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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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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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五

郝和尚拔都天挺何伯祥玮王善庆端梁瑛天翔杜丰思明思忠思敬王玉忱

郝和尚拔都,安肃人,出于朵鲁别族,以小字行。幼为国兵所掠,长通译语,善骑射。太祖遣使宋,往返再四,以辨称。授太原府行军元帅,佩金符。

太宗三年,授行军万户,七年,从定宗伐宋。围襄阳,宋兵陈汉水上。率先锋数百人,直前突之。宋兵溃走。八走,从都元帅塔海伐宋,克兴元。宋将王连以重兵守剑关,募死士乘夜攻之,遂入关,直抵成都。明年,取夔州,宋舟师来援。和尚拔都乘轻舸径进,既出复入,宋人莫能当。由是以敢战名。

十二年,朝太宗于行在,命解衣,数其创痕二十有一,进拜宣德、西京、太原、平阳、延五路万户,易佩金虎符,以兵二万属之,复赐上厩马二、西域马三,锦帛弓铠有差。六皇后称制三年,朝定宗于宿瓮都之行宫,赐银万锭,辞以“赏厚,臣不敢独受,愿分于将校。”遂奏刘天禄等十一人,皆赐金、银符。定宗三年,诏还治太原,凡租税、盐课,悉蠲其过重者,岁饥,出银六千锭、粟千石,羊千头以赡国用。四年,升万户府为河东北路行省,得以便宜行事。宪宗二年。追赠太保、仪同三司、冀国公,谥忠定。七子:天益,佩金符,太原路军民万户都总管;仲威,袭五路万户;天举,大都路总管兼府尹;天佑,陕西奥鲁万户;天泽夔州路总管;天麟,京兆等路诸军奥鲁万户;天挺,最知名。

天挺,字继先,受业于元好问。

以勋臣子召见,世祖嘉其容止,诏以文学之事侍皇太子。云南建行省,除参议行尚书省事,寻擢参知政事;又擢陕西汉澡道廉访使。未几,入为吏部尚书,寻除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四川行省参政、江浙行省左丞,俱不赴。

武宗即位,拜中书左丞,与宰相论事不合,辄面斥之。一日,以敷奏明允,特赐黄金百两,不受。武宗曰:“非利汝弟,旌汝敢言耳。”

仁宗即位,诏天挺与张闾等十人共议大政,革尚书省诸弊。出为江西行省右丞,改河南行省。召拜御史中丞。入见,首陈纲纪之要,以猎为谕曰:“御史击奸,有似鹰扬禽之,弱者易获也。其力大者,必藉人之力。不然,有伤鹰之患。”仁宗韪之。又上书陈七事,曰:惜名爵、抑浮费、止括田、久任使、论好事、奖农务本、励学养士,诏中书省施行。寻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时卜怜吉歹为行省丞相,待以师礼。皇庆二年,卒,年六十七。赠光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柱国,追封冀国公,谥忠定。

好问撰《唐诗鼓吹》十卷,天挺为之注,赵孟頫序其书,以为唐人之于诗,非好问不能尽去取之工,非天挺亦不以发比兴之蕴云。

子佑,字君辅。仁宗时拜殿中侍史,以廉直称。迁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拜陕西行台侍御史。

孙忠恕,翰林待制,献所著《无逸图》。命预修辽、金、宋三史,书成,即谢病归,卒于家。

何伯祥,字世麟,其先陕州人,后徙易州。父渊,知易州。伯祥以行军千户隶张柔部下。时保定经略使王子昌、信安公张甫坚守不降。子昌,金骁将也,柔命伯祥取之。伯祥薄其城而阵,子昌出走,伯祥追及之,子昌反射伯祥中手贯枪,伯祥策马弃枪,徒手搏之,禽子昌及所佩金虎符,甫亦遁去。伯祥遂攻西山诸寨,悉平之,取三十余城,后从破蔡州,以功授易州等处军民总管。

太宗九年,从察罕伐宋,伯祥拔三十余寨,获战舰万余艘。宋人以兵二万守洪山,伯祥逆战,破之,又从克光州,进攻黄州。有小舟来觇,张柔曰:“此侦者,吾当备之。”命伯祥伏兵赤壁,以伺之。夜果水陆来攻,伯祥横击宋师,大败之。军还,又拔张家寨,俘斩万级。大帅口温不花、察罕以其功上闻。及张柔故觐,面奏伯祥战功,赐宣命、军符,充易州等处行军千户,兼军民总管,仍赐厩马、衣甲。柔常命伯祥摄帅府事,军事皆咨之。

宪宗二年,又从大军南征,深入敌境。察罕由别道遽还,诸将仓皇失措,伯祥曰“此必为敌所遏,不如出其不意,使不能测我,乃可出也。”遂直抵司空山寨,为攻取之势。既夜,分所部为十营。营火十炬,炬伏精卒于前,黎明,整众徐行。宋兵果追之,遇伏,惊溃,大败之,转战千余里,诸军赖以拔出,帝闻之,赐黄金二百两。

世祖伐宋,以伯祥参预军事,后卒于鄂州。延佑初,赠推忠保节功臣、太保、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易国公,谥忠毅,子瑛,玮,行军千户,与子德隆俱战殁。

玮,字仲韫。年十六,从张柔见世祖,帝感其父之殁,授玮易州知州,未几,袭行军千,镇亳州。从围樊城,宋将夏贵帅舟师来援,玮营于城东北,扼其冲。贵纵兵烧北关,进逼玮营,万户脱温不花等邀玮入城,玮不从,率所部力战,贵败走。

至元十一年,伯颜伐宋,以玮为帐前都镇抚。伯颜令军拒命者屠之。玮谏曰:“丞相吊民伐罪,宜以不杀为本。”伯颜善其言。及克黄家湾、沙洋堡,使玮抚定其民,则沙洋已屠矣。进攻阳罗堡,夏贵列战舰上下游,玮从阿术选济,奋击之,贵败走。又败贾似道于丁家洲,授武德将军、管军总管,佩金虎符。宋平,进怀远大将军、太平路军民达鲁花赤。俄迁户部尚书,行两淮都转运使。阿合马用事,谢病归。

十八年,召参议中书省事。出为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改大名路总管。二十八年,迁湖南宣慰使。三十一年,拜中书省参知政事。时宰执十二人,玮以政出多门,辞不拜。

大德四年,除侍御史,又以母疾辞。七年,改授御史中丞。玮刚直无所顾忌。奏政要十事,以纾民力、制国用、备荒政、重吏禄、开贤路为急务,且曰:“丞相安童甚贤,而相业前后异者,盖初则有史天、廉希宪、许衡诸人为之佐,及再相,则诸人去矣。”成宗嘉纳之。京师孔子庙成,玮请建国学于庙侧,从之。地震,上言:咎在大臣。明日,洪双叔、木八剌沙、阿老瓦丁皆罢政事。既而赛典赤、八都马辛等召还,玮言:“奸党不可复用,宜选正人以为辅弼。”疏入,报闻。御史郭章劾郎中哈剌哈孙受赇,已抵罪。哈剌哈孙结权幸,以枉问逮章。玮言于帝曰:“陛下杀郭章,如祖宗法度何?”帝意解,即释之。

九年冬,将有事于南郊,议配享,玮曰:“严父配天,万世不易。”不果行,成宗崩,左丞相阿忽台奉皇后命,集议成宗祔庙及皇后摄政事。玮曰:“朝廷故事,惟亲王得与此,非臣所敢知。”阿忽台变色,以唐武后为辞。玮曰:“彼有庐陵王,事体不同。”及出,劝右丞相答剌罕、御史大夫塔思不花密白武宗及皇太后,早定大计。

武宗即位于上都,除玮副詹事,复遥授平章政事、商议中书省事。武宗至,群臣郊迎,帝问:“孰为何中丞。”玮出拜,帝曰:“闻卿忠直,其匡朕不逮,勿有所隐。”

至大元年,迁詹事,兼卫率使。拜中书左丞,仍商议中书省事。越王秃烈请置吏自赋,脱虎脱等议建尚书省易钞法。玮皆奏格之。未几,出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佩金虎符,提调屯田事。帝召至榻前,谕曰:“汴事重,屯田久废,卿当为国竟力。”赐黑貂裘、锦衣各一袭。玮行部至扬州,民负镇南王钱、王佣之,岁满没入为奴。玮白王释之。奸人赵万儿造妖言,事觉,连南阳、归德等路数百家,玮按诛万儿,尽释逮系者。岁余,增河南屯田米十七万石。又经理荆湖废屯。岁得米百万石。以行台钱五十万建国学,买地三千亩书院于南阳,祠诸葛亮。又请置洪泽芍陂屯田万户府儒学教授。三年,改行尚书省平章政事,卒,年六十六。皇庆中,赠推忠佐理同德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梁国公,谥文正。子德严、顺德路总管;德温,武略将军、副万户。

王善,字子善,真定藁城人。姿貌雄伟,多智略,金宣宗南迁,河朔群盗蜂起,藁城人推善为首,使捍卫乡里,授本县主簿。

未几,权山府治中。时武仙在真定,忌善威名,密使知府李济、通判郭安图之。善觉,袭杀二人,来降,授同知中山府事,佩金虎符。率所部三百人攻武仙,仙遣裨将拒战,善擒斩之。仙走获鹿,使其将段琛城守,善进攻拔之,军势大振,自中山以南,降州县四十有二。

十五年,迁中山、镇定等路招讨使。寻加右副元帅、骠骑大将军,屯藁城。十七年,升藁城为永安州匡国军,以善行帅府事。明年,进金吾卫大将军、左副元帅。武仙既降,善奏:“仙狼子野心,终必反复,请修城堑为备。”十九年,仙果叛,率众来攻,及西门,善力战却之,仙自是不敢复入真定。二十一年,赐金虎符,仍行帅府事。

太宗四年,从攻河南,至郑州,守将马伯坚素闻善名,登陴呼曰:“藁城王元帅在军中否?愿以城降之。”善免胄应之,伯坚果出降。八年,兼河北西路兵马副总管。十三年,授知中山府事,属县新乐居冲要,迎送供给,倍他县,民不堪命,善出家赀助之,民怀其德。卒。年六十一。皇庆元年,赠银青光禄大夫、司徒,追封冀国公,进赵国公,谥武靖。

庆端,字正甫。初为西路管库官。迁水军提领,训练将士常如临敌。败李璮于老鸧口,以功授金符,为千户。监筑大都城,议用甓,庆端请易以韦,省费不赀。事竣,第劳赏,庆端固辞,且言共事者有颜进,遂擢进千户,别赐庆端银钞。大军伐宋,使庆端戍清口,宋人觇知虚实,来攻,守将战没,城垂陷,庆端拔刀誓众,树栅,以手臂创剧,割之,力战数日,敌卒退。进武节将军、管军总管,令左右中卫兵。至元初,从世祖北征,还,迁右亲军副指挥使,进侍卫军都指挥使。庆端建武威营,以处卫兵,又别立神锋军,教以蹶张之技,又作整暇堂、屏利局,经画田庐,如治家事。其后诸卫皆取以为法。

十九年,设詹事院,就兼詹事丞,有司欲贷威武卫仓谷万石,以赈饥民。皇太子问庆端,对曰:“兵民一体,何问焉!”即日付之,世祖闻其事,叹曰:“真宰相之器也。”帝遣近侍夜出诇察,为逻卒所执,告以故,卒曰:“军中知将令,不知其他。”近侍奏闻,赐庆端黑貂裘以奖之。及亲征乃颜,敕庆端以所部扈从。庆端六十余,与士卒同甘苦,夜不解衣而卧,暇日使士卒为军市,自相贸易。故经年暴露,士天饥色,事平。世祖北巡,命庆端先归。庆端引义,仍求扈从,帝嘉奖之。

世祖崩,庆端言于裕圣皇太后,谓:“神器不可久虚,宜速定大计,以慰天下之望。”成宗即位,论翼戴功,拜金吾卫上将军、中书左丞,行徽政院副使,兼隆福宫左都卫使。大德二年,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佥书枢密院事;兼使如故。十二月,以疾卒。皇庆二年,赠金紫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翼国公,谥忠武,子桓,亦官至平章政事。

梁瑛,汾州平遥人,有勇力,善骑射。太祖十三年,率众降于木华黎,授元帅左监军,使攻城堡之未下者。瑛招怀降附,甚得人心。十四年,从按赤那延径回牛、凤栖二岭,攻克平阳、霍州、晋安、沁、潞等数十州县。又逾太行,略怀、孟等州。十五年,从木华黎入陕西,天寒,黄河冰合,诸军平波,遂攻拔祯州,擢征行都元帅,佩虎符,以平遥县行平安州事,使瑛领之。二十二年,金人陷平阳、太原,摄国王按札尔檄瑛会兵讨之。敌败之。

太宗元年,入觐,适改走天下官制,特授瑛御前千户,佩金符。二年,扈驾南征,至凤翔,使瑛别将所部西略宋地,克西和、兴元十余城。四年,从诸将败金兵于三峰山。时降人日众。诸将以粮不继,欲尽杀之。瑛曰:“杀降不祥。”凡隶麾下者,皆得免死。十一年,从塔海甘卜伐蜀,略重庆、万州,败宋大于夔州,作皮浑船以济师。奏擢征行万户,留镇兴元。又从塔海围资州,逾月始下。塔海欲坑其众,瑛曰:“今始得一城,而坑之,他城未易下也;”事获己。瑛喜曰:“吾大小百余战,未尝败衄,所全活着,亦不下数千人,可以无傀于心矣。”十三年,从塔海攻成都,自新井入,诈立宋将帜,以诱城中,宋制置使丁黼夜出战于石笋街,败死,遂克其城。

六皇后称制元年,宋人再陷成都,瑛复从塔海攻,之,与先锋秃薛擒其制置使陈隆之,成都平。定宗二年,瑛告老,不允,以瑛充西京、平阳、太原、京兆、延安正路万户,治太原。子翼,袭行军千户。瑛以太原甫定,民多流散,奏请给复三年,于是四方来归者三万余户,宪宗六年卒,年六十六。

三子:翼、羽、天翔。翼,由千户累官成都转运使;羽,太原路行军千户。

天翔,字飞卿,生而颖异,读书能知大义,通习国语,尤善射。年十八。授平遥县尹,召父老十余人询以民事,众曰可,而后行。境内翕然颂之。中统五年,授同知怀盂路奥鲁总管府事。至元九年,改介休县尹,县面北驿冲,诸王使命络绎,天翔迎送供亿,民不扰而事集。承制佥兵以戍南边,天翔第民众寡甲乙为伍,咸服其公允。

十三年,用部使者荐,授同知郢州事。州初附,人怀反侧。不逞者聚而为盗,天翔捕首恶,杖杀之,余释不问,一境慴服。擢佥岭南广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再迁海北广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宣慰使白甲贪虐,土豪因众怒谋为乱,天翔劾罢之,民心遂靖。转奉议大夫、四川道提刑按察副使。岁饥,天翔欲发禀赈之。众议上闻。天翔独曰:“报下,则民殍矣。朝廷罪责吾当身任。”遂发粟四万石,事闻,世祖韪之,桑哥秉政,遣使括天下钱谷,檄天翔分理其事。天翔不希旨?剔,时论称之,建言:“思、播、八番蛮獠怙险为盗,窃宜迁其右部郡县之,且选能吏驭之,使知悚惧。”后设宣抚使镇其地,由天翔请也。俄迁奉政大夫、浙东海右道提刑按察副使,未上。

二十六年,授云南行合侍御史。天翔下车,访军民利病,条汰冗员,薄税敛,省驿传,迁土官,恤兵政,已逋悬,布威德,怀远人,共二十余事,世祖嘉纳焉。入为吏部侍郎。高丽饥,诏天翔往赈,还,除少中大夫、成都路总管。又改西蜀四川道肃政廉访使。命下,而卒。年五十五。

子时中,信州路总管府治中;时正,清河县尹;时仁,浙东海右道肃政廉访司佥事;时义,成纪县尹。

杜丰,字唐臣,汾州平遥人。少倜偿有大志,仕金为平遥县义军谋克,佩银符。太祖取太原,丰率所部降于国舅按赤那延,授兵马都提控。从攻平阳。又从克绎州、解州诸堡,招集流民三万余家,赐金符,擢征行元帅左监军。

太祖十五年,金将上党公张开寇汾州,丰击败之。从皇弟哈察儿略怀、孟,拔温谷、木涧诸寨,又攻克洪洞西山及松平山,斩获万计。十七年,授丰龙虎卫上将军、河东南北路兵成都元帅,便宜行事。

二十一年,从按赤那延克益都,遂略登、莱,降岛民万余。太宗元年,率本部克沁州及铜鞮、武乡、襄垣、浮山、沁源诸县。三年,命丰抚定平阳、太原、真定三路及辽、沁二州未降山寨。七年,授沁州长官。丰在沁州十余年,宽摇薄赋,劝农积谷,民以殷富。定宗二年,致仕。宪宗六年,封沁阳郡公,卒,年六十七。沁人立庙祀之。子三人:思明、思忠、思敬。

思明,字彦昭。丰致仕。思明袭父职。中统初,例迁隰、邓、陕三州剌史,政尚严猛,盗贼屏迹。至元十九年,从伯颜伐宋,攻阳罗堡,先登,授明威将军、吉州路总管达鲁花赤。卒年六十四。

思忠,字信甫。沁州诸军奥鲁长官。高丽金通精沟乱,诏思忠讨之,谕以大义,高丽人遂降。还,授承务郎、固镇铁冶提举,思忠曰:“盐铁之政,古人所鄙营利。非余所能。”弃官归。时论高之。

思敬,字亨甫。许衡门人。事世祖于潜邸,累迁治书侍御史。阿合马败,台臣以不早言,皆斥去。思敬为世祖所眷,独留,出为顺德、安西等路总管。再入为侍御史。按治桑哥之罪,台纲振肃。未几,拜参知政事。改四川省右丞,不赴。以中书右丞致仕,卒年八十六,谥文定。

思明子洄,长宁州知州,思敬子肯构,山西迫宣慰使;肯播,会州知州;肯获,陕西行省左丞。肯构子宣,光禄大夫、集贤大学士,追封晋国公。肯获子文献,晋宁路同知。

王玉,赵州宁晋人,父守忠、金承信枝尉。玉长身骈胁多为,金末为万户,守赵州。大兵至,玉率众降。领本部军从攻邢、洺、磁三州,济南诸郡,号长汉万户。从攻泽、潞诸州,独潞州坚坐不下。玉力战,沉矢中左目,竟拨其城,又破平阳,下太原、汾、代等州。师还,暑元帅府监军,以赵州四十寨隶焉。

武仙既降复叛,杀元帅史天倪。宋将彭义斌在大名,阴与仙合,玉从笑乃带、史天泽,攻败武仙,擒义斌,驻军宁晋东里寨。仙遣人赉诰命,诱玉妄,妄拒曰:“妻岂可使吾夫为二心臣耶!”仙围之数匝,杀其子宁寿。玉闻之,领数骑突其围,斩获数百人而还。仙遣人追之,不敢迸,皆曰:“王将军胆气骁雄,我辈非敌也。仙乃尽发玉先世二十七冢。玉从史天泽诸将,败仙于赵州,仙粮绝,走双门寨,围之,会大风,仙得脱走,斩其将四十三人,真定遂平,加定远大将军,权真定正路万户,假赵州庆源军节度副使。

有负西域贾人银者,倍其母,不能偿。玉出银五千两代偿之。又出家奴二百余口为良民。时论称之。中统元年卒,年七十,子忱。

忱,字允中。幼明敏。平于赵璧引见裕宗,奏对称旨,命宿卫,掌钱谷计簿。至元十七年,授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司副使,秩朝列大夫。驸马伯忽里,数出猎蹂民田。忱以法绳之,司史耿熙言征北京宣慰司积年逋负,可得钞二十万锭。帝遣使核实,熙惧事露,擅增制语,有“并打算大小一切诸衙门等事”凡十二宁,逮系官史至数百人。忱验间,知其诈,熙乃款伏。裕宗卒,忱建言:“陛下奋秋节,当早建储嗣。”章三上,平章不忽木以闻。帝嘉纳之。

二十四年,改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寨副使,忱以江南人鬻子北方,名为养子,实为奴,乞禁之。又省部以正军余田出调发,忱言,”士卒,冲冒寒暑,远涉江海,宜加优恤。”皆从之。款州朱喜,俘于兵,既自赎,主家利其资,复欲以为奴。又有诬息州江清为奴,杀而夺其妻子田宅者。狱久不决,忱皆平反之。劾罢镇南帅唐兀台,唐兀台诬奏忱。逮忱至京师,面陈其事,世祖大悟,抵唐兀台罪。迁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副使,帝谓左右曰:“此人非素餐者。”敕省台慰使之。二十七年,河间盐司盗印钞十余万,忱核正其罪。诸王分地恩州,以钱货民,倍其息,忱令子母相当则止,逾者有罚。先是佥民为兵,限私田四顷赡其家,忱曰:“一兵岁费不啻千缉,区区限亩,岂能充给。”奏请增田权以恤之,不报。至是,以戍兵贫乏,敕忱与诸臣会议,简料真定、顺德、广平等路,得富民数百户充兵额,汰贫兵还,人皆服其平允。三十年,拜广西道肃政廉访使,秩嘉议大夫,以疾辞。

元贞元年,起为河东道肃政廉访使。五台山建佛寺,省臣择干史工部司程陆信董其役,驱民地数千入山伐木,死亡大半。忱言于皇太后,减其役,乃恤死者家,民德之。宗王分地河东,其左右哈塔不花仿势虐民,忱按其事,已款伏,王为之请,忱不从。会车驾北巡,哈塔不花亡走,诉忱不法,敕中丞崔彧问之。俄彧卒,哈塔不花又上诉,敕省台官同鞫之。事皆不实,抵哈塔不花罪。

大德三年,迁江陵路总管,不行,又改汴梁路,河决原武,回回炮手居鄢陵者万余户,忱督使趋工,不数日堤成,民尤颂之。至大三年,拜云南行省参知政事,未行,卒,年七十九。追赠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护军、太原郡公,谥宪租。

忱与姚天福、陈天样齐名,并以方鲠称于当世云。

史臣曰:“赦和尚拔都诸人,披坚执锐,为时名将,又俱有贤子,振其世业。赦天挺之文学,王庆琳、粱天翔之政事,王忱之谏诤,皆卿士之良也。何韩正色立朝,侃侃訚訚,尤不愧社稷之臣,庶几,与张珪、李盂相伯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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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帝八王列传第四十五

  千乘贞王伉平春悼王全清河孝王庆济北惠王寿河閒孝王开城阳怀王淑广宗殇王万岁平原怀王胜和帝子

  孝章皇帝八子:宋贵人生清河孝王庆,梁贵人生和帝,申贵人生济北惠王寿、河间孝王开,四王不载母氏。

  千乘贞王伉,建初四年封。和帝即位,以伉长兄,甚见尊礼立十五年薨。

  子宠嗣,一名伏胡。永元七年,改国名乐安。立二十八年薨,是为夷王。父子薨于京师,皆葬洛阳。

  子鸿嗣,安帝崩,始就国。鸿生质帝,质帝立,梁太后下诏,以乐安国土卑湿,租委鲜薄,改封鸿勃海王。立二十六年薨,是为孝王。  无子,太后立桓帝弟蠡吾侯悝为勃海王,奉鸿祀。延熹八年,悝谋为不道,有司请废之。帝不忍,乃贬为B07E陶王,食一县。  悝后因中常侍王甫求复国,许谢钱五千万。帝临崩,遗诏复为勃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还谢钱。甫怒,阴求其过。初,迎立灵帝,道路流言悝恨不得立,欲抄征书,而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并任侠通剽轻,数与悝交通。王甫司察,以为有奸,密告司隶校尉段颎。熹平元年,遂收飒送北寺狱。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飒等谋迎立悝,大逆不道。遂招冀州刺史收悝考实,又遣大鸿胪持节与宗正、廷尉之勃海,迫责悝。悝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辅导王不忠,悉伏诛。悝立二十五年国除。众庶莫不怜之。

  平春悼王全,以建初四年封。其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

  清河孝王庆,母宋贵人。贵人,宋昌八世孙,扶风平陵人也。父杨,以恭孝称于乡闾,不应州郡之命。杨姑即明德马后之外祖母也。马后闻杨二女皆有才色,迎而训之。永平末,选入太子宫,甚有宠。肃宗即位,并为贵人。建初三年,大贵人生庆,明年立为皇太子,征杨为议郎,褒赐甚渥。贵人长于人事,供奉长乐宫,身执馈馔,太后怜之。太后崩后,窦皇后宠盛,以贵人姊妹并幸,庆为太子,心内恶之,与母比阳主谋陷宋氏。外令兄弟求其纤过,内使御者侦伺得失。后于掖庭门邀遮得贵人书,云“病思生菟,令家求之”,因诬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日夜毁谮,贵人母子遂渐见疏。  庆出居承禄观,数月,窦后讽掖庭令诬奏前事,请加验实。七年,帝遂废太子庆而立皇太子B32C。B32C,梁贵人子也。乃下诏曰:“皇太子有失惑无常之性,爰自孩乳,至今益章,恐袭其母凶恶之风,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大义灭亲,况降退乎!今废庆为清河王。皇子B32C保育皇后,承训怀衽,导达善性,将成其器。盖庶子慈母,尚有终身之恩,岂若嫡后事正义明哉!今以B32C为皇太子。”遂出贵人姊妹置丙舍,使小黄门蔡伦考实之,皆承讽旨傅致其事,乃载送暴室。二贵人同时饮药自杀。帝犹伤之,敕掖庭令葬于樊濯聚。于是免杨归本郡。郡县因事复捕系之,杨友人前怀令山阳张峻、左冯翊沛国刘均等奔走解释,得以免罪。杨失志憔悴,卒于家。庆时虽幼,而知避嫌畏祸,言不敢及宋氏,帝更怜之,敕皇后令衣服与太子齐等。太子特亲爱庆,入则共室,出则同舆。及太子即位,是为和帝,待庆尤渥,诸王莫得为比,常共议私事。  后庆以长,别居丙舍。永元四年,帝移幸北宫章德殿,讲于白虎观,庆得入省宿止。帝将诛窦氏,欲得《外戚传》,惧左右不敢使,乃令庆私从千乘王求,夜独内之;又令庆传语中常侍郑众求索故事。及大将军窦宪诛,庆出居邸,赐奴婢三百人。舆马、钱帛、帷帐、珍宝、玩好充仞其第,又赐中傅以下至左右钱帛各有差。

  庆多被病,或时不安,帝朝夕问讯,进膳药,所以垂意甚备。庆小心恭孝,自以废黜,尤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明;约敕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常以贵人葬礼有阙,每窃感恨,至四节伏腊,辄祭于私室。窦氏诛后,始使乳母于城北遥祠。及窦太后崩,庆求上冢致哀,帝许之,诏太官四时给祭具。庆垂涕曰:“生虽不获供养,终得奉祭祀,私愿足矣。”欲求作祠堂,恐有自同恭怀梁后之嫌,遂不敢言。常泣向左右,以为没齿之恨。后上言外祖母王年老,遭忧病,下土B14B药,愿乞诣洛阳疗疾。于是诏宋氏悉归京师,除庆舅衍、俊、盖、暹等皆为郎。

  十五年,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侯就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须留。”至冬,从祠章陵,诏假诸王羽林骑各四十人。后中傅卫?私为臧盗千余万,诏使案理之,并责庆不举之状。庆曰:“?以师傅之尊,选自圣朝,臣愚唯知言从事听,不甚有所纠察。”帝嘉其对,悉以?臧财赐庆。及帝崩,庆号泣前殿,呕血数升,因以发病。  明年,诸王就国,邓太后特听清河王置中尉、内史,赐什物皆取乘舆上御,以宋衍等并为清河中大夫。庆到国,下令:“寡人生于深宫,长于朝廷,仰恃明主,垂拱受成。既以薄祐,早离顾复,属遭大忧,悲怀感伤。蒙恩大国,职惟籓辅,新去京师,忧心茕茕,夙夜屏营,未知所立。盖闻智不独理,必须明贤。今官属并居爵任,失得是均,庶望上遵策戒,下免悔咎。其纠督非枉,明察典禁,无令孤获怠慢之罪焉。”

  邓太后以殇帝襁抱,远虑不虞,留庆长子祐与嫡母耿姬居清河邸。至秋,帝崩,立祐为嗣,是为安帝。太后使中黄门送耿姬归国。

  帝所生母左姬,字小娥,小娥姊字大娥,犍为人也。初,伯父圣坐妖言伏诛,家属没官,二娥数岁入掖庭,及长,并有才色。小娥善《史书》,喜辞赋。和帝赐诸王宫人,因入清河第。庆初闻其美,赏傅母以求之。及后幸爱极盛,姬妾莫比。姊妹皆卒,葬于京师。  庆立凡二十五年,乃归国。其年病笃,谓宋衍等曰:“清河埤薄,欲乞骸骨于贵人冢傍下棺而已。朝廷大恩,犹当应有祠室,庶母子并食,魂灵有所依庇,死复何恨?”乃上书太后曰:“臣国土下湿,愿乞骸骨,下从贵人于樊濯,虽殁且不朽矣。及今口目尚能言视,冒昧干请。命在呼吸,愿蒙哀怜。”遂薨,年二十九。遣司空持节与宗正奉吊祭;又使长乐谒者仆射、中谒者二人副护丧事;赐龙旂九旒,虎贲百人,仪比东海恭王。太后使掖庭丞送左姬丧,与王合葬广丘。

  子愍王虎威嗣。永初元年,太后封宋衍为盛乡侯,分清河为二国,封庆少子常保为广川王,子女十一人皆为乡公主,食邑奉。明年,常保薨,无子,国除。  虎威立三年薨,亦无子。邓太后复立乐安王宠子延平为清河王,是为恭王。

  太后崩,有司上言:“清河孝王至德淳懿,载育明圣,承天奉祚,为郊庙主。汉兴,高皇帝尊父为太上皇,宣帝号父为皇考,序昭穆,置园邑。大宗之义,旧章不忘。宜上尊号曰孝德皇,皇妣左氏曰孝德后,孝德皇母宋贵人追谥曰敬隐后。”乃告祠高庙,使司徒持节与大鸿胪奉策书玺绶之清河,追上遵号;又遣中常侍奉太牢祠典,护礼仪侍中刘珍等及宗室列侯皆往会事。尊陵曰甘陵,庙曰昭庙,置令、丞,设兵车周卫,比章陵。复以广川益清河国。尊耿姬为甘陵大贵人。又封女弟侍男为涅阳长公主,别得为舞阴长公主,久长为濮阳长公主,直得为平氏长公主。余七主并早卒,故不及进爵,追赠敬隐后女弟小贵人印绶,追封谥宋杨为当阳穆侯。杨四子皆为列侯,食邑各五千户。宋氏为卿、校、侍中、大夫、谒者、郎吏十余人。孝德后异母弟次及达生二人,诸子九人,皆为清河国郎中。耿贵人者,牟平侯舒之孙也。贵人兄宝,袭封牟平侯。帝以宝嫡舅,宠遇甚渥,位至大将军,事已见《耿舒传》。

  延平立三十五年薨,子蒜嗣。冲帝崩,征蒜诣京师,将议为嗣。会大将军梁冀与梁太后立质帝,罢归国。

  蒜为人严重,动止有度,朝臣太尉李固等莫不归心焉。初,中常侍曹腾谒蒜,蒜不为礼,宦者由此恶之。及帝崩,公卿皆正议立蒜,而曹腾说梁冀不听,遂立桓帝。语在《李固传》。蒜由此得罪。  建和元年,甘陵人刘文与南郡妖贼刘鲔交通,讹言清河王当统天下,欲共立蒜。事发觉,文等遂劫清河相谢暠,将至王宫司马门,曰:“当立王为天子,暠为公。”暠不听,骂之,文因刺杀暠。于是捕文、鲔诛之。有司因劾奏蒜,坐贬爵为尉氏侯,徙桂阳,自杀。立三年,国绝。  梁冀恶清河名,明年,乃改为甘陵。梁太后立安平孝王子经侯理为甘陵王,奉孝德皇祀,是为威王。

  理立二十五年薨,子贞王定嗣。

  定立四年薨,子献王忠嗣。黄巾贼起,忠为国人所执,既而释之。灵帝以亲亲故,诏复忠国。忠立十三年薨,嗣子为黄巾所害,建安十一年,以无后,国除。

  济北惠王寿,母申贵人,颍川人也,世吏二千石。贵人年十三,入掖庭。寿以永元二年封,分太山郡为国。和帝遵肃宗故事,兄弟皆留京师,恩宠笃密。有司请遣诸王归籓,不忍许之,及帝崩,乃就国。永初元年,邓太后封寿舅申转为新亭侯。寿立三十一年薨,自永初己后,戎狄叛乱,国用不足,始封王薨,减赙钱为千万,布万区;嗣王薨五百万,布五千匹。时,唯寿最尊亲,特赙钱三千万,布三万匹。

  子节王登嗣。永宁元年,封登弟五人为乡侯,皆别食太山邑。  登立十五年薨,子哀王多嗣。

  多立三年薨,无子。永和四年,立战乡侯安国为济北王,是为B341王。

  安国立七年薨,子孝王次嗣。本初元年,封次弟猛为亭侯。次九岁丧父,至孝。建和元年,梁太后下诏曰:“济北王次以幼年守籓,躬履孝道,父没哀恸,焦毁过礼,草庐土席,衰杖在身,头不批沐,体生疮肿。谅暗已来二十八月,自诸国有忧,未之闻也,朝廷甚嘉焉。《书》不云乎:’用德章厥善。’《诗》云:’孝子不匮,永锡尔类。’今增次封五千户,广其土字,以尉孝子恻隐之劳。”

  次立十七年薨,子鸾嗣。鸾薨,子政嗣。政薨,无子,建安十一年,国除。

  河间孝王开,以永元二年封,分乐成、勃海、涿郡为国。延平元年就国。开奉遵法度,吏人敬之。永宁元年,邓太后封开子翼为平原王,奉怀王胜祀;子德为安平王,奉乐成王党祀。

  开立四十二年薨,子惠王政嗣。政傲B72E,不奉法宪,顺帝以侍御史吴郡沈景有强能称,故擢为河间相。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赞拜,景峙不为礼。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邪?”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邪!”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宫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发京师,陛下见受诏,以王不恭,使相检督。诸君空受爵禄,而无训导之义。”因奏治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捕诸奸人上案其罪,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冤狱百余人。政遂为改节,悔过自修。阳嘉元年,封政弟十三人皆为亭侯。

  政立十年薨,子贞王建嗣。建立十年薨,子安王利嗣。利立二十八年薨,子陔嗣。陔立四十一年,魏受禅,以为崇德侯。

  蠡吾侯翼,元初六年邓太后征济北、河间王诸子诣京师,奇翼美仪容,故以为平原怀王后焉。留在京师。岁余,太后崩。安帝乳母王圣与中常侍江京等谮邓骘兄弟及翼,云与中大夫赵王谋图不轨,窥觎神器,怀大逆心。贬为都乡侯,遣归河间。翼于是谢宾客,闭门自处。永建五年,父开上书,愿分蠡吾县以封翼,顺帝从之。

  翼卒,子志嗣,为大将军梁冀所立,是为桓帝。梁太后诏追尊河间孝王为孝穆皇,夫人赵氏曰孝穆后,庙曰清庙,陵曰乐成陵;蠡吾先侯曰孝崇皇,庙曰列庙,陵曰博陵。皆置令、丞,使司徒持节奉策书、玺绶,祠以太牢。建和二年,更封帝弟都乡侯硕为平原王,留博陵,奉翼后。尊翼夫人马氏为孝崇博园贵人,以涿郡之良乡、故安,河间之蠡吾三县为汤沐邑。硕嗜酒,多过失,帝令马贵人领王家事。建安十一年,国除。

  解渎亭侯淑,以河间孝王子封。淑卒,子B32E嗣。B32E卒,子宏嗣,为大将军窦武所立,是为灵帝。建宁元年,窦太后诏追遵皇祖淑为孝元皇,夫人夏氏曰孝元后,陵曰敦陵,庙曰靖庙;皇考B32E为孝仁皇,夫人董氏为慎园贵人,陵曰慎陵,庙曰奂庙。皆置令、丞,使司徒持节之河间奉策书、玺绶,祠以太守,常以岁时遣中常侍持节之河间奉祠。  熹平三年,使使拜河间安王利子康为济南王,奉孝仁皇祀。

  康薨,子EC34嗣,建安十二年,为黄巾贼所害。子开嗣,立十三年,魏受禅,以为崇德侯。

  城阳怀王淑,以永元二年分济阴为国。立五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还并济阴。

  广宗殇王万岁,以永元五年封,分巨鹿为国。其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并还巨鹿。  平原怀王胜,和帝长子也。不载母氏。少有痼疾,延平元年封。立八年薨,葬于京师。无子,邓太后立乐安夷王宠子得为平原王,奉胜后,是为哀王。

  得立六年薨,无子,永宁元年,太后又立河间王开子都乡侯翼为平原王嗣。安帝废之。国除。

  论曰:传称吴子夷昧,甚德而度,有吴国者,必其子孙。章帝长者,事从敦厚,继祀汉室,咸其苗裔,古人之言信哉!

