七十锭一十九两六钱。

  江西行省,九百五十一锭二十四两五钱。

  湖广行省,一千二百三十一锭二十七两九钱。

  ○商税

  商贾之有税,本以抑末,而国用亦资焉。元初,未有定制。太宗甲午年,始立征收课税所,凡仓库院务官并合干人等,命各处官司选有产有行之人充之。其所办课程,每月赴所输纳。有贸易借贷者,并徒二年,杖七十;所官扰民取财者,其罪亦如之。世祖中统四年,用阿合马、王光祖等言,凡在京权势之家为商贾,及以官银卖买之人,并令赴务输税,入城不吊引者同匿税法。至元七年,遂定三十分取一之制,以银四万五千锭为额,有溢额者别作增余。是年五月,以上都商旅往来艰辛,特免其课。凡典卖田宅不纳税者,禁之。二十年,诏各路课程,差廉干官二员提调,增羡者迁赏,亏兑者陪偿降黜。凡随路所办,每月以其数申部,违期不申及虽申不圆者,其首领官初犯罚俸,再犯决一十七,令史加一等,三犯正官取招呈省。其院务官俸钞,于增余钱内给之。是年,始定上都税课六十分取一;旧城市肆院务迁入都城者,四十分取一。二十二年,又增商税契本,每一道为中统钞三钱。减上都税课,于一百两之中取七钱半。二十六年,从丞相桑哥之请,遂大增天下商税,腹里为二十万锭,江南为二十五万锭。二十九年,定诸路输纳之限,不许过四孟月十五日。三十一年,诏天下商税有增余者,毋作额。元贞元年,用平章剌真言,又增上都之税。至大三年,契本一道复增作至元钞三钱。逮至天历之际,天下总入之数,视至元七年所定之额,盖不啻百倍云。  商税额数:

  大都宣课提举司,一十万三千六锭一十一两四钱。

  大都路,八千二百四十二锭九两七钱。

  上都留守司,一千九百三十四锭五两。

  上都税课提举司,一万五百二十五锭五两。

  兴和路,七百七十锭一十七两一钱。

  永平路,二千二百七十二锭四两五钱。  保定路,六千五百七锭二十三两五钱。

  嘉定路,一万七千四百八锭三两九钱。

  顺德路,二千五百七锭九两九钱。  广平路,五千三百七锭二十两二钱。

  彰德路,四千八百五锭四十二两八钱。

  大名路,一万七百九十五锭八两八钱。

  怀庆路,四千九百四十九锭二两。

  卫辉路,三千六百六十三锭七两。

  河间路,一万四百六十六锭四十七两二钱。

  东平路,七千一百四十一锭四十八两四钱。  东昌路,四千八百七十九锭三十二两。

  济宁路,一万二千四百三锭四两一钱。  曹州,六千一十七锭四十六两三钱。

  濮州,二千六百七十一锭七钱。

  高唐州,四千二百五十九锭六两。

  泰安州,二千一十三锭二十五两四钱。

  冠州,七百三十八锭一十九两七钱。

  宁海州,九百四十四锭三钱。

  德州,二千九百一十九锭四十二两八钱。

  益都路,九千四百七十七锭一十五两。

  济南路,一万二千七百五十二锭三十六两六钱。

  般阳路,三千四百八十六锭九两。

  大同路,八千四百三十八锭一十九两一钱。

  冀宁路,一万七百一十四锭三十四两六钱。

  晋宁路,二万一千三百五十九锭四十两二钱。

  岭北行省,四百四十八锭四十五两六钱。

  辽阳行省,八千二百七十三锭四十一两四钱。  河南行省,一十四万七千四百二十八锭三十二两三钱。

  陕西行省,四万五千五百七十九锭三十九两二钱。  四川行省,一万六千六百七十六锭四两八钱。

  甘肃行省,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一锭三十六两一钱。  江浙行省,二十六万九千二十七锭三十两三钱。

  江西行省,六万二千五百一十二锭七两三钱。

  湖广行省,六万八千八百四十四锭九两九钱。

  ○市舶

  互市之法,自汉通南粤始,其后历代皆尝行之,至宋置市舶司于浙、广之地,以通诸蕃货易,则其制为益详矣。

  元自世祖定江南,凡邻海诸郡与蕃国往还互易舶货者,其货以十分取一,粗者十五分取一,以市舶官主之。其发舶回帆,必著其所至之地,验其所易之物,给以公文,为之期日,大抵皆因宋旧制而为之法焉。于是至元十四年,立市舶司一于泉州,令忙古[A156]领之。立市舶司三于庆元、上海、澉浦,令福建安抚使杨发督之。每岁招集舶商,于蕃邦博易珠翠香货等物。及次年回帆,依例抽解,然后听其货卖。

  时客船自泉、福贩土产之物者,其所征亦与蕃货等,上海市舶司提控王楠以为言,于是定双抽、单抽之制。双抽者蕃货也,单抽者土货也。十九年,又用耿左丞言,以钞易铜钱,令市舶司以钱易海外金珠货物,仍听舶户通贩抽分。二十年,遂定抽分之法。是年十月,忙古[A156]言,舶商皆以金银易香木,于是下令禁之,唯铁不禁。

  二十一年,设市舶都转运司于杭、泉二州,官自具船、给本,选人入蕃,贸易诸货。其所获之息,以十分为率,官取其七,所易人得其三。凡权势之家,皆不得用己钱入蕃为贾,犯者罪之,仍籍其家产之半。其诸蕃客旅就官船卖买者,依例抽之。  二十二年,并福建市舶司入盐运司,改曰都转运司,领福建漳、泉盐货市舶。二十三年,禁海外博易者,毋用铜钱。二十五年,又禁广州官民,毋得运米至占城诸蕃出粜。二十九年,命市舶验货抽分。是年十一月,中书省定抽分之数及漏税之法。凡商旅贩泉、福等处已抽之物,于本省有市舶司之地卖者,细色于二十五分之中取一,粗色于三十分之中取一,免其输税。其就市舶司买者,止于卖处收税,而不再抽。漏舶物货,依例断没。三十年,又定市舶抽分杂禁,凡二十二条,条多不能尽载,择其要者录焉。泉州、上海、澉浦、温州、广东、杭州、庆元市舶司凡七所,独泉州于抽分之外,又取三十分之一以为税。自今诸处,悉依泉州例取之,仍以温州市舶司并入庆元,杭州市舶司并入税务。凡金银铜铁男女,并不许私贩入蕃。行省行泉府司、市舶司官,每年于回帆之时,皆前期至抽解之所,以待舶船之至,先封其堵,以次抽分,违期及作弊者罪之。

  三十一年,成宗诏有司勿拘海舶,听其自便。元贞元年,以舶船至岸,隐漏物货者多,命就海中逆而阅之。二年,禁海商以细货于马八兒、呗喃、梵答剌亦纳三蕃国交易,别出钞五万锭,令沙不丁等议规运之法。大德元年,罢行泉府司。二年,并澉浦、上海入庆元市舶提举司,直隶中书省。是年,又置制用院,七年,以禁商下海罢之。至大元年,复立泉府院,整治市舶司事。二年,罢行泉府院,以市舶提举司隶行省。四年,又罢之。延祐元年,复立市舶提举司,仍禁人下蕃,官自发船贸易,回帆之日,细物十分抽二,粗物十五分抽二。七年,以下蕃之人将丝银细物易于外国,又并提举司罢之。至治二年,复立泉州、庆元、广东三处提举司,申严市舶之禁。三年,听海商贸易,归征其税。泰定元年,诸海舶至者,止令行省抽分。其大略如此。

  若夫中买宝货之制,泰定三年命省臣依累朝呈献例给价。天历元年,以其蠹耗国财,诏加禁止,凡中献者以违制论云。  额外课

  元有额外课。谓之额外者,岁课皆有额,而此课不在其额中也。然国之经用,亦有赖焉。课之名凡三十有二:其一曰历日,二曰契本,三曰河泊,四曰山场,五曰窑冶,六曰房地租,七曰门摊,八曰池塘,九曰蒲苇,十曰食羊,十一曰荻苇,十二曰煤炭,十三曰撞岸,十四曰山查,十五曰曲,十六曰鱼,十七曰漆,十八曰酵,十九曰山泽,二十曰荡,二十一曰柳,二十二曰牙例,二十三曰乳牛,二十四曰抽分,二十五曰蒲,二十六曰鱼苗,二十七曰柴,二十八曰羊皮,二十九曰磁,三十曰竹苇,三十一曰姜,三十二曰白药。其岁入之数,唯天历元年可考云。

  历日:总三百一十二万三千一百八十五本,计中统钞四万五千九百八十锭三十二两五钱。内腹里,七万二千一十本,计钞八千五百七十锭三十一两一钱;行省,二百五十五万一千一百七十五本,计钞三万七千四百一十锭一两四钱。大历,二百二十万二千二百三本,每本钞一两,计四万四千四十四锭三两。小历,九十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五本,每本钞一钱,计一千八百三十一锭三十二两五钱。回回历,五千二百五十七本,每本钞一两,计一百五锭七两。

  契本:总三十万三千八百道,每道钞一两五钱,计中统钞九千一百一十四锭。内腹里,六万八千三百三十二道,计钞二千四十九锭四十八两;行省,二十三万五千四百六十八道,计钞七千六十四锭二两。

  河泊课:总计钞五万七千六百四十三锭二十三两四钱。内腹里,四百六锭四十六两二钱;行省,五万七千二百三十六锭二十七两一钱。

  山场课:总计钞七百一十九锭四十九两一钱。内腹里,二百三十九锭一十三两四钱;行省,四百八十锭三十五两六钱。

  窑冶课:总计钞九百五十六锭四十五两九钱。内腹里,一百九十七锭三十二两四钱;行省,七百五十九锭一十三两。  房地租钱:总计钞一万二千五十三锭四十八两四钱。内腹里,九百六十六锭五两三钱;行省,一万一千八十七锭四十三两一钱。

  门摊课:总计钞二万六千八百九十九锭一十九两一钱。内湖广省,二万六千一百六十七锭三两四钱;江西省,三百六十锭一两五钱;河南省,三百七十二锭一十四两一钱。

  池塘课:总计钞一千九锭二十六两五钱。内江浙省,二十四锭二十二两七钱;江西省,九百八十五锭三两八钱。  蒲苇课:总计钞六百八十六锭三十三两四钱。内腹里,一百四十一锭五两八钱;行省,五百四十五锭二十七两六钱。  食羊等课:总计钞一千七百六十锭二十九两七钱。内大都路,四百三十八锭;上都路,三百锭;兴和路,三百锭;大同路,三百九十三锭;羊市,二百二十九锭二十九两七钱;煤木所,一百锭。

  荻苇课:总计钞七百二十四锭六两九钱。内河南省,六百四十四锭五两八钱;江西省,八十锭一两八钱。

  煤炭课:总计钞二千六百一十五锭二十六两四钱。内大同路,一百二十九锭一两九钱;煤木所,二千四百九十六锭二十四两五钱。撞岸课:总计钞一百八十六锭三十七两五钱。内般阳路,一百六十锭二十四两;宁海州,二十六锭一十三两五钱;恩州,一十三两八钱。

  山查课:总计钞七十五锭二十六两四钱。内真定路一锭二十五两八钱;广平路,四十锭五两一钱;大同路,三十三锭四十五两四钱。

  曲课:江浙省钞五十五锭三十七两四钱。

  鱼课:江浙省钞一百四十三锭四十两四钱。

  漆课:总计钞一百一十二锭二十六两。内四川省广元路一百一十一锭二十五两八钱。

  酵课:总计钞二十九锭三十七两八钱。内腹里永平路二十三锭二十五两四钱;江西行省,六锭一十二两五钱。

  山泽课:总计钞二十四锭二十一两一钱。内彰德路,一十三锭四十两;怀庆路,一十锭三十一两一钱。

  荡课:平江路,八百八十六锭七钱。

  柳课:河间路,四百二锭一十四两八钱。

  牙例课:河间路,二百八锭三十三两八钱。

  乳牛课:真定路,二百八锭三十两。

  抽分课:黄州路,一百四十四锭四十四两五钱。  蒲课:晋宁路,七十二锭。

  鱼苗课:龙兴路,六十五锭八两五钱。

  柴课:安丰路,三十五锭一十一两七钱。

  羊皮课:襄阳路,一十锭四十八两八钱。

  磁课:冀宁路,五十八锭。

  竹苇课:奉元路,三千七百四十六锭三两六钱。

  姜课:兴元路,一百六十二锭二十七两九钱。

  白药课:彰德路,一十四锭二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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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元史

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 食货前志,据《经世大典》为之目,凡十有九,自天历以前,载之详矣。若夫元统以后彻底经验论美国哲学家詹姆士的主观唯心主义学说。宣,海运之多寡,钞法

列传第四十三-元史

列传第四十三 ○董文炳士元士选 董文炳,字彦明,俊之长子也。父殁时年始十六,率诸幼弟事母李夫人。夫人有贤行,治家严,笃于教子。文炳师侍其先生,警敏善记诵,自幼俨如成,

列传第四十四-元史

列传第四十四 ○刘秉忠 刘秉忠,字仲晦,初名侃,因从释氏,又名子聪,拜官后始更今名。其先瑞州人也,世仕辽,为官族。曾大父仕金,为邢州节度副使,因家焉,故自大父泽而下