  赞曰:章祚不已,本枝流祉。质惟伉孙,安亦庆子。河间多福,桓、灵承祀。济北无骄,皇恩宠饶。平原抱痼,三王薨朝。振振子孙,或秀或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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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七 绰儿马罕希拉们贝住岱尔拔图也速台儿脱忽察儿图格察儿速客图撒里成帖木儿库而古司阿儿浑尼佛鲁慈绰儿马罕,翰帖格歹氏,事太祖为火儿赤。太宗与术赤、察阔台攻克

列传第四十五

郝和尚拔都天挺何伯祥玮王善庆端梁瑛天翔杜丰思明思忠思敬王玉忱郝和尚拔都,安肃人,出于朵鲁别族,以小字行。幼为国兵所掠,长通译语,善骑射。太祖遣使宋,往返再四,以辨称。授太原府行军元帅,佩金符。太宗三年,授行军万户,七年,从定宗伐宋。围襄阳,宋兵陈汉水上。率先锋数百人,直前突之。宋兵溃走。八走,从都元帅塔海伐宋,克兴元。宋将王连以重兵守剑关,募死士乘夜攻之,遂入关,直抵成都。明年,取夔州,宋舟师来援。和尚拔都乘轻舸径进,既出复入,宋人莫能当。由是以敢战名。十二年,朝太宗于行在,命解衣,数其创痕二十有一,进拜宣德、西京、太原、平阳、延五路万户,易佩金虎符,以兵二万属之,复赐上厩马二、西域马三,锦帛弓铠有差。六皇后称制三年,朝定宗于宿瓮都之行宫,赐银万锭,辞以“赏厚,臣不敢独受,愿分于将校。”遂奏刘天禄等十一人,皆赐金、银符。定宗三年,诏还治太原,凡租税、盐课,悉蠲其过重者,岁饥,出银六千锭、粟千石,羊千头以赡国用。四年,升万户府为河东北路行省,得以便宜行事。宪宗二年。追赠太保、仪同三司、冀国公,谥忠定。七子:天益,佩金符,太原路军民万户都总管;仲威,袭五路万户;天举,大都路总管兼府尹;天佑,陕西奥鲁万户;天泽夔州路总管;天麟,京兆等路诸军奥鲁万户;天挺,最知名。天挺,字继先,受业于元好问。以勋臣子召见,世祖嘉其容止,诏以文学之事侍皇太子。云南建行省,除参议行尚书省事,寻擢参知政事;又擢陕西汉澡道廉访使。未几,入为吏部尚书,寻除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四川行省参政、江浙行省左丞,俱不赴。武宗即位,拜中书左丞,与宰相论事不合,辄面斥之。一日,以敷奏明允,特赐黄金百两,不受。武宗曰:“非利汝弟,旌汝敢言耳。”仁宗即位,诏天挺与张闾等十人共议大政,革尚书省诸弊。出为江西行省右丞,改河南行省。召拜御史中丞。入见,首陈纲纪之要,以猎为谕曰:“御史击奸,有似鹰扬禽之,弱者易获也。其力大者,必藉人之力。不然,有伤鹰之患。”仁宗韪之。又上书陈七事,曰:惜名爵、抑浮费、止括田、久任使、论好事、奖农务本、励学养士,诏中书省施行。寻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时卜怜吉歹为行省丞相,待以师礼。皇庆二年,卒,年六十七。赠光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柱国,追封冀国公,谥忠定。好问撰《唐诗鼓吹》十卷,天挺为之注,赵孟頫序其书,以为唐人之于诗,非好问不能尽去取之工,非天挺亦不以发比兴之蕴云。子佑,字君辅。仁宗时拜殿中侍史,以廉直称。迁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拜陕西行台侍御史。孙忠恕,翰林待制,献所著《无逸图》。命预修辽、金、宋三史,书成,即谢病归,卒于家。何伯祥,字世麟,其先陕州人,后徙易州。父渊,知易州。伯祥以行军千户隶张柔部下。时保定经略使王子昌、信安公张甫坚守不降。子昌,金骁将也,柔命伯祥取之。伯祥薄其城而阵,子昌出走,伯祥追及之,子昌反射伯祥中手贯枪,伯祥策马弃枪,徒手搏之,禽子昌及所佩金虎符,甫亦遁去。伯祥遂攻西山诸寨,悉平之,取三十余城,后从破蔡州,以功授易州等处军民总管。太宗九年,从察罕伐宋,伯祥拔三十余寨,获战舰万余艘。宋人以兵二万守洪山,伯祥逆战,破之,又从克光州,进攻黄州。有小舟来觇,张柔曰:“此侦者,吾当备之。”命伯祥伏兵赤壁,以伺之。夜果水陆来攻,伯祥横击宋师,大败之。军还,又拔张家寨,俘斩万级。大帅口温不花、察罕以其功上闻。及张柔故觐,面奏伯祥战功,赐宣命、军符,充易州等处行军千户,兼军民总管,仍赐厩马、衣甲。柔常命伯祥摄帅府事,军事皆咨之。宪宗二年,又从大军南征,深入敌境。察罕由别道遽还,诸将仓皇失措,伯祥曰“此必为敌所遏,不如出其不意,使不能测我,乃可出也。”遂直抵司空山寨,为攻取之势。既夜,分所部为十营。营火十炬,炬伏精卒于前,黎明,整众徐行。宋兵果追之,遇伏,惊溃,大败之,转战千余里,诸军赖以拔出,帝闻之,赐黄金二百两。世祖伐宋,以伯祥参预军事,后卒于鄂州。延佑初,赠推忠保节功臣、太保、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易国公,谥忠毅,子瑛,玮,行军千户,与子德隆俱战殁。玮,字仲韫。年十六,从张柔见世祖,帝感其父之殁,授玮易州知州,未几,袭行军千,镇亳州。从围樊城,宋将夏贵帅舟师来援,玮营于城东北,扼其冲。贵纵兵烧北关,进逼玮营,万户脱温不花等邀玮入城,玮不从,率所部力战,贵败走。至元十一年,伯颜伐宋,以玮为帐前都镇抚。伯颜令军拒命者屠之。玮谏曰:“丞相吊民伐罪,宜以不杀为本。”伯颜善其言。及克黄家湾、沙洋堡,使玮抚定其民,则沙洋已屠矣。进攻阳罗堡,夏贵列战舰上下游,玮从阿术选济,奋击之,贵败走。又败贾似道于丁家洲,授武德将军、管军总管,佩金虎符。宋平,进怀远大将军、太平路军民达鲁花赤。俄迁户部尚书,行两淮都转运使。阿合马用事,谢病归。十八年,召参议中书省事。出为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改大名路总管。二十八年,迁湖南宣慰使。三十一年,拜中书省参知政事。时宰执十二人,玮以政出多门,辞不拜。大德四年,除侍御史,又以母疾辞。七年,改授御史中丞。玮刚直无所顾忌。奏政要十事,以纾民力、制国用、备荒政、重吏禄、开贤路为急务,且曰:“丞相安童甚贤,而相业前后异者,盖初则有史天、廉希宪、许衡诸人为之佐,及再相,则诸人去矣。”成宗嘉纳之。京师孔子庙成,玮请建国学于庙侧,从之。地震,上言:咎在大臣。明日,洪双叔、木八剌沙、阿老瓦丁皆罢政事。既而赛典赤、八都马辛等召还,玮言:“奸党不可复用,宜选正人以为辅弼。”疏入,报闻。御史郭章劾郎中哈剌哈孙受赇,已抵罪。哈剌哈孙结权幸,以枉问逮章。玮言于帝曰:“陛下杀郭章,如祖宗法度何?”帝意解,即释之。九年冬,将有事于南郊,议配享,玮曰:“严父配天,万世不易。”不果行,成宗崩,左丞相阿忽台奉皇后命,集议成宗祔庙及皇后摄政事。玮曰:“朝廷故事,惟亲王得与此,非臣所敢知。”阿忽台变色,以唐武后为辞。玮曰:“彼有庐陵王,事体不同。”及出,劝右丞相答剌罕、御史大夫塔思不花密白武宗及皇太后,早定大计。武宗即位于上都,除玮副詹事,复遥授平章政事、商议中书省事。武宗至,群臣郊迎,帝问:“孰为何中丞。”玮出拜,帝曰:“闻卿忠直,其匡朕不逮,勿有所隐。”至大元年,迁詹事,兼卫率使。拜中书左丞,仍商议中书省事。越王秃烈请置吏自赋,脱虎脱等议建尚书省易钞法。玮皆奏格之。未几,出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佩金虎符,提调屯田事。帝召至榻前,谕曰:“汴事重,屯田久废,卿当为国竟力。”赐黑貂裘、锦衣各一袭。玮行部至扬州,民负镇南王钱、王佣之,岁满没入为奴。玮白王释之。奸人赵万儿造妖言,事觉,连南阳、归德等路数百家,玮按诛万儿,尽释逮系者。岁余,增河南屯田米十七万石。又经理荆湖废屯。岁得米百万石。以行台钱五十万建国学,买地三千亩书院于南阳,祠诸葛亮。又请置洪泽芍陂屯田万户府儒学教授。三年,改行尚书省平章政事,卒,年六十六。皇庆中,赠推忠佐理同德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梁国公,谥文正。子德严、顺德路总管;德温,武略将军、副万户。王善,字子善,真定藁城人。姿貌雄伟,多智略,金宣宗南迁,河朔群盗蜂起,藁城人推善为首,使捍卫乡里,授本县主簿。未几,权山府治中。时武仙在真定,忌善威名,密使知府李济、通判郭安图之。善觉,袭杀二人,来降,授同知中山府事,佩金虎符。率所部三百人攻武仙,仙遣裨将拒战,善擒斩之。仙走获鹿,使其将段琛城守,善进攻拔之,军势大振,自中山以南,降州县四十有二。十五年,迁中山、镇定等路招讨使。寻加右副元帅、骠骑大将军,屯藁城。十七年,升藁城为永安州匡国军,以善行帅府事。明年,进金吾卫大将军、左副元帅。武仙既降,善奏:“仙狼子野心,终必反复,请修城堑为备。”十九年,仙果叛,率众来攻,及西门,善力战却之,仙自是不敢复入真定。二十一年,赐金虎符,仍行帅府事。太宗四年,从攻河南,至郑州,守将马伯坚素闻善名,登陴呼曰:“藁城王元帅在军中否?愿以城降之。”善免胄应之,伯坚果出降。八年,兼河北西路兵马副总管。十三年,授知中山府事,属县新乐居冲要,迎送供给,倍他县,民不堪命,善出家赀助之,民怀其德。卒。年六十一。皇庆元年,赠银青光禄大夫、司徒,追封冀国公,进赵国公,谥武靖。庆端,字正甫。初为西路管库官。迁水军提领,训练将士常如临敌。败李璮于老鸧口,以功授金符,为千户。监筑大都城,议用甓,庆端请易以韦,省费不赀。事竣,第劳赏,庆端固辞,且言共事者有颜进,遂擢进千户,别赐庆端银钞。大军伐宋,使庆端戍清口,宋人觇知虚实,来攻,守将战没,城垂陷,庆端拔刀誓众,树栅,以手臂创剧,割之,力战数日,敌卒退。进武节将军、管军总管,令左右中卫兵。至元初,从世祖北征,还,迁右亲军副指挥使,进侍卫军都指挥使。庆端建武威营,以处卫兵,又别立神锋军,教以蹶张之技,又作整暇堂、屏利局,经画田庐,如治家事。其后诸卫皆取以为法。十九年,设詹事院,就兼詹事丞,有司欲贷威武卫仓谷万石,以赈饥民。皇太子问庆端,对曰:“兵民一体,何问焉!”即日付之,世祖闻其事,叹曰:“真宰相之器也。”帝遣近侍夜出诇察,为逻卒所执,告以故,卒曰:“军中知将令,不知其他。”近侍奏闻,赐庆端黑貂裘以奖之。及亲征乃颜,敕庆端以所部扈从。庆端六十余,与士卒同甘苦,夜不解衣而卧,暇日使士卒为军市,自相贸易。故经年暴露,士天饥色,事平。世祖北巡,命庆端先归。庆端引义,仍求扈从,帝嘉奖之。世祖崩,庆端言于裕圣皇太后,谓:“神器不可久虚,宜速定大计,以慰天下之望。”成宗即位,论翼戴功,拜金吾卫上将军、中书左丞,行徽政院副使,兼隆福宫左都卫使。大德二年,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佥书枢密院事;兼使如故。十二月,以疾卒。皇庆二年,赠金紫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翼国公,谥忠武,子桓,亦官至平章政事。梁瑛,汾州平遥人,有勇力,善骑射。太祖十三年,率众降于木华黎,授元帅左监军,使攻城堡之未下者。瑛招怀降附,甚得人心。十四年,从按赤那延径回牛、凤栖二岭,攻克平阳、霍州、晋安、沁、潞等数十州县。又逾太行,略怀、孟等州。十五年,从木华黎入陕西,天寒,黄河冰合,诸军平波,遂攻拔祯州,擢征行都元帅,佩虎符,以平遥县行平安州事,使瑛领之。二十二年,金人陷平阳、太原,摄国王按札尔檄瑛会兵讨之。敌败之。太宗元年,入觐,适改走天下官制,特授瑛御前千户,佩金符。二年,扈驾南征,至凤翔,使瑛别将所部西略宋地,克西和、兴元十余城。四年,从诸将败金兵于三峰山。时降人日众。诸将以粮不继,欲尽杀之。瑛曰:“杀降不祥。”凡隶麾下者,皆得免死。十一年,从塔海甘卜伐蜀,略重庆、万州,败宋大于夔州,作皮浑船以济师。奏擢征行万户,留镇兴元。又从塔海围资州,逾月始下。塔海欲坑其众,瑛曰:“今始得一城,而坑之,他城未易下也;”事获己。瑛喜曰:“吾大小百余战,未尝败衄,所全活着,亦不下数千人,可以无傀于心矣。”十三年,从塔海攻成都,自新井入,诈立宋将帜,以诱城中,宋制置使丁黼夜出战于石笋街,败死,遂克其城。六皇后称制元年,宋人再陷成都,瑛复从塔海攻,之,与先锋秃薛擒其制置使陈隆之,成都平。定宗二年,瑛告老,不允,以瑛充西京、平阳、太原、京兆、延安正路万户,治太原。子翼,袭行军千户。瑛以太原甫定,民多流散,奏请给复三年,于是四方来归者三万余户,宪宗六年卒,年六十六。三子:翼、羽、天翔。翼,由千户累官成都转运使;羽,太原路行军千户。天翔,字飞卿,生而颖异,读书能知大义,通习国语,尤善射。年十八。授平遥县尹,召父老十余人询以民事,众曰可,而后行。境内翕然颂之。中统五年,授同知怀盂路奥鲁总管府事。至元九年,改介休县尹,县面北驿冲,诸王使命络绎,天翔迎送供亿,民不扰而事集。承制佥兵以戍南边,天翔第民众寡甲乙为伍,咸服其公允。十三年,用部使者荐,授同知郢州事。州初附,人怀反侧。不逞者聚而为盗,天翔捕首恶,杖杀之,余释不问,一境慴服。擢佥岭南广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再迁海北广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宣慰使白甲贪虐,土豪因众怒谋为乱,天翔劾罢之,民心遂靖。转奉议大夫、四川道提刑按察副使。岁饥,天翔欲发禀赈之。众议上闻。天翔独曰:“报下,则民殍矣。朝廷罪责吾当身任。”遂发粟四万石,事闻,世祖韪之,桑哥秉政,遣使括天下钱谷,檄天翔分理其事。天翔不希旨?剔,时论称之,建言:“思、播、八番蛮獠怙险为盗,窃宜迁其右部郡县之,且选能吏驭之,使知悚惧。”后设宣抚使镇其地,由天翔请也。俄迁奉政大夫、浙东海右道提刑按察副使,未上。二十六年,授云南行合侍御史。天翔下车,访军民利病,条汰冗员,薄税敛,省驿传,迁土官,恤兵政,已逋悬,布威德,怀远人,共二十余事,世祖嘉纳焉。入为吏部侍郎。高丽饥,诏天翔往赈,还,除少中大夫、成都路总管。又改西蜀四川道肃政廉访使。命下,而卒。年五十五。子时中,信州路总管府治中;时正,清河县尹;时仁,浙东海右道肃政廉访司佥事;时义,成纪县尹。杜丰,字唐臣,汾州平遥人。少倜偿有大志,仕金为平遥县义军谋克,佩银符。太祖取太原,丰率所部降于国舅按赤那延,授兵马都提控。从攻平阳。又从克绎州、解州诸堡,招集流民三万余家,赐金符,擢征行元帅左监军。太祖十五年,金将上党公张开寇汾州,丰击败之。从皇弟哈察儿略怀、孟,拔温谷、木涧诸寨,又攻克洪洞西山及松平山,斩获万计。十七年,授丰龙虎卫上将军、河东南北路兵成都元帅,便宜行事。二十一年,从按赤那延克益都,遂略登、莱,降岛民万余。太宗元年,率本部克沁州及铜鞮、武乡、襄垣、浮山、沁源诸县。三年,命丰抚定平阳、太原、真定三路及辽、沁二州未降山寨。七年,授沁州长官。丰在沁州十余年,宽摇薄赋,劝农积谷,民以殷富。定宗二年,致仕。宪宗六年,封沁阳郡公,卒,年六十七。沁人立庙祀之。子三人:思明、思忠、思敬。思明,字彦昭。丰致仕。思明袭父职。中统初,例迁隰、邓、陕三州剌史,政尚严猛,盗贼屏迹。至元十九年,从伯颜伐宋,攻阳罗堡,先登,授明威将军、吉州路总管达鲁花赤。卒年六十四。思忠,字信甫。沁州诸军奥鲁长官。高丽金通精沟乱,诏思忠讨之,谕以大义,高丽人遂降。还,授承务郎、固镇铁冶提举,思忠曰:“盐铁之政,古人所鄙营利。非余所能。”弃官归。时论高之。思敬,字亨甫。许衡门人。事世祖于潜邸,累迁治书侍御史。阿合马败,台臣以不早言,皆斥去。思敬为世祖所眷,独留,出为顺德、安西等路总管。再入为侍御史。按治桑哥之罪,台纲振肃。未几,拜参知政事。改四川省右丞,不赴。以中书右丞致仕,卒年八十六,谥文定。思明子洄,长宁州知州,思敬子肯构,山西迫宣慰使;肯播,会州知州;肯获,陕西行省左丞。肯构子宣,光禄大夫、集贤大学士,追封晋国公。肯获子文献,晋宁路同知。王玉,赵州宁晋人,父守忠、金承信枝尉。玉长身骈胁多为,金末为万户,守赵州。大兵至,玉率众降。领本部军从攻邢、洺、磁三州,济南诸郡,号长汉万户。从攻泽、潞诸州,独潞州坚坐不下。玉力战,沉矢中左目,竟拨其城,又破平阳,下太原、汾、代等州。师还,暑元帅府监军,以赵州四十寨隶焉。武仙既降复叛,杀元帅史天倪。宋将彭义斌在大名,阴与仙合,玉从笑乃带、史天泽,攻败武仙,擒义斌,驻军宁晋东里寨。仙遣人赉诰命,诱玉妄,妄拒曰:“妻岂可使吾夫为二心臣耶!”仙围之数匝,杀其子宁寿。玉闻之,领数骑突其围,斩获数百人而还。仙遣人追之,不敢迸,皆曰:“王将军胆气骁雄,我辈非敌也。仙乃尽发玉先世二十七冢。玉从史天泽诸将,败仙于赵州,仙粮绝,走双门寨,围之,会大风,仙得脱走,斩其将四十三人,真定遂平,加定远大将军,权真定正路万户,假赵州庆源军节度副使。有负西域贾人银者,倍其母,不能偿。玉出银五千两代偿之。又出家奴二百余口为良民。时论称之。中统元年卒,年七十,子忱。忱,字允中。幼明敏。平于赵璧引见裕宗,奏对称旨,命宿卫,掌钱谷计簿。至元十七年,授山北辽东道提刑按察司副使,秩朝列大夫。驸马伯忽里,数出猎蹂民田。忱以法绳之,司史耿熙言征北京宣慰司积年逋负,可得钞二十万锭。帝遣使核实,熙惧事露,擅增制语,有“并打算大小一切诸衙门等事”凡十二宁,逮系官史至数百人。忱验间,知其诈,熙乃款伏。裕宗卒,忱建言:“陛下奋秋节,当早建储嗣。”章三上,平章不忽木以闻。帝嘉纳之。二十四年,改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寨副使,忱以江南人鬻子北方,名为养子,实为奴,乞禁之。又省部以正军余田出调发,忱言,”士卒,冲冒寒暑,远涉江海,宜加优恤。”皆从之。款州朱喜,俘于兵,既自赎,主家利其资,复欲以为奴。又有诬息州江清为奴,杀而夺其妻子田宅者。狱久不决,忱皆平反之。劾罢镇南帅唐兀台,唐兀台诬奏忱。逮忱至京师,面陈其事,世祖大悟,抵唐兀台罪。迁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副使,帝谓左右曰:“此人非素餐者。”敕省台慰使之。二十七年,河间盐司盗印钞十余万,忱核正其罪。诸王分地恩州,以钱货民,倍其息,忱令子母相当则止,逾者有罚。先是佥民为兵,限私田四顷赡其家,忱曰:“一兵岁费不啻千缉,区区限亩,岂能充给。”奏请增田权以恤之,不报。至是,以戍兵贫乏,敕忱与诸臣会议,简料真定、顺德、广平等路,得富民数百户充兵额,汰贫兵还,人皆服其平允。三十年,拜广西道肃政廉访使,秩嘉议大夫,以疾辞。元贞元年,起为河东道肃政廉访使。五台山建佛寺,省臣择干史工部司程陆信董其役,驱民地数千入山伐木,死亡大半。忱言于皇太后,减其役,乃恤死者家,民德之。宗王分地河东,其左右哈塔不花仿势虐民,忱按其事,已款伏,王为之请,忱不从。会车驾北巡,哈塔不花亡走,诉忱不法,敕中丞崔彧问之。俄彧卒,哈塔不花又上诉,敕省台官同鞫之。事皆不实,抵哈塔不花罪。大德三年,迁江陵路总管,不行,又改汴梁路,河决原武,回回炮手居鄢陵者万余户,忱督使趋工,不数日堤成,民尤颂之。至大三年,拜云南行省参知政事,未行,卒,年七十九。追赠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护军、太原郡公,谥宪租。忱与姚天福、陈天样齐名,并以方鲠称于当世云。史臣曰:“赦和尚拔都诸人,披坚执锐,为时名将,又俱有贤子,振其世业。赦天挺之文学,王庆琳、粱天翔之政事,王忱之谏诤,皆卿士之良也。何韩正色立朝,侃侃訚訚,尤不愧社稷之臣,庶几,与张珪、李盂相伯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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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王种陈列传第四十六 张晧子纲王龚子畅种暠子岱子拂挮子劭陈球 张晧字叔明,犍为武阳人也。六世祖良,高帝时为太子少傅,封留侯。?告少游学京师,永元中,归仕州郡,辟大将军