列传第四十三

  ○董文炳士元士选  董文炳,字彦明,俊之长子也。父殁时年始十六,率诸幼弟事母李夫人。夫人有贤行,治家严,笃于教子。文炳师侍其先生,警敏善记诵,自幼俨如成人。岁乙未,以父任为藁城令。同列皆父时人,轻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惮。文炳明于听断,以恩济威。未几,同列束手下之,吏抱案求署字,不敢仰视,里人亦大化服。县贫,重以旱蝗,而征敛日暴,民不聊生。文炳以私谷数千石与县,县得以宽民。前令因军兴乏用,称贷于人,而贷家取息岁倍,县以民蚕麦偿之。文炳曰:“民困矣,吾为令,义不忍视也,吾当为代偿。”乃以田庐若干亩计直与贷家,复籍县闲田与贫民为业,使耕之。于是流离渐还,数年间,民食以足。朝廷初料民,令敢隐实者诛,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大减,民皆富完。旁县民有讼不得直者,皆诣文炳求决。文炳尝上谒大府,旁县人聚观之,曰:“吾亟闻董令,董令顾亦人耳,何其明若神也!”时府索无厌,文炳抑不予。或谗之府,府欲中害之,文炳曰:“吾终不能剥民求利也。”即弃官去。  世祖在潜籓,癸丑秋,受命宪宗征南诏。文炳率义士四十六骑从行,人马道死殆尽,及至吐番,止两人能从。两人者挟文炳徒行,踯躅道路,取死马肉续食,日行不能三二十里,然志益厉,期必至军。会使者过,遇文炳,还言其状。时文炳弟文忠先从世祖军,世祖即命文忠解尚厩五马载糗粮迎文炳。既至,世祖壮其忠,且闵其劳,赐赉甚厚。有任使皆称旨,由是日亲贵用事。  己未秋,世祖伐宋,至淮西台山寨,命文炳往取之。文炳驰至寨下,谕以祸福,不应,文炳脱胄呼曰:“吾所以不极兵威者,欲活汝众也,不速下,令屠寨矣。”守者惧,遂降。九月,师次阳罗堡。宋兵筑堡于岸,陈船江中,军容甚盛。文炳请于世祖曰:“长江天险,宋所恃以为国,势必死守,不夺其气不可,臣请尝之。”即与敢死士数十百人当其前,率弟文用、文忠,载艨艟鼓棹疾趋,叫呼毕奋。锋既交,文炳麾众趋岸搏之,宋师大败。命文用轻舟报捷,世祖方驻香炉峰,因策马下山问战胜状,则扶鞍起立,竖鞭仰指曰:“天也!”且命他师毋解甲,明日将围城。既渡江,会宪宗崩。闰十一月,班师。  庚申,世祖即位于上都,是为中统元年,命文炳宣慰燕南诸道。还奏曰:“人久驰纵,一旦遽束以法,不可。危疑者尚多,宜赦天下,与之更始。”世祖从之,反侧者遂安。二年,擢山东东路宣抚使。方就道,会立侍卫亲军,帝曰:“亲军非文炳难任。”即遥授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佩金虎符。  三年,李璮反济南。璮剧贼,善用兵。文炳会诸军围之,璮不得遁。久之,贼势日蹙,文炳曰:“穷寇可以计擒。”乃抵城下,呼璮将田都帅者曰:“反者璮耳,余来即吾人,毋自取死也。”田缒城降。田,璮之爱将,既降,众遂乱,禽璮以献。璮兵有浙、涟两军二万余人,勇而善战,主将怒其与贼,配诸军,使阴杀之。文炳当杀二千人,言于主将曰:“彼为璮所胁耳,杀之恐乖天子仁圣之意。向天子伐南诏,或妄杀人,虽大将亦罪之,是不宜杀也。”主将从之。然他杀之者已众,皆大悔。  璮伏诛,山东犹未靖,乃以文炳为山东东路经略使,率亲军以行。出金银符五十,有功者听与之。闰九月,文炳至益都,留兵于外,从数骑衣冠而入。居府,不设警卫,召璮故将吏立之庭,曰:“璮狂贼,诖误汝等。璮已诛死,汝皆为王民。天子至仁圣,遣经略使抚汝,当相安毋惧。经略使得便宜除拟将吏,汝等勉取金银符,经略使不敢格上命不予有功者。”所部大悦,山东以安。  至元三年,帝惩李璮之乱,欲潜销方镇之横,以文炳代史氏两万户为邓州光化行军万户、河南等路统军副使。到官,造战舰五百艘,习水战,预谋取宋方略,凡厄塞要害皆列栅筑堡,为备御计。帝尝召文炳密谋,欲大发河北民丁。文炳曰:“河南密迩宋境,人习江淮地利,宜使河北耕以供军,河南战以辟地。俟宋平,则河北长隶兵籍,河南削籍为民。如是为便。又将校素无俸给,连年用兵,至有身为大校出无马乘者。臣即所部千户私役兵士四人,百户二人,听其雇役,稍食其力。”帝皆从之,始颁将校俸钱,以秩为差。  七年,改山东路统军副使,治沂州。沂与宋接境,镇兵仰内郡饷运。有诏和籴本部,文炳命收州县所移文。众谏以违诏,文炳曰:“但止之。”乃遣使入奏,略曰:“敌人接壤,知吾虚实,一不可;边民供顿甚劳,重苦此役,二不可;困吾民以惧来者,三不可。”帝大悟,罢之。九年,迁枢密院判官,行院事于淮西。筑正阳两城,两城夹淮相望,以缀襄阳及捣宋腹心。  十年,拜参知政事。夏,霖雨,水涨,宋淮西制置使夏贵帅舟师十万来攻,矢石雨下,文炳登城御之。一夕,贵去复来,飞矢贯文炳左臂,着胁。文炳拔矢授左右,发四十余矢。箙中矢尽,顾左右索矢,又十余发,矢不继,力亦困,不能张满,遂闷绝几殆。明日,水入外郭,文炳麾士卒却避,贵乘之,压军而阵。文炳病创甚,子士选请代战,文炳壮而遣之,复自起束创,手剑督战。士选以戈击贵将仆,不死,获之以献。贵遂去,不敢复来。  是岁,大举兵伐宋,丞相伯颜自襄阳东下,与宋人战阳罗堡。文炳以九月发正阳,十一年正月,会伯颜于安庆。安庆守将范文虎以城降。文炳请于伯颜曰:“大军既疲于阳罗堡,吾兵当前行。”伯颜许之。宋都督贾似道来御,师陈于芜湖,似道弃师走。次当涂,文炳复言于伯颜曰:“采石当江之南,和州对峙,不取,必有后顾。”遂进攻之,降知州事王喜。  三月,有诏以时向暑热,命伯颜军驻建康,文炳军驻镇江。时扬州、真州坚守不下,常州、苏州既降复叛。张世杰、孙虎臣约真、扬兵誓死战,真、扬兵战每败,不敢出。世杰等陈大舰万艘,碇焦山下江中,劲卒居前。文炳身犯之,载士选别船。弟之子士表请从,文炳顾曰:“吾弟仅汝一子,脱吾与士选不返,士元、士秀犹足杀敌,吾不忍汝往也。”士表固请,乃许。文炳乘轮船,建大将旗鼓,士选、士表船翼之,大呼突阵,诸将继进,飞矢蔽日。战酣,短兵相接,宋兵亦殊死战,声震天地,横尸委仗,江水为之不流。自寅至午,宋师大败,世杰走,文炳追及于夹滩。世杰收溃卒复战,又破之,遂东走于海。文炳船小,不可入海,夜乃还。俘甲士万余人,悉纵不杀,获战船七百艘,宋力自此遂穷。  十月,诸军分三道而进,文炳居左,由江并海趋临安。先是,江阴军佥判李世修欲降不果,文炳檄谕之,世修以城来附,令权本军安抚使。所过民不知兵,凡获生口,悉纵遣之,无敢匿者,威信前布,皆望旗而服。张瑄有众数千,负海为横,文炳命招讨使王世强及士选往降之。士选单舸至瑄所,谕以威德,瑄降,得海舶五百。十三年春正月,次盐官。盐官,临安剧县,俟救至,招之再返不下。将佐请屠之,文炳曰:“县去临安不百里,声势相及,临安约降已有成言,吾轻杀一人,则害大计,况屠一县耶?”于是遣人入城谕意,县降。遂会伯颜于临安城北。张世杰欲以其主逃之海,文炳绕出临安城南,戍浙江亭。世杰计不行,乃窃宋主弟吉王鸑、广王昺南走,而宋主鳷遂降。  伯颜命文炳入城,罢宋官府,散其诸军,封库藏,收礼乐器及诸图籍。文炳取宋主诸玺符上于伯颜。伯颜以宋主入觐,有诏留事一委文炳。禁戢豪猾,抚慰士女,宋民不知易主。时翰林学士李槃奉诏招宋士至临安,文炳谓之曰:“国可灭,史不可没。宋十六主,有天下三百余年,其太史所记具在史馆,宜悉收以备典礼。”乃得宋史及诸注记五千余册,归之国史院。宋宗室福王与芮赴京师,遍以重宝致诸贵人,文炳独却不受。及官录与芮家,具籍受宝者,惟文炳无名。伯颜入朝奏曰:“臣等奉天威平宋,宋既已平,怀徠安集之功,董文炳居多。”帝曰:“文炳吾旧臣,忠勤朕所素知。”乃拜资德大夫、中书左丞。  时张世杰奉吉王鸑据台州,而闽中亦为宋守。敕文炳进兵,所过禁士马无敢履践田麦,曰:“在仓者吾既食之,在野者汝又践之,新邑之民何以续命?”是以南人感之,不忍以兵相向。次台州,世杰遁。诸将先俘州民,文炳下令曰:“台人首效顺于我,我不暇有,故世杰据之,其民何罪?敢有不纵所俘者,以军法论!”得免者数万口。至温州,温州未下,令曰:“毋取子女,毋掠民有。”众曰:“诺。”其守将火城中逃,文炳亟命灭火,追擒其将,数其残民之罪,斩以徇。逾岭,闽人扶老来迎,漳、泉、建宁、邵武诸郡皆送款来附。凡得州若干、县若干、户口若干。闽人感文炳德最深,庙而祀之。  十四年,帝在上都,适北边有警,欲亲将北伐。正月,急召文炳。四月,文炳至自临安。比至,帝日问来期。及至,即召入。文炳拜稽首曰:“今南方已平,臣无所效力,请事北边。”帝曰:“朕召卿,意不在是也。竖子盗兵,朕自抚定。山以南,国之根本也,尽以托卿。卒有不虞,便宜处置以闻。中书省、枢密院事无大小,咨卿而行,已敕主者,卿其勉之。”文炳避谢,不许,因奏曰:“臣在临安时,阿里伯奉诏检括宋诸藏货宝,追索没匿甚细,人实苦之。宋人未洽吾德,遽苦之以财,恐非安怀之道。”即诏罢之。又曰:“昔者泉州蒲寿庚以城降,寿庚素主市舶,谓宜重其事权,使为我扞海寇,诱诸蛮臣服,因解所佩金虎符佩寿庚矣,惟陛下恕其专擅之罪。”帝大嘉之,更赐金虎符。燕劳毕,即听陛辞。文炳求见皇太子,帝许之,复敕太子曰:“董文炳所任甚重,见毕即遣行。”既见,慰谕恳至。文炳留士选宿卫,即日就道,凡在上都三日。  至大都,更日至中书、枢密,不署中书案。平章政事阿合马方恃宠用事,生杀任情,惟畏文炳,奸状为之少敛。尝执笔请曰:“相公官为左丞,当署省案。”请至再四,不肯署。皇太子闻之,谓宫臣竹忽纳曰:“董文炳深虑,非尔曹所知。”后或私问其故,文炳曰:“主上所付托者,在根本之重,非文移之细。且吾少徇则济奸,不徇则致谗。谗行则身危,而深失付托本意。吾是以预其大政,而略其细务也。”  十五年夏,文炳有疾,奏请解机务,诏曰:“大都署炽,非病者宜,卿可来此,固当愈。”文炳至上都,奏曰:“臣病不足领机务,西北高寒,筋骸舒暢,当复自愈,请尽力北边。”帝曰:“卿固忠孝,是不足行也。枢密事重,以卿佥书枢密院事,中书左丞如故。”文炳辞,不许,遂拜。八月天寿节,礼成赐宴,帝命坐文炳上坐,谕宗室大臣曰:“董文炳,功臣也,理当坐是。”每尚食,上食辄辍赐文炳。是夜,文炳疾复作,敕赐御医日来诊视。九月十三日,疾笃,洗沐而坐,召文忠等曰:“吾以先人死王事,恨不为国死边,今至此,命也。愿董氏世有男能骑马者,勉力报国,则吾死瞑目矣。”言毕,就枕卒。帝闻,悼痛良久,命文忠护丧葬藁城,令所过有司以礼吊祭,赠金紫光禄大夫、平章政事,谥忠献。子士元、士选。  士元,一名不花,字长卿,文炳长子也。自襁褓丧母,祖母李氏爱之,谓文炳曰:“俟兒能言,即令读书。”数岁,从名儒受学。及长,善骑射。宪宗征蜀,士元年二十三,从叔父文蔚率邓州一军西行。师次钓鱼山,宋人坚壁拒守。士元请代文蔚攻之,以所部锐卒先登,力战良久,以它军不继而还。宪宗壮之,赐以金帛。中统初,文蔚入典禁兵,士元以世家子选供奉内班,从车驾巡狩北方,尝预武定山之役。帝知其忠勤可任以事。会文蔚病卒,无子,命士元袭为千夫长。出师南征襄、汉,分禁兵戍淮上。士元在军中修敕武备,号令肃然。  丞相伯颜克江南,宋兵保两淮未下,士元数与战,拔淮安堡,以功迁武节将军。从太师博鲁欢攻扬州,驻师湾头堡。时方大暑,博鲁欢病还京师,以行省阿里代领诸军。扬州守将姜才乘隙来攻。阿里素不习兵,率轻骑数百出堡,士元与别将哈剌秃以百骑从之。日已暮,宋兵至者万余,士元谓左右曰:“大丈夫报国,政在今日,勿惧也。”方整阵欲战,阿里趣令左旋,已乃遁去。士元与哈剌秃以部兵赴敌死战,鼓噪震地,泥淖马不能驰,乃弃马步战,至四更,敌众始退。及旦,阿里来视战地,见士元卧泥中,身被十七枪,甲裳尽赤,肩舁至营而绝,年四十二。