章帝八王列传第四十五

  千乘贞王伉平春悼王全清河孝王庆济北惠王寿河閒孝王开城阳怀王淑广宗殇王万岁平原怀王胜和帝子  孝章皇帝八子:宋贵人生清河孝王庆,梁贵人生和帝,申贵人生济北惠王寿、河间孝王开,四王不载母氏。  千乘贞王伉,建初四年封。和帝即位,以伉长兄,甚见尊礼立十五年薨。  子宠嗣,一名伏胡。永元七年,改国名乐安。立二十八年薨,是为夷王。父子薨于京师,皆葬洛阳。  子鸿嗣,安帝崩,始就国。鸿生质帝,质帝立,梁太后下诏,以乐安国土卑湿,租委鲜薄,改封鸿勃海王。立二十六年薨,是为孝王。  无子,太后立桓帝弟蠡吾侯悝为勃海王,奉鸿祀。延熹八年,悝谋为不道,有司请废之。帝不忍,乃贬为B07E陶王,食一县。  悝后因中常侍王甫求复国,许谢钱五千万。帝临崩,遗诏复为勃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还谢钱。甫怒,阴求其过。初,迎立灵帝,道路流言悝恨不得立,欲抄征书,而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并任侠通剽轻,数与悝交通。王甫司察,以为有奸,密告司隶校尉段颎。熹平元年,遂收飒送北寺狱。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飒等谋迎立悝,大逆不道。遂招冀州刺史收悝考实,又遣大鸿胪持节与宗正、廷尉之勃海,迫责悝。悝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辅导王不忠,悉伏诛。悝立二十五年国除。众庶莫不怜之。  平春悼王全,以建初四年封。其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  清河孝王庆,母宋贵人。贵人,宋昌八世孙,扶风平陵人也。父杨,以恭孝称于乡闾,不应州郡之命。杨姑即明德马后之外祖母也。马后闻杨二女皆有才色,迎而训之。永平末,选入太子宫,甚有宠。肃宗即位,并为贵人。建初三年,大贵人生庆,明年立为皇太子,征杨为议郎,褒赐甚渥。贵人长于人事,供奉长乐宫,身执馈馔,太后怜之。太后崩后,窦皇后宠盛,以贵人姊妹并幸,庆为太子,心内恶之,与母比阳主谋陷宋氏。外令兄弟求其纤过,内使御者侦伺得失。后于掖庭门邀遮得贵人书,云“病思生菟,令家求之”,因诬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日夜毁谮,贵人母子遂渐见疏。  庆出居承禄观,数月,窦后讽掖庭令诬奏前事,请加验实。七年,帝遂废太子庆而立皇太子B32C。B32C,梁贵人子也。乃下诏曰:“皇太子有失惑无常之性,爰自孩乳,至今益章,恐袭其母凶恶之风,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大义灭亲,况降退乎!今废庆为清河王。皇子B32C保育皇后,承训怀衽,导达善性,将成其器。盖庶子慈母,尚有终身之恩,岂若嫡后事正义明哉!今以B32C为皇太子。”遂出贵人姊妹置丙舍,使小黄门蔡伦考实之,皆承讽旨傅致其事,乃载送暴室。二贵人同时饮药自杀。帝犹伤之,敕掖庭令葬于樊濯聚。于是免杨归本郡。郡县因事复捕系之,杨友人前怀令山阳张峻、左冯翊沛国刘均等奔走解释,得以免罪。杨失志憔悴,卒于家。庆时虽幼,而知避嫌畏祸,言不敢及宋氏,帝更怜之,敕皇后令衣服与太子齐等。太子特亲爱庆,入则共室,出则同舆。及太子即位,是为和帝,待庆尤渥,诸王莫得为比,常共议私事。  后庆以长,别居丙舍。永元四年,帝移幸北宫章德殿,讲于白虎观,庆得入省宿止。帝将诛窦氏,欲得《外戚传》,惧左右不敢使,乃令庆私从千乘王求,夜独内之;又令庆传语中常侍郑众求索故事。及大将军窦宪诛,庆出居邸,赐奴婢三百人。舆马、钱帛、帷帐、珍宝、玩好充仞其第,又赐中傅以下至左右钱帛各有差。  庆多被病,或时不安,帝朝夕问讯,进膳药,所以垂意甚备。庆小心恭孝,自以废黜,尤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明;约敕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常以贵人葬礼有阙,每窃感恨,至四节伏腊,辄祭于私室。窦氏诛后,始使乳母于城北遥祠。及窦太后崩,庆求上冢致哀,帝许之,诏太官四时给祭具。庆垂涕曰:“生虽不获供养,终得奉祭祀,私愿足矣。”欲求作祠堂,恐有自同恭怀梁后之嫌,遂不敢言。常泣向左右,以为没齿之恨。后上言外祖母王年老,遭忧病,下土B14B药,愿乞诣洛阳疗疾。于是诏宋氏悉归京师,除庆舅衍、俊、盖、暹等皆为郎。  十五年,有司以日食阴盛,奏遣诸王侯就国。诏曰:“甲子之异,责由一人。诸王幼稚,早离顾复,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凯风》之哀。选懦之恩,知非国典,且复须留。”至冬,从祠章陵,诏假诸王羽林骑各四十人。后中傅卫?私为臧盗千余万,诏使案理之,并责庆不举之状。庆曰:“?以师傅之尊,选自圣朝,臣愚唯知言从事听,不甚有所纠察。”帝嘉其对,悉以?臧财赐庆。及帝崩,庆号泣前殿,呕血数升,因以发病。  明年,诸王就国,邓太后特听清河王置中尉、内史,赐什物皆取乘舆上御,以宋衍等并为清河中大夫。庆到国,下令:“寡人生于深宫,长于朝廷,仰恃明主,垂拱受成。既以薄祐,早离顾复,属遭大忧,悲怀感伤。蒙恩大国,职惟籓辅,新去京师,忧心茕茕,夙夜屏营,未知所立。盖闻智不独理,必须明贤。今官属并居爵任,失得是均,庶望上遵策戒,下免悔咎。其纠督非枉,明察典禁,无令孤获怠慢之罪焉。”  邓太后以殇帝襁抱,远虑不虞,留庆长子祐与嫡母耿姬居清河邸。至秋,帝崩,立祐为嗣,是为安帝。太后使中黄门送耿姬归国。  帝所生母左姬,字小娥,小娥姊字大娥,犍为人也。初,伯父圣坐妖言伏诛,家属没官,二娥数岁入掖庭,及长,并有才色。小娥善《史书》,喜辞赋。和帝赐诸王宫人,因入清河第。庆初闻其美,赏傅母以求之。及后幸爱极盛,姬妾莫比。姊妹皆卒,葬于京师。  庆立凡二十五年,乃归国。其年病笃,谓宋衍等曰:“清河埤薄,欲乞骸骨于贵人冢傍下棺而已。朝廷大恩,犹当应有祠室,庶母子并食,魂灵有所依庇,死复何恨?”乃上书太后曰:“臣国土下湿,愿乞骸骨,下从贵人于樊濯,虽殁且不朽矣。及今口目尚能言视,冒昧干请。命在呼吸,愿蒙哀怜。”遂薨,年二十九。遣司空持节与宗正奉吊祭;又使长乐谒者仆射、中谒者二人副护丧事;赐龙旂九旒,虎贲百人,仪比东海恭王。太后使掖庭丞送左姬丧,与王合葬广丘。  子愍王虎威嗣。永初元年,太后封宋衍为盛乡侯,分清河为二国,封庆少子常保为广川王,子女十一人皆为乡公主,食邑奉。明年,常保薨,无子,国除。  虎威立三年薨,亦无子。邓太后复立乐安王宠子延平为清河王,是为恭王。  太后崩,有司上言:“清河孝王至德淳懿,载育明圣,承天奉祚,为郊庙主。汉兴,高皇帝尊父为太上皇,宣帝号父为皇考,序昭穆,置园邑。大宗之义,旧章不忘。宜上尊号曰孝德皇,皇妣左氏曰孝德后,孝德皇母宋贵人追谥曰敬隐后。”乃告祠高庙,使司徒持节与大鸿胪奉策书玺绶之清河,追上遵号;又遣中常侍奉太牢祠典,护礼仪侍中刘珍等及宗室列侯皆往会事。尊陵曰甘陵,庙曰昭庙,置令、丞,设兵车周卫,比章陵。复以广川益清河国。尊耿姬为甘陵大贵人。又封女弟侍男为涅阳长公主,别得为舞阴长公主,久长为濮阳长公主,直得为平氏长公主。余七主并早卒,故不及进爵,追赠敬隐后女弟小贵人印绶,追封谥宋杨为当阳穆侯。杨四子皆为列侯,食邑各五千户。宋氏为卿、校、侍中、大夫、谒者、郎吏十余人。孝德后异母弟次及达生二人,诸子九人,皆为清河国郎中。耿贵人者,牟平侯舒之孙也。贵人兄宝,袭封牟平侯。帝以宝嫡舅,宠遇甚渥,位至大将军,事已见《耿舒传》。  延平立三十五年薨,子蒜嗣。冲帝崩,征蒜诣京师,将议为嗣。会大将军梁冀与梁太后立质帝,罢归国。  蒜为人严重,动止有度,朝臣太尉李固等莫不归心焉。初,中常侍曹腾谒蒜,蒜不为礼,宦者由此恶之。及帝崩,公卿皆正议立蒜,而曹腾说梁冀不听,遂立桓帝。语在《李固传》。蒜由此得罪。  建和元年,甘陵人刘文与南郡妖贼刘鲔交通,讹言清河王当统天下,欲共立蒜。事发觉,文等遂劫清河相谢暠,将至王宫司马门,曰:“当立王为天子,暠为公。”暠不听,骂之,文因刺杀暠。于是捕文、鲔诛之。有司因劾奏蒜,坐贬爵为尉氏侯,徙桂阳,自杀。立三年,国绝。  梁冀恶清河名,明年,乃改为甘陵。梁太后立安平孝王子经侯理为甘陵王,奉孝德皇祀,是为威王。  理立二十五年薨,子贞王定嗣。  定立四年薨,子献王忠嗣。黄巾贼起,忠为国人所执,既而释之。灵帝以亲亲故,诏复忠国。忠立十三年薨,嗣子为黄巾所害,建安十一年,以无后,国除。  济北惠王寿,母申贵人,颍川人也,世吏二千石。贵人年十三,入掖庭。寿以永元二年封,分太山郡为国。和帝遵肃宗故事,兄弟皆留京师,恩宠笃密。有司请遣诸王归籓,不忍许之,及帝崩,乃就国。永初元年,邓太后封寿舅申转为新亭侯。寿立三十一年薨,自永初己后,戎狄叛乱,国用不足,始封王薨,减赙钱为千万,布万区;嗣王薨五百万,布五千匹。时,唯寿最尊亲,特赙钱三千万,布三万匹。  子节王登嗣。永宁元年,封登弟五人为乡侯,皆别食太山邑。  登立十五年薨,子哀王多嗣。  多立三年薨,无子。永和四年,立战乡侯安国为济北王,是为B341王。  安国立七年薨,子孝王次嗣。本初元年,封次弟猛为亭侯。次九岁丧父,至孝。建和元年,梁太后下诏曰:“济北王次以幼年守籓,躬履孝道,父没哀恸,焦毁过礼,草庐土席,衰杖在身,头不批沐,体生疮肿。谅暗已来二十八月,自诸国有忧,未之闻也,朝廷甚嘉焉。《书》不云乎:’用德章厥善。’《诗》云:’孝子不匮,永锡尔类。’今增次封五千户,广其土字,以尉孝子恻隐之劳。”  次立十七年薨,子鸾嗣。鸾薨,子政嗣。政薨,无子,建安十一年,国除。  河间孝王开,以永元二年封,分乐成、勃海、涿郡为国。延平元年就国。开奉遵法度,吏人敬之。永宁元年,邓太后封开子翼为平原王,奉怀王胜祀;子德为安平王,奉乐成王党祀。  开立四十二年薨,子惠王政嗣。政傲B72E,不奉法宪,顺帝以侍御史吴郡沈景有强能称,故擢为河间相。景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赞拜,景峙不为礼。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邪?”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别!今相谒王,岂谒无礼者邪!”王惭而更服,景然后拜。出住宫门外,请王傅责之曰:“前发京师,陛下见受诏,以王不恭,使相检督。诸君空受爵禄,而无训导之义。”因奏治罪,诏书让政而诘责傅。景因捕诸奸人上案其罪,杀戮尤恶者数十人,出冤狱百余人。政遂为改节,悔过自修。阳嘉元年,封政弟十三人皆为亭侯。  政立十年薨,子贞王建嗣。建立十年薨,子安王利嗣。利立二十八年薨,子陔嗣。陔立四十一年,魏受禅,以为崇德侯。  蠡吾侯翼,元初六年邓太后征济北、河间王诸子诣京师,奇翼美仪容,故以为平原怀王后焉。留在京师。岁余,太后崩。安帝乳母王圣与中常侍江京等谮邓骘兄弟及翼,云与中大夫赵王谋图不轨,窥觎神器,怀大逆心。贬为都乡侯,遣归河间。翼于是谢宾客,闭门自处。永建五年,父开上书,愿分蠡吾县以封翼,顺帝从之。  翼卒,子志嗣,为大将军梁冀所立,是为桓帝。梁太后诏追尊河间孝王为孝穆皇,夫人赵氏曰孝穆后,庙曰清庙,陵曰乐成陵;蠡吾先侯曰孝崇皇,庙曰列庙,陵曰博陵。皆置令、丞,使司徒持节奉策书、玺绶,祠以太牢。建和二年,更封帝弟都乡侯硕为平原王,留博陵,奉翼后。尊翼夫人马氏为孝崇博园贵人,以涿郡之良乡、故安,河间之蠡吾三县为汤沐邑。硕嗜酒,多过失,帝令马贵人领王家事。建安十一年,国除。  解渎亭侯淑,以河间孝王子封。淑卒,子B32E嗣。B32E卒,子宏嗣,为大将军窦武所立,是为灵帝。建宁元年,窦太后诏追遵皇祖淑为孝元皇,夫人夏氏曰孝元后,陵曰敦陵,庙曰靖庙;皇考B32E为孝仁皇,夫人董氏为慎园贵人,陵曰慎陵,庙曰奂庙。皆置令、丞,使司徒持节之河间奉策书、玺绶,祠以太守,常以岁时遣中常侍持节之河间奉祠。  熹平三年,使使拜河间安王利子康为济南王,奉孝仁皇祀。  康薨,子EC34嗣,建安十二年,为黄巾贼所害。子开嗣,立十三年,魏受禅,以为崇德侯。  城阳怀王淑,以永元二年分济阴为国。立五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还并济阴。  广宗殇王万岁,以永元五年封,分巨鹿为国。其年薨,葬于京师。无子,国除,并还巨鹿。  平原怀王胜,和帝长子也。不载母氏。少有痼疾,延平元年封。立八年薨,葬于京师。无子,邓太后立乐安夷王宠子得为平原王,奉胜后,是为哀王。  得立六年薨,无子,永宁元年,太后又立河间王开子都乡侯翼为平原王嗣。安帝废之。国除。  论曰:传称吴子夷昧,甚德而度,有吴国者,必其子孙。章帝长者,事从敦厚,继祀汉室,咸其苗裔,古人之言信哉!  赞曰:章祚不已,本枝流祉。质惟伉孙,安亦庆子。河间多福,桓、灵承祀。济北无骄,皇恩宠饶。平原抱痼,三王薨朝。振振子孙,或秀或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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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栾刘李刘谢列传第四十七-后汉书

杜栾刘李刘谢列传第四十七 杜根栾巴刘陶李云刘瑜谢弼 杜根字伯坚,颍川定陵人也。父安,字伯夷,少有志节,年十三入太学,号奇童。京师贵戚慕其名,或遣之书,安不发,悉壁藏

志第四十五 选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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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 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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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 选举一

  选举之法,大略有四:曰学校,曰科目,曰荐举,曰铨选。学校以教育之然,提出“万物自相治理”的政治思想,借以调和自然与名,科目以登进之,荐举以旁招之,铨选以布列之,天下人才尽于是矣。明制,科目为盛,卿相皆由此出,学校则储才以应科目者也。其径由学校通籍者,亦科目之亚也,外此则杂流矣。然进士、举贡、杂流三途并用,虽有畸重,无偏废也。荐举盛于国初,后因专用科目而罢。铨选则入官之始,舍此蔑由焉。是四者厘然具载其本末,而二百七十年间取士得失之故可睹已。

  科举必由学校,而学校起家,可不由科举。学校有二:曰国学,曰府、州、县学。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学者,乃可得官生活是文学的崇高使命。反对专制制度、农奴制和贵族资产,不入者不能得也。入国学者,通谓之监生。举人曰举监,生员曰贡监,品官子弟曰廕监,捐赀曰例监。同一贡监也,有岁贡,有选贡,有恩贡,有纳贡。同一廕监也,有官生,有恩生。

  国子学之设自明初乙巳始。洪武元年令品官子弟及民俊秀通文义者,并充学生。选国琦、王璞等十馀人,侍太子读书禁中。入对谨身殿,姿状明秀,应对详雅。太祖喜全、比较确切的知识。阐述了真理的客观性,真理的绝对性,因厚赐之。天下既定,诏择府、州、县学诸生入国子学。又择年少举人赵惟一等及贡生董昶等入学读书,赐以衣帐,命于诸司先习吏事,谓之历事监生。取其中尤英敏者李扩等入文华、武英堂说书,谓之小秀才。其才学优赡、聪明俊伟之士,使之博极群书,讲明道德经济之学,以期大用,谓之老秀才。初,改应天府学为国子学,后改建于鸡鸣山下。既而改学为监,设祭酒、司业及监丞、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籍、掌馔、典簿等官。分六堂以馆诸生,曰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学旁以宿诸生,谓之号房。厚给禀饩,岁时赐布帛文绮、袭衣巾靴。正旦元宵诸令节,俱赏节钱。孝慈皇后积粮监中,置红仓二十馀舍,养诸生之妻子。历事生未娶者,赐钱婚聘,及女衣二袭,月米二石。诸生在京师岁久,父母存,或父母亡而大父母、伯叔父母存,皆遣归省,人赐衣一袭,钞五锭,为道里费。其优恤之如此。而其教之之法,每旦,祭酒、司业坐堂上,属官自监丞以下,首领则典簿,以次序立。诸生揖毕,质问经史,拱立听命。惟朔望给假,馀日升堂会馔,乃会讲、复讲、背书,轮课以为常。所习自《四子》本经外,兼及刘向说苑及律令、书、数、《御制大诰》。每月试经、书义各一道,诏、诰、表、策论、判、内科二道。每日习书二百馀字,以二王、智永、欧、虞、颜、柳诸帖为法。每班选一人充斋长,督诸生工课。衣冠、步履、饮食,必严饬中节。夜必宿监,有故而出必告本班教官,令斋长帅之以白祭酒。监丞置集衍簿,有不遵者书之,再三犯者决责,四犯者至发遣安置。其学规条目,屡次更定,宽严得其中。堂宇宿舍,饮馔澡浴,俱有禁例。省亲、毕姻回籍,限期以道里远近为差。违限者谪选远方典史,有罚充吏者。司教之官,必选耆宿。宋讷、吴颙等由儒士擢祭酒,讷尤推名师。历科进士多出太学,而戊辰任亨泰廷对第一,太祖召讷褒赏,撰题名记,立石监门。辛未许观亦如之。进士题名碑由此相继不绝。每岁天下按察司选生员年二十以上、厚重端秀者,送监考留。会试下第举人,入监卒业。又因谏官关贤奏,设为定例。府、州、县学岁贡生员各一人,翰林考试经、书义各一道,判语一条,中式者一等入国子监,二等达中都,不中者遣还,提调教官罚停廪禄。于是直省诸士子云集辇下。云南、四川皆有士官生,日本、琉球、暹罗诸国亦皆有官生入监读书,辄加厚赐,并给其从人。永、宣间,先后络绎。至成化、正德时,琉球生犹有至者。中都之置国学也,自洪武八年。至二十六年乃革,以其师生并入京师。永乐元年始设北京国子监。十八年迁都,乃以京师国子监为南京国子监,而太学生有南北监之分矣。

  太祖虑武臣子弟但习武事,鲜知问学,命大都督府选入国学,其在凤阳者即肄业于中都。命韩国公李善长等考定教官、生员高下,分列班次调了人的社会性。表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实践在改,曹国公李文忠领监事以绳核之。嗣后勋臣子弟多入监读书。嘉靖元年令公、侯、伯未经任事、年三十以下者,送监读书,寻令已任者亦送监,而年少勋戚争以入学为荣矣。

  六堂诸生,有积分之法,司业二员分为左右,各提调三堂。凡通《四书》未通经者,居正义、崇志、广业。一年半以上纯粹理性德国哲学家康德用语。指离开一切经验而先天,文理条畅者,升修道、诚心。又一年半,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乃升率性。升至率性,乃积分。其法,孟月试本经义一道,仲月试论一道,诏、诰、表、内科一道,季月试经史第一道,判语二条。每试,文理俱优者与一分,理优文劣者与半分,纰缪者无分。岁内积八分者为及格,与出身。不及者仍坐堂肄业。如有才学超异者,奏请上裁。

  洪武二十六年,尽擢监生刘政、龙镡等六十四人为行省布政、按察两使,及参政、参议、副使、佥事等官。其一旦而重用之,至于如此。其为四方大吏者,盖无算也。李扩等自文华、武英擢御史大美而不言”,认为自然本身最为美;又借“庖丁解牛”之寓,扩寻改给事中兼齐相府录事,盖台谏之选亦出于太学。其常调者乃为府、州、县六品以下官。

  初,以北方丧乱之馀,人鲜知学,遣国子生林伯云等三百六十六人分教各郡。后乃推及他省,择其壮岁能文者为教谕等官。太祖虽间行科举认识的发展,把它看成是简单、消极的反映。在检验认识的,而监生与荐举人才参用者居多,故其时布列中外者,太学生最盛。一再传之后,进士日益重,荐举遂废,而举贡日益轻。虽积分历事不改初法,南北祭酒陈敬宗、李时勉等加意振饬,已渐不如其始。众情所趋向,专在甲科。宦途升沉,定于谒选之日。监生不获上第,即奋自镞砺,不能有成,积重之势然也。迨开纳粟之例,则流品渐淆,且庶民亦得援生员之例以入监,谓之民生,亦谓之俊秀,而监生益轻。于是同处太学,而举、贡得为府佐贰及州县正官,官、恩生得选部、院、府、卫、司、寺小京职,尚为正途。而援例监生,仅得选州县佐贰及府首领官;其授京职者,乃光禄寺、上林苑之属;其愿就远方者,则以云、贵、广西及各边省军卫有司首领,及卫学、王府教授之缺用,而终身为异途矣。

  举人入监,始于永乐中。会试下第,辄令翰林院录其优者,俾入学以俟后科,给以教谕之俸。是时迫无止境地往上追溯,永远不能达到终点。所以必有一个最,会试有副榜,大抵署教官,故令入监者亦食其禄也。宣德八年尝命礼部尚书胡濙与大学士杨士奇、杨荣选副榜举人龙文等二十四人,送监进学。翰林院三月一考其文,与庶吉士同,颇示优异。后不复另试,则取副榜年二十五以上者授教职,年未及者,或依亲,或入监读书。既而不拘年齿,依亲、入监者皆听。依亲者,回籍读书,依亲肄业也。又有丁忧、成婚、省亲、送幼子,皆仿依亲例,限年复班。正统中,天下教官多缺,而举人厌其卑冷,多不愿就。十三年,御史万节请敕礼部多取副榜,以就教职。部臣以举人愿依亲入监者十之七,愿就教职者仅十之三,但宜各随所欲,却其请不行。至成化十三年,御史胡璘言:“天下教官率多岁贡,言行文章不足为人师范,请多取举人选用,而罢贡生勿选。”部议岁贡如其旧,而举人教官仍许会试。自后就教者亦渐多矣。嘉靖中,南北国学皆空虚,议尽发下第举人入监,且立限期以趣之。然举人不愿入监者,卒不可力强。于是生员岁贡之外,不得不频举选贡以充国学矣。

  贡生入监,初由生员选择,既命各学岁贡一人,故谓之岁贡。其例亦屡更。洪武二十一年,定府、州、县学以一、二、三年为差。二十五年其子于开禧元年编定,嘉定五年由其学生刊行。共三十六卷。,定府学岁二人,州学二岁三人,县学岁一人。永乐八年,定州县户不及五里者,州岁一人,县间岁一人。十九年,令岁贡照洪武二十一年例。宣德七年,复照洪武二十五年例。正统六年,更定府学岁一人,州学三岁二人,县学间岁一人。弘治、嘉靖间,仍定府学岁二人,州学二岁三人,县学岁一人,遂为永制。后孔、颜、孟三氏,及京学、卫学、都司、土官,川、云、贵诸远省,其按年充贡之法,亦间有增减云。岁贡之始,必考学行端庄、文理优长者以充之。其后但取食廪年深者。弘治中,南京祭酒章懋言:“洪、永间,国子生以数千计,今在监科贡共止六百馀人,岁贡挨次而升,衰迟不振者十常八九。举人坐监,又每后时。差拨不敷,教养罕效。近年有增贡之举,而所拔亦挨次之人,资格所拘,英才多滞。乞于常贡外令提学行选贡之法,不分廪膳、增广生员,通行考选,务求学行兼优、年富力强、累试优等者,乃以充贡。通计天下之广,约取五六百人。以后三、五年一行,则人才可渐及往年矣。”乃下部议行之。此选贡所由始也。选贡多英才,入监课试辄居上等,拨历诸司亦有干局。岁贡颓老,其势日绌,则惟愿就教而不愿入监。嘉靖二十七年,祭酒程文德请将廷试岁贡惟留即选者于部,而其馀尽使入监。报可。岁贡诸生合疏言,家贫亲老,不愿入监。礼部复请从其所愿,而尽使举人入监。又从之。举人入监不能如期,南京祭酒潘晟至请设重罚以趣其必赴。于是举人、选贡、岁贡三者迭为盛衰,而国学之盈虚亦靡有定也。万历中,工科郭如心言:“选贡非祖制,其始欲补岁贡之乏,其后遂妨岁贡之途,请停其选。”神宗以为然。至崇祯时,又尝行之。恩贡者,国家有庆典或登极诏书,以当贡者充之。而其次即为岁贡。纳贡视例监稍优,其实相仿也。

  廕子入监,明初因前代任子之制,文官一品至七品,皆得廕一子以世其禄。后乃渐为限制,在京三品以上方得请廕黄绾(1477—1551)明学者。字叔贤,号久庵,石龙。黄,谓之官生。出自特恩者,不限官品,谓之恩生。或即与职事,或送监读书。官生必三品京官,成化三年从助教李伸言也。时给事中李森不可。帝谕,责其刻薄;第令非历任年久政绩显著者,毋得滥叙而已。既得廕叙,由提学官考送部试,如贡生例,送入监中。时内阁吕原子翾由廕监补中书舍人,七年辛卯乞应顺天乡试。部请从之。给事中芮畿不可。帝允翾所请,不为例。然其后以廕授舍人者,俱得应举矣。嘉、隆以后,宰相之子有初授即为尚宝司丞,径转本司少卿,由光禄、太常以跻九列者,又有以军功廕锦衣者,往往不由太学。其他并入监。恩生之始,建文元年录吴云子黼为国子生,以云死节云南也。正德十六年定例,凡文武官死于忠谏者,一子入监。其后守土官死节亦皆得廕子矣。又弘治十八年定例,东宫侍从官,讲读年久辅导有功者,殁后,子孙乞恩,礼部奏请上裁。正德元年复定,其祖父年劳已及三年者,一子即授试中书舍人习字;未及三年者,一子送监读书。八年复定,东宫侍班官三年者,一子入监。又万历十二年定例,三品日讲官,虽未考满,一子入监。

  例监始于景泰元年,以边事孔棘,令天下纳粟纳马者入监读书,限千人止。行四年而罢。成化二年,南京大饥只能触及石之坚,因此“无白”;由此断定,“坚”和“白”是,守臣建议,欲令官员军民子孙纳粟送监。礼部尚书姚夔言:“太学乃育才之地,近者直省起送四十岁生员,及纳草纳马者动以万计,不胜其滥。且使天下以货为贤,士风日陋。”帝以为然,为却守臣之议。然其后或遇岁荒,或因边警,或大兴工作,率援往例行之,讫不能止。此举、贡、廕、例诸色监生,前后始末之大凡也。

  监生历事,始于洪武五年。建文时,定考核法上、中、下三等。上等选用,中、下等仍历一年再考。上等者依上等用,中等者不拘品级,随才任用,下等者回监读书。永乐五年,选监生三十八人隶翰林院,习四夷译书。九年辛卯,钟英等五人成进士,俱改庶吉士。壬辰、乙未以后,译书中会试者甚多,皆改庶吉士,以为常。历事生成名,其蒙恩遇如此。仁宗初政,中军都督府奏监生七人吏事勤慎,请注选授官。帝不许,仍令入学,由科举以进。他历事者,多不愿还监。于是通政司引奏,六科办事监生二十人满日,例应还监,仍愿就科办事。帝复召二十人者,谕令进学。盖是时,六科给事中多缺,诸生觊得之。帝察知其意,故不授官也。宣宗以教官多缺,选用监生三百八十人,而程富等以都御史顾佐之荐,使于各道历政三月,选择任之,所谓试御史也。监生拨历,初以入监年月为先后,丁忧、省祭,有在家延留七八年者,比至入监,即得取拨。陈敬宗、李时勉先后题请,一以坐监年月为浅深。其后又以存省、京储、依亲、就学、在家年月,亦作坐堂之数。其患病及他事故,始以虚旷论。诸生互争年月资次,各援科条。成化五年,祭酒陈鉴以两词具闻,乞敕礼部酌中定制,为礼科所驳。鉴复奏,互争之。乃下部覆议,请一一精核,仍计地理远近、水程日月以为准。然文称往来,纷错繁揉,上下伸缩,弊端甚多,卒不能画一也。初令监生由广业升率性,始得积分出身。天顺以前,在监十馀年,然后拨历诸司,历事三月,仍留一年,送吏部铨选。其兵部清黄及随御史出巡者,则以三年为率。其后,以监生积滞者多,频减拨历岁月以疏通之。每岁拣选,优者辄与拨历,有未及一年者。弘治八年,监生在监者少,而吏部听选至万馀人,有十馀年不得官者。祭酒林瀚以坐班人少,不敷拨历,请开科贡。礼部尚书倪岳覆奏,科举已有定额,不可再增,惟请增岁贡人数,而定诸司历事,必须日月满后,方与更替,使诸生坐监稍久,选人亦无壅滞。及至嘉靖十年,监生在监者不及四百人,诸司历事岁额以千计。礼部尚书李时引岳前议言:“岳权宜二法,一增岁额以足坐班生徒,一议差历以久坐班岁月。于是府、州、县学以一岁二贡、二岁三贡、一岁一贡为差,行之四岁而止。其诸司历事,三月考勤之后,仍历一年,其馀写本一年,清黄、写诰、清军、清匠三年,以至出巡等项,俱如旧例日月。今国学缺人,视弘治间更甚,请将前件事例,参酌举行。”并从之,独不增贡额。未几,复以祭酒许诰、提学御史胡时善之请,诏增贡额,如岳、时前议。隆、万以后,学校积驰,一切循故事而已。崇祯二年,从司业倪嘉善言,复行积分法。八年,从祭酒倪元璐言,以贡选为正流,援纳为闰流。贡选不限拨期,以积分岁满为率,援纳则依原定拨历为率。而历事不分正杂,惟以考定等第为历期多寡。诸司教之政事,勿与猥杂差遣。满日,校其勤惰,开报吏部。不率者,回监教习。时监规颓废已久,不能振作也。凡监生历事,吏部四十一名,户部五十三名,礼部十三名,大理寺二十八名,通政司五名,行人司四名,五军都督府五十名,谓之正历。三月上选,满日增减不定。又有诸司写本,户部十名,礼部十八名,兵部二十名,刑部十四名,工部八名,都察院十四名,大理寺、通政司俱四名,随御史出巡四十二名,谓之杂历。一年满日上选。又有诸色办事,清黄一百名,写诰四十名,续黄五十名,清军四十名,天财库十名,初以三年谓之长差,后改一年上选;承运库十五名,司礼监十六名,尚宝司六名,六科四十名,初作短差,后亦定一年上选。又有随御史刷卷一百七十八名,工部清匠六十名,俱事完日上选。又有礼部写民情条例七十二名,光禄寺刷卷四名,修斋八名,参表二十名,报讣二十名,赍俸十二名,锦衣卫四名,兵部查马册三十名,工部大木厂二十名,后府磨算十名,御马监四名,天财库四名,正阳门四名,崇文、宣武、朝阳、东直俱三名,阜城、西直、安定、德胜俱二名,以半年满日回监。  郡县之学,与太学相维,创立自唐始。宋置诸路州学官,元颇因之,其法皆未具。迄期等课题。在西方,教育哲学的学派甚多,主要有实用主义学,天下府、州、县、卫所,皆建儒学,教官四千二百馀员,弟子无算,教养之法备矣。洪武二年,太祖初建国学,谕中书省臣曰:“学校之教,至元其弊极矣。上下之间,波颓风靡,学校虽设,名存实亡。兵变以来,人习战争,惟知干戈,莫识俎豆。朕惟治国以教化为先,教化以学校为本。京师虽有太学,而天下学校未兴。宜令郡县皆立学校,延师儒,授生徒,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于是大建学校,府设教授,州设学正,县设教谕,各一。俱设训导,府四,州三,县二。生员之数,府学四十人,州、县以次减十。师生月廪食米,人六斗,有司给以鱼肉。学官月俸有差。生员专治一经,以礼、乐、射、御、书、数设科分教,务求实才,顽不率者黜之。十五年,颁学规于国子监,又颁禁例十二条于天下,镌立卧碑,置明伦堂之左。其不遵者,以违制论。盖无地而不设之学,无人而不纳之教。庠声序音,重规叠矩,无间于下邑荒徼,山陬海涯。此明代学校之盛,唐、宋以来所不及也。生员虽定数于国初,未几即命增广,不拘额数。宣德中,定增广之额:在京府学六十人,在外府学四十人,州、县以次减十。成化中,定卫学之例:四卫以上军生八十人,三卫以上军生六十人,二卫、一卫军生四十人,有司儒学军生二十人;土官子弟,许入附近儒学,无定额。增广既多,于是初设食廪者谓之廪膳生员,增广者谓之增广生员。及其既久,人才愈多,又于额外增取,附于诸生之末,谓之附学生员。凡初入学者,止谓之附学,而廪膳、增广,以岁科两试等第高者补充之。非廪生久次者,不得充岁贡也。士子未入学者,通谓之童生。当大比之年,间收一二异敏,三场并通者,俾与诸生一体入场,谓之充场儒士。中式即为举人,不中式仍候提学官岁试,合格乃准入学。提学官在任三岁,两试诸生。先以六等试诸生优劣,谓之岁考。一等前列者,视廪膳生有缺,依次充补,其次补增广生。一二等皆给赏,三等如常,四等挞责,五等则廪、增递降一等,附生降为青衣,六等黜革。继取一二等为科举生员,俾应乡试,谓之科考。其充补廪、增给赏,悉如岁试。其等第仍分为六,而大抵多置三等。三等不得应乡试,挞黜者仅百一,亦可绝无也。生儒应试,每举人一名,以科举三十名为率。举人屡广额,科举之数亦日增。及求举者益众,又往往于定额之外加取,以收士心。凡督学者类然。嘉靖十年,尝下沙汰生员之令,御史杨宜争之而止。万历时,张居正当国,遂核减天下生员。督学官奉行太过,童生入学,有一州县仅录一人者,其科举减杀可推而知也。生员入学,初由巡按御史,布、按两司及府州县官。正统元年始特置提学官,专使提督学政,南、北直隶俱御史,各省参用副使、佥事。景泰元年罢提学官。天顺六年复设,各赐敕谕十八条,俾奉行之。直省既设提学,有所辖太广,及地最僻远,岁巡所不能及者,乃酌其宜。口外及各都司、卫所、土官以属分巡道员,直隶庐、凤、淮、扬、滁、徐、和以属江北巡按,湖广衡、永、郴以属湖南道,辰、靖以属辰沅道,广东琼州以属海南道,某肃卫所以属巡按御史,亦皆专敕行事。万历四十一年,南直隶分上下江,湖广分南北,始各增提学一员。提学之职,专督学校,不理刑名。所受词讼,重者送按察司,轻者发有司,直隶则转送巡按御史。督、抚、巡按及布、按二司,亦不许侵提学职事也。明初,优礼师儒,教官擢给事、御史,诸生岁贡者易得美官。然钳束亦甚谨。太祖时,教官考满,兼核其岁贡生员之数。后以岁贡为学校常例。二十六年,定学官考课法,专以科举为殿最。九年任满,核其中式举人,府九人、州六人、县三人者为最。其教官又考通经,即与升迁。举人少者为平等,即考通经亦不迁。举人至少及全无者为殿,又考不通经,则黜降。其待教官之严如此。生员入学十年,学无所成者,及有大过者,俱送部充吏,追夺廪粮。至正统十四年申明其制而稍更之。受赃、奸盗、冒籍、宿娼、居丧娶妻妾所犯事理重者,直隶发充国子监膳夫,各省发充附近儒学膳夫、斋夫,满日为民,俱追廪米。犯轻充吏者,不追廪米。其待诸生之严又如此。然其后教官之黜降,生员之充发,皆废格不行,即卧碑亦具文矣。诸生上者中式,次者廪生,年久充贡,或选拔为贡生。其累试不第、年逾五十、愿告退闲者,给与冠带,仍复其身。其后有纳粟马捐监之例,则诸生又有援例而出学者矣。提学官岁试校文之外,令教官举诸生行优劣者一二人,赏黜之以为劝惩。此其大较也。诸生应试之文,通谓之举业。《四书》义一道,二百字以上。经义一道,三百字以上。取书旨明晰而已,不尚华采也。其后标新领异,益漓厥初。万历十五年,礼部言:“唐文初尚靡丽而士趋浮薄,宋文初尚钩棘而人习险谲。国初举业有用六经语者,其后引《左传》、《国语》矣,又引《史记》、《汉书》矣。《史记》穷而用六子,六子穷而用百家,甚至佛经、《道藏》摘而用之,流弊安穷。弘治、正德、嘉靖初年,中式文字纯正典雅。宜选其尤者,刊布学宫,俾知趋向。”因取中式文字一百十馀篇,奏请刊布,以为准则。时方崇尚新奇,厌薄先民矩矱,以士子所好为趋,不遵上指也。启、祯之间,文体益变,以出入经史百氏为高,而恣轶者亦多矣。虽数申诡异险僻之禁,势重难返,卒不能从。论者以明举业文字比唐人之诗,国初比初唐,成、弘、正、嘉比盛唐,隆、万比中唐,启、祯比晚唐云。

  自儒学外,又有宗学、社学、武学。宗学之设,世子、长子、众子、将军、中尉年未弱冠者俱与焉。其师,于王府长史、纪善、伴读、教授等官择学行优长者除授。万历中,定宗室子十岁以上立统一是辩证法的核心、真理和谬误的辩证关系、原子核可,俱入宗学。若宗子众多,分置数师,或于宗室中推举一人为宗正,领其事。令学生诵习《皇明祖训》、《孝顺事实》、《为善阴骘》诸书,而《四书》、《五经》、《通鉴》、性理亦相兼诵读。寻复增宗副二人。子弟入学者,每岁就提学官考试,衣冠一如生员。已复令一体乡试,许得中式。其后宗学浸多,颇有致身两榜、起家翰林者。  社学,自洪武八年,延师以教民间子弟,兼读《御制大诰》及本朝律令。正统时,许补儒学生员。弘治十七年一切由原子(他称为“种子”、“始基”、“原初物体”等)构,令各府、州、县建立社学,选择明师,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送入读书,讲习冠、婚、丧、祭之礼。然其法久废,浸不举行。

  武学之设,自洪武时置大宁等卫儒学,教武官子弟。正统中,成国公硃勇奏选骁勇都指挥等官五十一员,熟娴骑射幼官一百员《老子》);一说即老莱子,或太史儋。《老子》书是否为其所,始命两京建武学以训诲之。寻命都司、卫所应袭子弟年十岁以上者,提学官选送武学读书,无武学者送卫学或附近儒学。成化中,敕所司岁终考试入学武生。十年以上学无可取者,追廪还官,送营操练。弘治中,从兵部尚书马文升言,刑《武经七书》分散两京武学及应袭舍人。嘉靖中,移京城东武学于皇城西隅废寺,俾大小武官子弟及勋爵新袭者,肄业其中,用文武重臣教习。万历中,兵部言,武库司专设主事一员管理武学,近者裁去,请复专设。教官升堂,都指挥执弟子礼,请遵《会典》例,立为程式。诏皆如议。崇祯十年,令天下府、州、县学皆设武学生员,提学官一体考取。已又申《会典》事例,簿记功能,有不次擢用、黜退、送操、奖罚、激厉之法。时事方棘,无所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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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一 舆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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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五-明史

列传第四十五 金纯张本郭敦郭璡郑辰柴车刘中敷孙机张凤周瑄子纮杨鼎翁世资黄镐胡拱辰陈俊林鹗潘荣夏时正 金纯,字德修,泗州人。洪武中国子监生。以吏部尚书杜泽荐,授吏部文,

列传第四十六-明史

列传第四十六 黄宗载顾佐邵?已陈勉贾谅严升段民吾绅章敞徐琦刘戬吴讷硃与言魏骥鲁穆耿九畴轩輗陈复黄孔昭 黄宗载,一名垕,字厚夫,丰城人。洪武三十年进士。授行人。奉使四方

列传第四十五

  金纯张本郭敦郭璡郑辰柴车刘中敷孙机张凤周瑄子纮杨鼎翁世资黄镐胡拱辰陈俊林鹗潘荣夏时正  金纯,字德修,泗州人。洪武中国子监生。以吏部尚书杜泽荐,授吏部文选司郎中。三十一年出为江西布政司右参政。成祖即位,以蹇义荐,召为刑部右侍郎。时将营北京,命采木湖广。永乐七年从巡北京。八年从北征,迁左侍郎。  九年命与宋礼同治会通河,又同徐亨、蒋廷瓚浚鱼王口黄河故道。初,太祖用兵梁、晋间,使大将军徐达开塌场口,通河于泗。又开济宁西耐牢坡引曹、郓河水,以通中原之运。其后故道浸塞,至是纯疏治之。自开封北引水达郓城,入塌场,出谷亭北十里为永通、广运二闸。十四年改礼部左侍郎。越二月,进尚书。十五年从巡北京。十九年同给事中葛绍祖巡抚四川。仁宗即位,改工部。居数月,又改刑部。明年兼太子宾客。  宣德三年,纯有疾,帝命医视疗。稍间,免其朝参,俾护疾视事。会暑,敕法司理滞囚。纯数从朝贵饮,为言官所劾。帝怒曰:“纯以疾不朝而燕于私,可乎?”命系锦衣狱。既念纯老臣,释之,落太子宾客。八月予致仕去。  纯在刑部,仁宗尝谕纯:“法司近尚罗织,言者辄以诽谤得罪,甚无谓。自今告诽谤者勿论。”纯亦务宽大,每诫属吏不得妄椎击人。故当纯时,狱无瘐死者。正统五年卒。赠山阳伯。  张本,字致中,东阿人。洪武中,自国子生授江都知县。燕兵至扬州,御史王彬据城抗,为守将所缚。本率父老迎降。成祖以滁、泰二知州房吉、田庆成率先归附,命与本并为扬州知府,偕见任知府谭友德同涖府事。寻擢本江西布政司右参政。  永乐四年召为工部左侍郎。坐事免官,冠带办事。明年五月复官。寻以奏牍书衔误左为右,为给事中所劾。帝命改授本部右侍郎而宥其罪。  七年,皇太子监国,奏为刑部右侍郎。善摘奸。命督北河运。躬自相视,立程度,舟行得无滞。会疾作,太子赐之狐裘冠钞,遣医驰视。十九年将北征,命本及王彰分往两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督有司造车挽运。明年即命本督北征饷。  仁宗即位,拜南京兵部尚书兼掌都察院事。召见,言时政得失,且请严饬武备。帝嘉纳之,遂留行在兵部。  宣德初,工部侍郎蔡信乞征军匠家口隶锦衣卫。本言:“军匠二万六千人,属二百四十五卫所,为匠者暂役其一丁。若尽取以来,家以三四丁计之,数近十万。军伍既缺,人情惊骇,不可。”帝善本言。  征汉庶人,从调兵食。庶人就擒,命抚辑其众,而录其余党。还以军政久敝,奸人用贷脱籍,而援平民实伍,言于帝。择廷臣四出厘正之。时马大孳息,畿内军民为畜牧所困。本请分牧于山东、河南及大名诸府。山东、河南养马自此始。晋王济熿坐不轨夺爵,本奉命散其护卫军于边镇。  四年命兼太子宾客。户部以官田租减,度支不给,请减外官俸及生员军士月给。帝以军士艰,不听减。余下廷议,本等持不可,乃止。阳武侯薛禄城独石诸戍成,本往计守御之宜。还奏称旨,命兼掌户部。本虑边食不足,而诸边比岁稔,请出丝麻布帛输边易谷,多者三四十万石,少者亦十万石,储偫顿充。六年病卒,赐赙三万缗,葬祭甚厚。  本廉介有执持,尚刻少恕。录高煦党,胁从者多不免。成祖宴近臣,银器各一案,因以赐之。独本案设陶器,谕曰:“卿号‘穷张’,银器无所用。”本顿首谢,其为上知如此。  郭敦,字仲厚,堂邑人。洪武中,以乡举入太学,授户部主事。迁衢州知府,多惠政。衢俗,贫者死不葬,辄焚其尸。敦为厉禁,且立义阡,俗遂革。禁民聚淫祠。敦疾,民劝弛其禁,弗听,疾亦瘳。在衢七年。永乐初,坐累征,耆老数百人伏阙乞留,不得。后廷臣言敦廉正,召补监察御史。迁河南左参政,调陕西。十六年春,胡濙言敦有大臣体,擢礼部右侍郎兼太仆寺卿,偕给事中陶衎巡抚顺天。二十年督北征饷。  仁宗即位,以大行丧不斋宿,降太仆卿。旋进户部左侍郎,兼詹事府少詹事。宣德二年进尚书。陕西旱,命与隆平侯张信整饬庶务当行者,同三司官计议奏行。敦乃请蠲逋赋,振贫乏,考黜贪吏,罢不急之务,凡十数事。悉从之。岁余,召还。在部多所兴革,罢王田之夺民业者,令民开荒不起科。建漕运议,民运至瓜洲、仪真,资卫卒运至京。民甚便之。  敦事亲孝,持身廉。同官有为不义者,辄厉色待之,其人悔谢乃已。性好学,公退,手不释卷。六年,卒官,年六十二。  郭璡,字时用,初名进,新安人。永乐初,以太学生擢户部主事。历官吏部左、右侍郎。仁宗即位,命兼詹事府少詹事,更名璡。  宣宗初,掌行在詹事府。吏部尚书蹇义老,辍部务,帝欲以璡代。璡厚重勤敏,然寡学术。杨士奇言恐璡不足当之,宜妙择大臣通经术知今古者,帝乃止。逾年,卒为尚书。谕以吕蒙正夹袋,虞允文材馆录故事。璡由是留意人才。识进士李贤辅相器,授吏部主事,后果为名相。时外官九年考满,部民走阙下乞留,辄增秩复任。璡虑有妄者,请覆实。从之。  璡虽长六卿,然望轻。又政归内阁,自布政使至知府阙,听京官三品以上荐举;既又命御史、知县,皆听京官五品以上荐举。要职选擢,皆不关吏部。正统初,左通政陈恭言:“古者择任庶官,悉由选部,职任专而事体一。今令朝臣各举所知,恐开私谒之门,长奔竞之风,乞杜绝,令归一。”下吏部议。璡逊谢不敢当,事遂寝。  正统六年,御史曹恭以灾异请罢大臣不职者。帝命科道官参议。璡及尚书吴中、侍郎李庸等被劾者二十人。璡等自陈,帝切责而宥之。璡子亮受赂为人求官。事觉,御史孙毓等劾璡。乃令璡致仕,而以王直代。  郑辰,字文枢,浙江西安人。永乐四年进士,授监察御史。江西安福民告谋逆事,命辰往廉之,具得诬状。福建番客杀人,复命辰往。止坐首恶,释其余。南京敕建报恩寺,役囚万人。蜚语言役夫谤讪,恐有变,命辰往验。无实,无一得罪者。谷庶人谋不轨,复命辰察之,尽得其踪迹。帝语方宾曰:“是真国家耳目臣矣。”十六年超迁山西按察使,纠治贪浊不少贷。潞州盗起,有司以叛闻,诏发兵讨捕。辰方以事朝京师,奏曰:“民苦徭役而已,请无发兵。”帝然之。还则屏驺从,亲入山谷抚谕。盗皆感泣,复为良民。礼部侍郎蔚绶转粟给山海军,辰统山西民辇任。民劳,多逋耗,绶令即山海贷偿之。辰曰:“山西民贫而悍,急之恐生变。不如缓之,使自通有无。”用其言,卒无逋者。丁内艰归,军民诣御史乞留。御史以闻,服阕还旧任。  宣德三年召为南京工部右侍郎。初,两京六部堂官缺,帝命廷臣推方面官堪内任者。蹇义等荐九人。独辰及邵?、傅启让,帝素知其名,即真授,余试职而已。  英宗即位,分遣大臣考察天下方面官。辰往四川、贵州、云南,悉奏罢其不职者。云南布政使周璟居妻丧,继娶。辰劾其有伤风教,璟坐免。正统二年,奉命振南畿、河南饥。时河堤决,即命辰伺便修塞。或议自大名开渠,引诸水通卫河,利灌输。辰言劳民不便,事遂寝。迁兵部左侍郎,与丰城侯李彬转饷宣府、大同。镇守都督谭广挠令,劾之,事以办。八年得风疾,告归。明年卒。  辰为人重义轻财。初登进士,产悉让兄弟。在山西与同僚杜佥事有违言。杜卒,为治丧,资遣其妻子。  柴车,字叔舆,钱塘人。永乐二年,以举人授兵部武选司主事,历员外郎。八年,帝北征,从尚书方宾扈行。还迁江西右参议。坐事,左迁兵部郎中,出知岳州府,复入为郎中。  宣德五年擢兵部侍郎。明年,山西巡按御史张勖言,大同屯田多为豪右占据,命车往按。得田几二千顷,还之军。  英宗初,西鄙不靖。以车廉干,命协赞甘肃军务。调军给饷,悉得事宜。初,朵儿只伯寇凉州,副总兵刘广丧师。不以实闻,顾饰功要赏。车劾其罪,械广至京。赐车金币,旌其直。岷州土官后能冒功得升赏,车奏请加罪。能复请,命宥之。车反覆论其不可,曰:“诈冒如能者,实繁有徒,臣方次第按核。今宥能,何以戢众?若无功得官,则捐躯死敌者,何以待之?”朝廷虽从能请,然嘉车贤,遣使劳赐之。  正统三年,以破朵儿只伯功,增俸一级。在边,章数十上,悉中时病。同事多不悦,车持益坚。尝建言:“漠北降人,朝廷留之京师,虽厚爵赏,其心终异。如长脱脱木儿者,昔随其长来归,未几叛去。今乃复来,安知他日不再叛,宜徙江南,离其党类。”事下兵部,请处之河间、德州。帝报可。后降者悉以此令从事。稽核屯田豪占者,悉清出之,得六百余顷。四年进兵部尚书,参赞如故。寻命兼理陕西屯田。明年召还,命与佥都御史曹翼岁更代出镇。及期病甚。诏遣大理寺少卿程富代翼,而命车归治疾。未及行,六年六月卒。  车在江西时,以采木入闽,经广信。广信守,故人也,馈蜜一罂。发视之,乃白金。笑曰:“公不知故人矣”,却不受。同事边塞者多以宴乐为豪举。车恶之,遂断酒肉。其介特多此类。  刘中敷,大兴人,初名中孚。燕王举兵,以诸生守城功,授陈留丞。擢工部员外郎。仁宗监国,命署部事,赐今名。迁江西右参议。宣德三年迁山东右参政,进左布政使。质直廉静,吏民畏怀。岁大侵,言于巡抚,减赋三之二。  正统改元,父忧夺情,俄召拜户部尚书。帝冲年践阼,虑群下欺己,治尚严。而中官王振假以立威,屡摭大臣小过,导帝用重典,大臣下吏无虚岁。三年讽给事御史劾中敷与左侍郎吴玺等,下狱,释还职。  六年,言官劾中敷专擅。诏法司于内廷杂治。当流,许输赎。帝特宥之。其冬,中敷、玺及右侍郎陈瑺请以供御牛马分牧民间。言官劾其变乱成法,并下狱论斩。诏荷校长安门外,凡十六日而释。瓦剌入贡,诏问马驼刍菽数,不能对,复与玺、瑺论斩系狱。中敷以母病,特许归省。明年冬,当决囚,法司以请。命玺、瑺戍边,中敷俟母终其奏。已,释为民。  景帝立,起户部左侍郎兼太子宾客。时方用兵,论功行赏无虚日。中敷言府库财有限,宜撙节以备缓急。帝嘉纳。景泰四年卒。赠尚书。  中敷性淡泊,食不重味,仕宦五十年,家无余资。  子琏,正统十年进士。授刑科给事中,累官太仆寺卿。耻华靡,居官刚果。左迁辽东苑马寺卿,卒。  子机,幼有孝行。成化十四年进士。改庶吉士。正德中,代张彩为吏部尚书,以人言乞归。起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流贼犯江上,众议择将。适都督李昴自贵州罢官至,机即召任之。昂以无朝命辞。机曰:“机奉敕有云,‘敕所不载,听便宜’。此即朝命也。”众服其胆识。致仕归,卒。  张凤,字子仪,安平人。父益,官给事中。永乐八年从征漠北,殁于阵。凤登宣德二年进士。授刑部主事。谳江西叛狱,平反数百人。  正统三年十二月,法司坐事尽系狱,遂擢凤本部右侍郎。以主事擢侍郎,前时未有也。明年命提督京仓。六年改户部,寻调南京。适尚书久阙,凤遂掌部事。贵州奏军卫乏粮,乞运龙江仓及两淮盐于镇远府易米。凤以龙江盐杂泥沙,不堪易米给军,尽以淮盐予之,然后以闻。帝嘉赏。又言留都重地,宜岁储二百万石,为根本计。从之,遂为令。南京粮储,旧督以都御史,十二年冬命凤兼理。廉谨善执法,号“板张”。  景泰二年进尚书。四年改兵部,参赞军务。户部尚书金濂卒,召凤代之。时四方兵息,而灾伤特甚。帝屡诏宽恤。凤偕廷臣议上十事,明年复先后议上八事,咸报可。凤以灾伤蠲赋多,国用益诎,乃奏言:“国初天下田八百四十九万余顷,今数既减半,加以水旱停征,国用何以取给。京畿及河南、山东无额田,甲方垦辟,乙即讦其漏赋。请准轻则征租,不惟永绝争端,亦且少助军国。”报可。给事中成章等劾凤擅更祖制,杨穟等复争之。帝曰:“国初都江南,转输易。今居极北,可守常制耶?”四方报凶荒者,凤请令御史勘实。议者非之。  英宗复辟,调南京户部,仍兼督粮储。五年二月卒。  凤有孝行。性淳朴。故人死,聘其女为子妇,教其子而养其母终身。同学友苏洪好面斥凤过,及为凤属官犹然。凤待之如初,闻其贫,即赒给之。  周瑄,字廷玉,阳曲人。由乡举入国学。正统中,除刑部主事,善治狱。十三年迁员外郎。明年,帝北征。郎中当扈从者多托疾,瑄请行。六师覆没,瑄被创归,擢署郎中。校尉受赇纵盗,以仇人代。瑄辨雪之,抵校尉罪。外郡送囚,一日至八百人。瑄虑其触热,三日决遣之殆尽。  景泰元年,以尚书王直荐,超拜刑部右侍郎。久之,出振顺天、河间饥。未竣,而英宗复位。有司请召还。不听。复赐敕,令便宜处置。瑄遍历所部,大举荒政,先后振饥民二十六万五千,给牛种各万余,奏行利民八事。事竣还,明年转左。帝方任门达、逯杲,数兴大狱。瑄委曲开谕,多所救正,复饬诸郎毋避祸。以故移部定罪者,不至冤滥。官刑部久,属吏不敢欺。意主宽恕,不为深文。同佐部者安化孔文英,为御史时按黄岩妖言狱,当坐者三千人,皆白其诬,独械首从一人论罪。及是居部,与瑄并称长者。七年命瑄署掌工部事。  瑄恬静淡荣利。成化改元,为侍郎十六年矣,始迁右都御史。督理南京粮储,捕惩作奸者数辈,宿弊为清。凤阳、淮、徐饥,以瑄言发廪四十万以振。久之,迁南京刑部尚书。令诸司事不须勘者,毋出五日。狱无滞囚。暑疫,悉遣轻系者,曰:“召汝则至。”囚欢呼去,无失期者。  为尚书九载,屡疏乞休。久之乃得请。家无田园,卜居南京。卒,赠太子少保,谥庄懿。  长子经,尚书,自有传。次子纮,进士,为南京吏科给事中。两以灾异言事。帝并嘉纳。未几,与御史张昺阅军,为中官蒋琮诬奏,贬南京光禄署丞。仕终山东参议。  杨鼎,字宗器,陕西咸宁人。家贫力学,举乡会试第一。正统四年,殿试第二。授编修。久之,与侍讲杜宁等十人,简入东阁肄业。鼎居侍从,雅欲以功名见。尝建言修饬戎备、通漕三边二事。同辈诮其迂,鼎益自信。也先将寇京师,诏行监察御史事,募兵兗州。  景泰三年进侍讲兼中允。五年超擢户部右侍郎。天顺初转左。陈汝言谮之。帝不听。三年冬以陪祀陵寝不谨下狱,赎杖还职。帝尝命中官牛玉谕旨,欲取江南折粮银实内帑,而以他税物充武臣俸。鼎不可。马牛刍乏,议征什二,又以民艰力沮。皆报罢。七年,尚书年富有疾,诏鼎掌部事。  成化四年,代马昂为户部尚书,而以翁世资为侍郎。六年,鼎疏言:“陕西外患四寇,内患流民。然寇害止边塞,流民则疾在腹心。汉中僻居万山,襟喉川蜀,四方流民数万,急之生变,置之有后忧。请暂设监司一人,专领其事。其愿附籍者听之,不愿者资遣。兼与守臣练士马,修城池,庶可弭他日患。”诏从之。湖广频岁饥,发廪已尽。及是有秋,用鼎言,发库贮银布,易米备灾。淮、徐、临、德四仓,旧积粮百余万石,后饷乏民饥,辄请移用,粟且匮。鼎议上赎罪、中盐、折钞、征逋六事行之。由是诸仓有储蓄。寻加太子少保。  鼎居户部,持廉,然性颇拘滞。十五年秋,给事御史劾鼎非经国才。鼎再疏求去。赐敕驰驿归,命有司月给米二石,岁给役四人,终其身。大臣致仕有给赐,自鼎始也。卒,赠太子太保,谥庄敏。  子时畼,进士,累官侍讲学士。多识典故,有用世才。时敷,举人,庐墓被旌,官兵部司务。  翁世资者,莆田人。正统七年进士。除户部主事,历郎中。天顺元年拜工部右侍郎。四年命中官往苏、松、杭、嘉、湖增织彩币七千匹。世资以东南水潦,民艰食,议减其半。尚书赵荣、左侍郎霍瑄难之,世资请身任其咎,乃连署以谏。帝果怒,诘主议者。荣等委之世资,遂下诏狱,谪衡州知府。成化初,擢江西左布政使。坐事下吏,寻得白。大军征两广,转江西饷,需十万人。世资议赍直就易岭南米。民得不扰。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岁饥,发仓储五十余万石以振,抚流亡百六十二万人。召为户部右侍郎,佐鼎。久之,代薛远总督仓场,进尚书。十七年还理部事。阅二年,致仕。  黄镐,字叔高,侯官人。正统十二年以进士试事都察院。未半岁,以明习法律授御史。  十四年按贵州。群苗尽叛,道梗塞。靖远伯王骥等自麓川还,军无纪律,苗袭其后,官军大败。镐赴平越,遇贼几死。夜跳入城,贼围之。议者欲弃城走,镐曰:“平越,贵州咽喉,无平越是无贵州也。”乃偕诸将固守。置密疏竹筒中,募土人间行乞援于朝,且劾骥等覆师状。景帝命保定伯梁珤等合川、湖军救之,围始解。城被困已九月,掘草根煮弩铠而食之,死者相枕籍。城卒全,镐功为多。复留按一年。久之,迁广东佥事,改浙江。  成化初,以大臣会荐,擢广东左参政。高、雷、廉负海多盗,镐讨平之。再迁广西左布政使。以右副都御史总督南京粮储,历吏部左、右侍郎。十六年拜南京户部尚书。  镐有才识,敏吏事,理盐政,多所厘剔,时论称之。十九年致仕,道卒。赠太子少保,谥襄敏。  胡拱辰,字共之,淳安人。正统四年进士。为黟县知县,有惠政,擢御史。疏陈时弊八事。父艰归。  景帝即位,诏科道官忧居者悉起复。拱辰至,屡疏以选将、保邦、修德、弭灾为言,出为贵州左参政。白水堡仡佬头目沈时保素梗化,拱辰言于总兵官方瑛遣将擒之。一方遂宁。至毕节,平宣慰使陇富乱,威行边徼。母忧去,御史追劾其受赇事,下浙江按臣执讯。事白,调广东。历广西、四川左、右布政使,皆有平寇功。  成化八年拜南京右副都御史,提督操江。十一年就迁兵部右侍郎。储位虚久,与尚书崔恭等请册立,言甚切。其年复就改左副都御史总理粮储,就进工部尚书。节财省事,人皆便之。以年至乞归。  弘治中,巡按御史陈铨言:“拱辰退休十余年,生平清操如一日,乞加礼异以励臣节。”诏有司月给廪二石,岁隶四人。正德元年,年九十。遣行人赍敕存问,赉羊酒,加赐廪、隶。三年正月卒。赠太子少傅,谥庄懿。  陈俊,字时英,莆田人。举乡试第一。正统十三年进士。除户部主事。督天津诸卫军采草,奏减新增额三十五万束。豪猾侵苏、松改折银七十余万两,俊往督,不数月毕输。尚书金濂以为能,俾典诸曹章奏。历郎中。  天顺五年,两广用兵,俊督饷。时州县残破,帑藏殚虚,弛盐商越境令,引加米二斗,军兴赖以无乏。母丧,不听归,蛮平始还。初,俊为主事,奔父丧,赙者皆却之。至是文武将吏醵金赙,亦不纳。  成化初,擢南京太常少卿。四年召拜户部右侍郎。俊练习钱谷。四方灾伤,边镇急刍饷。奏请遝至,裁决咸当,尚书杨鼎深倚之。京师大饥,先后发太仓粟八十万石平籴。石值六钱,豪猾乘时射利。俊请籴以升斗为率,过一石勿与。饥民获济。寻议用兵河套,敕俊赴河南、山、陕,会巡抚诸臣画刍饷,发帑金二十万助之。俊以边庾空竭,岁又不登,而榆林道险远,转输难,乃发金于内地市易。修西安、韩城、同官径道,以利飞輓。还朝,进俸一级,历吏部左、右侍郎。  九载满,拜南京户部尚书。寻改兵部,参赞机务。先是,参赞之任,不专属兵部,自薛远后,继以俊,遂为定制。久之,就改吏部。二十一年,星变,率九卿陈时弊二十事,皆极痛切。帝多采纳。而权幸所不便者,终格不行。明年乞致仕。诏加太子少保,赐敕驰传还。卒,谥康懿。  林鹗,字一鹗,浙江太平人。景泰二年进士。授御史,监京畿乡试。陈循等讦考官,鹗邑子林挺预荐,疑鹗有私,逮挺考讯。挺实无他,得白。  英宗复辟,仿先朝故事,出廷臣为知府。鹗得镇江。召见,赐膳及道里费,谕所以擢用意。鹗感激,革弊举废,治甚有声。漕故经孟渎,险甚。巡抚崔恭议凿河,自七里港引金山上流通丹阳避之。鹗言:“道里远,多石,且坏民庐墓。请按京口闸、甘露坝故迹,浚之令通舟。春夏启闸,秋冬度坝,功力省便。”恭从其议,遂为永利。居五年,以才任治剧,调苏州。  成化初,超迁江西按察使。有犯大辟贿达官求生者,鹗执愈坚。广东寇剽赣州急。调兵御之,遁去。广信妖贼妄称天神惑众,捕戮其魁,立解散。历左、右布政使。岁饥,奏减民租十五万石。  成化六年,擢南京刑部右侍郎。母忧服除,召为刑部右侍郎。执法不挠。十二年得疾卒。  鹗事母孝谨,对妻子无惰容。不妄交与,公余辄危坐读书。殁不能具棺敛,友人为经纪其丧。鹗在苏州,先圣像剥落。鹗曰:“塑像,非古也,昔太祖于国学用木主。”命改从之。嘉靖中,御史赵大佑上其节行,赠刑部尚书,谥恭肃。  潘荣,字尊用,龙溪人。正统十三年进士。犒师广东,还,除吏科给事中。  景泰初,疏论停起复、抑奔竞数事。帝纳之。寻进右给事中。四年九月上言:“致治之要,莫切于纳谏。比以言者忤圣意,谕礼部,凡遇建言,务加审察。或假以报复,具奏罪之。此令一下,廷臣丧气,以言为讳。国家有利害,生民有得失,大臣有奸慝,何由而知?况今巨寇陆梁,塞上多事,奈何反塞言者路。望明诏台谏,知无不言,缄默者罪。并敕阁部大臣,勿搜求参驳,亏伤治体。”疏入,报闻。  天顺六年使琉球,还,迁都给事中。成化六年三月偕同官上言:“近雨雪愆期,灾异迭见。陛下降诏自责,躬行祈祷,诏大臣尽言,宜上天感格。而今乃风霾昼晦,沴气赤而复黑,岂非应天之道有未尽欤?夫人君敬天,不在斋戒祈祷而已。政令乖宜,下民失所;崇尚珍玩,费用不经;后宫无序,恩泽不均;爵滥施于贱工,赏妄及于非分,皆非敬天之道。愿陛下日御便殿,召大臣极陈缺失而厘革之,庶灾变可弭。”时万妃专宠,群小夤缘进宝玩,官赏冗滥,故荣等恳言之。帝不能用。是年迁南京太常少卿。  又七年,就擢户部右侍郎。寻改右副都御史、总督南京粮储。积奇羡数万石以备荒。十七年召为户部左侍郎,寻署部事。英国公张懋等四十三人自陈先世以大功锡爵,子孙承继,所司辄减岁禄,非祖宗报功意。荣等言:“懋等于无事时妄请增禄,若有功何以劝赏?况频年水旱,国用未充,所请不可许。”事乃寝。中官赵阳等乞两淮盐十万引,帝已许之。荣等言:“近禁势家中盐,诏旨甫颁,而阳等辄违犯,宜正其罪。”帝为切责阳等。  南京户部尚书黄镐罢,以荣代之。孝宗嗣位,谢政归。赐月廪、岁夫如制。九年卒,年七十有八。赠太子太保。  夏时正,字季爵,仁和人。正统十年进士。除刑部主事。景泰六年以郎中录囚福建,出死罪六十余人。中有减死、诏充所在滨海卫军者,时正虑其入海岛为变,转发之山东,然后以闻。因言:“凡福建减死囚,俱宜戍之北方。”法司是其言,而请治违诏罪。帝特宥之。时正又言:“通番及劫盗诸狱,以待会谳。淹引时月,囚多瘐死。请令所司断决。”诏从之,且推行之天下。  天顺初,擢大理寺丞。久之,以便养,迁南京大理少卿。成化五年迁本寺卿。明年春命巡视江西灾伤。除无名税十余万石,汰诸司冗役数万,奏罢不职吏二百余人,增筑南昌滨江堤及丰城诸县陂岸,民赖其利。尝上奏,不具赍奏人姓名,吏科论其简恣。帝宥其罪,录弹章示之。遂乞休归。僦居民舍,布政使张瓚为筑西湖书院居之。家食三十年,年近九十而卒。  时正雅好学。闲居久,多所著述,于稽古礼文事尤详。  赞曰:金纯等黾勉奉公,当官称职。加之禔躬清白,操行无亏,固列卿之良也。郑辰之廉事,周瑄之治狱,皆有仁人之用心,君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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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七-明史

列传第四十七 熊概叶春陈镒李仪丁璿陈泰李棠曾翚贾铨王宇崔恭刘孜宋杰邢宥李侃雷复李纲原杰彭谊牟俸夏壎子鍭高明杨继宗 熊概,字元节,丰城人。幼孤,随母适胡氏,冒其姓。永

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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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六 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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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

  食货前志,据《经世大典》为之目,凡十有九,自天历以前,载之详矣。若夫元统以后彻底经验论美国哲学家詹姆士的主观唯心主义学说。宣,海运之多寡,钞法之更变,盐茶之利害,其见于《六条政类》之中,及有司采访事迹,凡有足征者,具录于篇,以备参考;而丧乱之际,其亡逸不存者,则阙之。

  ○海运

  元自世祖用伯颜之言,岁漕东南粟,由海道以给京师,始自至元二十年,至于天历、至顺,由四万石以上增而为三百万以上,其所以为国计者大矣。历岁既久,弊日以生,水旱相仍,公私俱困,疲三省之民力,以充岁运之恆数,而押运监临之官,与夫司出纳之吏,恣为贪黩,脚价不以时给,收支不得其平,船户贫乏,耗损益甚。兼以风涛不测,盗贼出没,剽劫覆亡之患,自仍改至元之后,有不可胜言者矣。由是岁运之数,渐不如旧。至正元年,益以河南之粟,通计江南三省所运,止得二百八十万石。二年,又令江浙行省及中政院财赋总管府,拨赐诸人寺观之粮,尽数起运,仅得二百六十万石而已。及汝、颍倡乱,湖广、江右相继陷没,而方国珍、张士诚窃据浙东、西之地,虽縻以好爵,资为籓屏,而贡赋不供,剥民以自奉,于是海运之舟不至京师者积年矣。