哈剌秃亦战死。  江淮既平,伯颜入朝,言于帝曰:“淮海之役,所损者二将而已。”帝问其人,以士元与哈剌秃对。帝曰:“不花健捷过人,昼战必能制敌,夜战而死,甚可惜也。”至大元年,赠镇国上将军、佥书枢密院事,谥节愍。后加赠推诚效节功臣、资德大夫、中书左丞、护军,追封赵郡公,改谥忠愍。  士选字舜卿,文炳次子也。幼从文炳居兵间,昼治武事,夜读书不辍。文炳总师与宋兵战金山,士选战甚力,大败之,追至海而还。及降张瑄等,丞相伯颜临阵观之,壮其骁勇,遣使问之,始知为文炳子。奏功,佩金符,为管军总管。战数有功。宋降,从文炳入宋宫,取宋主降表及收其文书图籍,静重识大体,秋毫无所取,军中称之。宋平,班师,诏置侍卫亲军诸卫,以士选为前卫指挥使,号令明正,得士大夫心。未几,以其职让其弟士秀。帝嘉其意,命士秀将前卫,而以士选同佥行枢密院事于湖广,久之召还。  宗王乃颜叛,帝亲征,召士选至行在所,与李劳山同将汉人诸军以御之。乃颜军飞矢及乘舆前,士选等出步卒横击之,其众败走。缓急进退有礼,帝甚善之。桑哥事败,帝求直士用之,以易其弊,于是召士选论议政事,以中书左丞与平章政事彻理往镇浙西,听辟举僚属。至部,察病民事,悉以帝意除之,民大悦。有聚敛之臣为奸利,事发得罪且死,诈言所遣舶商海外未至,请留以待之,士选曰:“海商至则捕录之,不至则无如之何,不系斯人之存亡也。苟此人幸存,则无以谢天下。”遂竟其罪。浙多湖泊,广蓄泄以备水旱,率为豪民占以种艺,水无所居积,故数有水旱,士选与彻理力开复之。  成宗即位,佥行枢密院于建康。未几,拜江西行省左丞。赣州盗刘六十伪立名号,聚众至万余。朝廷遣兵讨之,主将观望退缩不肯战,守吏又因以扰良民,贼势益盛。士选请自往,众欣然托之。即日就道,不求益兵,但率掾史李霆镇、元明善二人,持文书以去,众莫测其所为。至赣境,捕官吏害民者治之,民相告语曰:“不知有官法如此。”进至兴国县,去贼巢不百里,命择将校分兵守地待命。察知激乱之人,悉置于法,复诛奸民之为囊橐者。于是民争出请自效,不数日遂擒贼魁,散余众归农。军中获贼所为文书,旁近郡县富人姓名具在。霆镇、明善请焚之,民心益安。遣使以事平报于朝。中书平章政事不忽木召其使谓之曰:“董公上功簿邪?”使者曰:“某且行,左丞授之言曰:朝廷若以军功为问,但言镇抚无状,得免罪幸甚,何功之可言!”因出其书,但请黜赃吏数人而已,不言破贼事。廷议深叹其知体而不伐。拜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廉威素著,不严而肃,凛然有大臣风。入佥枢密院事,俄拜御史中丞。前中丞崔彧久任风纪,善斡旋以就事功。既卒,不忽木以平章军国重事继之,方正持大体,天下望之,而已多病,遂以属之士选。风采明俊,中外竦然。  时丞相完泽用刘深言,出师征八百媳妇国,远冒烟瘴,及至,未战,士卒死者十已七八。驱民转粟饷军,谿谷之间不容舟车,必负担以达。一夫致粟八斗,率数人佐之,凡数十日乃至。由是民死者亦数十万,中外骚然。而完泽说帝:“江南之地尽世祖所取,陛下不兴此役,则无功可见于后世。”帝入其言,用兵意甚坚,故无敢谏者。士选率同列言之,奏事殿中毕,同列皆起,士选乃独言:“今刘深出师,以有用之民而取无用之地。就令当取,亦必遣使谕之,谕之不从,然后聚粮选兵,视时而动。岂得轻用一人妄言,而致百万生灵于死地?”帝色变,士选犹明辨不止,侍从皆为之战忄栗,帝曰:“事已成,卿勿复言。”士选曰:“以言受罪,臣之所当。他日以不言罪臣,臣死何益!”帝麾之起,左右拥之以出。未数月,帝闻师败绩,慨然曰:“董二哥之言验矣,吾愧之。”因赐上尊以旌直言,始为罢兵,诛刘深等。世祖尝呼文炳曰董大哥,故帝以二哥呼士选。久之,出为江浙行省右丞,迁汴梁行省平章政事,又迁陕西。  士选平生以忠义自许,尤号廉介,自门生部曲,无敢持一毫献者。治家甚严,而孝弟尤笃。时言世家有礼法者,必归之董氏。其礼敬贤士尤至。在江西,以属掾元明善为宾友,既又得吴澄而师之,延虞汲于家塾以教其子。诸老儒及西蜀遗士,皆以书院之禄起之,使以所学教授。迁南行台,又招汲子集与俱,后又得范梈等数人,皆以文学大显于时。故世称求贤荐士,亦必以董氏为首。晚年好读《易》,淡然终其身。每一之官,必卖先业田庐为行赀,故老而益贫,子孙不异布衣之士,仕者往往称廉吏云。子守忠,云南行省参知政事;守悫,侍正府判官;守思,知威州。  ○张弘范  张弘范,字仲畴,柔第九子也。善马槊,颇能为歌诗。年二十时,兄顺天路总管弘略上计寿阳行都,留弘范摄府事,吏民服其明决。蒙古军所过肆暴,弘范杖遣之,入其境无敢犯者。中统初,授御用局总管。三年,改行军总管,从亲王合必赤讨李璮于济南。柔戒之曰:“汝围城勿避险地。汝无怠心,则兵必致死。主者虑其险,苟有来犯,必赴救,可因以立功,勉之。”弘范营城西,璮出军突诸将营,独不向弘范。弘范曰:“我营险地,璮乃示弱于我,必以奇兵来袭,谓我弗悟也。”遂筑长垒,内伏甲士,而外为壕,开东门以待之,夜令士卒浚壕益深广,璮不知也。明日,果拥飞桥来攻,未及岸,军陷壕中,得跨壕而上者,突入垒门,遇伏皆死,降两贼将。柔闻之曰:“真吾子也。”璮既诛,朝廷惩璮尽专兵民之权,故能为乱,议罢大籓子弟之在官者,弘范例罢。  至元元年,弘略既入宿卫,帝召见,意其兄弟有可代守顺天者,且念弘范有济南之功,授顺天路管民总管,佩金虎符。二年,移守大名。岁大水,漂没庐舍,租税无从出,弘范辄免之。朝廷罪其专擅,弘范请入见,进曰:“臣以为朝廷储小仓,不若储之大仓。”帝曰:“何说也?”对曰:“今岁水潦不收,而必责民输,仓库虽实,而民死亡殆尽,明年租将安出?曷若活其民,使不致逃亡,则岁有恆收,非陛下大仓库乎!”帝曰:“知体,其勿问。”  六年,括诸道兵围宋襄阳,授益都淄莱等路行军万户,复佩金虎符。朝廷以益都兵乃李璮所教练之卒,勇悍难制,故命领之。戍鹿门堡,以断宋饷道,且绝郢之救兵。弘范建言曰:“国家取襄阳,为延久之计者,所以重人命而欲其自毙也。曩者,夏贵乘江涨送衣粮入城,我师坐视,无御之者。而其境南接江陵、归、峡,商贩行旅士卒络绎不绝,宁有自毙之时乎!宜城万山以断其西,栅灌子滩以绝其东,则庶几速毙之道也。”帅府奏用其言,移弘范兵千人戍万山。既城,与将士较射出东门,宋师奄至。将佐皆谓众寡不敌,宜入城自守。弘范曰:“吾与诸君在此何事,敌至将不战乎?敢言退者死!”即擐甲上马,立遣偏将李庭当其前,他将攻其后,亲率二百骑为长阵,令曰:“闻吾鼓则进,未鼓勿动。”宋军步骑相间突阵,弘范军不动,再进再却,弘范曰:“彼气衰矣。”鼓之,前后奋击。宋师奔溃。八年,筑一字城逼襄阳。破樊城外郭。九年,攻樊城,流矢中其肘,裹疮见主帅曰:“襄、樊相为脣齿,故不可破。若截江道,断其援兵,水陆夹攻,樊必破矣。樊破则襄阳何所恃。”从之。明日,复出锐卒先登,遂拔之。襄阳既下,偕宋将吕文焕入觐,赐锦衣、白金、宝鞍,将校行赏有差。  十一年,丞相伯颜伐宋,弘范率左部诸军循汉江,东略郢西,南攻武矶堡,取之。北兵渡江,弘范为前锋。宋相贾似道督兵阻芜湖,殿帅孙虎臣据丁家洲。弘范转战而前,诸军继之,宋师溃,弘范长驱至建康。十二年五月,帝遣使谕丞相毋轻敌贪进,方暑,其少驻以待。弘范进曰:“圣恩待士卒诚厚,然缓急之宜,非可遥度。今敌已夺气,正当乘破竹之势,取之无遗策矣。岂宜迂缓,使敌得为计耶?”丞相然之,驰驿至阙,面论形势,得旨进师。十二年,次瓜州,分兵立栅,据其要害。扬州都统姜才所统兵劲悍善战,至是以二万人出扬子桥。弘范佐都元帅阿术御之,与宋兵夹水阵。弘范以十三骑径度冲之,阵坚不动,弘范引却。一骑跃马挥刀,直趣弘范,弘范旋辔反迎刺之,应手顿毙马下,其众溃乱,追至城门,斩首万余级,自相蹂藉溺死者过半。宋将张世杰、孙虎臣等率水军于焦山决战,弘范以一军从旁横冲之,宋师遂败。追至圌山之东,夺战舰八十艘,俘馘千数。上其功,改亳州万户,后赐名拔都。从中书左丞董文炳由海道会丞相伯颜,进次近郊。宋主上降表,以伯侄为称,往返未决。弘范将命入城,数其大臣之罪,皆屈服,竟取称臣降表来上。十三年,台州叛,讨平之,诛其为首者而已。十四年,师还,授镇国上将军、江东道宣慰使。  十五年,宋张世杰立广王昺于海上,闽、广响应,俾弘范往平之,授蒙古汉军都元帅。陛辞奏曰:“汉人无统蒙古军者,乞以蒙古信臣为首帅。”帝曰:“汝知而父与察罕之事乎?其破安丰也,汝父欲留兵守之,察罕不从。师既南,安丰复为宋有,进退几失据,汝父深悔恨,良由委任不专故也,岂可使汝复有汝父之悔乎?今付汝大事,能以汝父之心为心,则予汝嘉。”面赐锦衣、玉带,弘范不受,以剑甲为请。帝出武库剑甲,听其自择,且谕之曰:“剑,汝之副也,不用令者,以此处之。”将行,荐李恆为己贰,从之。至扬州,选将校水陆二万,分道南征,以弟弘正为先锋,戒之曰:“选汝骁勇,非私汝也。军法重,我不敢以私挠公,勉之。”弘正所向克捷。进攻三江寨,寨据隘乘高,不可近,因连兵向之。寨中持满以待,弘范下令下马治朝食,若将持久者。持满者疑不敢动,而他寨不虞也。忽麾军连拔数寨,回捣三江,尽拔之。至漳州,军其东门,命别将攻南门、西门,乃乘虚破其北门,拔之。攻鲍浦寨,又拔之。由是濒海郡邑皆望风降附。获宋丞相文天祥于五坡岭,使之拜,不屈,弘范义之,待以宾礼,送至京师。获宋礼部侍郎邓光荐,命子珪师事之。  十六年正月庚戌,由潮阳港发舶入海,至甲子门,获宋斥候将刘青、顾凯,乃知广王所在。辛酉,次崖山。宋军千余艘碇海中,建楼橹其上,隐然坚壁也,弘范引舟师赴之。崖山东西对峙,其北水浅,舟胶,非潮来不可进,乃由山之东转南入大洋,始得逼其舟。又出奇兵断其汲路,烧其宫室。世杰有甥在弘范军中,三使招之,世杰不从。甲戌,李恆自广州至,授以战舰二,使守北面。二月癸未,将战,或请先用砲。弘范曰:“火起则舟散,不如战也。”明日,四分其军,军其东南北三面,弘范自将一军相去里余,下令曰:“宋舟潮至必东遁,急攻之,勿令得去,闻吾乐作乃战,违令者斩!”先麾北面一军乘潮而战,不克,李恆等顺潮而退。乐作,宋将以为且宴,少懈,弘范舟师犯其前,众继之。豫构战楼于舟尾,以布幙障之,命将士负盾而伏,令之曰:“闻金声起战,先金而妄动者死!”飞矢集如蝟,伏盾者不动。舟将接,鸣金撤障,弓弩火石交作,顷刻并破七舟,宋师大溃。宋臣抱其主昺赴水死。获其符玺印章。世杰先遁,李恆追至大洋不及。世杰走交趾,风坏舟,死海陵港。其余将吏皆降。岭海悉平,磨崖山之阳,勒石纪功而还。  十月,入朝,赐宴内殿,慰劳甚厚。未几,瘴疠疾作,帝命尚医诊视,遣近臣临议用药,敕卫士监门,止杂人毋扰其病。病甚,沐浴易衣冠,扶掖至中庭,面阙再拜。退坐,命酒作乐,与亲故言别。出所赐剑甲,命付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功,汝佩服勿忘也。”语竟,端坐而卒。年四十三。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谥武烈。至大四年,加赠推忠效节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齐国公,改谥忠武。延祐六年,加保大功臣,加封淮阳王,谥献武。子珪,自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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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五-元史

列传第四十五 ○姚枢 姚枢,字公茂,柳城人,后迁洛阳。少力学,内翰宋九嘉识其有王佐略,杨惟中乃与之偕觐太宗。岁乙未,南伐,诏枢从惟中即军中求儒、道、释、医、卜者。会

志第四十三 食货二-元史

志第四十三 食货二 ○岁课 山林川泽之产,若金、银、珠、玉、铜、铁、水银、硃砂、碧甸子、铅、锡、矾、硝、碱、竹、木之类,皆天地自然之利,有国者之所必资也,而或以病民者,

志第四十四 食货三-元史

志第四十四 食货三 ○岁赐 自昔帝王于其宗族姻戚必致其厚者,所以明亲亲之义也。元之为制,其又厚之至者欤!凡诸王及后妃公主,皆有食采分地。其路府州县得荐其私人以为监,秩

志第四十三 食货二

  ○岁课  山林川泽之产,若金、银、珠、玉、铜、铁、水银、硃砂、碧甸子、铅、锡、矾、硝、碱、竹、木之类,皆天地自然之利,有国者之所必资也,而或以病民者有之矣。元兴,因土人呈献,而定其岁入之课,多者不尽收,少者不强取,非知理财之道者,能若是乎?  产金之所,在腹里曰益都、檀、景,辽阳省曰大宁、开元,江浙省曰饶、徽、池、信,江西省曰龙兴、抚州,湖广省曰岳、澧、沅、靖、辰、潭、武冈、宝庆,河南省曰江陵、襄阳,四川省曰成都、嘉定,云南省曰威楚、丽江、大理、金齿、临安、曲靖、元江、罗罗、会川、建昌、德昌、柏兴、乌撒、东川、乌蒙。  产银之所,在腹里曰大都、真定、保定、云州、般阳、晋宁、怀孟、济南、宁海,辽阳省曰大宁,江浙省曰处州、建宁、延平,江西省曰抚、瑞、韶,湖广省曰兴国、郴州,河南省曰汴梁、安丰、汝宁,陕西省曰商州,云南省曰威楚、大理、金齿、临安、元江。  产珠之所,曰大都,曰南京,曰罗罗,曰水达达,曰广州。  产玉之所,曰于阗,曰匪力沙。  产铜之所,在腹里曰益都,辽阳省曰大宁,云南省曰大理、澄江。  产铁之所,在腹里曰河东、顺德、檀、景、济南,江浙省曰饶、徽、宁国、信、庆元、台、衢、处、建宁、兴化、邵武、漳、福、泉,江西省曰龙兴、吉安、抚、袁、瑞、赣、临江、桂阳,湖广省曰沅、潭、衡、武冈、宝庆、永、全、常宁、道州,陕西省曰兴元,云南省曰中庆、大理、金齿、临安、曲靖、澄江、罗罗、建昌。  产硃砂、水银之所,在辽阳省曰北京,湖广省曰沅、潭,四川省曰思州。  产碧甸子之所,曰和林,曰会川。  产铅、锡之所,在江浙省曰铅山、台、处、建宁、延平、邵武,江西省曰韶州、桂阳,湖广省曰潭州。  产矾之所,在腹里曰广平、冀宁,江浙省曰铅山、邵武,湖广省曰潭州,河南省曰庐州、河南。  产硝、碱之所,曰晋宁。若竹、木之产,所在有之,不可以所言也。  初,金课之兴,自世祖始。其在益都者,至元五年,命于从刚、高兴宗以漏籍民户四千,于登州栖霞县淘焉。十五年,又以淘金户二千签军者,付益都、淄莱等路淘金总管府,依旧淘金。其课于太府监输纳。在辽阳者,至元十年,听李德仁于龙山县胡碧峪淘采,每岁纳课金三两。十三年,又于辽东双城及和州等处采焉。在江浙者,至元二十四年,立提举司,以建康等处淘金夫凡七千三百六十五户隶之,所辖金场凡七十余所。未几以建康无金,革提举司,罢淘金户,其徽、饶、池、信之课,皆归之有司。在江西者,至元二十三年,抚州乐安县小曹周岁办金一百两。在湖广者,至元二十年,拨常德、澧、辰、沅、靖民万户,付金场转运司淘焉。在四川者,元贞元年,以其病民罢之。在云南者,至元十四年,诸路总纳金一百五锭。此金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银在大都者,至元十一年,听王庭璧于檀州奉先等洞采之。十五年,令关世显等于蓟州丰山采之。在云州者,至元二十七年,拨民户于望云煽炼,设从七品官掌之。二十八年,又开聚阳山银场。二十九年,遂立云州等处银场提举司。在辽阳者,延祐四年,惠州银洞三十六眼,立提举司办课。在江浙者,至元二十一年,建宁南剑等处立银场提举司煽炼。在湖广者,至元二十三年,韶州路曲江县银场听民煽炼,每年输银三千两。在河南者,延祐三年,李允直包罗山县银场,课银三锭。四年,李珪等包霍丘县豹子崖银洞,课银三十锭,其所得矿,大抵以十分之三输官。此银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珠在大都者,元贞元年,听民于杨村、直沽口捞采,命官买之。在南京者,至元十一年,命灭怯、安山等于宋阿江、阿爷苦江、忽吕古江采之。在广州者,采于大步海。他如兀难、曲朵剌、浑都忽三河之珠,至元五年,徙凤哥等户捞焉。胜州、延州、乃延等城之珠,十三年,命朵鲁不?等捞焉。此珠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玉在匪力沙者,至元十一年,迷兒、麻合马、阿里三人言,淘玉之户旧有三百,经乱散亡,存者止七十户,其力不充,而匪力沙之地旁近有民户六十,每同淘焉。于是免其差徭,与淘户等所淘之玉,于忽都、胜忽兒、舍里甫丁三人所立水站,递至京师。此玉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铜在益都者,至元十六年,拨户一千,于临朐县七宝山等处采之。在辽阳者,至元十五年,拨采木夫一千户,于锦、瑞州鸡山、巴山等处采之。在澄江者,至元二十二年,拨漏籍户于萨矣山煽炼,凡一十有一所。此铜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铁在河东者,太宗丙申年,立炉于西京州县,拨冶户七百六十煽焉。丁酉年,立炉于交城县,拨冶户一千煽焉。至元五年,始立洞冶总管府。七年罢之。十三年,立平阳等路提举司。十四年又罢之。其后废置不常。大德十一年,听民煽炼,官为抽分。至武宗至大元年,复立河东都提举司掌之。所隶之冶八:曰大通,曰兴国,曰惠民,曰利国,曰益国,曰闰富,曰丰宁,丰宁之冶盖有二云。在顺德等处者,至元三十一年,拨冶户六千煽焉。大德元年,设都提举司掌之,其后亦废置不常。至延祐六年,始罢两提举司,并为顺德广平彰德等处提举司。所隶之冶六:曰神德,曰左村,曰丰阳,曰临水,曰沙窝,曰固镇。在檀、景等处者,太宗丙申年,始于北京拨户煽焉。中统二年,立提举司掌之,其后亦废置不常。大德五年,始并檀、景三提举司为都提举司,所隶之冶有七:曰双峰,曰暗峪,曰银崖,曰大峪,曰五峪,曰利贞,曰锥山。在济南等处者,中统四年,拘漏籍户三千煽焉。至元五年,立洞冶总管府,其后亦废置不常。至至大元年,复立济南都提举司,所隶之监有五:曰宝成,曰通和,曰昆吾,曰元国,曰富国。其在各省者,独江浙、江西、湖广之课为最多。凡铁之等不一,有生黄铁,有生青铁,有青瓜铁,有简铁,每引二百斤。此铁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硃砂、水银在北京者,至元十一年,命蒙古都喜以恤品人户于吉思迷之地采炼。在湖广者,沅州五寨萧雷发等每年包纳硃砂一千五百两,罗管赛包纳水银二千二百四十两。潭州安化县每年办硃砂八十两、水银五十两。碧甸子在和林者,至元十年,命乌马兒采之。在会川者,二十一年,输一千余塊。此硃砂、水银、碧甸子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铅、锡在湖广者,至元八年,辰、沅、靖等处转运司印造锡引,每引计锡一百斤,官收钞三百文,客商买引,赴各冶支锡贩卖。无引者,比私盐减等杖六十,其锡没官。此铅、锡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矾在广平者,至元二十八年,路鹏举献磁州武安县矾窑一十所,周岁办白矾三千斤。在潭州者,至元十八年,李日新自具工本,于浏阳永兴矾场煎烹,每十斤官抽其二。在河南者,二十四年,立矾课所于无为路,每矾一引重三十斤,价钞五两。此矾课之兴革可考者然也。  竹之所产虽不一,而腹里之河南、怀孟,陕西之京兆、凤翔,皆有在官竹园。国初,皆立司竹监掌之,每岁令税课所官以时采斫,定其价为三等,易于民间。至元四年,始命制国用使司印造怀孟等路司竹监竹引一万道,每道取工墨一钱,凡发卖皆给引。至二十二年,罢司竹监,听民自卖输税。明年,又用郭畯言,于卫州复立竹课提举司,凡辉、怀、嵩、洛、京襄、益都、宿、蕲等处竹货皆隶焉。在官者办课,在民者输税。二十三年,又命陕西竹课提领司差官于辉、怀办课。二十九年,丞相完泽言:“怀孟竹课,频年斫伐已损。课无所出,科民以输。宜罢其课,长养数年。”世祖从之。此竹课之兴革可考者也。若夫硝、碱、木课,其兴革无籍可考,故不著焉。  天历元年岁课之数:  金课:  腹里,四十锭四十七两三钱。  江浙省,一百八十锭一十五两一钱。  江西省,二锭四十两五钱。  湖广省,八十锭二十两一钱。  河南省,三十八两六钱。  四川省,麸金七两二钱。  云南省,一百八十四锭一两九钱。  