  至十九年,朝廷遣兵部尚书伯颜帖木兒、户部尚书齐履亨征海运于江浙,由海道至庆元,抵杭州。时达识帖睦迩为江浙行中书省丞相,张士诚为太尉,方国珍为平章政事,诏命士诚输粟,国珍具舟,达识帖睦迩总督之。既达朝廷之命,而方、张互相猜疑,士诚虑方氏载其粟而不以输于京也,国珍恐张氏掣其舟而因乘虚以袭己也。伯颜帖木兒白于丞相,正辞以责之,巽言以谕之,乃释二家之疑,克济其事。先率海舟俟于嘉兴之澉浦,而平江之粟展转以达杭之石墩,又一舍而后抵澉浦,乃载于舟。海滩浅涩,躬履艰苦,粟之载于舟者,为石十有一万。二十年五月赴京。是年秋,又遣户部尚书王宗礼等至江浙。二十一年五月,运粮赴京,如上年之数。九月,又遣兵部尚书彻彻不花、侍郎韩祺往征海运一百万石。二十二年五月,运粮赴京,视上年之数,仅加二万而已。九月,遣户部尚书脱脱欢察尔、兵部尚书帖木至江浙。二十三年五月,仍运粮十有三万石赴京。九月,又遣户部侍郎博罗帖木兒、监丞赛因不花往征海运。士诚托辞以拒命,由是东南之粟给京师者,遂止于是岁云。

  钞法

  至正十年,右丞相脱脱欲更钞法,乃会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集贤、翰林两院官共议之。先是,左司都事武祺尝建言云:“钞法自世祖时已行之后,除拨支料本、倒易昏钞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于宝钞总库料钞转拨,所以钞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来,失祖宗元行钞法本意。不与转拨,故民间流转者少,致伪钞滋多。”遂准其所言,凡合支名目,已于总库转支。至是,吏部尚书偰哲笃及武祺,俱欲迎合丞相之意。偰哲笃言更钞法,以楮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而钱为子。众人皆唯唯,不敢出一语,惟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吕思诚独奋然曰:“中统、至元自有母子,上料为母,下料为子。比之达达人乞养汉人为子,是终为汉人之子而已,岂有故纸为父,而以铜为过房兒子者乎!”一坐皆笑。思诚又曰:“钱钞用法,以虚换实,其致一也。今历代钱及至正钱,中统钞及至元钞、交钞,分为五项,若下民知之,藏其实而弃其虚,恐非国之利也。”偰哲笃、武祺又曰:“至元钞多伪,故更之尔。”思诚曰:“至元钞非伪,人为伪尔,交钞若出,亦有伪者矣。且至元钞犹故戚也,家之童稚皆识之矣。交钞犹新戚也,虽不敢不亲,人未识也,其伪反滋多尔。况祖宗成宪,岂可轻改。”偰哲笃曰:“祖宗法弊,亦可改矣。”思诚曰:“汝辈更法,又欲上诬世皇,是汝又欲与世皇争高下也。且自世皇以来,诸帝皆谥曰孝,改其成宪,可谓孝乎?”武祺又欲钱钞兼行,思诚曰:“钱钞兼行,轻重不伦,何者为母,何者为子?汝不通古今,道听途说,何足以行,徒以口舌取媚大臣,可乎?”偰哲笃曰:“我等策既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诚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行不得。”又曰:“丞相勿听此言。如向日开金口河,成则归功汝等,不成则归罪丞相矣。”脱脱见其言直,犹豫未决。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言曰:“吕祭酒言有是者,有非者,但不当坐庙堂高声厉色。若从其言,此事终不行耶!”明日,讽御史劾之,思诚归卧不出,遂定更钞之议而奏之。下诏云:“朕闻帝王之治,因时制宜,损益之方,在乎通变。惟我世祖皇帝,建元之初,颁行中统交钞,以钱为文,虽鼓铸之规未遑,而钱币兼行之意已具。厥后印造至元宝钞,以一当五,名曰子母相权,而钱实未用。历岁滋久,钞法偏虚,物价腾踊,奸伪日萌,民用匮乏。爰询廷臣,博采舆论,佥谓拯弊必合更张。其以中统交钞壹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准至元宝钞二贯,仍铸至正通宝钱与历代铜钱并用,以实钞法。至元宝钞,通行如故。子母相权,新旧相济,上副世祖立法之初意。”

  十一年,置宝泉提举司,掌鼓铸至正通宝钱、印造交钞,令民间通用。行之未久,物价腾踊,价逾十倍。又值海内大乱,军储供给,赏赐犒劳,每日印造,不可数计。舟车装运,轴轳相接,交料之散满人间者,无处无之。昏软者不复行用。京师料钞十锭,易斗粟不可得。既而所在郡县,皆以物货相贸易,公私所积之钞,遂俱不行,人视之若弊楮,而国用由是遂乏矣。

  盐法

  大都之盐:元统二年四月,御史台备监察御史言:“窃睹京畿居民繁盛,日用之中,盐不可阙。大德中,因商贩把握行市,民食贵盐,乃置局设官卖之。中统钞一贯,买盐四斤八两。后虽倍其价,犹敷民用。及泰定间,因所任局官不得其人,在上者失于钤束,致有短少之弊。于是巨商趋利者营属当道,以局官侵盗为由,辄奏罢之,复从民贩卖。自是钞一贯,仅买盐一斤。无籍之徒,私相犯界,煎卖独受其利,官课为所侵碍。而民食贵盐益甚,贫者多不得食,甚不副朝廷恤小民之意。如朝廷仍旧设局,官为发卖,庶课不亏,而民受赐矣。”

  既而大都路备三巡院及大兴、宛平县所申,又户部尚书建言,皆如御史所陈。户部乃言,以谓“榷盐之法,本以裕国而便民。始自大德七年罢大都运司,令河间运司兼办。每岁存留盐数,散之米铺,从其发卖。后因富商专利,遂于南北二城设局,凡十有五处,官为卖之。当时立法严明,民甚便益。泰定二年,因局官纲船人等多有侵盗之弊,复从民贩卖,而罢所置之局。未及数载,有司屡言富商高抬价直之害。运司所言纲船作弊,盖因立法不严,失于关防所致。且各处俱有官设盐铺,与商贾贩卖并无窒碍,岂有京城之内,乃革罢官卖之局。宜准本部尚书所言,及大都路所申,依旧制于南北二城置局十有五处。每局日卖十引,设卖盐官二员,以岁一周为满,责其奉公发卖。每中统钞一贯,买盐二斤四两,毋令杂灰土其中,及权衡不得其平。凡买盐过十贯者禁之,不及贯者从所买与之。如满岁无短少失陷及元定分数者,减一界升用之;若有侵盗者,依例追断其合卖盐数。令河间运司分为四季,起赴京廒,用官定法物,两平称收,分给各局。其所卖价钞,逐旬起解,委本部官轮次提调之。仍委官巡视,如有豪强兼利之徒,频买局盐而增价转卖于外者,从提调巡督官痛治之。仍令运司严督押运之人,设法防禁,毋致纵令纲船人等作弊。其客商盐货,从便相参发卖。”四月二十六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至元三年三月,大都京廒申户部云:“近奉文帖,起运至元二年京廒发卖食盐一万五千引,令两平称收,如数具实申部。除各纲淹没短少盐计八百四十八引,本廒实收一万四千一百五十有二引,已支一万一百引付各局发卖,见存盐四千五十有二引,支拨欲尽。所据至元三年食盐,宜依例于河间运司起运一万五千引赴都,庶民间食用不阙。”户部准其所言,乃议:“京廒食盐,今岁宜从河间运一万五千引,其脚价席索等费,令运司于盐课钱内通算支用。仍召募有产业船户,互相保识,每一千引为一纲,就差各该场官一员,并本司奏差或监运巡盐官,每名管押一纲,于大都兴国等场见收盐内验数,分派分司官监视,如数两平支收,限三月内赴京廒交卸,取文凭赴部销照。但有杂和沙土,湿润短少数,并令本纲船户、押运场官、奏差监运诸人,如数均赔,依例坐罪。”中书如户部所议行之。

  至正三年,监察御史王思诚、侯思礼等建言:“京师自大德七年罢大都盐运司,设官卖盐,置局十有五处,泰定二年以其不便罢之,元统二年又复之,迨今十年,法久弊生。在船则有侵盗渗溺之患,入局则有和杂灰土之奸。名曰一贯二斤四两,实不得一斤之上。其洁净不杂,而斤两足者,唯上司提调数处耳。又常白盐一千五百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四月起运,官盐二万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七月起运,而运司所遣之人,擅作威福,南抵临清,北自通州,所至以索截河道,舟楫往来,无不被扰。名为和顾,实乃强夺。一岁之中,千里之内,凡富商巨贾之载米粟者,达官贵人之载家室者,一概遮截,得重贿而放行,所拘留者,皆贫弱无力之人耳。其舟小而不固,渗溺侵盗,弊病多端。既达京廒,又不得依时交收,淹延岁月,困守无聊,鬻妻子、质舟楫者,往往有之。此客船所以狼顾不前,使京师百物涌贵者,实由于此。窃计官盐二万引,每引脚价中统钞七贯,总为钞三千锭,而十五局官典俸给,以一岁计之又五百七十六锭,其就支赁房之资,短脚之价,席草诸物,又在外焉。当时置局设官,但为民食贵盐,殊不料官卖之弊,反不如商贩之贱,岂忍徒费国家,而使百物贵也。宜从宪台具呈中书省,议罢其盐局,及来岁起运之时,出榜文播告盐商,从便入京兴贩。若常白盐所用船五十艘,亦宜于江南造小料船处如数造之。既成之后,付运司顾人运载,庶舟楫通而商贾集,则京师百物贱,而盐亦不贵矣。”御史台以其言具呈中书,而河间运司所申,亦如前议。  户部言:“运司及大都路讲究,即同监察御史所言,元设盐局,合准革罢,听从客旅兴贩。其常白盐系内府必用之物,起运如故,宜从都省闻奏。”二月初五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河间之盐:至正二年,河间运司申户部云:“本司岁办额余盐共三十八万引,计课钞一百一十四万锭,以供国用,不为不重。近年以来,各处私盐及犯界盐贩卖者众,盖因军民官失于禁治,以致侵碍官课,盐法涩滞,实由于此。乞转呈都省,颁降诏旨,宣谕所司,钦依规办。”本部具呈中书省,遂于四月十七日上奏,降旨戒饬之。  七月,又据河间运司申:“本司办课,全藉郡县行盐地方买食官盐。去岁河间等路旱蝗阙食,累蒙赈恤,民力未苏,食盐者少。又因古北口等处,把隘官及军人不为用心诘捕,大都路所属有司,亦不奉公巡禁,致令诸人装载疙疸盐于街市卖之,或量以斗,或盛以盘,明相馈送。今紫荆关捕获犯人张狡群等所载疙疸盐,计一千六百余斤。自至元六年三月迄今犯者,将及百起。若不申闻,恐年终课不如数,虚负其咎。”本部具呈中书省,照会枢密院给降榜文禁治之。

  三年,又据河间运司申:“生财节用,固治国之常经;薄赋轻徭,实理民之大本。本司岁额盐三十五万引,近年又添余盐三万引,元签灶户五千七百七十四户,除逃亡外,止存四千三百有一户。每年额盐,勒令见在疲乏之户勉强包煎。今岁若依旧煎办,人力不足。又兼行盐地方旱蝗相仍,百姓焉有买盐之资。如蒙矜闵,自至正二年为始,权免余盐三万引,俟丰稔之岁,煎办如旧。”本部以钱粮支用不敷,权拟住煎一万引,具呈中书省。正月二十八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既而运司又言:“至元三十一年,本司办盐额二十五万引,自后累增至三十有五万。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已经具呈。蒙都省奏准,住煎一万引。外有二万引,若依前勒令见户包煎,实为难堪。如并将余盐二万引住煎,诚为便益。”户部又以所言具呈中书省,权拟余盐二万引住煎一年,至正四年煎办如故。四月十二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山东之盐:元统二年,户部呈:“据山东运司准济南路牒,依副达鲁花赤完者、同知阇里帖木兒所言,比大都、河间运司,改设巡盐官一十二员,专一巡禁本部。详山东运司,岁办钞七十五万余锭,行盐之地,周围三万余里,止是运判一员,岂能遍历,恐私盐来往,侵碍国课。本司既与济南路讲究便益,宜准所言。”中书省令户部复议之,本部言:“河间运司定设奏差一十二名,巡盐官一十六名,山东运司设奏差二十四名,今既比例添设巡盐官外,据元设奏差内减去一十二名。”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三年二月,又据山东运司备临朐、沂水等县申:“本县十山九水,居民稀少,元系食盐地方,后因改为行盐,民间遂食贵盐,公私不便。如蒙仍旧改为食盐,令居民验户口多寡,以输纳课钞,则官民俱便,抑且可革私盐之弊。”运司移文分司,并益都路及下滕、峄等州,从长讲究,互言食盐为便。及准本司运使辛朝列牒云:“所据零盐,拟依登、莱等处,铨注局官,给印置局,散卖于民,非惟大课无亏,官释私盐之忧,民免刑配之罪。”户部议:“山东运司所言,于滕、峄等处增置十有一局,如登、莱三十五局之例,于钱谷官内通行铨注局官,散卖食盐,官民俱便。既经有司讲究,宜从所议。”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至元二年,御史台据山东肃政廉访司申:“准济南路备章丘县申‘见奉山东运司为本司额办盐课二十八万引,除客商承办之外,见存十三万引,绝无买者,将及年终,岁课不能如数。所据新城、章丘、长山、邹平、济南俱近盐场,与大、小清河相接,客旅兴贩,宜依商河、滕、峄等处,改为食盐,权派八千引,责付本处有司自备席索脚力,赴已拟固堤等场,于元统三年依例支出,均散于民’等事,窃照山东运司,初无上司明文,辄擅散民食盐,追纳课钞,使民不得安业。今于至元元年正月、二月,两次奉到中书户部符文,行盐食盐地分已有定例,毋得桩配于民。本司不遵省部所行,寝匿符文,依前差人驰驿,督责州县,临逼百姓,追征食盐课钞,不无扰害。据本司恣意行事,玩法扰民,理应取问,缘系办课之时,宜从宪台区处。又据监察御史所呈,亦为兹事。若便行取问,即系办课时月,具呈中书省区处。”户部议呈:“行盐食盐已有定所,宜从改正。若准御史台所呈,取问运司,却缘盐法例应从长规画,似难别议。”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陕西之盐:至元二年九月,御史台准陕西行台咨备监察御史帖木兒不花建言:“近蒙委巡历奉元东道,至元元年各州县户口额办盐课,其陕西运司官不思转运之方,每年豫期差人,分道赍引,遍散州县,甫及旬月,杖限追钞,不问民之无有。窃照诸处运司之例,皆运官召商发卖,惟陕西等处盐司,近年散于民户。且如陕西行省食盐之户,该办课二十万三千一百六十四锭有余。于内巩昌、延安等处认定课钞一万六千二百七十一锭,庆阳、环州、凤翔、兴元等处岁办课一万七千九百八十五锭,其余课钞,先因关陕旱饥,民多流亡,准中书省咨,至顺三年盐课,十分为率,减免四分,于今三载,尚有亏负。盖因户口凋残,十亡八九,纵或有复业者,家产已空,尔来岁颇丰收,而物价甚贱,得钞为艰。本司官皆勒有司征办,无分高下,一概给散,少者不下二三引,每一引收价三锭,富家无以应办,贫下安能措画?粜终岁之粮,不酬一引之价,缓则输息而借贷,急则典鬻妻子。纵引目到手,力窘不能装运,止从各处盐商,勒价收买。旧债未偿,新引又至,民力有限,官赋无穷。又宁夏所产韦红盐池,不办课程,除巩昌等处循例认纳乾课,从便食用外,其池邻接陕西环州百余里,红盐味甘而价贱,解盐味苦而价贵,百姓私相贩易,不可禁约。以此参详,河东盐池,除捞盐户口食盐外,办课引数,今后宜从运官设法,募商兴贩。但遇行盐之处,诸人毋得侵扰韦红盐法。运司每岁分轮官吏监视,听民采取,立法抽分,依例发卖,每引收价钞三锭。自黄河以西,从民食用,通办运司元额课钞。因时夹带至黄河东南者,同私盐法罪之,陕西兴贩解盐者不禁。如此庶望官民两便,而课亦无亏矣。”

  又据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胡通奉所陈云:“陕西百姓,许食解盐,近脱荒俭,流移渐复,正宜安辑,而盐吏不察民瘼,止以恢办为名,不论贫富,散引收课,或纳钱入官,动经岁月,犹未得盐。盖因地远,脚力艰涩。今后若令大河以东之民,分定课程,买食解盐,其以西之民,计口摊课,任食韦红之盐,则官不被扰,民无荡产之祸矣。且解盐结之于风,韦红之盐产之于地,东盐味苦,西盐味甘,又岂肯舍其美而就其恶乎?使陕西百姓,一概均摊解盐之课,令食韦红之盐,则盐吏免巡禁之劳,而民亦受惠矣。”本台详所言盐法,宜从省部定拟,具呈中书省,送户部议之。本部议云:“陕西行台所言盐事,宜从都省选官,前赴陕西,与行省、行台及河东运司官一同讲究,是否便益,明白咨呈。”

  三年,都省移咨陕西行省,仍摘委河东运司正官一员赴省,一同再行讲究。三月初二日,陕西行省官及李御史、运司同知郝中顺会巩昌、延安、兴元、奉元、凤翔、邠州等官,与总帅汪通议等,俱称当从御史帖木兒不花及廉使胡通奉所言,限以黄河为界,令陕西之民从便食用韦红二盐,解盐依旧西行,红盐不许东渡。其咸宁、长安录事司三处未散者,依已散州县,一体斟酌,认纳乾课,与运司已散食盐引价同。见纳乾课,办钞七万锭,通行按季输纳,运司不须散引。如此则民不受害,而课以无亏矣。郝同知独言:“运司每岁办课四十五万锭,陕西该办二十万锭,今止认七万锭,余十三万锭,从何处恢办?”议不合而散。本省检照运司逐年申报文册,陕西止办七万二千六十余锭,郝遂称疾不出,其后讫无定论。

  户部参照至顺二年中书省尝遣兵部郎中井朝散,与陕西行省官一同讲究,以泾州白家河永为定界,听民食用。仍督所在军民官严行禁约,毋致韦红二盐犯境侵课。中书如所拟行之。

  两淮之盐:至元六年八月,两淮运司准行户部尚书运使王正奉牒:“本司自至元十四年创立,当时盐课未有定额,但从实恢办,自后累增至六十五万七十五引。客人买引,自行赴场支盐,场官逼勒灶户,加其斛面,以通盐商,坏乱盐法。大德四年,中书省奏准,改法立仓,设纲攒运,拨袋支发,以革前弊。本司行盐之地,江浙、江西、河南、湖广所辖路分,上江下流,盐法通行。至大间,煎添正额余盐三十万引,通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运至扬州东关,俱于城河内停泊,听候通放,不下三四十万余引,积叠数多,不能以时发放。至顺四年,前运使韩大中等又言:‘岁卖额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买引,关给勘合,赴仓支盐,雇船脚力,每引远仓该钞十二三贯,近仓不下七八贯,运至扬州东关,俟候以次通放。其船梢人等,恃以盐主不能照管,视同己物,恣为侵盗,弊病多端。及事败到官,非不严加惩治,莫能禁止。其所盗盐,以钞计之,不过折其旧船以偿而已,安能如数征之?是以里河客商,亏陷资本,外江兴贩,多被欺侮,而百姓高价以买不洁之盐,公私俱受其害。’窃照扬州东关城外,沿河两岸,多有官民空闲之地。如蒙听从盐商自行赁买基地,起造仓房,支运盐袋到场,籍定资次,贮置仓内,以俟通放。临期用船,载往真州发卖,既防侵盗之患,可为悠久之利,其于盐法非小补也。”

  既申中书户部及河南行省,照勘议拟,文移往复,纷纭不决。久之,户部乃定议,令运司于已收在官客商带纳挑河钱内,拨钞一万锭,起盖仓房,仍从都省移咨河南行省,委官与运司偕往,相视空地,果无违碍,而后行之。

  两浙之盐:至元五年,两浙运司申中书省云:

  本司自至元十三年创立,当时未有定额。至十五年始立额,办盐十五万九千引。自后累增至四十五万引,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每岁总计四十有八万。每引初定官价中统钞五贯,自后增为九贯、十贯,以至三十、五十、六十、一百,今则为三锭矣。每年办正课中统钞一百四十四万锭,较之初年,引增十倍,价增三十倍。课额愈重,煎办愈难,兼以行盐地界所拘户口有限。前时听从客商就场支给,设立检校所,称检出场盐袋。又因支查停积,延祐七年,比两淮之例,改法立仓,纲官押船到场,运盐赴仓收贮,客旅就仓支盐。始则为便,经今二十余年,纲场仓官任非其人,惟务掊克。况淮、浙风土不同,两淮跨涉四省,课额虽大,地广民多,食之者众,可以办集。本司地界,居江枕海,煎盐亭灶,散漫海隅,行盐之地,里河则与两淮邻接,海洋则与辽东相通,番舶往来,私盐出没,侵碍官课,虽有刑禁,难尽防御。盐法隳坏,亭民消废,其弊有五:

  本司所辖场司三十四处,各设令、丞、管勾、典史,管领灶户火丁。用工之时,正当炎暑之月,昼夜不休。才值阴雨,束手彷徨。贫穷小户,余无生理,衣食所资,全籍工本,稍存抵业之家,十无一二。有司不体其劳,又复差充他役。各场元签灶户一万七千有余,后因水旱疫疠,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余。即今未蒙签补,所据抛下额盐,唯勒见户包煎而已。若不早为签补,优加存恤,将来必致损见户而亏大课。此弊之一也。  又如所设三十五纲监运纲司,专掌召募船户,照依随场日煎月办课额,官给水脚钱,就场支装所煎盐袋,每引元额四百斤,又加折耗等盐十斤,装为二袋,纲官押运前赴所拨之仓而交纳焉。客人到仓支盐,如自二月至于十月河冻之时,以运足为度,其立法非不周密也。今各纲运盐船户,经行岁久,奸弊日滋。凡遇到场装盐之时,私属盐场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两,装为硬袋,出场之后,沿途盗卖,杂以灰土,补其所亏。及到所赴之仓,而仓官司秤人又各受贿,既不加辨,秤盘又不如法。在仓日久,又复消折。袋法不均,诚非细故。不若仍旧令客商就场支给,既免纲运俸给水脚之费,又盐法一新。此弊之二也。

  本司岁办额盐四十八万引,行盐之地,两浙、江东凡一千九百六万余口。每日食盐四钱一分八厘,总而计之,为四十四万九千余引。虽卖尽其数,犹剩盐三万一千余引。每年督勒有司,验户口请买。又值荒歉连年,流亡者众,兼以濒江并海,私盐公行,军民官失于防御,所以各仓停积累岁未卖之盐,凡九十余万引,无从支散。如蒙早降定制,以凭遵守,赏罚既明,私盐减少,户口食盐,不致废弛。此弊之三也。  又每季拘收退引,凡遇客人运盐到所卖之地,先须住报水程及所止店肆,缴纳退引。岂期各处提调之官,不能用心检举,纵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钱,不满所欲,则多端留难。客人或因发卖迟滞,转往他所,水程虽住,引不拘纳,遂有埋没,致容奸民藏匿在家,影射私盐,所司亦不检勘拘收。其懦善者,卖过官盐之后,即将引目投之乡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纳官,通同盐徒,执以为凭,兴贩私盐。如蒙将有司官吏,明定黜降罪名,使退引尽实还官,不致影射私盐。此弊之四也。

  本司自延祐七年改立杭州等七仓,设置部辖,掌收各纲船户,运到盐袋,贮顿在仓,听候客人,依次支盐,俱有定制。比年以来,各仓官攒,肆其贪欲,出纳之间,两收其利。凡遇纲船到仓,必受船户之贿,纵其杂和灰土,收纳入仓。或船户运至好盐,无钱致贿,则故生事留难,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盗卖。其仓官与盐运人等为弊多端,是以各仓积盐九十余万引,新旧相并,充溢廊屋,不能支发,走卤消折,利害非轻。虽系客人买过之物,课钞入官,实恐年复一年,为患益甚。若仍旧令客商自备脚力,就场支装,庶免停积。此弊之五也。

  五者之中,各仓停积,最为急务。验一岁合卖之数,止该四十四万余引,尽卖二年,尚不能尽,又复煎运到仓,积累转多。如蒙特赐奏闻,选委德望重臣,与拘该官府,从长讲究,参酌时宜,更张法制,定为良规,惠济黎元,庶望大课无亏。见为住煎余盐三万引,差人赍江浙行省咨文赴中书省,请照详焉。

  户部详运司所言,除余盐三万引别议外,其余事理,未经行省明白定拟,呈省移咨,从长讲究。六年五月,中书省奏,选官整治江浙盐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纳麟及首领官赵郎中等提调,既而纳麟又以他故辞。  至正元年,运使霍亚中又言:“两淮、福建运司,俱有余盐,已行住免。本司系同一体,如蒙依例住煎三万引,庶大课易为办集。”中书省上奏,得旨权将余盐三万引倚阁,俟盐法通行而后办之。  二年十月,中书右丞相脱脱、平章铁木兒塔识等奏:“两浙食盐,害民为甚,江浙行省官、运司官屡以为言。拟合钦依世祖皇帝旧制,除近盐地十里之内,令民认买,革罢见设盐仓纲运,听从客商赴运司买引,就场支盐,许于行盐地方发卖,革去派散之弊。及设检校批验所四处,选任廉干之人,直隶运司,如遇客商载盐经过,依例秤盘,均平袋法,批验引目,运司官常行体究。又自至元十三年岁办盐课,额少价轻,今增至四十五万,额多价重,转运不行。今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两浙额盐量减一十万引,俟盐法流通,复还元额,散派食盐,拟合住罢。”有旨从之。

  福建之盐:至元六年正月,江浙行省据福建运司申:“本司岁办额课盐,十有三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场,至元四年闰八月终,积下附余增办等盐十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详,既有积攒附余盐数,据至元五年额盐,拟合照依天历元年住煎正额五万引,不给工本,将上项余盐五万,准作正额,省官本钞二万锭,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办额盐八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计盐十有三万九引有奇,通行发卖,办纳正课。除留余盐五万余引,预支下年军民食盐,实为官民便益。”本省如所拟,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参详,亦如所拟。其下余盐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发卖为钞,通行起解。回咨本省,从所拟行之。

  至正元年,诏:“福建、山东表卖食盐,病民为甚。行省、监察御史、廉访司拘该有司官,宜公同讲究。”二年六月,江浙行省左丞与行台监察御史、福建廉访司官及运使常山李鹏举、漳州等八路正官讲究得食盐不便,其目有三:一曰余盐三万引,难同正额,拟合除免。二曰盐额太重,比依广海例,止收价二锭。三曰住罢食盐,并令客商通行。

  福建盐课始自至元十三年,见在盐六千五十五引,每引钞九贯。二十年,煎卖盐五万四千二百引,每引钞十四贯。二十五年,增为一锭。三十一年,始立盐运司,增盐额为七万引。元贞二年,每引增价十五贯。大德八年,罢运司,并入宣慰使司恢办。十年,立都提举司,增盐额为十万引。至大元年,各场煎出余盐三万引。四年,复立运司,遂定额为十三万引,增价钞为二锭。延祐元年,又增为三锭,运司又从权改法,建、延、汀、邵仍旧客商兴贩,而福、兴、漳、泉四路桩配民食,流害迄今三十余年。本道山多田少,土瘠民贫,民不加多,盐额增重。八路秋粮,每岁止二十七万八千九百余石,夏税不过一万一千五百余锭,而盐课十三万引,该钞三十九万锭。民力日弊,每遇催征,贫者质妻鬻子以输课,至无可规措,往往逃移他方。近年漳寇扰攘,亦由于此。运司官耳闻目见,盖因职专恢办,惠无所施。如蒙钦依诏书事意,罢余盐三万引,革去散卖食盐之弊,听从客商八路通行发卖,诚为官民两便。其正额盐,若依广海盐价,每引中统钞二锭,宜从都省区处。  江浙行省遂以左丞所讲究,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余盐三万引,权令减免,散派食盐拟合住罢。其减正额盐价,即与广海提举司事例不同,别难更议。十月二十八日,右丞相脱脱、平章帖木兒达失等,以所拟奏而行之。

  广东之盐:至元二年,御史台准江南诸道行御史台咨备监察御史韩承务建言:“广东道所管盐课提举司,自至元十六年为始,止办盐额六百二十一引,自后累增至三万五千五百引,延祐间又增余盐,通正额计五万五百五十二引。灶户窘于工程,官民迫于催督,呻吟愁苦,已逾十年。泰定间,蒙宪台及奉使宣抚,交章敷陈,减免余盐一万五千引。元统元年,都省以支持不敷,权将已减余盐,依旧煎办,今已三载,未蒙住罢。窃意议者,必谓广东控制海道,连接诸蕃,船商辏集,民物富庶,易以办纳,是盖未能深知彼中事宜。本道所辖七路八州,平土绝少,加以岚瘴毒疠,其民刀耕火种,巢颠穴岸,崎岖辛苦,贫穷之家,经岁淡食,额外办盐,卖将谁售。所谓富庶者,不过城郭商贾与舶船交易者数家而已。灶户盐丁,十逃三四,官吏畏罪,止将见存人户,勒令带煎。又有大可虑者,本道密迩蛮獠,民俗顽恶,诚恐有司责办太严,敛怨生事,所系非轻。如蒙捐此微利,以示大信,疲民幸甚。”具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元统三年为始,广东提举司所办余盐,量减五千引。十月初九日,中书省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广海之盐:至元五年三月,湖广行省咨中书省云:“广海盐课提举司额盐三万五千一百六十五引,余盐一万五千引。近因黎贼为害,民不聊生,正额积亏四万余引,卧收在库。若复添办余盐,困苦未苏,恐致不安。事关利害,如蒙怜悯,闻奏除免,庶期元额可办,不致遗患边民。”户部议云:“上项余盐,若全恢办,缘非元额,兼以本司僻在海隅,所辖灶民,累遭劫掠,死亡逃窜,民物凋弊,拟于一万五千引内,量减五千引,以舒民力。”中书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四川之盐:元统三年,四川行省据盐茶转运使司申:“至顺四年,中书坐到添办余盐一万引外,又带办两浙运司五千引,与正额盐通行煎办,已后支用不阙,再行议拟。卑司为各场别无煎出余盐,不免勒令灶户承认规划,幸已足备。以后年分,若不申覆,诚恐灶户逃窜,有妨正课。如蒙怜悯,备咨中书省,于所办余盐一万引内,量减带办两浙之数。”又准分司运官所言云:“四川盐井,俱在万山之间,比之腹里、两淮,优苦不同,又行带办余盐,灶民由此而疲矣。”行省咨呈中书省,上奏得旨,权以带办余盐五千引倚阁之。

  茶法

  至元二年,江西、湖广两行省具以茶运司同知万家闾所言添印茶由事,咨呈中书省云:“本司岁办额课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除门摊批验钞外,数内茶引一百万张,每引十二两五钱,共为钞二十五万锭。末茶自有官印筒袋关防,其零斤草茶由帖,每年印造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该钞二万九千八十余锭。茶引一张,照茶九十斤,客商兴贩。其小民买食及江南产茶去处零斤采卖,皆须由帖为照。春首发卖茶由,至于夏秋,茶由尽绝,民间阙用。以此考之,茶由数少课轻,便于民用而不敷,茶引课重数多,止于商旅兴贩,年终尚有停闲未卖者。每岁合印茶由,以十分为率,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算依引目内官茶,每斤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增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比验减去引目二万九千七十六张,庶几引不停闲,茶无私积。中书户部定拟,江西茶运司岁办公据十万道,引一百万,计钞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茶引便于商贩,而山场小民全凭茶由为照,岁办茶由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每斤一钱一分一厘一毫二丝,计钞五千八百一十六锭七两四钱一分,减引二万三千二百六十四张。茶引一张,造茶九十斤,纳官课十二两五钱。如于茶由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每斤添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积出余零钞数,官课无亏,而便于民用。”合准本省所拟,具呈中书省,移咨行省,如所拟行之。  至正二年,李宏陈言内一节,言江州茶司据引不便事云:“榷茶之制,古所未有,自唐以来,其法始备。国朝既于江州设立榷茶都转运司,仍于各路出茶之地设立提举司七处,专任散据卖引,规办国课,莫敢谁何。每至十二月初,差人勾集各处提举司官吏,关领次年据引。及其到司,旬月之间,司官不能偕聚。吏贴需求,各满所欲,方能给付据引。此时春月已过。及还本司,方欲点对给散,又有分司官吏,到各处验户散据卖引。每引十张,除正纳官课一百二十五两外,又取要中统钞二十五两,名为搭头事例钱,以为分司官吏馈饣尽之资。提举司虽以榷茶为名,其实不能专散据卖引之任,不过为运司官吏营办资财而已。上行下效,势所必然。提举司既见分司官吏所为若是,亦复仿效迁延。及茶户得据还家,已及五六月矣。中间又存留茶引二三千本,以茶户消乏为名,转卖与新兴之户。每据又多取中统钞二十五两,上下分派,各为己私。不知此等之钱,自何而出,其为茶户之苦,有不可言。至如得据在手,碾磨方兴,吏卒踵门,催并初限。不知茶未发卖,何从得钱?间有充裕之家,必须别行措办。其力薄者,例被拘监,无非典鬻家私,以应官限。及终限不能足备,上司紧并,重复勾追,非法苦楚。此皆由运司给引之迟,分司苛取之过。茶户本图求利,反受其害,日见消乏逃亡,情实堪悯。今若申明旧制,每岁正月,须要运司尽将据引给付提举司,随时派散,无得停留在库,多收分例,妨误造茶时月;如有过期,别行定罪。仍不许运司似前分司自行散卖据引,违者从肃政廉访司依例纠治。如此,庶茶司少革贪黩之风,茶户免损乏之害。”中书省以其言送户部定拟,复移咨江西行省,委官与茶运司讲究,如果便益,如所言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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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上 食货四

  ○俸秩

  官必有禄,所以养廉也。元初未置禄秩,世祖既位之初,首命给之。内而朝臣百司,外而路府州县,微而府史胥徒,莫不有禄。大德中,以外有司有职田,于是无职田者,复益之以俸米。其所以养官吏者,不亦厚乎!