银课:  腹里,一锭二十五两。  江浙省,一百一十五锭三十九两二钱。  江西省,四百六十二锭三两五钱。  湖广省,二百三十六锭九两。  云南省,七百三十五锭三十四两三钱。  铜课:  云南省二千三百八十斤。  铁课:  江浙省,额外铁二十四万五千八百六十七斤,课钞一千七百三锭一十四两。  江西省,二十一万七千四百五十斤,课钞一百七十六锭二十四两。  湖广省,二十八万二千五百九十五斤。  河南省,三千九百三十斤。  陕西省,一万斤。  云南省,一十二万四千七百一斤。  铅锡课:  江浙省,额外铅粉八百八十七锭九两五钱,铅丹九锭四十二两二钱,黑锡二十四锭一十两二钱。  江西省,锡一十七锭七两。  湖广省,铅一千七百九十八斤。  矾课:  腹里,三十三锭二十五两八钱。  江浙省,额外四十二两五钱。  河南省,额外二千四百一十四锭三十三两一钱。  硝碱课:  晋宁路,二十六锭七两四钱。  竹木课:  腹里,木六百七十六锭一十五两四钱,额外木七十三锭二十五两三钱;竹二锭四十两,额外竹一千一百三锭二两二钱。  江浙省,额外竹木九千三百五十五锭二十四两。  江西省,额外竹木五百九十锭二十三两三钱。  河南省,竹二十六万九千六百九十五竿,板木五万八千六百条,额外竹木一千七百四十八锭三十两一钱。  ○盐法  国之所资,其利最广者莫如盐。自汉桑弘羊始榷之,而后世未有遗其利者也。元初,以酒醋、盐税、河泊、金、银、铁冶六色,取课于民,岁定白银万锭。太宗庚寅年,始行盐法,每盐一引重四百斤,其价银一十两。世祖中统二年,减银为七两。至元十三年既取宋,而江南之盐所入尤广,每引改为中统钞九贯。二十六年,增为五十贯。元贞丙申,每引又增为六十五贯。至大己酉至延祐乙卯,七年之间,累增为一百五十贯。凡伪造盐引者皆斩,籍其家产,付告人充赏。犯私盐者徒二年,杖七十,止籍其财产之半;有首告者,于所籍之内以其半赏之。行盐各有郡邑,犯界者减私盐罪一等,以其盐之半没官,半赏告者。然岁办之课,难易各不同。有因自凝结而取者,解池之颗盐也。有煮海而后成者,河间、山东、两淮、两浙、福建等处之末盐也。惟四川之盐出于井,深者数百尺,汲水煮之,视他处为最难。今各因其所产之地言之。  大都之盐:太宗丙申年,初于白陵港、三叉沽、大直沽等处置司,设熬煎办,每引有工本钱。世祖至元二年,又增宝坻三盐场,灶户工本,每引为中统钞三两,与清、沧等。八年,以大都民户多食私盐,因亏国课,验口给以食盐。十九年,罢大都及河间、山东三盐运司,设户部尚书、员外郎各一员,别给印,令于大都置局卖引,盐商买引,赴各场关盐发卖。每岁灶户工本,省台遣官逐季分给之。十九年,改立大都芦台越支三叉沽盐使司一。二十五年,复立三叉沽、芦台、越支三盐使司。二十八年,增灶户工本,每引为中统钞八两。二十九年,以岁饥减盐课一万引,入京兆盐运司添办。大德元年,遂罢大都盐运司,并入河间。  河间之盐:太宗庚寅年,始立河间税课所,置盐场,拨灶户二千三百七十六隶之,每盐一袋,重四百斤。甲午年,立盐运司。庚子年,改立提举盐榷所,岁办三万四千七百袋。癸卯年,改立提举沧清盐课使所,岁办盐九万袋。定宗四年,改真定河间等路课程所为提举盐榷沧清盐使所。宪宗二年,又改河间课程所为提举沧清深盐使所。八年,每袋增盐至四百五十斤。世祖中统元年,改立宣抚司提领沧清深盐使所。四年,改沧清深盐提领所为转运司。是年,办银七千六十五锭,米三万三千三百余石。至元元年,又增三之一焉。二年,改立河间都转运司,岁办九万五千袋。七年,始定例岁煎盐十万引,办课银一万锭。十二年,改立都转运使司,添灶户九百余,增盐课二十万引。十八年,以河间灶户劳苦,增工本为中统钞三贯。是年,又增灶户七百八十六。十九年,罢河间都转运司,改立清、沧盐使司二。二十二年,复立河间等路都转运盐使司,增盐课为二十九万六百引。二十三年,改立河间都转运司,通办盐酒税课。二十五年,增工本为中统钞五贯。二十七年,增灶户四百七十,办盐三十五万引。至大元年,又增至四十五万引。延祐元年,以亏课,停煎五万引。自是至天历,皆岁办四十万引,所隶之场,凡二十有二。  山东之盐:太宗庚寅年,始立益都课税所,拨灶户二千一百七十隶之,每银一两,得盐四十斤。甲午年,立山东盐运司。中统元年,岁办银二千五百锭。三年,命课税隶山东都转运司。四年,令益都山东民户,月买食盐三斤;灶户逃亡者,招民户补之。是岁,办银三千三百锭。至元二年,改立山东转运司,办课银四千六百锭一十九两。是年,户部造山东盐引。六年,增岁办盐为七万一千九百九十八引,自是每岁增之。至十二年,改立山东都转运司,岁办盐一十四万七千四百八十七引。十八年,增灶户七百,又增盐为一十六万五千四百八十七引,灶户工本钱亦增为中统钞三贯。二十三年,岁办盐二十七万一千七百四十二引。二十六年,减为二十二万引。大德十年,又增为二十五万引。至大元年之后,岁办正、余盐为三十一万引,所隶之场,凡一十有九。  河东之盐:出解州盐池,池方一百二十里,每岁五月,场官伺池盐生结,令夫搬摝盐花。其法必值亢阳,池盐方就,或遇阴雨,则不能成矣。太宗庚寅年,始立平阳府征收课税所,从实办课,每盐四十斤,得银一两。癸巳年,拨新降户一千,命盐使姚行简等修理盐池损坏处所。宪宗壬子年,又增拨一千八十五户,岁捞盐一万五千引,办课银三千锭。世祖中统二年,初立陕西转运司,仍置解盐司于路村。三年,以太原民户自煎小盐,岁办课银一百五十锭。五年,又增小盐课银为二百五十锭。至元三年,谕陕西四川,以所办盐课赴行制国用使司输纳,盐引令制国用使司给降。四年,立陕西四川转运司。六年,立太原提举盐使司,直隶制国用使司。十年,命捞盐户九百八十余,每丁捞盐一石,给工价钞五钱。岁办盐六万四千引,计中统钞一万一千五百二十锭。二十三年,改立陕西都转运司,兼办盐、酒、醋、竹等课。二十九年,减大都盐课一万引,入京兆盐司添办。是年五月,又革京兆盐司一,止存盐运司。大德十一年,增岁额为八万二千引。至大元年,又增煎余盐为二万引,通为一十万二千引。延祐三年,以池为雨所坏,止办课钞八万二千余锭。于是晋宁、陕西之民改食常仁红盐,怀孟、河南之民改食沧盐。五年,乃免河南、怀孟、南阳三路今岁陕西盐课,仍授盐运使暨所临路府州县正官兼知渠堰事,责以疏通壅塞。六年,改陕西运司为河东解盐等处都转运盐使司,直隶中书省。十月,罢陕西行省所委巡盐官六十八员,添设通判一员,别铸分司印二。又罢捞盐提领二十员,改立提领所二,增余盐五百料。是年,实捞盐一十八万四千五百引。天历二年,办课钞三十九万五千三百九十五锭。  四川之盐:为场凡一十有二,为井凡九十有五,在成都、夔府、重庆、叙南、嘉定、顺庆、潼川、绍庆等路万山之间。元初,设拘搉课税所,分拨灶户五千九百余隶之,从实办课。后为盐井废坏,四川军民多食解盐。至元二年,立兴元四川盐运司,修理盐井,仍禁解盐不许过界。八年,罢四川茶盐运司。十六年,复立之。十八年,并盐课入四川道宣慰司。十九年,复立陕西四川转运司,通办盐课。二十二年,改立四川盐茶运司,分京兆运司为二,岁煎盐一万四百五十一引。二十六年,一万七千一百五十二引。皇庆元年,以灶户艰辛,减煎余盐五千引。天历二年,办盐二万八千九百一十引,计钞八万六千七百三十锭。  辽阳之盐:太宗丁酉年,始命北京路征收课税所,以大盐泊硬盐立随车随引载盐之法,每盐一石,价银七钱半,带纳匠人米五升。癸卯年,合懒路岁办课白布二千匹,恤品路布一千匹。至元四年,立开元等路运司。五年,禁东京懿州乞石兒硬盐,不许过涂河界。是年,谕各位下盐课如例输纳。二十四年,滦州四处盐课,旧纳羊一千者,亦令如例输钞。延祐二年,又命食盐人户,岁办课钞,每两率加五焉。  两淮之盐:至元十三年命提举马里范张依宋旧例办课,每引重三百斤,其价为中统钞八两。十四年,立两淮都转运使司,每引始改为四百斤。十六年,额办五十八万七千六百二十三引。十八年,增为八十万引。二十六年,减一十五万引。三十年,以襄阳民改食扬州盐,又增八千二百引。大德四年,谕两淮盐运司设关防之法,凡盐商经批验所发卖者,所官收批引牙钱,其不经批验所者,本仓就收之。八年,以灶户艰辛,遣官究议,停煎五万余引。天历二年,额办正余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计中统钞二百八十五万二百二十五锭,所隶之场凡二十有九,其工本钞亦自四两递增至十两云。  两浙之盐:至元十四年,立运司,岁办九万二千一百四十八引。每引分作二袋,每袋依宋十八界会子,折中统钞九两。十八年,增至二十一万八千五百六十二引。十九年,每引于旧价之上增钞四贯。二十一年,置常平局,以平民间盐价。二十三年,增岁办为四十五万引。二十六年,减十万引。三十年,置局卖盐鱼盐于海滨渔所。三十一年,并煎盐地四十四所为三十四场。大德三年,立两浙盐运司检校所四。