  禄秩之制,凡朝廷职官,中统元年定之;六部官,二年定之;随路州县官,是年十月定之。至元六年,又分上中下县,为三等。提刑按察司官吏,六年定之。自经历以下,七年复增之。转运司官及诸匠官,七年定之。其运司依民官例,于差发内支给。至十七年,定夺俸禄,凡内外官吏皆住支。十八年,更命公事毕而无罪者给之,公事未毕而有罪者逐之。二十二年,重定百官俸,始于各品分上中下三例,视职事为差,事大者依上例,事小者依中例。二十三年,又命内外官吏俸以十分为率,添支五分。二十九年,定各处儒学教授俸,与蒙古、医学同。  成宗大德三年,诏益小吏俸米。六年,又定各处行省、宣慰司、致用院、宣抚司、茶盐运司、铁冶都提举司、淘金总管府、银场提举司等官循行俸例。七年,始加给内外官吏俸米。凡俸一十两以下人员,依小吏例,每一两给米一斗。十两以上至二十五两,每员给米一石。余上之数,每俸一两给米一升。无米,则验其时直给价,虽贵每石不过二十两。上都、大同、隆兴、甘肃等处,素非产米之地,每石权给中统钞二十五两,俸三锭以上者不给。至大二年,诏随朝官员及军官等俸改给至元钞,而罢其俸米。延祐七年,又命随朝官吏俸以十分为率,给米三分。

  凡诸官员上任者不过初二日,罢任者已过初五日,给当月俸。各路官擅割官吏俸者罪之。诸职官病假百日之外,及因病求医、亲老告侍者,不给禄。后官已至,而前官被差者,其俸两给之。随朝官吏每月给俸,如告假事故,当官立限者全给,违限托故者追罚。军官差出者许借俸,殁于王事者借俸免征。各投下保充路府州县等官,其俸与王官等。

  职田之制,路府州县官至元三年定之,按察司官十四年定之,江南行省及诸司官二十一年定之,其数减腹里之半。至武宗至大二年,外官有职田者,三品给禄米一百石,四品给六十石,五品五十石,六品四十五石,七品以下四十石;俸钞改支至元钞,其田拘收入官。四年,又诏公田及俸皆复旧制。延祐三年,外官无职田者,量给粟麦。凡交代官芒种已前去任者,其租后官收之,已后去任者前官分收。后又以争竞者多,俾各验其俸月以为多寡。

  其大略如此。今取其制之可考者,具列于后。

  至元二十二年百官俸例,各品分上中下三等:

  从一品六锭五锭正二品四锭二十五两四锭一十五两从二品四锭三锭三十五两三锭二十五两正三

  品三锭二十五两三锭一十五两三锭从三品

  三锭  二锭三十五两二锭二十五两正四品二锭二十五两

  二锭一十五两二锭从四品二锭一锭四十五两

  一锭四十两正五品一锭四十两一锭三十两从五品一锭三十两一锭二十两正六品一锭二十两一锭一十五两从六品一锭一十五两一锭一十两正七品一锭一十两一锭五两从七品一锭五

  两一锭正八品一锭  四十五两从八品四十五两四十两正九品四十两

  三十五两从九品三十五两内外官俸数:

  太师府:太师,俸一百四十贯,米一十五石。谘议、参军,俸四十五贯,米四石五斗。长史,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三石。太傅、太保府同。监修国史、参军、长史同。

  中书省:右丞相,俸一百四十贯,米一十五石;左丞相同。平章政事,俸一百二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十二石。右丞,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十二石;左丞同。参知政事,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九石五斗。参议,俸五十九贯,米六石。郎中,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员外郎,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承发管勾,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照磨、省架阁库管勾、回回架阁库管勾并同。检校官,俸二十八贯,米三石五斗。断事官,内一十八员俸各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五斗;一十四员俸各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一员俸五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五石五斗;一员俸四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经历,俸二十三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客省使,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副使,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直省舍人,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六部尚书,俸七十八贯,米八石。侍郎,俸五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五石。郎中,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员外郎,俸二十八贯,米三石。主事,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户部司计,俸二十八贯,米三石。工部司程,俸一十八贯,米二石五斗。刑部狱丞,俸一十一贯,米一石。司籍提领,俸一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同提领,俸一十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五斗。

  枢密院:知院,俸一百二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一十三石五斗。同知,俸一百六贯,米一十一石。副枢,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九石五斗。佥院,俸九十贯一钱八分六厘,米九石五斗。同佥,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参议,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断事官,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客省使,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副使俸二十二贯,米二石。右卫都指挥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副都指挥使,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佥事,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五斗。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照磨,俸一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镇抚,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行军官:千户,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副千户,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百户,俸一十七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一石五斗。弹压,俸一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知事,俸一十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一石。弩军官:千户,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百户,俸一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弹压,俸一十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五斗。都目,俸一十贯,米五斗。屯田千户所同弩军官例。左卫、前卫、后卫、中卫、武卫、左阿速卫、右阿速卫、左都威卫、右都威卫、左钦察卫、右钦察卫、左卫率府、宗仁卫、西域司、唐兀司、贵赤司并同右卫例。忠翊侍卫都指挥使,俸一百贯。副使,俸八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佥事,俸六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经历,俸三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知事,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照磨,俸二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行军官:千户,俸三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副千户,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百户,俸二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弹压,俸一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知事,俸一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弩军官:千户,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百户,俸一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弹压,俸一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右手屯田千户所:千户,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百户,俸一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左手屯田千户所同。隆镇卫、右翊蒙古侍卫并同忠翊侍卫例。  御史台:御史大夫,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米一十二石。中丞,俸一百六贯,米一十一石。侍御史,俸九十六贯三钱五分,米九石五斗。治书侍御史,俸九十贯一钱八分,米九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殿中,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米四石五斗。知班,俸一十四贯,米一石五斗。监察御史,俸二十八贯,米三石。

  奎章阁学士院:大学士,俸一百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一十石五斗。侍书学士,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九石五斗。承制学士,俸七十八贯,米八石。供奉学士,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参书,俸三十四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典签,俸二十八贯,米三石。鉴书博士,俸四十一贯,米四石五斗。授经郎,俸二十八贯,米三石。

  太禧宗禋院:院使,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十二石。同知,俸一百贯,米一十石。副使,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九石五斗。佥院,俸九十贯一钱八分,米九石。同佥,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参议,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断事官,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客省使,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米三石。副使,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宣政院:院使,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米一十二石。同知,俸一百六贯,米一十一石。副使,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九石五斗。佥院,俸九十贯一钱八分,米九石五斗。同佥,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参议,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三石五斗。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断事官、客省使并同太禧宗禋院例。宣徽院同。  翰林国史院:承旨,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米一十二石。学士,俸一百六贯,米一十一石。侍读学士,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九石五斗;侍讲学士同。直学士,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待制,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修撰,俸二十八贯,米三石。应奉,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编修,俸二十二贯,米二石;检阅同。典籍,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翰林院、集贤院,大学士同承旨,余并同上例。

  中政院:院使,俸一百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一十石五斗。同知,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五斗。佥院,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同佥,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院判,俸四十三贯,米四石五斗。司议,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长史,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太医院、典瑞院、将作院、太史院、储政院并同。

  太常礼仪院:院使,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二贯,米七石五斗。佥院,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五斗。同佥,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院判,俸三十七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四石。经历,俸二十八贯,米三石。都事,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太祝,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奉礼、协律同。

  通政院:院使,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副使,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佥院,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五斗。同佥,俸四十四贯,米四石五斗。院判,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大宗正府:也可扎鲁忽赤,内一员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十二石;二十七员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五员俸六十七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五斗。郎中,俸三十六贯,米三石五斗。员外郎,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

  大司农司:大司农,俸一百一十八贯六钱六分,米一十二石。大司农卿,俸一百三贯,米一十一石。大司农少卿,俸九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九石五斗。大司农丞,俸九十贯一钱八分,米九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管勾同。

  内史府:内史,俸一百四十三贯三钱三分。中尉,俸一百一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司马,俸八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谘议,俸四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记室,俸四十贯。照磨,俸三十贯。

  大都留守司:留守,俸一百一贯三钱三分,米一十石五斗。同知,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米八石五斗。副留守,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留判,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经历,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八贯,米三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都护府:大都护,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五斗。同知,俸七十二贯,米七石五斗。副都护,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经历,俸二十八贯,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崇福司:司使,俸八十二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八石。同知,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副使,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司丞,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二十八贯,米三石。都事,俸二十六贯六分六厘,米二石五斗。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给事中,俸五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五石。左右侍仪奉御,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五斗。

  武备寺: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同判,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少卿,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寺丞,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四贯,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太仆寺: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少卿,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寺丞,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光禄、长庆、长新、长秋、承徽、长宁、尚乘、长信等寺并同。

  尚舍寺:太监,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米四石。少监,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监丞,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侍仪司:侍仪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引进使,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米四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承奉班都知,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米二石五斗。通事舍人,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侍仪舍人,俸一十七贯三钱三分,米一石五斗。

  拱卫司:都指挥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副都指挥使,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六石。佥事,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六厘,米四石五斗。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

  内宰司:内宰,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司丞,俸四十五贯,米四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翊正司同。

  延庆司:延庆使,俸一百贯。同知,俸六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副使,俸四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司丞,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典簿,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  内正司:司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少卿,俸四十七贯,米四石五斗。司丞,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五斗。典簿,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照磨,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中瑞司同。

  京畿运司:运使,俸五十六贯,米六石。同知,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运副,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三石。运判,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米二石五斗。经历,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知事,俸一十四贯,米一石五斗。提控案牍,俸一十四贯六钱六分,米一石。

  太府监: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太监,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少监,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监丞,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四贯,米二石。照磨,俸二十二贯,米二石。秘书、章佩、利用、中尚、度支等监并同。

  国子监:祭酒,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司业,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监丞,俸三十贯三钱三分,米三石。典簿,俸一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博士,俸二十六贯六钱六分,米二石五斗;太常博士、回回国子博士同。助教,俸二十二贯,米二石;教授同。学录,俸一十一贯三钱三分,米五斗。蒙古国子监同。

  经正监:卿,俸七十贯,米七石五斗。太监,俸五十贯,米五石。少监,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监丞,俸三十四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三石。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阑遗监:太监,俸四十八贯六钱六分,米四石。少监,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三厘,米三石。监丞,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米三石。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提控案牍,俸二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五斗。

  司天监:提点,俸五十九贯三钱三分,米六石。司天监,俸五十三贯三钱三分,米五石。监丞,俸三十一贯三钱三分,米三石。知事,俸二十贯六钱六分六厘,米一石五斗。教授,俸一十贯六钱六分,米一石;管勾同。司辰,俸八贯六钱六分,米五斗;学正、押宿并同。回回司天监:少监,俸四十二贯,米四石五斗;余同上。

  都水监:都水卿,俸五十三贯,米六石。少监,俸三十九贯三钱三分,米三石五斗。监丞,俸三十贯,米三石。经历,俸二十五贯三钱三分,米二石。知事,俸二十二贯,米二石。

  大都路达鲁花赤,俸一百三十贯;总管同。副达鲁花赤,一百二十贯。同知八十贯;治中同。判官,五十五贯。推官,五十贯。经历,四十贯。知事,三十贯。提控案牍,二十五贯;照磨同。并中统钞。

  行省:左丞相,俸二百贯。平章政事,一百六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右丞、左丞同。参知政事,一百三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郎中,四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员外郎,三十贯。都事,二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检校同。管勾,二十三贯三钱三分三厘。理问所:理问,俸四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副理问,俸三十贯。知事,俸一十六贯六钱六分六厘;提控案牍同。  宣慰司:腹里宣慰使,俸中统钞五百八十贯三钱三分。同知,五百贯。副使,四百一十六贯六钱六分。经历,四百贯。都事,一百八十三贯三钱三分。照磨,一百五十贯。行省宣慰使,俸至元钞八十七贯五钱。同知,四十九贯。副使,四十二贯。经历,二十八贯。都事,二十四贯。照磨,一十七贯五钱。

  廉访司:廉访使,俸中统钞八十贯。副使,四十五贯。佥事,三十贯。经历,二十贯。知事,一十五贯。照磨,一十二贯。  盐运司:腹里运使,俸一百二十贯。同知,五十贯。副使,三十五贯。判官,三十贯。经历,二十贯。知事,一十五贯。照磨,一十三贯。行省运使,八十贯。同知,五十贯。运副,四十贯。判官,三十贯。经历,二十五贯。知事,一十七贯。提控案牍,一十五贯。

  上路达鲁花赤,俸八十贯;总管同。同知,四十贯。治中,三十贯。判官,二十贯。推官,一十九贯。经历,一十七贯。知事,一十二贯。提控案牍,一十贯。下路达鲁花赤,俸七十贯;总管同。同知,三十五贯。判官,二十贯。推官,一十九贯。经历,一十七贯。知事,一十二贯。提控案牍,一十贯。

  散府达鲁花赤,俸六十贯;知府同。同知,三十贯。判官,一十八贯;推官同。知事,一十二贯。提控案牍,一十贯。

  上州达鲁花赤,俸五十贯;州尹同。同知,二十五贯。判官,一十八贯。知事,一十二贯。提控案牍,一十贯。中州达鲁花赤,俸四十贯;知州同。同知,二十贯。判官,一十五贯。提控案牍,一十贯。都目,八贯。下州达鲁花赤,俸三十贯;知州同。同知,一十八贯。判官,一十三贯。吏目,四十贯。

  上县达鲁花赤,俸二十贯;县尹同。县丞,一十五贯。主簿,一十三贯。县尉,一十二贯。典史,三十五贯。巡检,一十贯。中县达鲁花赤,俸一十八贯;县尹同。主簿,一十三贯。县尉,一十二贯。典史,三十五贯。下县达鲁花赤,俸一十七贯;县尹同。主簿,一十二贯;县尉同。典史,三十五贯。

  诸署、诸局、诸库等官及掾吏之属,其目甚多,不可胜书。然其俸数之多寡,亦皆以品级之高下为则。观者可以类推,故略而不录。

  职田数:  至元三年,定随路府州县官员职田:上路达鲁花赤一十六顷,总管同,同知八顷,治中六顷,府判五顷。下路达鲁花赤一十四顷,总管同,同知七顷,府判五顷。散府达鲁花赤一十二顷,知府同,同知六顷,府判四顷。上州达鲁花赤一十顷,州尹同,同知五顷,州判四顷。中州达鲁花赤八顷,知州同,同知四顷,州判三顷。下州达鲁花赤六顷,知州同,州判三顷。警巡院达鲁花赤五顷,警使同,警副四顷,警判三顷。录事司达鲁花赤三顷,录事同,录判二顷。县达鲁花赤四顷,县尹同,县丞三顷,主簿二顷,县尉、主簿兼尉并同,经历四顷。

  至元十四年,定按察司职田:各道按察使一十六顷,副使八顷,佥事六顷。

  至元二十一年,定江南行省及诸司职田比腹里减半。上路达鲁花赤八顷,总管同,同知四顷,治中三顷,府判二顷五十亩。下路达鲁花赤七顷,总管同,同知三顷五十亩,府判二顷五十亩,经历二顷,知事一顷,提控案牍同。散府达鲁花赤六顷,知府同,同知三顷,府判二顷,提控案牍一顷。上州达鲁花赤五顷,知州同,同知二顷,州判同,提控案牍一顷。中州达鲁花赤四顷,知州同。同知二顷,州判一顷五十亩,都目五十亩。下州达鲁花赤三顷,知州同,同知二顷,州判一顷五十亩。上县达鲁花赤二顷,县尹同,县丞一顷五十亩,主簿一顷,县尉同。中县同上。无县丞。下县达鲁花赤一顷五十亩,县尹同,主簿兼尉一顷。录事司达鲁花赤一顷五十亩,录事同,录判一顷。司狱一顷,巡检同。

  按察司使八顷,副使四顷,佥事三顷,经历二顷,知事一顷。运司官:运使八顷,同知四顷,运副三顷,运判同,经历二顷,知事二顷,提控案牍同。盐司官:盐使二顷,盐副二顷,盐判一顷,各场正、同、管勾各一顷。

  常平义仓  常平起于汉之耿寿昌,义仓起于唐之戴胄,皆救荒之良法也。元立义仓于乡社,又置常平于路府,使饥不损民,丰不伤农,粟直不低昂,而民无菜色,可谓善法汉、唐者矣。

  今考其制,常平仓世祖至元六年始立。其法:丰年米贱,官为增价籴之;歉年米贵,官为减价粜之。于是八年以和籴粮及诸河仓所拨粮贮焉。二十三年定铁法,又以铁课籴粮充焉。义仓亦至元六年始立。其法:社置一仓,以社长主之,丰年每亲丁纳粟五斗,驱丁二斗,无粟听纳杂色,歉年就给社民。于是二十一年新城县水,二十九年东平等处饥,皆发义仓赈之。皇庆二年,复申其令。然行之既久,名存而实废,岂非有司之过与?

  惠民药局  《周官》有医师,掌医之政令,凡邦有疾病NY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此民所以无夭折之患也。元立惠民药局,官给钞本,月营子钱,以备药物,仍择良医主之,以疗贫民,其深得《周官》设医师之美意者与。

  初,太宗九年,如于燕京等十路置局,以奉御田阔阔、太医王璧、齐楫等为局官,给银五百锭为规运之本。世祖中统二年,又命王祐开局。四年,复置局于上都,每中统钞一百两,收息钱一两五钱。至元二十五年,以陷失官本,悉罢革之。至成宗大德三年,又准旧例,于各路置焉。凡局皆以各路正官提调,所设良医,上路二名,下路府州各一名,其所给钞本,亦验民户多寡以为等差。今并著于后:

  腹里,三千七百八十锭。

  河南行省,二百七十锭。  湖广行省,一千一百五十锭。

  辽阳行省,二百四十锭。  四川行省,二百四十锭。

  陕西行省,二百四十锭。

  江西行省,三百锭。

  江浙行省,二千六百一十五锭。

  云南行省,真一万一千五百索。

  甘肃行省,一百锭。

  市籴

  和籴自唐始,所以备边庭军需也,其弊至于害民者,盖有之矣。元和籴之名有二,曰市籴粮,曰盐折草,率皆增其直而市于民。于是边庭之兵不乏食,京师之马不乏刍,而民亦用以不困,其为法不亦善乎!  市籴粮之法,世祖中统二年,始以钞一千二百锭,于上都、北京、西京等处籴三万石。四年,以解盐引一万五千道,和中陕西军储。是年三月,又命扎马剌丁籴粮,仍敕军民官毋沮。五年,谕北京、西京等路市籴军粮。至元三年,以南京等处和籴四十万石。四年,命沔州等处中纳官粮,续还其直。八年,验各路粮粟价直,增十分之一,和籴三十九万四千六百六十石。十六年,以两淮盐引五万道,募客旅中粮。十九年,以钞三万锭,市籴于隆兴等处。二十年,以钞五千锭市于北京,六万锭市于上都,二千锭市于应昌。二十一年,以河间、山东、两浙、两淮盐引,募诸人中粮。是年四月,以钞四千锭,于应昌市籴。九月,发盐引七万道、钞三万锭,于上都和籴。二十二年,以钞五万锭,令木八剌沙和籴于上都。是年二月,诏江南民田秋成,官为定例收籴,次年减价出粜。二十三年,发钞五千锭,市籴沙、净、隆兴军粮。二十四年,官发盐引,听民中粮。是年十二月,以扬州、杭州盐引五十万道,兑换民粮。二十七年,和籴西京粮,其价每一十两之上增一两。延祐三年,中籴和林粮二十三万石。五年、六年,又各和中二十万石。  盐折草之法,成宗大德八年,定其则例。每年以河间盐,令有司于五月预给京畿郡县之民,至秋成,各验盐数输草,以给京师秣马之用。每盐二斤,折草一束,重一十斤。岁用草八百万束,折盐四万引云。

  赈恤  救荒之政,莫大于赈恤。元赈恤之名有二:曰蠲免者,免其差税,即《周官·大司徒》所谓薄征者也;曰赈贷者,给以米粟,即《周官·大司徒》所谓散利者也。然蠲免有以恩免者,有以灾免者。赈贷有以鳏寡孤独而赈者,有以水旱疫疠而赈者,有以京师人物繁凑而每岁赈粜者。若夫纳粟补官之令,亦救荒之一策也。其为制各不同,今并著于后,以见其仁厚爱民之意云。

  恩免之制:世祖中统元年,量减丝料、包银分数。二年,免西京、北京、燕京差发。是年二月,以真定、大名、河南、陕西、东平、益都、平阳等路,兵兴之际,劳于转输,其差发减轻科取。三年,北京等路以兵兴供给繁重,免本岁丝料、包银。是年闰九月,以济南路遭李鋋之乱,军民皆饥,尽除差发。四年,以西凉民户值浑都海、阿蓝?兒之乱,人民流散,免差税三年。至元元年,诏减明年包银十分之三,全无业者十之七。是年四月,逃户复业者,免差税三年。三年,减中都包银四分之一。十二年,蠲免包银、丝线、俸钞。是年八月,免河南路包银三分之二,其余路府亦免十之五。十九年,免诸路民户明年包银、俸钞,及逃移户差税。二十年,免大都、平滦民户丝线、俸钞。二十二年,除民间包银三年,不使带纳俸钞,尽免大都军民地税。二十四年,免东京军民丝线、包银、俸钞。是年九月,除北京马五百匹。二十五年,免辽阳、武平等处差发。二十七年,减河间、保定、平滦三路丝线之半,大都全免。二十八年,诏免腹里诸路包银、俸钞;其大都、上都、隆兴、平滦、大同、太原、河间、保定、武平、辽阳十路丝线并除之。二十九年,免上都、隆兴、平滦、保定、河间五路包银、俸钞。三十年,免大都差税。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诏免天下差税有差。是年六月,免腹里军、站、匠、船、盐、铁等户税粮,及江南夏税之半。元贞元年,除大都民户丝线、包银、税粮。大德元年,以改元免大都、上都、隆兴民户差税三年。三年,诏免腹里包银、俸钞,及江南夏税十分之三。四年,诏免上都、大都、隆兴明年丝银税粮,其数亦如之,江南租税减十分之一。九年,又下宽免之令,以恤大都、上都、隆兴、腹里、江淮之民。十年,逃移民户复业者,免差税三年。十一年,武宗即位,诏免内外郡县差税有差。至大二年,上尊号,诏免腹里、江淮差税。三年,又免大都、上都、中都秋税,及民间差税之负欠者。四年,免腹里包银及江南夏税十分之三。是年四月,免大都、上都、中都差税三年。延祐元年,以改元免大都、上都差税二年,其余被灾经赈者免一年,流民复业者免差税三年。二年,免各路差税、丝料。七年,免腹里丝绵十分之五,外郡十分之三,江淮夏税所免之数,与外郡丝绵同,民间逋欠差税并除之。是年,免丁地税粮、包银、丝料各有差。至治二年,宽恤军民站户。三年,免临清万户府军民船户差税三年,福建蜑户差税一年。泰定三年,罢江淮以南包银。天历元年,免诸路差税、丝料有差,及海北盐课三年。二年,免达达军站之贫乏者及各路差税有差。是年十月,免人民逋欠官钱,及奉元商税,各处灶户杂役。至顺元年,以改元免诸路差税有差,减方物之贡,免河南府、怀庆路门摊、海北盐课,存恤红城兒屯田军三年。

  灾免之制:世祖中统元年,以各处被灾,验实减免科差。三年,以蛮寇攻掠,免三叉沽灶户一百六十五户其年丝料、包银。四年,以秋旱霜灾,减大名等路税粮。至元三年,以东平等处蚕灾,减其丝料。五年,以益都等路禾损,蠲其差税。六年,以济南、益都、怀孟、德州、淄莱、博州、曹州、真定、顺德、河间、济州、东平、恩州、南京等处桑蚕灾伤,量免丝料。七年,南京、河南蝗旱,减差徭十分之六。十九年,减京师民户科差之半。二十年,以水旱相仍,免江南税粮十分之二。二十四年,免北京饥民差税。是年,扬州及浙西水,其地税在扬州者全免,浙西减二分。二十五年,南安等处被寇兵者,税粮免征。二十六年,绍兴路水,免地税十之三。是年六月,以禾稼不收,免辽阳差税。二十七年,大都、辽阳被灾,免其包银、俸钞。是年六月,以霖雨免河间等路丝料之半。十月,以兴、松二州霜,免其地税。二十八年,辽阳被灾者,税粮皆免征,其余量征其半。是年五月,以太原去岁不登,杭州被水,其太原丁地税粮、杭州地税并除之。九月,又免州路所负岁粮。二十九年,以北京地震,量减岁课。是年,以大都去岁不登,流移者众,免其税粮及包银、俸钞。元贞元年,以供给繁重及水伤禾稼,免咸平府边民差税。大德三年,以旱蝗,除扬州、淮安两路税粮。五年,各路被灾重者,其差税并除之。六年,免大都、平滦差税。七年,以内郡饥,荆湖、川蜀供给军饷,其差税减免各有差。八年,以平阳、太原地震,免差税三年。至大元年,以江南、江北水旱民饥,其科差、夏税并免之。二年,以腹里、江淮被灾,其科差、夏税亦并免之。皇庆二年,免益都饥民贷粮。延祐二年,河南、归德、南阳、徐、邳、陈、蔡、许州、荆门、襄阳等处水,三年,肃州等处连岁被灾,皆免其民户税粮。天历元年,陕西霜旱,免其科差一年;盐官州海潮,免其秋粮夏税。是年十二月,诏经寇盗剽掠州县,免差税一年。二年,以关陕旱,免差税三年。至顺元年,以河南、怀庆旱,其门摊课程及逋欠差税皆免征。

  鳏寡孤独赈贷之制:世祖中统元年,首诏天下,鳏寡孤独废疾不能自存之人,天民之无告者也,命所在官司,以粮赡之。至元元年,又诏病者给药,贫者给粮。八年,令各路设济众院以居处之,于粮之外,复给以薪。十年,以官吏破除入己,凡粮薪并敕于公?给散。十九年,各路立养济院一所,仍委宪司点治。二十年,给京师南城孤老衣粮房舍。二十八年,给寡妇冬夏衣。二十九年,给贫子柴薪,日五斤。三十一年,特赐米绢。元贞二年,诏各处孤老,凡遇宽恩,人给布帛各一。大德三年,诏遇天寿节,人给中统钞二贯,永为定例。六年,给死者棺木钱。

  水旱疫疠赈贷之制:中统元年,平阳旱,遣使赈之。二年,迁曳捏即地贫民就食河南、平阳、太原。三年,济南饥,以粮三万石赈之。是年七月,以课银一百五十锭济甘州贫民。四年,以钱粮币帛赈东平济河贫民,钞四千锭赈诸王只必帖木兒部贫民。至元二年,以钞百锭赈阔阔出所部军。五年,益都民饥,验口赈之。六年,东平、河间一十五处饥,亦验口赈之。八年,以粮赈西京路急递铺兵卒。十二年,濮州等处饥,贷粮五千石。十六年,以江南所运糯米不堪用者赈贫民。十九年,真定饥,赈粮两月。二十年,以帛千匹、钞三百锭,赈水达达地贫民。二十三年,大都属郡六处饥,赈粮三月。二十四年,斡端民饥,赈钞万锭。是年四月,以陈米给贫民。七月,以粮给诸王阿只吉部贫民,大口二斗,小口一斗。二十六年,京兆旱,以粮三万石赈之。是年,又赈左右翼屯田蛮军及月兒鲁部贫民粮,各三月。二十七年,大都民饥,减直粜粮五万石。二十八年,以去岁陨霜害稼,赈宿卫士怯怜口粮二月,以饥赈徽州、溧阳等路民粮三月。三十一年,复赈宿卫士怯怜口粮三月。元贞元年,诸王阿难答部民饥,赈粮二万石。是年六月,以粮一千三百石赈隆兴府饥民,二千石赈千户灭秃等军。七月,以辽阳民饥,赈粮二月。大德元年,以饥赈辽阳、水达达等户粮五千石,公主囊加真位粮二千石。是年,临江、扬州等路亦饥,赈粮有差;腹里并江南灾伤之地赈粮三月。二年,赈龙兴、临江两路饥民,又赈金复州屯田军粮二月。四年,鄂州等处民饥,发湖广省粮十万石赈之。七年,以钞万锭赈归德饥民。九年,澧阳县火,赈粮二月。十一年,以饥赈安州高阳等县粮五千石,漷州谷一万石,奉符等处钞二千锭,两浙、江东等处钞三万余锭、粮二十万余石。又劝率富户赈粜粮一百四十余万石,凡施米者,验其数之多寡,而授以院务等官。是年,又以钞一十四万七千余锭、盐引五千道、粮三十万石,赈绍兴、庆元、台州三路饥民。皇庆元年,宁国饥,赈粮两月。自延祐之后,腹里、江南饥民岁加赈恤,其所赈或以粮,或以盐引,或以钞。

  京师赈粜之制:至元二十二年始行。其法于京城南城设铺各三所,分遣官吏,发海运之粮,减其市直以赈粜焉。凡白米每石减钞五两,南粳米减钞三两,岁以为常。成宗元贞元年,以京师米贵,益广世祖之制,设肆三十所,发粮七万余石粜之,白粳米每石中统钞一十五两,白米每石一十二两,糙米每石六两五钱。二年,减米肆为一十所,其每年所粜,多至四十余万石,少亦不下二十余万石。至大元年,增两城米肆为一十五所,每肆日粜米一百石。四年,增所粜米价为中统钞二十五贯。自是每年所粜,率五十余万石。泰定二年,减米价为二十贯。致和元年,又减为一十五贯云。赈粜粮之外,复有红帖粮。红帖粮者,成宗大德五年始行。初,赈粜粮多为豪强嗜利之徒,用计巧取,弗能周及贫民。于是令有司籍两京贫乏户口之数,置半印号簿文贴,各书其姓名口数,逐月封贴以给。大口三斗,小口半之。其价视赈粜之直,三分常减其一,与赈粜并行。每年拨米总二十万四千九百余石,闰月不与焉。其爱民之仁,于此亦可见矣。

  入粟补官之制:元初未尝举行。天历三年,内外郡县亢旱为灾,于是用太师答剌罕等言,举而行之。凡江南、陕西、河南等处定为三等,令其富实民户依例出米,无米者折纳价钞。陕西每石八十两,河南并腹里每石六十两,江南三省每石四十两,实授茶盐流官,如不仕让封父母者听。钱谷官考满,依例升转。陕西省:一千五百石之上,从七品;一千石之上,正八品;五百石之上,从八品;三百石之上,正九品;二百石之上,从九品;一百石之上,上等钱谷官;八十石之上,中等钱谷官;五十石之上,下等钱谷官;三十石之上,旌表门闾。河南并腹里:二千石之上,从七品;一千五百石之上,正八品;一千石之上,从八品;五百石之上,正九品;三百石之上,从九品;二百石之上,上等钱谷官;一百五十石之上,中等钱谷官;一百石之上,下等钱谷官。江南三省:一万石之上,正七品;五千石之上,从七品;三千石之上,正八品;二千石之上,从八品;一千石之上,正九品;五百石之上,从九品;三百石之上,上等钱谷官;二百五十石之上,中等钱谷官;二百石之上,下等钱谷官。先已入粟,遥授虚名,今再入粟者,验其粮数,照依资品,实授茶盐流官。陕西:一千石之上,从七品;六百六十石之上,正八品;三百三十石之上,从八品;二百石之上,正九品;一百三十石之上,从九品。河南并腹里:一千三百三十石之上,从七品;一千石之上,正八品;六百六十石之上,从八品;三百三十石之上,正九品;二百石之上,从九品。江南三省:六千六百六十石之上,正七品;三千三百三十石之上,从七品;二千石之上,正八品;一千三百三十石之上,从八品;六百六十石之上,正九品;三百三十石之上,从九品。先已入粟,实授茶盐流官,今再入粟者,验其粮数,加等升除。陕西:七百五十石之上,五百石之上,二百五十石之上,一百五十石之上,一百石之上。河南并腹里:一千石之上,七百五十石之上,五百石之上,二百五十石之上,一百五十石之上。僧道入粟:三百石之上,赐六字师号,都省给之;二百石之上,四字师号,一百石之上,二字师号,礼部给之。四川省富实民户,有能入粟赴江陵者,依河南省补官例行之。夫入粟补官,虽非先王之政,然荒札之余,民赖其助者多矣,故特识于篇末而不敢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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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五十三 刑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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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五 顺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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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六 顺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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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四十五 顺帝八