五年,增额为四十万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五万引。延祐六年,罢四检校所,立嘉兴、绍兴等处盐仓官,三十四场各场盐运官一员,岁办五十万引。七年,各运司盐课以十分为率,收白银一分,每银一锭,准盐课四十锭。其工本钞,浙西一十一场正盐每引递增至二十两,余盐至二十五两;浙东二十三场正盐每引递增至二十五两,余盐至三十两云。  福建之盐:至元十三年,始收其课,为盐六千五十五引。十四年,立市舶司,兼办盐课。二十年,增至五万四千二百引。二十四年,改立福建等处转运盐使司,岁办盐六万引。二十九年,罢福建盐运司及盐使司,改立福建盐课提举司,增盐为七万引。大德四年,复立盐运司。九年,又罢之,并入本道宣慰司。十年,又立盐课都提举司,增盐至十万引。至大元年,又增至十三万引。四年,改立福建盐运司。至顺元年,实办课三十八万七千七百八十三锭。其工本钞,煎盐每引递增至二十贯,晒盐每引至一十七贯四钱。所隶之场有七。  广东之盐:至元十三年,克广州,因宋之旧,立提举司,从实办课。十六年,立江西盐铁茶都转运司,所辖盐使司六,各场立管勾。是年,办盐六百二十一引。二十二年,分江西盐隶广东宣慰司,岁办一万八百二十五引。二十三年,并广东盐司及市舶提举司为广东盐课市舶提举司,每岁办盐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五引。大德四年,增至正余盐二万一千九百八十二引。十年,又增至三万引。十一年,三万五千五百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二年,岁煎五万五百引。五年,又增至五万五百五十二引。所隶之场凡十有三。  广海之盐:至元十三年,初立广海盐课提举司,办盐二万四千引。三十年,又立广西石康盐课提举司。大德十年,增一万一千引。至大元年,又增余盐一万五千引。延祐二年,正余盐通为五万一百六十五引。  凡天下一岁总办之数,唯天历为可考,今并著于后:  盐,总二百五十六万四千余引。  盐课钞,总七百六十六万一千余锭。  ○茶法  榷茶始于唐德宗,至宋遂为国赋,额与盐等矣。元之茶课,由约而博,大率因宋之旧而为之制焉。  世祖至元五年,用运使白赓言,榷成都茶,于京兆、巩昌置局发卖,私自采卖者,其罪与私盐法同。六年,始立西蜀四川监榷茶场使司掌之。十三年,既平宋,复用左丞吕文焕言,榷江西茶,以宋会五十贯准中统钞一贯。十三年,定长引短引之法,以三分取一。长引每引计茶一百二十斤,收钞五钱四分二厘八毫。短引计茶九十斤,收钞四钱二分八毫。是岁,征一千二百余锭。十四年,取三分之半,增至二千三百余锭。十五年,又增至六千六百余锭。十七年,置榷茶都转运司于江州,总江淮、荆湖、福广之税,而遂除长引,专用短引。每引收钞二两四钱五分,草茶每引收钞二两二钱四分。十八年,增额至二万四千锭。十九年,以江南茶课官为置局,令客买引,通行货卖。岁终,增二万锭。二十一年,廉运使言:“各处食茶课程,抑配于民,非便。”于是革之。而以其所革之数,于正课每引增一两五分,通为三两五钱。二十三年,又以李起南言,增为五贯。是年征四万锭。二十五年,改立江西等处都转运司。二十六年,丞相桑哥增引税为一十贯。三十年,又改江南茶法。凡管茶提举司一十六所,罢其课少者五所,并入附近提举司。每茶商货茶,必令赍引,无引者与私茶同。引之外,又有茶由,以给卖零茶者。初,每由茶九斤,收钞一两,至是自三斤至三十斤分为十等,随处批引局同,每引收钞一钱  元贞元年有献利者言:“旧法江南茶商至江北者又税之,其在江南卖者,亦宜更税,如江北之制。”于是朝议复增江南课三千锭,而弗税。是年凡征八万三千锭。至大元年,以龙兴、瑞州为皇太后汤沐邑,其课入徽政院。四年,增额至一十七万一千一百三十一锭。皇庆二年,更定江南茶法,又增至一十九万二千八百六十六锭。延祐元年,改设批验茶由局官。五年,用江西茶副法忽鲁丁言,立减引添课之法,每引增税为一十二两五钱,通办钞二十五万锭。七年,遂增至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一十一锭。  天历二年,始罢榷司而归诸州县,其岁征之数,盖与延祐同。至顺之后,无籍可考。他如范殿帅茶、西番大叶茶、建宁胯茶,亦无从知其始末,故皆不著。  ○酒醋课  元之有酒醋课,自太宗始。其后皆著定额,为国赋之一焉,利之所入亦厚矣。初,太宗辛卯年,立酒醋务坊场官,榷沽办课,仍以各州府司县长官充提点官,隶征收课税所,其课额验民户多寡定之。甲午年,颁酒曲醋货条禁,私造者依条治罪。世祖至元十六年,以大都、河间、山东酒醋商税等课并入盐运司。二十二年,诏免农民醋课。是年二月,命随路酒课依京师例,每石取一十两。三月,用右丞卢世荣等言,罢上都醋课,其酒课亦改榷沽之制,令酒户自具工本,官司拘卖,每石止输钞五两。二十八年,诏江西酒醋之课不隶茶运司,福建酒醋之课不隶盐运司,皆依旧令有司办之。二十九年,丞相完泽等言:“杭州省酒课岁办二十七万余锭,湖广、龙兴岁办止九万锭,轻重不均。”于是减杭州省十分之二,令湖广、龙兴、南京三省分办。  大德八年,大都酒课提举司设槽房一百所。九年,并为三十所,每所一日所醖,不许过二十五石之上。十年,复增三所。至大三年,又增为五十四所。其制之可考者如此。若夫累朝以课程拨赐诸王公主及各寺者,凡九所云。  天下每岁总入之数:  酒课:  腹里,五万六千二百四十三锭六十七两一钱。  辽阳行省,二千二百五十锭一十一两二钱。  河南行省,七万五千七十七锭一十一两五钱。  陕西行省,一万一千七百七十四锭三十四两四钱。  四川行省,七千五百九十锭二十两。  甘肃行省,二千七十八锭三十五两九钱。  云南行省,二十万一千一百一十七索。  江浙行省,一十九万六千六百五十四锭二十一两三钱。  江西行省,五万八千六百四十锭一十六两八钱。  湖广行省,五万八千八百四十八锭四十九两八钱。  醋课:  腹里,三千五百七十六锭四十八两九钱。  辽阳行省,三十四锭二十六两五钱。  河南行省,二千七百四十锭三十六两四钱。  陕西行省,一千五百七十三锭三十九两二钱。  四川行省,六百一十六锭一十二两八钱。  江浙行省,一万一千八百七十锭一十九两六钱。  江西行省,九百五十一锭二十四两五钱。  湖广行省,一千二百三十一锭二十七两九钱。  ○商税  商贾之有税,本以抑末,而国用亦资焉。元初,未有定制。太宗甲午年,始立征收课税所,凡仓库院务官并合干人等,命各处官司选有产有行之人充之。其所办课程,每月赴所输纳。有贸易借贷者,并徒二年,杖七十;所官扰民取财者,其罪亦如之。世祖中统四年,用阿合马、王光祖等言,凡在京权势之家为商贾,及以官银卖买之人,并令赴务输税,入城不吊引者同匿税法。至元七年,遂定三十分取一之制,以银四万五千锭为额,有溢额者别作增余。是年五月,以上都商旅往来艰辛,特免其课。凡典卖田宅不纳税者,禁之。二十年,诏各路课程,差廉干官二员提调,增羡者迁赏,亏兑者陪偿降黜。凡随路所办,每月以其数申部,违期不申及虽申不圆者,其首领官初犯罚俸,再犯决一十七,令史加一等,三犯正官取招呈省。其院务官俸钞,于增余钱内给之。是年,始定上都税课六十分取一;旧城市肆院务迁入都城者,四十分取一。二十二年,又增商税契本,每一道为中统钞三钱。减上都税课,于一百两之中取七钱半。二十六年,从丞相桑哥之请,遂大增天下商税,腹里为二十万锭,江南为二十五万锭。二十九年,定诸路输纳之限,不许过四孟月十五日。三十一年,诏天下商税有增余者,毋作额。元贞元年,用平章剌真言,又增上都之税。至大三年,契本一道复增作至元钞三钱。逮至天历之际,天下总入之数,视至元七年所定之额,盖不啻百倍云。  商税额数:  大都宣课提举司,一十万三千六锭一十一两四钱。  大都路,八千二百四十二锭九两七钱。  上都留守司,一千九百三十四锭五两。  上都税课提举司,一万五百二十五锭五两。  兴和路,七百七十锭一十七两一钱。  永平路,二千二百七十二锭四两五钱。  保定路,六千五百七锭二十三两五钱。  嘉定路,一万七千四百八锭三两九钱。  顺德路,二千五百七锭九两九钱。  广平路,五千三百七锭二十两二钱。  彰德路,四千八百五锭四十二两八钱。  大名路,一万七百九十五锭八两八钱。  怀庆路,四千九百四十九锭二两。  卫辉路,三千六百六十三锭七两。  河间路,一万四百六十六锭四十七两二钱。  东平路,七千一百四十一锭四十八两四钱。  东昌路,四千八百七十九锭三十二两。  济宁路,一万二千四百三锭四两一钱。  曹州,六千一十七锭四十六两三钱。  濮州,二千六百七十一锭七钱。  高唐州,四千二百五十九锭六两。  泰安州,二千一十三锭二十五两四钱。  冠州,七百三十八锭一十九两七钱。  宁海州,九百四十四锭三钱。  德州,二千九百一十九锭四十二两八钱。  益都路,九千四百七十七锭一十五两。  济南路,一万二千七百五十二锭三十六两六钱。  般阳路,三千四百八十六锭九两。  大同路,八千四百三十八锭一十九两一钱。  冀宁路,一万七百一十四锭三十四两六钱。  晋宁路,二万一千三百五十九锭四十两二钱。  岭北行省,四百四十八锭四十五两六钱。  辽阳行省,八千二百七十三锭四十一两四钱。  河南行省,一十四万七千四百二十八锭三十二两三钱。  陕西行省,四万五千五百七十九锭三十九两二钱。  四川行省,一万六千六百七十六锭四两八钱。  甘肃行省,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一锭三十六两一钱。  江浙行省,二十六万九千二十七锭三十两三钱。  江西行省,六万二千五百一十二锭七两三钱。  湖广行省,六万八千八百四十四锭九两九钱。  ○市舶  互市之法,自汉通南粤始,其后历代皆尝行之,至宋置市舶司于浙、广之地,以通诸蕃货易,则其制为益详矣。  元自世祖定江南,凡邻海诸郡与蕃国往还互易舶货者,其货以十分取一,粗者十五分取一,以市舶官主之。其发舶回帆,必著其所至之地,验其所易之物,给以公文,为之期日,大抵皆因宋旧制而为之法焉。于是至元十四年,立市舶司一于泉州,令忙古[A156]领之。立市舶司三于庆元、上海、澉浦,令福建安抚使杨发督之。每岁招集舶商,于蕃邦博易珠翠香货等物。及次年回帆,依例抽解,然后听其货卖。  时客船自泉、福贩土产之物者,其所征亦与蕃货等,上海市舶司提控王楠以为言,于是定双抽、单抽之制。双抽者蕃货也,单抽者土货也。十九年,又用耿左丞言,以钞易铜钱,令市舶司以钱易海外金珠货物,仍听舶户通贩抽分。二十年,遂定抽分之法。是年十月,忙古[A156]言,舶商皆以金银易香木,于是下令禁之,唯铁不禁。  二十一年,设市舶都转运司于杭、泉二州,官自具船、给本,选人入蕃,贸易诸货。其所获之息,以十分为率,官取其七,所易人得其三。凡权势之家,皆不得用己钱入蕃为贾,犯者罪之,仍籍其家产之半。其诸蕃客旅就官船卖买者,依例抽之。  二十二年,并福建市舶司入盐运司,改曰都转运司,领福建漳、泉盐货市舶。二十三年,禁海外博易者,毋用铜钱。二十五年,又禁广州官民,毋得运米至占城诸蕃出粜。二十九年,命市舶验货抽分。是年十一月,中书省定抽分之数及漏税之法。凡商旅贩泉、福等处已抽之物,于本省有市舶司之地卖者,细色于二十五分之中取一,粗色于三十分之中取一,免其输税。其就市舶司买者,止于卖处收税,而不再抽。漏舶物货,依例断没。三十年,又定市舶抽分杂禁,凡二十二条,条多不能尽载,择其要者录焉。泉州、上海、澉浦、温州、广东、杭州、庆元市舶司凡七所,独泉州于抽分之外,又取三十分之一以为税。自今诸处,悉依泉州例取之,仍以温州市舶司并入庆元,杭州市舶司并入税务。凡金银铜铁男女,并不许私贩入蕃。行省行泉府司、市舶司官,每年于回帆之时,皆前期至抽解之所,以待舶船之至,先封其堵,以次抽分,违期及作弊者罪之。  三十一年,成宗诏有司勿拘海舶,听其自便。元贞元年,以舶船至岸,隐漏物货者多,命就海中逆而阅之。二年,禁海商以细货于马八兒、呗喃、梵答剌亦纳三蕃国交易,别出钞五万锭,令沙不丁等议规运之法。大德元年,罢行泉府司。二年,并澉浦、上海入庆元市舶提举司,直隶中书省。是年,又置制用院,七年,以禁商下海罢之。至大元年,复立泉府院,整治市舶司事。二年,罢行泉府院,以市舶提举司隶行省。四年,又罢之。延祐元年,复立市舶提举司,仍禁人下蕃,官自发船贸易,回帆之日,细物十分抽二,粗物十五分抽二。七年,以下蕃之人将丝银细物易于外国,又并提举司罢之。至治二年,复立泉州、庆元、广东三处提举司,申严市舶之禁。三年,听海商贸易,归征其税。泰定元年,诸海舶至者,止令行省抽分。其大略如此。  若夫中买宝货之制,泰定三年命省臣依累朝呈献例给价。天历元年,以其蠹耗国财,诏加禁止,凡中献者以违制论云。  额外课  元有额外课。谓之额外者,岁课皆有额,而此课不在其额中也。然国之经用,亦有赖焉。课之名凡三十有二:其一曰历日,二曰契本,三曰河泊,四曰山场,五曰窑冶,六曰房地租,七曰门摊,八曰池塘,九曰蒲苇,十曰食羊,十一曰荻苇,十二曰煤炭,十三曰撞岸,十四曰山查,十五曰曲,十六曰鱼,十七曰漆,十八曰酵,十九曰山泽,二十曰荡,二十一曰柳,二十二曰牙例,二十三曰乳牛,二十四曰抽分,二十五曰蒲,二十六曰鱼苗,二十七曰柴,二十八曰羊皮,二十九曰磁,三十曰竹苇,三十一曰姜,三十二曰白药。其岁入之数,唯天历元年可考云。  历日:总三百一十二万三千一百八十五本,计中统钞四万五千九百八十锭三十二两五钱。内腹里,七万二千一十本,计钞八千五百七十锭三十一两一钱;行省,二百五十五万一千一百七十五本,计钞三万七千四百一十锭一两四钱。大历,二百二十万二千二百三本,每本钞一两,计四万四千四十四锭三两。小历,九十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五本,每本钞一钱,计一千八百三十一锭三十二两五钱。回回历,五千二百五十七本,每本钞一两,计一百五锭七两。  契本:总三十万三千八百道,每道钞一两五钱,计中统钞九千一百一十四锭。内腹里,六万八千三百三十二道,计钞二千四十九锭四十八两;行省,二十三万五千四百六十八道,计钞七千六十四锭二两。  河泊课:总计钞五万七千六百四十三锭二十三两四钱。内腹里,四百六锭四十六两二钱;行省,五万七千二百三十六锭二十七两一钱。  山场课:总计钞七百一十九锭四十九两一钱。内腹里,二百三十九锭一十三两四钱;行省,四百八十锭三十五两六钱。  窑冶课:总计钞九百五十六锭四十五两九钱。内腹里,一百九十七锭三十二两四钱;行省,七百五十九锭一十三两。  房地租钱:总计钞一万二千五十三锭四十八两四钱。内腹里,九百六十六锭五两三钱;行省,一万一千八十七锭四十三两一钱。  门摊课:总计钞二万六千八百九十九锭一十九两一钱。内湖广省,二万六千一百六十七锭三两四钱;江西省,三百六十锭一两五钱;河南省,三百七十二锭一十四两一钱。  池塘课:总计钞一千九锭二十六两五钱。内江浙省,二十四锭二十二两七钱;江西省,九百八十五锭三两八钱。  蒲苇课:总计钞六百八十六锭三十三两四钱。内腹里,一百四十一锭五两八钱;行省,五百四十五锭二十七两六钱。  食羊等课:总计钞一千七百六十锭二十九两七钱。内大都路,四百三十八锭;上都路,三百锭;兴和路,三百锭;大同路,三百九十三锭;羊市,二百二十九锭二十九两七钱;煤木所,一百锭。  荻苇课:总计钞七百二十四锭六两九钱。内河南省,六百四十四锭五两八钱;江西省,八十锭一两八钱。  煤炭课:总计钞二千六百一十五锭二十六两四钱。内大同路,一百二十九锭一两九钱;煤木所,二千四百九十六锭二十四两五钱。撞岸课:总计钞一百八十六锭三十七两五钱。内般阳路,一百六十锭二十四两;宁海州,二十六锭一十三两五钱;恩州,一十三两八钱。  山查课:总计钞七十五锭二十六两四钱。内真定路一锭二十五两八钱;广平路,四十锭五两一钱;大同路,三十三锭四十五两四钱。  曲课:江浙省钞五十五锭三十七两四钱。  鱼课:江浙省钞一百四十三锭四十两四钱。  漆课:总计钞一百一十二锭二十六两。内四川省广元路一百一十一锭二十五两八钱。  酵课:总计钞二十九锭三十七两八钱。内腹里永平路二十三锭二十五两四钱;江西行省,六锭一十二两五钱。  山泽课:总计钞二十四锭二十一两一钱。内彰德路,一十三锭四十两;怀庆路,一十锭三十一两一钱。  荡课:平江路,八百八十六锭七钱。  柳课:河间路,四百二锭一十四两八钱。  牙例课:河间路,二百八锭三十三两八钱。  乳牛课:真定路,二百八锭三十两。  抽分课:黄州路,一百四十四锭四十四两五钱。  蒲课:晋宁路,七十二锭。  鱼苗课:龙兴路,六十五锭八两五钱。  柴课:安丰路,三十五锭一十一两七钱。  羊皮课:襄阳路,一十锭四十八两八钱。  磁课:冀宁路,五十八锭。  竹苇课:奉元路,三千七百四十六锭三两六钱。  姜课:兴元路,一百六十二锭二十七两九钱。  白药课:彰德路,一十四锭二十五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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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十一-元史

列传第五十一 ○杨恭懿 杨恭懿,字元甫,奉元人。力学强记,日数千言,虽从亲逃乱,未尝废业。年十七,西还,家贫,服劳为养。暇则就学,书无不读,尤深于《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