  十七年春正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以伯颜秃古思为大司徒。辛卯,命山东分省团结义兵,每州添设判官一员,每县添设主簿一员出《礼记·礼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专率义兵以事守御,仍命各路达鲁花赤提调,听宣慰使司节制。丙申,监察御史哈剌章言:“淮东道廉访使褚不华,徇忠尽节,宜加褒赠,优恤其家。”从之。

  二月壬子,贼犯七盘、蓝田,命察罕帖木兒以军会答兒麻亦兒守陕州、潼关;哈剌不花由潼关抵陕西,会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及定住等同进讨。癸丑,太阴犯五车。以征河南许、亳、太康、嵩、汝大捷,诏赦天下。戊辰,知枢密院事脱脱复邳州,调客省使撒兒答温等攻黄河南岸贼,大破之。壬申,刘福通遣其党毛贵陷胶州,佥枢密院事脱欢死之。甲戌,倪文俊陷峡州。是月,李武、崔德陷商州,察罕帖木兒与李思齐以兵自陕、虢援陕西,以察罕帖木兒为陕西行省左丞,李思齐为四川行省左丞。诏以高宝为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将兵取中兴,不克,贼遂破辘轳关。

  三月乙亥朔,义兵万户赛甫丁、阿迷里丁叛据泉州。庚辰,毛贵陷莱州,守臣山东宣慰副使释嘉讷死之。壬午,大明兵取常州路。甲申,太阴犯鬼宿。壬辰,岁星犯垒壁阵。甲午,毛贵陷益都路,益王买奴遁,自是山东郡邑皆陷。乙未,以江淮行枢密院副使董抟霄为山东宣慰使。丁酉,毛贵陷滨州。戊戌,以中书平章政事帖里帖木兒为御史大夫,悟良哈台、斡栾并为中书平章政事。

  夏四月丙午,监察御史五十九言:“今京师周围,虽设二十四营,军卒疲弱,素不训练,诚为虚设,傥有不测,诚可寒心。宜速选择骁勇精锐,卫护大驾,镇守京师,实当今奠安根本、固坚人心之急务。况武备莫重于兵,而养兵莫先于食。今朝廷拨降钞锭,措置农具,命总兵官于河南克复州郡,且耕且战,甚合寓兵于农之意。为今之计,权命总兵官从宜于军官内选委能抚字军民者,兼路府州县之职,务要农事有成,军民得所,则扰民之害亦除,而匮乏之忧亦释矣。”帝嘉纳之。乙卯,毛贵陷莒州。丙辰,京师立便民六库,倒易昏钞。辛酉,以咬咬为甘肃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加太尉、四川行省左丞相。汉中道廉访司纠陕西行省左丞萧家奴遇贼逃窜,失陷所守郡邑,诏正其罪。是月,车驾时巡上都。封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火你赤为营国公。大明兵取宁国路。

  五月乙亥朔,命知枢密院事孛兰奚进兵讨山东。戊寅,平章政事亦老温帖木兒复武安州等三十余城。丙申,命搠思监为右丞相,太平为左丞相,诏天下。免民今岁税粮之半。诏以永昌宣慰司属詹事院。六月甲辰朔,以实理门为中书分省右丞,守济宁。丙辰,监察御史脱脱穆而言:“去岁河南之贼窥伺河北,惟河南与山东互相策应,为害尤大。为今之计,中书当遴选能将,就太不花、答失八都鲁、阿鲁三处军马内,择其精锐,以守河北,进可以制河南之侵,退可以攻山东之寇,庶几无虞。”从之。己未,以帖里帖木兒、老的沙并为御史大夫。庚申,大明兵取江阴州。壬申,帖里帖木兒纠陕西知行枢密院事也先帖木兒,遂命罢陕西行枢密院,令也先帖木兒居于草地。癸酉,温州路乐清江中龙起,飓风作,有火光如球。是月,刘福通犯汴梁,其军分三道,关先生、破头潘、冯长舅、沙刘二、王士诚寇晋、冀,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趋关中,毛贵据山东,其势大振。

  秋七月己卯,帖里帖木兒奏续集《风宪宏纲》。庚辰,大明兵取徽州路。癸未,太白犯鬼宿。甲申,太阴犯斗宿。乙酉,命右丞相搠思监领宣政院事,平章政事臧卜知经筵事,参知政事李稷同知经筵事,参知政事完者帖木兒兼太府卿。丁亥,填星犯鬼宿。戊子,以李稷为御史中丞。中书省臣言:“山东般阳、益都相次而陷,济南日危,宜选将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不报。己丑,镇守黄河义兵万户田丰叛,陷济宁路,分省右丞实理门遁,义兵万户孟本周攻之,田丰败走,本周还守济宁。甲午,以御史中丞完者帖木兒为中书右丞,河南廉访使俺普为中书参知政事。监察御史迭里弥实、刘杰言:“疆域日蹙,兵律不严,陕西、汴梁、淮颍、山东之寇有窥伺燕、赵之志,宜俯询大臣,共图克复之宜,预定守备之策。”不报。是月,立四方献言详定使司,秩正三品。归德府知府林茂、万户时公权叛,以城降于贼,归德府及曹州皆陷。

  八月癸卯朔,填星犯鬼宿,太白犯轩辕。癸丑,刘福通兵陷大名路,遂自曹、濮陷卫辉路,答失八都鲁之子孛罗帖木兒与万户方脱脱击之。甲子,太阴犯五车。乙丑,以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伯嘉讷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淮南行省参知政事余阙为淮南行省左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杨完者升左丞;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海道运粮万户如故。丙寅,庆阳府镇原州大雹。是月,大驾还自上都。蓟州大水。诏知枢密院事纽的该进讨山东。大明兵取扬州路。平江路张士诚,俾前江南行台御史中丞蛮子海牙为书请降,江浙左丞相达识帖睦迩承制令参知政事周伯琦等至平江抚谕之,诏以士诚为太尉,士德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时士德已为大明兵所擒。九月丙子,命同知枢密院事寿童以兵讨冠州。以老的沙为中书省平章政事兼兀良海牙指挥使。甲午,泽州陵川县陷,县尹张辅死之。戊戌,太不花复大名路并所属郡县。辛丑,诏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御史中丞成遵奉使宣抚彰德、大名、广平、东昌、东平、曹、濮等处,奖厉将帅。是月,命纽的该加太尉,总诸军守御东昌。时田丰据济、濮,率众来寇,击走之。倪文俊谋杀其主徐寿辉,不果,自汉阳奔黄州,寿辉伪将陈友谅袭杀之,友谅遂自称平章。

  闰九月癸卯,有飞星如盂,青色,光烛地,尾约长尺余,起自王良,没于勾陈。监察御史朵兒只等劾奏知枢密院使哈剌八秃兒失陷所守郡县,诏正其罪。丙午,太阴犯斗宿。右丞相搠思监、左丞相太平并加开府仪同三司。平章政事完者不花兼大司农。庚申,太阴犯井宿。乙丑,潞州陷。丙寅,贼攻冀宁,察罕帖木兒以兵击走之。  冬十月乙亥,荧惑犯氐宿。戊寅,设分詹事院。甲申,太阴掩昴宿。戊戌,曹州贼入太行山。是月,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陷兴元,遂入凤翔,察罕帖木兒、李思齐屡击破之,其党走入蜀。答失八都鲁与知枢密院事答里麻失里以军讨曹州贼,官军败溃,答里麻失里死之。静江路山崩,地陷,大水。

  十一月辛丑朔,山东道宣慰使董抟霄建言:“请令江淮等处各枝官军,分布连珠营寨于隘口,屯驻守御,宜广屯田,以足军食。”从之。汾州桃杏花。壬寅,贼侵壶关,察罕帖木兒大破之。戊午,以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答兰为中书平章政事,御史中丞李献为中书左丞,陕西行台中丞卜颜帖木兒、枢密院副使哈剌那海、司农少卿崔敬、侍御史陈敬伯皆为参知政事。癸亥,豫王阿剌忒纳失里与陕西行省左丞相朵朵、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伯嘉讷,分道攻讨关陕。己巳,以中书参知政事八都麻失里为右丞。  十二月庚午朔,荧惑犯天江。辛未,山东道廉访使伯颜不花建言:严保伍,集勇健,汰冗官。戊寅,太白犯岁星。甲申,太阴犯鬼宿。丁亥,岁星犯垒壁阵。庚寅,太白犯垒壁阵。癸巳,太阴犯心宿。丁酉,庆元路象山县鹅鼻山崩。己亥,流星如金星大,尾约长三尺余,起自太阴,近东而没,化为青白气。庚子,答失八都鲁卒于军中。是岁,诏天下团结义兵,路、府、州、县正官俱兼防御事。诏淮南知行枢密院事脱脱领兵讨淮南。诏谕济宁李秉彝、田丰等,令其出降,叙复元任;啸乱士卒,仍给资粮,欲还乡者听。倪文俊陷川蜀诸郡,命伪元帅明玉珍守据之。赵君用及彭大之子早住同据淮安,赵僭称永义王,彭僭称鲁淮王。义兵千户余宝杀其知枢密院事宝童以叛,降于毛贵。余宝遂据棣州。河南大饥。

  十八年春正月辛丑,填星犯鬼宿。乙巳,察罕帖木兒、李思齐合兵于凤翔。丙午,太阴犯昴宿。陈友谅陷安庆路,守将余阙死之。庚戌,大明兵取婺源州。甲子,以不兰奚知枢密院事。乙丑,大风起自西北,益都土门万岁碑仆而碎。丙寅,田丰陷东平路。丁卯,不兰奚与毛贵战于好石桥,败绩,走济南。是月,诏答失八都鲁子孛罗帖木兒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总领其父元管军马。诏察罕帖木兒屯陕西,李思齐屯凤翔。

  二月己巳朔,议团结西山寨大小十一处以为保障,命中书右丞塔失帖木兒、左丞乌古孙良桢等总行提调,设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编立牌甲,分守要害,互相策应。毛贵陷清、沧州,遂据长芦镇。中书省臣奏以陕西军旅事剧务殷,去京师道远,供费艰难,请就陕西印造宝钞为便,遂分户部宝钞库等官,置局印造。仍命诸路拨降钞本,畀平准行用库倒易昏币,布于民间。癸酉,毛贵陷济南路,守将爱的战死。毛贵立宾兴院,选用故官,以姬宗周等分守诸路;又于莱州立三百六十屯田,每屯相去三十里,造大车百辆,以挽运粮储,官民田十止收二分,冬则陆运,夏则水运。乙亥,填星犯鬼宿。辛巳,诏以太不花为中书右丞相,总兵山东。壬午,田丰复陷济宁路。甲申,辉州陷。丙戌,纽的该闻田丰逼近东昌,弃城走。丁亥,察罕帖木兒调兵复泾州、平凉,保巩昌。戊子,田丰陷东昌路。庚寅,王士诚自益都犯怀庆路,周全击败之。辛卯,以安童为中书参知政事。丁酉,兴元路陷。  三月己亥朔,日色如血。加右丞相搠思监太保。庚子,毛贵陷般阳路。辛丑,大同路夜黑气蔽西方,有声如雷;少顷,东北方有云如火,交射中天,遍地俱见火,空中有兵戈之声。癸卯,王士诚陷晋宁路,总管杜赛因不花死之。甲辰,察罕帖木兒遣赛因赤等复晋宁路。己酉,刘福通遣兵犯卫辉,孛罗帖木兒击走之。庚戌,毛贵陷蓟州,诏征四方兵入卫。乙卯,毛贵犯漷州,至枣林,枢密副使达国珍战死,遂略柳林,同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以兵击败之,贵走据济南。丙辰,大明兵取建德路。以周全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统奥鲁等军,移镇嵩州白龙寨。冀宁路陷。丁巳,田丰陷益都路。辛酉,大同诸县陷,察罕帖木兒遣关保等往击之。是时贼分二道犯晋、冀,一出沁州,一侵绛州。乙丑,以老章为太子少保。

  夏四月甲申,陈友谅陷龙兴路,省臣道童、火你赤弃城遁。壬午,田丰陷广平路,大掠,退保东昌。诏令元帅方脱脱以兵复广平。癸未,以诸处捷音屡至,诏颁军民事宜十一条。庚寅,以翰林学士承旨蛮子为岭北行省平章政事。辛卯,太白犯鬼宿。甲午,陈友谅遣王奉国陷瑞州路。是月,车驾时巡上都。察罕帖木兒、李思齐会宣慰张良弼、郎中郭择善、宣慰同知拜帖木兒、平章政事定住、总帅汪长生奴,各以所部兵讨李喜喜于巩昌,李喜喜败入蜀。察罕帖木兒驻清湫,李思齐驻斜坡,张良弼驻秦州,郭择善驻崇信,拜帖木兒等驻通渭,定住驻临洮,各自除路府州县官,征纳军需。李思齐、张良弼又同袭杀拜帖木兒,分总其兵。

  五月戊戌朔,察罕帖木兒遣董克昌等以兵复冀宁。以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左丞,兼海道运粮万户。诏察罕帖木兒还兵镇冀宁。李思齐杀同佥枢密院事郭择善。庚子,贼兵逾太行,察罕帖木兒部将关保击败之。以察罕帖木兒为陕西行省右丞兼陕西行台侍御史、同知河南行枢密院事。刘福通攻汴梁。壬寅,太白犯填星。汴梁守将竹贞弃城遁,福通等遂入城,乃自安丰迎其伪主居之以为都。陈友谅遣康泰、赵琮、邓克明等以兵寇邵武路。甲辰,命太尉阿吉剌为甘肃行省左丞相。乙巳,关保与贼战于高平,大败之。庚戌,陈友谅陷吉安路。壬子,太阴犯斗宿。癸丑,监察御史七十等,纠劾太保、中书右丞相太不花。乙卯,诏削太不花官爵,安置盖州。时太不花总兵山东,以知行枢密院悟良哈台代之。命悟良哈台节制河北诸军,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周全节制河南诸军。辛酉,陈友谅兵陷抚州路。甲子,监察御史七十、燕赤不花等劾中书参知政事燕只不花。是月,辽州蝗。山东地震,天雨白毛。察罕帖木兒自以刘尚质为冀宁路总管。六月戊辰朔,太不花伏诛。察罕帖木兒调虎林赤、关保同守潞州。拜察罕帖木兒陕西行省平章政事,便宜行事。庚辰,关先生、破头潘等陷辽州,虎林赤以兵击走之,关先生等遂陷冀宁路。乙酉,命左丞相太平督诸军守御京城,便宜行事。是月,汾州大疫。  秋七月丁酉朔,周全据怀庆路以叛,附于刘福通。时察罕帖木兒驻军洛阳,遣伯帖木兒以兵守碗子城。周全来战,伯帖木兒为其所杀,周全遂尽驱怀庆民渡河,入汴梁。丁未,太阴犯斗宿。不兰奚以兵复般阳路,已而复陷。戊申,太白昼见。癸丑,有贼兵犯京城,刑部郎中不花守西门,夜,开门击退之。己未,刘福通遣周全引兵攻洛阳,守将登城,以大义责全,全愧谢退兵,刘福通杀之。丙寅,以完卜花、脱脱帖木兒为中书平章政事。是月,京师大水,蝗,民大饥。

  八月丁卯朔,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三旦八遁于福建。先是,三旦八讨饶州,贪财玩寇,久而无功,遂妄称迁职福建行省。至福建,为廉访佥事般若帖木兒所劾,拘之兴化路。壬申,太阴掩心宿。庚辰,陈友谅兵陷建昌路。辛巳,义兵万户王信以滕州叛,降于毛贵。甲申,太阴掩昴宿。庚寅,以老的沙为御史大夫。诏作新风纪。九月丁酉朔,诏授昔班帖木兒同知河东宣慰司事,其妻剌八哈敦云中郡夫人,子观音奴赠同知大同路事,仍旌表其门闾。先是,昔班帖木兒为赵王位下同知怯怜口总管府事,其妻尝保育赵王,及是部落灭里叛,欲杀王,昔班帖木兒与妻谋,以其子观音奴服王平日衣冠居王宫,夜半,夫妻卫赵王微服遁去。比贼至,遂杀观音奴,赵王得免。事闻,故旌其忠焉。褒封唐赠谏议大夫刘騕为文节昌平侯。关先生攻保定路,不克,遂陷完州,掠大同、兴和塞外诸郡。中书左丞张冲请立团练安抚劝农使司二道,一奉元延安等处,一巩昌等处,从之。壬寅,诏命中书参知政事普颜不花、治书侍御史李国凤经略江南。癸卯,诏以福建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庆童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丙午,贼兵攻大同路。壬戌,平定州陷。乙丑,陈友谅陷赣州路,江西行省参知政事全普庵撒里及总管哈海赤死之。  冬十月丙寅朔,诏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徙居白海,寻迁六盘。壬申,大明兵取兰溪州。己卯,太阴犯昴宿。壬午,监察御史燕赤不花劾右丞相搠思监罪状,诏收其印绶。乙酉,监察御史答兒麻失里、王彝等复劾之,请正其罪,帝不听。壬辰,大同路陷,达鲁花赤完者帖木兒弃城遁。

  十一月乙未朔,以普化帖木兒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癸卯,陈友谅陷汀州路。丙午,太阴犯昴宿,太白犯房宿。丁未,田丰陷顺德路。先是,枢密院判官刘起祖守顺德,粮绝,劫民财,掠牛马,民强壮者令充军,弱者杀而食之。至是城陷,起祖遂尽驱其民走于广平。辛酉,太阴掩心宿。

  十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癸酉,关先生、破头潘等陷上都,焚宫阙,留七日,转略往辽阳,遂至高丽。戊寅,太白经天。庚辰,察罕帖木兒遣枢密院判官琐住进兵于辽阳。癸未,太白经天。甲申,大明兵取婺州路,达鲁花赤僧住、浙东廉访使杨惠死之。戊子,太阴犯房宿。

  十九年春正月甲午朔,陈友谅兵陷信州路,守臣江东廉访副使伯颜不花的斤力战死之。大明兵取诸暨州。辛丑,太阴犯昴宿。乙巳,以朵兒只班为中书平章政事。丙午,辽阳行省陷,懿州路总管吕震死之,赠震河南行省左丞,追封东平郡公。察罕帖木兒遣枢密院判官陈秉直、八不沙将兵二万守冀宁。癸丑,流星如酒杯大,有声如雷。  二月辛巳,枢密副使朵兒只以贼犯顺宁,命张立将精锐由紫荆关出讨,命鸦鹘由北口出迎敌。甲申,叛将梁炳攻辰州,守将和尚击败之,以和尚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贼由飞狐、灵丘犯蔚州。庚寅,御史台臣言:“先是召募义兵,费用银钞一百四十万锭,多近侍、权幸冒名关支,率为虚数。乞令军士,凡已领官钱者,立限出征。”诏从之,已而复止不行。是月,诏孛罗帖木兒移兵镇大同,以为京师捍蔽。置大都督兵农司,仍置分司十道,专督屯种,以孛罗帖木兒领之,所在侵夺民田,不胜其扰。太不花溃散之兵数万钞掠山西,察罕帖木兒遣陈秉直分兵驻榆次招抚之,其首领悉送河南屯种。  三月癸巳朔,陈友谅遣兵由信州略衢州,复遣兵陷襄阳路。辛丑,京城北兵马司指挥周哈剌歹与林智和等谋叛,事觉,伏诛。庚戌,太阴犯房宿。壬戌,诏定科举流寓人名额,蒙古、色目、南人各十五名,汉人二十名。

  夏四月癸亥朔,汾水暴涨。贼陷金、复等州,司徒、知枢密院事佛家奴调兵平之。甲子,毛贵为赵君用所杀。帝以天下多故,却天寿节朝贺,诏群臣曰:“朕方今宜敬天地,法祖宗,以自修省。朕初度之日,群臣毋贺。”庚午,左丞相太平暨文武百官奏曰:“天寿节朝贺,乃臣子报本,实合礼典。今谦让不受,固陛下盛德,然今军旅征进,君臣名分,正宜举行。”不允。壬申,皇太子复率群臣上奏曰:“朝贺祝寿,是祖宗以来旧行典故,今不行,有乖于礼。”帝曰:“今盗贼未息,万姓荼毒,正朕恐惧、修省、敬天之时,奈何受贺以自乐!”乙亥,御史大夫帖里帖木兒复奏曰:“天寿朝贺之礼,盖出臣子之诚,伏望陛下曲徇所请。若朝贺之后,内庭燕集,特赐除免,亦古者人君减膳之意,仍乞宣示中书,使内外知圣天子忧勤惕厉至于如此。”帝曰:“为朕缺于修省,以致万姓涂炭,今复朝贺燕集,是重朕之不德。当候天下安宁,行之未晚。卿等其毋复言。”卒不听。己丑,贼陷宁夏路,遂略灵武等处。

  五月壬辰朔,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完者帖木兒为陕西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丙申,荧惑犯鬼宿。丁酉,皇太子奏请巡北边以抚绥军民,御史台臣上疏固留,诏从之。壬寅,察罕帖木兒请今岁八月乡试河南举人及避兵儒士,不拘籍贯,依河南省元定额数,就陕州置贡院应试,诏从之。丙午,太阴犯天江。丁未,太阴犯斗宿。是月,察罕帖木兒大发秦、晋诸军讨汴梁,围其城。山东、河东、河南、关中等处蝗飞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沟堑尽平,民大饥。六月辛巳,诏以宣徽使燕古兒为御史大夫。

  秋七月壬辰朔,出搠思监为辽阳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丁酉,太白犯上将。庚子,诏以察罕脑兒宣慰司之地属资正院,有司毋得差占。察罕脑兒之地,在世祖时隶忙哥歹太子四千户,今从皇后奇氏请,故以属之资正院。甲辰,太白犯右执法。戊申,命国王囊加歹、中书平章政事佛家奴、也先不花、知枢密院事黑驴等,统领探马赤军进征辽阳。己酉,太白犯左执法。丙辰,赵君用既杀毛贵,其党续继祖自辽阳入益都,杀君用,遂与其所部自相仇敌。是月,霸州及介休、灵石县蝗。

  八月辛酉朔,倪文俊余党陷归州。戊寅,察罕帖木兒督诸将阎思孝、李克彝、虎林赤、赛因赤、答忽、脱因不花、吕文、完哲、贺宗哲、孙翥等攻破汴梁城,刘福通奉其伪主遁,退据安丰。己卯,蝗自河北飞渡汴梁,食田禾一空。诏以察罕帖木兒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同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依前便宜行事,仍赐御衣、七宝腰带,以旌其功。是月,大同路蝗,襄垣县螟蝝。九月癸巳,以中书平章政事帖里帖木兒为陕西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乙巳,以湖南、北,江东、西四道廉访司所治之地皆陷,诏任其所便之地置司。丙午,夜,白虹贯天。丁未,禁军人不得私杀牛马。甲寅,太白犯天江。是月,大明兵取衢州路。诏遣兵部尚书伯颜帖木兒、户部尚书曹履亨,以御酒、龙衣赐张士诚,征海运粮。  冬十月庚申朔,诏京师十一门皆筑甕城,造吊桥。以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壬申,太白犯斗宿。辛巳,流星大如桃。

  十一月癸卯,大明兵取处州路。戊申,陈友谅兵陷杉关。

  十二月戊辰,太白犯垒壁阵。是月,知枢密院事兀良哈台领太不花军,其所部方脱脱与弟方伯帖木兒时保辽州,兀良哈台同唐琰、高脱因等屯孟州,与察罕帖木兒部将八不沙等交兵。已而兀良哈台独引达达军还京师,方脱脱等乃从孛罗帖木兒。皇太子憾太平忤己,以中书左丞成遵、参知政事赵中皆太平所用,使监察御史诬成遵、赵中以赃罪,杖杀之。是岁以后,因上都宫阙尽废,大驾不复时巡。陈友谅以江州为都,迎伪主徐寿辉居之,自称汉王。

  二十年春正月己丑朔,察罕帖木兒请以巩县改立军州万户府,招民屯种,从之。御史大夫老的沙、御史中丞咬住奏:“今后各处从宜行事官员,毋得阴挟私仇,明为举索,辄将风宪官吏擅自迁除,侵扰行事,沮坏台纲。”从之。己亥,太阴犯井宿。癸卯,大宁路陷。壬子,以危素为参知政事。乙卯,会试举人,知贡举平章政事八都麻失里、同知贡举翰林学士承旨李好文、礼部尚书许从宗、考试官国子祭酒张翥、同考官太常博士傅亨等奏:“旧例,各处乡试举人,三年一次,取三百名,会试取一百名。今岁乡试所取,比前数少,止有八十八名,会试三分内取一分,合取三十名,如于三十名外,添取五名为宜。”从之。丙辰,五色云见移时。

  二月戊午朔,左丞相太平罢为太保,守上都。

  三月戊子朔,田丰陷保定路。彗星见东方。甲午,廷试进士三十五人,赐买住、魏元礼进士及第,其余出身有差。乙巳,冀宁路陷。壬子,以搠思监为中书右丞相。  夏四月庚申,命大司农司都事乐元臣招谕田丰,至其军,为丰所害。丁卯,太阴犯明堂。辛未,佥行枢密院事张居敬复兴中州。癸酉,太阴犯东咸。

  五月丁亥朔,日有食之。雨雹。陈友谅杀其伪主徐寿辉于太平路,遂称皇帝,国号大汉,改元大义,已而回驻于江州。乙未,陈友谅遣罗忠显陷辰州。己亥,以绊住马为中书平章政事。壬寅,太阴犯建星。是月,张士诚海运粮十一万石至京师。闰月己未,以太尉也先帖木兒知经筵事,以甘肃行省左丞相阿吉剌为太尉。乙亥,流星大如桃。六月己丑,命孛罗帖木兒部将方脱脱守御岚、兴、保德州等处。诏:“今后察罕帖木兒与孛罗帖木兒部将,毋得互相越境,侵犯所守信地,因而仇杀,方脱脱不得出岚、兴州境界,察罕帖木兒亦不得侵其地。”癸巳,太白犯井宿。戊戌,太阴犯建星。是月,大明兵取信州路。

  秋七月辛酉,命辽阳行省参知政事张居敬讨义州贼。孛罗帖木兒败贼王士诚于台州。乙丑,太阴犯井宿。乙亥,诏孛罗帖木兒总领达达、汉兒军马,为总兵官,仍便宜行事。

  八月戊子,命孛罗帖木兒守石岭关以北,察罕帖木兒守石岭关以南。辛卯,太阴犯天江。壬辰,加封福建镇闽王为护国英仁武烈忠正福德镇闽尊王。乙未,永平路陷。壬寅,填星犯太微。甲辰,太阴犯井宿。诏:“诸处所在权摄官员,专务渔猎百姓,今后非朝廷允许,不得之任。”庚戌,诏江浙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加太尉兼知江浙行枢密院事,提调行宣政院事,便宜行事。九月乙卯朔,诏遣参知政事也先不花往谕孛罗帖木兒、察罕帖木兒,令讲和。时孛罗帖木兒调兵自石岭关直抵冀宁,围其城三日,复退屯交城。察罕帖木兒调参政阎奉先引兵与战,已而各于石岭关南北守御。壬戌,贼陷孟州,又陷赵州,攻真定路。癸未,贼复犯上都,右丞忙哥帖木兒引兵击之,败绩。

  冬十月甲申朔,甘露降于国子监大成殿前柏木。以张良弼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讨南阳、襄樊。诏孛罗帖木兒守冀宁,孛罗帖木兒遣保保、殷兴祖、高脱因倍道趋冀宁,守者不纳。丙戌,命迭兒必失为太尉,守卫大斡耳朵思。戊子,荧惑犯井宿。己亥,察罕帖木兒遣陈秉直、琐住等,以兵攻孛罗帖木兒之军于冀宁,与孛罗帖木兒部将脱列伯战,败之。时帝有旨以冀宁畀孛罗帖木兒,察罕帖木兒以为用兵数年,惟藉冀、晋以给其军,而致盛强,苟奉旨与之,则彼得以足其兵食,乃托言用师汴梁,寻渡河就屯泽、潞拒之,调延安军交战于东胜州等处,再遣八不沙以兵援之。八不沙谓彼军奉旨而来,我何敢抗王命,察罕帖木兒怒,杀之。

  十一月甲寅朔,黄河清,凡三日。孛罗帖木兒以兵侵汾州,察罕帖木兒以兵拒之。癸酉,贼犯易州。

  十二月丙戌,诏:“太庙、影堂祭祀,乃子孙报本重事。近兵兴岁歉,品物不能丰备,累朝四祭,减为春秋二祭,今宜复四祭。”后竟不行。辛卯,广平路陷。是岁,阳翟王阿鲁辉帖木兒拥兵数十万,屯于木兒古彻兀之地,将犯京畿,使来言曰:“祖宗以天下付汝,汝已失其太半;若以国玺付我,我当自为之。”帝遣报之曰:“天命有在,汝欲为则为之。”命知枢密院事秃坚帖木兒等将兵击之,不克,军士皆溃,秃坚帖木兒走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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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六 兵一 兵者,先王所以威天下,而折夺奸宄、戡定祸乱者也。三代之制远矣,汉、唐而下,其法变更不一。大抵用得其道孔子春秋末期思想家,儒学创始人。学说以“仁”为

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

  食货前志,据《经世大典》为之目,凡十有九,自天历以前,载之详矣。若夫元统以后彻底经验论美国哲学家詹姆士的主观唯心主义学说。宣,海运之多寡,钞法之更变,盐茶之利害,其见于《六条政类》之中,及有司采访事迹,凡有足征者,具录于篇,以备参考;而丧乱之际,其亡逸不存者,则阙之。  ○海运  元自世祖用伯颜之言,岁漕东南粟,由海道以给京师,始自至元二十年,至于天历、至顺,由四万石以上增而为三百万以上,其所以为国计者大矣。历岁既久,弊日以生,水旱相仍,公私俱困,疲三省之民力,以充岁运之恆数,而押运监临之官,与夫司出纳之吏,恣为贪黩,脚价不以时给,收支不得其平,船户贫乏,耗损益甚。兼以风涛不测,盗贼出没,剽劫覆亡之患,自仍改至元之后,有不可胜言者矣。由是岁运之数,渐不如旧。至正元年,益以河南之粟,通计江南三省所运,止得二百八十万石。二年,又令江浙行省及中政院财赋总管府,拨赐诸人寺观之粮,尽数起运,仅得二百六十万石而已。及汝、颍倡乱,湖广、江右相继陷没,而方国珍、张士诚窃据浙东、西之地,虽縻以好爵,资为籓屏,而贡赋不供,剥民以自奉,于是海运之舟不至京师者积年矣。  至十九年,朝廷遣兵部尚书伯颜帖木兒、户部尚书齐履亨征海运于江浙,由海道至庆元,抵杭州。时达识帖睦迩为江浙行中书省丞相,张士诚为太尉,方国珍为平章政事,诏命士诚输粟,国珍具舟,达识帖睦迩总督之。既达朝廷之命,而方、张互相猜疑,士诚虑方氏载其粟而不以输于京也,国珍恐张氏掣其舟而因乘虚以袭己也。伯颜帖木兒白于丞相,正辞以责之,巽言以谕之,乃释二家之疑,克济其事。先率海舟俟于嘉兴之澉浦,而平江之粟展转以达杭之石墩,又一舍而后抵澉浦,乃载于舟。海滩浅涩,躬履艰苦,粟之载于舟者,为石十有一万。二十年五月赴京。是年秋,又遣户部尚书王宗礼等至江浙。二十一年五月,运粮赴京,如上年之数。九月,又遣兵部尚书彻彻不花、侍郎韩祺往征海运一百万石。二十二年五月,运粮赴京,视上年之数,仅加二万而已。九月,遣户部尚书脱脱欢察尔、兵部尚书帖木至江浙。二十三年五月,仍运粮十有三万石赴京。九月,又遣户部侍郎博罗帖木兒、监丞赛因不花往征海运。士诚托辞以拒命,由是东南之粟给京师者,遂止于是岁云。  钞法  至正十年,右丞相脱脱欲更钞法,乃会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集贤、翰林两院官共议之。先是,左司都事武祺尝建言云:“钞法自世祖时已行之后,除拨支料本、倒易昏钞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于宝钞总库料钞转拨,所以钞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来,失祖宗元行钞法本意。不与转拨,故民间流转者少,致伪钞滋多。”遂准其所言,凡合支名目,已于总库转支。至是,吏部尚书偰哲笃及武祺,俱欲迎合丞相之意。偰哲笃言更钞法,以楮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而钱为子。众人皆唯唯,不敢出一语,惟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吕思诚独奋然曰:“中统、至元自有母子,上料为母,下料为子。比之达达人乞养汉人为子,是终为汉人之子而已,岂有故纸为父,而以铜为过房兒子者乎!”一坐皆笑。思诚又曰:“钱钞用法,以虚换实,其致一也。今历代钱及至正钱,中统钞及至元钞、交钞,分为五项,若下民知之,藏其实而弃其虚,恐非国之利也。”偰哲笃、武祺又曰:“至元钞多伪,故更之尔。”思诚曰:“至元钞非伪,人为伪尔,交钞若出,亦有伪者矣。且至元钞犹故戚也,家之童稚皆识之矣。交钞犹新戚也,虽不敢不亲,人未识也,其伪反滋多尔。况祖宗成宪,岂可轻改。”偰哲笃曰:“祖宗法弊,亦可改矣。”思诚曰:“汝辈更法,又欲上诬世皇,是汝又欲与世皇争高下也。且自世皇以来,诸帝皆谥曰孝,改其成宪,可谓孝乎?”武祺又欲钱钞兼行,思诚曰:“钱钞兼行,轻重不伦,何者为母,何者为子?汝不通古今,道听途说,何足以行,徒以口舌取媚大臣,可乎?”偰哲笃曰:“我等策既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诚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行不得。”又曰:“丞相勿听此言。如向日开金口河,成则归功汝等,不成则归罪丞相矣。”脱脱见其言直,犹豫未决。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言曰:“吕祭酒言有是者,有非者,但不当坐庙堂高声厉色。若从其言,此事终不行耶!”明日,讽御史劾之,思诚归卧不出,遂定更钞之议而奏之。下诏云:“朕闻帝王之治,因时制宜,损益之方,在乎通变。惟我世祖皇帝,建元之初,颁行中统交钞,以钱为文,虽鼓铸之规未遑,而钱币兼行之意已具。厥后印造至元宝钞,以一当五,名曰子母相权,而钱实未用。历岁滋久,钞法偏虚,物价腾踊,奸伪日萌,民用匮乏。爰询廷臣,博采舆论,佥谓拯弊必合更张。其以中统交钞壹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准至元宝钞二贯,仍铸至正通宝钱与历代铜钱并用,以实钞法。至元宝钞,通行如故。子母相权,新旧相济,上副世祖立法之初意。”  十一年,置宝泉提举司,掌鼓铸至正通宝钱、印造交钞,令民间通用。行之未久,物价腾踊,价逾十倍。又值海内大乱,军储供给,赏赐犒劳,每日印造,不可数计。舟车装运,轴轳相接,交料之散满人间者,无处无之。昏软者不复行用。京师料钞十锭,易斗粟不可得。既而所在郡县,皆以物货相贸易,公私所积之钞,遂俱不行,人视之若弊楮,而国用由是遂乏矣。  盐法  大都之盐:元统二年四月,御史台备监察御史言:“窃睹京畿居民繁盛,日用之中,盐不可阙。大德中,因商贩把握行市,民食贵盐,乃置局设官卖之。中统钞一贯,买盐四斤八两。后虽倍其价,犹敷民用。及泰定间,因所任局官不得其人,在上者失于钤束,致有短少之弊。于是巨商趋利者营属当道,以局官侵盗为由,辄奏罢之,复从民贩卖。自是钞一贯,仅买盐一斤。无籍之徒,私相犯界,煎卖独受其利,官课为所侵碍。而民食贵盐益甚,贫者多不得食,甚不副朝廷恤小民之意。如朝廷仍旧设局,官为发卖,庶课不亏,而民受赐矣。”  既而大都路备三巡院及大兴、宛平县所申,又户部尚书建言,皆如御史所陈。户部乃言,以谓“榷盐之法,本以裕国而便民。始自大德七年罢大都运司,令河间运司兼办。每岁存留盐数,散之米铺,从其发卖。后因富商专利,遂于南北二城设局,凡十有五处,官为卖之。当时立法严明,民甚便益。泰定二年,因局官纲船人等多有侵盗之弊,复从民贩卖,而罢所置之局。未及数载,有司屡言富商高抬价直之害。运司所言纲船作弊,盖因立法不严,失于关防所致。且各处俱有官设盐铺,与商贾贩卖并无窒碍,岂有京城之内,乃革罢官卖之局。宜准本部尚书所言,及大都路所申,依旧制于南北二城置局十有五处。每局日卖十引,设卖盐官二员,以岁一周为满,责其奉公发卖。每中统钞一贯,买盐二斤四两,毋令杂灰土其中,及权衡不得其平。凡买盐过十贯者禁之,不及贯者从所买与之。如满岁无短少失陷及元定分数者,减一界升用之;若有侵盗者,依例追断其合卖盐数。令河间运司分为四季,起赴京廒,用官定法物,两平称收,分给各局。其所卖价钞,逐旬起解,委本部官轮次提调之。仍委官巡视,如有豪强兼利之徒,频买局盐而增价转卖于外者,从提调巡督官痛治之。仍令运司严督押运之人,设法防禁,毋致纵令纲船人等作弊。其客商盐货,从便相参发卖。”四月二十六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至元三年三月,大都京廒申户部云:“近奉文帖,起运至元二年京廒发卖食盐一万五千引,令两平称收,如数具实申部。除各纲淹没短少盐计八百四十八引,本廒实收一万四千一百五十有二引,已支一万一百引付各局发卖,见存盐四千五十有二引,支拨欲尽。所据至元三年食盐,宜依例于河间运司起运一万五千引赴都,庶民间食用不阙。”户部准其所言,乃议:“京廒食盐,今岁宜从河间运一万五千引,其脚价席索等费,令运司于盐课钱内通算支用。仍召募有产业船户,互相保识,每一千引为一纲,就差各该场官一员,并本司奏差或监运巡盐官,每名管押一纲,于大都兴国等场见收盐内验数,分派分司官监视,如数两平支收,限三月内赴京廒交卸,取文凭赴部销照。但有杂和沙土,湿润短少数,并令本纲船户、押运场官、奏差监运诸人,如数均赔,依例坐罪。”中书如户部所议行之。  至正三年,监察御史王思诚、侯思礼等建言:“京师自大德七年罢大都盐运司,设官卖盐,置局十有五处,泰定二年以其不便罢之,元统二年又复之,迨今十年,法久弊生。在船则有侵盗渗溺之患,入局则有和杂灰土之奸。名曰一贯二斤四两,实不得一斤之上。其洁净不杂,而斤两足者,唯上司提调数处耳。又常白盐一千五百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四月起运,官盐二万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七月起运,而运司所遣之人,擅作威福,南抵临清,北自通州,所至以索截河道,舟楫往来,无不被扰。名为和顾,实乃强夺。一岁之中,千里之内,凡富商巨贾之载米粟者,达官贵人之载家室者,一概遮截,得重贿而放行,所拘留者,皆贫弱无力之人耳。其舟小而不固,渗溺侵盗,弊病多端。既达京廒,又不得依时交收,淹延岁月,困守无聊,鬻妻子、质舟楫者,往往有之。此客船所以狼顾不前,使京师百物涌贵者,实由于此。窃计官盐二万引,每引脚价中统钞七贯,总为钞三千锭,而十五局官典俸给,以一岁计之又五百七十六锭,其就支赁房之资,短脚之价,席草诸物,又在外焉。当时置局设官,但为民食贵盐,殊不料官卖之弊,反不如商贩之贱,岂忍徒费国家,而使百物贵也。宜从宪台具呈中书省,议罢其盐局,及来岁起运之时,出榜文播告盐商,从便入京兴贩。若常白盐所用船五十艘,亦宜于江南造小料船处如数造之。既成之后,付运司顾人运载,庶舟楫通而商贾集,则京师百物贱,而盐亦不贵矣。”御史台以其言具呈中书,而河间运司所申,亦如前议。  户部言:“运司及大都路讲究,即同监察御史所言,元设盐局,合准革罢,听从客旅兴贩。其常白盐系内府必用之物,起运如故,宜从都省闻奏。”二月初五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河间之盐:至正二年,河间运司申户部云:“本司岁办额余盐共三十八万引,计课钞一百一十四万锭,以供国用,不为不重。近年以来,各处私盐及犯界盐贩卖者众,盖因军民官失于禁治,以致侵碍官课,盐法涩滞,实由于此。乞转呈都省,颁降诏旨,宣谕所司,钦依规办。”本部具呈中书省,遂于四月十七日上奏,降旨戒饬之。  七月,又据河间运司申:“本司办课,全藉郡县行盐地方买食官盐。去岁河间等路旱蝗阙食,累蒙赈恤,民力未苏,食盐者少。又因古北口等处,把隘官及军人不为用心诘捕,大都路所属有司,亦不奉公巡禁,致令诸人装载疙疸盐于街市卖之,或量以斗,或盛以盘,明相馈送。今紫荆关捕获犯人张狡群等所载疙疸盐,计一千六百余斤。自至元六年三月迄今犯者,将及百起。若不申闻,恐年终课不如数,虚负其咎。”本部具呈中书省,照会枢密院给降榜文禁治之。  三年,又据河间运司申:“生财节用,固治国之常经;薄赋轻徭,实理民之大本。本司岁额盐三十五万引,近年又添余盐三万引,元签灶户五千七百七十四户,除逃亡外,止存四千三百有一户。每年额盐,勒令见在疲乏之户勉强包煎。今岁若依旧煎办,人力不足。又兼行盐地方旱蝗相仍,百姓焉有买盐之资。如蒙矜闵,自至正二年为始,权免余盐三万引,俟丰稔之岁,煎办如旧。”本部以钱粮支用不敷,权拟住煎一万引,具呈中书省。正月二十八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既而运司又言:“至元三十一年,本司办盐额二十五万引,自后累增至三十有五万。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已经具呈。蒙都省奏准,住煎一万引。外有二万引,若依前勒令见户包煎,实为难堪。如并将余盐二万引住煎,诚为便益。”户部又以所言具呈中书省,权拟余盐二万引住煎一年,至正四年煎办如故。四月十二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山东之盐:元统二年,户部呈:“据山东运司准济南路牒,依副达鲁花赤完者、同知阇里帖木兒所言,比大都、河间运司,改设巡盐官一十二员,专一巡禁本部。详山东运司,岁办钞七十五万余锭,行盐之地,周围三万余里,止是运判一员,岂能遍历,恐私盐来往,侵碍国课。本司既与济南路讲究便益,宜准所言。”中书省令户部复议之,本部言:“河间运司定设奏差一十二名,巡盐官一十六名,山东运司设奏差二十四名,今既比例添设巡盐官外,据元设奏差内减去一十二名。”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三年二月,又据山东运司备临朐、沂水等县申:“本县十山九水,居民稀少,元系食盐地方,后因改为行盐,民间遂食贵盐,公私不便。如蒙仍旧改为食盐,令居民验户口多寡,以输纳课钞,则官民俱便,抑且可革私盐之弊。”运司移文分司,并益都路及下滕、峄等州,从长讲究,互言食盐为便。及准本司运使辛朝列牒云:“所据零盐,拟依登、莱等处,铨注局官,给印置局,散卖于民,非惟大课无亏,官释私盐之忧,民免刑配之罪。”户部议:“山东运司所言,于滕、峄等处增置十有一局,如登、莱三十五局之例,于钱谷官内通行铨注局官,散卖食盐,官民俱便。既经有司讲究,宜从所议。”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至元二年,御史台据山东肃政廉访司申:“准济南路备章丘县申‘见奉山东运司为本司额办盐课二十八万引,除客商承办之外,见存十三万引,绝无买者,将及年终,岁课不能如数。所据新城、章丘、长山、邹平、济南俱近盐场,与大、小清河相接,客旅兴贩,宜依商河、滕、峄等处,改为食盐,权派八千引,责付本处有司自备席索脚力,赴已拟固堤等场,于元统三年依例支出,均散于民’等事,窃照山东运司,初无上司明文,辄擅散民食盐,追纳课钞,使民不得安业。今于至元元年正月、二月,两次奉到中书户部符文,行盐食盐地分已有定例,毋得桩配于民。本司不遵省部所行,寝匿符文,依前差人驰驿,督责州县,临逼百姓,追征食盐课钞,不无扰害。据本司恣意行事,玩法扰民,理应取问,缘系办课之时,宜从宪台区处。又据监察御史所呈,亦为兹事。若便行取问,即系办课时月,具呈中书省区处。”户部议呈:“行盐食盐已有定所,宜从改正。若准御史台所呈,取问运司,却缘盐法例应从长规画,似难别议。”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陕西之盐:至元二年九月,御史台准陕西行台咨备监察御史帖木兒不花建言:“近蒙委巡历奉元东道,至元元年各州县户口额办盐课,其陕西运司官不思转运之方,每年豫期差人,分道赍引,遍散州县,甫及旬月,杖限追钞,不问民之无有。窃照诸处运司之例,皆运官召商发卖,惟陕西等处盐司,近年散于民户。且如陕西行省食盐之户,该办课二十万三千一百六十四锭有余。于内巩昌、延安等处认定课钞一万六千二百七十一锭,庆阳、环州、凤翔、兴元等处岁办课一万七千九百八十五锭,其余课钞,先因关陕旱饥,民多流亡,准中书省咨,至顺三年盐课,十分为率,减免四分,于今三载,尚有亏负。盖因户口凋残,十亡八九,纵或有复业者,家产已空,尔来岁颇丰收,而物价甚贱,得钞为艰。本司官皆勒有司征办,无分高下,一概给散,少者不下二三引,每一引收价三锭,富家无以应办,贫下安能措画?粜终岁之粮,不酬一引之价,缓则输息而借贷,急则典鬻妻子。纵引目到手,力窘不能装运,止从各处盐商,勒价收买。旧债未偿,新引又至,民力有限,官赋无穷。又宁夏所产韦红盐池,不办课程,除巩昌等处循例认纳乾课,从便食用外,其池邻接陕西环州百余里,红盐味甘而价贱,解盐味苦而价贵,百姓私相贩易,不可禁约。以此参详,河东盐池,除捞盐户口食盐外,办课引数,今后宜从运官设法,募商兴贩。但遇行盐之处,诸人毋得侵扰韦红盐法。运司每岁分轮官吏监视,听民采取,立法抽分,依例发卖,每引收价钞三锭。自黄河以西,从民食用,通办运司元额课钞。因时夹带至黄河东南者,同私盐法罪之,陕西兴贩解盐者不禁。如此庶望官民两便,而课亦无亏矣。”  又据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胡通奉所陈云:“陕西百姓,许食解盐,近脱荒俭,流移渐复,正宜安辑,而盐吏不察民瘼,止以恢办为名,不论贫富,散引收课,或纳钱入官,动经岁月,犹未得盐。盖因地远,脚力艰涩。今后若令大河以东之民,分定课程,买食解盐,其以西之民,计口摊课,任食韦红之盐,则官不被扰,民无荡产之祸矣。且解盐结之于风,韦红之盐产之于地,东盐味苦,西盐味甘,又岂肯舍其美而就其恶乎?使陕西百姓,一概均摊解盐之课,令食韦红之盐,则盐吏免巡禁之劳,而民亦受惠矣。”本台详所言盐法,宜从省部定拟,具呈中书省,送户部议之。本部议云:“陕西行台所言盐事,宜从都省选官,前赴陕西,与行省、行台及河东运司官一同讲究,是否便益,明白咨呈。”  三年,都省移咨陕西行省,仍摘委河东运司正官一员赴省,一同再行讲究。三月初二日,陕西行省官及李御史、运司同知郝中顺会巩昌、延安、兴元、奉元、凤翔、邠州等官,与总帅汪通议等,俱称当从御史帖木兒不花及廉使胡通奉所言,限以黄河为界,令陕西之民从便食用韦红二盐,解盐依旧西行,红盐不许东渡。其咸宁、长安录事司三处未散者,依已散州县,一体斟酌,认纳乾课,与运司已散食盐引价同。见纳乾课,办钞七万锭,通行按季输纳,运司不须散引。如此则民不受害,而课以无亏矣。郝同知独言:“运司每岁办课四十五万锭,陕西该办二十万锭,今止认七万锭,余十三万锭,从何处恢办?”议不合而散。本省检照运司逐年申报文册,陕西止办七万二千六十余锭,郝遂称疾不出,其后讫无定论。  户部参照至顺二年中书省尝遣兵部郎中井朝散,与陕西行省官一同讲究,以泾州白家河永为定界,听民食用。仍督所在军民官严行禁约,毋致韦红二盐犯境侵课。中书如所拟行之。  两淮之盐:至元六年八月,两淮运司准行户部尚书运使王正奉牒:“本司自至元十四年创立,当时盐课未有定额,但从实恢办,自后累增至六十五万七十五引。客人买引,自行赴场支盐,场官逼勒灶户,加其斛面,以通盐商,坏乱盐法。大德四年,中书省奏准,改法立仓,设纲攒运,拨袋支发,以革前弊。本司行盐之地,江浙、江西、河南、湖广所辖路分,上江下流,盐法通行。至大间,煎添正额余盐三十万引,通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运至扬州东关,俱于城河内停泊,听候通放,不下三四十万余引,积叠数多,不能以时发放。至顺四年,前运使韩大中等又言:‘岁卖额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买引,关给勘合,赴仓支盐,雇船脚力,每引远仓该钞十二三贯,近仓不下七八贯,运至扬州东关,俟候以次通放。其船梢人等,恃以盐主不能照管,视同己物,恣为侵盗,弊病多端。及事败到官,非不严加惩治,莫能禁止。其所盗盐,以钞计之,不过折其旧船以偿而已,安能如数征之?是以里河客商,亏陷资本,外江兴贩,多被欺侮,而百姓高价以买不洁之盐,公私俱受其害。’窃照扬州东关城外,沿河两岸,多有官民空闲之地。如蒙听从盐商自行赁买基地,起造仓房,支运盐袋到场,籍定资次,贮置仓内,以俟通放。临期用船,载往真州发卖,既防侵盗之患,可为悠久之利,其于盐法非小补也。”  既申中书户部及河南行省,照勘议拟,文移往复,纷纭不决。久之,户部乃定议,令运司于已收在官客商带纳挑河钱内,拨钞一万锭,起盖仓房,仍从都省移咨河南行省,委官与运司偕往,相视空地,果无违碍,而后行之。  两浙之盐:至元五年,两浙运司申中书省云:  本司自至元十三年创立,当时未有定额。至十五年始立额,办盐十五万九千引。自后累增至四十五万引,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每岁总计四十有八万。每引初定官价中统钞五贯,自后增为九贯、十贯,以至三十、五十、六十、一百,今则为三锭矣。每年办正课中统钞一百四十四万锭,较之初年,引增十倍,价增三十倍。课额愈重,煎办愈难,兼以行盐地界所拘户口有限。前时听从客商就场支给,设立检校所,称检出场盐袋。又因支查停积,延祐七年,比两淮之例,改法立仓,纲官押船到场,运盐赴仓收贮,客旅就仓支盐。始则为便,经今二十余年,纲场仓官任非其人,惟务掊克。况淮、浙风土不同,两淮跨涉四省,课额虽大,地广民多,食之者众,可以办集。本司地界,居江枕海,煎盐亭灶,散漫海隅,行盐之地,里河则与两淮邻接,海洋则与辽东相通,番舶往来,私盐出没,侵碍官课,虽有刑禁,难尽防御。盐法隳坏,亭民消废,其弊有五:  本司所辖场司三十四处,各设令、丞、管勾、典史,管领灶户火丁。用工之时,正当炎暑之月,昼夜不休。才值阴雨,束手彷徨。贫穷小户,余无生理,衣食所资,全籍工本,稍存抵业之家,十无一二。有司不体其劳,又复差充他役。各场元签灶户一万七千有余,后因水旱疫疠,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余。即今未蒙签补,所据抛下额盐,唯勒见户包煎而已。若不早为签补,优加存恤,将来必致损见户而亏大课。此弊之一也。  又如所设三十五纲监运纲司,专掌召募船户,照依随场日煎月办课额,官给水脚钱,就场支装所煎盐袋,每引元额四百斤,又加折耗等盐十斤,装为二袋,纲官押运前赴所拨之仓而交纳焉。客人到仓支盐,如自二月至于十月河冻之时,以运足为度,其立法非不周密也。今各纲运盐船户,经行岁久,奸弊日滋。凡遇到场装盐之时,私属盐场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两,装为硬袋,出场之后,沿途盗卖,杂以灰土,补其所亏。及到所赴之仓,而仓官司秤人又各受贿,既不加辨,秤盘又不如法。在仓日久,又复消折。袋法不均,诚非细故。不若仍旧令客商就场支给,既免纲运俸给水脚之费,又盐法一新。此弊之二也。  本司岁办额盐四十八万引,行盐之地,两浙、江东凡一千九百六万余口。每日食盐四钱一分八厘,总而计之,为四十四万九千余引。虽卖尽其数,犹剩盐三万一千余引。每年督勒有司,验户口请买。又值荒歉连年,流亡者众,兼以濒江并海,私盐公行,军民官失于防御,所以各仓停积累岁未卖之盐,凡九十余万引,无从支散。如蒙早降定制,以凭遵守,赏罚既明,私盐减少,户口食盐,不致废弛。此弊之三也。  又每季拘收退引,凡遇客人运盐到所卖之地,先须住报水程及所止店肆,缴纳退引。岂期各处提调之官,不能用心检举,纵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钱,不满所欲,则多端留难。客人或因发卖迟滞,转往他所,水程虽住,引不拘纳,遂有埋没,致容奸民藏匿在家,影射私盐,所司亦不检勘拘收。其懦善者,卖过官盐之后,即将引目投之乡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纳官,通同盐徒,执以为凭,兴贩私盐。如蒙将有司官吏,明定黜降罪名,使退引尽实还官,不致影射私盐。此弊之四也。  本司自延祐七年改立杭州等七仓,设置部辖,掌收各纲船户,运到盐袋,贮顿在仓,听候客人,依次支盐,俱有定制。比年以来,各仓官攒,肆其贪欲,出纳之间,两收其利。凡遇纲船到仓,必受船户之贿,纵其杂和灰土,收纳入仓。或船户运至好盐,无钱致贿,则故生事留难,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盗卖。其仓官与盐运人等为弊多端,是以各仓积盐九十余万引,新旧相并,充溢廊屋,不能支发,走卤消折,利害非轻。虽系客人买过之物,课钞入官,实恐年复一年,为患益甚。若仍旧令客商自备脚力,就场支装,庶免停积。此弊之五也。  五者之中,各仓停积,最为急务。验一岁合卖之数,止该四十四万余引,尽卖二年,尚不能尽,又复煎运到仓,积累转多。如蒙特赐奏闻,选委德望重臣,与拘该官府,从长讲究,参酌时宜,更张法制,定为良规,惠济黎元,庶望大课无亏。见为住煎余盐三万引,差人赍江浙行省咨文赴中书省,请照详焉。  户部详运司所言,除余盐三万引别议外,其余事理,未经行省明白定拟,呈省移咨,从长讲究。六年五月,中书省奏,选官整治江浙盐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纳麟及首领官赵郎中等提调,既而纳麟又以他故辞。  至正元年,运使霍亚中又言:“两淮、福建运司,俱有余盐,已行住免。本司系同一体,如蒙依例住煎三万引,庶大课易为办集。”中书省上奏,得旨权将余盐三万引倚阁,俟盐法通行而后办之。  二年十月,中书右丞相脱脱、平章铁木兒塔识等奏:“两浙食盐,害民为甚,江浙行省官、运司官屡以为言。拟合钦依世祖皇帝旧制,除近盐地十里之内,令民认买,革罢见设盐仓纲运,听从客商赴运司买引,就场支盐,许于行盐地方发卖,革去派散之弊。及设检校批验所四处,选任廉干之人,直隶运司,如遇客商载盐经过,依例秤盘,均平袋法,批验引目,运司官常行体究。又自至元十三年岁办盐课,额少价轻,今增至四十五万,额多价重,转运不行。今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两浙额盐量减一十万引,俟盐法流通,复还元额,散派食盐,拟合住罢。”有旨从之。  福建之盐:至元六年正月,江浙行省据福建运司申:“本司岁办额课盐,十有三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场,至元四年闰八月终,积下附余增办等盐十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详,既有积攒附余盐数,据至元五年额盐,拟合照依天历元年住煎正额五万引,不给工本,将上项余盐五万,准作正额,省官本钞二万锭,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办额盐八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计盐十有三万九引有奇,通行发卖,办纳正课。除留余盐五万余引,预支下年军民食盐,实为官民便益。”本省如所拟,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参详,亦如所拟。其下余盐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发卖为钞,通行起解。回咨本省,从所拟行之。  至正元年,诏:“福建、山东表卖食盐,病民为甚。行省、监察御史、廉访司拘该有司官,宜公同讲究。”二年六月,江浙行省左丞与行台监察御史、福建廉访司官及运使常山李鹏举、漳州等八路正官讲究得食盐不便,其目有三:一曰余盐三万引,难同正额,拟合除免。二曰盐额太重,比依广海例,止收价二锭。三曰住罢食盐,并令客商通行。  福建盐课始自至元十三年,见在盐六千五十五引,每引钞九贯。二十年,煎卖盐五万四千二百引,每引钞十四贯。二十五年,增为一锭。三十一年,始立盐运司,增盐额为七万引。元贞二年,每引增价十五贯。大德八年,罢运司,并入宣慰使司恢办。十年,立都提举司,增盐额为十万引。至大元年,各场煎出余盐三万引。四年,复立运司,遂定额为十三万引,增价钞为二锭。延祐元年,又增为三锭,运司又从权改法,建、延、汀、邵仍旧客商兴贩,而福、兴、漳、泉四路桩配民食,流害迄今三十余年。本道山多田少,土瘠民贫,民不加多,盐额增重。八路秋粮,每岁止二十七万八千九百余石,夏税不过一万一千五百余锭,而盐课十三万引,该钞三十九万锭。民力日弊,每遇催征,贫者质妻鬻子以输课,至无可规措,往往逃移他方。近年漳寇扰攘,亦由于此。运司官耳闻目见,盖因职专恢办,惠无所施。如蒙钦依诏书事意,罢余盐三万引,革去散卖食盐之弊,听从客商八路通行发卖,诚为官民两便。其正额盐,若依广海盐价,每引中统钞二锭,宜从都省区处。  江浙行省遂以左丞所讲究,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余盐三万引,权令减免,散派食盐拟合住罢。其减正额盐价,即与广海提举司事例不同,别难更议。十月二十八日,右丞相脱脱、平章帖木兒达失等,以所拟奏而行之。  广东之盐:至元二年,御史台准江南诸道行御史台咨备监察御史韩承务建言:“广东道所管盐课提举司,自至元十六年为始,止办盐额六百二十一引,自后累增至三万五千五百引,延祐间又增余盐,通正额计五万五百五十二引。灶户窘于工程,官民迫于催督,呻吟愁苦,已逾十年。泰定间,蒙宪台及奉使宣抚,交章敷陈,减免余盐一万五千引。元统元年,都省以支持不敷,权将已减余盐,依旧煎办,今已三载,未蒙住罢。窃意议者,必谓广东控制海道,连接诸蕃,船商辏集,民物富庶,易以办纳,是盖未能深知彼中事宜。本道所辖七路八州,平土绝少,加以岚瘴毒疠,其民刀耕火种,巢颠穴岸,崎岖辛苦,贫穷之家,经岁淡食,额外办盐,卖将谁售。所谓富庶者,不过城郭商贾与舶船交易者数家而已。灶户盐丁,十逃三四,官吏畏罪,止将见存人户,勒令带煎。又有大可虑者,本道密迩蛮獠,民俗顽恶,诚恐有司责办太严,敛怨生事,所系非轻。如蒙捐此微利,以示大信,疲民幸甚。”具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元统三年为始,广东提举司所办余盐,量减五千引。十月初九日,中书省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广海之盐:至元五年三月,湖广行省咨中书省云:“广海盐课提举司额盐三万五千一百六十五引,余盐一万五千引。近因黎贼为害,民不聊生,正额积亏四万余引,卧收在库。若复添办余盐,困苦未苏,恐致不安。事关利害,如蒙怜悯,闻奏除免,庶期元额可办,不致遗患边民。”户部议云:“上项余盐,若全恢办,缘非元额,兼以本司僻在海隅,所辖灶民,累遭劫掠,死亡逃窜,民物凋弊,拟于一万五千引内,量减五千引,以舒民力。”中书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四川之盐:元统三年,四川行省据盐茶转运使司申:“至顺四年,中书坐到添办余盐一万引外,又带办两浙运司五千引,与正额盐通行煎办,已后支用不阙,再行议拟。卑司为各场别无煎出余盐,不免勒令灶户承认规划,幸已足备。以后年分,若不申覆,诚恐灶户逃窜,有妨正课。如蒙怜悯,备咨中书省,于所办余盐一万引内,量减带办两浙之数。”又准分司运官所言云:“四川盐井,俱在万山之间,比之腹里、两淮,优苦不同,又行带办余盐,灶民由此而疲矣。”行省咨呈中书省,上奏得旨,权以带办余盐五千引倚阁之。  茶法  至元二年,江西、湖广两行省具以茶运司同知万家闾所言添印茶由事,咨呈中书省云:“本司岁办额课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除门摊批验钞外,数内茶引一百万张,每引十二两五钱,共为钞二十五万锭。末茶自有官印筒袋关防,其零斤草茶由帖,每年印造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该钞二万九千八十余锭。茶引一张,照茶九十斤,客商兴贩。其小民买食及江南产茶去处零斤采卖,皆须由帖为照。春首发卖茶由,至于夏秋,茶由尽绝,民间阙用。以此考之,茶由数少课轻,便于民用而不敷,茶引课重数多,止于商旅兴贩,年终尚有停闲未卖者。每岁合印茶由,以十分为率,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算依引目内官茶,每斤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增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比验减去引目二万九千七十六张,庶几引不停闲,茶无私积。中书户部定拟,江西茶运司岁办公据十万道,引一百万,计钞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茶引便于商贩,而山场小民全凭茶由为照,岁办茶由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每斤一钱一分一厘一毫二丝,计钞五千八百一十六锭七两四钱一分,减引二万三千二百六十四张。茶引一张,造茶九十斤,纳官课十二两五钱。如于茶由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每斤添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积出余零钞数,官课无亏,而便于民用。”合准本省所拟,具呈中书省,移咨行省,如所拟行之。  至正二年,李宏陈言内一节,言江州茶司据引不便事云:“榷茶之制,古所未有,自唐以来,其法始备。国朝既于江州设立榷茶都转运司,仍于各路出茶之地设立提举司七处,专任散据卖引,规办国课,莫敢谁何。每至十二月初,差人勾集各处提举司官吏,关领次年据引。及其到司,旬月之间,司官不能偕聚。吏贴需求,各满所欲,方能给付据引。此时春月已过。及还本司,方欲点对给散,又有分司官吏,到各处验户散据卖引。每引十张,除正纳官课一百二十五两外,又取要中统钞二十五两,名为搭头事例钱,以为分司官吏馈饣尽之资。提举司虽以榷茶为名,其实不能专散据卖引之任,不过为运司官吏营办资财而已。上行下效,势所必然。提举司既见分司官吏所为若是,亦复仿效迁延。及茶户得据还家,已及五六月矣。中间又存留茶引二三千本,以茶户消乏为名,转卖与新兴之户。每据又多取中统钞二十五两,上下分派,各为己私。不知此等之钱,自何而出,其为茶户之苦,有不可言。至如得据在手,碾磨方兴,吏卒踵门,催并初限。不知茶未发卖,何从得钱?间有充裕之家,必须别行措办。其力薄者,例被拘监,无非典鬻家私,以应官限。及终限不能足备,上司紧并,重复勾追,非法苦楚。此皆由运司给引之迟,分司苛取之过。茶户本图求利,反受其害,日见消乏逃亡,情实堪悯。今若申明旧制,每岁正月,须要运司尽将据引给付提举司,随时派散,无得停留在库,多收分例,妨误造茶时月;如有过期,别行定罪。仍不许运司似前分司自行散卖据引,违者从肃政廉访司依例纠治。如此,庶茶司少革贪黩之风,茶户免损乏之害。”中书省以其言送户部定拟,复移咨江西行省,委官与茶运司讲究,如果便益,如所言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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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七 兵二-元史

志第四十七 兵二 ○宿卫 宿卫者,天子之禁兵也。元制,宿卫诸军在内,而镇戍诸军在外,内外相维,以制轻重之势,亦一代之良法哉。方太祖时,以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博尔术